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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王殿下[金榜]-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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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锡言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这会儿可不是研究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怎么避嫌,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进了殿。
殿外的院子里,一身狼狈的冯贵妃瘫倒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偏偏这会儿还硬撑着,一边叩头还一边哭着请罪,那模样简直是凄惨极了。只可惜大殿门关得死死的,杜蘅连面也不露,显然是气极了。
龙锡言没看她,皱着眉头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到了门外,宫人们正发着愁让谁去通报,谁料龙锡言竟话也不说一句,就这么直接推门而入。几个宫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生怕杜蘅要发火,岂料杜蘅却急急忙忙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龙锡言的胳膊,疾声问:“你回来得这么快,怎么样了?”
龙锡言没回他的话,反而问道:“你不在丝瓜巷等着,怎么回宫了?”
“本以为你要去很久的,就回来把宫里的事情处理一下,省得到时候又被谁给算计了。”
龙锡言顿时就有点明白了,挑眉问:“你问出什么来了?”
杜蘅沉着脸从怀里掏出那个玉花生扔给龙锡言,道:“你可还认得这个?”
龙锡言接过那花生,仔细看了几眼,脸上顿时微微色变,“韶承把先帝赏赐的定犀珠给磨了!难怪我们没察觉到五郎的示警。”
这定犀珠乃海中万年灵蚌所产,与寻常珍珠不同,不仅通体碧绿,色如翡翠,更能收敛仙气,形成天然的灵气结界,乃战时突袭的不二法宝。这玩意儿不说龙锡言,就连杜蘅也不一定有,不想韶承为了掳走怀英,竟将此异宝轻易舍出。为了铃喜那个大魔头,他这次还真是下了大手笔。
龙锡言的脸色愈发地冷峻,当即便将怀英的事告与杜蘅,又道:“我估摸着,韶承十有八九把怀英带去了万魔之渊。”
“你大哥这么说?他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杜蘅意外极了,讶道:“若照他的意思,大姐姐既然元神未灭,万魔之渊封印一解,她便有可能复生。大哥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难道就不怕他们把怀英救回来,让他所有的期待,两千多年的等待全部都落空吗?
龙锡言沉默了半晌,事实上,这一路过来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还在恶意地猜测龙锡琛是不是还有别的阴谋。以他大哥的脑子,真的想糊弄他们,恐怕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眼下这情况,除了相信龙锡琛,他想不出别的路。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旦万魔之渊封印开启……龙锡言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大哥他……也许也很矛盾吧。”龙锡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龙锡琛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自利、阴谋诡谲的人,他曾经那样的光风霁月,高贵而优雅,是他们所有年轻小神仙们的偶像。牺牲怀英去救大公主,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吧。
“我们赶紧动身。”杜蘅一旦说走就走,当即便要启程。龙锡言正要动身,忽然想起丝瓜巷的龙锡泞来,又问:“五郎那里,要不要去说一声?”
“你觉得呢?”杜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那可是你五弟,你还不晓得他的脾气,真要把他一个人扔在京城里,就算我们把怀英救回来了,他也能因为这个跟你绝交。”那幼稚的小鬼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那还是带上吧。”龙锡言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地道:“那个……他伤一好,通身的本事还是不差的。”就只比他稍稍好上那么一丁点。
☆、第七十章
七十
韶承在林子里猎了只兔子回来;却只瞧见山腰平地处一堆半熄的火;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万魔之渊方圆百里都被封印所禁锢,无论是谁,任凭法力有多么高超;也使不出半分。韶承眯着眼睛朝山下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找到人。
居然跑了?韶承顿觉心中窝火,把死兔子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往山下方向冲。
待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怀英终于磨磨蹭蹭地从附近的小山洞走了出来。那个山洞里意外地很干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也没有奇怪的味道,甚至比外头还有暖和很多;如果不是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怀英还真不想出来。
兔子没扒皮;怀英身上也没有工具;琢磨了半晌,决定用做叫花鸡的法子弄了团泥把那兔子连皮带肉地裹了;又费了牛劲儿用石头挖了个坑;把叫花兔子埋了进去,然后就在上头添了两把柴。
兔子刚刚烤好,韶承就回来了。他也不傻,走了一截儿便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片大山方圆好几百里,山中危险四伏,又是大晚上,稍一不慎就可能跌落悬崖,甚至是葬身猛兽之腹,怀英只要不是太笨就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逃走。于是,他走到半路又赶紧打道回府,结果大老远就瞧见怀英正拿着根棍子在使劲儿地往火堆里拨弄。
瞧见韶承过来,怀英大老远地就朝他打招呼,“快过来帮个忙把这兔子给我拨出来,烫死了。”她大声招呼完又呲牙咧嘴地朝指尖使劲儿吹气,小声埋怨道:“手上都烫出泡来了。对了,你去哪里了,怎么半天不见人?”
她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让韶承几乎怀疑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事,皱着眉头瞪了半晌,怀英却半点心虚的表情也没有。韶承终于还是没发火,强忍住心头的火气硬邦邦地问:“刚刚你去哪儿了?”
“我?”怀英眨了眨眼,一脸古怪的神情,声音也低了许多,“女孩子总有些自己的事情,你就算是神仙,也总该知道的吧。”
韶承脸上一红,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低下头,飞快地将埋在火堆里的土疙瘩扒拉了出来。怀英赶紧用木棍把那玩意儿拨过来,拿起手边的石头敲了敲,裹在外头的黄泥与兔毛一起掉落,肉香顿时弥漫,怀英饥肠辘辘的肚子立刻开始“咕咕”直叫。
“唔,你是神仙,好像可以不用吃饭,真好啊。”怀英掰了只兔子腿,一边啃得满嘴是油,一边羡慕地朝韶承道:“可不像我们凡人,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她胃口挺好,不一会儿的工夫大半只兔子就进了肚子,完全没有招呼着韶承一起用餐的意思,就连至于剩下的,也都用手拢了拢,自言自语地道:“这个明天早上吃,也省得你再去打猎。我看这地方有点古怪,一路上几乎瞧见几个活物,这兔子打来挺不容易的吧。”
韶承没吭声,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终于皱着眉头靠着火堆坐下,沉声道:“睡觉。”
怀英见他脸色不怎么好,遂见好就收,从善如流地走到火堆边和衣躺下。既然已经被抓了,她也该有俘虏的自觉,虽然也时不时地给韶承找点小麻烦,但也只是无伤大雅,真要将韶承惹怒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她。
就是不知道,龙锡泞他们什么时候会追过来。他们会知道她被抓到这里来了吗?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不想才躺下去一会儿就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之间,好像有人在唤她的名字,“阿芜,阿芜——”
怀英许多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有点不习惯,迟疑了半晌,才意识到那是在叫她,于是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那就是三公主啊,长得可真难看。”
“她真的是天帝的女儿吗?和两位公主一点也不像。”
“要不是因为她,两位公主也不会死了。你听说了没,外头都在传言说她其实是铃喜那个大魔头的转世呢,难怪长成这样,连天帝和天后都不喜她。我们也离她远点,免得沾染了晦气。”
“对,离她远点……”
“……”
“左右三公主您活着也是个累赘,整个天界也没谁待见您,您又何必再遭这份罪呢,倒不如成全了我们,也省得大家再这么打来打去,也是浪费时间。”
“你看清楚了,这里可是灭仙台,不说三公主你体内的仙根已被废掉大半,便是个仙根俱全的神仙,从这里跳下去,也是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下场,你这又是何必呢。”
灭仙台下是一眼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身后则是那一大群虽然被她杀得七零八落,却不死不休的妖魔鬼怪们。三公主强压下喉咙里腥甜的血,撑着剑一点点站起身,看着她们冷笑数声,手中长剑一抖,卷出一朵剑花,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收割了最后一条性命,尔后,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深渊……
“啊——”怀英一声惊呼,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了,仿佛刚刚从水里头拎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心有余悸地轻抚着胸口,一边告诉自己那只是在做梦,可是,梦里的那些场景却像刚刚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让她无法忽视。
脑子里有些画面越来越清晰,许多失落的记忆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地冒出来,怀英有点害怕,她并不想回忆起那些让人哀伤的过往,如果可以,她宁可做一个普通的凡人,就算每天做着烧水煮饭这种重复而单调乏味的家务事,也好过承受那些复杂而沉痛的过去。
“你怎么了?”坐在不远处的韶承冷不丁地开口问。
怀英被他吓了一跳,脑子里一瞬间有些失神,面前韶承的脸孔很快与记忆中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堂兄重合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抹了把脸,反应有些迟钝地朝韶承挤出难看的笑容,哑着嗓子回道:“做……做了个噩梦。”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最近总是做噩梦,之前在家里头有太医开的药,才勉强能睡个好觉,这才两天没喝药就成这样了。”
韶承皱着眉头看了她半晌,没再多问,只是利索地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朝怀英道:“既然醒了那就启程吧,我们还有不少路要走。”
怀英这次没多废话,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远处连绵不断的群山上。这副景象仿佛有些眼熟,仿佛自己曾经亲眼见过,但是,怀英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鬼地方,就算是上辈子也不曾来过。
“还有多远的路要走?”怀英一边问,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中慢行,韶承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不管神仙们再怎么神通广大,当他没有法力可以依仗的时候,或许连个普通人都不如。韶承高高在上惯了,就算不如杜蘅那般身份尊贵,可也绝非寻常小散仙可比,平日里何曾吃过这种苦头,陡然跌落凡间,自然狼狈。
“不知道。”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大清早起来,韶承就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一脸的不耐烦。怀英的心则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所困扰着,并没有心思再使什么小伎俩来拖延行程。
怀英早上走得急,昨儿晚上藏着的兔子肉都没来得及吃,走了一段就有点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挥着手道:“不行,肚子里空荡荡的,我走不动了。”
韶承脸色愈发地难看,不耐烦地道:“不走也得走,赶紧给我起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怀英原本就被那些强行冒出来的记忆弄得有些烦,闻言抬头瞟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随便你怎么不客气,你要有本事,干脆一刀把我杀了,一了百了岂不是更好。”她脑子里已经想起了一些旧事,隐约猜到韶承掳她的原因,笃定了他不敢对她下死手,所以态度才这般强硬。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万魔之渊所在的十万大山了。封印所在之地,方圆百里灵气禁锢,所以,就连韶承也无法使用法力。如此一来,倒也给了龙锡泞他们追过来的时间。
想到龙锡泞,怀英原本有些混乱的心竟然渐渐安定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
韶承闻言气得立刻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但好歹还是忍住了没发火。咬着牙朝怀英瞪了几眼,最后一伸手,拽住怀英的胳膊毫不客气地往前拖。怀英都快被他这种没风度的举动给气死了,想着他反正这会儿也没有法力做依仗,遂狠狠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抬脚就朝他身上踢去。
她心里头正恼着,这一脚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脚一抬,自己就先察觉到有些异样,右腿里仿佛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沿着经脉一路往下,尔后“噌——”地一下就从脚上冲了出去。
韶承竟然被她一脚踢出了好几米远,尔后“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扑腾起一阵黄土。
怀英整个人都愣住了。韶承到底是神仙,就算摔了出去,也不至于真伤了哪里,他的反应甚至比怀英还要快,忍住痛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口中喃喃地道:“你……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那种浑身上下都充盈着无限力量的奇妙感觉仿佛很熟悉,却又让她无端地生出些惶恐来。难道她的法力终于渐渐恢复了?可是,这地方连韶承都无法施展,为什么她会这么特别?
怀英的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她发现她好像有点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许多过去的记忆,那些记忆像密密麻麻的网,逼得她透不过气。
为什么韶承会使尽了手段来算计她,天界那么多神仙,他不去算计杜蘅,不去算计龙王那一家子,为什么要把力气往她一个平凡丑陋的小神仙身上使,难道,天界的那些流言其实是空穴来风,她果真与那大魔头铃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就算是在万魔之渊,她也依旧有法力傍身。
怀英越想脑子里就越是乱成了一团麻,也不去管韶承了,转过身就往山下冲。既然她有灵力傍身,就算是韶承也拿她没办法,怀英可不想再这么傻乎乎地跟着他去送死。
见她要逃,韶承顿时就急了,他费尽心思,用了一千多年的时间才将怀英带到了万魔之渊,可不想到了最后却功亏一篑,他也顾不得怀英身上的法力会不会伤到自己了,一边大声叱喝,一边飞奔着朝怀英冲过去。
怀英这才将将恢复了一些记忆,到底还不怎么会控制,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却压根儿不大会使,只得乱打一气。而韶承虽然法力尽失,却身手犹在,二人你来我往,居然也不分高下,也都没讨到好。一个是性命攸关,一个是千年执念,俩人都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不一会儿便满身狼狈,甚至还挂了彩。
这山上本就荒芜险峻,连正经的山路都没有,二人打来打去,怀英一不留神,脚下踩空,一个趔趄就往山底方向倒下去。她心中顿叫不妙,手里却趁机一用劲儿,顺势将韶承也一起拽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
不管反派还是主角;掉下悬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会死的;更何况;怀英这一次还不是落下悬崖,只是一段比较陡峭的山坡。
她甚至都没晕过去,只是被山坡上突出的石头刮伤了胳膊;流了不少血。也亏得而今是初春季节;她身上衣服穿得厚,挡去了大部分的伤害;不然;恐怕就不是这么一点伤了。至于韶承,怀英朝四周看了一圈,居然没瞧见他。
心中正暗暗庆幸,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怀英现在耳聪目明;反应机敏,立刻就错身躲开;一颗小石头从她肩膀处“嗖——”地一下飞了过去;尔后便一颗接着一颗,怀英到底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正狼狈地躲避着,忽听得韶承一声大喝,“呔——”,朝她扔出一截捆仙索,怀英立刻就被这玩意儿捆住了手脚,一动也不能动。
到底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居然又被韶承这混蛋给抓了,怀英真是又气又急。而且,这万魔之渊不是能禁锢灵力吗,为什么捆仙索这种东西还能用,简直就是不科学!
韶承一瘸一拐地从一丛茂密的灌木丛后走出来,他受了些皮肉伤,虽然不重,样子却实在狼狈,就连脸上都划破了几道口子,渗出些血来。
怀英这次不敢吭声了,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很无害。
韶承将她脚上的捆仙索解开,又将她的两只胳膊反锁到身后绑好,确定万无一失了,这才抹了把脸,把脸颊上残存的血迹擦去,冷冷道:“别再耍花招,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怀英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刚刚俩人打斗的时候,韶承可是分寸不让,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还从山上摔下来。当然,韶承也没从她手里淘到好处,怀英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
韶承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大斜坡,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奈地拽了拽绳子,朝怀英道:“跟着我走。”
怀英咬咬牙,只得认命地跟在了他身后。
山脚下是一个大峡谷,峡谷里与山腰不同,除了大片大片的石头外,还有许多从石缝中长出来的松树和小灌木,相比起山上来,多了些绿意和生机。峡谷里有小溪,二人沿着溪水流向的方向走,渴了就喝几口溪水,饿了,韶承就从小溪里抓条鱼应付一下。
走了大半天,二人依旧在峡谷里打转,韶承的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怀英怀疑他们是不是迷了路,毕竟,这里是传说中曾经困住千百个神仙的万魔之渊,困住个韶承应该也不是难事。今儿早上他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劲,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吧。
他们俩在峡谷里像只没头的苍蝇乱转的时候,龙锡泞一行也进了万魔之渊。
一进入这片地域,三人俱齐齐地打了个冷颤,没有灵力护体,他们身上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这是龙锡泞第一次迈进这片土地,既陌生又有些紧张,更多的还是急切,“万魔之渊的封印到底在哪里?我们直接过去就是,为什么还要在这片山里转来转去?”
龙锡言耐着性子解释道:“哪有这么简单,这封印是两位公主拼尽了全力才设下的,不仅将这方圆百里全都禁锢其中,就连封印之口也是千变万化,无迹可寻。不仅我们如此,韶承也如此。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怀英。”
哪里能不担心,龙锡泞心中惴惴,“那岂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方圆数百里的地方要找他们两个人,恐怕像大海捞针一般。”
若是他们法力尚存倒也还好说,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知从何着手。
杜蘅冷静地道:“韶承两千多年来一直都在谋划此事,来过这里不知多少次了,指不定就找出了什么规律来。我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尽快找到他们才好。”
他想起敌友不明的龙锡琛,愈发地觉得头疼。若只有一个韶承,他和龙家兄弟联手自是不怕斗不过,可若龙锡琛也出来搅局,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山中的雾气隐隐发黑,将远处的山头遮了七七八八。
杜蘅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一边将手里的信号弹发给龙锡泞兄弟,一边沉声道:“我们分头找,若是发现了他们,也不用急着过去救人,先通知大家。我们三个一起才有将怀英救回来的把握。”
龙锡泞却有些不同意,“大家的法力都被禁锢,就算真遇着了韶承也不用怕他。何必非要等到大家一起,而今我们都走得慢,万一离得太远赶不回来,岂不是耽误了救回怀英的时间。”
他一想到怀英在韶承的手里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她们找到,将韶承痛揍一顿给怀英出气。
龙锡言没好气地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脸上难得地严肃起来,“杜蘅说什么你就听着,别又乱来。他是怀英的兄长,自然是为她着想。韶承谋划了这么多年,又知道万魔之渊的情况,岂会没有半点防范。你若贸贸然冲过去,把自己折损了不算,岂不是要害了怀英。她而今可是危在旦夕,稍有不慎就是元神俱灭的结果。我们自然谨慎行事。”
龙锡泞被他教训了一通,难得地没有反驳,只闷闷地想了一会儿,才道:“若是被我看见韶承要动手害怀英,那我可就不管了。”
上次自己技不如人,导致怀英被韶承抓走,龙锡泞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这些天来也一直自责不已,而今只盼着能早些将怀英救出来,至于其他的大道理,他却是什么也不想听。
龙锡言晓得他的脾气,便是而今逼着他应了,到了关键时候必定还是忍不住,只得再三地叮嘱他记得发信号,龙锡泞心不在焉地应了,旋即便要与他们分开。
“等等——”龙锡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出声拦道,旋即又下意识地朝杜蘅看了一眼。杜蘅立刻猜出他想与龙锡泞说什么,朝他点点头,转身走开。
龙锡泞有些不耐烦地走回来,眉目间一片急躁之色,“又怎么了,三哥?”
“我还有点事和你说。”龙锡言沉吟了一会儿,才将龙锡琛的的事说给他听。龙锡泞听罢,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愤怒,“这不可能,大哥他……他怎么会跟韶承勾结在一起,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是他最敬重最崇拜的大哥,永远都笑意盈盈,对他关怀有加的大哥,在龙锡泞的心里,他甚至比老龙王还要亲近和重要,他怎么会去做那种事?龙锡泞不愿意相信。
“五郎,你别怨恨大哥。”龙锡言柔声劝慰道:“他也不容易,这两千多年来,他何曾有一日真正地高兴过。换了你是他,恐怕也会这么选择。更何况,他并没有真正做什么,而且,怀英的下落也是他告诉我们的。”
龙锡泞被他这么一劝,心情终于平复了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睁开眼,脸上也恢复了正常。
如果当初舍弃生命去封印铃喜的不是大公主而是怀英,而今的他又会怎样呢?龙锡泞甚至不敢去想。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郑重地朝龙锡言点头,承诺道:“三哥你放心,就算遇到了大哥,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他虽然无法认同龙锡琛要舍弃怀英去救回大公主的举动,但也不会因此去怨恨他。毕竟,怀英是他喜欢的人,就算是救,也要他去亲自救回来。
…………
晚上吃饭的时候,韶承将怀英的脚绑了起来,尔后才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再把烤好的鱼递到她面前,全程冷脸,一言不发。
怀英甩了甩早已麻掉的两只胳膊,直到终于有了些感觉,这才接过烤鱼,慢慢地开吃。
“我们还要走多久?”怀英抬眼悄悄打量韶承的脸色,试探地问。自从那天从山上摔下来,韶承就一直没个好脸色,表情仿佛被冰块冻过,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波动。接连好几天过去,他连话也不怎么说了,不管怀英怎么旁敲侧击,他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一个字。
这一次他果然还是不吭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弯月,目中有异色一闪而过。
他这到底是迷路了,还是怎么了?跟天上的月亮有关?怀英完全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烦恼些什么,想开口再多问几句,但一想到韶承这几天的德行便有作罢了。反正他也是不会回答的,又何必浪费唇舌。
吃过晚饭,喝了口水,韶承又过来将她重新绑好。怀英蜷缩着身体躺在火堆边,四肢不一会儿就开始发麻,再过一阵,就已经没有了知觉……
三月十五,怀英被抓进山里已经十来天了,虽然不曾饿着冻着,可一个姑娘家十来天不洗澡不换衣服,就已经够邋遢的,更何况,这些天来她还一直在赶路,不停地出汗。怀英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了股异味儿,连自己都不敢闻。
韶承倒是始终面不改色,但怀英明显感觉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终于找到了方向吗?怀英心里暗暗想,所以,她终于要被派上用场了。
到中午时分,他们终于爬上了一座毫不出奇的山峰之巅。这座山从山脚看起来并不险峻,但上了山顶才发现其实四周全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
韶承终于不再继续往前走了,将怀英扔到山顶稍稍平坦些的地方后,自己就走到西边悬崖处,盯着脚下的深渊发呆。
山里的天黑得早,太阳很快西下,韶承的目光终于从深渊下挪开,落在了西边即将沉落的太阳上。他俊秀的脸在夕阳金红色光芒的照耀下仿佛笼上了一层柔光,眼睛闪闪发亮,眸中有亟不可待的热切和激动。
怀英的心跳得厉害,她不傻,韶承忽然这么激动,十有八九是终于到了时间。如果龙锡泞他们再不赶到,她今儿的性命可能就交在这里了。这一次,可不会再有什么穿越重生的幸运,而是真正的形神俱灭。
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四周也渐渐黑下来,韶承整个人都沉浸在激动中,几乎忘记了怀英的存在,怀英尝试着用力扭了扭胳膊,却压根儿就没用。她越是用力,那捆仙索就越紧,恨不得吃进她的肉里,身上的法力也完全施展不出。
怀英吃了亏,便不再动弹,心里头紧张地想着一会儿韶承到底要将她怎么办?
是斩首?还是划破她的血管让她流血而亡?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怀英宁可从悬崖上跳下去,不过,那样的话,虽然死得痛快,可是会不会被野兽吃掉?这似乎也有点可怕。
时间一点点地过,满月一点点地升上来,照得山巅银白一片,恍若白昼。
不知从什么时候,四周的空气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山上的风也停了,连头发丝也一动不动,四周诡异地安静,除了怀英和韶承的呼吸外,几乎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韶承忽然转过身来,一双锋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怀英。怀英的心顿时“砰砰——”地跳,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逃,可终于还是没动,既然逃不掉,又何必再垂死挣扎。就算今儿死在了这里,总有龙锡泞和杜蘅他们替她报仇。
于是,怀英便毫不示弱地与韶承对视,眼睛也盯着他看,目光炯炯。
韶承似有些不安,目光微微闪躲,但很快他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缓步走到怀英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悬崖边,又朝她道了声“得罪了”,尔后手中寒光一闪,怀英掌心剧痛,低头一看,两只手掌已被韶承各划了个十字,猩红的鲜血立刻渗出,一滴滴地低落在深渊。
漆黑的深渊在一瞬间忽然亮了起来,不一会儿,隐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网,那网呈现出血红的颜色,还带着些金色的光,微微地颤抖,仿佛网中藏匿着许多看不见的东西,在挣扎,在跳跃,恨不得破网而出。
山巅依旧没有风,但怀英却清楚地听到耳畔有各种可怖的声音,呜咽、咆哮、尖叫……这些声音纠缠在一起,就算最可怕的恐怖电影也不及其十分之一。
怀英的身上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
更可怕的是,那张巨网渐渐蔓延,刚开始还只是覆盖着目光所及的这一片深渊,很快地它越张越大,不一会儿,竟遮蔽了方圆数里的山头,甚至还在继续往前伸展。
“呼呼——”地风声响起,山上忽然狂风大作,怀英一个趔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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