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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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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为此特地放缓了步伐,用花木做掩护,待到近了猛地跳到谢揽跟前,眉眼都笑弯了,声音却阴森森作弄道:“小揽~”
眼前鲜艳的花枝被胭脂的衣袖带到,花枝上娇嫩的花瓣微微散落,正上下不停摇晃着,胭脂隔着花枝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谢清侧……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看有个小精灵评论笑死,这两天为更新速度而着急,表示我也很绝望,这爪……,
还有小精灵需要粉红剧情?话说我还没开始虐,不过谢清侧真的很……剑走偏锋,这都怕你们接受不了哈哈哈……要不看我吧……我不就是粉红剧情吗?”
胭脂:“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
丹青手:“……”
第55章
胭脂看着他微微发怔; 面上的笑也慢慢淡了下来。
他的眉眼染上些许细碎的阳光; 衬得眉眼越发耀眼夺目; 这光缀在眉眼间稍减清冷凉薄略添了几分温润如玉; 他向后靠坐在花间半点也没被她吓到的意思; 只是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谢清侧本就容色过人,如今乍见之下更添几分摄人心魄。
花瓣落的满地都是; 谢清侧垂眼看了会儿散落在地上的花瓣才抬眸淡淡地看着她。
胭脂缓和了些略显僵硬的表情; 微微笑着问道:“二公子怎么亲自来了?”
谢清侧直起身伸手握住胭脂的手; 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站着; 他的指腹在胭脂微微发凉的手背轻轻摩挲,才抬眼道:“许久不曾见你,便来看看你。”他言辞动人; 眼底里却隐藏着漠然,不过没人看得出来; 因他一贯就是清清冷冷的做派。
胭脂见他看自己时似乎带了几分审视,她忙别开眼作出一副女儿家羞怯模样; 低声回道:“奴婢也想公子能常来看我,这些日子没见着公子,奴婢……过的颇为难挨。”
谢清侧闻言轻挑眉梢,看着她神色未明; “是吗?”言辞间颇有几分微妙。
胭脂眼睫微颤,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又被他看得颇为不自在,便肯定道:“自然是; 奴婢怎么可能骗公子呢?”她心下有几分不安,莫不是自己在暗地里撮合丁楼烟和谢明升被他知晓了?
胭脂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珠徳儿连丁楼烟的院子都踏不进来,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那谢清侧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暗道自己想太多,太过疑神疑鬼而累着自己。
谢清侧闻言轻轻眨了下眼,掩饰了眼中些许神情,越发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他看着胭脂意味深长回道:“你这般听话确实不会骗人,我自然相信你。”
胭脂闻言微微有些僵硬,她有些心虚起来,微微稳了下心思又不动声色收回被他握着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信递过去微微笑着道:“公子,这是小姐给您的信。”
谢清侧看了眼信,片刻后,伸手接信,胭脂忙又从怀里拿出一包糕点一并放在他的手上,笑着轻快道:“小姐做了桂花糕,让奴婢一道交给公子。”
谢清侧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与糕点,片刻后,忽道:“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大哥也爱吃桂花糕……”他顿了顿,眉眼间竟透出了几分孩子气,眼里满是疑惑,低声不解道:“以往倒没听说他有这么个喜好,难不成要与我争食?”
胭脂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团团的天真孩子气模样,如今乍然一见心下莫名生出几分喜爱,甚至有心伸手摸摸他的头。
刚头的警惕也松懈了下来,心都软塌了一块,她不由笑着肯定道:“放心吧,大公子可不爱吃这些甜糕,不会与你争抢的。”话音刚落,胭脂便微微僵硬住,暗道不好。
她不该说的,她是丁楼烟的丫鬟怎么可能对谢明升的喜好如此了解,即便是知道也不该如此肯定,这……若是谢清侧知晓丁楼烟突然间对谢明升的喜爱了如指掌,指不定就会疑心自己,那后果……
胭脂强迫自己稳住心思莫要自己吓自己,可她的背脊已然微微有了些许湿意,她站在原地不错眼地看着谢清侧。
谢清侧抬眼看向她,半点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连一丝停顿都没有,眼里带着微微欢喜道:“那便再好不过,省得我还得与他争吃食。”他突然一顿慢慢站起身,俯身靠近胭脂,语气温和道:“好胭脂,多亏了你替我送这些,你实在太能干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胭脂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虚虚一笑已示回应,她已然没有力气去他多说什么,明明只与他周旋一会儿功夫却这般累人,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待谢清侧从胭脂跟前走过,带得花枝又都落了仅剩的少许花瓣,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胭脂看着花枝不由出了神,心中浮起几分疑虑想要细细琢磨,却又因摸不着具体脉络而不得其解。
又平静过了几日,谢清侧那头还是风平浪静,胭脂不由暗道自己多疑了,就又放松了些许。
半夜里,胭脂才刚睡下,门外就传轻轻的敲门声,不过敲了三下便停了下来,胭脂应声道:“谁?”外头却没有回应,敲门声也不再响起,无缘由就升起一种诡异可怖之感,在寂静漆黑的屋子里显得越发恕
然,这对胭脂来说实在不够她看的,她唯一气恼的是被了清净,让她不得好眠。
她费了些力气起来,深夜起来简直就是受罪,不过做丫鬟也做习惯了,起早贪黑的事情不曾少做,是以也没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反正外头的人也不急,胭脂便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才打着瞌睡将门打开,可是门外却空无一人,院子里半夜里越发显得阴森寂静,让人骨寒毛竖,仿佛刚才那声敲门声不是人敲得一般。
胭脂连房门都懒得踏出去了,她双手抱臂闲闲散散地靠在门上,“大半夜就消停会儿吧,别在你祖宗面前班门弄斧。”
这胭脂性子是真收敛了不少,否则以她那尿性现下肯定掘地三尺的都在找这人,非闹个鸡飞狗跳不可。
她等了片刻还是无人反应,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打算关门去睡个回笼觉,回廊尽头就有了些响动,胭脂闻声看去,一片衣角消失在柱子后方,她微挑了挑眉,直起身踏出门槛往那头走去,待到了柱子后头果然空无一人,而远处拱门那头有个人影闪过。
胭脂的眼不由弯起了一个弧度,离了乱葬岗这么久还真没再碰到过这么个让她想要奋起直追的“鬼魂”了。
胭脂跟着影子,绕过几个小庭院,待到了一处大庭院,中间横着一条长长的回廊,将一处大院子分成两头,这分做两头既不会显得院子太大而空荡荡,又不会因为回廊之间视线不相通而显得窄小不大气。
那影子已经不见踪影,回廊那处院子立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在这寂若无人院子里更显毛骨悚然,若是寻常丫鬟早被吓得手脚发软、捻神捻鬼了。
然,胭脂是什么出身,她通常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那一个,这种场景对她来说实在太亲切了。
她走到回廊里,又往前几步一膝半跪于廊凳上,微微俯身向那人看去才看清了那人,是怀了身子的珠徳儿。
胭脂当下只觉得莫名其妙,便冲她嚎了一嗓子,“哎,干啥呢,三更半夜不睡觉,给你闲的?”
这口音还是她跟谢府的一个小长工学来的,可以说是学的非常惟妙惟肖,这骤一开口什么阴森恐怖的气氛都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半点不存。
珠徳儿:“……”
珠徳儿转头看向她,像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有些呆愣在当场。
胭脂见她如此不由费解,她抬起腿跨过廊凳,从回廊的台阶上轻轻一跃,玩儿似的跳了出来,看向珠徳儿问道:“刚头可有看见什么人?”她刚头追的速度可是极快的,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珠徳儿,她怀了身子怎么可能跑得那么快。
珠德儿现下才反应过来,她眼里含了泪水拼命摇了摇头,那泪珠儿就从眼眶里甩了出来,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瞧看就有几分癫狂。
胭脂:“……”
她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
胭脂站着耐着性子看了会儿,半响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这哭法简直太浮于表面,表情也太唯美了些,一点没有乱葬岗的那群孤魂野鬼哭的有派头。
想当初他们看青衣唱的那什么王别什么姬时,哭那叫一个面皮抽搐,浑身颤抖,那种悲愤欲死又深深压抑的感情实在是胭脂想忘都忘不掉。
那场戏胭脂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地方就是都是水,到处都是水……青衣在台上分饰二角,哭完男的哭女的,这台上的在哭,台下的也在哭,两厢对着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乱葬岗如同被大水淹了似的,有几只鬼的瓶瓶罐罐还被淹了,放大太阳下晒了几天才算能住下鬼……
有了这么些个惊心动魄且震撼型的大场面刻在脑子里,眼前这个她实在没什么心思看,她便转过身准备打道回府。
后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胭脂转头一看,珠徳儿正摔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
好家伙,她怎么摔的?刚头还好好站着的,怎么突然就摔了,且还是平地摔?
珠徳儿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颤颤巍巍向她伸出手,“胭脂……救……救我……求你……”
她身下已经见了血,胭脂顾不上疑虑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细看她的情形,正打算开口喊人,却没想到珠徳儿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
珠德儿的血流得越发多,浸湿了她的衣裙,带着胭脂的裙摆上也染上血迹,胭脂被她拽的身子前倾,她的手死死的拽住胭脂,像是抓住她不让她走一般。
胭脂紧紧蹙起眉头,越发觉得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珠德儿:“我要和丁楼烟换着演,凭什么我平地摔!”
丁楼烟:“求之不得,老娘演这个都快气爆了。”
谢明升:“我面还没露几面,就成了花心大萝卜,委屈。”
丹青手:“你们三个换着演吧,珠徳儿当谢明升,谢明升当丁楼烟,丁楼烟当珠徳儿,这下公平了。”
众人:“……”
第56章
胭脂撑起身子; 猛地甩开手珠徳儿的手; 对她试探道:“我去给你叫人!”她站起身; 果然珠徳儿死死拽住她的脚踝; 胭脂低头看了一眼; 眉头紧蹙,怎么个怀了身子且还倒在血泊里的人; 她实在下不了手。
远处院子已经传来了声响; 忽明忽暗的灯笼光芒正往这边来。
胭脂微微眯起眼看向珠徳儿; 片刻后; 猛地俯身狠狠扯着珠徳儿的头发,将她的头微微拽起,面上浮起一副古怪诡异的笑; 以一种极为毛森骨立的尖利语调,如同厉鬼般阴森森问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孩子从肚子里……扯出来?”
珠徳儿闻言微怔; 一下子忽略了身体上的痛,她看着胭脂不由瞳孔放大;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一贯面善模样的人突然换了这副七分森然三分诡异的阴厉女鬼模样,再加上这么个气氛,珠徳儿心中大骇顿时只觉骨寒毛竖,微微颤抖起来。
珠徳儿感觉她的手如毒蛇一般凉凉地爬上她的肚子; 下一刻就要动手……她心下大骇,突然不可抑制的惊恐尖叫起来,双手发了疯似的使劲乱甩着打开胭脂的手。
胭脂当即脱身退后几步离了珠徳儿,; 讯速地观察了一遍四周,两处出口都有了微弱的光亮,她只能转头往不熟悉的方向跑。
她飞快地往另一处的拱门奔去,待到了拱门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却生生顿住了脚步,她的瞳孔不由微微放大一下子怔在了当场,直看着静静站在黑暗中的那个人僵硬了全身。
拱门那头的人从黑暗处缓步走出来,月光散落在他身上,落在眉眼处熠熠生辉衬得越发精致好看,轻易就能迷了人的心窍,只他看人神情太过凉薄,如同看一个死物般的淡漠。
眼前的人一步步靠近,胭脂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后退,另一头过来的人也到了,她停下了脚步根本退无可退。
胭脂看着他又听见后面的动静,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堂堂乱葬岗的出身的一介阴物……竟然做出养虺成蛇这种蠢事……
他停在胭脂几步之外,看着她神情淡淡,轻启薄唇颇为漫不经心道:“大胆刁奴竟敢残害谢家子嗣……”
胭脂闻言猛地闭上了眼,心口微微一窒,这夜半凉风有些刺骨了……
天还未亮透,一片灰蒙蒙的湛蓝色,早间风中都微微透着刺骨的寒意。
院里一片寂静,谢家没有声张,只来了谢老太爷,现下着紧的都站在屋外等着消息。
婆子和小厮们站在胭脂一旁守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谢家少数几个知内情的下人纷纷站回廊处观望。
胭脂跪在院正中,暂时无人顾及她,不过等珠徳儿的消息确定了就要开始了。
她低垂着眼,眼里一片漠然,心中却思绪万千,她的心口堵成一团,她便是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谢清侧会对她下手,且还是下了死手,因她潜意识里只觉得那是叶容之,又如何会真的害她,可……到底是她想多了……
她早该想到,她这般拦阻在他和丁楼烟之间,以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怪只怪她太过天真,对上他这般性子狠决凉薄,城府心思深重的人若是只会被动防备,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遭,珠徳儿的孩子无论保得住还是保不住,胭脂都难以脱身。
半响后,屋里的大夫出来了,谢老太爷拄着拐杖连忙上前,“如何,可保住了?”
大夫摇了摇头,还未说话谢老太爷就一阵晕眩扶着拐杖连脚都站不住,索性后头的下人眼疾手快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扶住谢老太爷。
谢家人皆慌张不已,场中唯有胭脂与谢清侧不为所动,一个是外人过客,无意关切;一个是血脉至亲,眼含冷讽。
一阵忙乱中,待谢老太爷回了屋,谢明升才大动肝火起来,珠徳儿的孩子没了,还害得祖父如此,谢明升额间青筋不停跳动,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看向丁楼烟目眦欲裂,指名道姓吼道:“丁楼烟,看看你做的好事!”
丁楼烟闻言极为震惊地看向谢明升,她何时受过这种冤枉,且这冤枉还是每日睡着身旁的人,心里是一时心痛惊愕又不可置信,她看着谢明升喃喃问道:“你什么意思?”
谢明升下得屋前台阶,指着胭脂对着丁楼烟大发雷霆道:“这不是你的丫鬟?没有你的吩咐,她一个贱婢敢做这样的事!”
丁楼烟看着谢明升直气得说不出话,她一个世家大族千金闺秀,自幼养成的风仪早已刻在骨里,她见谢家的下人皆看着她窃窃私语,她强压着怒气愤愤不平道:“谢明升,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冤枉?都让人逮个正着了,连珠徳儿都说了是她推得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不等丁楼烟回答,谢明升就自顾自痛心疾首道:“丁楼烟啊丁楼烟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真叫人看不起!”他实在太过失望,丁楼烟在他心中,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如今这般真是从天上掉落到了泥里,在他这处落差实在太大,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胭脂闻言紧蹙眉头,这局已然定死了,她再是辩驳也不可能改变,这“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是谢家的二公子,谁会相信谢二公子没事去陷害一个丫鬟?
谢明升和丁楼烟再争执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徒伤了夫妻二人的感情,让谢清侧的局更加圆满些罢了。
胭脂说什么都没用,她承认是错,不承认也是错,这已经是板上钉钉逃不了的,不能再让他们更加如了谢清侧的意。
谢明升先入为主,胭脂无论怎么替丁楼烟辩解他都不会相信,就算说是自己一人做得这件事,他也不会相信。
胭脂不由暗叹了口气,见丁楼烟正待再说,她连忙出了声截了他二人的争吵,装出一副憋屈至极又气急败坏的恼怒模样,歇斯底里地吼道:“是她珠徳儿欺人太甚!
她凭什么让奴婢舔她的脚趾!
她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她也配!我呸!我艹~#%#&;&……!”
谢清侧:“……”
谢明升:“……?……!”
丁楼烟:“!!!”
谢家下人:“……”
谢家下人:“???”
谢家下人:“!!!”
胭脂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又低声委屈道:“奴婢自幼在丁府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实在受不了了才与她争执几句,奴婢是真的不知她如何摔的!”
这场面实在太尴尬,尤其是谢明升,他这雷霆之怒还未收起,就莫名其妙地卡在半道,这下是发出来不对,不发出来也不对。
气氛一时凝固起来,连耳畔吹来的风声都越加清晰起来。
出声打破寂静得是谢揽,他站出来一脸气恼地质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你了,我和公子可都是亲眼看见的,你明明就推了珠徳儿,休要狡辩!”
胭脂闻言狠狠一蹙眉,她倒是没想到谢揽会跳出来,她早该想到谢清侧身边的人会简单到那里去!
不过谢揽一副天真浪漫的单纯模样倒是真骗到了她。
她眼里谢揽是天真烂漫,在旁人眼里自然也是如此,他说的话谁会怀疑,再加之谢清侧这个霁月清风的方正君子的模样,胭脂就是能把死人说活也比不过这两个人只字片语来得更有说服力。
胭脂想了想正要说话,谢清侧直接开口截了她的话头,淡淡道:“谢家容不下心思鬼诈之人,这件事若是不严加惩治,日后不知会成了个什么风气。”
胭脂心中既酸涩又懊悔,是她太掉以轻心了,她把谢清侧当做叶容之来看待,如今成了这番局面其实全都怪她自己。
谢明升闻言看向胭脂眼神严厉,沉声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胭脂低垂着眼不发一言,她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何必多言。
这在谢明升眼里可就成了默认恶行,且还顽固不化、不知悔改。
谢明升怒不可遏,上前就往胭脂心窝上狠狠怒踹了一脚,众目睽睽之下胭脂只能硬生生受了。
只是这一脚太过狠厉,谢明升是男子力道本就不容小觑且又是盛怒之下,胭脂根本受不住力直狠狠往后倒去,心口疼得直抽搐,险些让她一下子厥过去,喉间忽觉腥甜,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她嘴角都溢出了血。
胭脂喘着气手撑着地半撑起身子,她抬眼神情淡漠地看向了谢清侧。
谢清侧站在梧桐树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还是眉眼如画的好模样,他波澜不惊淡淡看她的神情就连胭脂都差点信以为真,将当做自己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清侧:“这一脚我记着了。”
谢明升:“我艹,你tm选择性失忆阿,我拜托你有点变态该有的职业操守好不好,你自己设的局你怪我!”
谢清侧:“哦?我确实不记得,我只记得这一脚。”
谢明升:“…………我tm要自杀,我tm不玩啦!”
尤十一:“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明升:“……”
ps
丹青手:“现在只能小剧场来点甜了,以谢清侧这么个……反正离甜还有点距离的,
看到有些小精灵希望双更甚至于多……更……我有开始注意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写这么慢,除了打字慢,还有一方面,我在修文方面花了很多的时间,
因为是新手而且一次性写出来的东西,无论是场景描写,还是人物描写或者是语言描写都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所以我一般要求自己修文两次,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如果时间允许还可能会修第三次。虽然说不一定完美无缺,但至少自己满意,至少要对得起爱我故事和支持我的小精灵们,所以在文的质量和速度上我只能先选择质量……否则……我是真的会不眠不休地写到猝死!”
宁王:“早晚有一天她的有话说会比正文字数还多……”
杜憬:“……本世子拭目以待。”
第57章
许是踹了这么一脚; 发泄了谢明升心中的些许怒火; 谢明升垂眼看着胭脂开口吩咐道:“杖责四十; 让谢家的人看看这犯错的后果; 以后谁敢再犯; 下场与之一样。”
杖责此刑全看施刑人手法,上位人若是不想要人命; 百来杖内也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但若是想要你的性命; 几杖便可将人打死。
现下谢明升这般分明就是要人打足四十板子; 好将胭脂活活磨死。
丁楼烟自然也听出来了; 谢明升此举分明就是打她的脸,这事若是传出去,她的脸面往那里摆; 且胭脂又是个合她心意的,她如何能袖手旁观; “谢明升,这是我的丫鬟; 该如何处置应该问过我,你若是敢……”
谢明升本就在气头上,听得如此让他下不来台的话便是更加恼怒起来,不待丁楼烟说完便怒气冲冲道:“你看我敢不敢!”
丁楼烟怒极; “这是我丁府的人,你若是敢动,我决定不会善罢甘休!”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胭脂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谢清侧等到时机差不多了; 才开口劝道:“嫂嫂宅心仁厚可以理解,可这一遭已经害了嫂嫂一回,再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岂不危险。”谢清侧顿了一顿,看向胭脂轻描淡写道:“在嫂嫂身边的人应该有为人最起码的正直良善,连这些都办不到留着还有何用?”
正直良善……胭脂一听便微微发怔,心口也慢慢发闷起来,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当初她对叶容之说的话今日又回到她身上了……这是不是她当初那样以对他的报应呢?
胭脂一时心中复杂几许,她既愧疚于当年之事,又失望于他这般为人,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叫她心中苦涩起来,完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她抬眼对上谢清侧淡漠的眼,眼里说不出的嘲弄。
谢清侧见她如此,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发淡漠起来,眼底却隐隐透出几分肃杀之意。
丁楼烟一听他这般说还能说什么,这那一句话不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总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谢明升看了眼谢清侧,又转向院中站着的下人,喝道:“还不动手!”
一旁的婆子连忙上前拽住胭脂的手肘,将她整个人提起,面朝下往地上一按,婆子是干惯粗活的,那手劲可不是一般的重,她被狠狠地按在地上,胸口压疼得透不过气来。
片刻后,那板子就狠狠打在了胭脂的臀上,胭脂疼得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那种牵连全身的疼,连骨头都是钻心的疼!
这力道太刁钻,实在叫她承受不起,这般打完四十板子也不死的话,地府指不定给她颁个皮毛厚实奖。
胭脂正想着,后头又落几板子,她疼得直抽冷气,一时间汗如雨下,她的手紧紧握成拳,连指节都泛起了青白,不行……这般打下去不死也得半残,若是这样下了地府,她是真的没脸见鬼了,好好的一只阴物被凡人用板子拍下了地府,传到乱葬岗可是要给笑上百八十年的。
胭脂等不急缓过劲来,忙抬头喘着气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对谢明升说道:“大公子,奴婢有话……与您说。”
她本就年纪不大,如今这副发丝凌乱大汗淋漓一副弱质女流的柔弱模样实在叫人狠不下心肠。
谢明升看着不由软了心肠又疑惑于她要说什么,便叫停了动手的人,但还是语气不大好地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胭脂面上的汗一滴滴落在地上,发丝凌乱的贴着脸颊,显得越发苍白可怜。
她虚弱地看向他,想撑起身子却无力倒下,开口说话的声音极轻,若是不靠近听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
谢明升微敛眉头,想也没想就上前几步,站定在胭脂前头蹲下身子想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胭脂一见他蹲下,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她猛地伸出手抓住谢明升的衣领将他用力拽下,靠近他耳旁狠厉道:“谢明升,这两年多以来是我一直暗中偏帮你,若是我死了,你不要想再有第二个人能这样帮你!”
谢明升闻言瞳孔慢慢放大,片刻后,他猛地侧头看向胭脂,不可置信道:“是你!”
没人听见他们说什么,谢清侧在树下看见谢明升这副模样就知又有了变数,他微微眯起眼,冷清的眉眼暗藏几分噬人的狠戾,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俨然一副方正君子的模样,浅浅道:“大哥,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处理好,过会儿还得去回祖父,好叫他老人家安了心。”
谢明升看向谢清侧,又见众人一副疑惑之意,当下真是两难起来。
他若是对胭脂不责不罚,祖父那里难免会疑心他的能力,下人中该立的威信也荡然无存;可若是对付胭脂,她又是一直在暗中帮他的那个人,两年多以来若是没有胭脂,他只怕要活活被旁人算计而死。
他一点也不怀疑胭脂骗他,因为这件事他谁都没有说过。
胭脂眼眸微暗看向了谢清侧,正对上了他的眼,她略一咬牙飞快得在谢明升耳旁说道:“让他们打吧,不死不残便好。”才松开了谢明升的衣领。
谢明升看向她默然片刻,刚头他们还是水火不相融,这一下就成了盟友,一时有些适应不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又想到她这般帮自己,又为打不打而为难起来,半响后,他略微一沉吟,到底还是照着她说得做了,他起身吩咐道:“打足了四十大板便拖下去养着吧。”
谢清侧闻言不再开口,只拿眼淡淡地看着胭脂,谢揽在一旁瞧着都不禁为胭脂捏了把汗,这人若是简简单单死了倒还好,若是惹了自家公子不如意,只怕后面的苦头更吃不消。
谢家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一听便知主人的意思,自然不会要了胭脂的性命。
不过饶是如此,胭脂还是吃了大苦头,但这与当初被宁王那般活活耗死相比,还是能熬过去的。
那场杖责之后,胭脂卧床养了许久的伤才能起身,丁楼烟却因为这件事对她与谢明升起了疑心,挑了别的丫鬟在身旁侍奉,胭脂则只能做个粗使丫鬟,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谢清侧在里头引线。
而谢明升,自从胭脂坦白了自己一直在暗中如何如何帮衬于他后,他倒是自动把珠徳儿这事揭过,他既然不加以深究,胭脂也乐得不解释。
只她这一次输得太彻底,不只添了一身伤还失去了丁楼烟的信任,本来她在丁楼烟身边可以时时隔着他二人相见,现下却有些难了,不过好在有谢明升在,他这些日子都不曾外出,一则是为了准备秋闱,二则是为了安抚珠徳儿。
她其实一直想不通谢清侧为什么能说通珠徳儿用自己的骨肉去害她,直到谢明升给珠徳儿抬了妾室,胭脂才恍然大悟。
用一个孩子换来个妾室之位,既不用被赶到乡下自生自灭,又有谢明升在旁安抚怜惜,以后还怕没有子嗣?
胭脂想到此不由心下一寒,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都能用来害人,若是胭脂真的被打死了,那不就是一下害了两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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