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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老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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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突然出现在海滩上,尤其一脸油绿绿的,那多吓人可想而知,这俩约会的男青年一发现我们出现,全吓毛楞了。

阴公子心里素质挺强,没急着跑,而另外那小伙,双腿倒腾的飞快,撒丫子逃,甚至鞋都跑丢一只。

杜兴冲到最先面,也最先遇到阴公子。阴公子一摸袜子,把匕首拿了出来。

我发现这小子挺狠,一上手就冲脖子去了,杜兴不躲的话,保准当场被戳个窟窿。

但杜兴不是一般战士,轻巧的一个躲避,又耍了一个擒拿,立刻把阴公子摁在地上。

阴公子使劲挣扎着,表现的很倔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娘艹的,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杜兴捏着嗓子怪笑,说,“我是鬼,要杀人。”

可阴公子不好糊弄,“你是鬼?鬼才信呢,你身上有体温,你们就是人!我看你们是歹徒才对,我身上没钱,也跟你们没梁子,你们为什么想杀我?”

杜兴把脸向阴公子面前凑了凑,这样显得更加狰狞,“小子,谁说杀人非要有理由的?你今晚不就带着匕首不怀好意么?而且你以前就没杀过人?”

阴公子很奇怪,被这话问的一下冷静不少,也不接话了。

杜兴没理会他的沉默,继续说,“你就是一个败类,从牢子里放出来还不消停,仍想着杀人,而且你还真能选地点,大晚上把那男孩杀了,往海里一丢,只要把伤口和尸体处理妥当,你就还能逍遥法外是不是?”

“不是!”阴公子反驳了,尤其他急的眼睛里出现了血泪。我发现人的眼泪要是血红色的,真的很可怕,他眼睛被泪水一遮挡,瞬间有种红彤彤很吓人的感觉。

“你才是败类!”阴公子吼道,在情绪这么一激动下,他还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杀人?我凭什么不杀?十五岁那年,我被两个男孩强奸了,其中一个我当年杀了,另一个活到现在,我留着他干什么?”

这话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我一直以为阴公子当年杀人,就是年少冲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而且往深了琢磨,他弄不好不是男同,只是为了想杀那个强奸过他的男孩,不得不表现成这样。

杜兴反应最大,表情一会愣一会惊讶的,最后一把拎起阴公子的衣领,追问一句,“你当时杀人判刑时怎么不说这话?”

阴公子嘴唇直哆嗦,老半天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但我问你,要是你,你会把男人强奸你的事说出来么?”

第七章试探

我没料到情况会是这样,望着阴公子,我打心里默默合计上了,如果换位思考,我要是他,在十五岁时被两个男人羞辱过,或许我也会杀人,我也会将这段不屈辱的历史深深封印在心里。

我一直以为阴公子是个恶人,对杀人情有独钟,但现在一看,我觉得自己错了,甚至他昨晚偷袭勒我脖子,也一定有不可说的理由。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整个人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说,“滚!你给我滚!”

这次他没在捏着嗓音,阴公子也一下认出他来,“你是杜大油?”

“娘艹的!”杜兴来了脾气,似乎很烦阴公子的多嘴多舌,他吆喝一声,一支胳膊用力,竟把阴公子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还顺势往外一推。

“小爷们,在我没改主意前,要多远你给我滚多远,还有,不管那男孩以前如何对不起你,你都别有杀人的念头。知道么?”杜兴冷冷的说。

也看不出来阴公子听没听进去,就在那儿木讷的点着头。他又向地上的匕首瞧了瞧,但在杜兴目光的压制下,他最终没敢捡,一扭头玩命儿的逃。

我们本想晚上捉凶,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我们仨没急着离开,全都就地坐在沙滩上,这可倒好,我们真成到海边吹吹风来了。

刘千手给我们挨个点了烟,只是在海边吸烟,滋味不怎么好受,有点吃风的感觉。

刘千手先开口说,“医院那里确实有古怪,但凭我的直觉,跟阴公子没关。”

我赞同他的观点,接话说,“头儿,不行咱们就立案侦查吧,到底是谁在使坏?让法律抓他出来。

“不好办。”刘千手否定我,“李峰你知道么,现在线索太少了,要是立案的话,要调查的人群太广了,这时候咱们应该低调一把,不然很容易弄出冤案来。”

“对,刘千手说的没错。”杜兴也开口了,还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你们先别管,我有办法收集到更多的线索,等明天我告诉你们计划。”

我心里好奇归好奇,但也巴不得他明天说呢,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在海边被吹透了,浑身冻得有些发抖。

细算起来,我真他妈点背,昨晚和前晚就没睡好,今晚更是被这事弄到这鬼地方来,我怕我现在回家睡觉明早都爬不起来,索性跟杜兴说,“咱们直接回警局算了,至少省了明天上班的时间。”

我们仨这就启程回去,而且也别说警局会议室睡不好觉的话了,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上午八点了。

刘千手料到我俩没吃早饭,特意买了油条豆浆。我躲在办公室先把自己那份吃了,这期间杜兴一直没露面,估计是躲在哪个会议室没起来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胃口特别好,吃完了还饿,我盯着杜兴那份早餐心里直嘀咕,心说这小子还行不行了?吃饭都不积极,我找到他问问,要是不吃早餐的话也别浪费,都被我消灭算了。

我找了两个会议室才发现他,不过头一眼看去,他状态不怎么妙。一脑门的汗,嘴唇也干的不成样子。

我吓住了,这可是大病的征兆,看他还迷迷糊糊没醒,我赶紧推了推他。

他睁眼后,我还问了一句咋了?

他指着自己肚子说,“疼啊,肚子里好像被放了个刀片一样,绞痛!”

杜兴的身子一直挺棒,而且这也是个纯汉子,他能喊疼,那一定很严重。

我摸了摸他脑门,发现没发烧,这倒是唯一能安慰我的地方,我让他等等,又赶紧跑出去找刘千手。

刘千手跟杜兴感情深,听到这事也急了,跟我说,“李峰,我下楼提车,你把杜兴背下去。”

我说好,我俩还即刻行动起来。

我背的特别小心,生怕把杜兴颠到,下楼时特意腾出一只手拽着楼梯把手,嘴上也没闲着,跟杜兴瞎胡扯,试图分散他注意力,让他少受点罪。

可我这番苦心是白费了,在刚下完一楼时,杜兴趴我背上嘿了一声。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愣,心说这什么情况,难道杜兴疼大劲了,悲中生乐么?

还没等我问,他悄声跟我说,“怎么样,李峰,咱哥们演的不错的,就拿这病态去医院,保准能住上院。”

我一下明白了,这就是他的计划,以身试险,借着住院去调查那里的猫腻。

就事论事的说,这计划是不错,可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心里腾地一下来了火气,我心说杜兴纯属使坏,他装病就装病呗,骗了我的感情不说,还让我把他背下来,这可五楼啊,当我好玩是不?

我气的一扭身子,将他晃下来,杜兴还没趟过瘾,啧啧几声说,“咋了?刚才咱俩配合挺好,继续啊。”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继续个屁,敢情他舒服我遭罪了。

我嘴上说,“大油,你要装病没问题,但别太狠了,一个肚子疼而已,我扶着你慢慢走,这样最像了。”

杜兴乐了,他当然明白我咋想的,也没再故意刁难我。

等我扶着他慢慢走到后院车场时,刘千手还什么都不知情呢,屁颠屁颠跑下来,甚至跟我都急了,“李峰,我不让你背着么?你咋不理解我这话呢。”

我把情况跟他念叨一番,我发现刘千手挺有意思,当他知道杜兴装样子后,整个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我很忙,你俩玩去。”

他说完撂下我俩急匆匆上楼了。

我一看这架势,得了,还得我来陪大油。

我心里也有个特别好奇的想法,但一直没问,我真纳闷杜兴一脑门汗是怎么憋出来的,这玩意貌似跟练没练过功夫没太大关系,而且更绝的是,到了医院外科诊室,杜兴演戏演的更逼真了。

阑尾炎的症状,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表现,医生抬他腿,该疼的时候他喊得特准时,医生摁他肚子,他表情难受的也恰到好处。

我当时眼巴巴在旁边瞧着,心里默念着,医生一定要诊断为慢性的,如果他看“走眼”了,说个急性阑尾炎的话,杜兴的算盘可就打空了,那不得立刻抬到手术室拉肚皮去?

结果很乐观,医生要求杜兴在医院输液住院两天。

我们选的病房也好,虽然是三人间,但并没其他患者。

很快就有护士过来给他输液,当着护士面,我俩都很老实,等护士一走,杜兴就从兜里拿出三个胶皮囊来。

我都怀疑这小玩意他从哪弄到的,反正挺实用,他把输液的针头拔下来,再戳到胶皮囊里,这样一来,整瓶药都流到胶皮囊中。

杜兴跟我说接下来的计划,等一个胶皮囊满了,他让我带回去给法医化验,看看药品有没有毛病,另外,他合计医院里真要有杀人凶手,一定是被病人的某些怪癖刺激到了,才能产生杀人的念头,一会他也会故意闹事,逼着凶手露面现行。

我点头赞同,而且胶皮囊刚一接满,我揣着就走了。

正巧小莺今天没什么事,我就找她帮忙化验。

隔了半个小时,小莺那边出来结果,说这药品里就是甲硝唑、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没其他怪异。

其实我能猜到这个结果,凶手恶劲还没被激发出来,杜兴不可能这么快成为他的下手目标。

我也没太大失落,掐着时间又匆忙往医院赶,我不想杜兴孤军奋战。

这期间他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嚷嚷着让我摆摆样子照顾他这个病人。

得了阑尾炎的病人,胃口都不咋好,我一合计就给他买了几筒水果罐头。就当我拎着罐头往医院走时,恰巧碰到了疤面丑汉,他一身脏兮兮的,很明显刚去哪干完力气活。

说实话,我对他和阴公子的态度大有改观,虽然这对父子行为上有些神秘,但我觉得他们心不坏。

既然见面了,我想跟他打个招呼,只是他长得实在太丑了,看的我心里直毛楞,最后我一低头就当没看见,跟他擦肩而过。

杜兴没吃早饭,胃口极好,那几筒罐头,几乎被他风卷残云的吃完,而且最可气的是他还把吃完的罐头盒子推到我面前,那意思要有人看到,这罐头都算是我吃的。

我俩没啥事,在病房里胡扯上了,偶尔有护士过来查看时,杜兴就特意找茬调戏几下。

时间过得挺快,一转眼到了晚上。

这附属医院有个规矩,病人家属要在病房过夜,得交钱买床位才行,其实这就是变相的耍无赖,但他们要的钱不多,我就痛快的给了。

我俩挨着躺下,杜兴还跟我念叨呢,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等明天上午输液时,让我再带些药水回去,看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也折腾一天有点困了,就随意应声附和着,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下。

要在以前手机只响一下,我都不在意,很明显是骚扰电话,但现在我第一反应,是那qq神秘人又有提示了。

我急忙拿出来看着号码,果然是无来电显示,而且qq里它也给我留言了。

这次是三个图片,画的都很古怪,也让我看的直揪心。

它们分别是,血脸怪婴,断了翅膀的天使,还有一直困扰我很久的那个橘子人头!

第八章惊魂夜

我看着这三个图片琢磨上了。

第一张血脸怪婴的图片最恐怖,一个小孩脑袋,上面全是血点子,睁着一双狰狞的眼睛,微微咧着嘴。

我承认自己没学过素描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对画像敏感性很差,但我还是能从这个图片里品味出一丝的愤怒与不甘心,具体为什么说不清。

第二张图片最诡异,这算是个折翼的天使,两个翅膀居中断裂,她脸上也依稀瞧到两排泪痕。

第三张图片最让我无奈,而且它画的惟妙惟肖,跟实物相差无几。

我越来越佩服qq神秘人,不知道它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甚至每次预言都这么准,尤其话说回来,它能给我发这一组图片,一定跟医院的古怪有联系,这三者也极有可能是破案的线索。

我首先想到的是疤面丑汉,难不成他是这一切幕后的真凶么?我不敢相信这个想法,也觉得丑汉父爱如此浓烈,心绝没这么歹毒。

都说护士是白衣天使,第二张图片也让我联想起护士来,我又想,难道真凶是个护士?借着输液的机会给患者下毒?可要这么推断的话,那护士跟丑汉与怪婴又有什么联系,怎么解释呢?

至于那个橘子人头的图片,更让我脑袋疼,它根本不能带给我任何灵感。

我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去想,等睡一宿觉清醒一些再说。

在我合计事的时候,杜兴看我闷闷的不吱声,早就大被蒙头睡过去了。

我没敢关灯,怕晚上出什么岔子,我睁眼就能行动,我叹了口气,渐渐闭上眼睛。

我不确定自己睡没睡着,反倒在脑袋里还有意识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哇哇的哭声,是婴儿哭,声音挺尖,但持续时间很短。

这够刺激人了,我一下睁开眼睛,没想到屋里漆黑一片,灯竟然灭了。

很吓人,我心说难不成赶得这么巧?灯突然坏了?但一般灯坏前,都有发闪的症状,我们这个病房,灯管不仅没闪过,看着还挺新。

我心里有些紧张,强压着一口气,悄声下了地,还把裤带攥在手中,一点点向门口靠去。

从目前状况看,谁知道屋里有什么脏东西?我也下定决心,真要有那所谓的婴灵出来捣乱,我碰上一定用裤带死死勒住它的脖子。

我摸索着碰到了开关,还往上一摁。其实我就是试一试,没想到屋里的灯又亮了。

我们房间的门是反锁的,外面人不可能进来。我靠在墙上合计起来,想把刚才那一幕想通。

杜兴揉揉眼睛醒了,他睁眼看到我皱眉不展的在那冥思,不仅不问我想啥呢,反倒来了脾气说一句,“李峰,你大晚上不睡觉就算了,我特意关的灯,你怎么又把它打开了?”

我一愣,指着开关问他,“你关的?你没事关它干啥?”

“为什么不关?”杜兴反驳我,“娘艹的,屋里亮我睡不着嘛。”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关的,我怎么不知道。

杜兴笑了,“我走路很轻的,关灯时也是轻轻用力,怕吵醒你。”

我心说你还不如吵醒我呢,合着你好心办坏事,差点没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我刚才还听到婴儿哭,难道这也是杜兴发出来的?我就这事问了一句。

没想到杜兴听完生气了,说我瞧不起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学小孩子叫呢。

而且他说完还失去了跟我聊的兴趣,一扭头,也不管我关灯不关灯了,继续睡起来。

我是一点也睡不着,点了根烟吸几口,想借机缓口气。但我这口气还没捋顺当,怪异又来了。

这医院的病房有个好处,每间屋子里都有一个洗手池,就在门后面,我现在站的地方离洗手池很近。

我听到洗手池下水管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吱嘎嘎、吱嘎嘎的声音,就好像有个爪子在里面挠一样。

我相信那婴儿哭也好,这吱嘎嘎声音也罢,都不是幻觉,而且离得如此之近,这挠爪子声直接钻到我心里,跟挠我心口一样,让我既难受又心痒痒。

我一横心,把拖鞋脱了下来拎在手上,蹲在洗手池边上望着那排水管。

也说这邪门劲,在我一蹲下来的瞬间,怪声戛然而止,一下又变得静悄悄的。

我心说别这么样好不?它也给个机会让我有点发现啊。

我一赌气用拖鞋对着排水管使劲拍了拍。刚开始那几下,排水管没反应。但渐渐地,里面咕隆隆的响了起来,好像有水在往上返。

我被弄得心里一纠一纠的,还壮着胆子站起来,向洗手池里看着。

还真有水从排水口溢出来,而且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是红色的水。我也不知道叫它为红水恰不恰当,或许这就是血呢。

我这时突然意识到,何雪跟我说的是真的,婴灵尤其那血脸怪婴的图片特别清晰的出现在我脑中。

我总觉得,接下来婴灵就会从洗手池爬出来,电视里演的贞子,不就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过么?

我刚才还气势汹汹想捉脏东西,被血水一闹,我胆怯了。我几乎想也没想的就一伸手,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将原本的血水冲淡了很多,而且随着积水渐渐增多,那排水管又顺畅起来,小半池的血水全都流了下去。

我这儿连吓带弄的,让大油再也熬不住,其实他一直都没睡着,他扭头跟我说,“李峰,你是不是岁数小啊?咋没事又玩起水来了呢?”

我想跟他解释下刚才的怪异,但一合计算了吧,这洗手池都干净了,我想解释也没物证。

我正要跟他说,让他别理我继续睡觉,这时门外又来动静了。

吧嗒、吧嗒,像是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我心里一惊一乍的,也有点烦躁,心说这又咋了?午夜高跟鞋?

杜兴也听到了,他还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这小子果然会点门道,轻巧的落地没发出声响。

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小心警惕的凑到我身边。我俩一起隔着门往下听着。

高跟鞋由远及近,渐渐向我们走来。杜兴狞笑了,我算服了这爷们,他遇到危险时竟然会是现在这种状况——变态的兴奋。

他跟我悄声说,“李峰,等高跟鞋再走近一些后,咱们把门打开出去看看,这玩意儿一定跟医院的古怪有关。”

我应声点头,不得不说,有杜兴壮胆,我心里落底不少。

可坏就坏在,我俩在屋子里等它,它走着走着突然没声了,不知道是在原地停住了还是突然消失了。

杜兴一皱眉,不管那个,一把将门打开。

我欣赏他这种冲劲,也暗暗惭愧我自己这方面真不如他,但随后我态度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差点脱口骂他。

他伸手摁在我后腰上,喊了一句走起,竟然把我推了出去,他自己却稳稳站在门里,小心的观望着。

我没时间跟他较真,出去后压着性子四下打量起来。

整个走廊里静悄悄的,别说人了,影子都没一个。

杜兴看我的表情能猜出结果来,他嘿嘿一笑,说了句原来没事啊,又返身爬到床上继续睡。

我望着他背影,狠得牙痒痒,但也记住了,心说我也会这招了,下次也这么办。

我本以为这一晚上还会陆续发生古怪,可奇怪的是,我回到房里,蹲在门口至少等了半个小时,再无异常。

最后我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合计自己也别熬了。

这么一来我俩看似“正常”的度过一夜,等我早上醒来时,阳光都照进来了。

杜兴还在睡着,我觉得以后他别叫枪狼叫睡王还差不多,我顺势又往门口看了看。

病房门上都镶着一块不透明的玻璃,我发现玻璃上有个影子,有人站在门外。

这又是谁?大早上在门口等我们,难道是刘千手?这爷们最近学贤惠了?给我们特意送早餐来?

我带着疑问走过去把门打开,其实也该着我一时笨,漏掉一个人,那个疤面丑汉。

之前我就说过,自己对丑汉的脸特别敏感,突然间我俩如此近距离的打个照面,我很不适应,甚至条件反射的还往后退了一步。

我干咽几下,看他正盯着我毫无表情的看着,我开口问他,“什么事?”

我越不希望发生啥事,啥事就蹦出来,丑汉咧嘴笑了,一掏兜拿出一个橘子人头来,还把它递给我。

我看着人头不想接,我俩一时间僵在这,最后我不得以,跟他摆手说,“拿出去,我不要!”

可丑汉很倔强,特意又把橘子人头举高一些,嘴里连说,“别,你收下,一定收下……。”

我歪个脑袋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我没注意杜兴什么时候醒的,经过海边那一晚的事,他对丑汉和阴公子的印象改观不少,他盯着那橘子人头,插嘴来一句,“好东西,我收了。”

丑汉乐了,虽然他面部肌肉有些僵化,但能看出来他很高兴,轻声嘻嘻笑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把橘子人头放在床头柜上,让它看着异常显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这橘子人头一进来,岂不是应了qq神秘人的图片了么?现在婴灵也来过了,橘子人头也出现了,差的就是那折翼的天使了。

第九章重病

丑汉送完橘子人头,并没急着走,在那儿干站着不住搓手,嘴里呃呃的,好像有事要跟我们说,却不好意思张嘴。

我本想问问他想啥呢,但问题是我不喜欢跟他说话的那种感觉,最后只好冷冷看着他。

杜兴跟我一样。

这么一来,屋里气氛好怪,有点尴尬有点冷。

这期间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是个护士,手里捧着注射器和点滴瓶,又到了给杜兴挂水的时间了,我不知道病房怎么轮班的,反正这护士是新面孔。

我发现她好漂亮,年纪有四十多岁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坯子,当时肯定迷倒不少小伙。

丑汉看到护士反应很大,他整个人有些激动,一扭身正面望着她,还试图把身子站的笔直,只可惜他那背本来就是驼的,根本直不起来。

护士皱眉看着丑汉,念叨一句,“张老头,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我……”丑汉有些语无伦次,接着指着护士,又“你、你……”的嚷嚷起来。

我有种感觉,这俩人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护士拿出一副厌烦的样子一摆手,“你走不走?不走我告诉院办去,你擅自来病房来捣乱,被上头知道,肯定把你开除!”

我发现这护士自有一套对付丑汉的办法,这么一忽悠带吓唬,丑汉慌了,连招呼都不打,闷头一瘸一瘸的跑了出去。

我们都没把这个当回事,护士又让杜兴准备一下,开始输液,这期间她还特意指了指橘子人头,念叨一嘴说这玩意不吉利,放在屋子里容易遭灾。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一直认为这橘子人头是有说道的。现在还被她特意指出来,我赶紧示意杜兴把那人头丢了。

其实杜兴也不喜欢橘子人头,刚才就是给丑汉面子,他看我反对,嘿嘿一笑,伸手把那人头就势一扒拉,让它滚落到地上的纸篓里。

护士挺高兴,夸一句,说他做的对。

等她把点滴挂上离开后,杜兴又把那两个胶皮囊拿了出来,这胶皮囊可是个好玩意,昨天的点滴,其实都用胶皮囊偷偷转移到厕所里去了。

我俩又商量起今天的计划。

我们只办了两天住院手续,睡完今晚我们要再没线索就得走人。杜兴的意思,让我先把今天的点滴液先拿回去化验,白天也不用刻意陪着他,他趁这期间多溜达溜达,招摇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我对今天的点滴液没报太大希望,虽然护士是新面孔,但她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

等接满后,我揣了一个胶皮囊走,今天赶得不巧,小莺去现场办案子了,好像一探组那边接了一桩凶案。

我只好把胶皮囊放在小莺的办公桌上,又给她打个电话嘱托一下。

上午我一直整理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小莺回我信,胶皮囊里的药品没有问题。

而且她看我两天内频繁找她化验,还上来好奇劲多问我一嘴,“李逗比,你这两天干啥坏事呢?”

医院的怪事还没立案,我不可能告诉她,只好拿机密这个词搪塞过去。

我也给杜兴去了电话,告诉他点滴液的事,但依我看这小子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接电话时旁边好多女人声,估计他是靠着小白脸的长相成功“打入”到护士组织内部了。

我算着时间,等到快下班时我去买点熟食去医院,杜兴这两天没吃啥好的,不管调查有没有进展,不能亏待他。

我想得不错,但下午四点多钟,出了大岔子,当时我正埋头写东西,走廊里咚咚咚的有人跑起来。

我心说谁这么疯,怎么没事在走廊里练五十米呢?我抬头一看是刘千手,他平时是挺沉得住气的人,现在脸上都有些惊恐了,跑到我办公室里后,一把拽起我来。

我发现他用的力道挺大,我衣服都快被他拽变形了。我一边慌忙站起身一边问他,“头儿,咋了?有事慢慢说嘛。”

“能不急?”刘千手说,“杜兴出事了,医院那边打电话,说他昏迷了,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

我听完有些愣,心里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几个小时前他还兴致勃勃的泡妞,怎么突然就昏迷了?难道医院杀手出动了?

刚才我劝刘千手别急,可现在我比他更急,我俩急三火四往楼下跑,中途我还踩错楼梯差点滚下去。

我和刘千手都一个想法,不管杜兴现在怎么样,绝不能在医院呆了,他昏迷归昏迷,命不还在么?我俩跟杀手抢时间,看能不能在他再次下手前把杜兴给捞回来。

警车开的飞快,刘千手真急眼了,最后连警灯都鸣上了,什么红灯什么交通,一溜烟全闯过去。

等我们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那里站着几个医生,没想到刘千手跟其中一个人还挺熟,他上去就问,“院长,我托你照看我这朋友,怎么能出这档子事呢?”

我凑空看了他的胸卡,是位副院长,别看刘千手一直没来医院,但没想到他暗中还找了人护着杜兴。

副院长被这么一问,有些愁眉不展,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说话,又拉了一下刘千手,想跟他去一旁说一说。

其实我和刘头儿都明白,这事不能怪副院长,真有人想行凶,他一个副院长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怎么能知道呢?

他俩凑到一边嘀嘀咕咕几句,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最后刘千手显得不耐烦,一摆手结束了这个谈话,还立刻跟我说,“李峰,去监护室,把枪狼背走。”

这下副院长不干了,那些医生也不同意,说我要冒然带走病人,路上会很危险。

我可不听他们这些屁话,他们知道什么?

这时候我跟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我整个把脸一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到里面,拔了乱七八糟的输液管,扛起杜兴就走。刘千手在后面替我挡人。

我下楼也没等他,心说赶时间要紧,让刘头儿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往回开车的时候抽空看了杜兴几眼,说实话这场景让我有些似曾相识,在普陀山抓凶那一夜,我也带着两位警员离开,但那次结果很悲观,我真不想这次也发生一样的悲剧。

杜兴脸色很不好看,甚至脸皮都有些往下耷拉的趋势,这可都是人死前的一种征兆。我心里在淌血,别看我跟杜兴接触时间短,可我俩处的跟亲兄弟一样,我不想失去他,甚至我都不敢想象,他真要死掉,我精神上能不能扛得住。

等我把警车开到警局后院时,有两个同事正在车场里聊天,我招呼他俩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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