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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道士笔记(海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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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蠕动,房间里蔓延着一阵阵龌龊的叫声。
那男的我认识,好像也是同个学校的人,至于说女的,不用说就是那画里的幽魂了。
我和姚依融进到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一个是因为害羞捂上了眼睛,一个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脑子一时片刻还回不过神来。
但我忘了,现在不是我分神的时候,在我的面前还有着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鬼。我们愣住了而已,她可没楞。仅仅是冲入房间不到半分钟,她就立即回过了神。猛的一转身,丢下了床上的那个“男朋友”,伸手朝着我和姚依容抓了过来。
“小心……”在青发女鬼扑到身前的一秒,我终于清醒过来。刚一出声提醒姚依容,女鬼的手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泛绿的指甲划过空气给我带来的刺痛感。
瞬间,潜能爆发的我往后一倒,避开了女鬼锋利的爪子,接着一个懒驴翻身,跳到了一边的角落上。
可是姚依容并没有避开女鬼的攻击,起来的瞬间,她就被女鬼抓住脖子,提上了半空。
尼玛的,刚才是谁说帮我抓鬼来着,现在反而是越帮越倒忙了,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拿着符咒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一灵二鬼三怨四煞……这女鬼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百分百的已经结成了煞了。虽然我不知道符咒能不能彻底的制服她,但我想能让她吃痛放开姚依容也好。
“急急如律令“我大吼了一声敕令,把符咒打在女鬼身上。这一打,我彻底愣住了,符咒打在女鬼身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即使是活了上百年的煞,也不可能对符咒完全免疫才对呀。我这么想,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符咒,这一看,我彻底的想死给胖子他老人家看了。
符头主事神居然是普唵佛,再一看符瞪上的内容,我彻底的欲哭无泪。尼玛的,老子是来抓鬼的,你给我画张小儿袪病符是什么意思,给女鬼治病吗?还是给她儿子治病。
我一直以为我低估了胖子的不靠谱,没想到他的不靠谱还真低到了我无法估量的程度。
我在心里问候了胖子一千遍,而这女鬼也趁着这一瞬间瞬间抓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也给提了起来。
那锋利的指甲几乎都掐进我的肉里,让我感到疼痛之余还喘不过气。
她提起了我,那嘴巴就准备朝着我的嘴巴吻上来,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得出,这女鬼是准备把我吸成人干了。
虽然我不否认她看起来很美,但那都是她幻化出来的假象,谁知道她的原来是什么货色,说不定是蚂蚁虫子全身爬的那种。
千钧一发之际,我做了一个英明而后悔了一辈子的决定。
硬是在那女鬼快吻上我时,脖子使劲的往左一扭,一手抓着姚依容的头,朝我的头贴了过来,两人的嘴唇就这样彻底的黏在了一起。
嗡的一下,我的脑袋也禁不住有点发懵,可是瞬间我也清醒过来,看着涨红了脸,眼泪也快流出来的姚依容,我只能用脸部仅剩的部分,做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你以为老子想的呀?这都是为了活命,如果我不亲你,今天我们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就在我刚形容出这个苦笑的表情之后,姚依容居然用牙齿用力的咬住了我的下嘴唇,痛的我差点就把眼泪给流出来了。
这疯女人,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那女鬼似乎是和我们倔上了,就这样死死的拉扯着我和姚依容的脖子,使劲的想把我们掰开。所以,我也只能欲哭无泪的被姚依容咬着,不仅不敢松开,那手还得用力的抱住她的脖子,不让女鬼分开我们两个。
我只能这样痛并快乐着,身为一个男人,揩油本来应该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可是当你揩了一个一辈子都不愿意沾上的女人,还是在危急关头被迫揩上的,那这快乐,完全就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了。
或许是姚依容也感到了女鬼想扯开我们两个,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抱紧了我。
也就在她的手环上了我腰的那瞬间,我猛然间才记起了腰间还别着我的令旗。虽然我没有了法力,可是那令旗是我祭奠了好多年的法器,阴山令旗打鬼,轻者魂消三丈,重者魂飞魄散。
我一只手抱紧她的脖子,不让我俩分开,另一只手则悄悄的环到了腰上。这时候,女鬼掐在我俩脖子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我和姚依容仅仅支撑不到半分钟,就被女鬼用蛮力给掰开了
一瞬间,我也抽出了腰间的令旗,眼也不看,朝着女鬼那个方向就是用力一扫。
青发女鬼一声尖叫,倒飞了出去,而我和姚依容也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还没顺过那口气,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粉拳。
砰的一声,那拳头击在了我的鼻梁上,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王八蛋,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居然亲了我。”
姚依容这妞,一脱离险境就朝我鼻子揍了一拳。揍完了之后,她才想起了面前还有一个鬼,又吓得一声尖叫,拽住了我的衣脚。
我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往肚子里咽。你说这叫什么事?揍了我,又哭着来找我……你到底是恨我呢,还是想我。
第十章 灰仙
前一分钟,我搞不懂这妞到底是恨我还是想我,下一分钟,我彻底的懂了。这妞很明显就是在恨我,你看她躲在我背后,还死死的把我往外推,这情形百分百就是在将我当挡箭牌呀。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竟敢管本小姐的闲事?”那倒飞出去的青发女鬼满身煞气,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虽然我现在没有了法力,可是这阴山令旗也不是吃素的,打在女鬼的身上,彻底的把她的煞气打消了一大截。她虽然恨不得生吞了我,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忌惮我手中的令旗,不敢靠近我。
“你就是那画中的怨灵吧?既然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上来到处害人,你夺取了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就不怕有一天你会遭天谴吗?”我拿着令旗,小心翼翼的戒备着这青发女鬼。
青发女鬼森然一笑,指着那些倒在地上的男生道:“你可分清楚,这些人可不是我害的,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和我行乐的。”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你不是霸王硬上弓,那个瞎了眼的笨蛋会傻到和一个女鬼上床?”我拿着令旗反驳道
“哈哈,你说我抓他们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吸阳气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女鬼顿了一顿道:“我只是在他们面前敞开了衣服而已,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就自己爬了上来,心甘情愿的被我吸走了阳气。”
“不信,你可以你旁边的那个小女娃……”女鬼一指我旁边的姚依容
我把头转向了姚依容,没想到姚依容居然真的朝我点了点头:“是真的,黄生他们是自愿爬上去的……。”
听完了姚依容的解释,我顿时语噎,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事实真的是如此。
这女鬼虽然是在害人,可她害的是心生邪念的人。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为看重的无非是,权,财,色。尤其是最后一个色字,不知道多少皇侯为了她断送江山,不知道多少男人为了她失去理智。男人一旦犯抽,欲望就会冲昏理智,别说性命,恐怕爹娘姓啥都会忘了。
我曾经不止听到过类似的故事,赶路书生半夜投身破庙,发现床底全是黄金。猥琐大汉住进了一个房子,发现总有女人敲门进来投怀送抱。这一幕一幕,其实都是鬼魂幻化出来的假象而已,当然,这些假象也是它夺取你性命的理由。
如果你禁受不住诱惑,动了邪念,拿了黄金,和她发生了关系。那她自然而然的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害你。反之,如果你心存正气,身处奢华迷境,黄金美色也不能动摇本心,那任何的鬼魂都决不敢靠近你的身体,也夺不走你的性命。
所以,女鬼虽可恨。但如果事实真像她说的那样,那这些男人也是咎由自取。
“既然是这样,那你没做错,你继续,我们先去喝茶。喝完茶了再来看你。”我打了一个哈哈,拉着姚依容就准备往外跑。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呼的一声,青发女鬼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吓得我拿着令旗连连后退了几步。
“我说你干啥,我又不受你的诱惑,就算你脱光了衣服在我眼前跳舞,那也只是一堆骷髅。我不动邪念,你还不放我走吗?”
面对我的疑问,女鬼森然一笑:“既然来了,哪有这么轻易就走的道理。”
“那你想怎么样?”
事到如今,我已知道这事再也无法善了。
女鬼诡异的一笑:“不想什么样,只是想让你看一些东西而已。”
“啥东西……”
我这刚一问出来,女鬼居然敞开了上衣。
“你看我美吗?”青发女鬼媚眼如丝,肤如白色,青丝飞扬。此刻她哪儿还有一丝鬼泣森然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娇滴滴的大美人,说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也不为过。
“美,你当然美”我流着哈喇子,如同木偶般一步步走向她
“陈海生,你个王八蛋,快点醒醒呀?”身后传来了姚依容着急的叫声,可我全然不顾,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青发女鬼的面前。
“既然我美,那你想要吗?”青发女鬼轻轻的朝我呵了口气。
“想……要你妹。”靠近她身旁的瞬间,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我一声怒吼,拿着令旗就朝她的额头插了进去。
“啊……”令旗没入了女鬼的额头之中,渐渐的,从令旗涌出了一阵灰蒙蒙的气体,包裹了她的全身。
这就是阴山令旗的威力所在,通过在坟场,秽地等极阴的地方祭炼,能量威猛无比,且旗上又和五方鬼帝结盟,鬼帝之威,别说煞,就算是一方的鬼王也不敢轻易冒犯。如果鬼魂一旦被阴山旗锁住,而鬼魂又心生反抗,那就会彻底得被阴山令旗给吞噬。
“不可能,你怎么经受住我的魅惑,天底下,怎么可能有男人……”女鬼的气息越来越弱,带着不甘和疑惑,被阴山令旗一点一点的吞噬。
“真以为老子这些年的金光咒和定心符是白练的呀!”狠狠的呸了口唾沫,抒发了先前被女鬼压着打的憋屈感。
这女鬼的魅惑之术的确不错,如果是其他人倒真的有可能被她迷住了,但我是阴山派的道士,阴山派本来就重阴,因为这个特点,阴山弟子在心性上的要求都比其他门派的要严格。魅惑之术本来就是一些鬼魂常用的伎俩,如果我连这都抵挡不住,谈何驭鬼无双。
“陈海生,你刚才是装的?”姚依容张大了嘴巴,惊奇得看着我,随机她笑了:“看来你也不是那些好色的男人嘛?”
我没好气道:“老子好不好色关你屁事,别以为大家患难过就是好朋友,你揍的这拳哥已经彻底的记住了。”
“你……你个小气鬼?刚才你没问过本小姐的意见就亲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这笔账呢”姚依容双手叉腰,脸色气的涨红。
“我亲了你,你不是还咬我,还揍了我鼻子吗?你记不记得,加上上次,你已经是第二次揍我鼻子了。”这个世界上,小气的不仅仅是女人,男人同样记仇,尤其是对上不可理喻的女人
“上次,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三更半夜得爬上我的床,老娘可能揍你吗?”
“我靠,你以为你床香呀,我爬你的床……”
大战之后,我俩就站在刚被女鬼糟蹋过的房间里使劲的争吵着,大有不分个高低誓不罢休的节奏。
“呔……王爷在此,何方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轰隆一声,像是重物被锤子轰击的声音,接着传来了一阵如雷似的爆喝。
我和姚依容冲出大厅,看到胖子拿着一手拿着符咒,另一只手作了个剑指的姿势站在客厅之中,一双虎目瞪的牛大,颇有怒将张飞的风范。
“死胖子,你丫的终于出现了,刚才你干什么去了。”一看到胖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逮着他就是一顿猛揍。说好的一同找鬼,扔下我一个老弱病残后就不知去向,更坑爹的是居然给我画的是普庵佛的小儿祛病符,这到底是害我还是救我。
“哇靠,刚才那也不关我的事呀,眨了下眼睛就不见你了。”胖子双手抱头,四处逃窜。
“那这个呢,你这么解释?”我把符咒摊到了他面前。
胖子看了符咒咦了一声说:“这符咒不是我刚才练手的吗,怎么到你这儿来了?”完了他又摸了摸后脑,半响之后一拍额头,口沫横飞道:“我懂了,一定是我练完手之后,错手将三昧真火符和五雷符当成祛病符扔了。”
我:“……”你差点害死人了还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神采飞扬,不揍你真的对不起山川赋予我的姓名。
眼看着我把手指头掰得啪啪响,一脸凶相。胖子连忙摆手道:“打住,先别激动,你看我在屋子外头发现了什么东西?”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样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我和姚依容一凑上去,发现居然是只灰色的大老鼠,这老鼠的体积比一般的田鼠还大,而且全身上下被绳子绑着了,那眼睛也是闭着的,像是睡着了。
“哇,好可爱呀,胖子你这是在哪里抓到的。”
这老鼠一出来,姚依容双眼放光,非常惊奇,那手还准备往老鼠身上摸去。
……这妞,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姚依容对这灰老鼠爱不释手,像是看到了非常可爱的小宠物。可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对这老鼠只有一种感到恶心的感觉。只不过,胖子把这老鼠拿出来是啥意思呢?他该不会是闲着无聊,抓老鼠玩吧?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胖子神秘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使劲的捏了捏老鼠的耳朵。
老鼠吱呀一声痛醒,四肢爪子不停的乱晃,想从绳子中挣扎开来。
更加新奇的是,它居然口吐人声,朝着胖子怒吼:“放开我,你居然敢对祖师爷不敬,就不怕祖师爷我派下火鸦兵活活把你烧死吗?”
第十一章 来自东北仙堂的挑衅
胖子的祖师爷,那岂不是华光大帝吗?眼前这灰鼠竟敢自称为华光,难不成,华光大帝真的就长这怂样?
腰间别有葫芦将,囊中派出火鸦兵,这为华光派请师咒的一段。如果这灰鼠说的是真的,那这未免也太毁三观了。
如果不是,那这灰鼠的见识也不少,居然知道华光大帝麾下有火鸦兵马。
眼前这灰鼠仍旧在朝着胖子张牙舞爪,自称为华光派的祖师爷五显华光大帝。胖子也不生气,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它。
期初,这灰鼠冒充的只是华光大帝,但它后来看到这招对我们没辙,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居然冒充起了玉皇大帝。
文昌帝君,关圣帝君,如来佛祖,观音娘娘,几乎能冒充的都被这老鼠给冒充光了,就连我阴山派的祖师爷阴山老祖,也不可幸免的中枪,成为了这灰鼠的捏造的身份之一。
姚依容倒是新奇,看到老鼠会说话,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更加的溺爱,还问胖子卖不卖,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到了这时,我总算知晓了这老鼠的来历,能吐人言,很明显就是修出了灵窍。而且说谎话都不眨眼睛,冒充起大神来还如此大言不惭,这很明显就是出马仙中,灰仙的特点。
想到这儿,我还真的有点无语。安徽这地方说靠近东北也有上千公里的距离,为啥这仙家一个接一个,敢情安徽都成第二个东北了,开始盛产仙家了。
“嘿嘿,小老鼠……胖哥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会老鼠肉,这一回,终于能尝尝鲜了?”胖子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
“啊……死胖子,你要干嘛?”姚依容正准备一把将这灰鼠抱起,却被我一只手抓住。
我朝她摇了摇头,让她把手放开。胖子的表情这么假,很明显就是在吓这老鼠的,我和胖子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不是闲得这么无聊的人,他这样做,必定事出有因。所以我不仅不拦着,反而还很配合的恐吓那灰鼠:“嘿嘿,胖子你说的有道理。听说以前广州有家专门做田鹿(老鼠)的餐厅,主菜就是田鼠,只不过后来关门了,想来真是遗憾。”我照样画葫芦,学着胖子双眼放光的盯着灰鼠,垂涎欲滴道:“现在,看来我们可以如常所愿了!”
灰鼠被我们吓得一个激灵,终于卸下了伪装
“你不能杀我,我是大合堂的八梁之一,你杀了我,上仙会替我报仇的。”
这老鼠被我们一吓,彻底的暴露了身份。
“什么,你是大合堂的八柱之一”我顿时吃了一惊,一个完整的出马堂口通常都设有四梁八柱,这只是一个统称,关键有多少分支一般人也说不清楚。我只是隐约的知道,四梁指的是胡黄常蟒四位仙家,而八柱则多了,扫堂,压堂,传堂,圈堂,风水堂,医堂等等。不是弟马根本就分不清楚其中的关系。大合堂,也就是萨满教的分支之一,那抢走猫仙的方信就出身于大合堂。这么看来,这灰仙的出现说不定就是那胡奶奶或者是方信指使的。
我这样想着,一时之间也忘了地上的灰鼠。
那灰鼠见我沉默,以为我害怕,又立马嚣张起来,雄赳赳道:“知道怕了吧,不想被我大合堂的千万仙家围攻,那你就乖乖的放了本大仙。”
“闭嘴,你和那抢走猫仙的胡奶奶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使劲往它额头一拍,恐吓道:“再不说实话我就活煮了你。”
“说吧……,不说的话,胖哥我今晚就来一顿田鹿大餐。”胖子再次搓了搓手掌,还假装擦了擦口水。
灰鼠禁不住我俩的一恐二吓,瞬间便道出了实情。
果不其然,这灰鼠居然真是那胡仙派来跟踪我们两个的。他说我们把大合堂的猫仙打的半死不活,大大侮辱了大合堂的威严,胡仙派它来跟踪我们两个,便是要弄清楚我们的落脚地,有朝一日便来找回场子。
那灰鼠说完之后,再次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咳了两声道:“本仙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我大合堂的仙家都往安徽赶了过来,过两天就到这里了,如果你们还想活命,感觉把本仙给送回去,说不定本仙还能向胡奶奶求情,饶过你们一条狗命。”
“混账……”我怒不可遏,狠狠的一拍地板。
这大合堂的胡仙简直是欺人太甚,门下仙家犯了错,杀了人不仅不追究,还过来要找场子。这是什么世道,拳头大就是真理吗?
忍不住心中的不岔,我当即怒骂道:“这混账的胡仙,混账的大合堂,不仅抢走了杀害青青的凶手,竟然还敢这么嚣张,老子一定要让她尝尝我阴山令旗的厉害。”
“胡奶奶说,你阴山派早就已经没落了,比我们当灰仙的还不如。如果你不想被灭了道统,我劝你赶紧投降,说不定胡奶奶大慈大悲,能饶过你。”灰鼠虽然缩在一个角落里,但那语气依旧盛气凌人。
“放你娘的狗屁”我一拍,把那地上绑着的灰鼠给甩了出去。
我双目赤红,直感觉到一股逆血往喉咙上涌上来。
什么时候,我阴山派竟然沦落到了如斯境地,居然有人说我阴山派连一只过街老鼠都不如。自法教中出现了我阴山道统,哪个不是敬畏万分。即使是那道教之首,符箓之宗的天师道,也不敢对我阴山派放这样的狠话,扬言要灭了我们的道统。
难道真的是大象身死,蝼蚁就忍不住的爬上来分食吗?
“海生,你冷静一点。”胖子向怒火中烧的我出言安慰。
我冷冷一笑:“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现在有人扬言要灭了我阴山道统,踩着我们阴山派扬名立万,拉屎都拉到我头顶上来了,你这叫我怎么冷静。”
我转身抓起了地上的灰鼠,恶狠狠的盯着他,语气森然道:“告诉我,你们龙凤堂在安徽的什么地方?”
灰鼠禁不住我的惊吓,瞬间就把堂口的地址告诉了我。
“好,很好。你替我回去转告胡仙,不用她来找我,我马上就会去找她,让她给我等着。”我压着冲腔的怒火,狠声道
说完,我放开了绑着灰鼠的绳子,任由他就这样离去。
“海生,你冷静一点,那大合堂的仙家不少,你就这样直冲冲的去,简直就是送死?不如,我们先回去找我爸……”
胖子还没说完,我就挥手打断了他:“你爸,青松叔是华光派的,不是我阴山派的人。即使青松叔来摆平了,正的也不是我阴山派的名。”
胖子还欲和我争辩,这时候,角落里传来一丝虚弱的声音。
“哥……”是梦雪,她醒过来了。
我挥了挥手,让胖子先去照顾梦雪。接着,我拿着阴山令旗,走了出去。
“等等,陈海生。”
我转过身,发现姚依容咬紧嘴唇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她走了上来,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不耐烦道
“如果你要去找那什么大合堂的晦气,记得带上我,我能帮上你的忙的”姚依容扬起了拳头:“我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你帮了我,我一定要帮回你。”语气铿锵有力,丝毫不见胆怯。
这一次,我轻轻笑了笑,再次跟她说了声不用。
或许,在这一刻,我心里已经开始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只是,这是我阴山派的事情,旁人根本插不上手,何况她虽然武术不错,但根本就不是我玄门中人
想起青青死在我眼前的惨状,想起龙凤堂的欺人太甚,我咬了咬牙,迈步朝着坟墓的方向走了出去。
你号称仙家千万,我阴山也有阴师阴将,今天,即使我损寿请师,也得护我阴山道统。
即使法力低微,我也必须捍卫,不惧牛鬼邪神,只为阴山曾经有着旁人只能仰望的辉煌。只为后世阴山弟子,能提起脊梁傲骨,抬起头,无畏的走在华夏的每一寸土地上。
第十二章 铜棺师祖降临
我再一次回到了点兵的地方,盘膝坐在一旁的堆子上。对于阴山弟子来说,恢复法力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待在坟墓里修炼。
常人觉得坟地阴森恐怖,可谁知道,这儿充满了故事。夜深人静时,当你坐在那儿静下心去感悟周围的每一丝气息时,你会发现,空气里蔓延着七情六欲,有怨恨,有不甘,有叹息,也有悲凉,每一丝气息,都是一个鬼魂残留的人性。闻着它们,你会更加看到世间的悲欢离合,体会到世人的喜怒哀乐。
对于我们阴山弟子来说,待在坟墓旁修炼,修的不仅是神通法术,还有精神上的感悟。
天,渐渐的亮了,我掐着法指,静静的吸收盘旋在坟墓周围的能量。即便是经过一夜的修炼,我恢复的进度却无比的缓慢。睁开眼睛,我回到镇上的纸扎铺买了些东西,然后继续回到坟地,如老僧入定般修炼着,度过了这平凡的一天。
当亥时悄悄略过,子时无声降临时,我也倒插上了令旗,开始请师降临。
请师一术,仍然是请鬼。每一个门派都存在着请师的秘法,他们所奉请的,都是师门中死去的长辈,也叫阴师。
从袋子中拿出了纸人,画上了兵符令,然后用红线一个连着一个,将他们两行排开。每一个纸人的肩膀和头顶,都放上了五鬼钱。
引路米撒于纸人排着的通道,黄香插于纸人小道的尽头。
紧接着,我割破了手腕,用这碗血,在地上勾画起了五方帝符。符箓之术,朱砂笔墨最次,勾混了畜生血的朱砂墨稍次,以人血画符,特别是修行之人的血画符效果最好。
东南西北中,五方鬼符各占了一个方位,画好了他们之后,我盘膝坐在中央的方位,坐着中央鬼帝符,掐着请师指,三跪九拜,念起了请师咒。
咒文很枯燥,仪式也很繁琐。当我做完了最后一步的时候,只敢低着头,静静的跪着。这是我修行生涯中第一次请师,在之前,我也没有见过李枫请师,只能照着法本画葫芦,死鸭子硬上架,照着上面的仪式来。
时间一点又一点的流逝,四周仍然是静悄悄的,如未请师之前一般安静,而我的心也跌到了谷底,从焦急不安变成了失望,变成了心酸。
我不甘,不甘青青就这样无辜的死去。不甘曾经震慑四方的阴山,就这样肆意的被别人侮辱。我决心要为青青报仇,决心要扬我阴山威名于世。
我咬了咬牙,拿起小刀再次准备画五方帝符,重新在请一次师,即使血液流光,我也必须把师请下。
然而,就在我抬起了左脚,半跪着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一幕,却让我本已失落的心猛地一震,甚至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保持着那半跪着,像男人给女人求婚的姿势。
前方依旧漆黑如洞,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然而空气中却响起了阵阵经谣,敲击着旁人的心脏,每一句响起,我心脏就犹如被重锤敲击,为之一空。
这是殓文,神灵阴魂交流的文字,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分辨的出来。
经谣越来越近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小亮点,慢慢的,亮点越来越大,当我看清楚这是什么时,我的心头也忍不住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鬼抬棺,这居然是五鬼抬棺。青白红黄绿,五个朦胧的虚影,抬着一副漆黑的棺材,正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进来。
放于纸人肩膀的五鬼钱飞洒于地,当棺材步入小道时,纸人无火自燃,纸钱漫天飞洒,恭迎阴师降临。我坐着的五方帝符也越来越滚烫,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坐在烧烤架上,随时可能被烤光。
那是一幅铜漆的棺材,有着古朴的花纹。五个戴着五色面具的虚影就这样抬着他,向我步步逼近。
空气里洋溢着透不过气的压抑,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甚至乎,就连膝盖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曾经在小胖带来的盔甲兵将的身上感受过这种凌冽的威压。然而今天,我再次感受到了一遍,就在我自己请来的阴师上。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五鬼抬来的铜棺,五鬼抬棺,阴兵随路,这两者只存在于传说中,能有这般倚仗的,要么就是一世大能,要么……就是曾经威震天下的狠人。
后者的阴兵随路,曾出现过在世人的眼中。但看到的人给他们取了个通俗的名字,阴兵过路。前者的五鬼抬棺只存闻于记载,然而,今天却出现在了我眼前。
五鬼抬着铜棺,来到了我面前,而随着他的走近,我的心脏已开始莫名的颤粟,豆大的汗滴从我额头上流下来,我甚至提不起一丝说话的勇气。
静谧,死寂一般的静谧,坟地里鸦雀无声,我单膝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面前是五方鬼王,抬着一幅漆黑铜棺。
“你是何人,为何请本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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