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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媚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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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香词面上轻笑一声,心底亦轻叹一声:整座武昌城里,怕也只有哥哥觉得她美了……
第四年年底,京中举哀,先帝去世,小皇帝登基,肖妃虽不是小皇帝生母,但她也曾为先帝孕育过几位子嗣,便被尊为了肖太妃。
第五年初,肖太妃所出长公主游春到武昌府。付知府陪游期间,无意向长公主提起,这里是肖太妃故乡。长公主心血来潮,便问现今武昌城里还有没有肖氏故人?
付知府奉承顺意,当即遣公差唤了梁英诗来与长公主相见。
长公主青春年少,见了带刀英武梁侍卫,他又始终对她言行冷漠,长公主殿下在武昌府的小住暂游就变逐渐变成了常驻。
武昌府不大,这件事情自然很快传得满城皆知。
梁香词也听说了这件事。她心底虽有些莫名难过,但更多地是替梁英诗高兴,便向哥哥建议,劝他遂了公主,成一桩好事,日后说不定还能光宗耀祖。
梁英诗一听,只沉脸道:“阿妹,你莫要听信那些外头的谣传。”他摇一摇头:“宫中妖魔鬼怪太多,我要真想光宗耀祖,那年就不会带你回来。”梁英诗虽然一手抚养照顾妹妹,又私底下偷偷收藏她的小物拾,面上待妹妹却是得体的。此时梁英诗虽面对面向着梁香词说话,两人间却始终隔着半身距离。
梁英诗告诉妹妹:“大哥这一生并无做官谋财的想法,只想护得你平平安安,无烦心事便好。”
“哥哥年已十八,再过几年,终要是娶嫂嫂的啊!”梁香词替哥哥心急:“若是无官无财,哥哥哪里娶得来好嫂嫂过门?”
梁香词话语急促轻快,听在梁英诗心里却是钝刀缓剜,细细地疼。
人伦常纲放在那里,梁英诗亮堂清楚知道不可能,便对梁香词道:“大哥不慌的,我先为小妹你谋一门幸福。”
此话一出,梁香词脸色骤暗。
其实梁香词是有一门哇娃娃亲的:梁家与知府付家世交,梁成发在世的时候,就为女儿与付知府侄子付幼吾定下的姻亲。
付幼吾如今也在武昌府公衙当差,仪表堂堂,武昌城若说英俊梁英诗第一,那付幼吾就是当仁不让的第二。
付公子年已二十有二,梁香词也已及笄一年有余,却迟迟不见他来提亲。
其中原委虽无人说破,但梁香词心知肚明。
梁英诗虽不似妹妹般猜到原因,但他也看出了付幼吾在推诿梁家的婚事,此时见妹妹神色黯然,梁英诗便向妹妹保证道:“放心,大哥保证你定能风风光光嫁给付公子。”
梁香词抬头一笑:“那多谢大哥了。”
“自家兄妹,说什么谢。”梁英诗接住妹妹目光,镇定回以一笑,心中却是刀戳一痛,自强忍了下来。
翌日长公主又邀梁英诗同游,之前屡请不至的梁侍卫,这次竟准时出现在长公主面前。
公主殿下见着梳着整齐发髻,一身宝蓝长袍,右手按刀,英气煌然的梁侍卫,喜得顷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长公主陌上赏花,梁侍卫始终紧跟在她身后半步距离,沿途花香扑面,公主殿下闻之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梁英诗不经意地向长公主提起了自己妹妹的婚事。
长公主一听就笑了,她回头冲梁英诗一笑,攒了许久的娇媚尽数施展:“这有何难?既然是梁表哥的妹妹,那也是本宫的妹妹了!本宫这就差人知会知府一声,就说本宫盼着主持梁表妹和付公子的婚事。”长公主慢慢走几步,长裙在地上拖拽。她靠近梁英诗,几乎面贴着面,呼气好似道边花香:“梁表哥,你觉得如何?”
梁英诗笔挺着身躯,单膝跪下:“微臣谢长公主隆恩。”
很快,付幼吾就亲自登梁府提亲,又遣了媒婆交换了他同梁香词的八字,各种礼数照例走完。
最终,婚事定在了月底。
梁英诗花尽半生积蓄替妹妹置办嫁妆,满满十八大箱陪嫁。凡是梁英诗能想到的,梁香词嫁过去后可能用着的,从锅碗瓢盆到锦缎被褥,他全部捡最贵最好的购置。
梁香词出嫁前一夜,提前瞧见上头镶了九十九颗铜钱大珍珠的凤冠和从江南运来为她量身定制的丝制霞帔,只叹太过奢华,远远超过了梁家家境所能承受的范围。
梁英诗却道并不为过:“女孩子一生只此一刻,大哥积攒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你。”他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若是妹妹你不用不花,我一个铜板都不想攒。”
梁香词闻言心里发软,她想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家嫁人,再也不能同哥哥朝夕相伴,兄妹亲情倍感酸楚,便哽咽着对梁英诗道:“哥哥,今夜你陪我一道躺床上睡吧。”
梁英诗听罢心惊,果断拒绝:“你明日就要嫁人,大哥岂能同你一起睡。”
字句虽厉,梁英诗却不忍苛责妹妹,仍是用了对她一贯温柔的语气。
“就是因为我明日就要嫁人,以后同哥哥相处机会稀少,才想同哥哥你一起睡。”梁香词向梁英诗央求道:“哥哥,我们像小时候那样躺床上一起睡,你抱着我。”
梁英诗凝望妹妹一双澈眸,里面粼粼两汪清水,他挣扎片刻,终究答应了。
是夜,兄妹俩躺在了一张床上,梁英诗向左侧卧,梁香词向右侧卧,两人相向而睡。
梁香词伸出左臂,主动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梁英诗浑身一僵,渐渐伸直右臂,如磨坊里转盘的转杆一般,缓缓往上挪四分之一圆的弧度,回抱住梁香词。
梁英诗抱着梁香词,根本无法入眠,反倒底下逐渐膨胀坚硬起来。
梁英诗望着只隔着几寸远,已经熟睡的梁香词,只觉两面刀刃在自己心尖肉上来回翻转,擦拭,磨呀磨……
他将手再抬几分,抚上了梁香词的脸颊,怕妹妹会惊醒,只敢指尖轻触。
但仅仅只是指尖轻触,梁英诗常年握刀稳实的右手抖得不成样子。
但兴许是和哥哥相抱的缘故,梁香词睡得十分香甜,并未惊醒。梁英诗便斗胆更进一步,将整张手掌贴上妹妹的脸颊。
紧紧贴着,冰凉挨着冰凉。
半个时辰后,梁英诗手臂已经开始泛酸,却仍眷念不肯移开,反倒将脑袋也凑近梁香词三寸。
他,想吻一吻她的唇。
梁英诗挣扎痛苦了又半个时辰,最终选择将脑袋移开远离。
梁英诗合眼欲眠,底下欲望却整夜不能消退,他便一宿没睡,硬是生生隐忍了下来。
梁英诗自脊背发汗,粘湿了他这边的半床锦缎。
梁英诗望了妹妹一夜,他想:他就一辈子这么克制地守着梁香词吧!
第二天,梁香词风风光光从梁府嫁到付府,长公主亲自主婚,满城热闹。
付幼吾招待完宾客,半夜回到洞房,却并不见得有多少开心。
娶梁香词,他其实是不大如愿的——只是念及长公主的威严和赏赐,还有那笔出乎付幼吾意料的丰厚嫁妆,他才能走到今夜掀盖头的这一步。
掀开盖头,见着梁香词,付幼吾又瞬间凉了心。他心里有些委屈,但转念一想,用娶正妻得的这笔厚财日后讨几房美妾亦非难事。更何况他早看中胭脂楼里的花魁娘子,却一直望洋兴叹小娘子的赎身钱。
付幼吾这么一想,借着酒意再打量梁香词,觉着她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念头,付幼吾熟练地将梁香词扑倒。
付幼吾三下两下褪干净梁香词的嫁衣,就欲探进。
虽然喜婆离开洞房前给梁香词详细讲解了男女之事,但此时真亲身面对了,她还是害怕。
梁香词紧紧并着腿,身子又冷又抖,瑟瑟地颤。
付幼吾见梁香词胸前甚是平坦,肌}肤也不白不滑,并无什么值得抚慰的地方,但他想着毕竟是新婚妻子第一次,还是俯□来,唇与手温揉柔吮,让她宽心。
过了会,他好声劝她:“你把腿张开……”
梁香词也知夫为妻纲,她理应服侍付幼吾,便忐忑却听话的将腿张开。
付幼吾就挺器欲入。
眼见利器逼近,梁香词突然莫名紧张,一下子重新并拢双}腿,将付幼吾挡在了门外。
她知道该给他,却就是怕。
也许女人第一次给的是她于理应给,于情却十分只喜欢七分、五分,甚至更少的丈夫,她心里总会比身子紧张数倍。
然后连带着连身子也一并情不自禁地过度紧张。
甚至紧张得有些夸张。
若是貌美娇身佳人如此举动,付幼吾必定会心下放软,再怜惜一番。但他眼前面对的是样貌身材全无的梁香词,不由失去耐心,掰开她的腿,直接就往里刺。
梁香词紧张加疼,吓得直接就退下了床。
付幼吾不禁兴致大扫,拂袖离去。
梁香词一人被弃在婚房,她见自己底下滴下一点红在地面上。她知道这点红是什么,禁不住坐冰凉凉地上怔望半响,悄然流了两半行眼泪。
付幼吾一去两日,待到第三天夜晚,才重新过来找梁香词。
梁香词想着自己已经给他,纸片怕烧也烧成灰了,瓦罐怕摔也摔成片了。她就躺在床榻上,鱼干一般任由付幼吾动作。
谁知付幼吾一下刺穿,梁香词竟撕心裂骨乍疼。
她本}能地低头,见锦缎上迅速染绽一朵红花,愈开愈艳,愈开愈盛。
付幼吾却是一喜,他以前经的都是胭脂楼里的诸位娘子,哪里见过这般景致,顿时心头大悦。付幼吾半好奇半得意地屈了身,去梁香词底下扒扒捡捡,拈出一层似油皮的薄红,不由更加满意。
于是本是十分之七的舒爽,瞬间涨成十分之十二,抓着梁香词脚腕,不管不顾就动起来,只想多要她几回。
梁香词却是疼得厉害,无一丝欢欣。她先是明白过来今夜才是初次,苦笑自己的无知,继而注视着一遍一遍,只顾自己快意的夫君。梁香词疼得眯了眼,视线模模糊糊,一下子竟从付幼吾俊眸中错看到猥}琐和狰狞。
梁香词身与心俱是无尽疼痛,望不见歇止那一刻。她心底忽然暗想:此时身上若是哥哥,他定不会待我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入V,希望大家继续支持O(∩_∩)O因为白天我没有网络,将由编辑代劳开V,如不出意外,应该是中午十二点放三章。入V后留言超过25字都会送分,一共有三百分可以送,送完为止。
24武昌府(三)
梁香词觉着;如果是梁英诗入她体内,定不是这般动作。
但是哥哥会是怎样动作呢?
梁香词突然发现自己很无力;想象不出来。但是她方才提及梁英诗;竟觉底下不那么痛了。
梁香词闭上双眼,将付幼吾想象成梁英诗;任他肆意妄为。
付幼吾在梁香词身上缠了一晚;至自天亮才歇息。梁香词远望窗外白雾一般的天空;近瞧身侧酣睡的夫君;她困极了;但却不能睡——今日是嫁过来的第四天,她要回门。
梁香词起来自己穿了衣服;才发现昨晚付幼吾闹得太凶,她的两只腿酸麻僵硬;根本无法并拢。过了会,门外的婆子丫鬟们来唤,提醒老爷夫人今天要回门。梁香词就推了推床上付幼吾,奈何怎么唤他也不醒,梁香词便开门出屋,对门外站着的,神色各异的众仆道:“相公还想多睡会,今日我自己回门吧。”
她带着几位下人,独自回了娘家。
梁英诗早早就等在了门外,望见妹妹从轿子里下来,她眼圈微黑,走路姿势奇怪而艰难。梁英诗思忖数秒,只觉心口就是一刀。他上前数步扶住梁香词,接着将她往背上一驮。
梁英诗步伐矫健,竟在大庭广众下将妹妹背进梁宅。
梁英诗将梁香词直背到正堂,才将轻柔地将她放在上首靠背椅上。
梁香词才做新妇,刚才被哥哥背了一路,早就羞得耳根薄红。她有好多话想跟哥哥说,但又恐陪伴来的仆从听见,回去闲言碎语,引起付幼吾不必要的误会,便只压低了头,唤了梁英诗一声:“哥哥。”
“他是不是待你不好?”梁英诗开口,却是问地梁香词这样一句话。
梁香词一怔,心中酸酸软软,面上却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相公待我很好。”
梁英诗便点头,叮嘱妹妹道:“你如今做了大人,切不可再像从前在家那样淘气任性。妇德妇仪,平时要多体贴自己的夫君。”
梁香词垂着头,不住地说是,却冷不丁瞟见梁英诗右手虎口的掌心那一面有一道红痕。红痕刚刚开始结疤,看样子应该是新伤。她情不自禁就抬头,关切道:“哥哥,你手怎么伤了?”
梁英诗瞥一眼自己的手伤,漫不经意地说:“前天公差抓贼,刀不小心划了手。”
梁香词听闻心痛不已,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欲跑去翻金疮药出来,亲自给哥哥上药。
梁英诗却将她肩头一按:“不必,已经上过药了。”
梁香词听哥哥这么一说,这才吐一口气,松下心来。
梁英诗瞧着妹妹放心了,他自己却在心中轻轻苦笑了一声。
三天前梁香词大婚,梁英诗这个不喜欢喝酒的人,竟在喜宴上来者不拒,有酒必干,也不知喝了多少。
良辰美景,席间众人皆醉,连主婚的长公主也两颊透红,眸眼迷离。可唯独梁英诗却异常清醒,他冷冷注视着倾倾欲倒的众人,观他们喧嚣欢闹,仿若置身事外。
梁英诗始终睁着眼睛,眸中冷静,千杯不醉,愈喝心里愈透凉。
子夜时分,梁英诗无意中瞥见付幼吾进了洞房,他就站起身来,独自回了梁宅。
梁侍卫站在梁宅的中庭中央,一立就是半个时辰。
他将手缓缓按上腰间佩刀,忽地抽刀,陡射清凛之光。
梁英诗于深夜庭中练刀。
月凉如水,刀凉如水。
……
梁英诗不知不觉练了两个时辰,皎月已从苍穹正中倾斜欲下,他前胸后背都是汗,却头不晕,气不喘,始终冷然紧抿双唇。
梁英诗脑海中忽然闪现二拜高堂时,梁香词凤冠霞帔,由别人牵着向他盈盈一拜……梁英诗骤然收刀入鞘!
他神情冷峻,最后一点刀光与月光一齐照到脸上,更衬得他英姿勃发。
梁英诗察觉到疼痛,慢慢低头,右掌亦缓缓转动,掌心向上,发现方才收刀那一招,虎口不慎被划破,鲜血正涓涓往外涌。
他眼皮动了动,镇定地昂起头,收回自己投射在伤口上的目光。
****************************
梁香词回门之后,谨遵哥哥教诲,决心多体贴自己的夫君。
梁香词真心想跟付幼吾好好过日子。她想,付幼吾虽然现在对她不算太好,但如果她多关心体贴付幼吾,总有一天能化冰。
从前在梁家,一日三餐皆是哥哥一手操办,梁香词从不下厨。如今她为了付幼吾,竟照着书上的方子,摸索着做了一盘桂花糕。
梁香词满心期待又惴惴不安,眸光熠熠将精心准备的桂花糕捧至夜归的夫君面前。
付幼吾刚从胭脂楼回来,他今夜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又想着今夜和花魁娘子约好,下周就替她赎身,付幼吾禁不住开始设想,他接了心肝花魁回来做妾,以后的日子过得如胶似蜜……
付幼吾正晃晃悠悠想得心花怒放,眼前却突然闪出一个女人,打断了他的美梦。
付幼吾瞥见梁香词毫无吸引力的面孔,恍惚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他的妻。
“相公,我做了些糕点给你宵夜。”梁香词含笑将盛满桂花糕的盘子双手捧上,心里期待着付幼吾的夸奖。
梁香词嗜甜,所以她做个桂花糕,不自知地就放了很多糖,可偏偏付幼吾口味偏咸,最不喜欢吃的就甜食。一尝之下,他发现梁香词做的桂花糕甜到发腻,当即心头大不悦。
付幼吾将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回盘中,皱眉道:“你这做的是什么东西!”
梁香词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之前十几年人生,梁英诗凡事都顺着她的意,这会她忙活两天,全心全力做出一盘桂花糕,却遭付幼吾弃之敝屣。
失望赌气之下,梁香词禁不住回嘴道:“做的给人吃的东西,没想到猪不喜欢吃。”话一出口,她又自觉过分,便放软了声音,委屈地问付幼吾:“相公,我很努力做出来的桂花糕,你为什么不肯吃?”
她仰头看着付幼吾,睁大了眼睛,期期等着他的答案和安慰。
梁香词却不知道,她刚才第一句话把付幼吾肺都气炸了!
付幼吾是男人,他有全天下男人十之七八都有的一种劣性根——那便是一旦被女人伺候惯了,就觉得她对自己怎么好都是天经地义,他永远不会知道感恩。
付幼吾平常出入烟花地,哪次茶水甜点不是女人端到手边,喂到嘴里?梁香词端个桂花糕,在他眼里只是习以为常。
所以付幼吾斥了梁香词一句,就等着她认错。
谁知梁香词居然呛他!
付幼吾怒气汹汹,盛怒之下根本没听见梁香词的第二句话,更不可能看到她的委屈。他见梁香词仰面朝着自己,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梁香词满目震诧,从小哥哥对她呵护备至,梁香词几时遭过挨打。
她一下子就哭了,泣着质问付幼吾:“你凭什么打我?”
付幼吾瞪着眼睛,胸脯抖动:凭什么?这个丑女人问他凭什么?
他以为梁香词和胭脂楼里的娘们一样厚实脸皮,再加上酒和气都在头上,于是便什么话都冲梁香词说了出来:“凭什么?男人娶女人,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上下两张胃口。你床}上动也不动,像干尸一样,前几次还点紧致,后来都松松垮垮。现在你又做出这般屎似的食物,你上面下面都不能满足我,你问我为什么打你?!”
“王八蛋!”梁香词顿觉付幼吾羞辱过分,她骂了他一句粗话,接着竟抬起右手,欲扇付幼吾回击。
付幼吾眼尖,及时地扼住了梁香词的手腕,她力气没他大,被生生制住。
付幼吾瞪眼盯着梁香词,眼中熊熊燃烧着怒火:他方才本是随口的数落,却无意中将他的思路理清了,越想越觉着都是梁香词的错。
再念及夫是妻天,付幼吾便认定梁香词大逆不道:她不仅敢呛声?还敢反抗,还敢还手?!
付幼吾当即决定要好好教训梁香词,抱起她就往床}上一甩。
梁香词被重重摔在榻上,刚回过神想问付幼吾要做什么,就见付幼吾的拳头铺天盖地而下。
付幼吾打了十几拳,觉得手疼。他左右一瞟,见床上就枕巾,就顺手牵来,直接往梁香词身上抽。
梁香词挨第一拳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付幼吾你凭什么打我?到后来挨到十几拳,心中就只剩下害怕。付幼吾对她浑身上下乱抽,也不知道下一次他的枕巾会落在哪里,梁香词只得仓惶抱紧自己的脑袋,蜷起身子瑟瑟发抖。
她的颤动和哭泣同一频率。
原来枕巾也能是这么可怕的事物。
付幼吾打累了,收了手,她依旧吓得整个人在榻上后退了一步。
梁香词这副样子更让付幼吾心烦,他白她一眼,转身出门。
付幼吾走了,梁香词却久久不能缓过神来。她蜷曲着身子,双臂抱着膝盖坐在床角里,眼泪止了,身子却依旧一直抖,根本停不住。
她盯着自己如水面波纹般颤动的双手,脑袋里好像有很多念头,却又一片茫然,努力想理清自己在想什么,过了半响只理出来两个字:害怕。
心一下一下地跳:咚!咚!咚!
惶恐不安。
梁香词忽然很想找一个人来倾诉,接着她想到了哥哥。
她假想着梁英诗就在身边,将方才付幼吾的所作所为同空气讲了一遍。话讲完,梁香词身体的颤动也停止了。
梁香词将脑袋靠在幔帐上,自己告诉自己,她正靠在哥哥肩头。
25武昌府(四)
兴许是兄妹连心;第二日梁香词就听见下人来报,说大舅子登门拜访。
梁香词当即欢喜;她雀跃跑至正堂;却陡然看见梁英诗在同付幼吾交谈。
付幼吾!
梁香词一个激灵,身子本能一颤;脚下亦吓得后退一步。
但付幼吾却瞟见了她;笑嘻嘻朝她招手:“香词;快过来坐;看看谁来了?”
梁英诗闻声也转过头来;望着梁香词。
梁香词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到付幼吾身边。几乎贴身靠近魔鬼一般的夫君;梁香词害怕极了,生怕下一秒付幼吾侧过身来就要打她。但她又怕自己的恐惧被哥哥;便只能心中瑟瑟,表面极力镇定。
偏偏巧这时候梁英诗问了一句:“阿妹,这些日子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梁香词满肚子都是话想告诉哥哥,她甚至想说哥哥救我回去。但是付幼吾在侧,给梁香词感觉就像武昌城江对岸竖着的归元宝塔,镇住了一切。
她什么都不敢说:“过得很好,夫君也待我很好,哥哥不必担心。”
梁香词听见梁英诗似乎长长呼了一口气,她的哥哥说:“那就好。”
“呵呵,大舅子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对待香词的。”付幼吾笑呵呵地说。
梁英诗便也笑起来,两个男人又客套地攀谈一番,梁香词在旁边听着,只觉如坐针毡。
末了梁英诗起身告辞,对梁香词和气道:“阿妹,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一听哥哥要走,梁香词突然不舍起来,碍于付幼吾在侧,她又不便多说多做。直到送梁英诗至付府门前,付幼吾有事先离去了,梁香词终于逮着机会,将昨天自己做的桂花糕,尽数交给梁英诗。她怕付幼吾说她擅拿府里的食盒,边只用自己的手帕包了,递给梁英诗。
梁英诗接了包裹,拿在手里不重不轻,猜不出来是什么,便问妹妹:“这是什么?”
“是我做的桂花糕,你拿回去尝尝。”梁香词告诉他。
妹妹竟会亲手做吃的?
梁英诗先是吃惊,继而无比兴奋,但他心思缜密,很快想到这做桂花糕的手里,怕是梁香词为了讨付幼吾欢心才学的。
知道妹妹和妹夫夫妻情深,他理应开心,却还是不能克制地又自己当心画了一刀。
仿佛刀尖挑破了一丁点肉,不算太疼,但是扯着浑身的筋脉,长痛丝丝绵绵。
梁英诗将桂花糕拿回梁宅,尝了一口。
很甜,舌尖味觉很甜,梁英诗心中也很甜:妹妹从小喜欢吃甜的,这桂花糕绝然是她的风范。
梁英诗嘴角不自觉开心地上扬,出声一笑:“呵——”
因为这是妹妹第一次亲手做东西,又好吃至极。梁英诗只吃了一口就舍不得了,他找了梁府里最好的盒子,将剩下桂花糕盛了,冰镇保鲜。
他将一块桂花糕横竖两刀切成四块,只有每天中午吃一天中最重要的午餐时,才切一小块来尝。
四块桂花糕,梁英诗细嚼慢咽了十六天。
末了免不得将包桂花糕的手帕收藏起来。
之后数月,梁英诗依理避嫌,每月只去看望梁香词一次,却常常偷去付府门前暗瞧。他盯着付家的大门出神,想着如果侥幸梁香词出门买东西,他就可以遇她一面。
哪怕只是惊鸿一眼,梁英诗已经知足。
能够看着梁香词,真是天下最最幸事。
可惜梁英诗一次也没有好运气地碰到妹妹。
忽起一阵风,吹落数片黄叶,其中有一片飘到梁英诗肩头。他抬头看,见叶子是从高墙里面,付家的一株梧桐树上吹下来的。
梁英诗用手拈起肩头黄叶,放在鼻下深嗅,仿佛这片付家的树叶沾了梁香词的气息。
他弯□,将吹落在墙外的梧桐树叶尽数捡起。
“梁表哥你这是做什么呢?”长公主却不知何时出现在梁英诗身后。
其实长公主在付府的宴席上,便隐隐察觉梁英诗看自己妹妹的眼神不一般:貌似他注视梁香词的眸光跟看其他人一样清冷,但仔细观察,却能隐隐觉出里面暗藏的深情。
后来长公主又屡次发现梁英诗在偷窥付府。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权贵云集的皇宫本就是花团锦簇,底下烂泥腐根,她仔细一想,就八}九分猜出了梁英诗的心思。
长公主又是震怒又是嫉妒,但是怒过妒过之后,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跟踪梁英诗。
他在暗中望付府,长公主在暗中望他。
这会瞧见梁英诗居然捡起了落叶,长公主实在忍不住,从暗中站了出来,话里有话的问他在做什么。
但梁英诗听见长公主的问话,也不向她行礼,只简单答了三个字:“捡树叶。”
接着他继续捡树叶。
长公主却是心底一声冷笑,面若无辜:“那表哥你做什么要捡这些黄叶?”
“想捡。”梁英诗捡完了全部树叶,站起来挺直身躯,面无表情地说:“梁某要归家了,公主殿下告辞。”
他说完一刻也不多呆,自行离去。
长公主望着梁英诗挺拔的背影,心中又恨又爱,上齿和下齿打颤。
梁英诗却根本没有一秒去考虑长公主,他回到梁宅,将树叶放在桌上,又将这些年暗藏的关于妹妹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样一样在桌上摊开。
他盯着这数百件物拾发呆出神,错觉妹妹还住在梁宅,在他身边,时时不离。
梁英诗突然就笑了,高高扬起嘴角,就像他挥刀时高高跃起,青春英气的身姿。
他笑了片刻,忽然嘴角又低低落下,倏变难过。
且不说梁英诗这边,另说梁香词。哥哥见不到她,是因为她病了,天天呆在屋里,哪里有力气和精神出门。
付幼吾打她不过几天,就娶了一位美艳娇妻过门。两人蜜里调油,先只是夜里闹,后来白天也不避人地胡闹,付幼吾尝到了甜头,接着数月间又娶了两门。
三个美妾一个夫,日日都美滋滋不亦乐乎。梁香词不小心撞破了几次,再加上三妾排挤正妻,齐齐在付幼吾枕边教唆,付幼吾愈发觉得梁香词讨人嫌。
大屋他是不去了,梁香词的吃穿用度也渐渐苛刻了下来。世事薄凉,人都有遵从利益的本心,底下仆人见老爷冷落了正妻,仆人们在梁香词身上捞不到好处,也渐渐对她冷淡了下来。
梁香词孤零零一个人在大屋。她又硬气,不大喜欢向人叫委屈,染了小风小寒就硬撑着,到后来身子就逐渐虚了下来,夜间开始盗汗,前胸后背也莫名起了很多红疹子。
疹子很痒,她忍不住用手去挠,结果将疹子挠破了,流脓又重新结痂,变得更大更吓人,满满生了一身。
这一日天气好,梁香词见屋内阳光温暖,不似屋内阴气森寒,她就决定出屋晒晒太阳,在院内没目的的乱走。
付幼吾恰巧在不远处经过,无意间余光瞟见了梁香词。
他见她皮肤枯槁,脸色难看,行走的姿态也是有气无力,心头一厌就要疾步走开,却猛然发现梁香词的屁}股挺翘,又大又圆,任是长裙也盖不住。
但就臀}部而言,梁香词竟比付幼吾那三位小娇妾都吸引人。
他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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