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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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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难免莽撞了几分。”

    轻轻地握住皇帝的手,她微微摇了摇,娇声道:“郎君不要同我生气了,好不好?”

    皇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许久才道:“总算还有几分心肝没黑透,竟肯过来找我。”

    他虽板着脸,眼底却露出了几分笑意:“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他话一说出来,阮琨宁便知道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了又觉得自己太不严肃,连忙抿住嘴角,可那眼睛里头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的。

    皇帝见她如此,心里头倒是真的有了几分满意,伸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声音低沉而温柔,道:“不枉我疼你一场,还真是运气,总算没被白眼狼反咬一口。”

    阮琨宁被他几句话惹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头又觉得有几分甜蜜的羞涩,面上不免带了些赧然。

    抬眼看他时,却正好看见他眼睛里头的温柔情意,微微一笑,轻轻的伸臂抱住皇帝的脖子。

    皇帝只看到了阮琨宁此刻的温柔模样,却不想她却忽的张嘴,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

    她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也不小,觉得疼是一定的。

    皇帝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皱着眉,低头亲她的唇,叹气道:“我这样真心待你,你却反咬一口,有没有良心。”

    阮琨宁哼了一声,侧过脸去不叫他亲到,气鼓鼓的道:“白眼狼都叫了,不咬一口,我总觉得亏得慌。”

    “你有什么亏的,”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她,低声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一次不是你压着我打占尽上风的,亏的应该是我才对。”

    阮琨宁有之前的教训,此刻也不搭理他的话茬:“你口齿厉害,我才不要跟你理论,到头来总是我输。”

    皇帝笑着看她,目光是极为宠溺的柔情:“真难得,这一次居然长教训了。”

    顿了顿,他又看向一侧放着的食盒,道:“我都快饿了一日了,你给我带了什么?”

    “饿?原来你也会饿,”阮琨宁斜着眼睛看他,取笑道:“我看你走的那样痛快,以为你应该是不会饿的才对。”

    皇帝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只怕是故意等着取笑自己了,这小狐狸心肠硬起来,自己只怕是自叹弗如,索性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去开食盒的盖子,道:“我那时候气都气饱了,哪里有心力再去管别的。”

    阮琨宁才不去管他,饿着他活该!

    皇帝一只手搂住她难免有点不方便,她却是两只手都是闲着的,手边就是摞起来整整齐齐的折子,阮琨宁随手拿了最上头的一本,抬手将那只食盒推得离皇帝更远了些,气焰嚣张的道:“不是都气饱了吗?那还惦记着我带的宵夜做什么?那是我的,才不要给你。”

    皇帝看她一脸的娇憨任性,心里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只好向她低头。

    “等气消了,不就觉得饿了吗?晚膳时没心思用,此刻却是有了。

    更妙的是我跟阿阮心意相通,刚刚觉得饿了,阿阮便带了宵夜过来,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如此了。”

    阮琨宁侧过脸看他,道:“哪个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了,都说了,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

    皇帝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道:“怎么这般的小气,饿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阮琨宁在他怀里坐起身,伸手将那只食盒带到了眼前,在皇帝有点可怜的目光中打开,是热气腾腾的汤圆。

    “是没什么好处,”御膳房的人倒是乖觉,还在那食盒里头配了一只汤匙,阮琨宁伸手,随意的舀出一个来送到嘴里:“可是我看见你饿着,我就觉得高兴,这算不算是一桩好处?”

    皇帝被她一通蛮不讲理的话气笑了,可是看她眼中盈盈的笑意与微微翘起的唇角,又不忍心对着她生气。

    那只汤圆是米白色的,带着一点浅色的汤汁,她的唇却是鲜妍的娇红,眼见着那张唇被濡湿了,愈发的娇艳起来,隐隐的甚至带上了一点勾人的意味,皇帝心里头便更觉得痒痒的,嘴上反倒是说不出什么来。

    阮琨宁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逗弄皇帝好半日,也觉得有点够了,终于大发慈悲决定心疼心疼他,抬手又舀出了一只圆滚滚的汤圆,送到了他的唇边。

    皇帝似笑非笑的神色中添了几分缠绵的意味,眼睛紧紧地盯着阮琨宁,轻轻地将那只汤圆含到了嘴里,这才缓缓的笑了起来。

    阮琨宁被他盯着,不知怎的就红了脸,眼睛也不敢再盯着他了,只好转向另一边的桌案去。

    皇帝笑了笑,握住她拿着汤匙的那只手,凑到她耳边道:“夫人是不是病了?怎么连一只汤匙都拿不稳?”

    阮琨宁别过脸去不看他,到最后索性把那只汤匙也塞给了他:“你手稳当,便自己吃好了。”

    皇帝慢慢地咬了咬,眉头忽的皱了起来,咽下去之后,才有点谴责的看着她:“夫人好狠的心肠,原以为这是你给为夫准备的夜宵,只是碍着脸皮太薄不好承认罢了,却不想,还真是你给自己准备的。”

    阮琨宁喜欢吃甜的,所以吃汤圆的时候里头的馅料也是甜的,皇帝的口味要偏咸一些,馅料则会偏向于咸一点。

    一般来说,御膳房会给他们分开准备,可皇帝眼下吃的这一份却是甜的,是以他只吃了一个,便知道这真的是阮琨宁给她自己准备的。

    阮琨宁坑了他一把,心里头倒是有一点扳回一局的得意,眉梢禁不住微微一扬:“你当我是说笑吗?才不是呢,谁规定的只许你欺负我,却不许我还击的?”

    皇帝抿着嘴看了看她,也不计较那汤圆甜的腻人,拿汤匙又吃了一个,才道:“我欺负你?只差没把我身下的这把椅子给你了,你不妨具体说一说,我到底是哪里欺负你了?”

    他的口气是玩笑的,眼中的神色却很认真,阮琨宁心头也随之一烫。

    仔细数一数,皇帝除去会在口舌上占自己一点便宜,还真的没有欺负过自己什么。

    她低下头,却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蜜蜡,心头忽的一甜,好像是碾碎了一只甜馅的汤圆一样,糯糯的,软软的,泛着断不掉的甜意。

    刚刚有点缓和的脸,重新泛起了浅淡的粉,看着皇帝一脸真挚的情意,只觉得不忍心辜负。

    纠结了一会儿,阮琨宁终于还是凑到他耳边,有点赧然的道:“其实,我吩咐了御膳房做了两份,只是特意叫他们,把咸的放在甜的下头罢了……”

    皇帝眼中闪过一缕诧异之色,随即眼底便浮起了暖意,拿那只汤匙拨弄了一下那只碗,果然见到底下的汤圆透出来的颜色要深一些。

    他忽的一笑,低头含住她的唇,很温柔的亲了很久,才柔声道:“我就知道,夫人对我,总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气氛发展的有点怪怪的,阮琨宁索性直接推开了他:“不是饿了吗?先吃你的宵夜去。”

    皇帝倒是也没有计较什么,只含笑盯着她,慢慢的把那一整碗汤圆都吃掉了,无论是甜的还是咸的。

    他面上是温煦的笑意,倒是不令人觉得有异,只是那眼神却炙热的叫阮琨宁有点发抖。

    等到皇帝随手把那只碗扔回桌案上,用帕子擦了嘴之后,这才重新搂住她,低声调笑道:“把甜的压在咸的上头,这样好的点子,我们阿阮是怎么想出来的,嗯?”

    阮琨宁深知他擅长于秋后算账的本事,只好捂住脸不看他,连带着声音也有点闷闷的:“我最后不是都招了嘛,怎么还拿这个笑话我?”

    皇帝却不吃她这一套,抬手将她捂脸的两只手拉下来,柔声道:“怎么时时刻刻都想着占我的便宜?连吃一口夜宵都得压在我上头,嗯?”

    “占都占完了,”阮琨宁虱子多了不怕咬,也就试着豁出去了,索性转过脸来看着他,不叫自己输阵:“你又能怎么样?”

    皇帝笑微微的看着她,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些,凑到她耳边,极温柔的含住她耳珠亲了亲,道:“不怎么样,为夫叫你压个够,好不好?”

    阮琨宁跟皇帝在一起这么久,已经能看得出一点他的暗示,有点赧然的想要再度捂脸,弱弱的挣扎道:“……万恶淫为首。”

    皇帝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看她,成婚这么久,也足以叫他了解阮琨宁的喜好,尤其是对于自己脸颊上的那个酒窝——他很擅长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阮琨宁见着他的那个可爱的酒窝就有点把持不住,莫名的觉得手指痒痒的,心里头也是痒痒的,再一看皇帝一脸温柔宠溺的纵容神情,禁不住有点意动神摇,默默地替自己开脱:“……饱暖……思□□嘛。”

    ………………………这是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省略三千字的分界线…………………………………………

    饶是阮琨宁有时候脸皮奇厚,第二日起身的时候也禁不住面色泛红,双手捂脸。

    明明只想着解决夫妻矛盾的,却不想矛盾解决的太痛快,最后居然滚到一起去了,而且还不是滚到自己的床上,而是在皇帝书房的里头的小榻上头,节操简直是要掉光了!

    说是小榻,真的不是夸张的,毕竟那也就只是皇帝有时候累了自己过去躺一躺的,大概也就是后世宿舍里头一张单人床的大小。

    按照内务府制造的质量而说,承载两个人自然不会有问题,可是……当然会有一点挤。

    然后,一对男女待在上头……嗯……大家都懂的。

    那里头也没什么特别厚的被子,只两张厚一些的毯子罢了,好在皇帝书房里头地龙烧的很热,并不觉得冷的难过,事后二人都有点筋疲力尽,将毯子盖上便搂在一起睡下了。

    当时觉得累了,自然也顾不上别的,直到第二日醒了,阮琨宁仅剩的节操才唤起了那么一点羞耻感。

    自己从寝殿里头过来的时候,还可以说是来给皇帝送宵夜,结果把自己也给一起送出去了,就这么在书房里头歇下了,而且书房里头连一张正经的床都没有,叫身边的宫人们怎么看自己!

    皇帝比她醒的要早,只是懒懒的搂着她,没有吵她罢了,见她睁开眼睛了,面上却是一副娇羞的神色,倒是能大致上猜到她在想什么,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低头亲亲她,他道:“有什么好别扭的,别人还敢当着你的面说三道四不成?

    再者,你我夫妻,怎么样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关别人什么事。”

    阮琨宁瞪他:“可是我脸皮不如你厚嘛!”

    她瞪起眼睛来的样子十分的娇蛮,却更是动人,皇帝禁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整个胸膛都在震动,小榻太挤,阮琨宁的身体跟他紧贴在一起,有点受不了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气鼓鼓的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讨不讨厌!”

    皇帝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唇,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低声问道:“我最讨厌,可是我们阿阮还是喜欢我,是不是?”

    阮琨宁见他如此温柔,也觉得生不起气来,想了想隆德总管跟自己说的话,终于微笑起来:“是呀。”

    她主动凑过去亲了亲皇帝的下巴,道:“可我还是最喜欢你了。”

    皇帝的手极轻柔的在她背上抚了抚,没有言语。

    阮琨宁握住他一只的手,同自己的交握在一起,竟也觉得人生这样的圆满。

    她想了想,忽的一笑,身体不安分的动了动,伏到了皇帝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皇帝原本是笑着的,闻言脸色却是猛地一变,翻身将她压下,顺手在她臀上狠拍了一下:“说你不懂事,你还真是马上就不懂事给我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一点分寸都没有?!”

    阮琨宁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谴责道:“你居然打我?”

    “瞪眼也没用,”皇帝的神情没有任何松动,咬着牙道:“该打!”

 第254章 传言

    阮琨宁嫁进来这么久; 一直都是被皇帝捧在手心儿里头疼着的,还没见过皇帝这个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委屈了; 扁着嘴气鼓鼓的瞪着皇帝:“你怎么这样?一点道理都不讲!”

    “我怎么这样?你说我为什么这样!”

    皇帝比她年长; 素来都是偏宠她的,有时候阮琨宁无理取闹的时候也都是让着她顺毛摸的,这一次却是真的动了气:“我不知道你有身孕,这才敢性子由着胡闹; 可你明明知道自己怀着身子; 怎么还敢乱来?

    前几个月正是最要小心的时候; 你倒好; 一点忧心都没有,不懂事!”

    皇帝说完; 也不看阮琨宁的神情,便坐起身来,一手紧搂着她; 另一只手却敲了敲一侧的木质隔板。

    按时间推测; 此刻外头应该早有内侍候着才是; 皇帝刚刚才敲完; 果然听见外头有内侍应声; 便吩咐道:“去叫两个太医过来,快着些!”

    阮琨宁看着他一脸的如临大敌,道:“哪里就这般娇贵了,再说; 不是没什么事吗?”

    皇帝看她脸上的满不在乎,只觉得更加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指望着你懂事,当真是比登天还难。现在看起来是没事,可若是有事呢,那又该如何是,你叫我可怎么办呢?”

    宫里头的太医是半个月来诊一次脉,眼下倒是还不到时候,可阮琨宁毕竟有木系的异能在身,本人也曾经系统的学过医术,对于自己的身体变化最是了解了,所以才知晓自己大概是有了身孕,只是还浅的很,差不多一个月罢了。

    原本她是打算昨日告诉皇帝的,可是午膳时候吵了一架,自然就被耽误了,晚上又是那么个光景,自然没有空暇同皇帝说了,直到今日晨间起身了,她才想起这一茬儿来,本事想着给皇帝一个惊喜的,可是眼下看着他的态度,只怕是惊喜没有,只落了个惊怒交加。

    阮琨宁本来是不觉得有什么的,可是听了皇帝的话倒是觉得很有几分心虚,又不敢反驳什么,想了想,终于开始恶人先告状:“我有什么不好的你直接说就是了,你凶什么凶!”

    皇帝本是压着满心的担忧与几分怒气的,看着阮琨宁义正言辞的态度,倒是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

    不管怎么说,阿阮有了身孕对自己而言,绝对是好事的,此事也绝对是喜事的,这么一想,皇帝的气便消了大半,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道:“我哪里是想着凶你,谁叫你这么不省心,这次是我不好便是了,可你自己想想,除去这一次,我什么时候凶过你,嗯?”

    阮琨宁见他放软了态度,就愈发的嚣张起来,乘胜追击,一脸的委屈,谴责道:“可是你刚刚还打我了!”

    那怎么能算打?只怕是连个印子都没有留下。

    可是皇帝看她脸上的委屈神色,心里头也有点心疼,他方才也是气急了,此时也觉得后悔,又想着她怀着自己的骨肉,不想叫她烦心,连忙柔声安慰道:“是我不好,叫阿阮委屈了。”

    他凑近了阮琨宁,道:“我也叫你打回来,好不好?”

    “不好,那我也是吃亏了,”阮琨宁看着他,噘着嘴道:“现在就欺负我,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哪里欺负你了,”皇帝笑的有些无奈,道:“小姑奶奶,我这不是在哄你吗?你还有哪里不满意,只管说出来,好不好?”

    阮琨宁这个性子委实是娇惯不得的,越是娇惯,她就越会顺杆往上爬,见皇帝的态度放的这么低,反而是越发的抖的厉害:“你得补偿我才行!”

    皇帝看着她微微一笑,很纵容的问道:“好,那你要怎么样?”

    阮琨宁想了想,倒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好要的,皇帝有的东西都在私库里头,自己可以直接去拿,至于自己缺的东西,似乎还真是没有。

    她有点为难,可是看着一边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皇帝,又不甘心白白的浪费了这个机会,几番思量,到底还是道:“你待会背着我回寝宫去,路上不许停下歇脚。”

    皇帝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提出一个这样的要求,面上闪过了一丝怔然,随即又笑了起来,压低声音道:“确定了,不后悔吗?”

    阮琨宁看他神色有点不对,却也没觉察出什么来,到底还是坚持道:“确定了,不后悔。”

    皇帝笑着摇摇头,算是应下了此事,起身帮她穿了衣服鞋袜,阮琨宁也理直气壮的享受着他的服侍,倒是最后也有点心虚,便互帮互助的给他也整了整衣袍。

    御医来的很快,毕竟是官僚,先天的就是晓得进退,应该在什么时候踢皮球推诿责任,应该在什么时候瞪起眼睛来麻利点办事,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掉链子。

    来的御医一个姓张,一个姓陈,两个人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胡子也已经花白。

    皇帝看了倒是很满意,御医们的医术实质上差的并不算多,这种时候经验与资历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两个御医依次把了脉,彼此对视一眼,心底便安了几分。

    御医这个职位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虽然无法在朝廷上头有所建树,可是接触的却都是一等一的贵人,人脉也是十分的广,算是十分吃香的职业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比如是皇帝病了,你治不好,对不起,那就是你的失职,你就得承担责任,别的地方失职也许就只是把人给开了了事,可是在这里一个闹不好或许就会祸事牵连全家。

    再者,若是皇家出了什么丑事,御医作为知情者,十有□□都是会被灭口没商量的,利处是有的,可风险也是有的,只看人怎么权衡罢了。

    这二位御医突然被宣室殿的人请过来的时候,皆是满心的担忧。

    ——能叫宣室殿上得了台面的内侍去请,那八成就是跟皇帝息息相关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也是风险最大的。

    内侍的嘴闭的紧,他们也不敢打听什么,只好暗自提了几个小心。

    到了宣室殿,见要把脉的是皇后,他们心中的担忧也没有半分放松。

    ——谁不知道皇后是皇帝的心头肉呢,这位真的出了事,只怕比皇帝自己出事惹得还要大。

    两个御医那颗提着的心,一直到了把完脉,对视一眼之后才放下。

    皇家最喜欢出现的脉象就是喜脉,因为这意味着皇族的开枝散叶,御医最喜欢遇见的也是喜脉,这倒不是他们见了皇家开枝散叶由衷的觉得欢喜,而是为了自己考虑,得到的好处最多。

    姓张的那个御医资历老些,便率先开口道:“娘娘脉象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应是滑脉无疑,只是月份尚浅,将近一月,才有点难显,再过些时日便会好些的。”

    皇帝虽然早早地就从阮琨宁口中知道了,可是心中却仍然存有疑影,直到方才御医说出来,这才握住阮琨宁的手,大喜道:“重重有赏!”

    阮琨宁早便知道了,倒是不觉得如何,反倒是一边的隆德总管见着插了一句,笑眯眯的道:“这样大的喜事,陛下可不能只赏赐两位御医,也该奴才们也该沾一沾喜气才是。”

    皇帝这时候正高兴,心情好得很,自然不会去稀罕那一点东西:“你倒是会讨巧,罢了,今日朕高兴,一并赏了也就是了。”

    看了看一侧跃跃欲试想要开口的云舒云夏,他继续道:“你们娘娘年纪小,性子又容易胡闹,你们在身边伺候不容易,倒是应该连带着你们一起赏才对。”

    云舒云夏连忙说不辛苦,却还是笑盈盈的接下了皇帝的赏。

    阮琨宁的感觉也很奇妙,隔着衣衫,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头说不出是欢喜多些还是别的什么滋味多些。

    自己今年十六岁,等到了十七岁的时候,就要升级做母亲了。

    她倒是没有担心什么难产之类的事情,一来她有木系异能在身,不会出什么事情,二来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不错的医生,三来,古人大多都是这个年纪成婚生子的,有什么好矫情的。

    至于所谓的男主看过某本医书说早生孩子不好所以要避孕的,阮琨宁表示:呵呵!

    她没有否认早生孩子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可是你说古代有医书说早生孩子不好的,那简直是在扯淡。

    古代基本的农耕社会以及国家对于人口的需要,决定了他们鼓励生育的基本政策,甚至于到了一定的年纪没有出嫁都要交罚款,现在你告诉我有医书在宣传早生孩子会死人,对大人孩子都不好?

    这种书不是□□,什么书是□□?

    这种大夫,不被斩首一百回才怪呢。

    她摸着肚子,只是觉得很奇妙。

    那里头孕育着一个之前还不存在的新生命,甚至于它现在都没有成型,还只是小小的一点,可是再过八个月,却会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此时听了皇帝的话,眼见着他赏了那么多人,她也忍不住打趣道:“别人这些伺候的都有赏,我这个辛苦怀着的,怎么什么都捞不着?”

    “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皇帝凑过去替她整了整衣领,低声笑道:“我连着辛苦了一个月,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捞着?”

    阮琨宁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明白过来了脸色就忍不住有些泛红,再一看周围的一圈人,脸面上难免的有些挂不住,伸手狠狠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她,由着她折腾。

    好在阮琨宁的身份在那里,宫人内侍无论是听到了皇帝的话还是没听见皇帝的话,此刻都是一副什么都不曾听见的神色,倒是叫她觉得没有那么别捏了。

    那姓张的御医面色有几分犹豫,似乎在踌躇到底应不应该说,皇帝见了,心里头便先存了个疑影,道:“皇后年轻,难免有不谨慎的时候,若是有什么要仔细着的,只管一道说了便是,无需犹豫。”

    皇帝这话说的倒是宽心,可是张御医的脸色还是有点难以描述,想开口又有点不好意思,可若是不说,要是真的出了事,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权衡了一番,他到底还是觉得后者更加重要一些,终于还是低声道:“娘娘年轻,前三个月又正是最为不稳当的时候……”

    张御医稍一犹豫,一脸的一言难尽,道:“咳咳,不宜有……过于激烈的房事……”

    这时候就显出脸皮薄厚的差异了,阮琨宁在一边面红耳赤,尴尬的想冒烟,没有吭声,皇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道:“既如此,你将其余的忌讳,都一并告知伺候的宫人才是。”

    云舒云夏会意的点头,跟着两位御医退下了。

    皇帝弯下腰来,朝她笑道:“我背你回去?”

    阮琨宁脸色绯红,可是见皇帝一脸的淡然之色,周围人又没有表露出什么来,倒是渐渐地放开了。

    她也没什么真的要为难皇帝的意思,问道:“今日还早,你不要去看折子吗?”

    “那些事情都放在那里,又不是马上就急得不行,”他伸手摸了摸阮琨宁还完全没有凸起的肚子,柔声道:“我想多陪陪你们。”

    他这样说,阮琨宁也没什么好纠结的,顺从的趴到了他背上,由着他背着到了寝殿。

    皇帝将她放到床榻上,才道:“阿阮,我真觉得宛如在梦中一样。”只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阮琨宁也觉得这个小生命来的奇妙,刚刚想说什么,一侧的宫人却递上了一盏燕窝,道:“云舒姑姑吩咐,一直都是温着的,娘娘用一些吧。”

    那宫人似乎有些脸红,却还是道:“最是滋补身子了。”

    阮琨宁伸手接了过来,用汤匙搅了搅,舀起来缓缓的抿了一口,才道:“你们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便知道了吗。”

    她以为这宫人是知晓了她又身孕,才刻意准备着东西的。

    那宫人的脸色却愈发的红了,声音也放低了,道:“娘娘伴驾辛苦,要多加滋补也是有的。”

    阮琨宁猛地一口燕窝呛在了嗓子里,被这一句话惊得汤匙重新掉进了碗里都没注意。

    她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句“娘娘伴驾辛苦,要多加滋补也是有的”上头。

    什么叫做伴驾辛苦所以才要滋补?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透露着一股子淫/荡滋味!

    阮琨宁拍开皇帝轻抚她背的那只手,问道:“什么叫做伴驾辛苦?你把话说清楚!”

    那宫人有些受惊,可阮琨宁到底也不算是个十分严厉的主儿,所以她到底还是红着脸道:“娘娘昨晚没回来,而是在书房……嗯,伴驾,今日一早却传了御医……”

    她省略掉了中间不可描述的部分,小心的打量着阮琨宁的神色,终于扔出了最后一个手/榴弹:“娘娘方才……不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阮琨宁:“……”

    真是够了,你们这群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以有这样满脑子不良思想的宫人伺候为耻!

 第255章 双胎

    皇帝原本是在看戏的; 此刻见她憋的说不出话来,也有点担心,连忙搂住她道:“照顾好自己就成了; 理会别人怎么想做什么呢; 是不是?”

    阮琨宁弱弱的靠在他怀里,挣扎道:“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皇帝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嗯,阿阮不是。”

    阮琨宁继续为自己洗白; 道:“我从来都是堪为表率的。”

    皇帝继续道:“嗯; 你最出色了。”

    阮琨宁委屈道:“谣言真可怕;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道:“没关系,我们阿阮清者自清。”

    一唱一和之下; 阮琨宁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可是脸皮却还是不如皇帝厚,伏在他怀里不敢抬头; 低声问道:“他们是不是都在看我?”

    皇帝极少见她如此可人疼的样子; 知道她问的是一侧的宫人内侍们; 心里头极力忍住笑意; 面上一本正经的道:“没有呢; 规矩都摆在这里,谁敢直视你呢。”

    阮琨宁依旧不敢抬头:“我不信!”

    “有什么好脸红的?”皇帝在心里头笑够了,也怕她真的闷坏了,便向四周的宫人内侍吩咐道:“好了; 你们都别看她,我们家小姑娘脸皮薄,格外容易脸红,都转过身去。”

    宫人内侍顺从的转了过去,背对着阮琨宁。

    阮琨宁更郁闷了,道:“他们会在心里头笑话我的。”

    皇帝笑道:“那你要怎么着才行呢?”

    阮琨宁忽的抬头看他,一脸警惕与怀疑的道:“你背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会这样了?”

    皇帝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情:“怎么会,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阮琨宁伤心了,指责道:“连你也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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