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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招阴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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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三岁,开始勤奋的锻炼体魄,训练着战场杀敌的技术,我给我的目标,定在了第一勇士上,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五个时辰锻炼体魄,五个时辰熟读兵书。”额吉玛说:那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一直关注着我,他是我的表哥齐家乐。
额吉玛说齐家乐是一个不典型的后金人,那时候,整个后金部落重武轻文,但齐家乐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读书人。
他每天都会到额吉玛的房间里,为额吉玛念诗,为额吉玛弹琴。
长年如此,日子一晃就过了六年。
十九岁,对古代人来说,都已经是生孩子的年纪了,可是齐家乐一直都强烈的拒绝了父母安排的婚事。
额吉玛心知肚明,知道齐家乐是为了等她,所以不娶。
所以,在努哈尔赤进攻大明的时候,额吉玛上战马,赶赴战场的前一刻,扭头对齐家乐说:阿乐哥哥,这次征战,如果我不死,我回来求阿玛,成全我们两人的亲事。
齐家乐目送着额吉玛上了战场。
战场上,额吉玛苦练多年的体魄和军事才能,发挥了用处。
她就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横枪跨马,战场上,所有人无不能挡,还获得了一个外号,叫“小兰陵”。
兰陵就是兰陵王,兰陵王因为长相俊美,所以每次都要带上一幅凶恶的面具作战。
敌人根本不知道,额吉玛是一个‘女’‘性’特征大过男‘性’特征的‘阴’阳人,他们一直以为额吉玛是个男人呢。
最后努尔哈赤兵发八路,攻下了已经腐朽的大明皇朝,额吉玛凯旋而归,要去找努尔哈赤,让他成全自己和齐家乐的婚事。
说到这儿,额吉玛问我:对了,我上次听一小厮念了一段关于我和齐家乐这种情谊的诗,你知道吗?
“哪首?”我问额吉玛。
“待我长发及腰。”额吉玛说。
哦,是这首诗啊,我倒是熟,当时看那诗写得太美,我倒是背过一次。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执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我背着这首现代人写的古体诗,额吉玛闭着眼睛听,听得泪流满面,说:好诗,好文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我原本就想拥有如此幸福的一晚,但事与愿违,当天我携赫赫战功去找阿玛,谈及了我的婚事,阿玛大怒。
“为什么?”我问额吉玛格格。
额吉玛说:因为我是‘阴’阳人,终身不得婚配,以免丢了皇家的威严,战场上,我四处杀敌,在部落需要我的时候,我是最强悍的男人,得胜之后,住进了这硕大的紫禁城内,我想做一个小‘女’人,但这时候,部落已经不允许我做‘女’人!
“那齐家乐呢?”苏巷问额吉玛。
额吉玛说:死了,当时阿玛不同意我和齐家乐的婚事,齐家乐一反常态,竟然冲到了我阿玛的寝宫内,失意大骂,结果被我阿玛赏赐了三丈白凌,吊死在他家的房梁上!
额吉玛说到这里,显得很悲切:从我被人发现是‘阴’阳人开始,我唯一的朋友只有齐家乐,我唯一的心上人,只有齐家乐,齐家乐死了,我活着不再有意义,当然,本来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父亲把我打入了冷宫,我住在慈宁宫最偏远的‘门’房里。
我每天醒了睡,睡了吃,唯一开心的,或许是我总能看见齐家乐的影子,在为我弹琴,我也喜欢在他的面前舞剑,他的鬼魂,陪我度过了难捱的十年。
生不能结为夫妻,死却能长相厮守,或许,这是我的宿命;‘阴’阳人本不该有恋情,我有的,只是不伦之恋。
“你立下那么显赫的战功,你父亲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吗?”龙三开口问。
额吉玛冷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打天下的是我们武将,可守天下的,那就得是文人雅士了,我即使立下了赫赫战功,但自从大清进入皇城开始,我就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
“人心,总是可怕的。”额吉玛说道:所以我喜欢单纯的人,单纯得和齐家乐一样的人。
额吉玛望了我们几人一眼后,说:你们都是内心纯洁的人,除了他!
他伸手一指,指向了大金牙。
大金牙躲躲闪闪的,低着头说:我老金,很纯洁啊?
“你不纯洁,你有秘密,却不会跟别人说。”额吉玛那细嫩的食指,差点戳在了大金牙的眉心上,说:你的秘密,待会我会让你说出来的,因为你的朋友,都是纯洁的人,但你不是,你不配和他们当朋友。
大金牙额头不停的冒汗,我心里却泛起了计较,大金牙为何有秘密?难道,最近我们的行踪,被整个老北京的九‘门’得知了,难道,泄密的人……竟然是大金牙?
大金牙为什么泄密?莫非是因为他太贪财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大金牙这个家伙虽然贪财,但是他贪的都是干净的财,不会贪图一些不义之财。
我正想着大金牙的秘密是什么呢,额吉玛喊住了我,问我:我的事情已经讲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们听我讲完我和齐家乐的事情,现在,我再跟你们说说,这硕大的紫禁城里,为什么会有百鬼夜行。
她说:我刚才也说了,故宫城内,百鬼夜行,那都是我大婚的宾客,我要和鬼王赤明成亲,你们可能不知道,地下的世界,纷争不断,我们大清一族,在地下,也是一方势力,可是我们大清一族,连年被赤明的势力针对,双方你来我往,我们大清一族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我们的族人,试图联姻,而我,就是族人的牺牲品。
“这……?”我感觉额吉玛太心酸了吧,她以前是个‘阴’阳人,一直被族人嘲笑,连最爱的人都被他父亲给害死了,现在变成了鬼,也要成为一个牺牲品?这种悲惨的命运,难道真的是不死不休的缠绕着她妈?
“不用担心,这次的大婚,是我最幸福的时刻。”额吉玛说:因为赤明,生前就是齐家乐,我嫁给她,这是一种幸福,这么幸福的时光,我想请‘阴’神后代帮我一个忙!
作者寄语:第一更送上,谢谢大家的热情订阅和打赏,第二更,大概在一点钟左右发哈!兄弟们可以去休息,熬夜的事情‘交’给老天,你们明早看更新就好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祈愿天官
我连忙拱手:额吉玛格格但说无妨。
额吉玛说:齐家乐被我父皇害死,死后化作鬼魂,陪伴了我十年,到了地下后,他‘’了接近四百年的时间,纠结人马,打了我们大清一族节节败退,我知道他的目的,他就是为了娶我,同时也为了生前的一口气。
“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不管是人还是鬼,我爱他,所以,我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额吉玛指着太和殿的天‘’板说:这段时间,我和赤明合力开启了故宫的杀阵,就是不让我的大婚之日,有任何的闪失,我邀请的宾客,都是生前纯洁的人,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她说到这儿,手一压,说:但是,这些还不够,他们还不够让我的大婚,变得特别完美,我需要一个最完美的婚礼,所以,我想请‘阴’神后人,做我的祈愿天官!你是阳人,做祈愿天官,一定合适。
祈愿天官,相当于现在的司仪,以前爷爷跟我说,在‘阴’神组织还没有彻底失去皇家宠爱的时候,皇族大婚或者寿辰,都由我们李家人当祈愿天官。
现在‘阴’神组织早就返回民间,但我从练习招‘阴’开始,我父亲就教我一些“祈愿天官”的礼仪和流程。
所以,到现在,我依然没忘掉“祈愿天官”的礼仪。
“可以。”我很感动额吉玛和赤明的感情。
这段感情,横穿四百年,世界风云变幻,两人的感情,却从来没变过,还像当初见面时候那么炙热。
我愿意当额吉玛大婚时候的祈愿天官,因为我相信有"qing ren"终成眷属。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爱情,生活中少见,大部分的这种爱情,都敌不过生活的车轮滚滚,敌不过家人、亲戚、朋友的非议。
“我愿意当额吉玛格格的祈愿天官。”我右手握住了左肩膀,给额吉玛格格鞠了一躬:同时,我会保证,我的‘阴’人兄弟们,会给额吉玛格格一次完美的婚礼,不是因为你尊我卑,而是我愿意为这段旷世之恋当一个见证人。
“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纯洁的人,因为你拥有纯洁的心。”额吉玛格格眼里噙满泪光,也许我和我的兄弟们,是除了齐家乐,也就是赤明之外,唯一一群懂她的人吧。
“只问额吉玛格格何时大婚?”我问额吉玛格格。
额吉玛格格摇了摇头说:等会儿我会给你们发喜帖,但是,首先我得让你们的这位朋友,心‘性’变得纯洁起来。
她指着大金牙:说吧,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大金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咬着牙说:我……没有秘密,我是大金牙,我也是很纯洁的人。
“你有……你一定有。”额吉玛说:我看到你的心,有一块污渍。
这时,风影和我也替大金牙说好话。
我说额吉玛格格,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位兄弟,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但至少也是坦坦‘荡’‘荡’。
风影也说:我虽然一直都喜欢损损大金牙,但他的人品,我能用‘性’命保证。
大金牙看着我和风影,声音有些颤抖:小李爷,风爷,你们……是真正的哥们。
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十分充足的信任,不是真正的哥们,是什么?
‘’和尚也说:额吉玛格格,其实我是真不明白啊,我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两年,一直都是骗子,各种骗,被我伤害的人,不计其数,要说不纯洁,我光头强才是最不纯洁的,现在额吉玛格格没说我不纯洁,说起大金牙不纯洁来,我不服气。
额吉玛格格冲‘’和尚看了一眼后,平静的说:莫问前程有愧,但求今生无悔,你以前犯过错,但现在改正了,从你决心改正的那一刻,你的心就纯净了。
她说完,又指着大金牙:你还不承认吗?
“我……我没有什么好承认的。”大金牙瞪着额吉玛格格:我算看出来了,你无非就是想杀我呗,你杀了我算了,何必拐弯抹角的找借口呢?
“不承认没关系,你看你后面是什么?”额吉玛格格指了指大金牙的身后。
大金牙忍不住回头看,他一转头,突然一阵狂跑: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求你别过来了。
我和风影、龙三、‘’和尚,看了看大金牙的身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大金牙到底在恐惧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我和‘’和尚对视了一眼,似乎发现大金牙真的是有事?
我连忙跑向了大金牙,拉住了大金牙的肩膀:老金,你到底躲什么?我们都是兄弟,你讲出来啊。
“没有?小李爷,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你走开啊,别过来。”大金牙说着,说着,又开始骂身后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还不承认?我送你去你曾经亏欠过某个人的地方吧。”说完,额吉玛一抬手,一道白光闪过,大金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大金牙消失了,会不会是让额吉玛给……。
我都不敢往下想,直接对额吉玛抱拳:额吉玛格格,我们兄弟向来没有得罪你,这次也愿意帮你大婚这个忙,但你却对我兄弟下死手,不讲究吧?
“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们任何一个人。”额吉玛格格跟我解释:你那个朋友只是被我送到了他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去了,没放下杂念,永远都出不来。
“那我能不能去帮大金牙。”我对额吉玛说。
额吉玛点头:你真的愿意去吗?如果他放不下杂念,你也出不来。
“为了能帮兄弟一分之力,我李善水,万死不辞。”我又对额吉玛格格抱拳。
“那你去便是了。”说完,额吉玛格格一挥手,说:你去吧!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我感觉身体一片轻盈,面前白光大作,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在是故宫,我周围一片十分古老的建筑。
二十多年前的那种农村老房子。
街道不是现在的铺装路,更不是沥青路,就是那种‘毛’‘毛’躁躁的土路。
土路上,大金牙抱着头,坐在地上。
我走到大金牙面前,问大金牙:老金,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额吉玛格格要把你送到这里来?
大金牙抬头,眼睛通红,他说:小李爷,我不该瞒你的,这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错,我刚才看到她了。
“怎么?”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我曾经有个媳‘妇’。
“你有媳‘妇’?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没什么好说的了,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说出来,没脸。
他说完,一步步的冲着土路走去,边走边跟我说:这是我的老家,看这里的模样,还是二十八年前,我媳‘妇’死的那一年,喏,那里是一个饭店,两条长凳,以前你爸爸当招‘阴’人的时候,每次来都请我去那儿吃面,那儿的面特别劲道,不像现在的面,软不拉几的,没什么嚼头。
他又走了几步,指着一个白房子:这里,是我经常来的地方……唉……这个白房子就不介绍了。
他一路走过去,给我介绍了很多的事,却偏偏没说那个白房子。
都说乡愁难觅,大金牙被送到了这个地方,倒是‘激’起了他不少的乡愁,可就是不给我介绍那个白房子。
那白房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大金牙走了十来分钟,走到了一个土灰‘色’的两层小楼前,伸手‘摸’在了‘门’上,想要推,却不敢推开。
我上前想帮忙搭把手,大金牙一下子拽住了我的手,坚定的说:我肚子里这事,本来是打算烂在肚子里,带到阎王爷那边去的,现在,我不想带了,我说吧。
他想说话,可是迟迟开不了口,说了半晌后,又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缓缓‘抽’泣着。
“老金,没有过去的坎,说说吧,我没准能帮你呢。”我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伸手找我要烟。
我递给了他一根烟。
大金牙接过烟,‘抽’了起来,那一脸苦闷的表情,完全不像平常嘻嘻哈哈的大金牙。
他大大的‘抽’了几口之后,说:小李爷啊,我就直说了吧,开头那个小白房子,我为什么不给你介绍?因为那是我的伤心地,早三十年前,我口袋里没几个子,那时候的环境你也知道,当萨满的,一天到晚‘混’不到一碗饱饭吃,对不?
这倒是,三十年前,干我们这行的,真心没什么好饭吃。
大金牙说:当时我每天没什么活啊,我天天就待家里头玩,当时我赚的那点钱,我一人都吃不够呢,何况我、我媳‘妇’两人?我当时没啥能耐,我媳‘妇’养着我,我媳‘妇’是个勤快人,早上出‘门’给人送开水,上午下地干活,下午去给有钱人家带小孩一直带到晚上十来点回家。
“她赚不少钱,养着我,养活了……我这么一个家。”大金牙越说越‘激’动,手里的烟不停的颤抖着:“可我呢……我特么是个煞笔,天天吃她的、喝她的,还老摆脾气,这都不说了,我还特么去哪个白房子里头玩……玩……!”
玩什么,大金牙始终说不出来,他一着急,对着自己就是两大耳帖子。
啪啪!
这两大耳帖子,真是用力啊,直接‘抽’得大金牙鼻子直流血。
大金牙疯狂的骂自己:我那时候就特么不是个东西,我就是个王八蛋,不是爹生妈养的货!
说着,大金牙又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帖子。
“别,别,老金,你别这么责怪自己,就冲你现在的为人,你年轻时候也坏不到哪儿去啊!何必呢?”我连忙拉住了大金牙的手。
作者寄语:兄弟们,第二更送到了,今天写第一更里有一个小小的纰漏,写的时候没多想,实在对不住大家,多亏龙哥点出来了,已经修改,明天早上编辑那儿就能改了。n最后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金牙的人渣往事
我拉住了大金牙的手,说:别,别,应该没多大的事吧?
“有!”大金牙说:那个白房子,知道是啥不?
“啥?”
“赌场。”大金牙说:那个白房子是村里一有钱人开的赌场,闲散工人,农民农闲的时候,大家都会进去玩几把,我当时瘾特别大,天天窝里面玩,咱也不像老风、不像你,会‘射’覆,能猜骰子的大小,我天天输天天输,我媳‘妇’累死累活赚来的那些钱,都被我输得一干二净的。
“是吗?”我有点不敢相信,曾经的大金牙,竟然是嗜赌如命的赌徒?
我问大金牙:那嫂子没跟你干仗吗?
“干仗啊,天天数落我,我就打她嘛,当时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最狠的一次,我把她摁在‘床’上,用擀面杖‘抽’。”大金牙说。
我瞪着大金牙,好几分钟说不出话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真是个十足的恶棍人渣。
大金牙说:其实我爹是个勤恳人,做长工特别厉害,当时他在地主家干活的时候,割麦子速度比别人快上好几倍,当时我爹从一个地主家去另外一个地主家的时候,那都不亚于现在nba勒布朗詹姆斯转会时的轰动。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说:我爹教育我两句话……要想做事情做得好,首先一点,别休息,就是割麦子时候,别直腰,你直了一次就想直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二点,割麦子的时候,只割面前的,不要好高骛远,这样才能割得快。
大金牙说道这儿,很是伤心,趴在‘门’板上,不停的努力憋住自己的哭腔:可是……可是……可是我一点都没做到,我好吃懒做,天天就只知道玩骰子赌钱,我好高骛远,老是躺在‘床’上,安慰我媳‘妇’,说我只要接一笔大买卖,都能去市里头买个大宅子。
“可是……我都没做到。”大金牙的手,捂住了眼睛,说:当年我父亲当长工,后来他又组织了一伙人去县里面当脚力,成立了脚行,凭着勤劳的双手,愣是在村子里起了一个大宅子,当时很多地主还来贺喜,并且跟我父亲谈论县城里生意的事情。
“结果,我不但赌钱,把我们家的大宅子输成了一个小土楼,还穷得连家都养不起。”大金牙说:就在二十八年前冬季的那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日子……公历12月24号,那天,我在白房子里和人玩着牌九,当时我媳‘妇’过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当时他媳‘妇’告诉他……有身孕了,希望大金牙别赌钱了,回家找份正经事干,哪怕挑粪、送水都行。
可大金牙不乐意啊,他当时说:老子是东北的萨满,以后要做大事的人,挑粪、送水?让老子去,想都别想!
他媳‘妇’当时就拉住大金牙,说:你不愿意去赚钱,你想干大事,那都行,俺由你,但就求你一件事,你回家行不?回家啥事都不做,天天躺‘床’上,俺每个星期去县城里给你买报纸看,让你排解排解,就求你别赌了,真的,到时候娃生出来,那都是‘’老钱的时候。
大金牙当时赌‘性’泛滥,对着媳‘妇’就是一脚,让她媳‘妇’滚。
她媳‘妇’是个典型的东北‘女’人,在家里的时候,发起威来会跟老公干仗,也会呜呜喳喳的动手。
不过东北‘女’人特别懂得给老公留面子,只要出了‘门’,那绝对没二话,特别给面,甚至都不会跟老公大声说话。
但这次,他媳‘妇’那是彻底发怒了,直接拽着大金牙往家里走,甚至还上手扇了大金牙一耳光。
当时不少赌徒都在围观,大金牙年轻气盛,他说他被那些煽风点火的情绪和自身的情绪给占据了,抓着他的媳‘妇’,一耳光一耳光的‘抽’!
直到打得边上的赌徒,都把他拉开,他才停住了打。
他媳‘妇’当即哭着跑回了家。
大金牙说道这,眼泪都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说:我当时继续在赌钱,赌了没几个小时,忽然我婶婶跑到白房子里面来找我,说我媳‘妇’上吊了。
“上吊了?”我猛然睁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问。
“是啊,我婶婶当时‘弄’了一只‘鸡’,送我家去,让我媳‘妇’补补身子的,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我媳‘妇’的身体被挂在横梁上,身体早就发冷了。”
“啊?”我没想到大金牙竟然有这么心酸的往事,他确实从来没跟我说过。
大金牙又趴住了‘门’板,说:当时我听了,连忙往家里跑,可跑到这块‘门’板前,我压根不敢进去,那几年,我吃媳‘妇’的喝媳‘妇’的,最后媳‘妇’又因为我无能而且粗暴,直接自杀死掉了,我怎么还有脸见她?
他说:我寻思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进‘门’,当天……我做了一件是个爷们都不应该做的事情,我……跑了!
“跑了?”
“跑了!”大金牙说:我直接找朋友借了九十多块钱,跑到了县城里,搭车去了市里,然后从我那个市,搭火车去了哈尔滨,我跑了,我扔下了我媳‘妇’的尸体,跑了!
说到这儿,大金牙又抡起了大耳帖子,对着自己一巴掌一巴掌的刮!
这次,我没有拦着大金牙……就大金牙做的这事,打死都不冤枉。
大金牙对着自己拍了几十巴掌,一直打得脸肿得老高,鼻血横流,他实在打不动自己了,才住了手:“唉……一尸两命……呜呜呜……一尸两命。”
他蹲在了角落里,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问大金牙:那你后来回过老家没?
“回了,我在哈尔滨生根之后,赚了第一个十万的时候,我回了老家,我偷偷‘摸’‘摸’的,跟个贼一样的回来的。”大金牙说:我回到家,稍稍打听了一下,我媳‘妇’的葬礼是我婶婶给办的,我婶婶是个好人,她家也不好过,还要掏钱埋我的媳‘妇’。
大金牙说:那时候,我拿了五万块钱,从我婶婶房子的窗户里面,扔了进去,又把另外五万块钱,从我媳‘妇’娘家的‘门’板下,塞了进去,从那次以后,我每年都会回一趟老家,把赚到的钱的百分之九十,塞到两家人的家里去。
怪不得大金牙这些年钱没少赚,可房子和车子都是贷款买的,他还有点视财如命,原来是赚钱给两家人‘’啊,从这点来说,大金牙什么时候也不是恶棍,只是年轻时候是在‘混’蛋。
“你塞那么多钱,人家拿了一次两次不知道,拿多了还不知道是你放的?”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其实他第一次放钱的时候,他丈母娘和他婶婶,都猜到是他给的钱。
就在三四年前,他婶婶还专‘门’托人找到了大金牙,给大金牙带了一个口信,这口信是他婶婶和他丈母娘一起的意思,她们让大金牙别再往回寄钱了,她们也早原谅大金牙了。
尤其是他丈母娘,后来要到了他的电话号码,还专‘门’给了他一个电话:姑爷,我家姑娘的事过去这么久了,我当初杀了你的心都有,现在我也不追究了,你这么多年的心意啊,我也明白,你对咱姑娘,还是有心的,年轻时候犯的错,你用了二十多年来弥补,我也知足了,就希望你哪天呐,来我家里看看,去我姑娘的坟上看看,陪我姑娘唠唠嗑,别再把当年的事记挂在心上了。
我问大金牙:那你去你媳‘妇’的坟上扫过墓吗?
“没有!”大金牙说他曾经已经到了他媳‘妇’的坟边七八十米的位置,但走到那儿,就是迈不开‘腿’,只远远的隔着,瞅了一眼,就哭成个泪人,回了哈尔滨。
大金牙叹了一口足足有一分钟的长气后,说:二十八年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我媳‘妇’带着我那还没出生的宝宝来找我,每天我都是被噩梦给吓醒的,吓醒之后,我心里就想……我真希望我媳‘妇’的鬼魂,把我给带走啊,也许我死了,这一切冤孽,就此了结,我也尝试过自杀,可我下不去手,我是个懦夫,你别看我平常笑哈哈的,可我要是有一分钟不笑,我就会想起我媳‘妇’和我那还没有出生的小孩。
我也叹口气,大金牙也是作茧自缚,怪不得额吉玛格格说他不纯洁呢,这心里原来藏着这么人渣的事。
我拍了拍大金牙的肩膀:老金,你年轻时候办的事,确实不地道,但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有心弥补,也算亡羊补牢吧,现在到了你老家,你进去,该怎么面对怎么面对。
“面对。”大金牙狠狠的锤了一下‘胸’,给自己打气。
“你来推‘门’。”我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伸手抵住了‘门’,刚想用力推,又缩了一下手,最后,还是推开了。
大金牙带着我,走进了院子里,我看到大金牙的脚,无时无刻不在发抖。
我们俩废了好大的劲,才走到了堂屋的‘门’前。
大金牙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房‘门’。
他刚要推开,突然,房‘门’自动打开了。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
‘女’人的长相,平平无奇,属于最普通的农村‘妇’‘女’。
‘女’人笑着对大金牙说:金哥,回家了?
就这一平淡到无法再平淡的话,大金牙泪流满面,扑通一下,跪在了‘女’人的脚下,痛哭不已:“媳‘妇’……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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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接鬼帖
大金牙伤心‘欲’绝,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看到大金牙哭得如此心酸,心里有点难受,对已经是鬼魂的‘女’人说:嫂子……老金,知错了。
“俺早就知道了,来,金哥,你和你的朋友进屋,尝一尝我做的饺子。”‘女’人不由分说,把我和大金牙都拉到了屋子里面。
大金牙记忆中最熟悉的地方,却拘谨得像是一个陌生人,坐在长条凳子上,不停的挪着屁股,总觉得有些尴尬。
我拍了拍大金牙的肩膀,劝大金牙放松点。
嫂子一直在里面忙活,一边忙活还一边和大金牙唠着家常:金哥,以前的事别再想了,每年俺母亲都会去给我上坟,坟头上,把你现在的状况和你为我们家做的好事,都说给俺听了。
她说:俺母亲说,俺那个最小的弟弟,生了一场大病,正是缺钱的时候,接到了你的五万块钱,治好了俺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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