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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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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定定的盯着阮琨宁看了许久,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几乎是咬着牙道:“阮氏救驾有功,该赏。”

    阮琨宁表面上矜持而谦虚,但是一双明眸闪闪发光的盯着皇帝看,她现在看着皇帝格外的亲切,简直是一座行走的金山银山,现在可不是讲风度学雷锋的时候,她恨不得在皇宫里开个广播:“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一定一定不要忘了报答我啊啊啊!”

    隆德是知道皇帝心思的,小心的觑了觑皇帝神色,笑了笑:“那是自然的,这些都要放到后头去才是,先去叫个太医过来才是真的呢,龙体有伤,那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呢。”

    皇帝看了眼阮琨宁眼底的期待,禁不住摇摇头,道:“也叫个太医来给她看看。”

    阮琨宁眉头微微一动,道:“启奏陛下,臣女好得很,并无大碍。”

    你当然好得很,不好的是朕!

    皇帝想着自己的打算,面上的神色有些阴郁:“她方才不小心撞到头了,可别伤了脑子才好,叫给她开几幅药吃着,隆德,你亲自送她回去吧。”

    阮琨宁:……过河拆桥的人最讨厌了!

    皇帝遇刺事关重大,无论是朝野还是皇宫都受到了震动,禁军统领作为总理皇城护卫的最高长官,在这场刺杀中遭到了最大的责难,所有的头衔都被一撸到底,要不要定罪,有没有可能同刺客勾结的事情,朝野里头现在还在打嘴炮,大理寺也还在审讯当中,短时间内恐怕还是定不下来的。

    皇帝先前就定下的将金陵十六卫的统率权交给晋阳王氏家主,因为此事也是提前了好些日子,宫里头的人经历了一次清洗,许多宫人内侍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这些都是不为人知的东西了。

    而对外公布的真相则是,刺客行刺之时恰逢永宁侯府的嫡次女觐见,不顾己身救了皇帝一命,身受重伤的消息。

    事情是在宣室殿出的,那里是皇帝经营了多少年的地方,隆德大总管把持的水泼不进,一丝风声也没有透出去,而当时救驾的御前侍卫也并没有进入内殿,里头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没人真的了解,外人想要打探消息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倒是吓了许多人一跳。

    阮琨宁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受伤”了,并且还被拘束在了熙和公主那里养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伤,也是蛋疼得很。

    熙和公主倒是极为忧心,却也是无能为力,隆德总管把阮琨宁的情况说的很严重,特意给她在熙和公主的宫里头重新安排了一个院子,只叫她在里头呆着直到养好伤,伤好之前并不叫别人前去打扰,说是不好扰了她静养才好。

    当天夜里,阮琨宁被迫喝了一碗苦到家的汤药,那味道像极了烧焦的橡皮手套,勾起了她无数的不良回忆。

    尽管她表示自己的确身强体壮可以打死一只老虎,可一把年纪胡子长长的太医只说这是陛下的意思,他也不敢违背云云,逼急了便开始哭诉他家中的八十老母与三岁娃娃,阮琨宁一口气哽到脖子里憋得慌,却也是无能为力,只恨恨的端起那只精致的玉碗,将那里头的刺鼻药汤一口饮下。

    静苏与静绣伺候着她换了寝衣,到床上躺下,这才缓缓地替她放下床帐,退出了内室。

    虽然是进了宫,身边伺候的宫人甚多,可阮琨宁还是只叫静苏与静绣贴身伺候,毕竟是自己家里头出来,经过崔氏教导的,她用着也放心些,总比不知根底的宫人们要好得多,熙和公主也明白她的顾虑,并没有给她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人。

    阮琨宁方才已经喝了好几口水,吃了几只腌制甜蜜的蜜饯,可现在嘴巴里头还是直发苦,她想着皇帝的不知感恩反而恶意报复,心里头便闷闷的有些生气,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有了几分睡意,眼睛也是忍不住的合上了。

    系统突然开口试探着道:【……其实吧……】

    阮琨宁有点累,今日一通折腾,真真是身心俱疲,大概是那副药汤有点助眠的作用,还老是觉得困得慌,眼皮子也不想动,自然也就没耐心的慢慢听系统说话。

    系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着她在宫里头呆久了,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妖艳贱货的宫妃腔调:【……宝宝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琨宁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凉凉的道:“既然你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那就不要说了!”

    【……算了。】

    直到过了好些日子,阮琨宁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她的感觉是——悔、不、当、初!

    晚一点睡又不会怎样,可是有些消息知道的晚了,那才是真的要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嚯嚯嚯100章啦,我真是棒棒哒

 第101章 母子生隙

    那药里头的确是有些助眠的成分; 阮琨宁一觉躺下去,便是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梦乡,同周公很是相会了许久; 却这一夜不知为着她; 有多少人闹得人仰马翻。

    韦明玄一夜都没有合眼,或者说,自从阮琨宁入宫后,他就没怎么睡过什么好觉。

    他已经是成年的皇子了; 自然不会成日里的在后宫里头东游西逛; 没得落人话柄。

    这些年下来他有意无意的在宫里头安排的探子也不算少; 阮琨宁进宫的当夜他便收到了消息; 虽然是借着皇后的名头,可是皇帝也没有刻意的去掩人耳目; 既然是皇后召见臣女了还偷偷摸摸的做什么,那不是欲盖弥彰嘛,自然尽可以光明正大了。

    韦明玄在宫里头的眼线还是给力的; 很快便知道了消息; 他听闻之后如何的心急如焚却是不必说的了; 更重要的是; 他不明白皇帝此刻的心思; 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没办法去做任何准备。

    他独自在书房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知道皇帝把阮琨宁安排在了熙和公主那里的消息,一直高高悬着的那颗心; 这才算是松了下来,稳稳地落了地。

    最起码,皇帝看起来并没有真的要娶阮阮的意思,这就是一个好消息了。

    至于剩下的,就需要他再慢慢筹谋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并没有去看过阮阮,并他不是不想念,而是根本没办法过去一探究竟。

    熙和公主居住的永桑宫属于后宫范畴,他的身份就这么摆在这里,专程过去委实是不合适的。

    再者,为着阮阮的缘故,他同熙和公主也称不上是很对付,就这么过去委实是十分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未免太过扎眼,至于像是在侯府的时候一样夜谈,就更加是不可能了。

    皇宫到底是皇宫,坐镇的高手不计其数,巡逻的卫队也是极为严密,夜里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更是不敢轻易去冒险了。

    倒不是怕自己会有失,只是怕会牵连到阮阮,这才极力忍下罢了。

    至于自己试探着叫熙和公主转交给阮阮的信,则是意料之中的泥牛入海,毫无回音。

    他原本想着,既然阮阮此次是打着皇后的旗号入宫的,叫皇后来宣她到昭仁殿,同自己见一面也未尝不可,可真的去求皇后帮忙的时候,却被皇后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皇后倒是没有说的太过生硬,只含蓄的推说是皇帝那里的态度没有出来,她也不好擅自做什么主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可韦明玄很清楚,这只是皇后的推托之词罢了。

    皇后同自己隐隐约约的产生了几分间隙,韦明玄不是没有感觉的。

    大概是因为曾经经历过一次,所以才会格外注意几分吧,他忍不住的苦笑起来,口中也有了几分苦涩味道。

    夜风有些冷,刺的他心里头直发凉。

    原来到最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事情大概是从谢涛之事开始的,韦明玄为了自己不再诸皇子之中太过扎眼,就设计除掉了谢氏一族内部的害群之马,平衡朝堂上的势力,为着是前朝的事情,也有着几分刻意试探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告知皇后。

    而皇后则是在心里觉得,自己的儿子大了,心里头也开始有自己的主意了,行事之前竟然一丝风声也没有叫自己知道。虽说这里头有儿子不想叫自己忧心,也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原因在,可皇后心里头还是有几分难言的失落,以及几分含蓄的不满。

    更加重要的是,韦明玄手里头的势力,无论是宫里宫外的探子,还是谢氏一族的襄助之力,都有很大一部分是经了皇后的手交给他的,可是只因为韦明玄不想叫她知道一些事,那些人居然就真的严严实实的瞒了下来,一丝风声也没有透露出来。

    这件事情要办成,必然是要知会陈郡谢氏的家主,自己的父亲的。可韦明玄居然越过了自己,直接同父亲商议此事,并且父亲那边居然一丝风声也没有透露给自己。这是不是表示,哪怕不通过自己,韦明玄也可以收用谢氏一族的人手底蕴,放开手脚去做事呢?

    那自己以后再韦明玄面前,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呢?虚无缥缈的母子情分吗?

    这个发现,委实是不能不叫皇后暗地里心惊。

    那是她精心栽培多年的人手、以及谢氏一族经了她的手给了韦明玄的,可是也不过几年时日罢了,韦明玄居然无声无息的彻底收服了这群人,叫他们心里头只有韦明玄一个主子,全然忘了自己这个旧主,这个进度条,委实是有些超出皇后的预料。

    就像一个母亲在儿子娶妻之前会希望儿子同妻子举案齐眉一般,所有的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好的,可是当新媳妇进了门之后,母亲发现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居然是好的异常,任谁哪怕是自己都要被排斥在外的时候,心里头又会觉得隐隐的有些失落,心态也难免的会失衡。

    比如那个很有名的,陆游与唐婉的故事,就很直观的彰显了这个道理。

    明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自己照顾了他那么多年,待他掏心掏肺,可是一个跟他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居然从自己的手里头将自己的儿子笼络走了,所有的母亲想必心里头都很不是滋味。

    韦明玄虽然还没有娶妻,可是却已经真真切切的叫皇后心里头产生了这种落差——以前我儿子做事,都是会告诉我一声的,为什么长大了,有了喜欢的姑娘之后就变了一个样子?

    都说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今媳妇还没有呢,就要忘了娘不成?

    长大这件事情,皇后是没有办法的,她的不满也就只好含蓄的转移到了儿子喜欢的姑娘身上了,甚至于,对于自己的儿子也有了一点隐晦的不满。

    自此以后,皇后对他虽然还是之前一般的和善,可母子之间却总是感觉隐隐的隔了层什么,撕不掉,却也掩饰不了。

    她还是像之前一样的关怀韦明玄,但是在此之外,却开始更多地将自己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小儿子,韦明玦。

    这当中暗含的意味,其实是不言而喻的。

    所有深宫中的女人,荣耀的尽头并不是皇后,而是皇太后。

    而皇太后的无上荣耀,却是来自于她的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的儿子。

    在这种程度上来言,当两宫太后俱在的时候,母后皇太后在别人心中的地位,是比不过圣母皇太后的,这也是母以子贵的真实体现。

    皇帝在的时候,皇后自然是无比尊贵的,太后之下后宫第一人,可如果皇帝驾崩了,新帝却不是皇后所出的话,这可就尴尬了,过惯了一人之下的日子,接下来要度过的却是仰人鼻息的生活,那种落差可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

    再者,新帝的生母,当初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妾妃,居然同自己平起平坐了,甚至于隐隐的盖住了自己一头,这怎么能叫原本在后宫说一不二的皇后忍得了呢?

    虽说嫡母站着名分,可是只要不是一条绳子勒死你或者当众打死你,暗地里真的磋磨呢或者说是叫人去作践你,一落千丈的态度,人情冷暖的人心,真的发作起来,任谁都是受不了的,再者,别人也不会傻到为了一个过气的皇太后,真的去上折子得罪新帝。

    并非皇帝生母却坐上皇太后位子的并不是没有,可日子却也不见得有多舒服,除非你是自己家族势力极大,大的隐隐的能叫皇权忌惮的。

    可若是真的这样,这个家族又能够存在多久呢?

    总而言之,想要舒舒服服的度过皇太后生涯,必然要有一个无比孝顺,肯对自己顺从的儿子才对。

    皇后也知道自己是在钻牛角尖,心态有失,不似自己多年以来的谨小慎微,这是个很不好的苗头。

    韦明玦虽然也是自己的儿子,正经的嫡子,可是真的论起身份来,他是不如韦明玄的。

    而且,这些年他们兄弟俩接受的教养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也不想两个儿子将来生隙,所以从小到大,韦明玄接受的是正统的君主教育,而韦明玦却是标准的富贵闲王教育。

    再者,谢氏一族倾力培养的也只是韦明玄罢了,那么多的心力与人脉都搭进去了,临时再换人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

    皇后也知道,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会叫韦明玄同自己越来越远,可她自己心头的那个坎儿,却是怎么都是越不过去,只好称病,避开了韦明玄这几日的请安。

    至于韦明玄所求自己的事情,她就更加不想帮忙了。

    中秋宫宴上皇帝既特殊又暧昧的态度,叫皇后对阮琨宁拉起了一级警报,她甚至于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女人大概先天就是来克她的。

    她先是夺走了自己的儿子,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也被迷住了,简直是见鬼了,传说中的狐狸精也是不过如此了。

    今日听说皇帝遇刺的时候惊慌失措之下她的心险些要跳出来,可是当得知皇帝无碍,阮家的姑娘却身受重伤的时候,她反而说不出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滋味来。

    她怕,这是另一个宣贵妃,不,是比宣贵妃更加得宠的女人。

    她心里头又有几分隐隐的期待,毕竟传过来的消息不是说伤得很重吗?万一真的不治身亡了……也未可知啊。

    她给太医院里头自己的人递了消息过去,希望无声无息的解决了阮琨宁,可收到的消息却是皇帝派了自己的心腹过去,一丝消息也没有走露出去,脉案与所用的药材也是瞒的死死的,她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贱人!何德何能,得到这般的优待呢!

    听到韦明玄的请求,皇后就更是窝火了,这个儿子是真的被迷倒了心窍不成,简直是昏头了!

    皇后不耐烦见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索性三言两语的打发了他,自己也得个自在,闷着生了一会儿气,她心里头倒是另外有了个主意,冲着一侧的雪琅招招手:“送个消息到家里头,叫他们送个人来给本宫作伴吧。”

    皇后不搭理他,韦明玄也没有法子,叫熙和公主那边的眼线仔细看了看,那边回报说是那里一切如常,只是把守的格外严了几分,他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也知道熙和同阮阮的关系异常的好,若是阮阮真的伤的厉害,她只怕也不会这般的安静,老早就炸开锅了。

    韦明玄终于放心下来,可是再一想皇后的态度,又忍不住轻轻地叹一口气。

    他独自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沉默的呆了很久。

    重来一世,有些事情确实是变了,可有些事情,却还是昔年旧景。

    前世,自己与皇后为着各种事情,到头来也是渐行渐远了。

    阮阮与自己分开,嫁入了荣王府之后便同韦青柯一道离开了金陵,游历四方去了。

    那时候他伤心难过,连一线红都不敢见,只怕叫自己想起他们成婚当日的满城金粉,十里红妆,更添几分失意黯然。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是天长地久,阮阮却像是融入了他的生命里一般,她离开了金陵,也带走了他半颗心。他大病了很久,朝臣们都极为忧心,毕竟他还没有成婚,膝下也没有一子半女,难免会国祚不稳,人心动荡。

    底下不知道是听说了什么风声,也有人进献了美人,许是想着讨他的喜欢,样貌姿态居然与阮阮有几分像,虽是差她许多,却可以说极出色的了。

    他一个都没收,全部都返回去了。

    何必呢,阮阮已经成婚了,自己却在这头收用了几个与她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岂不是无端叫她难堪,夫妻生隙?虽然他与阮阮到底也没有成,可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哪怕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再者,有些人真的是没有办法替代的。

    他喜欢阮阮,那就是完完整整的喜欢这个人,再不会有别人了。

    生的像她的不行,仪态像她的不行,性子像她的也不行,那些都不是她。

    他心里头的那个姑娘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除了她,谁都不行。

    找一个所谓的替身,既是侮辱了阮阮,也是侮辱了他自己,更是对不住他们曾经有过的情意。

    至少后半生,他还可以抱着这一点曾经有过的温情取暖。

    其实也不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天生就是十全十美的,他也要慢慢成长,也要慢慢学着去爱的,你萌不要喷他嘛(づ~3~)づ╭?~

 第102章 至亲至疏

    韦明玄继位后; 与朝臣希望他早些大婚的提议不同,皇后的意思却是截然相反的。

    虽说在之前,皇后都是希望他早些成婚生子的; 可这次对此朝臣提议立后与选秀的态度; 却是似是而非、不置可否的样子,不仅难得的开始表示出自己作为母亲尊重他所有选择的态度,并且一扫之前急切抱孙的情态,开始含蓄的劝他可以考虑立皇太弟——毕竟韦明玦已经成婚; 膝下也有了一个嫡子。

    他不是不明白皇后的打算——谁做上皇帝的位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反正都是她的儿子; 她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可其中又是有差别的; 毕竟一个儿子并不是很依赖她,向她征求意见的时候也少些; 甚至于不允许后宫干政,他没有妻妾,那针对的自然是他的母亲; 曾经的皇后; 现在的皇太后了。

    而另一个儿子呢; 因为最小的关系; 从小到大都是依恋母亲的; 虽然不敢说是言听计从,却也比韦明玄的强硬好太多了,现对而言,也更加的好控制些。

    韦明玄又不傻; 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念头呢,却也没有在意。

    他既然不会有子嗣,胞弟就是最亲近的人,皇位传给他自然也没有什么错处,再者,皇太弟想要登基,也得等到他驾崩了才成,可是等到他驾崩了,只怕皇后早就不在了吧。

    韦明玄这样想着,所以也就没有反对,很痛快的下旨立胞弟韦明玦为皇太弟。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权势的诱惑,或者也可以说,他过于高估了所谓骨肉亲情的牵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韦明玄一定是在皇后后头去世的,毕竟他们差着那么多年的岁数呢,这是正常人都能看出来的道理,皇后在后宫权术中浸淫深宫多年,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母子之间的骨肉牵连是很重要,可到底在她心里,还是那无上的权柄更加重要些,于是意外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他们表面亲善内在狰狞的度过了韦明玄登基后的近十年,彼此都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却也是竭力维持住皇室那层光辉耀眼的外观,雍容得体的出现在人前。

    直到一个意外的发生,终于彻底的击碎了表面的平静,彻底的掀掉了他们之间的那层和平的假象。

    在胞兄与生母之间挣扎痛苦不已的皇太弟在东宫自杀身亡。

    再这场大齐皇室最顶端的这场角力当中,韦明玦心中的痛苦其实并不比任何人少。

    母亲与兄长都是他的骨肉至亲,在苏贵妃得宠,威逼中宫的时候,在二皇子凭借西北军力意图谋反的时候,在皇帝冷酷无情猜度他们的时候,在最冷的冬日里,他们母子三人相拥着取暖,彼此搀扶着艰难前进。

    可是滑稽而又讽刺的是,等到兄长登基,眼看着前路一片坦荡的时候,居然在他们内部产生了矛盾。

    所谓的同甘共苦,却成了一个笑话,他们只做到了前者,却无法做到后者。

    无论是生母为了叫他登上皇位害死胞兄,还是胞兄忍无可忍对生母出手,都不是他愿意见到的结果。

    他无法再这场胞兄与生母之间选择一个人,然后抛弃一个人,这个选择对于他而言,委实是太过残忍了。

    他只能选择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个问题,给自己一个解脱,乞求自己的死,能叫胞兄与生母真的冷静下来。

    然而事实上,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韦明玄与皇后的矛盾,在韦明玦死后彻底爆发了。

    皇后是真的把韦明玦当成了自己翻盘执掌权柄的最后希望,所以才会觉得他死后,一切都随之破灭了。

    绝望之下,她披发跣足到了宣室殿,声泪俱下痛斥他刻薄寡恩无情无义,逼死胞弟,毫无人伦之礼,伤心绝望之下,她或许忘记了,她失去了亲子,可韦明玄也失去了至亲的手足胞弟,大齐也失去了一位储君,而韦明玄的伤心也并不在她之下。

    她更加忘记了的是,宣室殿内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她骨肉相连的亲生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用在这里其实也可以说得通。

    许是因为最后的希望破灭,皇后的整个人似乎也褪去了最后一丝光彩,不复之前的张扬锐利,在大病之后,很快也随韦明玦一起去了。

    无论她生前如何威逼,母子情分如何的所剩无几,可她同韦明玦一样,都是韦明玄在这个世上仅剩的,血脉相连的人了。

    韦明玄定定的看着庭院里的那可杨树,已经是深秋之际,枯黄的叶子凄惨惨的落了一地,说不出的败落。

    他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那时候的自己只注意于前朝外界的威胁,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万万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他也思虑过无数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叫他们到头来走到了这一步,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结果。

    直到这一世,他不再是真正年轻不经事的心窍,这才看出了一点端倪。

    也许是当雏鹰开始离开巢穴,尝试着独自飞行的时候,隐患就已经埋下了。可他那时候太年轻,什么都没有察觉,等到那点端倪真的摆到台面上来的时候,一切又已经太晚了。

    上一世皇帝去世的时候,他已经被册立为储君,同皇后与诸皇子一道守在一边床边,眼见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皇帝临终前,独独将他叫到了跟前,指了指皇后,似乎是想要最后叮嘱什么,可是等他真的凑过去了,皇帝反而没有跟他说什么,短短的几句话,不像是给继位者的叮嘱,倒像是对自己一生的感叹:“都是这个样子的,想来你也不会例外……罢了罢了,临了了,还操什么闲心呢……”

    那时候他已经在朝堂历经磨砺,经的事情也多了,却还不是十分懂皇帝的意思,听的似懂非懂,惊诧之余,再去看时,皇帝却已经合上眼了。

    直到后来,他才试着去解析皇帝那时候的意思,也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皇帝的感叹。

    他那时候还很年轻,看不透未来的端倪,也猜不到将来之事究竟会如何,可以皇帝历练在前朝后宫了几十年的毒辣眼光,却未必没有察觉,所以临终前才会有次一言。

    那条通向至高之位的道路,或许最开始很宽阔,容纳得了许多人一道前行,可是到头来,还是要一个人走到终点。

    谁能相信呢,那个位置看起来花团锦簇富贵无边,无数人簇拥着,仰望着,光芒万丈无比璀璨,到头来居然也只是茕茕孑立,如此终生。

    怎一个孤冷了得。

    起风了,一阵一阵的凉朝着韦明玄涌了过来,他轻轻地紧了紧外袍,人却还是坐在台阶上没有动。

    明明还不是隆冬,怎的这般冷呢。

    ……………………………………分……界……线………………………………………

    阮琨宁躺在摇椅上唉声叹气。

    让一个明明没伤的人硬是养伤,阮琨宁觉得自己要活生生的逼成内伤了。

    正午的阳光还有几分暖意,内侍抬了摇椅,按照太医的吩咐,叫她到外头去晒晒太阳,阮琨宁知道他们也不过是听从吩咐罢了,也没有为难他们,反正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也没必要反对。

    她的额头上缠了几道白绫,里头抹的是可以明神醒脑的膏药,皇宫特制,很是难得。

    外头收到的消息她为了救驾受伤,皇帝也就叫她装装样子,她想着反正没什么坏处,药也是好药,阮琨宁也就顺从的每日用着药。

    她在阳光下躺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聊了,简直是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直觉自己只缺一副老花镜与脚边的一只老猫、一团毛线,正半合着眼睛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的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温柔声音:“……阿宁?”

    那声音温柔之中隐含着几分担忧,阮琨宁听的又惊又喜,转过身去看,果然是崔氏端庄而又关切的看着自己,身边跟着李嬷嬷与荣王妃,她一下子觉得亲切极了,想要站起身来:“阿娘!”

    崔氏快走几步过去伸手按住了她,一眼便见着她额头上缠的白绫,只以为是伤的厉害了,想着她在家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到了宫里不过半个多月却遭遇这般事,心中一痛,眼泪便落下来了。

    自从阮琨宁入宫以来,她的一颗心便吊着,传旨的内侍用的是皇后的懿旨,她自然没有往皇帝身上去想,而是顺理成章的想到了皇后身上去。

    就像是她不喜欢韦明玄一样,皇后也未必会喜欢阮琨宁,再者,中秋宫宴上皇帝的态度在那里,谁又看不出几分端倪呢,皇后此时叫阮琨宁入宫,未必有几分好心。

    顾忌着永宁侯府与荣王妃,皇后未必会对阮琨宁真的如何,可是不声不响的就能叫人难受的法子多了去了,可不是只有把人拖出去砍了杀了打了板子才叫收拾呢,宫里头多得是叫你有苦说不出的法子,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这半个月以来崔氏过的忧心的很,真真是度日如年了。

    好容易得了消息,却是阮琨宁救驾身受重伤的消息,别的人或许觉得这是天大的功劳,可崔氏却是如坠冰窖,她宁愿不要这份荣耀与功劳,这些日子以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却是摔了个稀巴烂,惊忧之下,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昏过去。

    所幸崔氏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弱女子,很快便打定了注意,压抑住心头的焦躁不安,去荣王府求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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