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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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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太过了解她的每一种表情,每一个细微的情绪闪动,都躲不过彼此观察的眼睛。

“你不爱她。”

没有丝毫疑问,她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结论,只是陈述,不再疑问。

“你不爱她。”

他也注视着她,嘴角的笑意依旧扬着,没有丝毫收回的意图。“的确,我不爱她。我只是,被她打动了。”

就如同她所说的,在这个房间里,面对着这张和记忆中那个人几乎相同的脸,他的确无法说出任何违心之言。而且这种谎言,在对面这个女子面前,也没有意义。

☆、落定的尘埃(十一)

两个人相视半响,又都同时笑了出来。

抬手拭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花,花非语细细咀嚼一般低声念了几遍“打动”这两个字,等再度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还是忘不了姐姐。”

“是。”他看着对方脸上逐渐改变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没有退下分毫,“不可能会忘了她,你知道的。”

“我听说,男人都无法忘记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是不是?”

闻言,他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再度扩大了几分,却也没有掩饰眼底的酸楚与遗憾,“或许吧。我很高兴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是她,只是很遗憾,她无法成为最后一个。”

不可能是最后一个。那十年的光景,特别是她不在了之后,他的身体究竟有多少人光顾过,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不同于一开始那种每次事后都要吐到连内脏都快呕出来的恶心,那种事情,经历的越多,就越麻木。

那天,他明明知道晚上会来的人是她,也清楚会发生什么,可是天黑之前,他却可以一直很镇定的清理整顿自己以后的生存环境,丝毫都没觉得紧张。立威与施恩,掌控节奏玩手段,这些他都是从小就学习演练的,一点都不陌生。

连笙摔门而出,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着会陪伴自己一段时间的房间,他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合上眼睛让自己松一口气。

他睡着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来打扰。当然也可能是他睡的太死了,即使有人来过又走了,他也不知道。等到他再度张开眼睛,外面的太阳竟然在天空走过了大半,约莫再有一两个时辰,就是夕阳西下的傍晚。

那天真像计算好了一般,他刚睁开眼睛,宝哥就推门进来。见他已经坐在了床上,宝哥献媚一般贴了过来,道:“沈公子,你醒啦?你看这世间已经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开始准备一下?”看到他脸上尚未恢复茫然的神情,宝哥的话不由得顿了顿,但到底还是点明了直说道,“其实,今晚按理来说,沈公子你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一个表演,歌舞也好、弹琴也罢,总之是让那些王公姊弟们,都见见你……”

天池城上得了台面的王公姊弟,又有哪个没见过他?

察觉了他嘴角不自觉浮现的嘲讽,宝哥的声音再度顿了顿,几乎是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自然,也不是非表演不可。要不然,沈公子你装扮好了,出来在台上作个揖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好……”

“那倒不必。”定了定心神,他已经恢复了眼下所应该有的样子,抬起眼皮冲着宝哥笑了一下,“让乐手准备‘霓裳’吧,这种基本曲目,应该不需要特别练习吧?我晚上跳舞,说起来,好像还真没有谁见过我的舞蹈呢。”

曾经那些个皇家宴会,大家拼的都是才情仪态,自然也不可能会有人让贵为准太女正君的他去跳舞。说起来,当年那些教导他的师傅当中,还真有专门教他舞蹈的。舞蹈师傅曾对他说过,舞与媚术,在某种程度是相通的。因为他学的舞,本就是为了一个人而跳,拼命练习才拥有的柔软而又结实紧致的腰身,原本就是为了抓住圣眷而存在。

这样的话题宝哥自然接不上,他也不需要宝哥接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他淡淡的对宝哥点了点头,说道:“宝哥,其他的就按照你们本来的计划准备吧。把那件纯白的锦缎给我拿来就好,如果之前说的那些胭脂水粉之类都准备好了,也叫人一同带过来吧。”

那天的春江是空前的热闹,除了几个特定的位置,所有的房间都被预定一空,甚至连进门都设定了昂贵的费用。尽管如此,那天的一楼大厅还是人满为患,甚至连二三楼的包厢凉台也都挤满了脑袋。

当他一身纯白站在台子正中,喧闹开始已他为起。点有如退去的潮水般消散。一时间,挤满了人的偌大的春江,安静的仿佛连掉一根针都清晰可闻。

眼睛横扫了一圈,他没有看到那个说会过来找他的女子。无数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扫射过来,集中到了他身上。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些投掷在自己身上的一层层充满了欲念的眼睛,甚至,连空气都在散发出那种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的贪婪味道。

霓裳,两三低弦开头,旋律深沉而悠扬。他是从第二小节才开始跳起,纤长的手指画着流线划破空气,小关节带动大关节,探低腰身,旋转,然后迎风而舞。

全场鸦雀无声,整个空间都有如静止了一般,只有他和节奏,是流动的。

他的脚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而停下,那种让人不由得跟着屏住呼吸的沉静还在持续。直到他冲着台下单手扶肩鞠了一躬,整个春江才如梦初醒般,海啸一样爆发出雷鸣般一波接着一波的狂热掌声。

他从后台绕到隐藏的楼梯退回到自己房间之时,还能清晰的听到楼道间回荡的仍未间断的掌声与呼唤。而推开房门,那个和记忆中一样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看着墙上的挂画,听到声音,女子转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很精彩的舞蹈。看起来依旧是那个举手投足都牵动着所有人视线的贵族世子,骄傲而又高贵。白色很适合你。”

“多谢太女殿下褒奖。”他恭恭敬敬的作揖施礼,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手指泄露出一丝一毫的颤抖,“正如殿下所言,沈风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算不上针锋相对的对峙,他的语气甚至算不上讽刺,可站在那里的女人还是沉默了下来,只是用那双深沉的让他看不透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他。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游荡者,虽然房门已经关上,可是大厅中热闹的声音还是顺着凉台溜进来些许,隔着凉台的影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外面一**呼唤着他的名字的声音。

其实单论舞技,他比不上那些专门的舞者。但,他是沈风。外面那些女人来这种地方,也不是为了欣赏什么舞蹈,她们要看的,也不过是原本是高不可攀的准太女正君,现在落到这种人尽可欺的地步,究竟是何种模样。

和她对峙,永远是他先沉不住气。匆匆别开对望的视线,下一秒又不甘心般的将视线迎了回去,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咬了咬牙,尽管想要表现的平静,可话语却连他自己听着,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天,你不是说,如果我恨你,想要杀了你,到时你会给我一个机会么?”

闻言,她似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灿烂的简直刺痛了他的眼,“我有给你机会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么?”

“的确是站在我的面前了。你是不是还想对我说,一会儿你上我的时候,就是你防备最弱的时候?我要好好把握机会?”

“上你的时候。”那个贵为太女的人别有深意一般从下至上寸寸打量着他,眼睛里的玩味更重,“我可以理解为,这是邀请么?”

身体本能反应的,他的手自动就扬了起来毫不控制力度的扇了过去。只是,她毕竟是经专人指点学过武的,全不费力就轻松扣住了他的手腕。

无视他眼底快要迸出来的怒火,她的手随着他的腕子爱。抚一般滑向他的手,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强迫他的手臂顺着她的动作弯曲到他的嘴边。

她眼里的轻佻全然不同于他记忆中那些深沉又温柔的模样,她手指上的力度大的让他挣不开,简直是用蛮力强迫着将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嘴里送,偏偏她的脸上还是那种标准的狎玩神情,看了只会伤到他的眼。

“花不语!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么?!”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恨我。不过,看在我们差一点成为夫妻的份上,我这不是过来给你一个机会了么?你应该好好把握才是啊。”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环上了他一直倔强着不肯弯曲的腰身,扣着他的手上加大了力度,强迫把他自己的手指送至自己嘴边,紧贴着他的不敢再张开的唇。

“以后你能见到我的机会恐怕是不多了。良宵苦短,要是想动手的话就要下定决心哦。在我防备最低的时候,你的成功机会才会更大吧?”

环着他腰的手一个用力,他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怀中。他瞬间僵直了脊背往后仰想要努力避开,可扣在腰间的手却让他动弹不得,下一秒,她的气息便已经贴了上来,柔软的呼吸就一下下抚在他的脸上。

他一惊之下本能得想要开口呵斥,刚一张嘴,原本停留在唇上的手指被对方强制着顺势抢入,不容躲闪的控制着他挑弄着自己的舌尖。

惊愕之间,他却感觉到有什么随着她的动作进入到自己的口中,并不陌生的酸酸涩涩,圆圆的物件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刮着他的舌,强制他品尝味道一般。

未熟的冬果?

他被自己脑中蹦出的结论惊得错愕,还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本能的合上牙关,她在他唇齿间掌控的力度就已撤去,下一秒,她的唇便已经贴了上来。单手托住他的头迫使他迎向自己,她的吻是毫不妥协的不容拒绝,霸道的简直让他窒息。

感觉到那颗小小果实被她侵入进来的舌卷走吞入了她的口中,他的心头一跳,双手不由得加大了推她的力度。意外轻松的,她竟然没在坚持,顺着他的推挡松开了他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喘息着伸手去擦拭着嘴角流下的琼汁,她的眼神闪了闪,也跟着伸出舌来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非常美味。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给你的机会要好好把握哦。”

无视于对方促狭的语气和表情,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视线紧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很平常的动作。嘴里说着类似于调戏的轻薄话,她的手则稳稳当当的拿起两个杯子在桌子上摆好好,然后四平八稳的拎起一个明显是她带来的银制精美小酒壶,将其中一个杯子倒满,接着又拎起了一直放在那里的茶壶,在另一个杯中倒满了茶。

琥珀色的液体,甜甜的香味,是顶级贡酒玉液。当年皇家宴会,他的文采博得头魁之时,和帝曾赐他喝过一次,那个来自异域的独特颜色和味道,他一直记得。玉液的产量很少,每年用异域千里迢迢送到宫中,也不过就那么十几坛。他还记得教他品酒的师傅曾经说过,玉液虽然是酒,却有很好的化瘀解毒之功效,只是其属性与未成熟的冬果犯冲,同食有剧毒。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两个大章 不过还是拆开小章发了。qq群:风花小院101528532

☆、落定的尘埃(十二)

“虽然是初夜,但你应该是学过房术的吧?想好了就自己过来喝个交杯,增添点情趣,我不喜欢勉强的。”

还是调戏的笑容,太女眼中还带着玩味,嘴里说出的话也是尾音上扬的轻佻语气。他在面前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狎玩之外的痕迹,可明明,刚刚她的确是自行吞咽下去一枚未熟的冬果。

他定定的看着那一杯沉着廉价叶梗的茶水,又定定的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太女的位置,虽然前豺狼后有虎,四面八方都有人惦记着,但毕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虽然被女皇和三、四皇女逼迫到不得不自行断了沈家这个左膀右臂,可眼下的她依旧是太女,依旧是这个帝国除了女皇外最为尊贵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用生命去交换或者证明的。即使是皇位,也不值得。他清楚的记得她曾私下说过,如果没了命,就是坐上那个位置也毫无价值。

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演这一出呢?将那个小小的果实半逼迫着塞进他的口中,又强行从他的唇齿间卷走,简直就像是只为了单独告诉他那是什么一般。

太女依旧只是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悠闲的、好玩的、游戏般的、只等着他自行走过去宽衣解带的高姿态,甚至还带了几分自觉不自觉的轻视。真是毫无破绽的表情,要不是那颗冬果,连他都被她的轻佻骗到了。

恐怕,眼下她们的一举一动是有人盯着,即使不是用“盯”的,她们的对话大概也会一句不漏的落入旁人耳朵。她的各种姿态,那些轻薄的话,也许大部分都是说给那些竖起的耳朵听。只有那颗冬果,是她针对他,是只告诉他的。

揣摩着她的心思,他的胸口突地一沉,整个人都跟泡在薄荷水中一样,表层温度瞬间降了几层。

花不语,你可真是够……残忍。

迎上她的视线,他几步走到桌前,抬起的手略一犹豫,到底还是一把捞过那杯贡酒玉液,手指握紧了杯子用眼睛夹杂着火焰怒视着她。

太女嘴角的笑容扩的更大,慢条斯理的端起那一杯茶,与他视线一碰,她的眼中闪着星光点点,手臂坚定而不容拒绝的勾住了他的,一扬脖,喝下了那杯青楼提供的廉价的茶水。

跟随着她的动作,他也举起了杯子,让琥珀色的液体流进了自己的嘴中,一路顺着喉咙下咽进他的胃。依旧是记忆中甜甜的香味,明明不浓烈,却还是呛得他重重的咳了起来,连眼角也被胃中翻涌上来的酒气激出了泪花。

她对他承诺过,他会是她明媒正娶的夫。虽然间隔了七天,但如今喝了交杯,再对拜洞房,其实就是礼全了。虽然旁人眼中,她这个太女温和稳重,可他知道,她的自负其实是渗透骨髓的。她奉行的是金口玉言,言语之间总会给自己留有余地,一旦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单手轻轻几弹,满室的烛火全灭。一瞬间的黑暗中他感觉到她的手重重按住了他肩膀,几乎是强压着他朝她的方向拜了下去。眼睛还未等适应,他整个人便被拦腰横抱起,下意识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只是一个怔忪的功夫,便被轻轻放到了床上。

借着一点月光,他的眼睛渐渐可以看清她的轮廓,只是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动作不算急切,解开彼此衣带的手指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她的手指冰冷,有重重的茧子,那是常年练剑而留下的痕迹,抚过皮肤有种粗糙的凉。她的吻细密而温柔,无论是深入唇齿,还是经过皮肤,都是小心翼翼珍惜到极致一般,让他有种正被呵护的错觉。

只是可惜他无法陷入那种错觉,她也没有给他陷入的余地。

“大婚的那天,老三她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安排了手头最好的一批人,原计划是在我们进了洞房后动手。”

“我占了先机,那时就将那些人当做叛党处理了。这几天借着这个理由,一举拔了老三最为得力的三个暗部。母皇也知道我是借题发挥,只是,除非她打算给沈家平反,不然……”

“你的家人,我请示过母皇,念在开国世家的份上,免了挫骨扬灰于大街。母皇已经恩准,我派人将她们入土安葬了。”

他躺在她的身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她用传音入密贴在耳边的声音,身体跟顺着她的动作而律动,竟然还有快。感。

她和他的第一次,他的初夜,被拥抱的时候完全不觉得紧张或者不安,也没什么羞涩之类的情绪。她的动作再温柔体贴,包裹住他的身体再湿润炽热,呵在他皮肤上的呼吸再紊乱急促,响在他耳边的声音再变调煽情,她所说的那些话语,都是冰冷的。

他简直要为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了。明明,他的头脑是那么清晰,他的胸口是那么痛,他甚至还在自动自觉的分析判断着她对他诉说的那些话,明明他的心中已然没有半分的涟漪,可身体的反应却是诚实的。

他的身体不管不顾他本身的清醒,简直就像是要抵死缠绵一样,只能跟着她的节奏横冲直撞。甚至,在她的声音被彼此交合的韵律打乱得断断续续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翻身压在她的上方,为了让她节省力气一般,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反复送入她的体内。什么礼义廉耻都是假的,只有快。感激烈而真实。

他自然猜得到她不会白白让沈家牺牲,沈家的衰落在她们手中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双刃剑,输赢只在于谁的出手更快。只是,作为沈家的儿子,他无法为她的胜利感到高兴。

极致过后只剩下筋疲力尽的喘息,他明明已经累到连眼睛都张不开,可脑海却依旧一片清明。黑暗中抱着他的女人在投入室内的些微月光中,只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影子,但触手可及的身体毕竟是热的,虽然不足以温暖他已经冰封的心,但多少也能生出一丝安慰。

你想让我做什么?

并未开口。他微微用力挣开了和她十指交握的手,用指尖懒洋洋的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着,整个人依旧是放松而紧密的贴在她的胸口。

“明天,老三或者老三那边的人大概会过来。我要你恨我,恨到让老三深信不疑。”

贴在耳边的声音还带着略微的喘息。即使沉稳自负如花不语,即使思维语言始终条理清晰如她,在这种畅快淋漓过后,也无法轻易回复气息的平稳。黑暗中他的手指没用动,只是将头窝在她怀中又蹭了蹭,试图调整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感受到他的磨蹭,她顺着他的动作略微移动了一下肩膀,给了他一个最容易靠的角度。抱着他后背的手臂也移了移,下滑至腰身搂住了他。她的手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只是再度在黑暗中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再度与他十指相扣。

“风,我承诺。若有朝一日我登上大统,当这些纷争都尘埃落定,我一定还沈家一个清白,还你一个自由身。”

她的声音响在耳侧低沉坚定,他听了却只能深深一声叹息。自由。如今他的身体已经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再想什么自由,不过是自欺欺人,徒生烦恼罢了。

你将生命放进杯中任我选择,究竟是为了让我相信你对我用心不变?还是为了寻一个问心无愧的放手理由?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胸口百转千回,最后只是用指尖在她手心轻轻说道:

“未熟的冬果配玉液,熟透的冬果可解。”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指尖一僵,沉默在两人之间回荡了半响,她的声音终于也带上了苦涩:“沈风,你不相信我么?”

真是狡猾的质问啊。他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嘲讽,事到如今,还能要求他没有芥蒂的相信她么?

感受到他的沉默,她轻轻推开他的身体坐了起来。他也随着她的动作坐在了床上,借着那点些微月光眼睁睁的看着她下地去翻火石,点亮了灯火。

灯火跳动中,她赤。裸的身体上布满着青红的痕迹,背部甚至还有泛着红的明显抓痕。他看着她无法掩饰之前激热痕迹的,暴露在空气中的美丽身体,下意识的将指甲中还带着皮屑的手藏进了被子中。

找出笔墨纸砚,她借着简单一盏的跳动灯火,坚决而飞快的将一张不大的纸写满。末了,咬破了手指按了上去。

他看了看她递到自己手边的纸,又抬起头注视她跳跃着火焰的眼睛,胸口紧紧的纠了起来。

“上次给你写的,你毁掉了吧?没关系,我再给你写一份。若是想让我陪葬自己又下不去手,明天你可以把它给老三那边的人。这样的话你可以相信了么?”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出一点点的犹豫和动摇,而他看到的终究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如她对那把椅子融入血中的信念。

嘴角自动自发的扬了起来,他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给了站在他面前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一个最为灿烂的笑。

伸手接过那张纸,他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和原来那张基本相同,一样是落了款,签了名,只是上次的太女印这次变成了指印。将纸攥在手中,他动作利索的起身下了床,不顾自己的身体同样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直径走到火光跳跃的灯烛前,让那张纸轻轻的放入火苗。

“事到如今,你给我写这种情诗又有什么意思?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我只会觉得讽刺罢了。”

看着对方越睁越大的眼睛,他的嘴角扬起了满是嘲讽的笑意。那些在外面“盯”着的眼睛耳朵们一定不知道,他的嘲讽,只是在嘲讽他自己。

罢了,罢了。

落魄到他这一步,已经退无可退。左右都是要脏了身体,若是能利用这点多为她探得一些消息,或许生命还有点寄托。她承诺的自由什么的,那都是空中楼阁一般可望而不可即,他已经不奢望,自然不可能为了它而心活。

只不过,做戏也好,招数也罢,哪怕她今日今时所做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不过是想让他心甘情愿成为棋子。哪怕她的用心都是骗局,哪怕她的坚定都是为了利用,他也应该为了她如此卖力的演出,而奉献出自己。

就算什么都是假的,她毕竟也用了生命和命运来做诱饵。她压在他身上的赌注是她最为珍贵的东西,只凭这一点,他也值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发任务好几个,很忙,缺乏时间和精力,最近更新会不定时。

☆、落定的尘埃(十三)

恋雪愣愣的注视着坐在船的对面,面孔被月色和水光衬的有些冷清的男子。一时间分不清那股从脊背透上来的凉,是因为低冷潮湿的气温,还是因为其他。

“这么**的细节,毕禾页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么私密的事情,太女也会拿来对她说么?”

出乎预料的冷静分析。韩天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那个早已忘记划桨的女人,意外于对方的打断,更意外于对方的着重点。她们都以为,她首先在意的,应该是江南风的心念所至……

“不,姐姐说,当时这是原本就决定好的。貌似三皇女一直都对沈风有所心思,只是原本芥于他太女正夫的身份有所收敛罢了。”意外归意外,他还是原原本本的回答了女子的疑问。

为了避免两人的谈话被不相干的第三人听到,毕禾页特别提前派人在天湖湖畔准备了独木小舟,甚至还备了两套暗色狐狸披风。此刻小舟随波荡在天湖湖心,四面八方都是大片大片的冰冷水色,尽管没什么风,却依旧觉得寒。

听了他的回复,女子便低下头自顾自的陷入沉思。一时间周遭安静的只剩下风声水声和彼此的呼吸,韩天不由得裹紧了披风,安静看着女子那双手紧扣着双桨的带着颤抖的手。脑海中鬼使神差的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不会紧绷僵硬到把桨失手甩出去吧?

这么一想,不仅为自己在这种气氛下竟然还能想些有的没得而感到好笑。而好笑之余,不免又再接再厉的想着,要是陈恋雪真的这么把浆甩出去捞不回来就好了。天湖不大也不小,没了浆的船要好久才能被水流带到岸上,他和姐姐也都交代了影卫守在岸上防止有人靠近打扰。就是说,至少要等到天亮平民船家大量出船之后,才会有人解救她们。

一想到有可能和这个女子在这样的湖光水色中,两个人、一只舟,面对面的到天亮,憧憬中似乎也能生出一点模糊的安慰和幸福来。

“韩天,这样的事情,是可以对我说的么?难道你和毕禾页也认为,这些可以对我说么?”

定了定神,韩天收回了神游在外的思绪,将焦距对准在对面女子皱成了一团的眉头上,“自然是那个人交代要告诉你的。不然这样的往事,我又怎么会对你说呢?”

对面的女人和他的距离近到伸直了腿就可以碰触到。在这样孤男寡女湖中月下的气氛下,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却只有他一个。对方的整个心思都沉溺在那个男子的往事中了吧?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却还是克制不住感到心痛的自己,也真是悲惨了一点。

胸口不自觉得就涌上了一股酸,将视线端平好投进对面女子的眼底,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平日里办事不够利索,性情也带着点优柔软弱,但只要是关于那个男子的事情,她却始终都能保有一份坚定清明,总是严肃而认真的全力对待。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还是到这里就好了?”只是单论就事论事而言,同一个冷静的女人共事,总是比和一个冲动不顾后果的强,特别是这种招惹到君心的如履薄冰的微妙时候。

看着韩天那双询问中带着淡淡和气的眼眸,恋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下在自己胸口肆虐的寒气。

虽然之前就多少猜到江南风的出身,但当真面对他的身份所带来的冲击,她却依旧觉得难以负荷。光是听,就压抑到连呼吸都感到沉重。

皇权、夺嫡、阋墙。这其中细节,毫无疑问是帝国机密,真相应该是被掩埋在历史当中,留给世人的,应该都是经过多少处理过滤过的桥段才对。何况,这些陈年往事,逝者已逝,就是真的再翻出来为人利用,也不过是为当年那些风云变幻增添一些民间谈资,对上位者也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只是,上位者未必乐于听到民间有这种传闻,而上位者的不乐意,只会增加知情人的危险罢了。她即使是平民出身,只在基层打滚过几年,几乎可以说是不懂政治,但也知道这种类型的怀璧其罪,不会有任何的侥幸可言。

“说罢。既然已经听到了这里,不如就索性一次性听完。”看着韩天那张让人信任的脸,恋雪毫不克制的长叹了口气,“就算让我站在悬崖边上,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也得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放到这个位置的。”

她原本想说的是,就是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只是话到嘴边,看着韩天和气又不失清明的眼睛,不由得又转个弯。韩天当然是为数不多的,在这个世界可以让她放开了全权信任的人。可正因为如此,她不想在他面前说什么死啊活的。当然眼下听起来事情还远没有那么悲观,而且就是真有万一,她也相信韩天不会坐视不管。

虽然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对韩天的人性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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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个被称为太女的女人显然在他之前就醒了。见他睁开眼睛,便准确的吻住了他的唇,深入纠缠了许久,才恋恋不舍般的放开了他。

“尽管你未必信,但昨天也是我的第一次。本来想等到你再大一点……你就当做是我最后送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如今你也未必稀罕……”

依旧是传音入密,说这番不算利索的话的时候,她正在起身穿衣服,整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子光滑的后背一套进那些层层裹裹的锦衣华服,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曾经,在宴会这类的场所听到的流言。

太女成年之后一直没有收人入房,这点一直是皇室世家心照不宣的话题。女皇和三四皇女也没少拿这个做过话题,却每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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