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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债(桃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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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回到屋中的时候,大师还抱着他的酒瓶喝着,一脸的满足,好像根本没有睡意,我看着他,笑道:“不困的话,就跟我走一趟吧,我怕夜长梦多,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本大师早已经掐指算过,你肯定要撇下那女娃娃去矿上,早等着了,去可以,不过……”说到这里,他敲了敲酒瓶。
“两瓶五粮醇!”我一拍他的肩膀,我那会儿在饭店留意了一下,最贵的也就这个酒了。
果然,大师十分欣慰的咧嘴笑了,“好,我们走!”
两个人正合计着要离开,房门却被敲响了:“罗亮,你睡了吗?这地方怎么阴森森的?我一个人有些怕。”
“本大师已经睡了,而且喜欢裸睡,怎么?女娃娃你想来见识一下?”我没说话,大师倒是先吼了一嗓子。
外面的黄妍半晌没有说话,我虽然觉得这货说话粗鲁,不过,倒是也算替我解了围,再加上,我早看过,这个地方今天的阴气是有些重,但可能是因为矿上刚出了事故的原因,对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影响,便忙道:“我看过了,没事,你休息吧。明早,我就去找你。”
“哦!”黄妍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声。
“怎么样?是不是该再多奖励一瓶?不要好酒,二锅头就行。”大师对我挤眉弄眼。
“成交!”我点了点头。
两人悄然离开“黑塔拉大酒店”由他带着路,在村里七拐八拐,最后,踏上了上山的小道,这里的地形并不平坦,便是村子里,也是高低不平,出了外面,更是到处都是山,大山小山一个挨着一个,两个人摸黑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前方开在山沟里的矿井口。
那些正规的矿井,我以前是见过的,虽然看起来,也是黑漆漆的,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整体都被加固,道路也修得平坦,猛地一看,像是隧道入口,但眼下这矿井,就完全不同了,光是看井口,就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塌陷的感觉,全部都是用木板和木头柱子支撑,十分的简陋,地面也多是煤渣子,坑坑洼洼,此刻,出了事故,更是人乱哄哄的,矿井不断有人进出,不时便会有被抬出来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哭爹喊娘的嚎叫。
我这人心算不得硬,听着这声音,感觉不是滋味,扭头看了大师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伤着?”
“有火光和震动,还有这么多人受伤,看样子,是瓦斯出了问题,今天怕是不好进去了,弄不好,得把小命搭上。”大师也变得严肃起来,脏兮兮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我心知,他应该不是唬人,便说道:“进不去,我们能先找找乔四妹那孙子吗?他可能没下井呢?”
“这个……”大师想了想,“可以试试,不过,你也看到了,井口那么多人,咱们外人过去,可能会被当做暗访的人,那就麻烦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问问看。”
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完全摸不着门路,也只好听他的,当下点了点头。两人从半山腰离开,又跟着他左拐右拐走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在一处山沟边上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他先跳了下去,我也紧跟着。
来到下面,只见此地的山沟边上,都是一排排的窑洞,里面有几个还亮着灯,他上前,推开了其中一个窑洞的门,率先走了进去,我也低头钻入。
低矮的窑洞,给人一种压迫感,没有住过这种地方我,总是感觉上面好像什么时候就要塌下来一般。
大师倒是驾轻就熟的模样,进去,便往旁边的炕上一坐,喊道:“你们几个,今天没有下井?”
“大师?”炕上本来躺着两个人,听到声音,急忙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欣喜,这一声大师喊出来,却没有半点戏谑的成分,居然很是恭敬。
这让我不禁十分诧异。
第六十一章 墙角的黑气
大师坐在炕上盘着腿,炕上睡着的两人,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后生,另一个是四十岁多岁的中年人。
年轻人爬起来,直接下了炕去给大师倒水,中年人却掏出了烟递给了大师一支,这烟看包装就是两块钱一包的,大师也不嫌弃,接过来,在炕沿上敲了敲,便放到唇边点燃了。
借着这个工夫,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窑洞,不高,大概刚够两米,宽也是两米左右,顶上呈半圆形,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在墙壁上抠出来的拱门。
“这为兄弟是?”中年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大师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一个朋友。”随后,又对着中年人,问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自从上次大师您给我看过,现在已经勉强能走路了。您上次说,我这腿伤也许是好事,我还不信,今天要不是这腿的话,我和二娃子,估计也得埋进去……”中年人口中说着,脸上露出的却并非庆幸之色,而是伤感,“唉,大柳也被埋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听说弄出来,估计是……”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师的脸上少了一丝轻浮,多出几分沉重,“你们在这之前,就没发现些什么?”
“有,听说这几天,总有人在井底下听见怪声。”
“什么怪声?”我也来了兴致,插了一句话。
中年人看了看我,又瞅了瞅大师,犹豫一下,还是张口说道:“说是有人喊,让他们快走,但是,你也知道,下面一放炮,有的时候,震得耳根子都疼,听到点怪声,也没人觉得有什么。这几天,今天听乔一城说,好像更严重了,他今天还怕出事,不愿意下井,没想到……”
中年人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大师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留意到他的神色,我心里一怔,姓乔,那岂不是和乔四妹一个姓?李奶奶说乔四妹未婚生子,此后也没嫁人,很可能她的儿子是跟着她姓乔的,那孙子自然也姓乔了,而且,这人叫一城,名字挺特别,一般五行缺土,而且是上土的人,才会以城命名,取城上之土的意思。
再加上“大师”的脸色,这个乔一城,十有八九便是乔四妹的孙子,我眉头紧蹙了起来,瞅了大师一眼,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微微点头,随后对着中年人问道:“一城也下井了?”
“嗯,下去了……”
“你这里可有他的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除了一床被子,也就是牙刷了……”中年人说道。
我忙又追问:“牙刷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这时,去倒水的年轻人正好走了过来,看我的眼神很怪异,也是,没事要用别人的牙刷,容易被理解成特殊的癖好,中年人也是很诧异,看着我犹豫半晌:“这个……好吧,去给拿一下!”他后半句,是对年轻人说的。
牙刷拿来,我对大师,道:“我出去走走。”
大师点头。
来到外面,我又试着用“引尘虫”寻觅了一下,依旧没有什么收获,乔一城没死?我思索了一会儿,又用“北极宝鉴”试着占了一卦,卦象依旧虚无缥缈,无法琢磨。我知道自己这点占卦的本事不行,想要算出来,怕是无望了,如果不是“北极宝鉴”的话,怕是连这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可能有。
再次回到窑洞,大师已经从炕上下来,手中的酒瓶子却还没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单手放在背后,来回地踱着步子,目光紧紧地盯在窑洞的东边的墙角。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墙角往去,心头猛地一紧,在那里,一道微不可查的黑气缭绕着,很是诡异。之前,屋中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照明,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没想到,在这间屋子里,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我对这位所谓的大师,不禁高看了几眼,看来,他也并非完全是装神弄鬼,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发现这个,就在我打算和他交流一下,确定彼此的猜想之时,这货突然一仰头,吐了!
我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大师却嘿嘿笑了笑,摆手,道:“喝的,有点高。那个,大庄,你带着你侄子找个别的住处,我今天晚上睡你这里成不成?”说着话,多出了几分醉意。
“成,成啊!”中年人急忙说着,和他侄子把“大师”扶上了炕,然后又对我说道,“那个,大师就托你照顾一下了。”
他知道他这是不知该怎么称呼我,也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中年人拿着一根树杈做成的简易拐杖,被年轻人扶着走出了门。
大师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我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完,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丢下烟头,在他身上拍了一把:“别装死了,他们都走了,既然看了出来,就动手吧。”
“看出什么?”大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还装?”我捏起了拳头。
“莫要动粗!”大师急忙跳了起来,“我是真不知道啊,要怎么说,你说,我跟着你干还不行?”
我也懒得理会他是装得,还是真的没看出来,看到墙边放着一把镐头一把铁锹,便把镐头提了起来,顺手把铁锹丢给了他,我刨,你铲土。
“行!干完活有酒么?”
“有!”
“嘿嘿,动手吧!”
我对着墙角那黑气的位置刨着,大师干活倒也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镐头一空,在墙上砸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来,我和大师对视了一眼,这货依旧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是,随着那空洞的出现,黑气却越来越多。
“好重的煞气!”我心头发紧,慢慢的将洞口砸开了一些,大约砸出两尺方圆,便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朝里面照去,光线刚探入其中,我的头皮陡然便是一麻,整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大师也睁大了双眼:“我的娘哎!”说着,就要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我,“你还不走?”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捏了捏手上的汗,瞥了他一眼:“过来!”
“不!”大师使劲摇头,我本想去把他揪过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自己走到炕沿边,把煤油灯的灯芯挑长了一些,光线顿时一亮,提着煤油灯,再次来到洞口,朝着里面照去,这一次,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感觉到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的泛起。
在那洞口之内,密密麻麻堆积了许多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经干枯,看起来像一块块木头,那早已没了光泽的皮肤,也如同干枯的树皮一般,裂着一条条缝隙,看起来有些恶心,这些干尸显然不是近代的产物,看样子,至少也有几百年的了,但从他们的脸上,依旧能够看出死前是极为痛苦的,面部扭曲的厉害。
洞口之内,约十平米的地方,至少堆积了近百具尸体,大部分可能看出是男性,他们全部没有衣服,也不知是死前被人脱去,还是死后,在这些尸体中间,一块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石碑矗立在其中,那黑气便是从它上面发出来的,在石碑的上面,还刻有文字,不过,因为光线暗的关系,看不太清楚,需要走近一些才可以,但是,面对这些干尸,我实在有些提不起勇气来。
我站在洞口外,又点燃了一支烟,大师站在门口处,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我把煤油灯放到脚下的一块石头上,丢给了他一支,他拿着烟,哆嗦了半晌没有点燃,隔了一会儿,这才堪堪燃起,大口吸着,好像平静了一些。
抽完烟,我咬了咬牙,把煤油灯挪了一个地方,往手心唾了两口唾沫,几镐头下去,洞口便被凿到能容一人进去,将煤油灯放到能照到洞内的地方,我迈步就朝着里面走去。
只是,脚刚踏进去去,大师却突然高喊了一声,我急忙扭头朝他望去,却见他用手指着洞内,我心下一惊,忙回头,却见以前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一具女尸,脑袋上的长发,随着干枯的皮肤裂开,掉落,露出了里面森森白骨,一张白骨上沾染些许干裂皮肤的脸正对着我,那黑漆漆,好似深不见底的眼眶骨中,好似燃起一团幽火一般……
我感觉我的头发陡然就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挥起拳头,对着眼前这骷髅便是一拳。
第六十二章 尸奎
“砰!”或许是下意识中,力道过大的缘故,拳头打在上面,出奇的疼,干尸的头骨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碑之上,四分五裂,我急忙退了回来,再看手上,出现一片血淋淋的痕迹,几颗碎牙粘了上来。
“娘的……”我甩了甩手,把手上的碎牙,甩了下去,伤口疼痛中还有些发痒,这种感觉极为不好,我知道那牙齿肯定是不干净,虫纹又一次发烫起来,自动延生到了伤口位置,那种发痒的感觉,渐渐淡去。
“术师?”生后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声。
我猛地扭过头,只见大师吃惊地看着我的手,我心下也是诧异不已,在我所遇到的人,知道术师存在的并不多,除了李奶奶之外,便是斯文大叔也没看出这一点,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家伙看起来有时吊儿郎当,不着调,有时又神神秘秘,着实让人琢磨不透:“你知道虫纹?”
我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师的眼珠子极快地转动,好像在想什么托词,他露出这副模样,我知道定然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摆了摆手,道:“行了,你那些编来的屁话我不想听,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过来看看……”
大师咧开了嘴,笑得很灿烂,这次没有拒绝,跟着我走了过来,好像刚才那个被干尸吓得大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脸皮之厚,让人钦佩。
“这个,好像是一个机关,不过,年代太久,作用不大了。”大师看了几眼,丢出一句。
“这我也知道,说点有营养的。”我瞅了他一眼,“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至于还装着忘记明白吧?”
“嘿嘿……”大师笑了笑,伸出一根指头,“鄙人姓刘……”说着,又弹出了一根指头,“单名一个二字。”
“刘二?果然是个好名字……”我摇摇头,“刘二,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既然你能看出我是术师,说明还有些本事,你看这里像什么地方?”
刘二探头探脑地瞅了一会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石碑之上,脸上露出几分愁容:“现在还不好确定,不过,这里显然不是普通的埋尸坑,不然也不会立镇尸柱。”
“镇尸柱?”我面上泛起一丝疑惑,老爷子以前倒是和我讲过这玩意,但是,一般镇尸柱都是用来镇住那些含冤枉死,或者是本身戾气极重的人,而此地这些散乱的干尸,却又不像是需要用到这镇尸柱的冤魂,更何况,这镇尸柱也着实大了一些,“刘二,你确定?”
“还不好说,本大师掐指算来……”
我直接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掐你个头,这个时候了,还阴阳怪气的,进去看看。”
“不不不……”刘二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这玩意邪性的很,你这传承虫纹的正牌术师,不是有先天慧眼吗?看看不就是了?”
“先天慧眼?”对这个,我还真是不了解,难道说,看到那一缕缕黑气便是先天慧眼?我仔细瞅了瞅,那石碑上依旧是黑气缭绕,根本看不清楚什么,便说道,“这东西煞气太重,看不清楚。”
“煞气?”刘二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也是,术师都擅长害人之术,先天慧眼也都用在了寻找阴煞秽物之上,这也难怪了。”
刘二好像对术师很有成见,我也没有解释什么,既然他说术师的先天慧眼不成,说不准麻衣一脉的开眼之法有些用,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运用麻衣心术,尽量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逐渐地,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我陡然睁眼,石碑上的黑气已经淡了许多,在石碑的正面,出现了一个发着幽光的“震”字,我心中一惊,刹那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石碑良久,这才转头望向了刘二,“这东西上面的字,是用生魂所写?”
“咦?”刘二眼中闪出几分惊讶,“这个你也看得出来?我还以为,你只能看出上面的阴气和煞气。的确是生魂所书,不过,我本领浅,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字,你看出来了吗?”
“是个震字。”我回了一句。
“震?”刘二眉头紧蹙,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妈的,我们推断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震尸柱,是镇魂碑。”
“有什么区别?”我对这个倒是并不了解。
“区别?区别大了,镇魂碑,还这么大个,这附近一定有一座古墓,而且规模不小,这玩意一般白天是极难发现的,普通人遇到,便会撞上鬼打墙,转来转去,又转了出去,但是,晚上撞上了,就是死个几百人,也不算什么奇事,这里是震位碑,那便说明,还有乾位碑、坤位碑、巽位碑、坎位碑、离位碑、艮位碑、兑位碑。尸转为煞,八镇连锁,好大的手笔啊,也不知道这里的墓主人生前得罪了什么人,这是要他生生世世不得脱困,今天的矿难怕也不是简单的瓦斯爆炸,可能和这个玩意有关……”刘二面色凝重地说着。
随着刘二的介绍,我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些,《断势十三章》中的四法里,也是提过这东西的,只不过,叫法不一样,而且,我现在对四法的理解相对还比较薄弱,这种高深的阵法,并非是普通人能布置出来的,想布这种阵,先不说本身在奇门中的造诣如何,单是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就非同小可,所以,以前我也没太当回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破解,因此,我急忙追问道:“能破吗?”
“破个屁,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刘二崔头丧气。
“在麻衣一脉的记载中,好像说这东西沾染了生身之气,会引煞为奎,这个怎么没动静?是不是你搞错了?”
“麻衣一脉?”刘二先是面露疑惑,似乎对我懂得麻衣一脉的东西很是吃惊,不过,随即他就睁大了双眼,“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猛地跳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那洞口中,石碑后面,站起了几个人影,干巴巴的身体开始迈着步子朝着我们这边走来,每迈出一步,骨头间便会发出如同磨牙一般的响声,听在耳朵里异常的难受。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在这些东西接近,身体上那些干瘪的皮肤开始逐渐地鼓了起来,便如同有人在里面充了气一般,很快,便如同正常人大小。
“是尸奎。”刘二大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古朴的匕首,“快些,趁着他还没有完全成型,灭了他,不然,这洞口根本就挡不了。”
说着,他提着匕首在自己的身上“噗噗噗噗……”连着就捅了七刀,虽然伤口不深,却是刀刀见血,我看得都有些傻眼,他却又掏出了一两尺来长的黄符,往脖子上一裹,便冲了进去。
黑油灯晃了晃,刘二的影子也跟着晃动了几下,我清晰地看到,在刘二的头顶泛起一丝红光,墓碑出了黑气遇到这红光似乎有些恐惧,避让了几分。
我顿时明白过来,刘二这是点了自己的七星阳脉,让自身阳气外放,以用来对付这些尸奎,在我的记忆中,老爷子介绍过这种方法,不过,老爷子说这一般都是茅山一脉的人才用,我们术师是不屑的,术师的虫和虫纹,要比这些强的多。
刘二这时,已经和其中一只尸奎缠斗起来,他的刀虽然不断地插在那玩意的身上,但作用有限,最多只是逼退,却无法伤及根本,而且,这样做,使得尸奎看起来更加恶心了,充起来的干裂皮肤,使得这东西的脸变得异常恐怖,就像是一张正常的脸上,先用火烧焦了,再搁上几刀一般。
“妈的,术师果然没个好东西,关键时候靠不住,你等着吃饭呢?还不赶紧过来?”刘二在里面叫骂,才一会儿的功夫,他身上那本来就破烂的衣服,便被挠出了几道口子,在叫骂声在,还夹着痛呼之声。
奶奶的,冲进去的时候是他,现在骂人的又是他,你进去,你倒是打个招呼,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现在吃了亏,又开始抱怨了。这个时候,我也懒得与他计较太多,还好随身带着的包裹中,装着虫盒。
我从虫盒里拿出了“聚阳虫”的瓷瓶,拔开瓶塞,直接在瓶底画了一个虫阵,将瓶口对着胸口一拍,红色的虫子直接就扑倒了虫纹上,骤然间,虫纹全部都变成了红色,开始变得滚烫起来,而且,这种滚烫,还在延伸,很快就遍布了全身,整个人就像被放到了烈火之中一般,疼得我不由得的叫出了声来。
刘二回过头望向了我,看到我的样子,他直接瞪大了眼睛:“我了个草,这又是个什么玩意?”随着他说话分心,身旁的尸奎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把他扇到了墙上……
第六十三章 鬼踩板 这章为助理可心加更……
灼烧的痛苦,虽然难挨,却也短暂,没一会儿,便已退去,陡然间,我感觉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急忙将瓷瓶放入虫盒,再将虫盒收入包裹,抬头一瞧,只见刘二软绵绵地从墙上滑落了下来,其中一只尸奎已经又朝着他奔来,我急忙冲了进去,脚下踏着干尸,感觉浑身的皮肤都是麻的,眼看着已经来不及了,我心里暗骂一句,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砸了过去。
“砰!”
丢出去之后,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头骨,正好砸在了尸奎的脑袋上,发出沉闷而发空的响声,就和两个木桶碰撞一般。
尸奎顿时停下,转过了身,脸朝向我,陡然加快了速度扑来,其余几个没有被刘二刺中的,此刻已经又长高了不少,看起来愈发的恐怖恶心,我心里一阵发毛,他娘的,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邪术,居然能把尸体弄成这种东西。
我从腰间拔出军用短刀,猛地跳起来,对着距离最近的尸奎脑袋上便扎了下去,短刀直接断做了两截,连皮肉都没戳伤,这东西动都不动,挥手对着我就是一巴掌,我急忙用胳膊去挡,碰撞之下,差地没让我哭出来。
小臂上,如同被碗口粗细的钢管敲了一下一般,疼到了骨髓里,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位刘二大师被扇了一巴掌为何到现在都没起来了,如果不是“聚阳虫”的话,怕是我的手臂现在已经断了。
这时后面的三只也扑上来,我不敢再硬接,连忙躲避。
“用这个,你那玩意没用。”刘二蹲在墙角,把手中的匕首丢给了我,口中嘟嘟囔囔地说着,支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我丢下一句话,拉起他,就朝着洞口钻去,这玩意太难对付,如果在纠缠下去,怕是,我们两的小命都会丢在这里,至于这洞口能不能挡住它们,它们冲出去后,又会造成什么后果,也管不了了,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人都高尚不到哪里去,死道友不死贫道,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我们还没有靠近洞口,这玩意却如同灵智仍在一般,居然齐齐地堵在了洞口边缘处。
“呸!”我唾了口唾沫,忍不住骂道,“他娘的,今天要交代在这了,怎么会碰上这鬼玩意?”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东西,要是有点童子血就好了……”
“童子血?管用?”
“废话,你要是没玩过女人,就往匕首上抹点试试,保证和切菜一样!”刘二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和解脱,好像,死对他来说,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说着,居然还泛起了微笑。
“娘的,你笑的真恶心,你想死,也别拉着我。”我说着,用匕首在手背上抹了两下,之前打那骷髅受的伤,倒是有了用处。
“你这?能行吗?”刘二露出诧异之色。
我懒得理他,直接冲过去,左手提着匕首,右手握成拳头,对着面前的尸奎就是一拳,受伤出拳的拳头,居然比匕首还好用,拳头上去,这东西的脑袋,顿时瘪回去一块,左手匕首顺势一划,一颗脑袋直接飞了出去,随后,这只尸奎那胀鼓鼓的身体,便如同爆了的车胎,直接爆裂,我侧身一躲,一团黑糊糊的碎裂内脏,溅到了刘二的脸上,这货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干呕了两声,急忙又从裤兜里摸出两张黄符,一手一张,把眼睛擦了干净,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看着点,若不是本大师早有准备,这对招子,差点就被你给毁了,这玩意有煞毒的。”
“小心……”我喊了一句,一把推开了他,就在他刚刚离开原地,一只尸奎的手,已经排在了他的脚下,几具干尸如同干树枝一般,被拍的骨头断裂,发出一阵响动,我趁着尸奎弯腰的瞬间,转身对着它的后背,插了进去,使劲一拉,从脖子到尾巴骨,皮肉裂开,有了上次的经验,在它爆裂之前,我便躲到了一旁。
剩余的两只,此刻对我来说,已经没了太大的威胁,如法炮制,很快,便全部解决了。我喘着粗气,来到了刘二身旁,说道:“走吧!”
刘二点点头,看着我,露出了苦笑:“你们术师,都是变态。”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此刻全部都是赤红色的虫纹,不用想,脸上也好不了,没想到,这“聚阳虫”居然会如此厉害,不由得也是一呆,此时松懈下来,感觉浑身疲惫,也懒得和他扯皮,便说道:“好了,少扯淡,走吧,要是再跳出来一个这东西来,我也没力气对付了。”
刘二点点头,我正要迈步,却见他的双目陡然睁大,急忙扭头一看,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石碑后面又出现了一只尸奎,高约两米,四肢异常粗壮。
“我一直感觉不对劲,震位上,这玩意怎么说,也该是五个才对……”
“快走!”我真的有些佩服他了,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研究数量,喊了一声,拽着他就往外跑,但是,还没走出几步,这只尸奎双臂一扬,双拳重重地砸落在了地面,“轰!”一声闷响,地上的干尸被震得乱跳起来,我脚下也是一阵摇晃,旁边的洞口晃了两下,直接坍塌了下来,里面的光线顿时一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耳旁嗡嗡作响,上面的尘土也不知道落下多少,我只感觉自己的头上洒落许多沙粒,好似被人照着脑袋丢了一把土一般,呛得顿时咳嗽起来。
刘二的咳嗽声也在一旁响了起来,同时他的话音也了过来:“快……咳咳……开、开……咳……开慧眼、慧眼……啊……”
最后这只尸奎也不知道有多重,走路之时,都能感觉到,脚掌踏击地面的声响,异常的沉闷。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已经立了起来,从来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即便被“十字灭门咒”折磨的苦不堪言,心里也未曾有这样的感觉。尸奎是死物,但是,却可以活动,必然是有特殊的手法,或通过阵法封魂,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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