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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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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打伞的和尚?多大岁数?”老瞎子扔下电匣子问道。
马程峰说:“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吧,瞅着挺精神,满面红光的。”
“程峰,慧芳你俩这两天离他远点,也劝乡亲们离他远点,这和尚来路不正。”
“为啥?打伞的和尚江湖上有什么说法吗?”马程峰好奇问道。
“你拿脚后跟仔细想想,和尚打伞,岂不是无法无天吗?他是做了丧良心事,遮着自己的恶魂怕受天谴。”
午后,马程峰帮着慧芳家去田里把苞米埂子背回来,路上就碰到了这个打伞的和尚,一般如果是化缘的和尚,至多不会在一个村屯停留多少时候,要够了米也就回去了,可这老和尚已经转悠了一上午了。他走到谁家门前,都贼眉鼠眼地往里边望两眼。乡亲们以为他是来化缘的,都主动送出一碗杂粮倒进他背后袋子里。
正文 第38章 小村诡案
“阿弥陀佛,多谢多谢!”
马程峰和张慧芳一路跟着他,顺着村道越走越远,不大会儿功夫,打伞的老和尚就要了满满一袋子杂粮朝着村后破庙走了过去。
那破庙可有些年头了,听说还是清朝时候留下的呢,后来七十年代破四旧,佛像都被砸了。这许多年来,但凡有游方化缘的和尚途经此处,都会在破庙中过夜留宿。
“阿弥陀佛,二位小施主跟了贫僧一路了,有事吗?”突然,打伞的老和尚转过头来。
“没……没事……我们就是经过。”慧芳胆小,躲在马程峰身后怯懦地说道。
马程峰不动声色,眯着眼睛打量着老和尚,老和尚双手合十笑的跟尊弥勒佛似的,倒是看不出像老瞎子所说的那般邪恶。
淳朴的村屯入夜后格外宁静,只有村东头小卖店里,那群赌鬼还在稀里哗啦地砌长城。
“程峰啊,今晚你不许出门听见没有?”炕头上,老瞎子不着边际地来了这么一句。
“擦,大半夜我的没事往出跑干啥?睡你的觉去吧,絮絮叨叨的都赶上老娘们了。”
“嘿嘿……我告诉你,今晚你们屯子要出事,要是人命了!你若撞见你也得死!”老瞎子不阴不阳地说道。
“你有病啊?快过年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既然您老人家算出来了,还不管管?不总说自己是什么辽西盲仙吗?”
老瞎子翘着二郎腿说不是我不管,是现在还管不了,只要到了晚上就治不了那玩应了,白天你又抓不住它的尾巴,恼火哟!睡吧睡吧!明儿早上你先带我去老爷岭转转。
马程峰天生贼命,觉轻,有点动静就醒,大概睡到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被村东头一声尖叫吵醒了。
“死人了!死人了!”屯子里民风淳朴,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只要一嗓子,老少爷们们都不会袖手旁观,死人可不是小事,就见屯子里变好几十户人家屋里全都亮起了灯,扛锄头的,拎棍子的,抄菜刀的全都朝着村东头那边冲了过去。
马程峰刚想往炕下边蹦,突然自己的手腕子被老瞎子掐住了。“不许去!”
都是乡里乡亲的,马程峰不可能因为老瞎子一句话就不管,小时候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就连那几亩耕地也都是乡亲们帮着种,这才把自己养大。马程峰甩开老瞎子的大手,他的身形好似一股风似的。两步就冲了出去。
村东头小卖店正好是村口,每天晚上,一群游手好闲的赌鬼往小卖店里一坐,买点鸡爪子,买点花生米,几瓶啤酒一撮就是一宿。今晚也不例外。可能是前半夜喝酒喝多了,一个叫赵大的赌鬼说尿急就跑出去在后边苞米地尿尿,可其他三人等了他二十多分钟也不见他回来,出去一瞅,苞米地里边躺着一个白花花的人,赵大浑身一丝不挂,睁着眼睛,身子已经冻僵了,一摸鼻子一点气息也不剩。
等马程峰跑过去以后,乡亲们拿着锄头镰刀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可有一点,没人敢上前去碰赵大的尸体。一个个面露惊愕,躲得老远交头接耳着。有的年轻的大姑娘羞的转过身去都不敢看。
他走上前去推开人群,细细一瞅,这赵大死的有些古怪,身上一丁点伤口都没有,睁着眼睛表情陶醉,但两眼的眼窝子深陷,浑身皮肤上的每一根汗毛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也许这么说一般人不明白啥意思,汗毛还能耷拉下来?
在这旧年月按迷信说法讲究可就大了,汗毛分泌的是汗液,汗液多少也是男人阳气的体现,汗毛重的阳气重。有的十七八岁,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您仔细看,身上的汗毛都是竖起来长的。等岁数大的年迈老头,汗毛就是趴下的。
这赵大年仅二十八岁,体壮如牛,又没有病痛,怎会如此?
这还不是最古怪的,赵大浑身一丝不挂,他两腿中间夹着的那根玩应竟然……变得十分萎靡。
这玩应也许用言语形容就难以启齿了,按咱通俗的话讲也就是阳,萎。
赵大在屯子里挺有名,谁家有个小媳妇小姑娘啥的都得躲着他,屯子里边的老娘们平时唠嗑一提到他都直脸红。至于他到底跟多少个女人有染那就说不清了。有一次,马程峰上厕所碰到了赵大,不经意一低头,把马程峰都吓坏了,这赵大不仅人长的壮,那玩应也是雄壮无比,绝对是普通男人的两倍有余,也难怪屯子里边的那几个寡妇都跟他……
可再看看面前的赵大,胯下阳器说它是四岁孩子的都多说了,顶多算是一个小……球!
“怎么回事?”马程峰问小卖店的王老板。
“不道啊,唉呀妈呀,以后我可不敢让他们来我这儿搓了,这都搓出来人命来了?”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时帮他把尸体抬回了家中。好在赵大家里边就老哥一个,也没个亲戚啥的,要不然大过年的这一家人还咋过?
人群散去,马程峰站在苞米地里狐疑着,隐隐的觉得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香味,香味很刺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跟梦境中自己救了的那狐仙的气味有些相像。不会吧……难道是自己把那狐仙带回来后,她……
这也说不定呀!一直就听说狐仙有采阳补阴的法术,她勾搭的汉子,几乎都是********那些黑段子里描写的死相就跟赵大一模一样!
马程峰心中升起不祥预感,莫非自己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救出了一个害人的妖怪?
“回来了?我都说了不让你去看的,你看了也没用。”老瞎子躺在炕上,一副早就看破天机的高人模样。
“是她……肯定是她做的!”马程峰坐在炕沿上,有些自责。
“谁?嘿嘿……你看见了?”老瞎子冷笑。
“没有!但我嗅到她的气味了!”
正文 第39章 小村诡案(2)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又没看见,怎么能说是她呢?那狐仙灵魄刚刚被你解除封印,现在还无法从你的鬼瞳中出来,她至少要在鬼瞳中修行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出来重见天日,不是她!”老瞎子好像看透了马程峰的猜测。
“不是她会是谁?会不会还有人死?”
“至少今晚不会了,那东西吸了男人的阳魄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消化。行了,睡个回笼觉,有啥事明儿早上再说吧。”老瞎子翻了个身,没多大会儿又鼾声如雷。
第二天,老瞎子一直睡到了太阳晒屁股,慧芳端来了早饭这才爬起来。
“丫蛋,你是程峰的发小,也勉强算是我老瞎子的朋友吧,既然是朋友,那我就奉劝你一句,回去转告你爹,这两天晚上千万不要出门,色字头上一把刀!”老瞎子一字一句说道。
前边那句话好理解,小屯子里出了人命,晚上谁还敢出来呀?可后边那句就有点难听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人家慧芳她爹可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平时对媳妇儿和闺女知冷知热的,上两年镇里还给他家发了模范夫妻的奖状呢。
这话搁谁谁爱听啊?慧芳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转身回去了。
“你个老不正经的,会不会说话?人家慧芳她爹是正经人,以为像你呀?”
“嘿嘿……我告诉你,不用这丫蛋不信,等过几天有她哭的时候!”老瞎子不愿说破,喝了口粥,嘴里塞了个馒头,跳下炕就往外走。
“哎?我还没吃呢,你……”马程峰无奈,只好拿了个馒头跟了出去。
老瞎子一只手搭在他背上,二人朝着老爷岭前山走了过去,大概走了三个多钟头,终于是找到了那天过夜的胡老爷府。
“就是这儿。”马程峰说,然后伸手就去推门。
“别动!”
老瞎子用粗糙地大手抚摸着古砖修砌的外墙,朝着外墙东南角寻了过去,最后停在一棵老松树下不动了。
“挖一米三!”老瞎子指着脚下位置说。
“你有病啊?有啥话能不能一气说完?总弄的跟自己是个活神仙似的。”马程峰瞪了他一眼。不过不得不说,每一次老瞎子算的事无不应验,对他的本领马程峰十分信服。
“老子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下来就是这个位置,不过按照这老宅布局,此处确实是胡老爷府宅外阳气最盛的位置。你看看,这根松树是不是比其他树长的都壮?这棵树有年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年那个凶手亲手栽种下的,为的就是镇下边埋着的东西。”
马程峰懒得听他的大道理,埋头用七星刃一下下地挖土,刚挖下去不久,就觉着下边的泥土有些松软,不像表面那么坚硬。这寒冬腊月的,冰冻三尺,东北到了这个季节,江河上都能跑车,水面下都能冻下去四五米深。可老松树下边半米处就是松软的泥土,肯定被人动过手脚。
软土层挖的就很快了,没过多大会儿,下边就见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箱子,箱子不小,外边估计斑斑,正上方是朱红色的盖子,盖子缝隙处贴着一张黄符封条,符纸刚好在缝隙处裂开了,一看就知道这大箱子被人打开过。箱子位置就是老瞎子所说的地下一米三左右。
“瞎子,挖出来了!”
老瞎子十分兴奋,问他是不是个朱红色的大箱子?“封条是否完好无损?”
“封条被撕开了!”马程峰说。
“哎呀!坏了坏了,果然是如此呀!这下可是出了大事了,老夫大概知道那个赵大之死是谁做的了。”
“那咱俩还要进去吗?”马程峰从土坑下蹦了上来问他。
“狐仙被你救了,她的宝贝也被人偷了,哎哟,这下你们梨树屯可是要出大事咯!”老瞎子神情落寞地说道。
“瞎子,你好像知道些胡老爷府的事?这老宅是跟乡亲们传的那般吗?当年那个法师为何非要杀了狐仙?”马程峰问。
老瞎子没有心思跟马程峰解释这些。“你先带我去那口枯井看看。”
马程峰扶着老瞎子慢慢朝胡老爷府正门走去,岂料,到了正门前刚推开门,一只脚埋了进去,他突然就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而且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把他的身子往后拽,可那却不是自己大脑下的命令,他一只脚抬在半空中,身子轻飘飘的,根本不受地心引力作用往下落。
“瞎子……我……我这是怎么了?”他诧异地问老瞎子。
“是不是进不去?”
“对呀,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控制不了了?”
“不是你控制不了,而是你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东西不愿让你进去,她对这里十分憎恶,不想再靠近这伤心处。”老瞎子口中说的肯定是那美丽的狐仙。
“可……可你不是说她现在只是一缕精魄,力量很弱吗?”
老瞎子告诉他,这就好比是,你马程峰走到一处悬崖峭壁前,亲眼见到脚前是万丈深渊,你自己下意识就不愿意靠近,再怎么逼自己也没用!
老瞎子迈了进去,转身过来,用手揉了揉马程峰的额心,轻轻往下压了压,掏出一张黄纸符点着,然后把纸灰洒在了马程峰脚底下。“狐仙呀狐仙,老夫若不进去查验,又怎能助你报仇雪恨呢?你相公已然含恨五百年之久,就算你再怕他,难道就不想为你相公报仇吗?”
他这么嘀咕了两句,马程峰的身子渐渐恢复了自如,脑袋里也不疼了。
“是传说中那个法师杀了他们夫妻俩?不是说她相公为他报仇后自尽而亡?”这段子是小时候奶奶给他讲的。
“传说都是凄美的,老百姓自己糊弄自己而已。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口枯井。”
枯井下黑漆漆的,下边的淤泥已经被马程峰上几天扒开了,纵然如此,井下边依旧是一股股阴风不住地往上吹,可能是几天前马程峰赶时间着急,当时怎么就没觉得下边气场不对呢?
正文 第40章 小村诡案(3)
“你下去,帮我把井壁上的咒文拓下来。”老瞎子递给马程峰一张宣纸。
马程峰身体十分轻盈,灵活的好像只小猫似的,蹦下去后,双脚左右支撑着井沿,把其中一行咒文用墨汁拓了下来。
“这玩应你能看出啥来?”马程峰把宣纸交给老瞎子好奇问。
墨汁还没有完全干却,老瞎子用手抚摸着,白眼仁不住地往上翻,好像是在大脑中仔细搜索着这咒文的归属。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哦,终于明白了,原来出自崂山道之手。那就好办了。”
“你能不能别总这么神叨?既然你早就知道狐仙五百年前的尸体埋在此处,为何不帮她解除封印?”
“我敢吗?那狐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了你五百年!你以为她那晚在梦中欺骗了你?其实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子夜前你没有把她的尸体挖出来置于月光下,那你们三可就有大麻烦了。”老瞎子一边说,一边朝前屋老宅走去。
“什么麻烦?难道这老屋中还有其他鬼怪?”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就算你知道了也没用。算了,就帮她这一次吧,不过老子这次可是白忙活,一分钱都赚不到,我总不能管个狐仙的精魄要钱吧?日后你转告她,她欠了老夫的债了老夫的债是要还的。”
二人走入前屋,也就是上几天他们三人烤火的那间大屋,屋中景象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屋子正中间是一堆黑炭,那都是他们几天前留下的。
老瞎子站在屋子里嗅了嗅,说咱们上二楼,二楼上有东西。
“不能吧?几天前我让来运上去过了,没见着啊?”马程峰鼻子也很灵,却也没嗅到这老屋中有什么异样。
“老子说有就有,来运那小子的话你也能信?”
上了二楼,地板被踩的吱呀作响,老瞎子一边闻,一边带着马程峰往左手旁走廊尽头走去,老宅的家具早就在几十年前被砸光抢光了,实在看不出哪里还能藏东西。
他走到尽头处,用手拍了拍坚硬的墙面,墙面上是一层古砖。
“凿开,里边有东西!”老瞎子说。
七星刃十分锋利,几下子就把古砖从墙里边起了出来,这面墙内有一夹层,夹层很窄,看上去很像是凶案中可以藏尸的空间,不过夹层中却不见有尸体的踪影。
“没有?不可能啊!味道就是从这儿飘来的!”老瞎子咂舌称奇。
马程峰不知所以,也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
思索片刻,老瞎子说回去吧,咱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屯子里还会死人吗?胡老爷府五百年前的命案跟昨夜赵大死又有什么关系?”马程峰问他。
老瞎子在回去的路上跟马程峰说,你们小时候听来的段子并不完整,这狐仙的确为了报恩嫁给了一个书生,后来,崂山道士经过此地嗅到了他身上的狐臊味,设计骗那傻秀才给狐仙下了药,迷晕了狐仙后,他则杀了秀才,取了狐仙腹中金丹,又剥了那狐仙的皮。他把狐仙的尸体置于井中,用咒符封印,又把那条几乎完整的狐仙皮埋在了树下,那棵老松树就是他亲手所栽种,树下阳气聚集,数百年来保住了狐皮灵气。
“那墙后的夹层又是怎么回事?”马程峰问。
“墙后的夹层是存尸用的,老夫所知,那害人的崂山道就是把自己的肉身封存在了内层中,自己在里边砌死了砖。这样他就可瞒天过海躲过天劫。”
“啊?你的意思是说,他自己活着的时候钻进夹层里,堵死墙面夹层?那岂不是自寻死路?”越想越不可思议,马程峰说你这些都是从哪听来的呀?
“嘿嘿……要不然老夫咋叫盲仙呢?”他故意装神弄鬼。
一路上马程峰一直跟他磨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最后他被逼急了,这才道出实言。
原来,马啸风小时候眼睛还没瞎呢,偶遇盗门祖师爷阴阳玄道。阴阳玄道当时告诉他,若干年后贼星转世,你可带着那贼星来老爷岭一探究竟,世上除了那贼星,没人能了结此事。阴阳玄道神机妙算,早已洞察天机,一五一十地把这段五百年前的恩怨对他言明。并告诉他,贼星至此,若此处寻到那崂山鬼道的尸体就当即焚烧,若是那鬼道早已逃去那就要出大事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明明早已看破天机,为何不早些处理呢?非要等事态恶化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吗?”
老瞎子说:“小犊子,世上之事都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了。你以为赵大的死是那鬼道作恶而为吗?阴司鬼判手里边有生死簿,生死簿记着的是明明白白。他阳寿已尽!命里该有此劫!”
腊月时节里,东北多雪,吃过晚饭,天色渐暗,外边又稀稀拉拉地飘起了白雪。老瞎子一下午时间都不说话,待慧芳推门给他们送晚饭的时候,突然睁开了那双满是白眼仁的眼珠子。
“丫蛋,外边下雪了是吗?”
“废话!大东北的下雪不正常?”马程峰没好气说。
“今晚老子可给那妖人将上一军,不过就要看你马程峰的能耐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趴在马程峰面前耳语几句,听的马程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夜半三更,小村中出奇的宁静,连狗叫声也没有。
马程峰坐在自家屋顶上,瞪着一双幽绿的鬼瞳,朝着村口方向张望着。
子夜前后,就见从口方向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女人,马程峰的鬼瞳看的很真切,那女人……那女人的脸……竟然跟几日前梦境中的美女狐仙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而她留在地上的脚印却很大,根本就不是女人该有的,按现在的尺码算,估计是41号脚。
女人迈着小碎步,踩着脚下的积雪,吱呀吱呀的朝屯子西头方向走来。
也巧了,屯子最西头正好就是张家,此时,慧芳她爹晚上可能多喝了几口酒起夜上厕所,推开门,与那美人走了个碰头。
正文 第41章 小村诡案(4)
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这时候可不容易碰上什么人,慧芳她爹从外边茅房里出来,腰带也没系,睡眼朦胧地转身想回屋,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抬头一瞅,面前竟然走过来一个小美人。那小美人看到他没系裤腰带,非但不转过身去,反而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那笑的要多魅有多魅。她给慧芳爹飘了个飞眼,慧芳她爹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美人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半句话都不多说,伸出小手直接插进了人家裤裆里就是一通鼓弄,远远地,马程峰就见慧芳她爹满脸享受,春相尽露。
“哼哼!好你个妖人!抓了个现行!看你往哪跑?”马程峰从屋顶上捡起一块瓦片,嗖地下甩了出去。
马程峰功力不行,就算打上也打不死人,不过他打的挺准,刚好打到那美人的背上,美人和慧芳她爹同时惊呼一声左右张望着。马程峰健步如飞,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了下来。
“张叔,您老可真够潇洒的啊?”马程峰咧着嘴道。
“程峰……你……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叔刚才好像梦游了!”慧芳爹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子钻进去。
“您先回屋!”
老爷子提着裤子就往屋跑,重重地甩上了门。
马程峰眼中射出幽绿之光,晃的面前美人都睁不开眼睛,若不是老瞎子提前告诉过他,他还真以为站在面前的就是那美丽狐仙呢。太像了,一模一样!
“哟,原来是个小帅哥,来呀,陪姐姐玩玩?”美人暧昧地朝马程峰勾着手指,眼睛笑成一道月牙形。
可马程峰根本不为所动,相反,他不但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受她迷惑,反而抽出了锋利的七星刃。
“你……你……?”她一脸的惊讶。这不可能啊!只要是个男人,看到她狐媚的眼神都难以抵抗她的诱惑,这年纪轻轻的男孩怎么不为所动?
老瞎子告诉马程峰,决不可用肉眼与她直视,狐仙魅术了得,那鬼道得了狐皮,吞了狐仙金丹,惯会用狐仙魅惑之术。马程峰眼中是鬼瞳,鬼瞳跟普通肉眼不同,所以不受她的魅术诱惑。
“你到底是谁?”马程峰手持七星刃一步步逼近,那美人丝毫不忌惮竟迎着他走了上来。
“哼哼……小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美人闷哼一声伸出芊芊玉指朝着他鬼瞳就戳了过来。
马程峰早有准备,身子一晃,两步蹦开。
“轻功不错呀?哼!我警告你不要多事!今日就饶你一命!”美人眼看比脚底下功夫不是他的对手,便没去追他,而是快步顺着村道跑了出去,这条村道通向后山,也就是程峰奶奶埋的那个坟山上。
马程峰站在雪地里,用手扇了扇面前的那股刺鼻狐臊味。
哐……哐……哐……村子里传来敲击铜锣的声音,敲击声此起彼伏带着神秘的节奏感。
早些时候,乡亲们已经帮着赵大搭起了灵棚,老瞎子坐在赵大棺材前手里拎着个小铜锣一下下敲击着,一边敲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一张张被烧成纸灰的冥币从火盆中被一股小邪风吹上半空中,纸灰好像有了生命似的,绕着灵棚不住地打转。
“瞎子?”马程峰站在他身后轻声喊了句。
“赶走了?”
“嗯,朝后山跑了。”马程峰答道。
“没追吧?”
马程峰咬着牙道:“要不是你说,我真想冲上去把他按倒!这家伙太可恨了!竟然想祸害慧芳她爹!”
“你追上去也未必是他对手,他吞了狐仙金丹,你马程峰有多大的能耐呀?消停地坐下,老子自由法子治他!”老瞎子没搭理马程峰,继续口中默念咒语,敲击着小铜锣。
赵大是个穷光棍,整天游手好闲的,家里穷的叮当响,死后身上穿这身衣服都是淳朴的乡亲们给买的。可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竟然还给他买了纸人和纸马立在了棺材前。
马程峰朝那纸人望去,那纸人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表情十分生动,惟妙惟肖,远远看去虽跟真人有几分相像,但越看越觉得后怕,总觉得他那双眼睛能看穿你的心思似的。
“别愣着,帮我把赵大扶起来!”老瞎子念罢咒语召唤程峰说。
“真晦气……”他虽嘴上埋怨,可也没有拒绝。走上前去俯身下去推着赵大的尸体,让他在棺材里半坐了起来。赵大的尸体十分僵硬,表情依旧跟死前一样,眼睛睁着,满脸春相。
“赵大呀赵大,冤有头债有主,你也不希望再有人被那妖人所害吧?来来来,助老夫一臂之力,以化去你此生罪孽。”老瞎子手中拿着跟银针,摸索到赵大脑门上,顺着他脑门正上方的一处神**位就刺了进去,一滴滴鲜血从尸体内溢出,染红了银针。
待他拔出,用这根沾着赵大血的银针给那纸人的双眼戳穿了,同样的,纸人的双眼染上了一抹血红。
“开眼光亮堂堂,去吧!”老瞎子煞有其事地趴在纸人耳畔说道。
“你……你没病吧?有病我就带你去诊所开点药去,这么拖下去不是个法子呀!”马程峰诧异地看着老瞎子。
“小瘪犊子你才有病呢,你懂个屁!快去,把赵大扶到纸马上去。他还没到头七,魂儿不能沾地!”
马程峰抱着赵大僵硬的尸体就往棺材外拽,这尸体死沉死沉的,比生前还要重上数倍,马程峰身子瘦弱有些力不从心。
“你是不是傻?咱俩到底谁有病?你碰尸体干啥?尸体会走嘛?老子是让你弄纸人!”老瞎子喊道。
马程峰不知所以,不过他既然如此说了肯定自有道理,抱着轻飘飘的纸人,把纸人搭在了那纸马背上,有用绳子捆住,要不然纸人那么轻一股风都能把它从马背上吹下来。
做好这些,老瞎子点燃一炷香,插在了碗中。值得一提的是,这碗中盛的竟然是清水,香插在上边一动不动,好像被凝固了似的。
正文 第42章 小村诡案(5)
“走!回家睡觉去!”老瞎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扶着马程峰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就可以了?不是要去追那妖人吗?”
“你是不是山炮?大晚上的咱俩能整过他吗?放心,这赵大死不瞑目会替咱们找到那家伙的。”
回去后,马程峰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全无睡意,倒是老瞎子鼾声如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那妖人跑了。
第二天一早,慧芳端着早餐给他们送了过来。
“这是我爹给你加的菜。”慧芳她爹一直不喜欢马程峰,不仅他,全屯子人几乎都不喜欢马程峰,把他当扫把星看。可今天的早餐却格外丰盛,老爷子特意给马程峰起大早去镇上买了只烧鸡。
“你给我爹灌啥迷魂药了?我爹说让我以后对你好点……”
马程峰一脸苦笑,也不好说昨夜撞破了人家老爷子的好事。
“行了,你俩别嘀咕了,快吃,吃完了老夫带你俩玩耍去!”
三人顺着村道朝西走,一直走到了赵大家门口,只见灵堂里那纸人和纸马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门口雪地上多出一行马蹄子脚印。看的马程峰瞠目结舌。
三人跟着马蹄子继续朝前走,马蹄子先是上了村后的坟山,然后顺着坟山又绕到了村东头,最后在村外不远处那破庙门前消失了。破庙门口多了一堆纸灰,只是,纸人和纸马虽然已经燃尽,可唯独那纸人脑袋上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没有燃烧,依旧倒在雪地上朝着破庙内张望着,眼神极其诡异!
“咳……咳……”老瞎子重重地咳嗽两声。
不大会儿功夫,那满是残砖碎瓦的破庙中走出来一个老和尚,与两日前所见一般不二,他不管走到哪手上都撑着一把伞,那伞绝非是咱们现代人遮雨用的,而是纸伞,伞面上乌黑乌黑的,没有任何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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