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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是个鬼(叶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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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蒙脸人的眼睛皱着,我看见了他的眼神灌满千山暮雪的苍凉。

“呃,呃——”

他慢慢的将手抬起,指向我身后的白雪,勉强向我跨出一步,又趔趄了一下,最后仿佛灵魂西去,闭眼的同时,他重重倒在地上。

天啊,死人了。

在屋内见证整个事情经过的俩村民,大叫大喊着向外跑去。

人命关天,我纵身上前,一把托起他,竟发现他整个身体蹦起来,如同一张弓,看来他非常痛苦。

“喂,喂!你撑着点,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要将他抱起,突然想起——这里是高山边!糟糕,充其量这个村落只会有郎中,哪里见到有什么医院!

更何况……那只紧紧抓住我袖子的手正在慢慢的松开……

我的心一沉,慢慢的伸手过去,摸到他蒙布下的鼻孔……无声无息,竟已经死了!

生命的消逝,怎么会这么快。

我还犹自不信,又伸手去拉他的蒙脸布……

白雪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突然惊讶着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倾盖而出。

“墩子!怎么会是他!”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墩子?”

我亦不敢相信。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可是墩子他就真真切切的死在我面前,这张脸,这个五官,就是他!

他竟被我一个失手,捅死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晚上。他自长大,不再开口说半句话,直到死,都只说了一个:“呃,呃,呃——”

我痉挛着身子,看着他昏死过去的脸庞,他因死不瞑目而睁得大大的瞳孔里有我的倒影。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他刚明明闭上眼睛倒地的,怎的又突然睁开了?

突然,又有水流从我的鼻孔流出来,我信手一擦,都是血水,老虎哥在墓地打我时带来的眩晕,再次转起来。

我眼前突然一黑,昏了过去。

我失去知觉不足半天,天刚亮起来,消息已日渐传开,这群愚钝的乡民都云墩子被熙秋附了身,失去理智,转而刺杀白雪——他们就是这样讲的,我躺在床上就是这样听到鬼屋外面大声的叫嚣着。我想起了叶澜村长死的那天,亦是如此,之后就被毁灭了。——而这一次,他们竟还要这样子做。

第395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强行让自己醒过来,翻身从床上摔到地下,用尽全力,扶墙向外冲出来。

门外,汪婆婆正守着墩子的尸体,而一干村民正在和她抢夺。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孙儿吧,他都已经死了!”

“不行!他是被熙秋附身了所以才乱袭击人,我们要毁灭他,毁灭熙秋!”

“为了高山边的和平,为了所有村民的生命,我们必须铲除妖孽,烧毁妖孽的真身!”

我冲了上去,大声呼喊,“你们理智一点!他绝不是被鬼附身!墩子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原因,一定都另有蹊跷!”

其中一个大汉竟抢到我面前,对我恐吓:“我们高山边的事情轮不到你个外人来讲,你要再敢阻拦,我们就把你请出去!”

我偏过头,看见汪婆婆还在哭,她一个老人,恐怕斗不过这群人——他们疯了。

我向前,大声再问一遍:“你们就非要这样做吗?”

“那你就非要阻止我们?”

我说:“我不忍心看你们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你要再讲一句,我们就把你哄出高山边!”

我淡然一笑,“不用你们驱逐,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快走快走,最好走远一点!”

他们将我无视,说完又过去抢墩子的尸体。

汪婆婆被推倒在地,墩子就是这样在我眼前被很多人抬走的。我想,他若地下有知,必然不会原谅我,就像我此刻,完全没办法想清楚,为何那么爱白雪的人,突然有一天,会举刀想将其刺杀!

墩子,你真的被熙秋附身了吗?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实在放不下心,终于还是跟在乡民后面,想看他们到底要对墩子的尸体做什么毁灭。

没想到他们一伙人上了高山墓地,我亲眼看见,高山边村民堆着柴火,将尸体放在上面,点燃,火苗越烧越旺,直至将墩子的尸体包裹在内。

这一幕让我惊心不已,我望着火苗如同妖怪的舌头,四处吸舔。

而所有在旁边看着的村民莫衷一是,都是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

火光十分耀眼,如同我儿时用来把玩的火石球,不断的刺痛我的视线。我在那一刻,恍惚视线穿越一般,我看到十几年前的熙秋湖边,一样愚昧的村民,一样的叫嚣,他们抬着一只猪笼,在里头,躺着一个身穿红衣不断叫喊的女人。因要面对痛苦的死亡,那女人手抓在猪笼的缝隙间,向外嚎啕大哭着。她在大叫:“我熙秋犯了什么错!我有没有害人!我没有害人!你们无权剥夺我的生命!你们放开我,我要是死了,就是化成厉鬼也要回来的!”

————————

高考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祝,考试顺利。

第396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但抬着猪笼的村民竟然无动于衷,我仔细一看,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他的下巴轮廓像极了被我杀死的墩子。

他,他……就是墩子的父亲吧!

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靠近湖边,还一起数了一二三四,同时将熙秋丢入湖之中。我吓得不能呼吸,眼睁睁的盯着熙秋湖的水面,一直在冒泡,一直在冒泡着……直到最后,湖水依然流淌,花草依然开放,可是水底下的熙秋安静了下来。

“快救人,她要死了!”

我扑上前想救人,一切幻象突然消失。

眼前,只剩一堆废墟还在不停的燃烧,里头正在烧的是活死人,烧的正是墩子的人肉!这空气,有人的肉体的味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摇了摇头,对这里的所有人突然心寒,义无反顾的奔下山。

墩子的死,对我打击实在太大,这样的人,说变就变,说死也就死,说烧也就烧了。要是我再逗留,也许,下一个被烧的会是我。

这个地方,真是好可怕。

我再次确定了刚才的抉择——我要立刻离开这里!

是以我一下山,便直奔鬼屋,直冲进房,拉开柜门,将我的衣物一并扯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

白雪不知何时,突然在我的身后出现。

我手拿着衣服僵了僵,低声说:“我要离开高山边!”

“为什么?”

我低下身,继续收拾东西。

她又问:“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回答,她一把将我手上的东西,双眉微竖。

我只好淡淡的说:“村民都赶我出村,而且……我自己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那我呢?”

我偏过头去不看她。

“你要丢下我?”

见我不说话,她一把扯过我的肩膀,逼问我,“是不是,你说啊!”

“我能带你走吗?你能让我带走吗?”

我低头,见她下巴颤着,可是我的心,还是冷的。“白雪,你告诉我,同样都是高山边的人,你和那些愚昧的村民有什么两样?你父亲可以随意的奸淫一个无辜的女学生,你叫我怎么说你们这些人呢?”

第397章 鬼屋血流成河

“对不起,我父亲是做错了事情没有错。可是——”

我继续笑,“那孩子的事情,你又怎么说?”

“嗯?”

还在给我装糊涂!“你连老虎哥的孩儿都害死了,你的良心真是‘好’到令我发指!我是疯了,所以才自始至终的相信你,柳白雪!”

我用手指着她,指名道姓。

她对这个果然有反应,抬起头来看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退了几步,看到她此刻的脸色竟然特别难看。我说:“其他的我现在不想和你追究,我只问你有关于墩子的,他从小就那么那么的喜欢着你,心里面情愿偷偷爱着你,你去熙秋湖洗了头,他怕你会出事,昼夜不敢远离鬼屋,保护在你的周围。这样的人,突然在今天举着剪刀要刺杀你,结果到最后呢,反而自取灭亡,我想,你有没有必要和我交代一下,这个原因!”

“我,我怎么知道……墩子又不是我杀害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这句话提醒了我,我哼哼的笑起来,实在太好笑了,我笑得开朗极了。

她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敢说。

我突然止住笑容,拽住她胸口的衣服:“柳白雪,老虎哥那天专门打电话来给我叫我不要开第四个房间,是你做的,你还杀了他的孩儿,又导致墩子要杀你,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墩子是被熙秋附身了,你信吗?”

“哼,你要这样子说吗?好!那老虎哥的孩儿呢,又是为什么?”

她低头,默然不语,竟是默认吗?

我心寒。

“你回答我!”

“叶子,你知道我从不想骗你的。”

“那就是了!”《小说下载|贼吧Zei8。Com电子书》

我认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可是你叫我怎么能带你这样的人走?”

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我明白了……”

她的头似乎很重,一直低着。

我笑了笑,从她手里抢过我的东西。反身,在床底拉出行李箱,将所带衣物一并裹了,放进去,拉上拉链。最后直起身来,我看了白雪最后一眼,她喉咙的各个血脉因情绪高亢,尽皆拱了起来。……我以为她最后是会妥协的,我以为她会告诉我所有的秘密,我以为她是爱我的,我以为这份爱情是真的。

第398章 鬼屋血流成河

沉默,沉默,沉默!

她是这么的狠心,片言不语,死死的盯着墙角,直至眼眶发红。

“再见!”

她能如此,我又何必操心呢。

我决绝地提着行李,从鬼屋跨出来,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再理会屋内的哭声多渗人,只管向前直奔,往村口的方向走。可即便是如此恨着,如此想着,一路上,眼泪像是被人打开的水龙头,扑簌簌的往外直流。我的心,真的很疼,想着这一场爱情即将无疾而终,所有的死亡随着我的离开即将成为一个个谜,我就莫名地难过。

可是这个深冬,我还是决定,走!

且哭且行,途径汪婆婆的屋子,我的脚步慢下来。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即使算是防卫过当,可墩子毕竟是因我而死,剩下的老人孤苦无依,也不知此刻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难过。

我擦了眼泪,站在外头敲门,门竟然没有关,被我一指推开。

里面有哭声。

“婆婆!”

我小心的抬步进去,若能听见一点声响也是好的,可是里头突然安静下来。

我继续缓步走了进去,“婆婆……婆婆,你在吗?”

直到在一间偏阴暗的屋子前,我看见坐在床沿的汪婆婆,她有着苍老的姿态和干瘪的手,兀自摸着在床上的被单。我记得,那一个晚上在坟墓挖到石板时,我和白雪来这里询问婆婆也见到墩子,那时他就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

我想,这是墩子的房间。

我轻步走进去,问候她:“婆婆……”

婆婆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别难过了,墩子走了,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她端坐着,不回应,不搭理。

“婆婆,对不起。”

毕竟是我直接导致墩子的死亡。

婆婆依然抽泣着。

我不愿自讨没趣,转过身要出门,她这时才又抬起那褶皱的眼睛看我,见我一身行李,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所以来跟你道个别。”

“走吧……走吧!高山边不是个好地方,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咳咳咳……”

她没说几句,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婆婆您没事吧?”

她只是摆摆手,又低头不语了,仿佛没有任何精力招呼我。

第399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站在原地,一时也是无从安慰,呆呆的抬起眼眸,在屋内四处一扫。这间屋子的采光比鬼屋竟然还要差,偏昏暗,这是一架更旧的花雕木床,上面的帷幔千疮百孔,却还在用。在床边摆着一张长方形木桌,桌正面亦是刻着许多图案做装饰,桌上摆着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我靠前走了一步,原来是些玩物,几件对折好的衣物,还有一个破碗,里面装着几个首饰。

墩子是男子,理当用不到,是送人的吧。

送给谁?……哎,我怎会不知道这个简单男孩的心思呢。

可惜,这个男孩平时过于单纯,又跛又哑,没办法交流,不然定可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拿起碗来,对着发怔,许久才回过神来,正欲放回去,突然发现破碗底下压着个黑色的外袋,里头的东西,让我心内产生猜想。

我信手过去一按,是纸质物事。

难道……

我没有再拘于礼节,擅自去拆开它,竟又吓一跳,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两本!不,应该算是上下两册——竟是那天被窃贼偷走的《山经云不惊》

天啊,怎么会在墩子手上!那天偷走书籍的不是那个红衣女子吗,怎么会在墩子这里!

而且,上半册不应该是在龙亥儿手里的吗,墩子又是从何得来的!

我脑海里的思绪都突然被打乱——看来,墩子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咳咳咳——”

婆婆突然在我的身后又咳嗽起来,差点把我吓死。

我转过身,她看到我手上拿着的书籍,淡淡的说:“墩子死前的几个晚上,一直躲在这个屋里,就无端端的拿着这两本东西看,我不识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吗?”

难道这本《山经云不惊》中,真有关键所在?

“哎……你还是尽快走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婆婆突然下起逐客令。

我站在原地,舍不得转身,提起勇气说:“那墩子的这两本册子可以送给我吗,我想留作纪念。”

“拿去吧,放着也没用了……”

“谢谢婆婆,那我走了。”

她不愿再多看我一眼,摆手示意我出门。

第400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提着行李,带上墩子留下的《山经云不惊》从婆婆家出来。站到门口,我望见远远的鬼屋大门敞开,如同爱情在召唤着我归去,可心里是黯然的,我离意已决,不想再做任何的犹豫。于是,我拖着行李直往村口走去。

已是农历的十二月廿五,除夕将近,可是这个村庄依然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息。我穿着厚厚的大衣,穿过荒芜的村落,赶到高山边的尾站等车。

这次,五路车比上次来得更早,很快停到我的跟前。

上车前,我忍不住再次回过头,湮没在雾气之中的村庄已无法窥视,我只能决然的上了车。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

我对着远方,默念着白雪的名字,直到此刻,心中再有万般不舍,终究是一场云烟。

我想,我有我要走的路,而之后,我的路,我只能一个人前行。

在百鬼路下了车,我步行,抵达了当日所到的溪美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时的街衢已不再如同当日那样的冷落,年底将近,这个小城镇总算有一些活跃的气息。

公路两旁摆着很多的地摊,在卖陶瓷,卖衣物,其中不乏有在卖春联的,这条街与当日来时所见到的大相径庭。沿街道缓缓前行,我心里暗算着。天很快就要暗了,恐怕得在这个小镇逗留一个晚上,明天再赶往厦门,买了机票就可以直接飞回上海。

可到如今,孤家寡人。

南方建筑颇多为黑色琉璃瓦房,路痴的我在一大片瓦房中,总算找到了当日的那家小宾馆。来往的客人多,老板已经不认得我,我却依旧记得她的模样,还有当日住的门房号码。我指名就是要住那个房间,她亦是一愣,帮我办了手续,什么都没有过问。

夜里,寒风萧瑟,将整个瓦房吹得哐哐当当的响起来。我站在宾馆的窗沿,眺望这个都市在黑夜降临后,点点灯光,仿佛一场大火,灼烧着这个世界。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十分孤独,竟喃喃的念起我曾在高中时期所写的一首小诗《我爱上了自己》



爱上了窗户

所以

摔碎了玻璃



爱上了渔夫

所以

选择了上钩



爱上了自己

所以

选择了孤独

第401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这番心思,欲与明月说,明月隐入云雾里,只好低头和影谈。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我真想回高山边去。分开不到半天,对白雪的思念,在这样的寂寞下,如涨潮一样。

如果任由自己这样寂寥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崩溃,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跑出宾馆,在街上犹如幽魂一样,四处游荡。

直到,在那转盘中间,我又来到了郑成功的雕像下。

晚上,整座雕像脚下都打着灯,将它照的熠熠生辉,郑成功站在灯火中,显现得更加威武。寒风中,我却畏缩着身子,仰起头,目视郑成功的脸庞,最后我轻轻闭上眼睛,在黑暗之中,在大街之上,感受着英雄与自己近在咫尺,感受由惊涛骇浪变得沉沉无波的境界。

突然,但觉身子有些冰凉,我睁开了眼睛,在灯光线中,我看到了小小的雨丝,无声无息的下起来。

再次回到宾馆,我的心,没有了刚才的那么急躁。

此时,已是半夜。

我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习惯于林林总总,躺下许久都不曾入眠。白天无法理清的谜团,兀自回旋着,我始终没有办法放弃。

突然,我想起了墩子留下的那两本册子!

我立刻回到床铺上,打开灯,找出行李,将那《山经云不惊》的两本书籍都翻了出来。——墩子“被附身”前一直在看这本东西,难道真的有什么玄机在?

下半册我是翻过的,写的是那一堆似乎毫无用处的笔记。当晚,我怀着忐忑之心,伏在桌前,打开从未翻开过的《山经云不惊》上半册。

开篇第一回,竟然另我十分震撼。

我情绪产生之原因,是因为第一页所书为毛笔字,那字体十分漂亮中,除去五分刚健婀娜,还含五分的气势磅礴,一笔一划,都是潇洒淋漓。我在鬼屋内也试写过几个毛笔字,知道能够写到这种境界,一朝一夕,决不能至。

第一页上公正的竖立着一排名字:

山经云不惊

赠国民党中央军九十七师上校团长叶招平,祝寿比南山。

底下的有落款,书写着:

文台贺送

九十七师——叶招平?民国大将……我蓦地想起昨夜司萍在电话里和我隐约提过这个名字!——原来这本《山经云不惊》是一名叫做文台的人赠送给叶招平团长的生日贺礼。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下一页,虽一样都是毛笔字,但字迹明显变了,与第一页上的气势磅礴的题字完全不一样,第二页字里行间显得小巧玲珑,婉约娉婷,似出自女子之手,不过读起来可要费解一点了,它的内容竟是半文言:

卿为布衣人,夙遭闵凶,苟延于世。幸得叶将军收容,不知觉已入叶府十有二年。睹得将军之潇洒,以长江鏖日军,所打之仗,无不是水淹敌军之溃散,火烧敌船之沉水底。将军亲贤友,远小人,本为天意一员,奈何不幸,终得民国三一年兵败广东。将军为骑兵团团长龙占彬所护,携带老小,逃得性命,却不幸失一臂。奈何苍天皓月,从不肯将光辉照与明月人……

第402章 鬼屋血流成河

(内容大意:我本是较为贫穷命苦的人,幸好得到了叶将军的收容,在叶府已经十二年了,期间见到了叶将军以长江为界攻打日军的潇洒英姿,所打过的仗没有不胜利的。叶将军亲近贤人远离小人,是好人,可是依然不幸在一九四二年兵败广东,骑兵团团长龙占彬保护着将军一家老小逃出了姓名,可将军却在战乱中失去了一条手臂。无奈天上的明月再亮,也不肯将光辉施舍给值得的人……)

之后整段话下来,细细书写着叶招平将军的大略光辉史及在广东如何兵败,如何遭到敌军袭击,如何辗转到高山边的情形。在最后面又提及到那名为叶招平将军的生平事迹,我咬文嚼字,吃力的读完这一页,总算读得明白了大概。

第一篇内容到此已完,我又翻过一页,看来是同一个记录者,这页依旧是出自同一个人的笔墨,而且我更加有理由相信,写这些文字的,会是一个女子。

为了使读者的阅读更加方便,之后的内容,容我将它直接翻译成现代白话文。

《山经云不惊》第二页的内容是这样开始的:

叶将军逝世于民国三四年(作者注:公元一九四五年叶招平逝世)的农历正月廿七,享年五十二岁。终其一生,为晚年最为平淡,之后一直居住于高山边。他五十大寿之日,四面八方都来了拜访贺寿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名为自称为文台的道人,带着一个名为文长牙的道童来拜寿,并取本书相赠。将军收过礼物之多,囤积整个屋中,后来将军意外离世,府上人心大乱,子女争相抢夺财产,唯有这本不起眼的《山经云不惊》并无人要。卿柳氏怀念叶将军的大恩,只拿了《山经云不惊》这本书来留做纪念,并用以记人记事,用来祷念将军的恩德。

章尾没有落款时日,以及书写者姓名,但我有理由猜测,记录这篇文章的人柳氏,应该是白雪的祖母——就是叶将军当时府中的那名丫鬟柳佳嫔。因为难懂,我看得大汗淋漓,我颤抖着双手继续往下翻,平时的阅读中,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忐忑的心情。

果然,我继续向下翻时,柳氏开始如约记录着叶将军逝世后她自己遇上的大人大事,有些人物至今已经无法考究,外加我能力有限,翻译困难,我只能略看几眼,便一翻而过。

直到后来,柳氏在书中提及她和杨闵的婚事,我细心看了看,果然和司萍所调查的一样:杨闵本为浙江人,之后入赘到柳家,和柳佳嫔结为连理。

再之后的记录中,又跳跃过一大段时间,是在他们二人结婚后的第二年,柳氏为杨闵诞下一名男婴,并取名为柳世卒,此事才又有交待——并且,这是出自柳氏手笔的最后一篇。

除了见证到一些史事,我依旧找不到我要的答案。

读文言太过费力,枯燥极了,我刚才满满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睡意已渐渐袭来,我随手往下翻了一页,正有要放弃翻阅的想法时……

“南方先生!”

我失声喊出这一页开始出现的落款。

这一页的内容不仅开始变成现代文字句,还出现了转折。

第403章 鬼屋血流成河

内容如下:

母亲突然病逝,收拾屋子时,发现枕头下有这一本,我坐在书房内一页页的翻,心惊胆战的见证母亲和杨闵的爱情,还有当年叶将军的荣耀史。原来,这一本《山经云不惊》是我们家的“家族史”我收起来,以后有事没事也跟着写点,记录起来,将来好留给子孙后代做留恋。

如今已是春天的尾巴了,距母亲离世已有些时日,可想起来依然让我心痛。

晚饭后,我没吃多少,秀美和小女白雪来书房拉我,说要到屋顶看星星。我知道,他们想让我开心点,别再茶饭不思。

高山边的天空,繁星点点。我们仨躺在屋顶上,看着天空,什么也不想,一直躺着互相嬉闹。说实话,这样平淡的日子让我很开心。我真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都是这样子,我爱她们,我的妻子和女儿是我的全部。像星星之于天空,月亮之于太阳一样。

我想,其实苍天皓月,是肯将光辉照与明月人的。

秀美她不好文学,为了朗诵诗歌让我开心,她硬是翻词典,拼凑了一首歌来,虽不工整,可她倒为自己的作品自豪。

她唱着,淡淡的唱着:

前世

如小孩

口口亲亲全心爱爱

爱你时

为你沧海里头摘青苔

今生

似风铃

声声叮叮一身盈盈

想你时

和你翻云上空捕月明

你用前世惹青苔的血

写下今生对我的诀别

我用今生捕月明的谁

幻化前世恋你的蝴蝶

我来不及转身的挥泪

湿了半边你那一生永恒的碑帖

记于:1990年5月27日天气阴有小雨

哎……要是村里能有辆公车通行,那该多好啊。

闺女昨发了高烧,村里郎中不济事,想去医院,却又远在镇上。因没有公车,我和秀美只能背着孩子徒步赶往镇里的医院,幸好到医院的时候闺女一切平安。偏偏就高山边没有公车,再不济,把其他地方的公车调一路过来也是好的。

记于:1990年6月8日天气阴

母子平安,墩子又多了一个妹妹,恭喜他们。汪婆婆说我是读书人,硬是要我为她取名儿,我抱着那刚出生的小女孩,水一样清澈的眼珠子,如同莲花一样的面容,长大后必定是个可人儿。

我想了想,说:“不如就叫叶水莲吧。”

记于:1990年6月11日小雨

原来,叶水莲生于九三年,而且这个名字是南方先生亲自给取的。

如果水莲活到现在,家有女儿初长成的话,掐指算来,已经年方十八了,只可惜……

三篇日记看下来,我隐隐约约想象到柳世卒的为人——他的文字风格质朴而单纯,记录真实,我有点喜欢上他的文章了。我又翻开下一页,这一篇记录的时间跳跃幅度可有点大,距离有半年之久。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柳世卒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或者只是忘记了?

我循着第一行,更加细心地往下看,越来越揪心,接下来日记出现了我关心的人物,并开始显现情节了——

第404章 鬼屋血流成河

中午从学校上完课回来,叶澜村长突然跑来家里和我说了个好消息,一个相当好的消息,好得我都不敢相信了!——政府鼓励城市带动周边贫穷地带、开发穷乡僻壤的政策,要在村里通一辆公车直达到镇里。

愿望竟然实现了,我兴奋地跑出厨房去跟秀美说:“阿美,村里要有公车了!是五路车!”

秀美初还以为我在骗她,真正相信时,亦是喜不自胜,她抱着我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一下。我们拿了些香跟锡箔去拜妈祖去,我想,一定是老天听到了祷告,所以赐给我们这么好的礼物。以后小女生病就不用担心了,我要由衷的感谢上帝跟如来佛。

谢谢。

记于:1990年11月02日天气晴

今天,正是白雪爷爷杨闵的忌日。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和秀美总要准备祭祀用的东西上山,到墓地去。

七年前的今天,杨闵还在,可就在那天刚吃完午饭,杨闵推说肚子疼。我们一家人见怪不怪,以为只是寻常的小感肚痛。说要等会儿找郎中来看,可就等了这么一会儿,杨闵突然哆嗦在地,一抽搐,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杨闵走得太匆忙,死后什么也没有留下。(作者注:柳氏在被柳世卒提及时,会被尊敬的称为母亲,可在提到杨闵时,柳世卒却不再称其为父亲,而是直呼其名,我总觉得他们二人家庭关系不会好。甚至杨闵的猝死,可能也与他有关。至于真正的原因,因时隔久远,已不能得知了。)

在墓前,我跟秀美在坟前烧了很多的纸钱,锡箔被风吹得如同樱花,四处漫飞。小女可能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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