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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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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将小牧抱下马车,又折腾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等将小牧安顿好,恋雪发觉自己已然出了一身的薄汗。任由陈莫他们去照顾小牧,她自己则是回屋子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一边温习功课一边等着江南风回卧室,好向他汇报一日的行程。

每晚帮她温习功课和向江南风汇报自己一天的行程,好像已经成了例行公事和两人相处的习惯,虽然江南风从来没有要求她这样做过。

窝在地铺里抱着被子看着床上的男子,恋雪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总之,今天一天的行程就是这样。南风,你说,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李宋秋和谷天梅,会不会过来接小牧和韶华?当然啦我也知道小牧那边基本没可能了,可是韶华那边……我想不透……”

“……今天,你没跟着喝一坛?……”

听着床上男子的不答反问,恋雪鼓起了腮响响的磨了磨牙,算是表达自己问题被忽略的不满,可到底还是先回答了江南风的问题。

“我喝了一碗而已。他们两个太猛了,喝酒我完全不是对手,而且也插不上话,于是就乖乖等在一旁。”

“……关于小牧,恋雪的确是需要考虑一下如何安置……至于韶华,九天楼另外一半的产权就在谷家手中……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言之过早。眼下还是要先看看李家和谷家下一步如何……”

眨了眨眼,恋雪这才反应过来江南风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翻了个身仰面躺在被窝中,恋雪慢慢合上了眼,

九天的产业并不只是一个饭楼而已,这个在办理手续的时候她算是知道了。可是九天具体都还包含哪些,这些她却是不知道的。不是没想过问韶华,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是那个清冷男子的“随身嫁妆”,她便打消了过问的念头。

之前三番两次遇到谷天梅,虽然韶华和自己那位“前妻”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几句话。但从韶华在遇见谷天梅第二次就出言提点自己,也可推断出一二。要么韶华眼下与谷家仍有联系,要么就是他对谷家特别是谷天梅本身已经了解到了一定程度。

无论是哪一种,韶华的心思看起来都不在她这边。一想到韶华安慰小牧时说的,已经不是你可以追随的那番话,恋雪就觉得韶华说不定是有感而发……

侧身看着地铺中的少女渐渐呼吸均匀已然入睡,江南风暗暗地叹了口气,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不晓得少女自己有没有发觉。自从韶华来了之后,她的时间、心思、话题,都在围着那个男子打转。即使她本身也很清楚韶华的心思不在这里,却依然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个男子的欣赏……

自己这是在嫉妒么?

翻了个身仰躺在床铺上,江南风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有什么立场和理由去抱有这种类似嫉妒的心思呢?而且,眼下也不是感伤春秋的时候。如今明滨诚几大世家如此大的动作,他们这个小小宅院想要置身事外,早已不可能。亏得现在韶华、陈莫和小牧都落脚在这里,算是维持了一个小小的平衡。只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清晨的朝阳照常升起,陈莫包了两种馅的水饺做早餐,五个人围着桌子吃的正香。饭桌上,恋雪问陈莫要不要陪韶华去捧小牧的场子,自己今天要去处理新到的葡萄酒,没有时间过去。小牧也拉着陈莫的手,说着天天在家会憋坏的,正好出去透透气,又说了一些散了场子可以一起去书坊挑挑书之类的话,到底央着陈莫松了口。

看着小牧和韶华神采奕奕的样子,恋雪不由得摇头清笑。那个醉天籁还真是难得的好酒,这两个人昨天喝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如此精神,看样子是不用担心两人会有宿醉的反应了。

正说笑着,门外却传来了很有规矩的敲门声。那声音不算大,确实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终止了几个人的笑闹。

和江南风对视了一眼,恋雪皱起了眉头,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是谁,便抬脚离桌向门口走去。实在不能怪她草木皆兵啊,一是现在事态本来就不好,二是每次早上有人敲门,都是有事情上身。叹气,她都快对早上敲门心理阴影了。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有一小段日子没来她家的大宅院小头目,身后还跟着两个青巾白褂的中年男子。

看着门口立着的硬邦邦三个身影,恋雪简直忍不住要呻吟出声了。

又是她!又带人来!难不成又要她收留?当她这里是收容所不成?自己今天要去大宅院上工,有什么事情不能留到她上工时候说?非得大早上人家吃饭时候过来拍门站岗?而且,每次这个女人有异常,都是接连有内容发生,她简直看到这个面瘫的小头目就要腿软肝颤了。

堵在门口没有让路,恋雪脸上挂起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几乎是咬着牙招呼道:

“薛姐姐,早啊。大早上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情?难不成是顺路过来接我上工?”

闻言,那两个青巾男子都是一皱眉,显然都对恋雪的不恭敬表示不满。

小头目却是不以为意一般,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来,平声道:

“陈小姐。这是小主人让我交给你的。”

☆、毕王府庶子

……小主人……韩天?

恋雪愣了足够三秒才反应过来,赶快一把抓过那封递到眼前的信封,手脚麻利的拆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果然是韩天的笔迹。信纸上还有自己教给韩天的一小段简谱,是欢乐颂的前四小节,绝不可能弄错。韩天在信中几乎没有交代什么,除了几句简单的问候,也只是说了一句,出于安全考虑,要她留这两个青巾白褂的男子入住一段时间,具体缘由最多两月,少则十天,便会明白。

出于安全考虑?

恋雪站在门口翻来覆去将那封一共也没几个字的信看了三遍。抬头看着始终站在门口等她反应的三个人,一时之间竟是失了语。

若只是小木头过来,她还能理解为是韩家或者毕禾页的个人意思。可是青巾白褂,万青门派。难道,花王府之后,又是毕王府?

和小头目大眼瞪小眼的干站了一会,恋雪一张嘴是开了又合,她有满腹的疑问,却是不知自己应该或者能够问些什么。

却是身后江南风的声音打破了门口的僵持。

“薛小姐?”江南风的眼睛在两个青巾白褂身上一扫而过,脸上神情未变分毫,只是微微向三人作了个揖,说道,“屋内正好在吃水饺,薛小姐和……这两位朋友,若是未用早餐,就进来一起吃点吧?”

那语气是说不出的客气恭敬,江南风一番话说完,人则已经站在恋雪身侧,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端庄公子翩翩绅士的模样。

恋雪立刻会意,连忙拿出了招待上宾的微笑表情,热情客气的一摆手,连连请三位进屋。

小头目倒也没有推让,直径领着两个皱着眉头的中年男子进了主屋。韶华陈莫连忙添置好了座椅碗筷,迎了三个人入席,一起继续吃因为沉默气氛而变的食之无味的水饺。

两个中年男子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陈莫和江南风收拾出了剩下的唯一空房,加上原本小头目过来住的那间,分别安排给了两个男子,算是正式安置。

恋雪在江南风收拾屋子之时,将那封信件递给江南风。看着江南风皱起的眉头,恋雪无奈的只是摊了下手。见陈莫出去找被褥,这才连忙贴到江南风耳边,悄声说道:“南风,刚刚我是太意外,反应慢了。你看,这次韩天安排人手说是安全考虑,会不会,是冲着陈莫?”

抬起头看向少女那双等着回答的眼睛,江南风欲言又止的开合了几下双唇,却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不能不说是关于陈莫。早在小头目将陈莫送入她们府宅,两个人心中便是隐隐有所觉悟。那个满城皆知的毕王府和钟家的婚约,恐怕其中有所变数。只是,接连着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恋雪将——陈莫的存在——这个不稳定因素给渐渐抛到了脑后。并不是遗忘或者轻视了,只是因为始终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上面,一时放松了这根神经。只是,这个海客的少女却没有想过,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动用了江湖门派,真的单单只是为了陈莫么?

眼见陈莫抱了被褥进屋,江南风示意恋雪晚上再说,便将她轻轻推出门外,浅笑着说了一句,别让薛小姐等着你,快去上工吧。

瞥了一眼海客少女跟着小头目出门的背影,江南风只觉得压在胸口的疲惫又多了一层。但愿是他想多了吧?或许,这一次真的和她没有关系,或许真的只是他想多了……暗中叹了口气,江南风迅速收回视线,伸手接过了陈莫抱着的被褥,浅浅笑着,我来吧。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事实证明,果然并不是他想得太多。

最开始,是韩冰在云霄外宴请了陈恋雪一次。

坐在千水阁,恋雪看着面前奉行沉默是金政策的韩家当家,只觉得浑身是说不出的难受。明明是韩冰在小牧的场子时主动叫管家唤她上来喝茶,可当她人坐在了千水阁,这位韩家的当家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的喝着桌子上的茶。

对方不说话,她自然也无话可说。韩冰面对她那种态度上微妙的改变,恋雪不是感觉不出来。虽然心中隐隐也有些猜到原委,但说到底,她毕竟不清楚毕王府和钟府之间的内情。半吊子的猜测必然会多说多错,于是索性闭嘴不说。

对着喝光了整整一壶茶,到底是韩冰先行打破沉默,客气却也疏远的问了一句:“说起来,听说如今万青门派排行前两位的高手都住在恋雪府上。韩某对两位前辈慕名已久,若是时间允许,倒是想请恋雪帮忙引荐一番。”

这样一句冰冰冷的试探,其中真假恋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恭恭敬敬的举杯做出以茶代酒的架势,恋雪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语气客套却也是不卑不亢的:“不瞒韩姐姐。恋雪一个平民海客,其实对江湖门派的人物事情并无了解,更谈不上交情。那两位……前辈,恋雪不过是受人所托,让其暂住在我的宅院。说来惭愧,那两位前辈在恋雪家落脚也有几日,恋雪却是连那两位的名号都叫不出来……”

面对韩冰也需如此戒备,对恋雪来说精神上要更为疲惫。不是没想过韩家不会永远做她背后的靠山,只是她没有想到,彼此陌路的会如此之快。甚至,她都不知道会如此这般的原因。

韩冰的态度虽然冷淡的鲜明,但似乎其宗旨也不过是让恋雪明确如今韩家的立场。至少从表面上看,韩家对她还是很客气的,即使透着生疏的距离。

第二个来找她的是谷天梅。

恋雪在东临楼见到谷天梅之时,吃惊的简直要合不拢嘴。

如今李家事奉大变,有多少重要位置、重要地方都留着空档。谷家在那样的时刻与李宋秋联姻,显然是在背后帮李宋秋夺李家当家之位。而在如今这种分享胜利果实、安插人手在那些空出来的缝隙上的关键时刻,这位谷家的当家人,竟然会有时间和心情来酒楼闲逛?!

谷天梅看起来依旧是记忆中的英姿飒爽,而如今的陈恋雪再面对这位谷家的当家,却已远没有从前的平常之心。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没经历也就罢了,虽然她在一系列的暴风骤雨当中,不过是一个沾了几粒雨滴的边缘小角色。但这位谷家当家的手腕与果断,实在不能不让她这位21世纪来的现代平民心惊。不单是谷天梅,就连从前可以说笑着面对的李宋秋,如今恋雪都没有自信可以直面她的锋芒。世家争斗的手段,动则都是可以让她们这样的平民万劫不复的。以前没见识过也就算了,如今见识到了,她实在没有去挑战的勇气。

而谷天梅的态度依旧是从前一样的自在随意。在大厅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角落的位置,谷天梅依旧是先与她闲话了一会家常。和从前一样的,不会太过刻意、不会太过热络,但也绝对不会冷场。

两个人对着碰了几次杯,这位谷家的当家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到了主题: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如今眼看着要入冬了,九天那边的各种账务也需要打理。眼下,你我各有一半九天的产权,也不算是外人。姐姐还想向妹妹借韶华一用。九天的事情他比较了解,年关之前由打理那边的账务,比较合适,也比低下那些人更让人放心。恋雪妹妹以为如何?”

恋雪握着手中杯子,看着对面谷天梅满是英气的眼睛,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脑海中则是飞速运转着。

她实在是不能不想到之前,在王府宴会之前,谷天梅让她要下韶华的情景。她要下了韶华,然后事隔不久,花王府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花惜语身边的小侍也被去了不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两者之间并无直接关系。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去多想呢?

深深吸了口气,恋雪放满了自己的语速,一边在脑海中飞快的分析组织语言,一边保持着语调的自然和诚恳,回道:“……听姐姐这么一说,在收下韶华之后,我还真没怎么关注过九天的产业。眼下虽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但九天的美酒和点心,还是很吸引我的。姐姐看这样如何,再过一段时间,我将手头的事情交代交接一下,正好陪着韶华一起回趟桃花镇,也随便跟着了解一下九天。如此说来,如今我也有九天一半的产权,应该也可以直接住在上次入住的后身庭院了吧……”

面对谷天梅似笑非笑的眼睛,恋雪虽然有些心虚,但到底还是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直面回视了谷家当家的打量。

不是她不愿意放手。只是,眼下这样的时刻,她不敢也不能放开韶华。她需要谷家明明白白的,让其他人都看得到的支持。

谷天梅笑着打量了她一会,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又把酒闲话了一会,这位谷家的当家便起身告辞离去,只是临走之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别亏待了韶华。

其实,作为韶华的前妻主,对现在韶华的“现任主人”说这句话应该算是颇为失礼的事情。可当恋雪听到了这句话,那颗一直悬在胸口的大石,却终于落了下。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打了一场胜仗,总算是保住了谷家的支持。严格说来,到底是多亏了之前江南风的那些假设和分析。

第三个在她面前出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那一日,恋雪从李氏书坊出来,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去北街的其他书坊淘一些好看的书籍拿回去给陈莫。

自从两个万青门派弟子住进她家,陈莫便一次都没有出过院门。以前的陈莫虽然也鲜少出门,但是偶尔也是会带上面纱和江南风一起出去买一些食物或者去附近的小书店淘淘书。而自从那两个青巾白褂入住之后,陈莫便更加的沉默起来。每天除了准备一日三餐,基本都是足不出户的窝在自己房内。而江南风和韶华近日里因为家里有如此特殊的客人,加上始终围绕在周遭的惶惶不安的气氛,多少也有些无暇顾及陈莫。而小牧那个孩子为了李宋秋的事情,整理自己的情绪尚且自顾不暇,自然更是没有心力去关照陈莫。

拐进一个小巷子,恋雪也是前些时日才发现这个稍微有些偏僻的小巷子中,有这样一个经营破损书籍的店铺。她曾过来翻阅过几次,里面还真是着实有些让人惊喜的小册子。

那一日,她去了那个小巷子中的店铺挑了七八本有趣的传闻野史,正抱着往主街的方向走去。

几乎就是一个电光火石之间,恋雪只觉得自己被拥进了一个高挑柔软的怀抱,然后瞬间自己的腰身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肩膀扣除,紧接着自己整个人便被人抱着腾空而起。

一时之间恋雪被惊得彻底失去了反应,只能僵硬的抱着书籍,任由对方搂着自己起起落落。呆呆感受身体因为快速划破空气,而带起的劲风。

直到双脚再度落地,恋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抱着自己飞檐走壁的人,恋雪却又是再度吃惊的愣了一愣,双脚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钟岩?

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的确是钟岩。恋雪完全状况外的瞪着这个青巾白褂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没有江南风在侧,钟岩身上全然不见了恋雪熟悉的那种手脚僵硬的反应。而钟岩看着她的神情,却说不出是指责,还是无奈。

两个人呆呆的对视了一会,就在恋雪酝酿着该如何开口之时,倒是钟岩先说了话。

“以后不要一个人在背人的巷子里走。那个姓薛的女人一个人有时候应付不过来太多……”

看着面前的海客少女那张完全石化的脸,钟岩紧紧的皱了皱眉头,样子颇为不耐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算了,多说无益。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一日,直到回到家中,恋雪都无法从呆滞的状态中缓过劲来。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恐惧在顷刻之间便僵化了她的身体,封闭了她所有的反应。胸口那种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情的悲愤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钟岩一直将沉默不语的她送到宅院门口。韶华开门见到钟岩整个人都一愣。钟岩却没有要求进宅院,只是推了一把依旧反应迟钝的恋雪,又将目光深深的投入到宅院深处片刻,和韶华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她睡在了江南风的床上。一整夜的时间,她都窝在江南风的怀中瑟瑟发抖,她也想坚强的,她也以为她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可是,当那种针对自己生命的危险赤果果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无法不感到恐惧。

江南风听到韶华说是钟岩送她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开口问。夜里,他只是安静的拉着她的手,帮她洗漱换了衣服,让她躺在床上,然后跟着躺过来紧紧的抱住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和头发,任由她的软弱和泪水流淌在他的胸前。

第二天,恋雪便已经整理好了自己,虽然一想到手还是会有些发抖,却已经可以和往常一样,自己出门上工。

只是从那一次开始,她便彻底的了解。这一次的焦点,不单单是在陈莫身上,她自己也是被攻击的目标,也是某些人的眼中钉,也是某些人想要除掉的对象。

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除掉她?有谷家在那里,相信一般的世家不会轻易出手动她,也没有那样的必要和立场。而有胆量去凌驾挑战谷家的权威,又有可能对她动手的,怎么想都只可能是有预兆要闹婚变的钟家和毕王府。可是,为什么要针对她?即使陈莫现在人在她这里,也没必要……

然而,在恋雪未曾想明白之前,原本的预兆,却以意料之外的速度成为了现实。

就在钟岩出手不到第十天的时候,毕王府和钟家解除婚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明滨城。

☆、曙光

一开始在云霄外听到,恋雪还有那么一点意料之中的惊讶。事情是意料之中,惊讶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传言的速度是铺天盖地的,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明滨城,然后便是每日复加的越演越烈。而退婚的矛头直指钟晴,却是没有一句是提及陈莫的。

大街小巷当中,有传钟晴为人放荡不羁的,说是日日泡在风月场所夜夜笙歌,全然不顾及毕王府的脸面,惹怒了毕王府那个准正夫的同胞姐姐毕水天。有传是钟晴太过风流,惹上了一身不干净的脏病。从而被毕王府嫌弃退婚。还有传钟晴其实是鬼迷心窍,迷恋上了自己的贴身小厮,使之有孕在身,妄想要扶其为正室与王府庶子平起平坐……

退婚的理由一时之间传的是五花八门,而且越来越有不靠谱的趋势。但与此同时,却又都是一面倒的将过错推到了钟晴身上。原本身为男子,应该是在退婚事件中饱受非议的毕王府庶子,这次却是因为先一步主动提出退婚,而后摆出了低姿态的缘故,竟是在一片流言中被塑造成了一个广受支持和同情的对象。

另一方面,钟晴原本有正夫陈莫的事情,这个在瞭望镇是人尽皆知,应该算不上什么秘密。而瞭望与明滨城久有贸易往来,其中两边走动的商户不知就有多少,在如此满城蜚语的情况下,陈莫的存在就是被好奇的人挖出来放到台面上茶余饭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是,怪就怪在,即使市面上对钟晴的风流情史是越传越离奇,可是却没有人提起过这位钟二小姐原本是有正夫的。那感觉,就好像陈莫的存在是一种隐晦,或者根本就完全没有存在过一般。

正好陈莫现在是足不出户的,大家也都保持默契的三缄其口,留意着不在他面前提起这些。

如今这个宅院也住进了不少人,但真正不知道陈莫来历的,算来算去大概只有小牧一个。那孩子实在不是一个深沉型能藏住话的,何况小牧也不知道这对陈莫来说是种忌讳。饭桌上,好几次小牧都差点将钟晴的名字直说出来,好在江南风和韶华都是脑筋快又口齿凌厉的,每每都在紧要关头将话头拦了回去,还偏偏做的不露痕迹。

这一点,恋雪是自叹不如,若是只有她在场,反应不够快,在这方面又笨嘴拙舌,说不定早就弄巧成拙了。

自从那一夜和江南风同床共枕了之后,恋雪便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当时她只顾着爬在江大公子的胸口水漫金山,完全没有把握时机做些什么。但自从那一夜,她便是发觉,江南风看向她的时候,那双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睛,朦朦胧胧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为了证明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恋雪开始企图从江南风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中寻找依据。

想“同床共枕”那天清晨,自己迷迷糊糊的从混沌中清醒的瞬间,没等睁开眼睛就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周遭温暖的人体体温,打到额头上的均匀呼吸,环过自己腰身的手臂……

一睁眼,果然自己正窝在江南风的怀中,脸正埋在他的脖颈肩头处。不同于自己仅穿着贴身的衬衣,江南风基本是和衣而眠的,连长褂都没褪下。只是,眼下这姿势……自己的一条大腿正横压在江大公子规规矩矩侧卧的双腿上,而自己一只在睡梦中脱离了主人意识的色胆包天的爪子,正在以一种撩起来长褂的架势,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襟舒服的贴在江南风的后背上……

脑中猛地一热,自己这种入侵式的拥抱和江南风安慰式的环着自己,那完全是两种级别的概念。连忙慌乱的移开自己“造次”的手脚,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想要尽力在不惊动床上人的情况下脱身下来。

而她一动,江南风便睁开了眼睛,发觉了她的动作很是坦然大方的先行收回环在她腰身的手臂,侧卧着用一双墨色的眼眸带着几分慵懒看着她,低笑道:“醒了?觉得好点没?”

她简直是面红耳赤,昨天因为恐惧而引起的痛哭的画面,一下子都挤进脑海。再一看身旁单手托着脑袋侧躺着的男子,顿时更是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舌头完全丧失功能根本就开不了口。江南风那些清淡的样子,她早已经应对习惯,平日里更是自己占在主动的位置,只有苦恼对方怎么没反应的份。可眼下的情况显然不是她占主动,那一双清澈又慵懒的眼睛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见她抱着被子一副窘迫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几分笑意。

看见那笑,她更是羞愧的整个人都本能的往被窝里缩。这个样子的江南风实在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那样随意慵懒的眼睛,和坦荡自然的笑容,根本就不是应该处于弱势的男子,那样子完全就是大男人嘛。

完全不奇怪与她的小女子姿态。江南风笑意盈盈的看了她一会,没等到她回答,便支起手臂探身上前,单手按住她退缩的肩膀,轻轻的将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当时简直整个人都傻住了,心跳强烈的仿佛要突破胸腔整个蹦出来一般。而江南风仿佛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对她的影响一样,自然而然的顺势越过她起身下了床,泰若自如的开始洗漱收拾。

后知后觉反应过味的她,懊悔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晕自己。那么良好的气氛,那么难得的江南风的主动,而她,竟然完全被连续的突发状况打败,软化成了高中就丢弃掉的小女人姿态。想到这里就鄙视自己,亏得她原本经验还不算浅,竟然在关键时刻没有把握好时机,没有去争取更进一步的发展!

等江南风又打了盆热水进屋,她还是一副自我唾弃的模样颓废在床上。放下水盆擦干了手,江南风慢慢的走过来坐到床沿上,伸出手来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觉得好点了么?别担心,有钟家和万青的人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江南风的语气也是轻松随意,“有韶华在这里,谷天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恋雪也不要太紧张了。而且,还有我在陪着你呢,恩?”

看着江南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恋雪只觉得有股暖流涌出来游走在五脏六腑,慢慢的整个身体都渐渐发热起来。很是奇怪,原本自己恐惧的都控制不住手脚和眼泪,可眼下却觉得似乎已经可以应对了。那只抚摸着她的脑袋和头发手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她渐渐的竟是生出了一些干劲来,觉得即使再遇到那样的情况,自己也能冷静的应对,简直就是斗志满满了。

第二天看到已经恢复了常态的她,韶华、陈莫、小牧都明显的松下了一口气。小牧是不明所以的,陈莫看到了钟岩,隐约是有些明白,但是毕竟不那么明确。韶华的一双眼睛溜溜的在她和江南风之间打量了几个来回,嘴角则是浮上了一丝了然的微笑。

看到韶华嘴角的那一抹笑,恋雪发现自己竟是没由来的觉得一丝心虚。明明没有心虚的理由才对啊。身上还回荡着之前的那股暖意,恋雪下意识的避开了韶华打趣的眼睛,尽力将注意力放在以后要面对各种情况的思想建设上。

从那之后,她便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不走人少的道路,每天在天大亮之后才出门,入黑之前回家。不知道是她的谨慎没有给那些隐藏的力量机会,还是那些站在她身后的力量起了作用。总之,在钟岩突然出现又速度消失之后,恋雪的生活在表面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即使到了谣言越演越烈的时候,日子从表面上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带着韶华捧小牧的场子,去李氏书坊上工,随便借着开阔视野寻找灵感的名义,让书坊的人去淘各种有趣的书籍回去,大宅院葡萄酒的工作也照常进行,除了每天晚出早归,她的日子似乎规律到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原本紧绷的神经,顺着这种貌似平淡的日子,也渐渐的有些松弛下来。而窝在宅子的时间比原来多了,自然也就比从前更加留意江南风。

那夜之后,她原本抱着些侥幸的期待,到了入睡的时候,明明困倦到不行,还是磨磨蹭蹭的抱着书坚持做学习状,盼的就是江南风可以不给她铺地铺。可惜,每一次她一开始哈气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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