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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先生的奇闻异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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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土地爷我真没笑!”
  “没笑?没笑你嘴角怎么上扬?”
  他一步步逼近,感觉这位爷是把气儿洒在我头上了,赶忙解释说:“土地爷,我是天生的笑脸,真的,要不你好好看看。”
  “我不信!”
  现在我已经想跑了,谁知道在等一会儿,他会把我怎么样啊!可是,身后却在这时来了一位老太太,她衣衫褴褛,腰间还挎着塑料瓶子,像是讨饭的。
  “哎呀,别往后退了,再碰到我老婆子。”
  我赶忙转过身停下,先道歉,土地爷看到有外人,也就没与我继续撒气,之后,那老婆子穿过我二人之间,到了屠夫家敲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
  也许是刚刚屠夫的蛮横,让我特别好奇的想看看,他是怎么对待这位讨饭的老人的,不过,更加让我失望却在后面,老太太都没让进屋,只听屠夫大嗓门的喊:“谁让你回来的,滚!”
  “孩子,江边冷,能给我腾出一间牲口的房的住一住就行啊。”
  “没有! 我不告诉你了么,去给我到树上摘个鸡蛋,否则你就别回来!”
  卧草!树上摘鸡蛋?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诚心难为人啊!
  老太太又说:“我找了,树上没有鸡蛋啊。”
  “没有?那你就再好好找找,再敲我们家的门,我特么就把你手打折了,不要脸的老东西,滚!”
  “儿子。。”
  话没说完,大门关上了!然而,本来是挺让人觉得悲痛,并且惋惜、愤怒的事情,可土地爷却在同一时间高兴的蹦了起来,他拍着手,兴奋的喊:“太好了!太好了!王八蛋,居然是个不孝子,妈的,让他泼我泔水,这回我总算有借口了,苍天有眼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纸判官
  土地爷虽然是神仙,可神仙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害人,假如说屠夫拆了土地爷的庙,那他老人家可以发个怒,祸害一下,可是,屠夫什么也没做,连家门都不没出,土地爷挨泼了泔水,如果讲道理,那只能是土地爷活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理由。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屠夫张少德打骂爹娘,正巧还被神仙给撞见了,惩治他那是于情于理,并且弄死他都不为过,如果简单的翻译一下,这就叫做“师出有名!”。
  那边老太太哭着,而土地爷因为一瞬间的思想转变,还咧着嘴笑呢,他甚至有些欠揍的到了人家近前,歪着头说:“老太太,屋里你儿。”这个‘子’还没等说出口,老太太瞧着土地爷像是吓了一跳,她惊慌道:“我可没钱,你想干啥,滚,滚远点!”
  老太太跑开时,还掐着鼻子,摆手骂着真臭,搞得土地爷是一脸的尴尬,待人走了之后,土地爷挽好袖子,一步跳上了墙头,我问他干啥去?
  “干啥?那王八蛋往我身上泼泔水是小,不孝顺爹娘是大,今天老子不折磨他一个底朝天,我就辞官去投胎!”
  没辙,这人还有点小心眼啊!
  他还问我去不?我摇摇头:“你去吧,我在外面给你把风!”
  土地爷跳进去以后,我自己坐在台阶上过了没多久,他又灰头土脸的跑出来:“怎么了?”
  “他家的狗太厉害,不行,我得换套路!”
  “土地爷,咱们还是找人划船要紧,那不孝子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咱们先让他多活几天,如果度过了天劫你再收拾他也不迟,就算是天劫没过,他也得死在洪水里,您看怎么样?”
  “怎么样?不行!来来,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儿?”我心想,泔水味儿呗,还能是什么味儿,可他却一惊一乍的喊:“这是父母泪水,这是时代的悲哀,你听,有没有感觉到弱者在呼唤,他们在喊着土地爷啊,救救我啊,你说,这事儿我能不管么?妈的,时间还早,老子不能饶了他,跟我走!”
  就这样,我俩重新离开了屠夫的家,可他最让我惊讶的是,把手塞进了裤裆里,搅合了几下,一拽,出来一件新衣服!搁在九十年代以后,我看过一个动画片,名字叫机器猫,没错,他与土地爷掏东西的动作如出一辙,那个机器猫个子矮,没有胯骨,你仔细看,他也是掏裤裆。
  我们去了扎纸店,一进门,老板好像还挺熟,喊土地爷:“马半仙。”
  扎纸先生说:“大中午的,来我这儿要点啥啊?又谁家出事了?”
  土地爷端着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老吴,给我扎一对阴差,一个判官。”
  “给钱啊。”
  “一起算,我马半仙差过别人钱么,快。”
  “得嘞,谁让你是仙儿呢,我服,放心,四点半之前肯定给你做好。”
  土地爷嘿嘿一笑:“慢点也没事儿。”
  “别介,这要是慢了,我还得管你饭,别说了,你太能吃,我们家粮食少,招待不起你。还是老规矩,巴掌大的判官和阴差呗?”
  我有些意外,像我也是阴阳行当里的老油条,还从没看到过这种手段,找扎纸先生做巴掌大小的纸人,太奇怪了。从古到今,民间有一句话叫“东西越小,功夫越巧”,扎小纸人这事儿我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说起能工巧匠,多提一句,在古时候没有现在那么多的磨具,靠的都是能工巧匠的双手,咱们中国人是世界上工匠最巧的国家,没有之一。都吵吵当代的纺织好,又说外国人的品牌好,螺母养蚕诞生于炎黄时期,欧洲那时还是原始人,夏朝的青铜器属于文明的飞越,汉唐时期丝绸都用金子来乘重量,放上一杆秤,一边放金子一边放丝绸,每一克比金子还要贵。太多的东西多不胜数,宋代福建南平窑曜变天目盏,直到今天全世界最顶级的设备、科技依然无法复制成功。
  扎纸先生的活计非常不错,四点整,他用粽子叶裁剪出来的线绳将纸人、判官绑好了交给我们。吴师傅还挑衅的指了指钟表:“瞧见没有,四点整。”
  “行啊,手艺变快了,脑血栓好了?”土地爷惊讶道。
  “滚滚,你才脑血栓呢!”
  拎着小纸人,我们几个离开了扎纸店,出门前他还把扎纸店的鸡笼子给顺走了,之后又骑着摩托车领着我去了县城外面,没等到地方呢,他在前面说:“城隍爷的亲戚开的,没事儿,可劲儿造,到时候赊账就行,城隍爷还不敢要,过瘾!”
  我觉得自己世界观要被崩碎的体无完肤,城隍爷家亲戚开饭店,我勒个去,一会儿别告诉我,阎罗王小舅子是县长!他是土地爷么?假的吧?我有些情不自禁的去摸了摸他,甚至还掐他一下,土地爷疼的嗷嗷直叫,差点我俩在摩托车上摔下去。
  等到了饭店,门前写着“皇亲饭庄”,名头挺大啊,二层楼,乌漆墨黑的门帘,两扇木头窗户,风一吹咯吱咯吱的作响,玻璃还缺了一块儿,屋内光线很暗,等我们进了饭店的门,生意也不行啊,一个人都没有,门口坐在门口打盹服务生顿时惊醒,可起来一看是我们,感觉飞扬的嘴角缓缓的下移,三个巴掌的大脸蛋写了三个字“不欢迎!”
  不过土地爷很自来熟,拉着我就上了二楼包间,他扯着脖子大喊:“服务员,来一碗兰州拉面,多放肉,多放面,再来盘牛。。不对不对,土地爷和阴阳先生不吃牛,这样吧,有猪肉么?”
  服务员眉毛动了动:“爷爷,咱们这边是清真,您忘了。”
  土地爷熟练的一摆手:“那这样吧,清水面,羊杂锅,羊头肉,再来拌菜烧酒,上!”
  接着,那服务员有气无力的转身离开,眼神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不一会儿,土地爷没坐在凳子,而是将纸人判官和阴差同时放在地上,还有在张少德家中带出来的土,一并用鸡笼子罩住。又把手塞进裤裆,掏了掏,拽出一本书。书品上的两个字写着‘易经’。之后,他居然把易经放在鸡笼子上面,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问他这是干啥?土地爷神秘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起不吃牛肉,不单单阴阳先生,道士、居士都是不吃的,在奇人异士中有五不吃,牛、狗、雁、黑鱼、乌龟,这不是说他们五个金贵,而是伴随中国传统思想而延续下来的美得,其中牛勤,古代杀牛等同于杀人,汉人是农耕民族,需要牛来种地,在任何汉人为主导色彩的历史电视剧中,除了水浒传,就不存在吃牛的,明朝更是杀牛定为死罪。
  狗忠心那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阴阳先生吃狗肉会三年无修为。大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只要一方死掉,另外一只则会撞崖自杀,堪称对待爱情的贞洁。黑鱼产卵后是不能觅食,小鱼会前赴后继的爬入母亲的口中来以自己为食物,供母亲生存下去。乌龟是寿的代名词,也是尊重天地长寿的一种表现。
  而土地爷将易经放在屁股下面的举动,依照做法来说是尊重的,但是,这并不算什么。我曾与佛教打过交道,他们多数高高在上,瞧不上我们阴阳先生。有一次,我们村的村民见我用油汪汪的手看佛经,居然说我会下地狱!
  当时,我就笑了,此乃天下滑稽之大谈,阴曹地府那是阎罗王的,老百姓下不下地狱,那是生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会被打入地狱。
  可看本书,用油汪汪的手就叫不尊敬?那打爹骂娘的怎么办?地狱是,人善人欺天不欺,不是谁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所设立下的刑堂,后来啊,那村民撞了鬼,求庙里的和尚捐了四千多的香油钱没管用。
  提起鸡笼子压判官,我也是很久以后才懂得术法的真谛,因为易经为万物开智的神书,书中包含阴阳宇宙万物,土地爷想冒充阴神,没有易经撑着点,肯定是不行的。
  不一会儿上来了酒菜,我俩锁上了包房的门,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着天,直到着太阳啊一点点的西移动,直至夜幕降临,服务员来过一次,问什么时候走?
  土地爷说:“你几点打烊?”
  “九点半。”
  “那我就九点半走,去去去,别在这儿耽搁我喝酒。”土地爷摆摆手。
  八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随着土地爷熄灯点蜡,不一会儿,三个虚影出现在了我们的旁边,判官带着帽子,穿着红袍,手里拿着笔和书,俩阴差腰间配着刀,长得也是虎背熊腰,目光炯炯的分列左右。
  “这。。您变得?”
  “怎么样?是不是很诧异,惊不惊讶,意外不意外?佩服不佩服?”他牛气冲天的说。
  实事求是的说,我很佩服,毕竟,这招我来不了。虚心讨教学习,结果土地爷不教我,心想一会儿把他喝好了,再骗过来。
  土地爷神神秘秘的说:“廖一贫,想不想出去看看戏,装一回阴差,过一把瘾?”
  “什么意思?”
  土地爷指了指俩阴差:“还用我明说么,想不想试试。”


第三百六十三章 树上鸡蛋
  一时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试试?怎么试?难不成我要去冒充阴差?可是。。这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魂魄离体,不点引魂灯,迷路怎么办?就算点了引魂灯,可人的头上会有三尺罡风,除非是传说中的修道人,否则魂魄离开头顶必会被罡风所伤。
  “问你话呢,你要是不想去,我可自己去了。”
  我忙虚心问:“等等,土地爷,您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如此虔诚的虚心求教,可谁知他老头子一点都不我面子,压根儿就是不准备回答,摆明是打算藏私不教我,接着,他将两幅吃碟放在桌子上,用筷子轻轻的敲打吃碟,发出的脆响非常有节奏,土地爷又说:“把两根手指放在碟子上,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好奇心促使我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突然,他用筷子打了我的手指头,就好似针扎了一样,手指流出了血滴,随即他将筷子竖直立在碟子上。
  “放松,呼吸,别紧张。”
  按照他说的闭上眼,等仅仅半分钟过后,只觉得身体有些发飘。睁眼一看,太奇怪了,我竟然就是那站在判官身边的阴差,摸了摸身体,还是特别的有感觉,下巴上的胡子,高帽、佩刀也与真的一样。
  另外一名阴差看着我笑:“怎么样?意不意外?”
  “土地爷?”
  “废话,不是我又是谁,走,跟着我一起去报仇,他奶奶的,今天看老子怎么吓死那狗日的。”
  由土地爷带路,我们三个穿墙而走,至于正中央的判官,面目表情始终如一,感觉非常的僵硬,感觉有些意外,我就问土地爷是怎么回事?他则笑着说:“忘了白天扎纸人了,都是假的,放心吧,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连小鬼都认不出来,他一个凡人能认出来才怪呢。”
  感觉特别的意外,我的问他是用的阴阳术法么?土地爷却牛气哄哄的说:“你以为我是谁?正儿八经的神仙!”
  土地爷有着点话题终结者的特点,没法沟通了,还是老实点赶路吧,早到地方早点结束,毕竟,天劫在即,我是不想在耽搁了,不说别的,光看那奔涌的黄河水都觉得吓人,要是泛滥起来,还不得要人命啊。
  没过多久,我们重新到了张屠夫的家,大门紧闭,土地爷带着武器大摇大摆的穿墙进去,一进门,院子是杀猪的屠宰场,一把杀猪刀立在砧板上,刀体铮亮,四周腥气弥漫,奇怪的是盯着刀久了,居然会有些发寒。没错,我现在属于借体而出,说到底也是魂魄,惧怕煞气足的东西也是应当,赶忙转过身不再瞅。
  他们家里人还没睡,屋内点着小灯,窗外的人影摇曳,一家人像是围着在看电视,那王八蛋让亲生母亲挨饿受冻,自己却享受在家中,真是狗啃的心肠,别说土地爷要收拾他,连我都想找他理论一番。
  有人会说,别人家的事儿,你就知道多管闲事。可我想说,善事有时候看起来就是闲事。
  我说:“这都没睡觉,咱们咋办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事儿么,不怕,咱俩去厢房。”他说。
  行进时,土地爷还盯着角落狗窝的大黑狗,骂骂咧咧的意思白天就是这条狗差点咬到他,不过,可能是阴差的身份比较能唬人,连狗都害怕。
  到了漆黑的屋子,土地爷趴在窗户前就见张口未见出声,模样也是十足的怪异。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
  土地爷说:“叫魂,我就纳闷了,你阴阳先生是假的吧?连叫魂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阴阳先生?笑话。”
  被他鄙夷了一顿,可我也是没办法啊,从来都是制鬼捉妖,自己当鬼却是头一回啊。没过多久,张少德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土地爷让判官站在中间,我们俩则到了身后。
  他推门而入,顿时屋内金光弥漫,连我都感觉自己好像牛的不可一世,判官的大红袍在光线中格外扎眼,见他大喊一声:“罪人张少德,吾乃判官崔名钰是也,你该当何罪!”
  张少德愣神的功夫,阴差土地爷拿着棍子走过去,‘咣咣’两下就把屠夫给打跪在地上。判官继续说:“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忤逆大罪,天道悲戚,罪不可赦,今天就是你受死的日子!”
  就算是再不信邪的人,现在也得信了,何况,当判官最后一句话结束后,大地‘咔咔’的裂开了一道缝隙,腾腾黑气向上翻涌,吓得张少德跪在地上磕头。
  “冤枉啊,小的冤枉啊。”
  “冤枉?你打骂爹娘,又有何冤枉之处!”判官冷哼。
  张少德忙说:“我爹娘就在家中休息,二老身体安康,母慈子孝,家庭美满,少德恪守孝道,绝未做过一丝一毫的出格的事情,还请判官明察。”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来人啊,仗则五十大板!”
  当土地爷撸胳膊挽袖子要去的时候,张少德又说:“不信您可以去正房看看便知,少德绝未撒谎。”
  如果不是白天看到他对母亲的态度,此刻,恐怕我也被他据理力争的样子说动了,难道这里面有误会?不会吧,我听的很清楚,他让老娘去找树上结的鸡蛋,怎么可能是孝子贤孙?
  土地爷还在百态被泼泔水的事儿耿耿于怀,显然是打算借机报复,可都说眼睛是心灵上的窗户,屠夫耿直,里面恐怕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为此,我拦住了土地爷。他急了,问我拦他干什么?
  我说:“去隔壁看看,也不远,别有什么隐情。”
  “打死他都不为过,还要什么隐情?快快让开点。”土地爷催促说。不过,我抓他抓的比较紧,愣是让他听我把话说完,三五分钟的事情,有什么忍不了的?土地爷说我就是犟驴,其实,我还想说大家彼此彼此呢。
  让他等会儿再动手,张少德一个劲儿的磕头道谢,由我出门前去正房打探,穿墙而出,趴着窗户前一看,好一个和谐的场面,土炕上坐着俩老人,一人怀里抱着个娃娃,儿媳妇像是刚端完了洗脚水,此时正忙着拖地,电视机里沿着喜剧节目,一家人有说有笑。
  奇怪了,与我想的不一样啊。赶忙回到了小屋,找到土地爷把事情一说,他也纳闷了,事情有点不符合常理。于是,判官问张少德打骂母亲一事。
  张少德还纳闷,土地爷没辙了,就给他来个提醒,说鸡蛋树上结的事儿。他恍然道:“原来是这件事儿,冤枉啊,那老婆子不是我母亲!”
  “不是?不可能,生死簿上记载,明明是你母亲。”判官说。
  “大人有所不知,我在七岁那年被他遗弃,是屠夫将我收留养大,又帮我娶妻生子,他们才是我的父母!”
  果然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判官也得讲究道理,就让他把事情讲述明白。听着他的哭诉,抛开割不断的骨肉血亲,连我都想站在张少德这一边。
  他母亲是过去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从小就不知道爹是谁,记事儿起便挨人欺辱,每每向母亲求助,却被母亲以野种的名号打骂,整个儿时的记忆皆为暴力,所以,他从小就恨,明明自己没错,凭什么要挨揍?直到七岁那年,张少德平日里营养不良,长得就像那四五岁的孩子。
  他母亲特意叮嘱他,别人问他多大,就说四岁半。
  张少德也不懂,自然就答应了,后来才知道,他母亲是想把他给卖了,因为七岁的孩子记事儿了,根本就不会人买,只有冒充年纪才能交易,而买家要付钱的时候张少德说漏了嘴,被人家发现,导致生意泡汤。
  那天,他被母亲一顿猛揍,又过了半个月,他母亲说:“你想吃鸡蛋么?”
  七岁的孩子记吃不记打,自然是连连点头,他告诉我们,自己已经好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然而他母亲却说:“黄河边有一个树,树上结鸡蛋,你去那儿摘点回来,妈给你炒鸡蛋吃。”
  张少德不信,可话没说完又是挨揍。没辙了,他只有去黄河边的树上找鸡蛋,他妈还说,如果在树上摘不到鸡蛋就不许回来。可是,又累又饿的张少德还是回到了家,只是那时已经人去楼空,过了几天,眼看即将被饿死的时候,承蒙上天垂帘,他被屠夫收养,直至今日长大成人。
  收养的那对老夫妻一辈子没孩子,有了张少德也是视如己出,而他因为没有受到过家庭温暖,打心眼里感谢养父养母,以前因为养父养母身体不好一直受欺负,可张少德自打十四岁过后,简直是吃了饲料般的长个,变得膀大腰圆,土匪的模样,欠了他家七八年的钱,也都被这个小伙子要回来了。
  外人却不知道,恶屠夫实则在家里简直就像是乖巧的绵羊,他只把凶狠的一面对待外人,很简单,因为除了养父养母,张少德说了,他谁也不信。
  如今,生母无家可归,晚年凄凉,想要栖身于张少德家,也算是激怒了这个铁打的汉子,他一边磕头一边说:“我险些被她害死,她不是我娘,求判官老爷明断!”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三毒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别说我们俩了,如今土地爷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事儿咋判?你说他不孝,可人家对养父养母孝顺的恐怕少有人能比的上,正所谓,养育之恩大于天,他也算是做到了自己应做的。
  中国人的孝道文化根深蒂固,那是不可触碰的高压线,一旦你碰了,必将千夫所指,面前将会摆着一大堆人,他们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指责你。至于事实上他们自己做的怎么样却不会有人在意。最近流行一句话叫精致主义者,所指的也是这类人。《朱子家训》说,父慈子孝,当中有一个先后的问题,父母慈祥儿女才会孝顺。《颜氏家训》中也提到,“父不慈则子不孝”,如果父母不慈爱,子女就不会孝顺。
  但是,又有一句话叫“血浓于水,恩重如山”,所以,本来就是一个特别矛盾的事情,导致从古到今便有一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与土地爷面面相觑,他的事情算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怎么办?张少德所对他母亲的方式,正是当初他母亲对他的态度!不要说天下间的父母哪有不爱自己的孩子,事实上这种事儿很多。
  近几年来,新闻上不断出现,某某学生产子抛厕所,勒死,或顺窗户丢下,这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假如他们丢弃的孩子没死,某一天长大成人了,亦或者飞黄腾达,难道还要说什么血浓于水么?
  张少德磕头道:“如果判官真要将我带走,那请一并将那个女人也带走,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她,又有什么罪!”
  土地爷对着张少德吹了口气,当对方昏倒过后,他说:“你说,这事儿咋办!”
  “您是神仙,听您的。”我说。
  “放屁,带你出来就是打酱油的么?给想个办法啊,要是让他啥事儿没有,我也太没面子了。”
  刚刚还嫌我啥也不会,这回又埋怨我不出主意,我都想,这人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他能是民族英雄?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再或者,有没有可能他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啥的。
  在小屋想了好一阵,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关键时刻我灵机一动,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问土地爷:“这孩子下生肯定得吃母乳对不!”
  “废话么,不吃母乳吃啥,奶粉么?那么贵谁买得起!”
  “那就行了,好歹七岁呢,母乳贵如金,甭管多久,吃了肯定就是恩情,虽然比起养育之恩差了很多,但也好过咱俩被堵的哑口无言吧。”
  土地爷大喜:“行啊,没想到你这个榆木脑袋还能有点墨水,就照你说的办。”他又吹了口气,张少德苏醒过后,判官说:“刚刚本官做过调查,你生母的确有过,如今也是在为当初做过的事情受到报应,只是查了你的功德簿,你一共欠了你生母百日母乳,共计八十斤。”
  张少德被说的哑口无言,而且,此人的性格也是敢作敢当,冲他对养父养母的态度,算是令我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的改观,毕竟,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不会是纯粹的坏人。
  “有债就要有还,本官念事出有因,此事暂且作罢,可到了阴曹地府,这些债都是为你一笔一笔记载了生死簿上,望你好自为之。”
  他忙说:“判官大人,我不想欠那个女人的,求您指一条明路。”
  判官说:“生儿育女本为天定,因果投胎却在人为,你母亲因,你是果,如果没有她,那就不会有你,还清?恐怕这辈子还不清,你可将那八十斤的母乳偿还,那来世你就不会欠她的,自然也不会相遇。”
  没错,若无相欠,怎能相见,这句话不单单试用在男女恋人之间,遇到更多的事情时,也是可以一语概括。他问该如何还清?判官说:“这个得看你自己。”
  即将离开之际,想起了接下来的划龙舟,屠夫绝对是一把好手,等我想与土地爷商量之时,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提前有所会意,他对张少德说:“近日黄河会有大难,阴曹地府无法插手,唯有百姓齐心协力才能度过,明日会有二人前来找你商议,此等功德,切莫错过。”
  在张少德跪地拜见时,我们俩已经离开了他家,二十六位船夫算是找到一个了,还有二十五人要找,不过土地爷显然把张少德的事情当做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回魂过后,他牛气哄哄的说:“怎么样!作为神仙,就是要为百姓解难,挽救他人于水火,今天这事儿办的漂亮!”
  “主要还是土地爷您英明神武,对了,这判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何那样逼真?”我问。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用手指着我说:“是不是想学?”
  我点点头,当然想学了,他这个可是冒充判官的手段,假如以后遇上难缠的小鬼,扮演判官那么一吓唬,不一定能救多少人呢。可是,当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时,土地爷对我摆摆手,等刚刚把头凑过去,对方戏谑的说道:“我不教你。”
  “不教我,你离我那么近干嘛!”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难免起了火气。谁知人家就是淡定自若的吃着凉菜,此时,来了敲门声,服务生告诉我们打烊了,而土地爷起身说:“菜做的一般,钱先记着,等下回来一起算。”
  “我滴爷爷啊,咱们都八回了,您就给结一回还不行吗?”服务生难为道。
  “你看你,我是欠钱不还的人么,这不是最近手头紧没钱么,你等着,什么时候发工资了,我就给你送来。”
  土地爷脸皮特别厚的带着我离开,服务生好像还不敢管他,就让我们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屋外月明星稀,这一代的气候较为干燥,少雨,夜空同样很亮,土地爷带我去了火车站周边的小旅社,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夜,当然,这钱还是我出的。
  第二天一大早,土地爷说:“走,咱俩去吃大餐。”
  开始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大餐?去哪吃啊,可等我们登门去找张少德才明白他的意思,昨儿这老小子故意把我们俩说成了尊贵的客人,所以,这一回欢迎我们的不再是泔水,而是热情的款待,尤其土地爷,最爱吃猪腰子,三句话不离猪腰子,张少德早上居然给土地爷炒了四个猪腰子让他吃。
  按照他是话来说,这叫做化愤怒为腰子,吃饱了就会忘记曾经过往的不愉快。其实,我觉得他是一个被土地爷耽搁的诗人,如果活到现在,没准还能是徐志摩、胡适、席慕蓉那样的诗人。
  等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张少德连连答应,就问什么时候上船。
  我说:“水手就要26人,可现在就你一个,其他的还得慢慢找啊,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要是您们不嫌杀猪的手骚性,我去把十里八乡的屠夫给您二位神仙找来瞧瞧,咱们择优录取,您放心,分文不取。”张少德拍着胸脯保证。
  那倒是省心了,不过,我也有要求,首先这些人不能是黑心肠,还不能怕鬼。张少德说:“这您就放心吧,咱们在刀尖的买卖,小鬼见了都往外跑,何况,我这帮朋友,各个忠肝义胆,都是侠义心肠的好人。毕竟,我哪敢骗判官老爷啊。”
  听他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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