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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皇的逆天毒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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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皇的逆天毒妻》作者:夜见黄昏

文案
 
一百年前,我是驭鬼之人,他是灭鬼之人,只知灭鬼而不懂情爱。 
当我的身体和灵魂被他封印时,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百年后,我重生在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姑娘身上。后娘欺我,我辱之,亲爹打我,我还手之。 
要把我卖入烟花之地?我呵呵一笑,什么花坊音坊都被我搅得一团乱! 
我发誓,一定要毁掉他一手创造的安定盛世!

      正文 第001章 我陆芷昭回来了

      真冷。
      女孩儿打了个冷战,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裳。虽然满山遍野都是树枝,但是近来阴雨连绵,可用来当做柴火的可不多,她找了大半天才找满一篓。
      她一大早出来,如今已快日落,中午又没能吃上饭,现在是又累又饿,即便回去了肯定也要遭到一顿打骂。这样想着,她反倒不那么急着回去了。于是她找了快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拿出打火石,点燃了些许柴火,准备烤烤火暖暖身子再走。
      忽然,远处的森林里刮来一阵寒风,一下子就把柴火吹灭了,女孩儿吃了一惊,再次点燃柴火,但是很快都被寒风吹熄。
      天色渐暗,森林里飘起白色的薄雾,阴气森森,一双眼睛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她,而这厢正四下寻找干柴的女孩儿没有任何察觉。
      募得,她发现了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圈白色的布条,她用手摸了摸,并没有被露水打湿,她喜出望外地扯下布条放进柴火堆里,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打火石擦出的火花触到布条的那一刹那,猛地蹿起一簇幽蓝的火苗。
      这火苗没有温度,站在一旁的女孩儿甚至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她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吧嗒”一声,一滴水珠砸在树叶上,接连着许多水珠砸向地面,四月的梅雨又开始无止无休。
      然而,即便被大雨侵蚀,那柴火上微弱的幽蓝火焰依旧没有熄灭,它静静地燃烧着虚无,照亮了女孩狼狈的面容。
      “嗯……”
      一阵痛苦地声音后,女孩儿再次睁眼双眼,那幽蓝的火苗再次蹿得老高,然后又瞬间消失不见。
      女孩儿坐起身,蓬乱的长发被大雨打湿,紧紧贴在脸上,她用袖子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缓缓勾起了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终于,她再也不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惊起丛林深处的飞鸦。
      “哈哈哈哈哈……”
      一百年了,她的魂魄困这荒无人烟的森林里一百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仰天笑了好半晌,大张着双手迎接着雨水的洗礼,享受着重生。但是笑声停歇得那一刻,无尽地寂寞与仇恨涌上心头,她愣愣地看着头顶那乌黑的天空,与她被封印的那一晚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未晏,这个她曾经心爱的男人,这个曾许诺守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毁掉了她的家族,杀光了她所有的族人,又亲手将她的灵魂与身体撕裂……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脸,他的眼里满是失望、怨恨、决绝,可是不久前那双星辰般耀眼的眸子还满是温柔与爱意。
      他曾笑着对她说:“等我回来娶你。”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地苦笑,看看她等来了什么?
      灭族和封印。
      好,既然你心心念念要保护这盛世,那就由我来毁灭,当初你施加在我身上的诸多痛苦,我要一寸一寸地还给你,还给你的子民,还给你这深爱的盛世!
      女孩儿撑着膝盖缓缓起身。
      她陆芷昭,回来了。

      正文 第002章 附身于姜雪

      大雨依旧下得肆无忌惮,陆芷昭将竹篓里淋湿地柴火倒在地上,背起空空如也的竹篓,踏上了归程。
      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在刚才附在女孩儿身上的那一刻她便接收到了,这孩子名叫姜雪,昨日刚过了十五岁生日。只因其在雪夜出生,她爹便随意给她娶了“姜雪”这个名字,她出生没过几年娘亲便死了,于是她的酒鬼父亲便又给她找了后娘,后娘嫁来后七个月便早产生下了一个弟弟。
      彼时姜雪不过五岁,却已经被后娘逼着学会洗衣烧饭,稍有不慎便遭来一顿打骂,爹爹若是喝醉了回来,后娘稍微挑拨几句,那之后也要再遭爹爹一顿打,姜雪无可奈何,只得忍耐。
      但是如今她陆芷昭接手了这个身体,必然不会就这么受着,就算是为了感谢姜雪替她解了封印,这仇,她替她报了。
      “小畜生!怎么又回来怎么晚?不是让你早些回来做晚饭?柴火呢?你去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拾到就回来了?”
      家门外,后娘李芳梅好似完全看不见陆芷昭被雨水淋得一身狼狈,只厉声责问她为什么没有拾得柴火。
      李芳梅的动静唤来了姜平,陆芷昭尚没能辩解一句,便被他一个巴掌抽在脸上摔倒在地。
      陆芷昭原是晓得这身体虚弱,却也没想到虚弱至此,她方才本来可以躲过这一巴掌,但是却因为一天都没能吃上饭,致使有些头晕,再加上淋雨受了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巴掌打过来。
      姜平又在陆芷昭身上踹了几脚,原本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李芳梅竟然拦住了他:“好了,莫要再打了,往后她还要靠这身子和脸蛋给我们赚钱,若是打坏了可怎么好?还得花些冤枉银子去治……”
      原来如此,李芳梅和姜平将她卖了,想来也该是烟花之地,姜雪别得没有,独独长得还不错。不过也好,能离开这个家她也是求之不得。
      喉咙一阵腥甜,陆芷昭硬生生压了下去,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的疼痛却让她暗暗勾起了嘴角。无妨,反正今日的种种,往后她都会加倍奉还!
      “爹!娘!我饿了!”屋中传来小弟姜宁的声音。
      姜平立刻换上笑脸朝屋里走去:“宁宁饿了就先吃吧!”
      李芳梅嫌弃地扫了陆芷昭两眼,道:“趴在这里装死吗?还不快起来!”
      晚上照例没能吃到多少饭菜,但比起以往到是稍稍多了些,姜平又出去喝酒了。
      深夜,陆芷昭强忍着困意,算准了时间起了身,悄悄出了门。
      姜雪所住的这个城镇还是颇为繁华的,听闻是除了都城以外最大的城镇。出了城后,向东是姜雪拾柴火的山林,远处黑影涌动,向西边是一处乱坟岗,没钱的穷人大多将死者葬在此处,这里乱草丛生,一片荒凉,阴气甚重,周围偶尔不知名鸟类的叫声,如同午夜怨灵的哭号。
      此时大雨刚歇,空气中都是泥土的腥气,当然还有尸体的腐臭。有些穷人家买不起棺材,就用草席裹住死者的尸体草草扔在此处。

      正文 第003章 鬼王夜影

      陆芷昭私下寻找一番,找来一根枯枝,在坟冢之间的土地中挖出一个半臂深的土坑,料想这里定然从未见过日光,随后,她咬破指尖,让鲜血滴在那土坑中,口中轻声念到:“云遮日,夜吞天,魑魅生,魍魉来……”
      随着陆芷昭念出的咒语,那土坑中渐渐升起一股黑烟,愈来愈浓,愈来愈多,最终化作一黑衣男子的模样出现在陆芷昭面前,他打量着陆芷昭的模样,故意嘲笑道:“我还以为要等上一千年呢,没想到不过百年你就出来了。”
      还是那双勾人的黑色眸子,苍白的面孔,邪魅的笑容,他便是与陆芷昭定下死契的鬼王夜影。
      陆芷昭没有理会他,她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只见一枚乌黑的玉镯凭空出现。
      当初被那人逼得将死之时,陆芷昭不得不召唤出夜影,与他定下死契,助她完成心愿,当心愿了却之时,将自己的灵魂奉上,这枚玉镯便是她与夜影的契凭。虽然这是姜雪的身体,但是她的血里带着陆芷昭灵魂的气息,因此即便是姜雪的血,也能将夜影召回。
      招鬼原本是族中禁术,因为施术之人并不清楚招出得是什么鬼,倘若不幸招出恶鬼,当场吃掉施术者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果无人将其收服,结果将不堪设想。
      “你就是我的契主?召我何事?”那日,夜影高高在上地浮在半空中,一袭黑色长袍衬得他身形颀长,及腰长发无风自动,俊美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睨视着奄奄一息的陆芷昭。
      夜影自称是鬼王,陆芷昭无从分辨真假,但无论他是与不是都无所谓。她擦掉嘴角的血迹,眼里满是恨意,一字一句地对他道:“助我杀了那个人,作为代价,我的灵魂就是你的!”
      如今百年已过,想再杀那人恐怕已是不能。
      “我们的死契依然作数,你助我复仇,乱这天下太平,我将灵魂献祭给你,续你永生不死。”姜雪原本清脆的嗓音,带上了陆芷昭特有的低沉沙哑,在这乱坟岗里竟有些别样的风情。
      夜影见她第一眼便迷上了她的气势,她眼里的仇恨是最美的风景。此时乌云渐退,明亮的月光照在陆芷昭身上,但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当初的那个陆芷昭,她倾国倾城,意气风发,染血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正是如此,我的契主。”夜影轻笑着单膝跪倒在地,牵起陆芷昭的左手,亲吻上那枚玉镯,刹那间,他化作一团黑雾融进了玉镯里,而那原本乌黑的玉镯顿时充满了流光,在黑暗中闪烁着些许幽光。
      陆芷昭以为自己走得悄声无息,不想还是被李芳梅发现了。
      也是不巧得很,李芳梅睡到半夜,忽然觉得口渴得很,就想把陆芷昭唤起来给自己倒些茶水喝,谁想她到了陆芷昭的房间里发现,床上竟然空无一人,恰巧此时房门传来一阵动静,李芳梅当即觉得自己晓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便坐在陆芷昭的房间里静静地等着,待她走进来,故意幽幽地道:“这么晚了出门,是去会男人去了?”

      正文 第004章 有时候活着比死痛苦多

      陆芷昭一进门便已经察觉到自己房中有人,在黑暗中,她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与后娘无关。”
      陆芷昭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镇上有几个与她同龄的小伙子都对姜雪有些好感,陆芷昭记得隔壁木匠家的儿子在昨日她过生日的时候还送了她一支小桃木剑,可以随身带着辟邪,姜雪还十分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的枕头下。
      说来也是讽刺,昨日姜雪十五岁的生日,爹娘完全不知道,反倒是一个外人一直记着。
      李芳梅第一次见姜雪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也不顾会不会吵醒姜宁,大声喊道:“你这个小畜生,果然狐媚,这还没去花坊便已经回勾搭男人了?”说完还动起手来作势要打陆芷昭。
      陆芷昭冷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风轻云淡道:“论起勾搭男人的手段,我哪里能比得上后娘?”
      李芳梅愣住,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你……你什么意思?”
      姜雪心思单纯恐怕是不会多想,但陆芷昭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端倪。在姜雪的记忆中,姜平娶李芳梅娶得十分仓促,乃是奉子成得婚,说是早产生下的姜宁,但李芳梅为人水性杨花,邻里间皆有耳闻,因此姜宁究竟是不是姜平的儿子还说不准。
      陆芷昭用力推开李芳梅:“后娘也该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开得好,总归过两日我就要走了,我们何不趁这几日再好好叙叙母女之情?”
      耳边传来夜影的哂笑:“你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陆芷昭扫了一眼李芳梅,她果然听不见夜影的声音,她被陆芷昭推得一个踉跄,不小心被桌角绊倒摔倒在地。
      “娘?”姜宁被她们两人的动静吵醒,揉着惺忪的眼睛走过来,接着微弱的月光,他瞧见李芳梅倒在地上,而陆芷昭却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他立刻像只发疯的小狗一般朝陆芷昭扑过来,对她又打又咬。
      常年看着爹娘殴打姜雪,在姜宁眼中,姜雪根本不是姐姐,而是一个可以任意打骂的下人。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你这个坏蛋!”
      陆芷昭皱起眉头,用力制住他的双手,不想这熊孩子手不能动便改用脚踢。这孩子往日里便常常欺负姜雪,姜雪觉得他是弟弟便处处忍让,而陆芷昭怎么会受这种气,她在心中唤了一句夜影的名字,瞬间一股旁人看不见的黑影从陆芷昭的手镯里飞出,笼罩住她的全身。
      “姜宁,你给我安分点,这话我只说一次。”陆芷昭猛地摁住姜宁的脖子。
      在姜宁的眼中,原本懦弱胆小的姐姐忽然变成了恶鬼的模样,披头散发,面目憎狞,再加上陆芷昭摁住他的脖子的窒息感,他终于感觉到害怕,吓得哭了出来,四肢也软了下来,动都不敢动。
      李芳梅猛地回过神来把姜宁从陆芷昭手中抢了回来:“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宁宁!”
      夜影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笑道:“不杀了他们?”
      陆芷昭心中回道:“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松的死?有时候,活着比死痛苦多了。”
      “啊~真是可怕。”夜影重新回到玉镯里。
      陆芷昭勾了勾嘴角,冷声对他们母子道:“现在我要休息了,滚出我的房间。”
      “你个小杂种!等你爹爹回来了我再让他收拾你!”李芳梅扔下这句狠话便抱着姜宁离开了。
      陆芷昭丝毫不以为意,关上房门安稳地睡下了。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全身上下都疼得不行,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片刻后,李芳梅听见动静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乌黑东西递到她面前,没好气地说:“不想死就快点把这药喝了。”
      陆芷昭警惕地接过碗,问:“我怎么了?”
      “风寒发烧,都睡了三天了。”李雪梅白了她一眼,“快把药喝了,给老娘起来洗衣做饭!”说完她便走了。
      长期吃不饱饭,衣服也穿不暖和,又淋了雨,凭姜雪这身板不发烧才怪。陆芷昭一口喝尽碗中的汤药,手臂的酸痛疼得她一抖,她正想着为何会如此,撩起袖子一看,竟然满是青紫,再看看身上腿上竟然都是如此,但是她并不记得谁曾经对她下了这么重的手,前几日刚接手姜雪的身体还没有这些伤痕。
      “你个小杂种!等你爹爹回来了我再让他收拾你!”
      李芳梅那晚的话在陆芷昭脑海里一闪而过,原来如此,约莫是姜平回来听了李芳梅的话,想把陆芷昭叫起来毒打一顿,可那是陆芷昭已然因为发烧昏迷不醒,任由姜平和李芳梅怎么打都没醒过来,两人害怕把她打死了,当即请了大夫,得知她染了风寒昏迷过去这才放下心。
      森森的杀气萦绕在陆芷昭周围,她端着药碗正想从床上起身,余光却扫见门边偷看她的一个小小人影。
      姜宁见陆芷昭发现了自己,看着她满是杀气的眼神,又想到那晚她恐怖的样子,当即吓得转身就跑。
      陆芷昭冷笑一声,把汤碗送回厨房,给自己煮了满满一大碗面,斯条慢理吃完后,碗也不惜洗,自顾自又躺回床上。
      李芳梅以为她做好了饭,到了饭点过来一看,锅里空空如也,还有一个剩下些许面汤的空碗,她立刻跑到陆芷昭的房间大声骂道:“臭丫头让你做饭做到哪里去了?”
      陆芷昭正要入睡,不想理会她。
      “我问你话呢臭丫头!”李芳梅将她没有动静,便动手去掀她的被子。
      陆芷昭夺回被子瞪了她一眼:“想吃就自己去做。”
      李芳梅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还真是不得了了,如今什么都做不得了?我们家供你吃喝你竟一点都不晓得回报?”
      那晚的教训已经让她不敢对陆芷昭动手,但任她这么吵下去也烦心得很,陆芷昭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供我吃喝?不晓得回报。
      陆芷昭怒极反笑,在心中唤了一声“夜影”。
      李芳梅只觉得房中刮来一阵飓风,活生生将她推出了陆芷昭的房间,而明明陆芷昭住的房间根本没有窗户!
      待李芳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面前是紧闭的房门,原来她已经站在了陆芷昭的房门外。
      “娘亲?”姜宁躲在桌子后愣愣地望着李芳梅。
      李芳梅咽下一口吐沫,装模作样得在陆芷昭门前大声吼道:“要不是看你过几日就走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立刻抱起姜宁躲得远远的,心中又惊又疑,自从那日姜雪拾柴火回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还有刚才的事,这大白日的,难道见鬼了不成?!
      陆芷昭离开家门的时候,接连下了几日的阴雨骤停,竟然是个难得好天气。
      家门外,一个身着林罗绸缎化着浓妆的老板娘正与李芳梅嘀咕些什么。姜平昨晚又喝了个酩酊大醉,依然在睡,姜宁现在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如今正躲在家中从窗户外窥视她。
      “昭昭,原来你只值十两银子,啧啧。”夜影听见了老板娘与李芳梅的对话,忍不住嘲笑起她来。
      原本凭借凡人的五感,陆芷昭是听不见她们二人的对话的,但是与夜影定下死契,那么夜影的五感就是她的五感,夜影看见的听见的,她也能看见听见。
      陆芷昭勾起嘴角,反驳他:“怎么会?每个月我为百花阁赚得所有银子都会以八二分成到李芳梅手上,我则却拿不到一分钱,而如果我又‘不幸’成了花魁,你猜猜她会赚得多少?”
      夜影轻笑:“花魁?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终于等到老板娘与李芳梅谈妥了价钱,李芳梅故意装作颇为不舍的贤良母亲的模样对陆芷昭说道:“小雪,你去了那处可要好好听塞姑的话,好好学艺,将来出息了也别忘了爹娘和弟弟……”
      “是。”陆芷昭装作颇为懂事的样子,耐心地等李芳梅把说完,“我一定不会辜负爹娘的大恩大德,自然,也不会忘了弟弟。”
      陆芷昭说这话时神情哀戚,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好女儿,可李芳梅听了这话却莫名觉得脊背一凉。
      塞姑冷眼看着李芳梅演完戏,抽出怀中满是香粉的绢帕:“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是。”陆芷昭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人没走多久,忽然一人从小巷中窜出,挡在两人面前:“小雪!你不能去!”
      陆芷昭微微一愣,随即认出来这人是木匠家的儿子陈志。
      陈志冲到陆芷昭面前,紧紧拉住她的手:“小雪!你不要被你后娘给骗了,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管家婆!她也不是来招丫鬟的!她是花坊的老板娘,她是……”
      原来李芳梅是这样对街坊邻里说的,但是看陈志的样子,大约邻居们也晓得她说得都是假话。
      陆芷昭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我知道啊。”
      “你……你知道?”陈志愣在原地,“既然你都知道,那……那就快与我逃走吧!”
      陆芷昭露出疑惑的神情:“逃走?为什么要逃走?”

      正文 第005章 这一巴掌我记下了

      陈志更加震惊了,他原以为姜雪是被李芳梅骗了,一直蒙在鼓里,还担心若是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伤心欲绝,没想到她根本就知道事实,也完全没有拒绝的样子,可是那百花阁哪里是正经女子该去的地方?那里是个花坊,专门供有钱人买乐子的地方,那里的女子虽说是卖艺不卖身,最终不都成了有钱老爷的小妾?姜雪不会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陆芷昭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捏了捏陈志的脸:“往后若是想了我了,记得到百花阁来找我。”
      陈志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芷昭和塞姑离开。
      塞姑本以为姜雪是个老实到呆傻的孩子,没想到竟然都是装的,想来方才和李芳梅的对话,她也是演出来,想至此,她忍不住赞赏地上下打量她,开口道:“你是叫小雪吧?”
      陆芷昭冲她笑了笑:“我叫陆芷昭,塞姑叫我昭昭即可。”
      “陆芷昭?可我记得你姓姜……”塞姑带着点犹疑地看着她。
      陆芷昭并不回答,只是笑着道:“往后还请姑姑多多照顾了。”
      塞姑眼睛一亮,知道陆芷昭是个明白人,也不再过多追问缘由,只说:“照顾是自然的,只是……往后的路怎么走,还是看你自己,我是不会帮你的。”
      陆芷昭点头微笑:“那是自然。”
      虚无中,夜影问她:“你姓陆?我记得与我定下死契的时候,你只说自己叫芷昭。”
      陆芷昭的眼神暗了暗:“姓氏又是由神祗的祭司赐予的,我们一族哪里能有姓氏?我曾记得爹爹说过,我们一族原来姓陆的,后来被剥夺了……过去也就罢了,难道如今我还要忍着?”
      夜影没再说话。
      姜雪从未来过花街,自然也从未见过花坊,是以陆芷昭也不晓得百花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听着名字大约是个气派的花坊,谁想到去了才晓得,不过就是个小小的歌舞坊,整条花街满是花坊,百花阁着实不怎么起眼,里头的姑娘也不怎么出色,论外貌比不过东边的相思楼,论技艺比不过西边的芙蓉宫,只是这里的姑娘可以去各处大户人家中跳舞唱曲儿,用不着客人们上门,这才稍稍有些生意。
      带着姜雪到了她下榻的屋子,塞姑问她:“你后娘说你会唱歌?”
      陆芷昭悠然道:“姑姑想让我会什么,我自然便会什么。”
      “但愿你做得比说得好听。”塞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里有些讽刺的意味,有带着点悲天悯人,塞姑大约只把当她当做不谙世事、狂妄自大的小姑娘了,“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到了这百花阁就是我百花阁的人了,不要天天再想你家里的事。还有,若是没有客人要你去表演或是受了欺负也不要同我说,我是不会帮你的,这里一切都凭各自的本事。”
      陆芷昭也露出一丝微笑:“那是自然。”
      塞姑笑她不谙世事,她笑塞姑自以为是。
      “初来这儿的头一月,会有旁的姑娘带着你,去见见客人,你要把握好机会,让更多的客人认识你,之后的一个月就要全凭你自己了,倘若一个月内全无客人点你的名,那么你就得成为其他姑娘的丫鬟,服侍她们。”塞姑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娇笑声。
      “塞姑。”
      门外,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头那个神情很是倨傲,塞姑见了她也是腆着脸对她笑道:“妙仪姑娘,你怎么来了?小绿昨日同我说,姑娘偶感风寒,卧床能不起呢。”
      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立刻道:“小姐昨日确实有些不适,今日这不好些了,听旁人说姑姑又得了个新姑娘,怎么也得来看一看,替姑姑把把关呀,若是像之前的天香,那可真是……晦气!”说着便朝陆芷昭白了一眼。
      想来这说话的人就是小绿,人如其名一声绿衣,长相十分普通,从她刚才那番话看来,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只是嘴巴似乎不太干净,而且这个天香,又是谁?
      那名叫妙仪的女子绕着陆芷昭打量了一番,颇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叫什么名字?”
      陆芷昭如实回道:“陆芷昭。”
      妙仪着实是个美人,勾人的丹凤眼角上一滴朱红色的泪痣,随便一个眼神过去,都能让男人生起怜爱之心。
      她用广袖捂着嘴唇轻笑一声:“这是什么名字,真真是难听,到了我们百花阁,自然就起一个像样的艺名,我想想,你就叫……国色吧怎么样?”
      国色?国色天香的国色?
      其他的姑娘都纷纷抿唇笑了起来,一脸幸灾乐祸,就连塞姑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等着看好戏。
      想她陆芷昭当初杀遍天下的时候,这女人的外祖都没出生,竟也想着来欺负她?
      陆芷昭并没有如同妙仪所想的那般露出愤怒、不甘地表情,反而悠哉悠哉地问她:“怎么?妙仪姑娘觉得‘国色’这个名字很好听么?”
      妙仪挑眉,继续戏弄她:“当然好听了,你许是没读过什么书,不晓得这书上有个叫做国色天香的成语,专门用来形容女子的美貌,妹妹长得这么好看,真真配得上这名字呢!”
      陆芷昭笑道:“我再怎么好看,也比不上妙仪姑娘。”
      听到这话,妙仪当即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但是陆芷昭下一句话便让她的脸色由晴转阴。
      陆芷昭说:“既然姑娘的美貌胜过我,我又怎敢用‘国色’这样好听的名字?不如让给姑娘吧,我便继续用我这不甚好听的名字——陆芷昭。”
      “你!”妙仪气得瞪圆了双眼,“好哇你,一个小小的新人竟然敢在我面前放肆,小绿,掌嘴!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小绿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走过来,“臭丫头,想想你是在同谁说话,记好了这一巴掌!”
      陆芷昭一把抓住小绿挥过来的手,冲她微微一笑:“这一巴掌我自然记下了。”末了转头对塞姑说,“姑姑,新人来这儿的头一个月是要跟着哪位姑娘的吧,我见妙仪姑娘对我的事如此上心,不如我就跟着她吧,如何?”
      塞姑吃了一惊,随即回道:“只要妙仪姑娘不反对……”
      妙仪恐怕求之不得,有哪里会反对,果然,她说:“好哇,反正自从天香后,我手下也许久没有新人了。”
      刚才同她一起进来的几个女子纷纷小声嘀咕道:“她竟也真敢……”“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往后有她受得……”“唉,恐怕又是一个天香……”
      陆芷昭把她们的话都听在耳里,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么往后还请妙仪姑娘多多照顾了。”
      妙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是自然。”
      很快,妙仪带着一群姑娘如同来时一般娇笑着离去,只留下一阵香风。
      塞姑嘱咐了她几句,也要离开,被陆芷昭叫住。
      “姑姑,那天香是?”
      塞姑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但她沉默了片刻,终是对陆芷昭说:“两年前我们这儿来的一个姑娘,我把她安排在妙仪手下,后来一直揽不到客人,自己又想不开,半年后便投湖自尽了。”
      “总之,你自己小心吧。”说完,塞姑转身离开。
      “我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夜影从陆芷昭的手镯里现形,双手勾住陆芷昭的脖子,从身后抱住她。
      鬼是没有实体的,陆芷昭自然也不会觉得重,就这么任由他吊在自己身上:“天香?这附近有她的魂魄?”
      夜影点了点,舔了舔嘴角:“你被封印后,我无处可去,便在地狱成眠了百年,力量什么的都尚未恢复,若不是你拦着我,那晚我便要吃了你爹娘的魂魄。”
      陆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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