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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离奇事件簿之月谜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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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雷又闭着眼应道:“好,换,换场子,接着喝,哦不,接着开,接着开。”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就起来了!
周雪儿、韩诤、大老黑三个人傻愣愣地站着,不可置信地看看张九雷,又看看周原,看看周原,又看看张九雷,都以为是在做梦似的。等总算明白过来的时候,这三个人对周原的崇敬之情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觉得天下间无论多大的难事,只要周原轻轻一句话,就都能给解开了。
张九雷在被问到定王的时候,陡然一惊,不敢说话,但既然周原在此,谁还能耍得了花招。张九雷无奈之下,也只好在迷迷糊糊的宿醉之中向大家讲述了定王府的事情。
不错,遭到灭门屠杀的那家大户,就是定王府。
定王由王爵被贬为通侯,奉圣命举家搬迁,到了云州,是云州知府张九雷为他们安排的宅邸。说是宅邸,却不过是个普通大户人家的院落而已,早没了王府的气势。定王一家便在这云州城里深居简出,过着平凡生活,不敢引人注意。
但是,灾祸还是来了。
半年前,圣旨到了云州,斥责定王省罪期间不思悔改,反而结交大臣,图谋不轨,着革去一切爵位,贬为庶人。
什么叫“贬为庶人”?就是让他当老百姓去了。
历朝历代,皇帝对亲族都十分谨慎,生怕其中有人谋反,威胁自己的地位,所以,皇亲国戚动辄获罪,很多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定王恐怕也早就受到了皇帝的猜忌。
圣旨才下了没有十天工夫,惨剧便突然发生了,一夜之间,突然有一伙蒙面人杀入定王府,一场屠杀,老弱妇孺全不放过,定王府上上下下一共三十五条人命顷刻之间变成了三十五个冤魂。蒙面人在屠杀之后,还放了一场大火焚烧现场,火势强烈,蔓延了半条街道,有不少人家因此而无辜受累。
惨案发生之后,张九雷惊疑不定,他觉得此事有三种可能:一是大内高手奉圣上秘旨斩草除根,二是有人寻仇报复,三是强盗杀人抢劫。
勘察现场之后,张九雷排除了第三种可能,因为虽然烧过大火,但整个定王府内却并没有被抢劫过的痕迹,所以,只能只第一和第二种可能。而第二种可能虽然从现场上看是说得通,可联系那定王平素的名声、性格和作为,也不容易令人相信,因为定王自己也深知身份所在易遭猜忌,平素便一向广结善缘,最怕与人结怨,也最怕授人口实,所以,第二种可能也不大成立,那么,也就只有第一种可能了。想那定王最初获罪,罪名是什么“祭祀礼仪有僭越之嫌”,朝中为官的谁人不知,这样的罪名大多都是莫须有的,即便不是莫须有,也实属小题大做,因为祭祀礼仪之事,一旦出了规矩,那么此罪可大可小,全看圣上心思了。定王之罪,想来多半是受到猜忌,然后罗织罪名罢了。所以,第一种可能是最靠谱的。张九雷脑子里打了无数个转,觉得就是第一种可能了。他这人小人之极,深知为官之道,明白这时候他该做的就是装聋作哑,反正定王一家都被杀光了,也没人会喊冤,更何况这样一个获罪的王爷,别人避都怕避不开呢,谁愿意往自己身上揽事啊。况且,圣上既然秘密派大内高手来杀人,肯定也不希望此事声张开去。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于是,这件惨案便这样被张九雷严密封锁消息,而后便不了了之。
张九雷最后颤声对周原道:“大公子,下官对您可一点儿都没敢隐瞒。令尊大人是下官的恩师,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哪。”
周原笑道:“张大人多虑了,我周原做事您还信不过么?”
张九雷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道:“信得过,当然信得过,这满朝当中,谁不知道大公子的做派!”
周雪儿心中暗想:“大哥说的什么‘立威’怕就是这样吧?”看到大哥其实并不是自己一直心目中的那个大哥,周雪儿心里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韩诤在旁边颤声道:“这案子,要是跟大内有关,那咱们——”
周原笑道:“即便真和大内有关,圣上也不会公开来怎样的,至多消息捅大了,不得已派个钦差,抓几个替死鬼罢了。”
韩诤“哦”了一声,也没有十分听懂。
周原又道:“不过,要是有人强出头的话,也会有几个大内高手过来处理一下的。”
韩诤一惊,双膝一软,正要瘫倒在地,忽然想到周雪儿就在身边,马上来了勇气,胸脯一挺,硬气道:“区区几个大内高手而已,我和叶公子倒还不怕,我们站在正义的一边,我相信邪不压正!”
韩诤正准备扭头看看自己这副表现有没有赢得美人青睐,却听见周原阴恻恻地道:“‘区区’几个大内高手,你倒真有胆子说。江湖排名虽然不是十分准确,却也大体不差,你可知道,江湖排名前十位的顶尖高手当中,至少有八位都在大内。”
韩诤顶嘴道:“哼,吹牛,我才不信!顶尖高手是少林主持、武当长老、五岳剑派的各大掌门,对了,魔教教主也算一个,当然还有那些江湖大侠、剑中隐士。”
周原失笑道:“你真是小说看多了,那些都是瞎编的,你竟然也会当真。告诉你吧,常言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练成一身绝世武功需要十几年、几十年的刻骨努力,付出这样大的努力,最后还不是为了求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么?正如读书人十年寒窗之苦,是为了一朝金榜题名的荣耀,然后就可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了。高投入要换来高产出,你真以为几十年苦练武功这样高的投入,到头来就为了在庙里管管几个和尚,或者去当个隐士啊?要当隐士,不必练武也完全可以当啊。”
韩诤一皱鼻子,没有做声。
周原却又笑道:“不要急着下结论,再查查看,真到必须收手的时候再收手也不迟啊。现在,有几个疑点还要确认一下。”
周雪儿急道:“还不快说!知道你想得周密,快点帮我们啊!”
周原道:“好,好妹妹,大哥当然会帮你的。现在,先问张大人一件事。”
张九雷诚惶诚恐道:“请讲,大公子请讲。”
周原道:“定王府登记在册的有多少人?”
张九雷答道:“连用人在内,一共三十六人。”
周原道:“方才张大人说定王府被灭门,一共死了三十五人,那,这第三十六个人哪里去了?”
张九雷一怔:“这——”
周雪儿急道:“对呀,这么重要的事,多亏大哥问到了!”
周原道:“张大人,云州郊外有没有一片小松林?”
张九雷想了想,忙道:“有,有,在东门外五里。”
周原道:“好。张大人,你马上派人去小松林,多派人手,把整片小松林连同周围一里范围内的地方,所有半年内的新坟都刨开,尸体抬到衙门请仵作验尸,先把男尸挑出来,再在这些男尸当中去找外伤致死的尸体,还要留心死者的衣物,看有没有被撕裂的痕迹。”
张九雷连忙应道:“大公子放心,下官马上差人去办。”
周原又道:“死者尸体现在何处?”
张九雷道:“全都埋了,也没立碑。”
周原道:“可有验尸记录?”
张九雷道:“匆忙掩埋,根本就没有验尸。”
周原道:“马上把尸体全挖出来,请仵作验尸,我要详细的验尸报告。”
张九雷应道:“全凭大公子吩咐。”
周原又道:“再请张大人安排府中师爷,清查案发前后一个月内镖局镖车队伍进出记录,把委托人、镖局负责人等等情况全都查清,查清后誊写一份清单给我。”
张九雷道:“好,下官听令。”
周原又道:“再有,派个曾随你勘察过现场的差役带路,我要和妹妹还有这二位朋友一同去定王府,再勘一遍。”
张九雷点头道:“这个容易。”
周原道:“好,小松林、验尸和镖局记录的事,张大人务必在天黑之前全部办妥,我们几个这就去定王府勘察,晚上之前回来,到时以三个结果共同议案。”
周雪儿和韩诤看着周原胸有成竹、指挥若定,真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势,不由得心中暗赞,再拿叶子那小穷酸一来比较,真有天渊之别。
周原、周雪儿、韩诤、大老黑,还有一位引路的名叫丁三的差役一同站在定王府的门前。这座王府一点儿也看不出王府的样子,也没有牌子,只像一个普通大户人家。按说,即便定王已经被贬为通侯,也不至于这般寒酸,可见为皇族者也有常人难以体会的艰辛。
周雪儿看了片刻,奇道:“不是大火烧了么?怎么看不出来?”
丁三答道:“小姐有所不知,烧过之后张大人马上派人把大门和围墙都修好了,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一进去就看出来了,这里面还是原样呢。”
几个人如今真是不得不佩服张九雷息事宁人的本领。
进了大门,里面果然一片焦土,周原执意不许周雪儿动手,让她站在一旁,许看不许动,由大老黑和丁三保护着,自己和韩诤去做勘察。
周原这样做顾虑的是,怕周雪儿万一找出什么和大内有关的东西,姑娘家不知轻重,难免惹祸;大老黑毫无心机,也不能让他动手,此人现在的身份的周家武师,一旦有点什么,周家就算不怕什么,也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丁三是外人,负责带路、有问必答就够了;韩诤和周家没什么关系,又是私家侦探叶子的助手,真要有什么为难的发现,事情也能让他和叶子去扛。
周雪儿和韩诤他们哪里想到周原有这样复杂的用心,当下全都各听安排。
韩诤表现最是积极,他知道周雪儿就在旁边看着,于是翻东倒西,毫不惜力,把脏活、累活全都包了,周原倒乐得省事,等韩诤把粗活做干净了,自己再背着手看看,到最后,韩诤的模样比昨天在府衙门前扮乞丐的时候还惨,周原却依然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采,鞋底都比韩诤的脸干净。
因为韩诤的超水平发挥,全部工作提前结束,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周原说要想一些事情,让周雪儿陪着自己,在街上慢慢溜达,让丁三、韩诤和大老黑先找地方休息,还叮嘱韩诤和大老黑,要他们务必要在二更时分再回府衙,万万不可提前。大家虽然莫名其妙,但都相信周原必有这样安排的理由,便都依他。
五个人甫一分手,韩诤先就泄了气,实在是累坏了,一步都走不动了。三人一商量,丁三先回去了,大老黑搀着韩诤,就近找了一家酒馆,先让韩诤洗手、洗脸,又要了些酒菜,慢慢吃喝,喘息一下。
韩诤喘了半天,才把气倒顺了,看着一脸傻笑的大老黑,突然越看越来气,想着自己方才累死累活在周雪儿面前全力表现,这个黑家伙却一直陪着周雪儿,尽享美人芳泽。
大老黑却不知趣,向韩诤一挑大指,道:“韩诤,我真服你,干活儿真有两下子。快说说,有什么发现啊?”
韩诤气道:“当然大有发现了,我可是名侦探叶子的首席助理,当然厉害了,哪像你,只会傻呵呵站着。”
大老黑辩白道:“可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周姑娘啊。”
韩诤一听这话,心里真是又羡又妒,又问道:“那,你的工作具体说都是什么啊?”
大老黑想了想,道:“好像也没干什么,就是陪周姑娘逛逛街、遛遛弯什么的。”
韩诤更气,叽歪道:“哼,真没劲,哪像我,跟着叶侦探,办的都是大案,挣的都是高薪。”
大老黑也不恼,傻笑道:“我就觉着你小子不简单。”
韩诤得意道:“像我这么能干,叶公子一喜欢,哪还等什么三个月的试用期,一个月就给我转正了。我们叶公子还说了,要是案子破得好,还有绩效工资和提成呢。我说大老黑呀,你就羡慕吧你。”
大老黑“嘿嘿”笑道:“羡慕,羡慕。”
韩诤一看大老黑态度友善,觉得也不该拿人家比自己来自高身价,豪爽一笑道:“来,敞开了吃,这顿我请。”
大老黑见韩诤请客,很是高兴,道谢一声,便果真敞开了大吃。
韩诤看他这个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又拍了拍大老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呀,也该想想以后,这么大的人了,陪姑娘逛逛街能挣几个银子,以后注意跟着我,好好学两手,将来也是个谋生的本钱。”
大老黑又一阵傻笑,点头称是。
韩诤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哎,我说,你们那边,待遇怎么样啊?”
大老黑真是实诚,对收入问题也不忌讳,“嘿嘿”道:“十两。”
韩诤“哦”了一声,犹豫一下,缓缓道:“年薪十两?不坏啊!”
大老黑道:“一个月十两。”
韩诤登时上眼皮一翻,缓了缓,又问:“税前税后?”
大老黑道:“什么税?没听说,反正是十两。”
韩诤急道:“不包食宿吧?”
大老黑道:“食宿?反正有的吃、有的住呗。对了,好像听周大哥说现在这地方住的差,所以每天补助我五钱银子。”
韩诤狠狠道:“你说的是转正后的吧?你现在试用期是多少?”
大老黑“嘿嘿”道:“什么试用期?没听说。对了,好像周大哥说年底发双薪的,还有什么带薪休假。”
韩诤青筋暴露道:“我不信!每天陪姑娘逛逛街、遛遛弯就拿十两银子的薪水?还有福利?我不信!”
大老黑摇头道:“不是的。”
韩诤吁气道:“我就说不可能嘛。”
大老黑道:“我是说,不是‘每天’,周大哥说,每七天里陪周姑娘五天就行了,另外两天休息。然后,如果这两天也要陪的话,薪水加倍。”
韩诤气道:“我偏不信,要是真的,你把银子拿出来我看看!”
大老黑道:“没有。”
韩诤松了口气,道:“我说你是骗人吧。”
大老黑道:“都存进钱庄了。”
韩诤不信道:“胡说!都存了?那你平日还一点儿钱不带,一点儿钱不花?骗谁呢!”
大老黑辩解道:“没骗你!昨天周姑娘还给我零花钱的,这些都花不完呢。”
韩诤不由得失声大叫:“啊?!你还真当自己是外企高管啊!”
韩诤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刚刚大叫完,马上又趴在桌上呜咽起来:“我这么辛苦,累死累活的,试用期是三钱,转正了才一两啊!天哪!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大老黑慌了手脚,也不知道韩诤这是怎么了,连忙道:“韩诤兄弟,别哭,别哭,你要是想要银子,我这就拿给你,周大哥还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叫什么‘置装费’的,我还没花,在房间里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大老黑这一番好意,在韩诤听来却是彻头彻尾的落井下石。大老黑慌慌张张起身就走,只听见韩诤在身后用凄凉的颤音叫着:“不要——”
大老黑回头一看,人迹全无,不由赞道:“好俊的轻功,可怎么说走就走了。”等一低头,却见韩诤四脚朝天连椅子一起躺在地上,像一只等待解剖的青蛙,瞪着两只悲伤的大眼睛,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就这么昏死过去了。
昏不瞑目,韩诤算第一起先例。
大老黑却以为韩诤死了,傻愣愣地立在当场,喃喃道:“尽打岔了,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有什么发现呢。”
五
和州。
杏花庄。
叶子面带微笑,向大家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莫老先生看看韩诤,见他好好坐在那里,正忙着吃菜呢,忙问:“那,韩公子到底有什么发现呢?”
叶子笑道:“其实,韩诤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莫老先生“哦”了一声,面带失望。
叶子接着道:“周原大哥在现场也什么都没发现。”
莫老先生又“哦”了一声,愣愣地看着叶子。
叶子笑道:“可是,那天晚上,他们却大有发现。”
正在这时,门外一真骚乱,大家抬眼看去,只见一班差役押解着十几个人纷纷进了杏花庄大堂,那被押的人,竟全是长风镖局的镖师,一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莫老先生大惊失色,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子笑道:“您老别急,我巧做安排,趁您老在这里吃饭的机会,借用您老的名义,让张捕头安排了人,把这些镖师们一个个骗出来,骗到设伏的地点,再一个个擒住。不然的话,这些镖师都是习武之人,混战起来很是麻烦呢。”
莫老先生大急:“叶公子,你,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叶子道:“您老稍安勿躁,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啊?”莫老先生一惊,本来欠起的身子又一下子坐了回去。
叶子拿出了一沓纸来:“这些,就是周原大哥他们在云州查案的一些资料,云州的定王府灭门案与和州的连环杀人案其实大有关联!”
这时,又有一名差役过来,递给叶子一张纸和一个画轴。叶子打开那张纸,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凶手已经查清了,这两件案子的主谋都是同一个人。”
叶子拿出了一沓纸来:“这些,就是周原大哥他们在云州查案的一些资料,云州的定王府灭门案与和州的连环杀人案其实大有关联!”
这时,又有一名差役过来,递给叶子一张纸和一个画轴。叶子打开那张纸,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凶手已经查清了,这两件案子的主谋都是同一个人。”
“是谁?”莫老先生急问道。
叶子狡黠地一笑:“您老何必明知故问呢?这个人就是你啊,莫老先生!”
莫老先生骇然道:“叶公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叶子脸色一沉,道:“谁跟你开玩笑!莫老先生,我们不妨先从远的事情说起,讲讲云州的定王府灭门案!”
叶子道:“定王因为祭祀一事被贬为通侯,蜗居云州,虽然圣旨有‘不得交结朝中大臣’的说法,但他不甘于此,于是,下了大本钱求朝中高官为自己疏通,得了定王好处的官员不在少数。但是,这还不够,定王狠心下了血本,为了恢复王爵,不惜倾家荡产。定王虽然迁入云州,但在河间府藏有大批金银珠宝,被勒令迁云州之际,不敢也不便携带这些财宝,这时,就是去年的十月初一,派人请长风镖局赴河间府起出全部财宝,护送前往京城,准备在京城以此重金打点权力人物。
“定王要求,长风镖局由定王的一名心腹指引,先赴河间府,在起出财宝之后,再护送到云州,由定王亲自查验,安排行贿的名单和数额,再由这名亲信和长风镖局一起前往京城。
“这趟镖数额巨大,所以,是莫老先生亲自挂帅出马,而且是以暗镖的形式,表面上看,是保的一些草药,可草药下面埋的却是金银珠宝。为了怕车辙显出金银的分量,镖车多用了很多,草药也多用了很多,把财宝分散到每辆车上。本来,莫老先生可能是想带上镖局的全班人马以策万全,但是,副总镖头赵大升带着另一支镖队已经上路了。于是,莫老先生就带着剩余的镖师组队成行。一路都还顺利,但是,就在到达云州的时候,定王亲自查验完毕,也拟订好名单、数额之后,那份要命的圣旨却不迟不早地来了,定王一下子又由通侯被贬为普通百姓。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莫老先生先起的歹意还是定王的那名心腹,他们想的是:定王已经无权无势了,而这一笔财宝数额实在巨大,如果私吞了岂不更好!那么,为了灭绝后患,就一定要杀掉定王全家灭口。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实在太好了,因为那名亲信,所以他们很清楚定王获罪的原因,所以知道,即便杀光定王一家,这件事情也不敢有人追查,因为这太像是大内高手做的事了,而且,就算圣上知道定王死了,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就算派人来查,也不过走走过场,胡乱抓几个替死鬼杀了,让大伙看看就行了。
“可是,因为事出突然,镖局这边没有足够的准备,到底,定王府里除了那名心腹,还有三十五口人,其中有十人是护院武师,要想干净利索地全部解决,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赶巧,赵大升的镖队也在这个时候经过云州,看来,莫老先生和赵大升之间很有些隔阂,没找赵大升这样的高手来帮忙,却突然抽调了赵大升一队的其他所有镖师,大家一起商量,看是不是要行此灭口之计。所有人应该是一致同意的,我后来查过这些镖师的底细,都跟随莫老先生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时间,而长风镖局是很少进新人的。
“这一来,连同莫老先生在内,一共十八名镖师,而这一战务求万全,放跑一个都是祸根,于是,莫老先生想到了他的一位同乡。莫老先生的这位同乡,就是连云寨的寨主万通海。”
叶子说到这里,莫老先生脸都涨红了,厉声道:“你胡说!”
叶子道:“莫老先生,我已经查过你的过去了。你是济州人,出身书香门第,宣和三年,也就是你十八岁那年,中过举人,你能书善画,才艺过人,可是,在宣和五年的春帷大考中落榜,原因是那一科全都是金钱交易。此事给你刺激极大,从此弃文习武。你确实很有才气,也很有毅力,二十岁习武,没有童子功的基础却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武艺,从此走上镖局之路,也从此远离了诗、书、画。
“但是,再怎样的人,也还是会有些恋旧,你在现在镖局的书房里挂着的这幅山水,就是你早年所画。我第一次进你的书房时,虽然见过这幅画却没大留意,直到周雪儿对我讲的故事里出现了一个‘青天先生’,我才模糊地有了点感觉。请看——”叶子说着,把方才差役送来的画轴一把打开,厉声道:“这一幅,就是刚从莫老先生书房里摘下来的,也是我那天看到的,看这个落款——‘青田’,莫老先生,我猜,这个‘青田’就是你的号,济州有座青田山,你该就是以山名为号,只是,这个号,在你弃文从武之后便不再用罢了。万通海也是济州人,自然知道青田山,我猜你们是老相识,莫老先生,万通海从没劫过你们长风镖局的镖,赵大升那次只是一个意外。万通海知道你以前是举人,学问大,称呼你‘青田先生’更显得尊敬和亲近,结果,喽罗听成了‘青天先生’。而你在山寨呢,大概是说动了万通海而心里高兴,也许是多年的学问也压得技痒,喽罗们一吹捧你便来了兴致,给他们可起了不少雅致的名字啊,莫老先生,真有你的。谁想到你这时候还是个和蔼的老学士,第二天便做了杀人的恶魔!
“莫老先生,我不知道你许了万通海什么好处,也许是一大笔钱,因为你马上就会有很多钱,这事已经死无对证了。总之,万通海答应帮你,但他没有自己出马,而是派出了两名副寨主。
“这时候,镖局的队伍里是三位高手、十七名镖师,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就在第二天夜里,这三位高手、十七名镖师一起出动,个个蒙面,在定王府那名内应的协助下,杀进王府,鸡犬不留。
“王府里此时还有不少财物,但你们早已商量好了,分文不取,就是为了掩盖真实的目的,反正那支镖已经足够肥了。一场战斗结束,定王府无人幸免,而你们却未死一人。但是,有个问题不好解决,那名做内应的王府心腹恐怕早用什么条件约束住了你,你既然不能杀了他,这就意味着王府里的尸体数目不对,这是隐患。据我估计,你是早有安排,也许,这就是你去连云寨借兵的另一层目的:杀人凑数。
“你要带走那名内应,所以,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暗算了连云寨的帮手。你不能杀镖局的人,因为那都是跟随你多年的老兵,杀一个恐怕也会惹来公愤。这一来,连云寨的那位西佛欧就遭了你的毒手。周原大哥在云州开棺验尸,发现定王府死者中有一人背后中枪而死,一击毙命,正是你的绝艺六合枪的伤口,而这个人是个习武之人,左手使刀。虽然你们放了一场大火,但不能把一切都烧掉。王府中人死时不是穿的睡衣就是穿的王府里护院、守夜之类的职业装束,而这名死者却穿着一件大氅,死时手握单刀,这刀,你不记得那个关沧海说过他们山寨上刀的来历吗?此人可怜也是位副寨主,手中使的却正是这样一把单刀。这些,全都暴露了死者的身份。
“你在王府之中暗算了西佛欧之后,带大家一起,放火后立即离开。当时场面一定非常混乱,那个西替欧应该还没有发现他的同伴已经葬身火场,但你知道此事瞒不了他多久,我估计,你就在云州郊外某处把这个西替欧也给暗算了。你和万通海是老相识,你又会给他一大笔好处,你想他是不会为了这两人的死跟你为难的,或者,你觉得也能够瞒得过他。结果,实在赶巧了,赵大升杀了万通海,倒给你省了一桩麻烦。
“但你没想到的是,定王府里逃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偏偏就是定王本人。定王受了致命的伤,但终于从王府里逃了出来,又正巧遇到了赵大升。定王当时应该是被赵大升一扶之后便即瘫倒,再也无法移动一步,便撩起衣襟,把衣襟铺在地上,蘸着身上的血写了一封血书,然后,才把衣襟上有血书的这一片撕下来,交给赵大升。
“周原大哥为什么在勘察完定王府之后和周雪儿先走,却让韩诤和大老黑二更以后再回去呢?当时他真的担心涉及大内,怕查出什么东西来会惹来麻烦,所以,他才要自己先接触了之后再判断是不是该告诉其他人知道。结果,虽然可以确定这两宗血案和大内无关,却也真让他查出来一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就是那封血书。
“那封血书是定王临死前匆忙写就的,这匆忙之中,出了个小问题:他当时穿的睡衣是件双层的夹衣,夹衣缝合的地方已经被兵刃削断,所以,他把衣襟铺在地上的时候,夹衣上一层的血字会洇到下一层来,而他这血书是写完后才撕下的,并非先撕一片布再写的,所以,他撕的时候只撕了夹衣的上层,下层却还和衣服一起穿在身上,这点在周原大哥安排验尸的时候方才发现。虽然字迹已经看不大清了,却还是能够辨认一些,周原大哥认为这些字迹不该让我们来看,就把这部分血衣收走了。所以,至于血衣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唉,我也无从得知。
“定王把血书托付给赵大升之后,本来全仗一口气撑着,这下有所托付了,马上也便死了。赵大升那时因为镖师全被调走,正一个人守着镖车,见定王已死,便揣好血书,暂离镖车,把定王在小松林里匆匆埋葬了,可一回来,却发现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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