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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欢喜天(流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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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有种比死更冷的漠然!
不知怎地,那丘八副官心中一颤,第二枪竟然没有打下去…
那几个男子忽然动了起来!
他们那手极具诡异的弯曲到了身后,摸索到背脊之上。透着月光,丘八看见他们背脊上竟然有条从上到下血缝,被人用粗麻绳缝合起来,如今手伸到那缝隙之上,双双扣进那血缝之中,左右用力一拉——
粗绳顿时便被崩断,那背后像是门一样被掰开,扯开一半!
内中空空如也,五脏六腑样都不见!
只是个血糊糊的腔子!
丘八们顿觉一股酥麻感在后背爬行,也不知是谁首先朝后退了一步,顿时就引得四人尽数炸窝,再次不顾一切的想要逃走!
可这次不一样了。
就在他们堪堪转身的瞬间,那五人已经趴在了地上,匍匐着,手脚并用,像只揭开背甲的乌龟,耷拉着半片身子冲了上来。
来得好快!
他们急急冲得几步,突然发力跃起半空,居高临下猛然扑了上来。
啪嗒、啪嗒…
连声响起,丘八们被他们飞身死死按在了地上!任由身下之人如何挣扎,动也不动,安如泰山,一双眼只是朝着那戏台看去…
空气中渐渐弥漫了股尿骚味儿。
咔嚓、咔嚓、咔嚓…
忽然之间,那戏台发出细琐的声响,渐渐朝着两边掀开,露出了下面个黑乎乎的地坑。那坑看来是胡乱挖掘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掩埋,坑中有卷鼓囊囊的破草席,虽破旧却直若崭新——那草席正在慢慢、慢慢的竖立起来!
哗啦一声,草席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那具站直的女尸来。
女尸全身大红色的绸子,双脚**,头已经砍掉,只是一些颈上皮肉连着,软哒哒的垂在胸前,虽然不知死了多久,可那身上依旧有着淋漓的鲜血在滴答流淌。
女尸露出衣衫之外的皮肤上满是伤口,斑斓无数,皮肉外翻,青黑发紫,更有那粗布麻绳在身上缝了无数伤口,更有身上的眼、耳、鼻、口各处都被粗线缝起,就连私处也不曾放过,缝合之处依旧猩红,像是刚刚为之一般。
丘八眼中满是惊恐,张嘴便要哀求哭泣——谁料那嘴张开,竟然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嘴已不听使唤了!
女尸突然咻咻笑了几声,在那空屋中回荡起来,更显得鬼魅阴森!
在那笑声之中,丘八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嘴忽然张开,将那舌头伸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那女尸手上突然多了把尖刀!
窗外,片刻之前。
“这是…杀生恶?”至尊宝拿捏不准,于是问那天吴道:“按你说的法子,真的能行?”他将捡到的个木棍在手中不住翻转,心意还未定下。
天吴哼哼一声:“那是自然,定然管用——不过,这恶鬼虽然看着凶狠,但绝对不是杀生恶,我看着倒像是食秽淫。”
杀生恶、食秽淫,再加上以前见过的饿浮屠,都是九大凶煞恶鬼的名字,至尊宝虽然知道其名却不曾见过,所以心中也不甚了然,便又问道:“为何你觉得是那厮劳什子呢?”
天吴此刻倒是嘿嘿笑了两声:“这两种恶鬼虽然都是凶煞,但各自习惯不一样。我若是没有猜错,这鬼便是那房中密室的主人,也不知犯下了多少淫荡污秽的勾当,所以被人杀死,但死后却变成了恶鬼留在此地…她留有男人,取其女人之首,便就是这个意思:要那些女人的魂魄被禁锢,看她与她们的男人交欢媾和,也是恶鬼的喜好!”
“真是?”
“真是!”
至尊宝听得恶心,更是握紧了手中捡到的菜刀,叹了口气:“行吧,无论是什么东西,既然见到了也要把这厮给除了——你真是不帮我?”
听得至尊宝这话,那天吴立刻就苦着了声音,话语中不无抱怨:“我们一脉相连,荣辱与共,能帮你我不帮么?真是帮不了!前几天我俩那折腾消耗不小,我别说是帮你,就连凝聚成型都不行了——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怪你,每次都抽我的阴气来补足自己的缺失…”
“哟?怪我么?”至尊宝唾了一口:“谁叫你自己死活要折腾的?早想通,早明白那道理多好,用得着拼死拼活的么?”
“这不是被你逼得么?”天吴忿忿道:“你又不早提醒我。”
“我呸!你这就是自找的——算了,别说废话了,你刚才说的那法子确定有用,那我就试试了…咳咳,万一不行我死那恶煞手里了,你可就没治了!”
“真是有用!”天吴立刻满口保证:“虽然我不知道你命数如何,但是我能确定你命格是属于阴阳之隙的,阴阳都可借助你的血来冲势——简单说,阳间的阴物,遇见你的血犹如冰雪进熔炉,势必消融;鬼魂遇见你的血,就等同于是魂魄镶皮囊,能够化形…这食秽淫附身在自己的躯体之上,才能与男子交合,否则也不过是游魂野鬼。你只要能杀伤她的肉身,就能逼得她化为枯朽,然后逼体外,成为个孤零零的魂魄,到时候你不就好办了么?”
至尊宝虽然和那天吴相处几日,可毕竟不知道最初它所说的是真是假,心中掂量那话的内容,想道:“既然这般说了,也就试上一试好了,若真是有效我便把这恶煞除了,若是不敌,那我跑了便是…恩!到时候甩个掌心雷,吓他一跳,借机便可冲出来!”
主意打定,于是至尊宝咬破手指,将那指尖鲜血滴落在把捡来的木棍尖端,微微转动涂抹,然后掌中画了两个五雷符备用,放眼朝里再看,想找个时机——
刚刚一看,便见那几个丘八被**男子压在地上,嘴则是被两个女鬼掰开,把那舌头扯得老长,有具冷冰冰的女尸正飘飘荡荡的走过去,手持尖刀,看那摸样像是准备切将下去。
先时危急,也顾不得那些丘八的好坏了——至尊宝猛然站起,一脚便踹到了门上!
哗啦一声,那门赫然洞开,他直直也就闯了进去。
诸多鬼魂见至尊宝闯入,根本不知所发生了何事,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至尊宝已经几步冲到了食秽淫面前,抬手就是一棍戳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鬼老灵,那食秽淫盘踞在此的时间也不短了,所摄取的精男淫液亦是不少,危险临头之时反应也比那些新鬼快了一拍——她忽然身子一个拔高,飘荡飞至了屋顶之上,晃晃悠悠怒道:“你待作甚?”
不愧是老鬼,虽然那食秽淫不觉这棍像是什么法器,也未必以为自己会为之所伤,可只是那棍顶的一丝血迹就让她有了警觉!
把这一棍堪堪躲了过去!
第八三章意做丧乱迷彷徨,古钱奇术八面光
至尊宝没料到这厮居然能飘然上天,当即便愣了一愣,可他那心思亦是不慢,将那棍子朝着肩上一搭,口中喝道:“呔!阴阳师五轮宗弟子至尊宝在此,岂容你放肆?你若是知情识趣,乖乖放开手中人,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待到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之时,悔之晚矣!”
他这冲出早被那丘八们瞧在眼里,现在闻言更是一副喜从天降之态,舂米似的磕头高叫:“大师救命!大师救救我们!我们、我们是好人…”那真是溺水抓稻草,坠崖拉枯枝,什么都顾不得了。
“五轮宗阴阳师?”食秽淫虽未开口,却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凭空飘荡,在众人耳中回响:“就凭你个区区小儿,也配称得上么?”咿咿呀呀的诡笑不知从何处而来,忽远忽近,忽轻忽重,飘飘渺渺宛如四面八方尽是。
至尊宝对那丘八的哀求不置一顾,笑道:“我只听说这世上有种说法,被称为‘不作死,便不会死’,以前还觉得难有人如此呆傻愚钝的,没想到,今日便开了眼界。”
那凄凄切切的鬼叫声忽然停顿!
过了半响,才听得食秽淫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若是三天之内然你死了,算我对不起你!”
至尊宝大笑道:“三天之内我自然不会死,但是天亮之前,你却要魂飞魄散了。”他心思早已打定,要吓唬这食秽淫和群鬼,骇其心智。怯其肝胆,届时稍有手段便能吓退其他冤魂——只要取了这聚阴的凶煞,余者便都好办了。
他笑声还未停息,那周遭突然多了许多黑影,有大有小,男女皆有,黑暗之中隐藏极好,只是那客栈中突然便冷了许多,无数凄风嗖嗖刮了起来。
只听叮叮铛铛几声,那客栈中骤然又变得灯火通明起来。面前骤然一转。无数男女在那灯红酒绿中苟且,坐、卧、立、抬…不堪一论,观音坐莲、猿猴上树、金鸡独立…姿态百出,亦有男男、女女媾合。淫声浪语。不堪入目。秽言秽语,穿插其间!
更有**的女子在至尊宝面前扭动身躯。脚踝纤美,双腿修长。腰肢盈盈一握,坚胸傲挺嫣红,眼含春色,面带媚惑,柔语**荡魄,分寸尽如凝脂!
她们眼睛在邀请,她们媚笑在邀请,她们的手,她们的胸膛,她们的腿……她们身上每分每寸都在邀请——
诱人的躯体后,却有五个赤身**的男子,身子掀开露出血糊糊的空腔,但这非但没有减低那种诱惑,反而更平添了几分残酷的煽动力!
那恩恩啊啊的喘息交杂,宛如天堂,又或者地狱!
只要男人,那还能忍得住?
食秽淫千算万算,却漏了一着——她忘记了至尊宝根本没有三火,她们也根本无法迷惑他的本心,在他眼中,一切鬼迷心惑都是徒然!
因为在他眼中这一切景象根本不是食秽淫所显露出来的,还是那个破败的客栈,还是那个污秽的场所,只不过是有无数的黑影正在偷偷靠近,借机准备袭来…
至尊宝将那木棍朝着地上一杵,也不需要谁吩咐,率先口中念动那五雷符诀,抬手便朝着四面八方轰轰轰的几掌!
掌心雷讲究内练、变神与阴阳五雷的修持,内炼以观玄变化,怡养真气,外用以心力、法力和符力,从手掌心释放强大的雷电之能,调理阴阳宅风水中威灵殊胜,且能对冤魂厉鬼有杀伤之力——果不然,这五雷诀伴之的掌心雷一出,顿时客栈中景色大变!
那绮丽美艳全部被消失,冤魂厉鬼个个均被炸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黑影被炸得四分五裂,阴气嗤嗤外溢,魂魄难以归元,股股黑烟在屋内盘旋。正中要害的鬼魂顿时化作了青烟,惨呼哀嚎中由那轮回之力抽归大道;未伤要害的则是呼号顿足,急急朝着四面八方逃逸…
空中那食秽淫怒不可遏,猛然尖啸一声,直直便冲将过来!
“来得好!”
至尊宝此刻倒是真的有了点底气,手中持棍,朝着那来势猛然抢上几步,朝前一戳!
“喝!”
刚刚抬步,突然脚上一滞,居然不知谁突然之间从背后扑来抓住,至尊宝身子前扑,猛然便摔了下去——
“坏了!”他心中猛然一动,这才想起了还有五个裸男鬼尸!
念头刚起,他身子已有了动作。全身竭力一扭,整个人忽然变成仰面朝天之势,手中棍子顺势忽然一抡,整个儿朝天上戳去,同时也顾不上疼,在自己舌尖一咬,一口鲜血涌在口中…
“破!”
舌尖汇集三火,那处的鲜血原本是三元火焰聚集之处,阳气最盛,这口血又有个名字叫做‘三阳子’,对付那阴属鬼魅最好,加上真气运气的‘破’诀,成就完全的阳破阴霾之力——但对付现在的那些鬼尸却是没用!
五鬼尸本身已死,可是魂魄未有离开,被食秽淫禁锢在体内以供淫乐,等同于僵尸之类无法直接施与本身,按理说是不能伤及的,所以当即那食秽淫只是咻咻怪叫,自己再次腾空避开那木棍,并未令裸男鬼尸退开。
世间之事便是这样,至尊宝错了,可那食秽淫亦是错了。
他还那里有什么三火汇集,有什么三阳子破阳煞力?自己已经处在阴阳之间的缝隙中,又如何能破掉阴气?可偏偏是这样,反而那鬼孽之血正正喷了鬼尸满身满脸!
疼!止不住的疼痛!至尊宝竭力把自己舌尖鲜血喷到了鬼尸身上,双脚乱蹬乱踢,踢不几下,突然脚上一轻——竟是把整个抱着自己双脚的胳膊给扯了下来!
他惊呼一声猛然爬起。退后几步,这才看见面前那五个**男尸的头顶已经布满了黑乎乎的斑点,一片片蔓延开来连成一片,身上更是不在住鼓起拳头大小的瘤包,骨节嘎嘎作响,皮肉溃烂不已,但凡有血肉的地方则是迅速的变成了腐肉尸液!
来得好快!
还有鬼尸想要奋力撑起身子追上来,可以爬不了几下,吧嗒一声,那手上身上的血肉已经自己从骨骸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犹若烂泥。
颓然之间便化作了五团血肉腐骨。烂做一团。
至尊宝舒出口气,心中略路一宽,这才转眼面对那食秽淫——纵然是看不清面目,可是他不知怎地。已经体会到了那凶煞心中的恐惧…
四个丘八死里逃生。却还那里管的你至尊宝的来去。急急便从地上翻滚爬起,夺门而出,一路上鬼哭狼嚎。凄声惨语,顷刻之间便不知去向。
食秽淫称谓九大凶煞之一,无非所凭借的是那超凡脱世的魅惑和男女之事,诱人以行,这对于个未经人事的至尊宝正好落了空;次者便是那刺激五感出现的幻觉,让人心生魔障,落入陷阱,偏生至尊宝却看得到个究竟…
再加上手下被至尊宝这鬼孽之血一破,她还有何种法子?
食秽淫在半空中悠悠荡荡,已知了来人有奇异法门,自己无力所抗,不由得哀鸣一声,突然化作一团黑色烟雾,呼啦啦从那客栈破洞中钻了出去,半空中有个凄厉无比的诅咒:
“好你个赶尽杀绝的腌脏破落户!我今日奈何不了你,却不善罢甘休,来日…”呼呼声中,已经飘荡出百米之外,至于那一声声隐隐约约的厉啸在夜空暂转反复。
至尊宝当即一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那踌躇之间,忽然脑海中天吴叫道:“追啊!那厮这是要逃!万万不可让她逃掉了!”
至尊宝听那天吴叫得急切,也不知道何意思,当即便猛然追了出去,但看半空中那食秽淫一路朝客栈后面而去,不敢怠慢,发足狂奔追赶而去。
刚刚赶到那腐尸坑的旁边,忽然看见不远处那食秽淫停了下来。
旁边个硕大的山石上面,站着一名老者。
那老者看着甚是普通,灰衣斗笠,麻绳绑腿,背上有个土布包袱,须发斑白,脸上层层叠叠的周围,双眼昏花——可就如此这样个老头儿,朝那山石上一站,居然有股咄咄逼人势不可挡的气势!
食秽淫与之相对不足十丈,呆立原地,竟然不敢动弹!
至尊宝心中一凛,知道来人必不普通,当即便放慢了脚步缓缓过去想看个究竟,那老者眼神在他身上一扫,回过头来,也不多说,手中已捏起了个剑指诀。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生门不开,死门以待——收!”
随着话语,手中一物顿时抛入半空之中。
寥寥数语,不若咒文亦不若口诀,看似平淡无奇,可就这简单的几句话,骤然漫天出现了个浑圆光影,以那老者为心,四面八方嗖嗖一声激射开来!
“你——”食秽淫惨呼一声,还未说出一句话,光影已经将她整个笼罩其中,顿时看那光亮大作,骤然一闪,然后飞也似的冲进了那半空之物其中。
啪嗒!
那东西这才落到了老者手中,赫然是——
青亮亮、锈斑斑的一枚古钱!
老者将自己腰间取下个钱串,把那古钱就穿到了其中,再次系在腰间。
食秽淫就如此被收服了?至尊宝心中顿时起了老大个疑问,连忙向那天吴发问,谁知这厮不知怎地居然声息全无,竟然不理不睬起来。
没等至尊宝想出个子丑寅卯,那老者突然双臂一张,从那山石上飞身跃下,站在地上朝着他微微一笑:“孩子,你很好!”
“呃?”至尊宝更是不解了。
第八四章天昏地暗疑无路,带缕化蛇变酒来
那老者看似平平,依着也不甚华丽,双眼下有两道浅浅的竖直沟壑,手脚粗糙,若是没有见到那施法收鬼,旁人只会以为是个普通的车架贩夫,那会看出其高明之处?
可至尊宝则是不然,他分明已经看见了老者的三火清奇,神骏缥缈,自然不会小觑,见老人问话,便走上前来行礼,口中道:“老爷爷您好。嗯,不知道刚才您说‘很好’,那是什么意思啊?”
老者双手负背,堪堪走来,口中哈哈大笑:“不畏鬼祟妖孽,勇往直前,此为勇;不会术法指符,另觅他法,此为智,有此两种,即是很好…如此有勇有谋又不怕鬼魅的,怕也是我们阴阳师一脉的子弟吧?”他眯着细缝般的双眼,内中神彩闪烁不定,“可是我却看不明白了,你究竟是何宗何派的衣钵。”
这话听着像是自言自语,可他双眼紧紧盯着至尊宝,分明是要个解释——至尊宝见那老人的本事心中早已折服,正要答话把那来由细说,忽然觉得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郁郁感,当时心中一动,便装了个傻:“老爷爷您说什么?我可不明白。”
“哦?”老者奇道:“那你刚才手势虚画虚指,挥舞出去的掌心雷,难道不是学的么?”
“这个啊!”至尊宝立刻作势恍然大悟,笑嘻嘻道:“那是以前在家的时候跟个老道士学的——他说了,但凡有妖魔鬼怪我这样画了打出去。便可把它骇退,您看,这可不是么?”
话如此说,心中却已经了然:原来这老头儿一直躲在旁边看我和那鬼祟过招,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了多少…
老者见至尊宝不愿说,也不强求,于是微笑点头:“原来是如此,倒是我会错了意——孩子,这凶煞今日我便算是收服了。此处不便久留。你我一同离开可好?”
至尊宝也不知心中升起那奇怪的念头究竟是从何而来,可自己细细想来,那老人除了窥探自己之外别无其他动静,也不曾有伤害自己的举措。加上看他形神具备。神采熠熠。也有亲近之心,心中对此倒是不拒,于是便即点头笑道:
“好啊!老爷爷你去那里。我倒是可以和你同路。”
那主意打定,若是你去到别处也就罢了,若是碰巧也是到那百鬼肆中,正好能打听一下来历,倘若无妨,拜他为师也是不差…这里倒是想得简单了。
老者见至尊宝不推辞,便带了他同回客栈,先是把人头桩上的头颅尽数收在那腐尸池旁,然后是地窖中的污秽器物,尸骸枯骨,周遭点燃祛秽香,堆砌红炉火头,口中唱诵那超魂渡魄的咒语——火苗之中但见无数鬼魂冲天而起,摆脱镣铐桎梏,悠悠荡荡奔那转生池、三途河、六道三生的所在去了。
最后一把大火点燃了那荒芜中的客栈,将一切埋葬无痕,只留下残瓦断壁在风中与那夜莺戚戚相伴,寒鸦嗷嗷以和,余者尽逝。
这把火烧得至尊宝心中亦是敞亮,与那老者一起哈哈大笑,携手向着北方而去。
废弃官道的尽头便是那古城咸阳,二人的方向一致,倒真是一同上路,行走之间说说笑笑,也不寂寞。这一走便是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色敞亮才找了条小溪边略作休息,眼看至尊宝饿得紧了,老者便从行囊中摸出面饼分给至尊宝,他也不推辞,一人一半合着山水吞了下去,堪堪混个半饱而已。
至尊宝见那包袱中已无吃食,略略歉道:“老爷爷,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饼也吃完了…呃,这路上也没有什么地方寻吃食,等到了市集,我请你喝酒吃肉!”
老者哈哈大笑:“你一文钱也拿不出来,怎么请我喝酒吃肉?”
至尊宝见老人调侃,心中不服,顿时想到了当日在黄粱镇上看到的把式杂耍,于是强辩道:“没钱怎地?等到了市集,我去卖艺耍把式,凭我的身板卖相,还怕没人赏几个大子儿?——我即是自己不吃,也得先买就买肉请回了你。”
“哦?先请我?那行啊,哈哈!”老者顿时笑了,“那我可等着了,你可别食言就好。”
见老者答应,至尊宝顿时心中得意,连声应道:“好,我们可说好了…”
正在说话,忽然见那草丛中似有某物穿行,草丛蠕动,两人齐齐观望,看却是个硕大的山鼠在那探头,至尊宝喜道:“来得正好!老爷子,这可不必等到那市集了,我现在便捉了这山鼠,剥一剥半斤肥肉,晚上烤了就请你。”
说话之间已在地上寻了块尖石,寻摸过去,猛然朝着那鼠砸去,口中叫了一声:“着!”随着那声,石头瞬间已到了山鼠面前!
眼看那鼠就要应声倒下,谁料它突然身子一矮,嗖的一声缩进了地下,尖石噗通打到了地上,只是空激起了一抹尘土。
至尊宝心中不快,几步便奔了过去,这才看那处有个圆滚滚的窟窿,看模样便是这鼠穴入口,山鼠钻入地下,自然无法可想——他在那鼠洞踹了几脚,狠狠道:“算你运气好!”
转过脸看那老者一脸的笑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咳咳两声道:“老爷爷,我这手太笨,,晚餐可没着落啦!”
老者见他气急败坏,不由得倒出声宽慰起来:“无妨无妨,这次不行可不怕还有下次么?下次你留心些,准头好些,那不就成了?”
至尊宝点头道:“唉!这也是我自己太粗心,没留意那山鼠如此狡猾,想当日我去捉山鼠的时候…”心中顿时想起了以前八月老儿带着捕鼠的日子,两人在山坡上奔跑。一个追,一个堵,山鼠一个不留神便转进了八月那斜放着的木匣里,一拉绳索便是正着——可惜至尊宝依旧,八月却不知道那里去了…
他心中有些感伤,脸上不由也露出了丝忧愁之色,老者看他面色不对,于是问道:“怎么,又想起了伤心事了?”
“想起了爷爷…”至尊宝唉唉两声,正说岔开话题。忽然想到以前八月所教的法子。顿时有个个主意——他叫那老者在原地等候,自己找了个木棍,以那鼠穴的位置为中心,十步距外周围画了个圆。然后分别在圆上寻了八个点。深深的戳个窟窿。深约半尺。
然后他去找了几张宽大的树叶,将那溪水转来依次倒进窟窿中,然后看那水多久才能完全侵润进泥土中——果不其然。当中一个窟窿中水片刻便消失不见,下落飞快。
至尊宝顿时便用那木棍在泥地上挖掘起来,老者不知其意,暗暗称奇,便在一旁查看,过不多时,只听至尊宝一声欢呼,手里捧出了老大一把长生果来!
不止如此,紧接着他又掏出几个山薯苞米,还有什么地瓜、山药、野果、核桃…他兴奋之极的脱下衣服包了一大捆,笑道:“哈哈,虽然没了那半斤肥肉,我却找到了它的老窝——这可不够我们吃上几日的了?”
两人相视而笑,欢喜不已。
至尊宝既然寻了这许多吃食,晚上两人自然便生起野火烤食,吃到一半,那至尊宝叹道:“今天我这里没有酒肉,只有山薯地瓜,做不得数,到了地方还是要请你吃肉吃酒…”“哈哈,你个小小孩子,倒也有些意思!”老者忽然便笑了,挥挥手道:“既然今日你都寻到了吃食,我自然也要出点东西了——你稍等片刻,我也取些助兴之物来。”
那老者伸手便解下腰带,双手各执一头,取出线香点燃,随后掰下香头寸许一段用腰带裹住,随手扔进了草丛之中。顿时便看那草丛徐徐而动,宛若长物在其中行走,至尊宝心中惑然,想要偷偷观望,那老者笑笑挥手:“耐心些,片刻便知分晓!”
说罢便走将回来,把个半截香头重新用火刀火石点燃,插在面前,足尖一转,地上画个圆圈将其套住,随后足尖又寥寥几笔画出许多飞龙走凤般的字迹在旁,看也不甚明白。
至尊宝见那字虽然潦草,但是排列之间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心中大感不解,想要发问,又想起自己说过不懂术法,思也无计,只得在那火堆边坐定,打叠心思放进肚里。
心中有事,那吃食也没了初时之香甜,好不容易等到草丛中悉悉索索响起,他立刻起身观望——那草丛响了半响,忽然内中哗啦啦一声响,骤然窜出条大腿粗细的长虫来!
至尊宝大骇!立刻便起身朝后退去,口中急急道:“老爷爷,长虫!长虫!快走!”
那老者闻声却是不动,只是放声大笑,口中道:“莫要惊慌,这是家养的长虫,不会伤人——你稍安勿躁,我自有分晓。”
说话之间那长虫已到了面前,果真不去伤他,只是围着那地上所画的圆圈一转,盘做个水磨盘大小的一堆,昂首土芯,嗤嗤有声。
至尊宝这才稍事安心,也不靠近,就看那老者如何动作——只看那老者伸手在蛇头轻轻一拍,口中喝道:“乾坤化形,坎离兑影,但有五行,各自其位!”
那长虫闻声而动,张开那血盆大口,把那地上香头一口咬将下去!
这一口来得好大,把香火整个含在口中,但是丝毫不见那香火熄灭,反倒像是个漩涡把长虫尽数朝火头中抽吸过去,一时间烟雾蓬然而起,朦胧中亦不可视物。
半响那烟雾才消,至尊宝再看,场中哪还有什么长虫,只空留了那老者,但见他盘坐地上,面前依旧是那条残破的腰带,旁边则堆了数个孩儿臂的酒壶。
酒壶上明白有字:长白盛汾。
第八五章醉里学得八阵图,梦醒再看虚化实
那汾酒清冽未开壶已透瓶而出,沁人心脾,至尊宝顿时神色一振,拿起酒壶就试了试——果不然,那甘甜绵软,回味悠长又岂是幻术能欺骗的?
实乃真真正正的上等佳酿!
此距那古道尽头尚有百余里,老者居然在顷刻之间便取回来,这又是何等的术法?
老者那里不知他心中何意,只不说破,哈哈一笑便递过去个酒壶,口中只劝他同饮,至尊宝一时间不好发问,便接将过来,咕噜咕噜几口。
当下只觉得此酒入口甘爽,心中也似乎敞亮起来。
两人就着些山药薯果饮酒,倒是不嫌,内中那老者捡了些奇闻异趣来说,至尊宝也把鬼市听来的怪诞无稽学了舌,一来二去聊得火热,不知不觉中渐渐少了生分,变得熟络起来。
酒到酣处,至尊宝借着酒劲就问那老者:“老爷子,你说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了,但我却不知道你的姓名来历,也不好称呼不是?若是你有难处自然不提,若是没有,可否给我说说?”
老者斜着眼看了看他,口中笑道:“来历?我有什么来历?不过就是个游历四方的糟老头子,在各地各处学了些稀奇古怪的招数——怎么,你要是喜欢,我教教你不就成了?”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至于说怎么称呼,你就叫我葛老头儿,可好?”
此话出口,至尊宝立刻就应了:“一言为定!葛大爷,这事儿不准反悔!”他虽然不信那老者的说辞。可是对此术法还是颇为眼馋,既然那老头儿放话,立刻便打蛇随棍上把事儿给敲定下来。
老者见他情急,挥手之间哈哈大笑道:“这又何难处?行,也别改日了,我即刻便把这术法教你,也算是相识一场的缘分。”
说完便伸手从那地上捡起枯枝,细细把个法术说得分明透彻…
此术法并非寻常之术,而是以那八卦相生相克之理而控制御神的法门,以八门以为克。以为生。以为行,以为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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