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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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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之契约的真相

明滨城毕王府

挥退了伺候的下人们,毕禾页静静注视着自家的弟弟,半响,冲着屋内无人的角落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你们也都休息去,明天天亮再过来。”

韩天心头一跳,毕禾页这句话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但他知道,这是姐姐在放话给那些暗中的影卫。

有什么是连影卫都要避嫌的?

影卫的脚步他是听不到的,可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能够听到。一室安静,看着自家姐姐那张在跳动的烛火中,越发显得严肃和忧虑的脸,韩天只觉得气氛和胸口都渐渐凝重起来。

“水天”

“姐”

长长的叹了口气,“将那些私下的产业交给江南风打理,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一声?”

“……我以为这种程度的事情,我有做主的权利。”

他是有权利,可是他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习惯性的眯了眯那双猫眼,毕禾页有些焦躁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延。她要怎么解释才适合?有些底线不能碰触。有些事情即使对面的人是水天,她也不能够开口说明。有些真相,是她必须将其烂死在肚子里,带进坟墓去的。

“你…的确有做主的权利。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选择江南风接手。我以为你想扶植的是那个海客,而且我也和你说过江南风的身份……”

“我知道。姐,你是在意这个?已经过去那么久,什么样尘埃也应该落定了。而且,虽然我心仪恋雪,但若说做事,江南风却是更有能力的人才。姐,你也知道,他那样的才情可遇而不可求,就那么干干放着的话,太可惜了。”

看着弟弟那双满是和气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睛,毕禾页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江南风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江南风的身份太过敏感,即便再才华横溢,按理也不能用。

她也明白眼下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只是,水天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自己提点过这一次,即便不知道缘由,他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其实,说到底也是她太护着这个弟弟了。即便水天要的是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想办法为他摘下来。即使出了再大的事情,她也会为他撑着。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弟弟。

“不管怎么说,你马上安排人手接替江南风。我想你也听到风声了。天池那边放了话,说是让我带着恋雪在开春之前去天池参加春宴,连请帖都有。”

&&&&

睁开双眼,室内还是一片暗色。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恋雪干脆穿衣起身,带了洗漱用具和换穿的衣服,轻手轻脚的没有吵醒小屋的两个婢女,推门出了去。

明月尚且当空,隐约可见微微的曙光。看样子今天不会有雪,搓着手看着满园寂静的纯白,恋雪长长的呼了一口呵气,深冬的清明果然是冷的让人清醒。

绕道大厨房随便讨了口吃食,又泡了一趟热乎乎的温泉。眼看着天色渐渐亮差不多了,恋雪这才慢吞吞的出浴一路踱回了房间。

两个刚起的婢女看到她从外面进来,都是一愣。笑着说了一声起得早了出去转转,恋雪便将手头换下的衣物放在一旁,又简单交代了一句便转身去了江南风的小院。

她为自己还能笑出来感到吃惊。天晓得,自从昨夜下了去衙门的心,她便怎么也睡不踏实,简直比当年等待高考成绩还要紧张。

两个人随便吃了一口早餐,恋雪向往常一样交代了一声今天要去书坊,便在江南风的目送之下,步伐平稳的出了别院。

的确是应该去书坊的日子,只是眼下的她哪有那样的心情?让那个见鬼的书房开天窗去吧!

离了别院,便再也无法保持平稳的镇定。恋雪干脆打马小跑了起来,趁着路上行人稀少,避开了几个早市的街区,一路加速度的到了衙门府。

却是来的太早了。看着刚刚打开大门,尚且有人在门口打扫的衙门府,恋雪调转马头溜达了一个圈,到底还是拐进了隔壁的一条街道,找一个店家,点了一壶热茶,几碟小点。

自己还算冷静,知道不能在衙门一开门就去查档,那样未免太扎眼。可也无法做到先规规矩矩的去书坊那边,宁可这么在附近这么随便找个地方等待。而且,无法否认,她本身也有了些许的想要退却的心情。

想要知道、又害怕知道,她也明白自己的忧虑和矛盾,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用意志力去控制。

好容易煎熬到临近中午,到底还是站到了大门处,让门口的衙役牵走安顿她的马。

户籍堂的管事见到她,简直是一脸掩饰不住的讶异,但最终也只是赔着笑问道:“陈小姐,请问这次来……是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么?”

几近乎镇定的姿态,恋雪慢条斯理的端起衙役敬上来的茶水,随意而又不紧不慢的笑了笑,说道:“您客气了。我只是突然想来,打算看一眼入籍到我名下的男子,手续都可否置办的齐全。”

闻言,那管事暗暗捏了把汗,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听这个海客的意思,难道是前一段办的那两个结拜义弟的事情有什么变动?带着满腹的狐疑,管事连忙交代着下面的衙役去讲陈小姐的户籍翻找出来,自己则是诚惶诚恐的坐在一侧,寻找着话题和恋雪家常,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想要打探出这个海客此次的来意。

任由着那个管事自行猜测,恋雪一派随意的有一句答一句,反正管事的恭敬赔笑,也不是冲着她,而是因为她身后的是毕王府。若是不然,她银子再多也不过就是个初级暴发户。明滨城中大大小小的世家多了去了,这些天天出入官场的人,若不是她背后有毕王府,又怎么会将她看在眼中?她不过狐假虎威罢了。

掩饰一般的抿了口茶,尽管握着茶杯的手尚且平稳,可实际上她已经心急如焚的恨不得亲自过去上手查阅,却偏偏还要坐在这里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应付着管事的小心翼翼。

眼看着神经就要紧绷到临近爆发的状态,那边衙役终于将一个厚厚的户籍本拿了过来。

见海客皱着眉头将视线落到户籍本上,管事想了想,连忙从旁解说道:“陈小姐是海客可能有所不知,奉临的户籍除了一些世袭的家族单独立册之外,其余都是按姓名的拼写立卷,已便于查找、翻阅、管理……”

没心情理会管事的在那唧唧歪歪,恋雪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个厚厚的本子上。

衙役递过来时页面已经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恋雪故作随意的翻看着那些文字。韶华、陈莫、小牧、江南风……

手指突的一抖,恋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置信的撇开视线深深的调整下呼吸,定了定心神,再转回眼又看了一遍。

瞄了一眼海客停住的位置,管事心下暗暗画魂,嘴里则是一顿,将话头从讲解“奉临户籍管理制度”转向了对当前页的解说:“……这个啊。我记得很清楚,是前年一个长的很出众的男子拿着钟家当家的信物过来办的。还带了一个很是稀奇的远海凭证……”

恋雪已然听不到管事的声音,她直直的注视着手指下的字,曾经的过往有如无声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浮现在自己眼前。原来,那些曾经让她焦虑的,让她不得其解的质疑,都在这一张名叫契约的纸里。

最初见面,他和她约定,不能要求他进门的原因。

他宁可动手杀人,栽赃嫁祸也要保守的秘密。

让他不得不委身钟君的秘密。

让他在被识破之后,又不得不委身李大山的秘密。

她第一次知道,在陈莫初来的那个晚上,他对她说那句“不介意”时,用的是怎样的心情。

现在她才勉强能体会到,他带她去温泉,背对着她主动宽衣解带之时,需要的是怎样的坚定,和多大的勇气。

所以,他才对她说,不能够答应她的求亲。

所以,他才对她说,保持现状不好么?

即使明知道她随时可能知晓,他也依旧不愿意主动开口相告。明明随时都做好了她知道的准备,却也固执想要坚持到最后那一刻。

原来,竟是为了这样的原因!

他的身体上,有着和影儿一样的烙印。无论再怎么隐藏,一旦肌肤相见,也会无所遁形。他杀人栽赃、委身与人、步步为营、费尽心机,为的也不过是能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恋雪愣愣的看着手指下的文字,眼中渐渐为那个已经跌落至尘埃,却曾在坚持的男子,心痛的蒙上了水气。

贱民。

☆、新的旅程

冬季尚未过去,雪落到地上却已经站不住,只留下湿漉漉的泥泞,再被无数的马蹄车轱辘反复碾过,更显得狰狞。

看了看乌突突的天空,领队的转过脸对旁边的世女摇了摇头,这种随时可能下雪的天,她们万一赶不及在日落之前翻过前面的山口,就只能夜宿山林了。

毕禾页当机立断,立刻传令下去,寻一个背风处就地扎营。令一出,整个队伍应声而动,二十个侍卫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干车娘分工协作,各司其事。不大一会,探路的侍卫就回报了一个背风之处,等恋雪她们到达时,已经有人拾了柴火过来,分别点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火堆。

裹了裹狐狸皮的披肩,恋雪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顾不得溅起的泥水弄脏了鞋裤,几步凑到离她最近的马车近前,一撩帘子将头探了进去。

“南风、韩天。我们今天得在野外扎营。你们先在车里坐一会?等够安顿好了,我再叫你们出来吃点东西。或者……我将吃的给你们拿进来?”

和外面的湿寒阴冷不同,小暖炉将车厢内的温度烤的温热。韩天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江南风,说道:“我去看一眼情况,南风你先等一会吧?一会过来叫你。”说罢未等听到回答,便起身披上披风,下了车去。

让开位置扶着韩天下了马车,恋雪干脆整个人都钻进马车。看着裹着棉被靠在那里脸色红扑扑的江南风,恋雪伸手抚上了男子的额头,说道:“……恩……没有发热。你觉得怎么样?还冷么?”

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江南风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没事了,就是有些乏力,休息一下就好。”

收回了自己的手,低着头看着这个难得在自己面前显出羸弱的男子,恋雪忍不住弯下脖子凑过去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温柔说道:“好好休息。”

当日毕禾页要对她说的,果然是去天池的事情。把玩着手中的邀请函,可能是早有心里准备的缘故,恋雪发现自己已然不像最初花王府宴会时那么吃惊和紧绷。

是皇家春宴。毕禾页对她解释说,这是每年春季花开之时天池上层的固定节目,由皇家出面举办,各个世族差不多的千金公子都会参加。

这么想起来,她和皇家宴会还真是有缘呢。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皇家宴会,天池还有谁可以让毕禾页千里迢迢的回来通知?而且是椅子还没坐热,又千里迢迢的偕同她离开明滨城特别过去参加?

那日之后,毕禾页给了她三天的整理和准备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分别去了一趟谷家、李家、钟家。尽管没有见到已经去了桃花镇的韶华,但也让古天兰给捎了口信,更是和自己的两个义弟打了招呼,随便见证了一下他们看上去还算不错的生活状态。

之后,她们便轻装简行的跟着毕禾页一同踏上了去天池的路。

离开明滨城的时候,为其十五天的新年尚未过去。坐在马背上出城门之时,她还能隐约听到一些鞭烛炮火,和孩子们的叫喊打闹声。

她已经习惯了明滨城。在这里遇到了很多人、经历过一些事,在很多地方都留下过足迹和回忆。一想到也许一时半会回不来,心中留恋无限。只是她也知道,皇家宴会的请帖,无论是谁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和目的让她去的,她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二十个侍卫、八套马车、若干车娘。这样的规模几乎是一整个车队。只是,这次韩天是以世家公子的身份出行,自然不能骑马。

其实完全可以不必这么赶的。距离那请帖上的时间,正经还有一段时日。只是,毕禾页看样子在天池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此时是专程回来接她们,时间上没得选择。

于是她们只好冬末出行。野外的风要远比城内的更硬,在外面折腾了几天,江南风便受了寒,夜里竟是发起热来。好在随行的人员中有懂医的,更是备了药草。诊了脉又按时按顿的熬了药,那热度总算是退了下去。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的,病弱的江南风无力再和她保持那种客套的疏离,加上她自身已经去了心病,自然也褪了原本那层刻意隔膜出来的冷,两项相加于是更显殷勤。两三日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竟是又融洽了不少。

只是,尽管江南风难得出现的羸弱模样看上去相当惹人怜爱,可她还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哪怕两个人的相处仍是冰冰冷。

肆磨了一番,等她下了马车,已然有人打了些野味回来。恋雪目瞪口呆的看着堆成一小堆的野兔山野之类,不由得对那些侍卫的身手和效率敬佩的五体投地。经管一路这些天已然见识过不少,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这样的收获,还是让人叹为观止。

穿过各自忙碌的一干人,恋雪来到韩天身侧,挨着坐在了铺了垫子的被放到的粗树干上,露了露袖子,也跟着拎起了一只显然已经没气了的野鸡,动手开始收拾。

“没想到韩天身为世子,竟然连拔鸡毛这种事情都会做啊。”

瞥了一眼女子手中那只被弄的已然看不出来鸡模样的尸体,韩天颇为鄙视的撇了撇嘴:“当初师父教过我出入江湖的一些生存之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一个出外走海的海客,竟然连鸡毛都拔不好。”

“……”

周围的闲杂人等,见状况都是不着痕迹的避开她们这边。不大一会,她们这堆火堆旁边,便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看着那些不远不近处那些乱中有序、有条不紊的忙碌身形,恋雪不得不佩服的毕禾页的厉害。强将手下才能无弱兵,一个能带出来这样队伍的女人,其才能手腕都是不言而喻的。窥一斑而知全豹。而同是这批队伍主人的韩天,身为男人却依旧受到这样一群人的敬重,由此便不可小看。何况她也不是刚刚认识这个男子。

“韩天”

“什么?”

“这些天,麻烦你了,多谢。”

“……”

从上路一来,韩天就对江南风颇为照顾,尤其是江南风生了病的这几天。她身为女子,如今又是这种寄人篱下的身份,着实不方便去坐马车全程照顾江南风,大部分时间还都是麻烦韩天。

看着身侧的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恋雪笑着用力拔掉最后一撮鸡毛,一边抽出小刀给鸡开膛破肚,一边问道:“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

犹豫再三,韩天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恋雪。姐姐回来的第二天,你去了衙门吧?”

这是一个问句。可韩天的语气显然不是对此存有疑问,他只是在陈述自己知道的事实。看着手中的一片狼藉,恋雪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刻答话,她在等着韩天的下文。

“这么看来……江南风似乎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手指一顿,恋雪侧过头看着身侧这个并没有看向自己的男子,半响,又笑了笑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替我保密,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并不意外于韩天的知情。韩天既然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交给江南风打理,之前必然是对江南风的背景做过充分调查的。说起来,她更意外于韩天的不拘一格。

当初对影儿,韩天虽然将该做的都做足了,甚至还送了影儿最后一层。但她也知道,韩天的作为当时只是冲着她和小牧的情面,对于贱籍身份的影儿本身,韩天其实是冷淡而漠不关心的。对待贱民,他的态度是不以为然的。当然,她也知道,这是社会与制度问题,并不是韩天的错。

但韩天对江南风却委以重任。她当然感动与感触于韩天的眼界与气魄,但说到底,韩天是早就知情的。这么推算下来,恐怕谷天梅、李宋秋、毕禾页她们,也各个都是知情的。只有她不知道罢了。

看着女子带着些嘲讽的面孔,韩天微微的皱紧了眉头:“我以为……你不会在意那些。”

“恩,我不在意。”确切点说,不是不在意,而是可以接受。自己心仪的男子,那么光彩夺目的一个人,本应该是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到了最后竟然是那样不堪的身份,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既然不在意……又为何要瞒着他?直接告诉他你并不在意不就好了?”

闻言,恋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视线穿过那些距离适当的忙碌的人影,越过那些一堆一堆跳动的火焰,直直的注视着那辆载着自己心仪男子的马车。

江南风要的,又岂是一层不在意?

钟君是知情的。她为他安排了一条生路,允了他自由和斩断后顾之忧的强大支撑。在被李大山识破之后,钟君又出面将事情拦了下来,最大限度的保全了他。钟君并没有在意他的身份。

李大山也是知情的。除却和钟君的交易,李大山在她带走江南风之时,曾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对江南风好一些。其中固然有别的成分在,但不可否认,李大山至少没有因为那个身份,而看轻他。

谷天梅是知情的。她面对江南风,从始至终都保持对一个男子所应该有礼貌和风度。言辞之间还带着豪不掩饰的欣赏。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将他看做值得尊敬的对手。

还有毕和页、李松秋……她们的知情和不在意,都是自然、气度而且坦荡。并没有刻意做作、也没那个必要。比较起来,她相信江南风也是料得到她会接受的,而他骨子里仍然不想让她知道。

长长的叹了口气,恋雪收回了凝望的视线,站起身来走开了几步舀起一些雪将鸡膛清理干净,又折了回来坐下。

见韩天挑起了眉头仍是用等待答案的眼神看着自己,恋雪苦笑了一下,将手中处理干净的白条鸡递了过去,叹道:“韩天,知道而不在意,和干脆就不知道,还是不同的。前者不可避免的多少会带出些优越感。我现在已经在后悔自己的多事了。如果他真的不想让我知道,我应该让自己一辈子都不知才对。”

江南风骨子里的骄傲,又岂会让他被那种带着俯视优越感的不在意所感动?他恐怕更多只会觉得讽刺吧?

直直的盯着她半响,韩天笑了一下,别开了视线。“……恋雪还蛮体贴的。不过,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总之,我是不会放开他的手的。未来还很长,慢慢磨吧。只是,眼下还要拜托你帮我保密哦。”

“我知道了。你放心,他现在也是我的手下。这样一个难得的人才,我护着还来不及,不会舍得让他为难的。”

“恩,那就麻烦你了。”顺手又临起一只野鸡,恋雪继续将其进化为白条鸡的工作,一双眼睛只盯着手头的活计,嘴里则是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韩天你可知南风的事情,和页还有古天梅她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奇怪的瞟了她一眼,韩天犹豫了一下,回道:“据我所知,李松秋和钟岩、钟晴她们,是在你和小牧他们结拜之后才知道的。至于钟君、古天梅和我姐姐,知道的要更早一些。”

更早一些?有多早呢?

说话间,韩天已经手脚麻利的将收拾好的白条鸡串在了架子上,一时香气四溢。另外几个火堆旁更是已经将夜宿的东西准备的七七八八,就连医生都将药先一步熬的差不多了,从她的位置也能看到蒸蒸的热气。

站起身来就近抓了一把雪搓干净手,恋雪冲着仍在给烤鸡翻面的韩天指了指前面,轻声说道:“韩天,药好像煎的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一下。”

见男子点了点头,恋雪回了一个致意的微笑,直接向医生的方向走去。

她想,之前应该是她自作多情了。

若韩天真的心仪于她,一路上怎么会对江南风照顾的那么心无旁骛,丝毫看不出芥蒂?而且,她这般试探,里外里诉说着自己对江南风的用心,韩天却是连一个介意的表情不曾露出来一次。言辞之间站在她这边不说,眼里更多的还是江南风的才情,还有对“公事”的关注。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不过退一步讲,韩天心里万一真有那样的念头,自己这番态度已经很是明确,聪明如他,不会不了解她的用意。

垫了一层绢布隔热端着,恋雪小心翼翼的将药吹至温热,又试了试确定不烫嘴,这才撩开车帘整个人钻了进去。看着靠在车厢内脸被暖炉烤的红扑扑的神情慵懒的男子,恋雪伸出手将其扶起来,慢慢的靠进自己怀中,柔声道:

“南风,先将药喝了吧。”

眼看着车帘一落,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韩天松开了给鸡翻面的手,慢慢的站起身来。立刻有人过来接替了烤鸡的活儿,韩天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靠在不远不斤车厢处,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姐姐,迈步走了过去。

“如何?她这样也算是拒绝你了,还要坚持么?”

传音入密!

听着明明与自己还有一丝距离,声音却如帖耳响起的话语,韩天一个眼神瞪了过去。这是在提醒他么?

“姐”几步走到毕和页近前,韩天仰着脖子瞪着自家姐姐,几乎是咬着牙根说道,“你听的挺清楚啊。”

“功夫好,没办法啊。不单是我,这里包括我有四个人都听的很清楚呢。”无奈的摊了摊手,毕和页弯起了一双猫眼,故作无辜道,“习武之人要是连这种距离、这种程度的低语都听不道,那未免也太废物了吧?”

这是在欺负他没学过武?

“只有四个人听的清楚,看来你的手下大多是废物嘛。”

看着面前已然临近气极败坏状态的自家弟弟,毕和页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压抑郁闷的心情,有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的透亮了。

“怎么会?其他人是用了闭音法,她们不敢听。”毕和页这句话没有用传音入密,虽然声音很低,但在场的二十位侍卫想必个个听的清楚。

小主子心仪那位海客的女子,她们是个个心知肚明。而看刚刚那意思,很显然那个海客是给小主子吃了憋,这会正和世女气闷着。好笑的相互对视了几眼,二十个侍卫不约而同的都用了闭音法。虽然很难得见到一贯和气的小主子发威,而且发威的对象她们老大,但世女有令,不听就不听吧。

看了一圈确定了再无旁人听到她们说话,毕和页这才转回头来,仍是用着传音入密,正色对自家弟弟说道:“还要坚持么?她的心里没有你。”

用鼻子低低的哼了一声,韩天一双和气的眼眸深深的望进毕和页的眼底:“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答案。那个人的心里也没有她……好吧,就算江南风心里有陈恋雪,但也就是而而的程度。一旦有所万一,一定是他先放开恋雪的手。”

挑了挑眉头,毕和页的心里突地一沉,面上则仍保持着笑意盈盈的模样,问道:“哦?这么自信?你很了解江南风?”

“我不了解他。”摇了摇头,韩天的眼睛褪去了和气,便是一片毋庸质疑的坚定,“但我也是世家出身的男子。姐,将心比心。如果一个女子能让我做到那种程度,如果一个女子能为我做到那种程度,我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是她不了解的角度。看着韩天那双坚定的眼睛,毕和页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从这样的角度得出来的结论,她还以为是韩天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还好,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皇都天池

一路车马劳顿。恋雪虽说学会了骑马,但也只限于在跑马场溜溜或者在城中代步,像这种骑在马背上赶长途,对她而言还真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遭。

头几天尚且能忍,可出来的时间一长,那种日复一日在马背上颠簸的味道,她还是渐渐有些吃不消。尽管冬季的衣裤够厚,可大腿内侧还是被磨的青紫成了一片。尽管心有不甘,可恋雪却也不得不承认,现代社会来的她,在这方面确实远不如这里的“原住民”。她不比毕禾页有武艺在身,不如那些侍卫、车娘早就适应了马背上的长途跋涉,甚至比不上身为男子的韩天和病中的江南风。等看到天池的城墙之时,恋学只觉得腰背已经紧绷到快散架,两条腿更是痛到麻木,这么多天下来,若不是有一口志气撑着,只怕她早就支撑不住。就是眼下,也已是几近极限,这种状态若是再多走几天,怕是硬撑也要撑不住了。

到达皇都之时是正午。天池的城门大开,虽然两侧都有官兵把守,但门下百姓进进出出、车水马龙,甚至里外两侧还有一些小摊铺小摆设,一片盎然。

虽然已至冬末,可早晚天气到底还是冷,毕水天和陈恋雪为了赶路都是裹着狐狸皮的披风,那二十个侍卫更是服饰整齐。在深山里还不觉得,如今到了街面,这样一行人骑着骏马、拥着马车,一路走在过去甚是扎眼。

未等到城门口,守城的头目已经迎了出来。高大健美的中年女子身披盔甲一脸的劲气,几个大步立在了毕禾页马上,毕恭毕敬的一抱拳:“毕世女。”

“不必多礼。有何事相报?”

“回世女,有一人已在这里等候两天,说是要找世女身侧一位姓陈的小姐。”说罢,那小头目用了一个很军旅的姿势让身,一个黑衣中年女子顺势迈步上前,一双乌突突的眼睛扫过马背上的两人,先是冲毕禾页行了大礼,紧接着一双眼睛便直勾勾的看向勉强保持着面上颜色的恋雪,恭恭敬敬的一抱拳,

“家主。我是九天楼的人。奉韶公子之命,特此在这里等候家主。这个是韶公子让我交给您的,请过目。”

家主?潜意识的与毕禾页对视了一眼,恋雪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人是九天自己名下那一部分的。低身接过那张信封拆开,韶华的交代只是寥寥几句。知道她要来天池,韶华提前叫人为她购置了一处宅院,房契和落户都是她的名字,用的钱也是九天属于她那一半的收益。末了,还在信尾用她教给他的汉字写了一句,在这边一切安好,勿念。

看着熟悉的笔迹,尽管身上百般不适,恋雪也不由得舒心一笑。转手将信纸递给毕禾页看了一遍,恋雪问道:“你的意见是?”

将信纸递还给她,毕禾页脸上也挂起了一层笑意:“这个韶华考虑的倒是周到。我本来也是打算让你们先住在王府的别院,这样的话又更方便了一层。既然如此,我们先就此别过。”语气一顿,毕禾页看了一眼从马车里探出头的韩天,接着说道,“回去后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让水天过去,带你们逛逛天池。”

恋雪的眼睛也不由得顺着毕禾页的视线看向闻言从马车中下来的韩天。她记得韩天应该是从小在明滨城长大,不过听这意思,他似乎对天池也颇为熟悉。

还来不及多想,毕禾页又交代了几句,便大大方方的带着一队侍卫、车娘,压着七套马车进了城。守城的小头目在毕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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