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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号密卷(羽翼)-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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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干鸡见到这个人摔倒之后,立即把枪收了回去,然后又让我们收好枪。夕羽惠在一旁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看样这个人,是爷爷他们的人。”

除了老头以外,我们三个人都赶紧围了上去,风干鸡正轻轻地,把那个人扶起来,大概担心伤到那个人的伤口,所以风干鸡的动作极为缓慢。我看到那个人的手,还在轻轻的抖动,应该是还活着,心里竟然不由的有些兴奋,或许能从这个人的嘴里,得到爷爷的信息。

可是当风干鸡完全把他扶起来之后,我的那股兴奋劲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恐惧感。这个人的整张脸,全部都没有了,脸上就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刮过一样,整块脸皮都没有了,血肉模糊的样子,连脸上的肉都搅在了一起,鼻子和嘴巴我都分不清了,左腮完全被“挖空”了,我甚至能看到他口腔中的牙齿,和一团舌头,而且他脸上还在不停的向外溢血,两颗大大的眼珠毫无神色的溜溜看着我们,完全就是一种死亡的气息。这人恐怖的样子,比我们在仙山外面,见到的那个无面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仙山外面的那个人,怎么说也是一个死人,而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一个活人,况且他的手一直在不断的抖动,眼睛也不停的转来转去看向我们,这个人可能没有了感知,但是应该还是有思维的。

我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上,也都被血侵红了,左手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白色的肉都清晰可见。也许是之前这种血腥的场面见多了,如今再次见到,我的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只是面对这样一个伤势过重的人,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怜悯。

我看到那个人嘴巴微微的张开,嘴里“呜呜”的像是在说着什么,风干鸡赶紧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我也压低身体,想听听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大凯这个时候拉起枪栓,对我们说道,“甭听了,都伤成这样,活是活不成了,肯定是想让咱们给他来个痛快的。别墨迹了,好歹都是战士,送他一程吧。”

夕羽惠连忙把大凯的枪压下来,让大凯别乱来,随后示意的大凯压低身子,听听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石室之中,一下就变的异常的寂静,我看到那个受伤人的嘴微弱的抖动,从他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微弱的字音,“不要进去,里面的人都死了!”

这几个字虽然发音有些模糊,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因为伤者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风干鸡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的神情。而旁边的夕羽惠,听完他说的之后,表情也变的茫然了。看到他俩这样的表情,我更加确定了我刚才听到话的准确性。

“什么叫做里面的人都死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为民,李为民他现在怎么样?”我声音提高了好几倍的分贝,万分焦急的问道那个人,此时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了。看这个人的伤势已经是惨不忍睹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想象。

夕羽惠拍了拍我,将我向后推了一下,让我冷静冷静,告诉我现在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概是因为我刚才的高分贝,吸引了那个伤者的注意。这时,那个伤者的眼睛正空洞的盯着我。我也并没有避讳他的目光,同样眼神盯着他的眼睛。我注意到这个伤者的眼神,渐渐的起了变化,瞳孔也在逐渐的放大,刚刚空洞的眼中,此时已经变成了惧怕。

突然间,他那只被血侵成红色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外套,使劲向后一拉,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根本没想到,这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能伸出手抓住我,还能用如此大的力气将我向后拉,我重心没有站稳,直接就被这人拉倒了,我整个人就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说这什么,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也辨别不出他说的字音。我看到风干鸡还是耳朵贴在他的嘴上,随着那个伤者的声音不断发出,风干鸡的表情也有了变化,看样风干鸡能听清楚,那个人说的什么。风干鸡一边耳朵侧贴着,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他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眼神之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而那个伤者的手,并没有因为把我拉倒而松开,还是死死的抓住我的外套。我也不敢乱动,只好继续贴在那人的身上。也就是过了十几秒钟,那个人抓住我的手忽然松开了。风干鸡这时也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对我们说道:“他死了。”而他奇怪的眼神,还是在盯着我。

“刚才他把我拉倒之后,嘴里说的什么?”我也站起来,很严肃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还是冷冷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听清。”还反问我有没有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

见风干鸡如此回答,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单单是从风干鸡那奇怪的眼神来看,我就知道他又在撒谎,或许他并没有,完整的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可是他肯定从那人的话里,得到了什么信息,而那个信息一定是与我,或者说与我爷爷李为民有关,不然风干鸡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们现在怎么办?进还是不进?”大凯小声的问道。大凯的话音刚落,夕羽惠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明白她并不想让我们再冒险了。

“经过了那么多的危险,才到了这里,此时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你们不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老头的话再次幽幽的从一侧传来过来。

我和风干鸡不由的对视了一眼,我能想象到,我们俩此时的眼神可能会非常的相似,我从风干鸡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坚定,也就是不论我们进或者是走,风干鸡一定会进去。而我心中也异常的坚定,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也一定要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肯定要进去的。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理由前功尽弃。”我说完,老头就对着我嘿嘿的笑了笑。

“先别说这个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咦,真他娘的奇怪了,这个人身上怎么开花了?”大凯极为疑惑的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尸花蓝菊

我以前听过澳大利亚,有个人身上长出过小草。可是现在我们眼前,这个人死了也就,才不过五分钟,尸体怎么会开花呢?何况人死后各种生理机能,都会渐渐的衰竭,不可能有能量供给植物开花吧。我半信半疑的扭头向那个人的尸体看了看,见大凯蹲在那里,手在扒拉着那个人左手上的伤口。

从我这里看去,我见那人左手的伤口处,竟然从血肉之间生出了一朵幽蓝色的花骨朵,花骨朵并不小,差不多有我指节粗细。花骨朵的颜色和血肉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非常醒目。而且这花骨朵,完完全全从他的伤口中长了出来,我甚至隐约可以看到,骨朵下方草绿色的花茎。花骨朵看起来马上就要含苞待放一般。奇怪了,这人身上怎么真的长出植物了?我在心中自问道。

大凯看着那朵幽蓝色的小花骨朵格外的好奇,并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过去看看。

“别动!”夕羽惠突然厉声对大凯说道。大凯刚刚要碰触到那人伤口的手,马上就缩了回来。

大凯看着夕羽惠,心有余悸的问道,“夕小姐,你可别一惊一乍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夕羽惠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抽出随身的龙刺,把那个人的衣服,用龙刺直接划开。我看到那人的身上,竟然全都是一个个的窟窿眼儿,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蜂窝一般,肠子都耷拉在身体外面一段,身上都是血,肉渣子零零碎碎的撒在他身上,样子惨不忍睹。

连大凯都惊讶的问道,“他娘的伤成这种程度,他是怎么跑到咱们这里的?还跟咱白话了一大会儿,就这伤情,当时肯定必死无疑啊。”说道着,大凯又问向了风干鸡,“小哥,你伙计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风干鸡也不搭理大凯,只是走到那人的尸体旁,拿出短刀轻轻的拨弄起了那人的肠子,夕羽惠也蹲在一边,眼神很细微的观察着那人遍身的伤口。

“喏,你看看那是什么?”夕羽惠把我叫到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

夕羽惠所指的地方,就是风干鸡拿短刀拨弄的那根肠子,我强忍住恶心,向那段肠子看去,只见红红的肠子上,竟然有一粒粒较小的斑点。我再靠近一些,才发现肠子上那些细小的斑点,竟然也是一颗颗的小花骨朵,颜色同样是幽蓝色。只是这些花骨朵,比手上伤口处生出的花骨朵要小不少,它们均是挤破肠子的内壁,从内向外长出来的,花骨朵就长在肠子中。不仅是露在外面的半截肠子,这人身上的伤口上,都长出了这种奇异的花骨朵。干结的暗红色血液,加上这种幽蓝色的花骨朵,这种场景诡异十分。

风干鸡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对我们说道,“别碰尸体,点把火把尸体烧了吧。我们现在应该进去了。”

我问夕羽惠,那尸体上长出的幽蓝色花骨朵是什么东西?夕羽惠告诉我,那叫做尸花蓝菊。别看花骨朵虽小,但是危险异常,而且含有剧毒。只要皮肤接触到那小小的花骨朵,花骨朵内会渗出,带有浓重暗香的浆汁,尸花蓝菊所分泌出的这种浆汁,带有极强的穿透性,无形之间就能渗透人的皮肤,进入人的体内。浆汁进入体内后,人的身体虽然不会马上发生病变,但是思维和行动,则会慢慢变得迟钝,到最后,身体便完全不受大脑支配。等到尸花蓝菊的浆汁,在人体中慢慢扩散后,便会从人体的皮肤中,生出一颗颗的小花骨朵,就像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上的一样。最先生出花骨朵的地方,一定是当时无意间接触到尸花蓝菊的地方。

尸花蓝菊最初长出花骨朵的时候,人并没有死,而且会有意识,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这个人,在我们见到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上开始长出幽蓝色的花骨朵了。等到尸花蓝菊的花骨朵都开成花之后,人就会随着花开的速度慢慢死去。尸话蓝菊开花后的花香,类似于一种精神毒气,有制幻的作用,会使嗅到花香的人,产生严重的精神幻觉。所以夕羽惠才说,风干鸡为什么让我们尽快把尸体烧毁,就是担心那些尸花蓝菊花开之后,花香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不利。

听夕羽惠说道这里,旁边的大凯急忙掏出油火枪喷尸体。尸体瞬间就被油火枪的花苗点着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了过来。

夕羽惠无奈的摊了摊手,对大凯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用来形容你最合适了。在恶魔谷里,你就烧野猪,结果把整个林子都给点着了。这时候你把尸体点着了,我们现在怎么从这扇门进去?又要耽误好些时间了。这门又是木质的,你就不担心这扇门被火苗烧着吗?”

夕羽惠说完,大凯憨憨的答道,“唉,刚才紧张了,紧张了。我不是也担心,夕小姐你说的那些事儿吗。这玩意儿一会儿要是开花了,对我们不是更加不利啊。太冲动,太冲动。”

事已至此,夕羽惠也不再说什么了。风干鸡也又坐回了地上,大家都在等着这具尸体身上的火苗慢慢熄灭。

我坐在夕羽惠的身边,问夕羽惠关于那种幽蓝色尸花蓝菊的事情。夕羽惠告诉我,这扇门后面的发生的事情,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反问我知道尸花蓝菊最早被人们用来做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能赶紧摇摇头,让夕羽惠别绕圈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于是夕羽惠便对我讲到,尸花蓝菊并不是随处都可以见到的,是极为稀有的一种植物。能容许尸花蓝菊生长的环境,必定十分的复杂。夕羽惠说,在一些远古的民族部落里,尸花蓝菊是一种,被寓意为长生的永开花。这种花传说最早是开于西王母的手中。所以这种花,最早也是被用来炼制丹药用,也就是古人常说的炼制长生丹。这种诡异的花,如果经过特殊的加工,会有延年益寿的神效。秦始皇就曾找人四处的寻找,这种诡异的尸花蓝菊,但是真正找到尸花蓝菊的第一人就是张良,据说刘邦晚年,命张良为其炼制丹药,张良本身就熟稔风水八卦,又精通异术,但是也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传说中的尸花蓝菊。也不知道他炼的丹药有没有奇效。

之后夕羽惠平静的安慰我道,“稍后我们进去之后,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即使我们这次之行,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也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了。我们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对我们说,“你刚才也听到,我关于尸花蓝菊的描述了。既然刚才的那具尸体上,有尸花蓝菊,那就证明了门内,肯定是存在这种植物的。即使没有身体碰触到尸花蓝菊,但是只要尸花蓝菊花开之后,散发的花香有制幻的作用,人在里面处在一种半现实半幻觉,相互交错的空间中。如此危险的环境,再加上意识的不清醒,所以我觉得那个人说的也许是真实的,就是——里面的人的确都已经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无一生还

夕羽惠说的这些,之前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尸花蓝菊开花后的杀伤力,可是夕羽惠说的一般八九不离十,再加上刚刚看到那个人尸体上,长出的那些幽蓝色的花骨朵,那种诡异的场景,已经让我对这种花有种深深的畏惧感了。

我心里这时无比淡定,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过了,所以夕羽惠说的这些,我并没有太过上心。我淡淡的回答道夕羽惠,“别担心我了,没听到我刚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关切的看着我。我避开了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出神。也许是因为油火枪的缘故,尸体烧得速度并不慢,我看到尸体上的火苗越来越小了。风干鸡也在示意大家,让我们准备好该上路了。

木门并没有因为尸体的燃烧而被点着,我看到木门,还是保持着原有的颜色,甚至都没有被烧黑。夕羽惠让大家进去之前,先带好防毒面具,免得嗅到尸花蓝菊的花香产生幻觉。风干鸡也点了点头,便从背包里,取出了防毒面具。和之前一样,带上防毒面具之后,总觉得非常不适应,再加上背后背着那具女尸,女尸的头总是卡在防毒面具的凹槽中,所以我总感到后脑勺沉沉的。老头还是用一块布捂住了口鼻,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因为带上防毒面具之后,交流就成了一大问题,所以风干鸡再三交代,一定要看手势行动,千万不要去碰触里面的任何东西。

风干鸡第一个跨过尸体走进了门内,我们也陆续跟了进去,而老头这时则是走在最后面,我看到他好像对石室很感兴趣,就要走出石室时,还在不停打量着这间石室。

迈过尸体进入门内后,我们进入的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甬道约有两三米宽,高度差不多也是两三米的距离,我感觉我张开手跳一下,可能就能碰到甬道的顶端了。甬道的两侧,依旧是一盏盏的龙形长明灯,只不过这里的长明灯,比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有些不同,它们的灯身更大,长明灯也不再是“玉龙吐珠”的形象了,而是在龙的两只眼睛里,亮起了火光。一条条龙形长明灯,就像是眼中喷火一般。灯身的龙形也是暗紫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点像玉质,但是看起来又比玉质更晶莹剔透一些。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材质,因为带着防毒面具,我也不能开口问夕羽惠这些长明灯的问题。不过,我看到夕羽惠,起初看到这些长明灯的时候,眼神中也略带惊讶之情。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地下趴着一个人,风干鸡蹲下试了试这个人的鼻息,之后就朝我们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人已经死了。看穿着这人,和之前我们在石室遇到的那个人一样,都是白色的迷彩服,而且他的迷彩服上,也沾有一块块的血迹。双腿和四肢极度的弯曲,身子朝向与我们行走相反的方向,应该是像之前推门的那人一样,在向外面逃跑,可是这个人的运气,却没有那么好了,再往外面逃得过程中跌倒,就永远起不来了。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觉得讽刺,人家都拼了命的向外逃,我们几个不要命的,却想尽办法往里进。

风干鸡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翻了过来,只见尸体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脸皮,脸上都成了一块块,紫黑色的肉酱了,一只眼珠甚至都找不到,鼻子上根本没有肉,就有两个黑黑的窟窿,牙齿向外咧开,脸上的骨头,就被这些紫黑色的肉包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说完我才意识到,我们带着防毒面具,我的话他们几个也听不到。于是我只好指了指那具尸体,用手势来询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两具尸体,同样是没有了脸皮。而且这具尸体的脸上,就像是中了毒一般,成个脸都是黑紫色,脸上的肉都少了好几块,烂乎乎的粘在脸上。

风干鸡和夕羽惠同样的不解,也没有人用肢体语言告诉我,这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干鸡抽出短刀,刨开了那具尸体的衣服,我见尸体身上,同样是千疮百孔,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更加惨不忍睹。刚才在石室里的那具尸体,好歹身上也就是有几个窟窿,这具尸体则是,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皮开肉绽的程度,几乎让我看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肤,他全身都被染成了紫黑色,血肉混杂在一起,内脏也都翻了出来。风干鸡刨开他的衣服后,那些烂肉便挣脱了束缚,直接就涌了出来。

不过,虽然这具尸体看起来比刚才那具伤势更加的严重,可是在这具尸体上,我们并没有发现那种尸花蓝菊。夕羽惠甚至拿龙刺,把尸体的肠子都挑开了,也同样没有发现尸花蓝菊的踪迹。

这时风干鸡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行。大家也都没在意那具尸体,都跟在风干鸡的身后继续前进。脚下的甬道上出现了一片片的干结的血迹,长长的甬道,和那些血迹一直伴随着我们。起初我还佩服那个推门进入石室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跑过甬道来到石室。但是看到刚才那具尸体后,我心里不禁起了疑问,刚才那具尸体伤成那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内脏甚至都从身上翻了出来。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跑出那么远了。但是尸体却出现在了离那间石室不远的甬道上,太奇怪了。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我们向前面没走多远,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趴在地下的动作几乎是和前面的那具尸体一样,都是身体朝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照四肢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奔跑的时候跌倒的。看这人的着装,依旧是白色迷彩服,应该也是风干鸡他们的人。

和之前没有区别,这人脸上同样是血肉模糊,没有了脸皮。而且刨开他的衣服后,身上的伤势也和前面的那具尸体类似,全身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内脏之类的东西全都翻在了外面。在他的身上我们依旧没有发现尸花蓝菊,连普通的尸斑都没有。

现在夕羽惠有些沉不住气了,非常认真的在检查那具尸体。并给风干鸡打手势,问风干鸡能否确认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毕竟三个具尸体,都是没有脸面。风干鸡也没回应夕羽惠,而是自己靠在了墙边,认真的思考着什么事情。

老头此时来到了尸体的旁边,把捂在口鼻上的布条拿掉,并示意我们几个摘下防毒面具。夕羽惠手脚麻利地,立刻摘下了防毒面具,脸色有些焦急的在和老头说着什么,因为我还带着防毒面具,所以也不知道夕羽惠在说什么。老头的表情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安逸,一脸的严肃,先是朝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便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老头则仔细的观察着,地下的那具尸体。

风干鸡也慢慢地摘下防毒面具,大凯正要摘防毒面具的时候,风干鸡伸手摁住了大凯的手,并对大凯摇了摇头,示意大凯暂时不要摘防毒面具。随后风干鸡地头转向了我,向我做了同样地动作,让我也不要摘下防毒面具。我和大凯很听话的站在了一旁,而他们三个人,都围在了那具尸体的边,夕羽惠指着尸体在对风干鸡和老头说着什么,二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我心里还在纳闷,又没有发现尸花蓝菊,他们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之后风干鸡快速的说了几句,他们三个人便站起,风干鸡又领着头走了起来。我马上靠到夕羽惠的身边,给夕羽惠打手势,问刚才他们在哪说什么?夕羽惠脸色看起来很疲惫,用唇语对我说道,“只是尸体有些奇怪罢了,没什么可担心。”

我们向前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不经意间我发现,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处较为明显的白色亮光。

第一百零五章亮光

看的那道白色的亮光之后,最前面的风干鸡不由的加快了脚步。除去先前遇到的那两具尸体,我们在这条甬道上还遇上了三具,和我们进入甬道之后碰到的第一具尸体差不多,后面的三具也都是类似的情况,应该也是爷爷他们的人,身着白色的迷彩服,但是早已被紫黑色的血染变了色。浑身上下肠穿肚烂,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脸上的脸皮也不见了。他们的动作都是,向甬道的那扇门的方向跑去。因为和在甬道上遇到的第一具尸体类似,所以大家并没有为后面这三具尸体上,浪费过多时间,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夕羽惠他们三个人,甚至没有语言上的交流,我们就又匆匆的朝着那个亮光走去。

进入甬道后的这些尸体,还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就是四具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那种奇异的尸花蓝菊!正说尸花蓝菊的花香,有使人致幻的作用,很可能在幻觉的作用下,就会误碰到尸花蓝菊,结果就会像先前那人一样,浑身长满幽蓝色的花骨朵。可是甬道上的尸体,只是伤势比较严重。我也在纳闷,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为什么会脸上没有脸皮?而且全身的伤口,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血肉模糊。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伤成这样?

我离那亮光越来越近,夕羽惠和风干鸡,又都带上了防毒面具,老头也将自己的口鼻捂好。我的心情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外面是一种,怎样惨烈的场景,也不知道爷爷是否现在还活着。我甚至不知道,我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等一下看到的场景。二十几年不见的爷俩儿,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奇怪的方式重逢,或许也已经是阴阳两隔了。我深呼吸一口,和大凯快速的跟上他们三个,迎着那道白色的亮光走出了甬道。

外面的场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本来以为走出甬道之后,应该是一个较大的石室,或者是大殿之类的建筑,我要找寻的爷爷,和风干鸡要找的龙骨尐,应该都在那里。但是这里却是,一片看起来广袤的树林,我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草木,脚下几乎是绿草连茵。我抬头向上看到,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色的大云朵,这里的天都是透亮透亮的,就像是下雪时的天空一般,倒映的如明镜。光线晃得我眼睛都有点疼。

老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可以摘下防毒面具了。这次风干鸡并没有阻止我和大凯摘下面具,夕羽惠也过来帮我摘掉了面具。摘掉防毒面具之后,夕羽惠马上对我说道,“小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又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

要说还是自己对象,对自己最了解。夕羽惠要是不说这句话,我都憋了一路了,能一股脑问出一大串问题。可是夕羽惠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只好乖乖点点头,夕羽惠则俏皮的摸了摸我的头。

摘下防毒面具的一瞬间,我就嗅到一股,悠然的大自然气息迎面扑来,草香,泥土的芬芳,我第一次觉得如此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我们这是从仙山出来了?下面我们该怎么走?”大凯不解的问道。

老头这时候自觉地走到最前面,在前面带起了路。我们几个人,很识相的跟了上去。这片树林天高云清,经历了层层危险后,这里给我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我心里也在非常的疑惑,我们现在到底是还在仙山中,还是已经走出了仙山?如果是走出了仙山,我们应该看到积雪才对,红雪在这种季节融化的速度,肯定不会这么快,而且这里的植被,和之前在仙山中看到的植被也不同,甚至有异于恶魔谷的植被,此处的植被应该是属于温带的阔叶林。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仙山,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之前已经进入了山中,也就是说我们一路上都在山中行进。倘若还在山中,那山中怎么可能有云朵?就算这里环境复杂,可以种植温带植物,但是亮静的天空和云朵,却是实打实的,古人的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天空和白云吧?

走出甬道后,我也并没有发现血迹,之后跟着老头走,在这片林子里同样没有看到一丝血迹。甬道里的那四具尸体,伤势那么严重,把大部分甬道都染成了红色,但是我们在甬道的门口,乃至这树林里,却没有见到一丁点血迹,这太不正常了。这些人不可能受了重伤,然后憋到甬道才开始“放血”吧?望着这里的景色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于是我只好问道身边的风干鸡,“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甬道内都有四具想要逃命的尸体,外面应该能看到,更多的尸体才对,怎么我们出来之后,这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逃命?”风干鸡冷冷的反问我。

这句话把我问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对风干鸡说:“他们身体都是朝我们进来的方向跑,而且又受了重伤,不是逃命还能是干什么?”

风干鸡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回答我。倒是前面的老头,这时开口说话了,他先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偷天换日”?见大家没人接话,老头又继续说起来,说是我们仍旧在仙山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天空、白云等等东西,只不过是偷天换日的结果罢了。最后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或许是你永远都看不到。”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龙穴’?”夕羽惠小声的问道。

看得出来老头对夕羽惠十分欣赏,几次都对夕羽惠,露出了敬佩的目光。刚才听到夕羽惠的问题之后,他也不回答,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老头的不回答更像是默认,夕羽惠此时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噘着小嘴愁眉不展。

我紧张的问夕羽惠“你刚才问的‘龙穴’是什么?这里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夕羽惠告诉我,老头刚才所说的“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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