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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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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碧没有去看那下人,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不值得她去费什么心力。
她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二皇子身上,柔声道:“明旭,这份请柬,不妨就叫我上门去送好了,正好,我也见一见许久不见的大伯母他们,好好的联系一下感情才好。”
阮琨碧很久之前就想去永宁侯府看一看了,毕竟在她的心里头,那里头的一切将来都将是她的东西。
再者,她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靠山,自然就不会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不敢上门,永宁侯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一个侯爷罢了,可二皇子却是真正正正的皇子,便是再怎么张狂,也要跟自己低头。
项羽的那句话说的很是——富贵不归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自己也很应该上门去叫他们那群看人低的东西见一见,免得他们老是用老眼光看人才好。
二皇子的脸上还是挂着笑的,可是却不是往日里的那种柔情四溢的笑容了,反倒是极为隐晦的带了几分不耐之色,轻声道:“你不是已经要了一张帖子,要去给那个贺文昶了吗?哪里来的时间,再去永宁侯府送帖子呢?”
人知道的东西都是极为有限的,更何况阮琨碧对于许多现代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不信随便找一个大学生来问一问,只要不是专业学这个的,谁还记得初中电路图是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下来,二皇子从阮琨碧嘴里头挖出来的东西,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自然而然的,对她付出的耐心也就越来越少了。
事实上,他已经在计划着把这个成日里异想天开的女人怎么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不然,就冲着她那张不知道把门的嘴,以及那个招惹是非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连累到自己。
给永宁侯府的这一张帖子,可是关系着他与永宁侯府以及崔氏一族的关系,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哪里敢把帖子交给阮琨碧去送。
谁不知道阮琨碧跟永宁侯府已经是闹翻了,他要是公然叫阮琨碧去送帖子,那岂不是打了永宁侯府的脸面,没得给自己拉仇恨。
阮琨碧看起来又不是一个拎得清的,谁知道她脑子一抽筋,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二皇子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再者,自己私底下跟她谈情说爱也就算了,明面上叫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替自己去送帖子,这一看就想搞事吧,二皇子除非是脑子坏掉了,不然才不会叫她去呢。
阮琨碧眉梢微微的动了动,见他面上有几分犹豫之色,脸色便坏了起来,她穿越过来之前也只是一个学生,并没有在社会上真正的历练过,有什么话也不会遮掩,反倒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责问道:“怎么,就这么一件小事,你居然都不肯答应我吗?”
她冷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看我没什么用处了,就想着把我一脚踢开?所幸我还没有蠢到家,没把最重要的东西跟你说,”阮琨碧斜了斜他,寒声道:“罢了罢了,只当我看错了人就是了,你只不理会我也就是了,只盼你将来万万不要后悔才好!”
天下的男人这般多,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还真是跟自己摆谱了,他也不想一想,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与性子,讨一个皇子喜欢很难吗?
可不是非他不可的!
二皇子眼中光芒一闪,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她,轻轻地将她拥到自己怀里,满脸关切的道:“你这小脑袋里头都在想一些什么呢,我自然是不想叫你去的,肯怎么只肯听一半?你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只可恨,你偏偏不理会我一片心,委实是叫人心冷。”
他的相貌生的温柔俊美,低声伏在人耳边说情话的时候好像有羽毛在心头轻轻地拨弄,叫人心痒难耐,眼睛线条十分柔和,垂下眼看人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在他眼睛里头都比不过你一个人一样,骗老司机都骗的了,更何况是阮琨碧这种初出茅庐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呢。
二皇子只说了几句话,她的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又有点羞涩又有点气恼,手上用力去推他,却没有推开,只气恼道:“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在拿话哄我?你只想知道哪些我说的事情,都已经好久没有陪我出去玩过了!”
“怎么又发脾气了?”二皇子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低声道:“我那一桩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你?你本就同永宁侯府闹得不欢而散,朕上门去,岂不是平白的被人羞辱?我自己尚且不忍心说你半句,如何忍心叫别人去折辱你呢?”
略微一停顿,二皇子又道:“至于这一阵子不理会你,你就更加是冤枉我了,你跟许端的婚事,眼看着就差着几个月了,我既深爱你,又如何能眼见着你嫁给他?你且放心等等吧,最多再过一个月,他必定上门退亲,你岂不就是自由身么?”
阮琨碧本也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之辈,二皇子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
她与许端的婚事,一直以来便是悬在他心口上的一柄利剑,眼见着这柄剑马上就要消失了,她心中委实是有欢喜又激动,再看二皇子温和俊美的面容,心中更觉得愧疚,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别扭,狠狠甩开他,质问道:“我既马上便是自由身,你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是,我可不要一顶小轿子抬进你的王府里头去,我要光明正大的嫁给你,你的二皇子妃,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一个交代?”
二皇子压下满心的厌烦,面上换了一副忧虑不舍的面容:“阿玳她到底也是我的发妻,又为我生下了两个孩子,你要我将她如何呢?”
“那又如何?”阮琨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左右你又不喜欢她,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又有什么打紧的,你娶她不过是碍着她的家族势力罢了,再者,后院里头,叫人没了的手段还少吗?”
二皇子柔情的看了看她,终于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我都依你就是了,谁叫我偏偏最喜欢你呢。”
阮琨碧见他终于肯松口了,心头便是一喜,也顺势搂住了他的腰身。
她才不要庸庸碌碌的当一个小官之女呢,她既然穿越了一回,那就一定不会辜负这样的机缘,当然要站在最高处俯瞰世人才是,二皇子妃只是一个开始,她要的,是母仪天下的那个位置!
第135章 所谓风骨
阮琨碧到底还是被二皇子说服了; 没有去永宁侯府送那张给阮琨宁的帖子。
毕竟在她看来,永宁侯府以及阮琨宁这个障碍,只要她想; 随时都是可以收拾的; 没必要叫自己与二皇子闹得不高兴。
她的目光全然都落在了自己手头上的那一份请柬上,似乎那是她未来的希望一般。
这份请柬的主人名叫贺文昶,与被二皇子邀请的其他人相比较,他的出身并不是很好; 家中更是父母双亡; 无依无靠。
可是英雄不问出身; 只要有能力就好; 别的不言,他的文章策论写的却是极好; 才华更是出众。
阮琨碧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有些人明明不是穿越来的,却也可以写出后世自己知晓的那些名作名篇; 而事实证明; 这些人往往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而这个贺文昶之所以会引起阮琨碧的注意来; 就是因为他写的一篇策论——《明国论》; 那文章并不是什么花团锦绣之文; 可里头的东西却真正正正是针砭时弊,一针见血,也就是吃了他家世微薄的苦头,所以才只是小范围的传播; 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关注。
别的人不知道那篇文章,可阮琨碧却是知道的,后世也曾经有一个人写出了这一篇文章,也是出身微寒,可是那个人硬是咬着牙通过科举慢慢地爬到了权利的顶峰,甚至于把持朝政将近二十年。
这个贺文昶是不是会有这个能力还待定,可是在阮琨碧看来,至少他出人头地是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拉关系这种事情,等到人家功成名就再巴巴的过去可就是晚了,毕竟从来都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只要自己在这个贺文昶还没有飞黄腾达之前提携他一把,他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会知晓知恩图报的,如此看来,自己只需要去示好一二,就可以得到一个未来能臣的感恩戴德,这笔买卖简直不能够再划算了。
再者,阮琨碧也不打算在二皇子一根绳子上头吊死,谁晓得将来二皇子得到能不能当上皇帝呢,万一没有当上的话,自己总要另谋一条出路才是,这个贺文昶据说年纪尚轻,相貌也出色,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备胎。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过分之处,那些穿越过来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身边有好几个男人的,自己也找几个又有什么过分的?
贺文昶住的地方并不是好地儿,离阮琨碧所居住的富人区差着很久的车程,在马车上颠簸了近乎半个时辰,才总算是赶到了他的住处。
阮琨碧取了帕子掩住口,一边的丫鬟伸手过来搀住她,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面前的低矮房子,这才叫跟着的车夫去叫门。
贺文昶是个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相貌不像是寻常书生的文弱,反倒是有几分英武清正之气,倒是叫阮琨碧对于这个地方的反感之意浅淡了几分。
她面上微微的带了一点笑,道:“二皇子早就听闻贺公子大才,”阮琨碧伸手,身后的丫鬟会意,将那张请柬放到了她的手上,她顺手递给贺文昶:“几日后有一场赏梅宴,还请贺公子务必前往。”
贺文昶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穿了一身芙蓉锦的衣裙,朱钗泠然,显然是官家贵女,明明眼角眉梢全然是对于此地的嫌弃,面上却还是勉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说出口的话也是谦和的,偏偏一只手随意的把那张请柬递到自己面前,姿态却是不能再轻慢几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客栈里头,一位贵人打赏了小二几个大钱呢。
他的确出身微贱,可这并不代表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轻贱,都是顶天立地做人的,别人凭什么轻贱自己?
他自幼父母早亡,留下的积蓄又十分的少,为了维持生计,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白眼与冷嘲热讽,只是眼下的这一点,又不清楚对方的来路,他自然不会表露出自己不满,所以他也只是面上感激的笑了笑:“有幸收到二殿下的请柬,是我的运气,文昶在此,先谢过这位姑娘了。”
阮琨碧见他上道,心里头也有了几分满意:“日头还早,贺公子何妨请我入内一叙?”
贺文昶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他家徒四壁,最值钱的反而是他一个脑子,不值得别人去惦记自己什么,至于眼前的女人跟自己共处一室会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都不怕,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阮琨碧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简陋的屋子了,那里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简陋的木质家具。
贺文昶自一侧的桌案上取了两只茶碗过来为她斟了茶,阮琨碧斜了斜那只制式粗糙的茶碗,便失去了饮茶的心思,只礼貌性的略微碰了碰,便隐晦的用帕子擦了擦手,再没有动过半分。
贺文昶似乎没有看到一般,问道:“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阮琨碧很想像之前的阮琨碧一样,说自己是永宁侯府的嫡出三姑娘,可是想了想已经分家,到底还是作罢了,三老爷那个低微的小官,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如此一来,对于说这个的贺文昶便隐隐的有了几分不满——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会说话!
她顿了顿,才道:“我姓阮。”
她话已出口,贺文昶的眸光便随之抖了抖。
金陵姓阮的人家不算少,可是做官的,大概就只有永宁侯府一系了,他不易察觉的打量了一下阮琨碧,便大致上猜出了阮琨碧的身份,面上的笑意便浅淡了几分。
阮琨碧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些,而是笑了笑,道:“贺公子大才,何以竟屈居在此等陋室?”
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几张银票,手指按住,轻轻地推到了贺文昶面前:“我对于贺公子的那篇《明国论》极为感触,有如此大才,必定是龙游浅水,有朝一日,必定会腾空才是,小女子不才,却也想要为贺公子献上一点微薄之力,还请务必笑纳才是。”
贺文昶抬手,重新将那几张银票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我既然并没有帮过姑娘什么,那自然也不会厚颜去拿姑娘的东西,既然如此,还是请姑娘收回吧。”
阮琨碧脸上的笑意微微的有些僵硬,但还是被她硬生生的调节了回去——这么不识抬举,怪不得现在还是住在这样的破地方呢!
她想了想,倒是有些释然了,索性直言:“二皇子有意,想请贺公子到府上去做一幕僚,不知贺公子意下如何?”
“小民谢过二皇子殿下的好意,只是,”他淡淡的道:“我还是想着明年参加科举,搏一个出身才好,只怕要平白辜负了,还请勿怪。”
阮琨碧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自己把话都说到了这里,居然还是不肯表态,真是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不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细长白皙的手指,道:“贺公子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只是,我曾经听说,贺公子的脑袋转的快,倒是有一点事要问一问贺公子的意见才是。”
贺文昶道:“姑娘请讲。”
“我只说了自己姓阮,你想必也是能猜得出我身份的,”阮琨碧紧紧地盯着他,试探着道:“我若是,想要得到家中爵位,贺公子可有什么办法吗?”
贺文昶忽的一笑,道:“若是我所言不错,阮姑娘进门的时候,说的是为了我那篇《明国论》而来?”
阮琨碧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一遭,却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便点点头,道:“不错,那篇策论极合我心意,一见如故之下,才会特意来拜访贺公子。”
“是吗?”贺文昶淡淡的道:“阮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当初我初至金陵,举目无亲,往各家的府里头都递过帖子却倒是杳无音信,这才试着写了策论送到了永宁侯府去,想着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阮琨碧眉梢突然一动,目光也锐利了起来:“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
贺文昶见她如此,反倒是觉得舒坦了几分:“姑娘有所不知,那时候我身上仅剩的钱也是无几了,只用了最便宜的纸,墨色写到最后淡的都要看不出了,连自己都没有抱多少希望,”他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头说不出的感怀:“可是阮六姑娘,哦,现在应该称公主了,可是公主,还是在诸多文章当中,选中了我那一篇出来。”
阮琨碧的脸色彻底的难看了起来:“原来如此,”
略一停顿,她又讽刺道:“不过是看中了你一时罢了,可那又如何呢?你四下里看一看,你还不是待在这样破旧的地方吗?可笑你竟真心感激她!”
贺文昶面上笑意微微:“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阮琨碧总觉得不甘心,怎么能眼见着这样一个有可能飞黄腾达的人绑到永宁侯府的那一头,便压下心头的火气,试探着道:“你若是肯到二皇子那里去,能够得到的,要比现在拥有的多得多,何必守在这里过苦日子?”
“不必了,”贺文昶站起身,端起了自己空荡荡屋子里头仅有的茶杯之一,以表示自己的送客之意,道:“贺文昶不过一介书生,遭受过得白眼与诘难,恐怕比阮姑娘想象的还要多。那一日,我把自己的策论送到永宁侯府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与我同时送过去的,都是天下闻名的才子,即使公主看不上我的文章,文昶也绝对不敢口出怨言。可是偏偏,公主只挑中我一人的策论,特意使人赠了文房四宝,由不得文昶不感怀。”
顿了顿,他继续道:“文昶到金陵之时身无分文,难以度日。是不远处书院的老板肯雇佣我抄书,每日二十文钱,这才勉强糊口罢了。可是我总觉得太过于巧合,我刚刚要流落街头,便有人主动肯雇佣我,委实是太过于幸运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是公主想要帮助我一二,却不想拿钱财辱我,这才间接助我。”
他从小到大吃过的苦不计其数,也不是没有人在他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往他脚边扔一点碎银子博取那一点善名,可是唯独这一次叫他觉得眼睛发湿:“公主赏识我浅薄策论,贺文昶感怀于心。可是公主为助我,竟愿意为了我这样的小人物费心思,保全我的颜面,就为了这每日的二十文钱,贺文昶感激公主一辈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阮琨碧冷笑一声:“说你一声贱骨头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也是,到底是下等人,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二十文钱罢了,竟然能买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贺文昶面不改色,道:“我贺文昶扪心自问,自己算不得君子,饿到了极点的时候,连寺庙里头祭祀的祭品都偷过,算不上是好人,可是,我自认为,自己也不算是小人,至少恩将仇报的事情,贺文昶便是做不来的,哪怕是现在动动嘴与你虚与委蛇,也是做不来的。”
阮琨碧缓缓的翘起自己的一边嘴角,嗤笑道:“话说的倒是真好听,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对付不了永宁侯府,可是想要为难你,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现在,你就是死在这里,她只怕也不会知道!”
贺文昶面上神色一丝未变:“贺文昶此人,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周身几本旧书再加上这一座破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钱,阮姑娘高兴如何便如何吧。本人虽是不名一文,可是真的砸碎了骨头细细称量,还是有几斤风骨的,立足天地间,已经是足矣。”
阮琨碧这下子是真正的冷笑了起来。
虽然面上在笑,却也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这个贺文昶必须死。
她本来就是为了拉拢将来出人头地的他才特意过来的,既然二人谈崩了,那自然不会留下他了,留着干什么,等他出人头地了,反手捅自己一刀吗?
为了自己的安全二皇子派了两个高手随时跟着,表面上是两个丫鬟,实际上却是内功的高手,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处,她冷冷的站起身,示意那二人等自己出去后边动手。
左右贺文昶虽然小有名气,却也是无亲族师友,死了也就死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为他张目。
就算是有人不识抬举,二皇子也足以压下去了。
恰在此时,一道苍老而又有些无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公子可在吗?我家先生请你过去品画,还请务必不吝赐教才是。”
阮琨碧有点不悦,什么先生?
她想着住在这里头的人撑死了也就是一个私塾老师之类的,便神色凌厉的瞥了瞥身后的丫鬟,那丫鬟会意,抬高了声音,道:“我家主子有事同贺公子相谈,还是请你家先生改日再请好了。”
“不行,不行,”那老人的声音慢腾腾的,却是非常有力的拒绝了:“我家先生脾气大,想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到的,还是请贺公子先出来见一见吧。”
今日阮琨碧到了这里之后,连续两次知道了不识抬举这个词的意思,连一直端着的架子都顾不上了,冷笑道:“你家先生好生了不起,可否告知名姓,那一日叫我亲自上门拜访才是!”
“姑娘玩笑了,”那老人的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慢腾腾的叫人想要按快进键:“我家先生姓王,单名一个梁字,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他素来不喜欢见外人,姑娘贸然上门,只怕他是不肯见的。”
阮琨碧还以为对方会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谁知道冒出来一个从没听说过得名字,偏生架子又摆的这般高,当即便想要大笑三声,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口,便被一边的两个丫鬟紧紧地掩住了嘴。
其中一个丫鬟面色有些青白,声音却是极为谦和:“听闻王公前往蜀中游历去了,却不想在此地见到了,委实是奴婢的福气,今日是我吗冒犯了,还请王公勿怪。”
那老者似乎无意深谈,只是道:“请贺公子过来吧,不要叫先生久等才好。”
贺文昶本以为自己是死定了的,可是此刻眼见着峰回路转,再听了请自己前去赏花的人是谁,一瞬间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区,推开了那一扇木门,目光发亮的盯着外头的那名老者。
那老者似乎也不想多说的样子,只笑眯眯的看了看屋内,便带着贺文昶离去了。
阮琨碧刚刚被两个丫鬟掩住了口,再看他们后来的态度,便知道自己只怕是碰上钉子了,可是她又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会令二皇子府上出来的人也要小心对待呢?
她对于两个丫鬟有些不满,语气便有些冲:“你们有没有一点尊卑心了?哪个给了你们胆子,上来掩住我的……”
那丫鬟却没有吭声,只是急匆匆的叫了二皇子府上的人进来,道:“赶快回去禀告殿下,琅琊王氏的王公自蜀中返回金陵了,”那丫鬟意味不明的看了看阮琨碧,又低声道:“把今日的事情,同殿下完完本本的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的阮阮还是没有上线︿( ̄︶ ̄)︿
第136章 所谓名士
“贱人!”
砰地一声; 二皇子那手中的那只青瓷杯盏砸在地上,面色发青,眼中射出的冷光更是令人止不住发颤; 他此刻几乎恨不得当即生撕了阮琨碧; 自然顾不上什么形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罪了永宁侯府也就算了,居然硬生生得罪了王公!”
侍立在一边的丫鬟们顿时眼观鼻鼻观心,唯恐发出一丝声响; 惹得二皇子朝自己开火; 那个回来回禀消息的更是努力把脑袋缩回脖子里头; 唯恐二皇子下一只茶杯砸到自己脑门儿上; 就是二皇子妃也是低着头,没有吭声。
二皇子额头的青筋蹦得老高; 忽的冷笑一声,目光怨愤的可怕:“别人想见王公都见不到,偏偏她运气这般好; 一出门就撞了上去; ”最后两个字; 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头磨着出来的:“该死!”
二皇子妃面上也是神色凝重; 上前劝慰道:“殿下暂且不要生气; 那无非是做无用功罢了,好生想一想办法才是真的。”
二皇子见了二皇子妃,面上的神色倒是稍稍好看了几分,瘫坐在椅子上头; 一手撑额有些无力的道:“我现在脑子里头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她自己作死也就罢了,居然是打着我的名号出去作死!那可是王梁,世家魁首的王梁,被先帝与父皇亲赐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王梁!你叫我怎么不动气,怎么静得下心来!”
王梁今年五十有一却尚未成家,最喜游历四方,少在人前现身。
但是他的名声,却并不会因为他的年低调而少半分,反而透露出浓浓的所谓的低调的奢华。
他姓氏中的这个王,是世家中的琅琊王,就是本届榜眼王明远所在的那个琅琊王。
与王明远不同的是,他的辈分要比王明远高两辈,是王明远的叔爷爷,也是当代琅琊王氏族主的嫡亲叔父。
他是王明远曾祖母的老来子,真正正正的老蚌含珠,比王明远的爷爷要小上二十多岁,五十一岁的年纪,在朝堂上乃至于文坛上还算是年轻。
可这个时代的世家可不讲究年纪,而是完完全全看资历辈分的。
虽然他今年才五十有一,可真正论起资历来,他应该跟二皇子的外祖父是一辈人,便是二皇子的岳父见了他,也要规规矩矩的叫一声世叔。
而且,他也是当世名士与文艺青年的最好代表。
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嵩放达——王梁极得其中精魄,甚至于引领了一个时代文艺青年的潮流。
事实上,不只是他,许多的世家名士,也都有这个趋向。
世家大族的教育,使得他们这类的世家子弟具有超人一等的才能,几百年簪缨世家的底蕴,使得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去恃才傲物。
几百年的荣华下来,世家需要的不再是富贵,而是平安。
他们每一代都会有子弟出仕,可也只是几人罢了,其余的人则会选择或者留居祖宅守家卫业,或者游历四方增长见闻,或者游学立著成一方清谈名士,既不会辜负了自己一生,也不会使得家族太过于煊赫,惹来倾家之祸,葬送了百年基业。
像是崔氏出身的清河崔氏,崔博弦就是选择了清谈名士这一条路,而他的长兄则是选择进入朝堂去闯荡,支撑起崔氏门楣,而事实证明,这种路子是可行的。
皇家或许可以容忍世家保存下去,拥有超然的地位,却不会容忍他们的势力继续扩大下去,既然世家这么识抬举,没有想着把前朝的那一亩三分地占满,那皇帝就得给他们面子,留着他们自然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毕竟历朝历代倒是这样的——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总不能皇帝跟泥腿子共治天下吧,那听一听就是不靠谱的。
再者,一家人下饺子一样的待在朝堂里野未必是一件好事,朝廷里头的职位就是那么几个,世家的子弟们却有那么多,总不能安排世家子弟去做弼马温吧,几百年传下来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又再者,一个家族的资源都是有限的,全家的子弟都挤在一起上场了,那到底是支持谁比较好一些呢?万一出现了分支子弟混的比嫡支子弟混得还要好的局面,那么家族到底是支持谁呢?
打断自己的礼法传承去支持庶出,似乎是不太好,可要是不知变通去支持嫡出,也同样是一手臭棋,那才是左右为难的事情呢。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有时候将世家子弟分出去,反而会起到更好的作用,一加一大于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就像是现在的崔氏,嫡长子在朝廷上崭露头角,胞弟也是清谈名士中的下一代领头羊之一,双管齐下。
对于清河崔氏而言,就是很好的选择。
这种世家内部一致决定的收缩力量,并不会直接削弱他们自身,相反的,反而会使所有的世家在一家遇难的时候驰援彼此,真正正正的拧成一股绳。
虽说二皇子是皇子,陇西李氏又是他的外家,可是世家之间几百年的互相通婚,以及彼此之间长久以来形成的内部体系,都使得他们很容易面对外敌同仇敌忾,二皇子如果敢对着王梁甩了脸子对他出手,明天的新闻头条大概就会变成——
#皇家是不是看我们世家不顺眼,想搞什么事情粗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要不要准备起来!#
#夭寿啊!怎么一点都不尊重名士,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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