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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疆古煞之惊魂土司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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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我说宋书记,明人不做暗事,你也跟了我们好长一段路了,现在是不是到了该露面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不久,从暗处传来了一阵淡淡的笑声,接着一条黑影快速的闪现而出。
“呵呵,棺材婆,看不出你宝刀未老,连老夫收敛的气息都无法躲过你的观察,也罢,本想和你再玩一会儿,既然被你识破,那么我也就不躲着了。”顺着暗处宋书记走了出来,样貌虽然和当初一样,像一位和善的长者,但是目光中的阴戾之色却是那么的寒冷。
“不敢当,老娘同样看走眼了你这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想不到堂堂一位人民的公仆,村里的书记,竟然会是如此阴狠毒辣的一个恶徒,亏老娘阅人无数,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大开了眼界。”纸婆婆面色平静的回道。
“呵呵,老夫虽然早就看出你有问题,但却没有想到你同样是身负绝技的高手,还以为你只是个刁钻孤僻,水平一般的臭老太婆呢,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似乎是半斤八两。”宋书记一边向纸婆婆这边慢慢走来,一边声音平缓的说着话,好像在他的眼里,对方根本就不足为患一样。
“闲话少扯,不如道个腕子吧,也好让老娘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纸婆婆说道。
“也好,老夫隐藏身份这么多年,如今就要得偿所愿,如果连自己的名号都没有留下,岂不有些可惜?”来到近前的宋书记把头一抬,透露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傲人姿态。
纸婆婆冷哼一声,高声喊道:“宝塔盖在昆山顶,底宽头尖脸朝外。”
“拜塔烧香九叩首,灵香一点三清来。”宋书记回道(对口的黑话)
“拜塔怎么拜?”
“三叩九拜!”
“叩首怎么扣?”
“五体投地!”
“灵香怎么请?”
“昆山祖师天灵显!”
“三清怎么来?”
“玉皇大帝下凡来!”(黑道中相互问话的礼数)
“脸面朝里还是朝外?”(干哪一行的?)
“头顶清香脸朝外,龙腾四海滚江平。”(滚龙会)
一听这话,纸婆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看向对方的时候,脸色凝重了不少。
“虱子多了不愁,黑白少了不分,上白中灰下黑,白兮灰矣黑呼?”这时轮到宋书记开口问道。(朋友多了不愁,你是混上三门,中三门还是小三门的?)
“黑虱子专叮糙厚的皮。”纸婆婆回道(下三门盗墓这一行)
“钻裤裆还是撂蹶子?”(钻裤裆是指盗洞技术,撂蹶子是指风水寻穴)
“裤裆深钻不了,蹶子低撂不高!”(不会盗洞也不会找看风水墓穴)
“懒驴拉磨溜泥鳅。”(你在瞎扯什么?就是说你会什么)
“掀板抓鸡掏鸟窝。”(开棺斗尸发横财)
“何人旗下转陀螺?”(属于哪个倒斗门派)
“御赐九锡山中威,猛虎入林万兽惊。”(九锡虎贲)
“讲究!”(原来如此)
“承让!”(幸会)”
当纸婆婆回完话后,宋书记同样吃惊不小,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呵呵,想不到你这个棺材婆竟然是九锡虎贲的倒斗艺人,我就说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就难怪了,你们九锡虎贲的人,各个都是不怕死的家伙,**倒斗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怪不得时至今日,你们的门派名存实亡,是不是树敌太多,自取灭亡了呢?”宋书记缓了缓心里的惊讶,面带微笑的问道。
“哼,早就听说过滚龙会的名号,表面上打着济世扶贫的旗号,实则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特别是你们惯用一些恶毒的邪术,谋财不说还害命,那些冤死在你们手上的亡灵被你们害得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们滚龙会也算是一个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邪恶门派。怪不得最后落了个派毁人亡的下场,如此恶劣残忍的行径,必定天诛地灭不可!”纸婆婆语气严厉的说道。
“呵呵,说得好,不过棺材婆,我们滚龙会好歹是做活人生意的,不像你们倒斗挖尸,发死人财,干得都是缺了八辈子德的坏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滚龙会和九锡虎贲除了彼此针对的目标有些不同之外,其他倒也平分秋色,你说是不是呢?”宋书记皮笑肉不笑的又问道。
“呸!滚龙会的余孽,不过会点阴毒的邪恶伎俩罢了,如何比得上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九锡虎贲?在老娘眼里,你和你的门派连蝼蚁都不是!”纸婆婆骂道。
“棺材婆就是棺材婆,一出口就能让人闻见棺材味,不过老夫不是来和你斗嘴的,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滚龙会和九锡虎贲并无瓜葛,我们素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老夫不知道的恩怨,还是说你来此是为了求财?”宋书记依旧心平气和的问道。
“哼!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娘来此并不是为了什么宝藏,我来这里是为了替我的家人和弟子报仇来的!”纸婆婆愤怒的叫喊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怒,以至于双眼中闪烁出了浓浓的杀机。
“报仇?你等等,难道在石道中留下的几具干尸,就是你的家人和弟子不成?怪不得他们身上都佩戴着你们门派的辟邪朱砂牌,可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呢?我看这其中恐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宋书记很是疑惑的问道。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苦往
面对宋书记的疑惑,纸婆婆怒火中烧的喊道:“别在老娘面前装糊涂,要不是你设下了阴毒的圈套,我的家人和弟子们会一个个惨死在这里吗?宋贼头,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遮遮掩掩,不敢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你慢着,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想我苦心经营几十年,为的就是这座哀牢古城,怎么可能允许外人染指?此前我从断崖洞口进入之后,在石道中看见了那几具干尸,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本打算仔细检查一下,奈何你像条疯狗一样在身后紧追不舍,我也只得作罢,现在看来,这里面还真的透露着蹊跷之事。”宋书记眉头微微一皱,说话的同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宋贼头,收起你那套伪善的面孔吧,你知不知道老娘心怀这腔怒火已经多少年了?我们九锡虎贲历经了多少的沧桑,饱受了多少的悲苦,当年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宁愿违背先祖的遗愿,也要解散九锡虎贲,把加持在我们身上的诅咒打破,回归山林,过平淡安稳的生活。然而就在这时,我们却接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信里面提到了有关土司府的巨大宝藏,对方相约只要我们肯出山,得到的财宝二一添作五,可叹我那愚昧的老头子,竟然带着我唯一的闺女以及仅剩的几个弟子,瞒着我出山寻宝。。。。。。”
陈年旧事在纸婆婆的脑海中一一闪现而过,每一个记忆片段都让她内心万分的悲痛和煎熬,那张布满了皱纹的面容,在这一刻更加的苍老了起来,双眼中闪烁着的怒火和仇恨,似乎要把眼前的仇人生吞活剥一样,是那么的狂暴和凶戾。
就像纸婆婆所说的那样,九锡虎贲在历经了岁月的沧桑之后,这一派的倒斗艺人死的死散的散,到了她这一辈几乎就没剩几个人,看着如同枯叶凋零般的门派,纸婆婆心里是何等的难受和悲伤。
作为九锡虎贲的当家人,纸婆婆痛定思痛,最后下了一个她这有生以来最为痛苦和煎熬的决定,那就是结束这个门派,从她这里开始,九锡虎贲便彻底消失。
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过一些安宁平静的日子,再不愿为了什么钱财利益,看着自己的同伴,看着自己的弟子门人一个个惨死在凶煞的古墓里,白发人送白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每当噩耗传来的时候,那种如同被撕裂开的心情,纸婆婆再也不愿去面对去承受。
干倒斗这一行的人都知道,由于是发死人财,阴煞冲阳,是一件十分有损阴德的事情,故而这一行当的人不仅运气极差,阳寿也不长,十之八九不是夭折,就是活不过五十岁,要么病死,要么惨遭横祸,总而言之,它就像无法解除的诅咒一般,如同枷锁禁锢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当初纸婆婆掌管九锡虎贲的时候,除了她在这个门派中的能耐最大之外,还因为她的同门师兄弟几乎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下,她才成为了九锡虎贲中第一位女性掌门人。虽然地位提高了,但是看着残破不堪的门派,她的心中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无奈和叹息。
纸婆婆的老伴并非九锡虎贲的人,而是一个不出名的倒斗小派,是在一次探墓的经历中,对方出手救了危在旦夕的纸婆婆。感恩也好,情窦初开也罢,在之后的相处中,纸婆婆爱上了对方,不过按照门派的规定,除非是九锡虎贲的人,否则门人弟子是不允许和外界通婚的,但是这些陈旧迂腐的规定,最后在纸婆婆当任的那一天便被她打破了。
从小纸婆婆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过些安宁温暖的生活,日子过得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但是只要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她觉得这辈子就足够了。
可是残酷的现实非但没有让她完成心愿,反而还逼迫着她承受着连番痛苦的打击和折磨。当她生下的那对双胞胎都意外夭折之后,纸婆婆这才发现,以往的想法太过天真,什么光复门派,什么重整声威,只要九锡虎贲还在的一天,她所希望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特别是那一次她带领自己的徒弟去盗一座古秦时期的古墓时,墓里发生的突然变故,九个人进墓,最后只有她独自一人勉强逃了出来,自此以后,纸婆婆心灰意冷,萌生了解散门派的念头。
可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想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又是何等的困难。即便当时纸婆婆已经是九锡虎贲的当家人,但是当她把决定的想法打算付诸行动的时候,遭受的反对和压力是何等的巨大,这其中便包括她的老伴和她的闺女。
试想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认同她的想法,单靠她一人的力量,解散九锡虎贲也只能是一种无稽之谈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纸婆婆一直隐忍着,她故意一改往年和善的性格,变得专政暴戾了起来,用几乎不近人情的手段,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里,将门派中的弟子遣散的遣散,驱逐的驱逐,最后只剩下她和老伴,闺女以及几个贴心的弟子后,最终她才得偿所愿,终于结束了令她爱恨纠结又梦回萦绕的师门。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每当她赶走一名弟子,每当遣散一位门人,对方深怀怨恨的目光中,又能不能看见纸婆婆的内心是在滴血?
本以为禁锢在九锡虎贲上的诅咒终于被她打破,然而让纸婆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打算开始重新生活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悄然降临。。。。。。
那一夜和往常一样,夜静物宁,几声虫子的鸣叫,一桌可口的晚饭。院子里纸婆婆和家人以及几个徒弟吃着菜、喝着酒、聊着天,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晚饭结束后,纸婆婆带着闺女收拾好了桌上的残席,开心的去往灶房洗刷碗筷,期间纸婆婆还十分关心的和闺女谈起了婚嫁的问题,羞得闺女满脸通红,笑得纸婆婆眼睛都要眯成了缝。
然而等她忙活完了再回到院里的时候,却发现大伙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她的老伴,双眉紧皱,神色凝重。
“老头子,瞧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纸婆婆不解的问道。
老头子没有出声,而是把攥紧在手里邹巴巴的纸团递给了她。纸婆婆好奇的打开一看,上面也就简短的写了几行小字,字迹十分的潦草,但是内容却十分的惊人。
“张天权宝藏已问世,财富惊人,一生难求!我愿与九锡虎贲贵门合作寻宝,二五开为报酬,如若动心,可前往新平土司府相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拿来的纸条?不知道九锡虎贲已经解散了吗?”一见纸团里的内容,纸婆婆当即就像被触动了逆鳞一样火了起来。
桌旁的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个低头不语,不过彼此的目光中都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彩。
“怎么,一个个都变成哑巴了吗?我问你们话呢,听到没有?”纸婆婆的暴脾气那可是天生的,一言不合说翻脸就翻脸,更不用说她花费了如此多的心血,好不容易才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如何容得下他人的挑唆和寻衅。
“孩子他娘,你先消消气,这个纸团我们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刚才大伙正说着话,不知是谁从院外就丢了进来,后来我们出院查看,但是没有见到任何的踪影,这件事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了这话,纸婆婆才算稍微缓和了一下她的脸色,谁知就在这时,老头子忽然又开口说道:“孩子他娘,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一件事情,但是又不好的和你开口,不如趁着今天这件事情,我和你商量一下行吗?”
“有屁放,有话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起来?”纸婆婆回道。
“那好,我就和你直说好了,但是有一点,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能发火,大家好好商量可以吗?”担心对方的脾气,老头子叮嘱了一声。
“行了,以前也不见你婆婆妈妈的,怎么年纪越大越唠叨了呢?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纸婆婆不耐烦的问道。
老头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几个徒弟,最后看了一眼闺女,这才大着胆子说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你解散了九锡虎贲后,虽然家里还有一点积蓄,但是我们这些倒斗的艺人一辈子除了发死人财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如今没了收入,总不能坐吃山空,就这么闲在家里吧?”说话的同时,老头子小心的观察着纸婆婆的神色。
“你究竟想说什么?”纸婆婆脸色有些发沉的问道,但是在没有弄懂对方的意思前,她没有当场发作。
见老伴没有发火,老头子接着又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都到了这把年纪,其实也不图个什么,有儿女在旁,有弟子想陪,已经心满意足。但是我们的闺女和这些弟子不一样,他们还年轻,还有无限的未来和希望,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和我们一样,就守在这个宅院里面吧?”
纸婆婆没有出声,继续听老头子讲着话,但是脸色却越来越不好了起来。
“孩子他娘,闺女是我们老来得子,今年双十年华,我们对她是宝贝得不得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什么都好,就是学了你一副不可一世的臭脾气。如今她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如果我们不能给她找户好人家,她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就着她的冲脾气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说到这,闺女脸色一红,有些害羞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嫁人?要嫁也不是我嫁到外人家,让他倒插门还差不多,姓也要改成我们的姓,否则我宁愿守在父母身前尽孝。”
老头子一摇头,看着纸婆婆说道:“看吧!闺女和你的脾气像不像?就她这个样子,你说我能不担心吗?何况我们还有几名弟子,他们的将来又该如何?总不能连点生活下去的积蓄都没有吧?”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纸婆婆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只是在确认之前她还不好的发火。
“我的意思很简单,现在虽说九锡虎贲已经解散了,但是我们身上的倒斗技术还没有丢下,不如趁着你我身子骨还健朗,再倒一个大斗,也好替小一辈的人积攒点钱财,将来不论他们做什么,起码也不会饿着冻着,你说好不好?”说了半天,老头子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底太薄,不足以让下一辈的人过上好日子,看见了那张纸条后,又动起了倒斗的念头了?”纸婆婆声音发冷的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也总得给小辈们多留一点安家的本钱吧?何况这一回倒斗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阴煞古墓冒险,而是找寻大土司张天权的宝藏,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孩子他娘,我知道这些年来你的苦心,无非是想让大伙过上太平的日子,但是当初你为了遣散弟子门人,几乎耗空了我们的家底,如今的日子虽然可以勉强过下去,但是以后呢?总不能让他们身无分文,受苦受穷吧?”老头子尽量用自己的想法打动着纸婆婆。
“你们是不是也和老头子一个想法?”纸婆婆看着桌旁坐着的几人问道。
众人不敢出声,但是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脑袋,其中也包括她的闺女。
“做梦!你们这群不孝的屁娃娃,当初老娘是怎么说的?我说过从解散门派的那一天起,谁要是再敢动倒斗的念头,我第一个就不饶他!现在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你们就按耐不住了,滚!统统给我滚!再要让我听见一个字,我非抽烂你们的腿不可!”好似雷声般的吼叫,吓得在场的几人一个个脸色发白。
“孩子他娘,不是说好了不发火好好商量吗?你看你。。。。。。”
老头子刚想劝说几句,反而被纸婆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狂骂,最后把脸一甩,直接气得回了屋,剩下桌旁的几人面面相觑。
是夜,老头子还想进屋去劝道几句,却被还在气头上的纸婆婆一脚从门里踢到了外面,摔得老头子鼻青脸肿,好几天都不敢再提一个字。
纸婆婆本打算用她以往最常用,也是最极端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情,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事情也就平息了几天,眼看着大伙升起的念头渐渐淡了下去,却发生了她始料未及的变故。
………………………………
第一百三十章 离丧之痛
每月十五日这天,纸婆婆都会去当地的观音庙烧香祈福,由于寺庙在的远,每一次她都是大清早出门,直到挨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这一天也不例外,一大早纸婆婆准备好了上香的东西后,本打算带着闺女出门,却发现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连几个徒弟都不知了踪影。
纸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往她发脾气的时候,闺女和几个徒弟为了避开她的火气,都会相约出去玩几天,当做散散心,看来这回也不例外。
“臭丫头,不知道又上哪野去了。”抱怨一声之后,纸婆婆向还在屋头睡觉的老头子交代几声便匆匆出了门,直到挨近傍晚时分她这才回来。
一进家门,院里屋里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纸婆婆忙活了一天,别说回来能吃个现成饭,就是连口热水都喝不到嘴里。
她闷气的回了屋,朝床上一看,好么,走的时候老头子就闷头睡大觉,回来的时候还是如此,最可气的是对方的姿势都没有动一下,连塌在床边上的半条被子都没动一下。
见过好吃懒做的人,但是没见过么懒得连动都不动就能躺一天的主,当即纸婆婆就按耐不住心里的火气,径直来到床边,把被窝一掀,没好气的骂道:“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睡得着?一个大老爷们成天睡大觉,你好不好意思?”
老头子微微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皮,慵懒的看了一眼纸婆婆后声音懒散的回道:“睡个觉碍你什么事了?去,该忙什么忙你的去,等我梦完了周公再说。”
说完老头子把眼睛一闭,接着和他的周公遨游太虚去了,还时不时扯了两声小鼾,气得纸婆婆鼻孔都要冒出了烟。
纸婆婆的暴脾气那可是一点就燃,以往都是她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哪一会儿受过这等窝囊气,更不用说是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头子了。
“我说你起不起?”纸婆婆瞪着眼睛喊道。
老头子没有理会她,接着做他的黄粱美梦。
“我最后问你一声,你到底是起不起来?”纸婆婆扯着嗓子又大喊了一声。
“不起,我就是不起,怎么了?现在门派也解散了,我又没有什么事情做,我不睡大觉干什么?难道要我一天跟在你脚后跟瞎转悠吗?”被扰了清梦的老头子这时也上了火,少有的红着脸大嚷了起来。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纸婆婆浑身栗抖着问道。
“难道不是吗?以前你是九锡虎贲的龙头,大伙没办法才听你的,现在门派已经解散了,你充其量也就是个黄脸婆,你的话我爱听就听,不爱听我就不听!自古说得好,男主外女主内,现在也该轮到我当家做主了,难道不对吗?”老头子不甘示弱的回道。
“好哇!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老家伙,老娘为了你什么苦都肯吃,到了今天嫌我人老珠黄,嫌我没用了是吧?真是反了天了,我和你没完!”说着话纸婆婆就想当场动手。
“慢着,我和你说不到一起去!既然这家里容不下我,我也和闺女他们一样出去散散心,等你这胡搅蛮缠的脾气改了,到时我再回来和你理论。”论身手,老头子可万万不是纸婆婆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见势不妙,说了两句后,起身把鞋袜一穿,披着外衣连头都没回一下便朝屋外走去。
“你走,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你要是敢回来,老娘非打断你的老腿不可,滚!”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气的纸婆婆当即大发雷霆,连骂带嚷的在那大喊着,还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什么被子褥子,枕头蚊帐,座椅板凳还有茶碗水杯,但凡她能看见的东西,都不带一个好的,统统摔在了地上。。。。。。
自从老头子走后,纸婆婆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苦沉着张脸,心里憋气得难过。
头几天她的脾气最大,巴之不得老头子不要回来,否则她非狠狠教训对方一顿不可。但是时间一长,她忍不住心里有又期待着对方回来,虽然心里还是窝火,但比起之前要好了不少。
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感情怎么能说放就放得下呢?何况夫妻之间本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以前他们又不是没有脸红脖子粗过,也就过个三天两天的自然就好了。只不过这一回双方发的火都有些大,难免要多缓和几天才行。
抱着这个想法,纸婆婆又耐心的等了几天,可是等来等去,一连等了近十天的时间,她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起来。不仅老头子来了个老将不会面,就是闺女以及几个徒弟也不见了踪影,回想起那一晚的事情,纸婆婆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担心,她回到屋中的密室里,进去这么一看,不由得当场傻了眼。密室哪还有对方几人的装备,就连他们以前随身佩戴的虎贲朱砂佩都不见了。
纸婆婆彻底慌乱了起来,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老头子会和闺女徒弟一起来骗自己,怪不得她闺女和徒弟几人前脚一走,老头子后脚就没由来的故意和她发火,搞了半天,这些都是套路,就等着她往里面栽呢。
急忙收拾了行装之后,纸婆婆发狂般的朝新平赶来,然而等她来到了这一处陌生的地方后,人海茫茫,她又该到何处去寻访亲人的下落呢?
当初的那张纸条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无奈之下,纸婆婆只能从新平县城一路打听一路赶往土司府,可是找来找去,找去找来,数月的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新平和土司府之间往返了多少趟,却始终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不甘心的纸婆婆又赶回了自己的家中,可是当她看见大门上的锁纹丝未动,心里就凉了半截,等她开锁走进院里,再进到了屋中,这么大的一个宅院空空荡荡,院里落满了树叶,屋里堆满了灰尘,别说人影,就是连个鬼影都不见。
心如刀割的纸婆婆再也难以忍受心里的痛苦和煎熬,她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也就哭了几声,由于数月的奔波和劳累,心力憔悴再加上急火攻心,她就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直接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后来纸婆婆生了一场大病,为了养病,也为了抱着仅有的一线希望,她在家里足足等了一年。可是她的等待换来的不是亲人的重返,而是独守空房的寂寞和孤独,等来的是寸寸青丝变白霜的折磨,等来的是憔悴的容颜和干枯的身躯。
也就一年的时间,纸婆婆完全变了一个样,以前她有着满头的秀发,丰润的身躯,健康的样貌,现如今,她又老又瘦,满头银发,脸上皱皱巴巴的又干又瘪,完全就是一副老态龙钟之相,哪还有半点以前的容貌,即便是那些认识她的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无法辨认出她来。
早已心灰意冷的纸婆婆变卖了自己的屋子,又和相熟的几个人留下了口讯之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土司府。她来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寻找他的亲人,同时她还打算就守在这里,即便找不到亲人,她也知道在这里会离着亲人们会更近一点,即便近哪怕是一丝的距离,她心里都会好过一点,最起码不会感到那么的孤独和寂寞。
故人已去三千里,天涯凝望最愁思;
那年月下长促膝,而今人去空留寂。
酒到浓稠心伤碎,话到尽时影渐离;
青山绿水总相伴,风起云散何存依?
。。。。。。
在土司府外的小村庄落脚之后,纸婆婆心里的愿望除了接着找寻她的亲人们之外,那就是要找出当年留下纸团的那个人,这个人除了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外,也是唯一可以找到亲人们下落的关键。
纸婆婆知道亲人们能够存活下来的几率基本为零,但即便是他们的骸骨,她也希望能自己亲手收回来,亲手埋入地下。她不愿自己的亲人死后连个归宿都没有,不忍看他们成为孤魂野鬼,连安息的地方都没有,四处凄苦的游荡着。
一晃多年过去,纸婆婆一边开着她的棺材铺,一边寻找着仇人的线索,可是对方就像石沉大海一般,让她毫无头绪。
就这么的,纸婆婆在后山建了几个衣冠冢,每逢清明冬至,她都会上坟祭扫一下,心烦想亲人的时候,她也会去坟头转转,一待就是一整晚。
说起来,纸婆婆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倒斗艺人,倒斗对她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然而问题在于九锡虎贲的人只会倒斗不会寻穴,这让她空有一身的能耐,却无用武之地。
这些年来,纸婆婆几乎踏遍了整片哀牢山脉,但是没有寻穴技能的她,除了对着层层的山峦叹息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也曾无数次的夜入土司府,希望通过那几处神秘而难懂的线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然而到最后依旧毫无进展,反而还让她感到更加的困惑和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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