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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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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士:“……”
怪不得你们两个人能一起上路,是在下眼瞎了!
那一拨人的脸色都不是十分好,阮琨宁在一边抿着嘴笑,左右她戴了帷帽,别人瞧不见,只要不出声,怎么样都行。
他们这个威胁在别人眼中或许有用,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却是行不通的,他们无牵无挂就无所畏惧。
至于阿浣的那个家,他没有自己去报复就已经很好了,才不会去管别人死活呢。
那中年文士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领头的男子打断了,他豪爽一笑,道:“罢了罢了,人家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强按牛头喝水也没什么意思。”
他面容刚毅,微微一笑倒是柔和了几分,再度一拱手,道:“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借了二位的光才得以保全我们,还要多谢才是。”
阿浣终于将那一碟子毛豆剥完了,慢腾腾的擦了擦手,道:“不是强按牛头喝水没意思,是你们没办法把牛头按下去,”他用一种求表扬的眼神看着阮琨宁:“阿宁,我说的对不对?”
“……”阮琨宁把那一碟子毛豆推回他面前去,道:“师兄乖,吃会儿东西,别说话。”
在她看来,那中年男子倒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主儿,他这样放得开,没有死抓着二人不放,反倒是叫阮琨宁高看他一眼,她道:“无妨,出门在外都会有难处的,不必多说什么。”
那中年男子自怀中取出了一块月形玉佩,双手奉上,道:“这是在下的信物,二位拿着到了浔阳城,便可以去信毅钱庄取十万两的银票,权做在下的谢礼。”
阮琨宁却没有接,只是道:“因缘际会,都不过是巧合罢了,当不起这么重的礼。佛法中说,赠人于一隅,他日必将重获一隅,不过就是这个道理了。”
说完吃完了,她也不欲久留,瞧了瞧阿浣,道:“咱们走吧?”
她说的话阿浣素来是不会拒绝的,也无意在于这几日久待,便点点头站起身来,向那几人一施礼,一道离去。
阿浣与她并肩前行,低声问道:“阿宁不喜欢钱吗,怎的不收呢?”
阮琨宁微微一笑,道:“师兄,你不要成日里想着这个嘛,要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有失必有得……”
那中年男子没想到阮琨宁居然不接受他的谢礼直接离去,心头禁不住一震,眼见着那一袭莲花般雅致的白裙消失在视线里,倒是觉得有几分敬意。
他面上倒是微微一笑,转向那文士道:“朱先生素日里一张铁嘴,今日倒是被人说的哑口无言。”
中年文士有些感叹的道:“既不受我们的谢礼,也没有挟恩以报,这二人倒是难得的萧萧君子,可惜时机不对,不得深交。”
一开始质问那店家的大汉道:“我可不知道那是不是什么君子,只知道人家的那一手功夫出色,叫人甘拜下风,反正比我好上万倍。”
那中年男子沉思着摇摇头,道:“这般年纪这般身手,委实是难得,一代更比一代强,的确是不容小觑啊。”
另一个大汉自外面走进来,面色有些讪讪,瞧了瞧那中年男子,道:“主人,我好像有点明白那姑娘说的有失必有得……是什么意思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一向走粗犷路线的手下会懂这些,有点奇怪的道:“你素日里不是不喜欢佛法吗,怎会了解这些?”
那大汉脸上的笑意中带着几分苦涩,梗着脖子道:“我们的马少了两匹……”
中年男子:“……”
中年文士:“……”
其他人:“……”
中年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向中年文士,试探着道:“我们距离家里头还有多远?”
中年文士舔了舔嘴唇,道:“五百……多里?”
第186章 三流水准
阮琨宁不得不感叹; 果然四个蹄子就是比两条腿要快。
在这两匹马的帮助之下,他们只花了半日功夫,便赶到了浔阳城。
嗯; 还得多谢那几个人的友情奉献才是。
之前她还担心阿浣不会骑马或者驾驭不了; 却不想他只是最开始稍稍有些生疏,随即便飞速的成长了起来——天才果然在哪里都是天才。
舒明子也并没有诓他们,此时的浔阳城看不出半分的兵荒马乱来,相反的; 倒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极为闲适自在。
阮琨宁想着他说“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花”时候的神色; 也禁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巡演城街上的店铺照常开门,各式各样的小摊位都是有的; 此地特有的果子点心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人间的烟火气; 十分热闹。
阮琨宁先看了看阿浣; 见他眼睛里面闪着好奇的光; 却并不是十分的强烈; 便知道他也不急着去看; 道:“已经是申时左右,再过不久便是傍晚了,想必街面上也即将收摊,我们先到师傅说的地方去落脚; 收拾洗漱一番,明日再一道出门,好不好?”
日光已经微微西沉,不算是强烈的耀眼,在阿浣的脸上留下了温柔的光芒,明明易了容,不再是那张仙气缥缈的面容,却还是叫人觉得带着几分出尘之气。
他见阮琨宁周身也带着一点疲惫之意,便道:“自然是好的,我听阿宁安排便是。”
于是二人便随意找了人一打听舒明子所说的街道,径直往那里去了。
那是一座不小的宅院,二人牵着马过去叫门,叫门房请了管家出来,门房虽是心中纳闷,可是见着他们二人气度非凡不似寻常人,也没敢怠慢,一溜烟儿跑进去,请了总管出来。
管家王胜大概五十来岁,自阮琨宁手里头接过那半块玉珏瞧了瞧,便笑眯眯的迎了他们进去,口中道:“是阿浣少爷跟阿宁姑娘呀,先生说过你们过些日子会过来,叫我早些把东西准备好,老早便盼着了,今日可算是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他们到住处看。
这座宅院设计的极为宁幽,景致也是十分的和雅,绿树掩映十分清新,许是顾忌着男女之差,阮琨宁与阿浣的院子离得稍稍有些远,阿浣的眉头微微皱起,道:“我不要住在这里。”
他认真的看着王管家,又看看阮琨宁,执拗的道:“我要跟阿宁挨着住。”
王管家面上流露出一点吃惊之色,看看阮琨宁又看看阿浣,忽的玩笑道:“难不成是老头子眼光太差,分开了一对鸳鸯?”
阮琨宁也不想跟阿浣离得太远,毕竟她和阿浣对于这座宅院并不是很熟,对于这里的人也不够了解,要是离得远了,出了什么事也极易叫人钻空子。
同阿浣相处的久了,她也不怎么在意那些男女大防,对王管家善意的调侃也没有生气,只是道:“王伯玩笑了,我们彼此照应惯了,便将我们安排在一起住吧,相互见着也方便些。”
王管家含笑应了,连忙吩咐一侧的仆从将东西挪到阮琨宁院子里头去,随即又带着阮琨宁到了她房间去:“我们家里头也没有姑娘,也不知道姑娘们喜欢什么东西,我便自作主张看着安排了,阿宁姑娘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只管同我讲,我再叫他们改便是了。”
虽说王管家是舒明子的家仆,可到底也是长辈,阮琨宁与阿浣都不是吹毛求疵的人,连声说“已经是极好”“并无碍处”,便打算安顿下来了。
阿浣到了自己屋子里头去卸掉自己的易容,阮琨宁也是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去梳洗一番,到了晚间用饭的时候,才一道坐在饭桌前。
阮琨宁之前进来的时候戴着帷帽,阿浣又是易了容的,现下一起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人前,简直是两个颜值max的聚光灯,招惹了无数的粉红泡泡,便是王管家自负走南闯北见识甚广,也不由得为之失神片刻。
他摇摇头,赞叹道:“造化钟神秀,不过如是了。”
阿浣是不怎么会说这些应酬话的,还是阮琨宁微笑着应了几句。
王管家是长辈,又是这座府宅的实际主宰者,阮琨宁便请他同自己二人一道用饭,王管家再三推辞,才终于坐了下来。
浔阳城的风气精细,吃食也是如此,因着地处南方,多是鱼肉乃至于牛羊肉,另有特色的小菜,桌上摆了十几个青盘,不说味道,单看摆盘便已经是极为吸引人了,仔细入口一尝,更是鲜美细腻。
吃完饭后,阿浣才想起之前舒明子叫他带一封信给王管家,却放在了房间里,同二人说了一声,便先行回去取了。
阮琨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转向王管家微笑道:“阿浣的相貌,是不是同他母亲很相像?”
阿浣卸掉易容,同她一道过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看见王管家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怀念与伤痛,按照时间推算,阿浣之前应该是不曾见过他,这份情绪也只能针对他早已过世,据说是舒明子义女的母亲了。
王管家神色一怔,显然没想到阮琨宁会说起此事,随即便轻轻叹了一声。
多年前的旧事,如今再度谈起,他还是觉得感伤,眼底弥漫着痛惜的光:“是呀,阿浣公子生的很像他母亲,性情却清冷些,这便是不一样的地方了……他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姑娘,待人也和气,从来不会发脾气,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众,求娶她的名门公子那样多……可那时候谁也想不到,这样好的姑娘,到头来却是这般的结局。我看着他,再想一想他的母亲,心里头真是难过……”
他语气沉痛,阮琨宁在一边听着,也觉得心头跟着沉重,微微叹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阿浣才回来,二人自然更不会说这个话题了,王管家适时的建议道:“这几日有文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明日便有诸多才子名士在聚贤楼齐聚,二位若是有兴趣,倒是不妨去凑个热闹。”
阮琨宁被他的话勾的有了几分意动,左右阿浣又不管事,便直接拍板道:“也好,那我们明日便去看看。”
说了一阵子话,王管家便请他们去休息了,二人也知晓他的好意,客套了几句,便一道往自己房间去了。
说也奇怪,明明是累了一日,可是等到了夜间的时候,阮琨宁反倒是睡不着了,在床上翻了一个滚儿,便开始同系统聊天。
“真快啊,这就过去半年了。”
【是挺快的,你人生的六分之一,就这么结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跟阿浣相处久了,系统说话的方式好像也耿直了许多。
阮琨宁沉默的磨了磨牙,又道:“这么久不见,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怎么提过家中人,此刻一点出来,语气中已经先自有了几分伤感:“我啊,素日无事的时候不敢想,只怕一想起来就伤心,偏又无能为力。心里头其实也是苦的很……”
这一次系统总算是没有泼冷水,而是安慰了两句:【没关系啦,眼下来看,完成任务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会有问题。】
这个话题一说出来阮琨宁心里面便有些后悔,有些伤疤好容易在外头结上了一层痂,那就不应该再去碰触,她面上笼罩上了一层云雾般的愁意,却忽的想起了韦明玄。
想他温柔看着自己的样子,低头亲吻自己的样子,叫自己为他绣一枝海棠时候的样子。
这些情丝就像是开闸的水,若是不放开也就罢了,可是一旦打开了那个开关,便再也止不住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有些明白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滋味了。
“也不知道明玄怎么样了,分开这么久,我甚想他。”
【那还在的时候,你就要对人家好一点嘛……咦,先等等,你确定自己没有沉迷在阿浣小可爱的美貌中不可自拔吗?】
“……”阮琨宁又翻了个身:“睡了。”
一夜再也无话,直到第二日天色终明。
第二日,阮琨宁与阿浣用了早饭,便携手一道出门了。
这里已经是浔阳城,瞧着也是极为安泰的样子,阿浣也就不曾易容,只是同阮琨宁一道戴了帷帽。
街上的人很多,也有一些偏远民族部落打扮的男女,又是夏日,为着遮阳的目的而佩戴帷帽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倒是没什么人觉得奇怪。
街道上热闹的厉害,各种小摊琳琅满目,二人一路看着,很是觉得有些新鲜,他们都喜欢甜食,便各自买了一只糖人慢慢舔,一边四下里看着一边给阿浣介绍外面的东西,一路上倒是兴致勃勃。
王管家派了几个仆从给他们道路,专程引着他们往聚贤楼去,他们到的不算晚,可是聚贤楼的厅堂里头却已经挤满了人,谈笑风生的男女比比皆是,极为热闹,那几个仆从似乎同店老板是相熟的,打了一声招呼便进了二楼的包间,不需要在外面慢慢等。
他们进了包间便摘掉了帷帽,两幅倾城的面容似乎将包间都映亮了几分,阿浣透过窗户瞧了瞧大厅,道:“倒是热闹得很,可是有什么讲究吗?”
身后一个叫王硕的仆从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浔阳城有名的文会,各家公子都会在这里一展身手,最后赢的人会得到甄巧阁甄先生亲手所制的一顶宫灯。”
阮琨宁笑着斜睨他一眼,道:“赢到最后才得一盏宫灯吗?你们这彩头,好没意思。”
王硕一见她笑容,便觉得自己骨头酥了,红着脸道:“不是的,甄先生的巧手闻名浔阳城,一盏宫灯要花上几个月才能制成,满城的姑娘没有不喜欢的,赢了的公子也多会将宫灯送给心仪的姑娘,极为风雅。”
阿浣认真的看着阮琨宁,道:“阿宁喜欢吗?你若是喜欢,我便去赢了与你。”
阮琨宁对此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也无意出什么风头:“一盏灯罢了,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看个热闹便好,不必去争些什么的。”
阿浣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这说话的功夫,外头便热闹了起来,一个身着靛青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立在大厅正中,正提笔在书写什么。
阮琨宁与阿浣的眼力很好,那男子的字写得又大,他们在二楼也能瞧个大概,还不等点评什么,便听见周遭喝彩声与赞誉声不绝于耳。
王硕适时的插了一句:“那一位,是浔阳郡守之子袁屏公子。”
阮琨宁秒懂了。
阿浣认真的看了许久,对于四下里的赞叹声全然不理,只凑到阮琨宁身边问道:“阿宁,他写的……算是很好吗?”
阮琨宁见多了才子名士的字迹,对于寻常自是不放在心上的,这个男子写的字或许还算是入眼,可在她看起来,却还是差了一截,摇摇头,坦然道:“也就是三流。”
阿浣像是找到了共同语言一般,坐回自己的位置,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傲气,可阮琨宁并不觉得有什么。
在谷底,她是见过阿浣习字的,字迹轻盈灵动,笔法纯熟老练,的确是上上品,并非他太过看不起人,而是他有这个资本看不起人。
两个人挨得近 ,相互说说话也容易,阿浣微微一皱眉,再度道:“我以为外面多好玩儿呢,原来是这样的。不仅人生的难看,武功拿不出手,还没有本事。”
阮琨宁:“……”
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再仔细一想,真是有一种自己拉高了世界水平线的骄傲啊!
她正想着,却听见自己所在的包间们被敲响了,连忙取过面纱遮住那张极容易惹祸的脸,叫人开门一看,是一个家仆模样的男子,躬身行礼道:“我家两位公子请几位过去一叙,还请务必前往。”
阿浣想也不想,道:“不去。”
那仆从显然是没想到会被拒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看向另一个像是能做主模样的阮琨宁,道:“我家公子诚意相邀,还请务必要赏光才是。”
阮琨宁懒得动,道:“你可以叫他过来。”
那仆从显然没想到这二人这般的不上道,正不知如何的时候,便听得隔壁有人轻轻扣墙,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阮琨宁听着,似乎也是有内力在身的:“相见即是有缘,我们诚意相邀,二位何妨过来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四章就结束这个副本了,么么哒
第187章 第一美人
阿浣下意识的去看阮琨宁; 见她一对修眉微微皱起,便知她心中不是十分快意,便回道:“见都不曾见过; 哪里来的缘分; 既然是有意同我们相交,便到我们这里来,又有何妨?”
阮琨宁心道:“师兄说得好,怼的也好。”
她本以为对方自讨了个没趣儿; 便不会再回话了; 不曾想只不过片刻功夫; 包间的门便再度被敲响; 隔壁的人竟是真的过来了。
来的是两个年轻男子,看面相; 大概同阿浣年纪相当,姿仪出众,玉树临风; 不似寻常人家的公子。
能够不计较自己这边方才的那一点失礼到这边来; 心胸也不算是小气; 阮琨宁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便见左侧俊朗些的男子面上笑道:“二位既然不肯去; 我们只好登门来就一就山了,只请不要嫌弃罢了。”
在此时,素不相识的人相邀一同饮酒是极为风雅之事,阮琨宁原本不欲多生是非; 见他们竟主动登门,神色也是坦荡磊落,并不计较己方之前的失礼,也不好再度拒绝,微微笑道:“哪里的话,二位既然有心,便只管进来一坐。”
说着,又叫王硕去要一桌酒菜,同这二人交谈一番。
那两个男子似乎并不是浔阳人氏,也是一道游历至此,俊朗些的姓木名庭松,清癯些的姓关名慕白,阿浣是不怎么愿意主动搭理人的,还是阮琨宁主动交谈了几句,了解了个大概。
一个人的品行性情往往都是潜藏在谈吐中的,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便是说话也会有一方觉得索然无味,阮琨宁与他们说了一会儿,便觉出他们眼界高低来,倒是志趣相投,愈发的正视起来。
不只是她,便是木庭松与关慕白也是正色了不少。
之前见了阮琨宁,他们也只觉得大概是哪一家的姑娘在外游玩,此时的风气并不拘束,对于女子的束缚也不多,二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自然不会觉得有伤风化,可到底是女子,心里头还是隐隐的有些轻视。
等到说了一会,仔细见了谈吐仪态落落大方,绝非小门小户出身,再见她面纱之外露出的那一双秋水眼眸极为迷人,神色便愈发尊敬了几分。
阿浣虽是极少言语,可偶然谈一句却也是极为精妙,加上他那张颜值max脸的加成,关木二人倒是真的有了些得见知己的味道。
阮琨宁渐渐的反倒是说的少了,只引导着阿浣开口,同这二人交谈,希望他能够跟同龄人多说说话,而不是闷在那里不吭声。
话头终于说到了今日的文会,木庭松撇撇嘴,道:“方才听得二位的那句话我才觉得相见恨晚,老早便听说今日的文会,这才过来赶个热闹,可是看看这些拿不出手的货色,再好的心情也被败光了。”
他看向阮琨宁,眼底流露出些许赞赏,道:“阿宁姑娘的那句话说的真是对极了,不过是三流水准罢了,竟也敢登大雅之堂。”
阮琨宁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会过来,原是听到了她跟阿浣的吐槽,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禁不住有些好笑:“我也以为敢登台的人应当是极为出众的,却不想……”
她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关慕白插口道:“今日来的人较往常年居多,还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浔阳第一美人,搞得大家都想过来试一试,水准自然也就会降低许多了。”
阮琨宁才刚刚到这里,没听过这样的八卦,事实上,自从她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每日面对着的便是阿浣与舒明子,将她一颗渴望八卦的小心肝压制的死死的,直到今日才在关慕白的话里头冒出了两个火星。
她有点兴奋的道:“第一美人?什么第一美人?我们刚刚才到这里,还不知道其余的事情呢。”
“倒是也没什么,”木庭松懒洋洋的将自己手头上的折扇打开,眼底有些不屑的道:“就是城中一个尹姓小官之女,据说生的有几分姿色,本是与人订了亲的,可是那小官的长女据说傍上了什么大人物做了宠妾,那小官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便替自己小女儿退掉了之前的亲事,想要另找一个高枝,后来吹吹捧捧的,竟也得了个浔阳第一美人的称呼……”
阮琨宁觉得自己手心有点痒,还缺一把瓜子,道:“然后呢,同今日的文会又有什么关系?”
木庭松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倒是关慕白接口道:“倒是也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这位尹姑娘放出风去,说是很喜欢那盏宫灯,很想要,话说的很含糊,意思倒是很明显。”
他扬扬下巴,示意大厅里面的男子,道:“多得是傻了吧唧的男子想去赢了给她呢。”
阮琨宁听了个大概,能放出这种话去给别人听,她心里头大概明白了几分——这个尹姑娘大概是个绿茶。
得出了这个结论,她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只有一点点八卦的心思在跳动,兴致缺缺的问道:“那个尹姑娘,生的很美吗?”
木庭松手里头捏着一块点心,神色似笑非笑中带着嘲讽,道:“谁晓得她是圆是扁,能放出这种话叫人为她搅动风月的,能是什么货色。”
关慕白推他一把,扬声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阮琨宁难得的见到两个不为绿茶所动的直男,也觉得有点新鲜,又禁不住有些感叹:“要是能见一见便好了。”
阿浣淡淡的道:“有什么好见的,”他温柔的看着阮琨宁:“管她好看不好看,总不会比阿宁好看就是了。”
阮琨宁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讲道理的说,她还没有遇见能在颜值上超越自己的妹子,顶多也就是阿浣比她稍逊一筹罢了。
可他是男子,不计算其中。
关慕白与木庭松倒是一惊,他们进来的时候,先见到的便是阿浣,毕竟那张出尘的面容难以令人忽视,阮琨宁周身气质与露出来的眉眼,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面纱遮住了大半风光,自然是瞧不见的,闻言禁不住有些意动。
木庭松看着阮琨宁,笑吟吟的试探道:“阿宁姑娘天姿国色,想必是胜过那个什么浔阳第一美人许多了。”
阮琨宁淡淡的看他一眼,不受他激将,倒是阿浣忍不住开口了。
在他心里面,阿宁是世间最好的姑娘,生的极好,性情极好,待他极好,没有一点是不好的。
阮琨宁或许不会去说什么,他却不想叫阿宁的光芒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第一美人遮盖住,便看着那二人,极为认真的道:“我生的好看吗?”
关木二人有些奇怪的对视一眼,一道点点头。
阿浣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道:“阿宁生的比我还要好看。”
他这话说的轻而易举,却叫那二人面上微微变色。
木庭松看向阮琨宁,笑容里面带了一点好奇,直截了当的道:“这下子,我倒是真想知道阿宁姑娘生得何等国色了。”
阮琨宁淡定的面对围观,道:“别想了,不给看。”
阿浣有点骄傲的看着他们,又看向阮琨宁,道:“阿宁不给他们看,给不给我看?”
自从阿浣渐渐的出师之后,便很少露出这幅呆萌傲娇的样子了,阮琨宁禁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道:“自然是给师兄看的。”
阿浣欢喜的应了一声,随即骄傲的瞥了瞥那二人。
关木二人见他们举止亲昵,倒是想到了另一处去,只以为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男女,是以才格外亲近,是以阿浣才不想叫别的男子见到面容,当下神色一正,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外头忽的传来了一片喧嚣之声,带着杂七杂八的惊叹。
“尹姑娘来了,尹姑娘来了!”
“尹姑娘这般样貌,当真是天仙下凡呢!”
“谁说不是呢,若是能娶了她,这才真是胜过做神仙啊!”
木庭松看也不看,道:“天仙若都是这个模样,那做神仙也没什么意思。”
阮琨宁没见过这个尹姑娘,倒是站起身从窗户往外瞧了瞧。
梨花白的衣裙上用银线绣了素白清雅的玉兰,衬着窈窕的身段十分娇柔,百合髻上斜斜的簪了两支和田玉簪,十分的秀美清纯。
往脸上看,也的确是出众的,修眉妙目,琼鼻秀口,宛如一支春风里娇娇怯怯的梨花,透着一股闺中少女的清新娇美,也算是出众了。
下意识的,阮琨宁去看另外三个男子的神情,却见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神色淡然,眉宇间隐隐的含着几分傲气,并不将那个尹姑娘看在眼里。
阮琨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忽然觉得好得意呢。
木庭松见阮琨宁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过来,含笑解释道:“世间美人有三等。第一等,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年华老去,也是望之皎然的;第二等,是世间的倾城绝色之人,令人一见忘俗,心生仰慕;最后才是第三等,”他示意下面的尹姑娘,淡淡的道:“勉强得以入眼,中人之姿罢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傲气,神色中也有毫不掩饰的矜贵之气,阮琨宁想着他谈吐便知晓出身必定极佳,如此心气倒是也不觉得奇怪,微微一笑,没有应声。
正说着话的功夫,便听得那喧哗声渐渐的上了二楼,惹得几人眉尖都是微蹙,心生不快。
那脚步声在他们门前停了,随即有人轻轻叩门,是个声音甜腻的丫鬟:“搅扰几位,我家姑娘想要在此一观文会,是否能请几位暂避,将此处包间让与我们?价钱自是好商量的。”
关慕白皱起眉来,却没有说什么,毕竟阮琨宁与阿浣才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只是以目看向阮琨宁,询问她的意思。
阮琨宁心中也是不情愿的,那个尹姑娘算是什么,想叫人让开便让开吗?难道她跟阿浣像是很缺钱的样子吗?
如此一来,便蹙着眉,轻轻的摇摇头。
阿浣是不喜开口的,阮琨宁又是姑娘,不好同人出声言语,关慕白明白了他们的态度,便开口道:“不让,也不卖,你们自去找其他地方吧。”
外面的丫鬟却有些不依不饶,继续道:“我家姑娘乃是浔阳第一美人,尹家的嫡出姑娘,今日想要来此一观盛事罢了,此地的视野最好,还请几位相让,不要夺人所爱才是 。”
木庭松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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