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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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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江南风幽幽的叹了口气,看向恋雪的眼睛,清澈之余,又多了几分诚恳、几分淡然,
“恋雪,你若是想要,没有关系,我并不介意。”
闻言,恋雪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男子,那脸上满满的、都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酸楚。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恋雪将目光直直的锁进江南风的眼底,尽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说道:
“我介意。”
☆、不眠之夜
明滨城毕王府
夜,毕王府内灯火通明,主厅之内更是人声鼎沸。如今明滨城人人都知道,入秋之后钟府的人便会过来下聘,明媒正娶府中的小公子过门。虽说,这小公子是个庶出,但无论如何,毕竟也是她们毕王府的公子,该有的礼数那是一样都不能省的。
其实,各种准备在年初就已经开始着手去做,按理来说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之赶。只是,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原本不需要注意这些细节的二小姐,突然间在一次家宴上过问起了小公子的出嫁礼数准备情况。
府中所有靠在前面服侍的人都清晰的记得那天的状况。二小姐的语气说不上是指责,但那一句接着一句的软钉子,却是直直呛的王君半天没说出话来。虽然没挑明,但二小姐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明的就是在嫌弃当家了二十多年的毕王府王君,竟是连操持晚辈的婚事筹备都做不好。二小姐硬是生生的点出了多处诟病,还暗示如此下去必然会让毕王府失了脸面!
其实,就是在王府三十多年的王管家,在那之前也没得觉得小公子的婚礼筹备失了什么礼数,一切就是按照以往的惯例一一准备着。可是,那天家宴之上,很多细节经过二小姐的几句点拨,却是生生的让人顿觉,原本的那些准备,竟就是显得保守了些,严格来说,确实也是不符合她们毕王府的身份。
那毕王王君当家了多年,岂能让晚辈随意质疑了去?那日席间硬是一番唇枪舌战、针锋相对,场面之激烈让在场的人都是记忆犹新——当时可是所有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的。末了,到底是王君硬咽下了那一口闷气,将原本的准备全盘推翻,一切开始着手重做。
这一下可是忙坏了一干下面的人,礼数一样不能省,甚至,这架势眼看着是将礼数又提上了一个台阶。几个管家忙的好像鞭打的陀螺,一个个脚下都快生了烟,王君五十多岁的人了硬是夜以继日的在大厅主持,每一样细节都是亲眼过目,硬是坚持着不想让人再挑出毛病。
只是,这番事件的主人公,毕王府的小公子,却仍是事不关己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前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位主子整日的就只是守在自己的北苑固心阁中。
提起这位毕王府的庶出小公子,据说那打小就是个体弱多病的主儿。小公子平日里都是在自己的阁院之中养着,鲜少过到前面去,偌大一个毕王府,若真说见过那位小公子的,到还真是不多。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更为主要的原因。那小公子是韩二君所出,被冷落在北苑,几乎是王君默许的一个事实。至于说小公子是注定从出生开始就不受待见的,这点在王府倒是一个人人心照不宣的忌讳。虽然如今小公子的同胞姐姐,王府的二小姐是越来越受圣上以及毕亲王的重视,但,那毕竟距离太远和王府的下人不相干。王府内宅当家的人毕竟是王君,这一点,府内自然人人心中有数。
其实对她们下人来说,对小公子倒也说不上是排挤,再如何毕竟也是主子,何况那上面还有一个厉害的姐姐呢。只是,毕竟王君在那里,任谁都不会去和北苑那个小主子接触罢了。加之小公子平日里也不出阁院,吃穿用度,平日里负责的人也都是直接送到北苑固心阁的哑巴小厮手中。反正,也从来没听谁提起小公子挑剔过什么就是。
韩天站在阁楼之处,遥遥望着前院的人影婆娑,眼中满满的都是远处窜动的灯火。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轻巧的弧度,韩天冷冷的哼笑了一声,果然,从固心楼这边看过去,毕王府还真是大啊。
听到身后响起了微微的轻咳之声,韩天嘴角的笑意自动褪了下来。身形未动,背对着来人,韩天压着嗓子,低声问道:“人可是送到了陈小姐处?”
即使面前的男子并未转身看向自己,来人却仍是保持着应有的恭敬,单膝跪地,平声回道:“回小主子,按照您之前的交代,人已送到。陈小姐虽追问了一句属下缘由,但并没推辞。”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海客的少女教曲子时的样子,韩天的嘴角不由的恢复了笑意,而面上却仍是保持着声音的低度,说道:“恩,这样即可,薛姐你可以退下了。”
来人的身形却是未动,似乎是犹豫了半响,依旧保持着半跪的恭敬,来人终是决定说道:“小主子。属下认为,江公子,似乎与陈莫之前就相识。而且,陈小姐最初虽并未认出陈莫公子,但看那样子,之前却也是相识的。”
闻言,韩天慢慢的转过了身,平日里那双和气的眼睛,此刻却是毫不掩饰的寒气逼人。时间似乎是停顿了半个世纪,终于,半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听到了韩天的反应。那声音低得让人几乎听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陈恋雪之前就与钟晴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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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滨城钟家府邸
南苑流转阁,耳朵上配了一对镂空金坠的高挑女子站在二楼窗口,一双眼睛定定的看向院中的花圃,那神情专注的仿佛要借着月光,将花圃中的每片花瓣都遥遥看个清楚一般。
钟岩一推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而听到开门的声音,那高挑女子转过身来,冲着来人微微一笑。借着月光,那笑容看上去颇有几分洒脱的样子,然而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笑容,钟岩却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伤感。
轻咳了一声,钟岩直接走到屋子正中的梨木方桌旁,一拉椅子自行坐了下。见那高挑女子顺着自己的动作也跟着坐了下来。钟岩决定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钟晴,那个陈莫,似乎是被毕王府的人带走了,而且,不是万青门的人。来人是个高手,身手相当利落,来回之间,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女子的神情未变,甚至,那眼睛里的温度,都没有变动过丝毫。微微的皱了皱眉,钟晴平声说道:“几乎,就是说,还是留下了点蛛丝马迹。”眼睛一挑,那视线直径看入来人的眼底,接着说道,“表姐,你可知毕王府是将陈莫送到了何处?”
点了点头,钟岩的语气不合时宜的,竟在不自觉中带上了几分惊喜:“刚得到消息,那毕王府却是将陈莫送到了一个熟人之处。妹妹可还记得去年从瞭望过来之时,一起组过队的那个海客?”
钟晴的眼睛不由得闪了一闪:“陈恋雪,倒是想忘记也难。最近一年,满城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无一不是源自她处。就连毕王府弄得那些酸橙,适种的土地也都属在了她的名下,恐怕连那热病的配方也是她提供出来的。到了明滨之后,那个小海客倒是成了一个风云人物。”
“正是陈恋雪!”
看着自己对面挑了挑眉毛的表妹,钟岩也察觉出了自己并不应该的欣喜。尴尬的笑了笑,钟岩垂下了眼帘避开表妹的视线,嘴上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之前虽然也知道毕和页和那个海客走的近,但找到陈莫,将其带出去送到小海客那里,倒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如今大婚在即,不知道毕王府突然走出这么一步棋,究竟是作何打算……妹妹,你……哎,母亲刚刚还训斥过我,说那陈莫若是早点消失了,便没有这么多麻烦……”
闻言,钟晴好不吝啬的给出了一个感谢的微笑,嘴里则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有劳表姐担待了,妹妹感激不尽……”
看着面前的钟岩那眼角眉梢间藏之不住欣喜,钟晴也只是了解又有些无奈的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并没有出言将之点破。而脑海隐约之中,竟是浮现出了当年那日,自己初次见到陈莫时的情景。
那天,他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棉布衣褂,一张平凡至极甚至有些丑陋的脸上,却是微微泛着几分羞涩的神情。他还的书是《东方的传奇》,那正是她一直喜欢却被家里认为是无稽之谈的杂书。他努力的够着书柜上方的一本书,那专注努力惦着脚尖的样子,却是没由来的让她感到一丝的好笑,还有一丝的怜惜……
陈恋雪么?
看着面前钟岩那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钟晴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个苦楚的弧度。这种时候,在那样一个女人的身边,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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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子,若有似无的点缀在屋内的墙上,也点亮了睡在地上的身影。
江南风静静躺在床上,歪过头默默的注视着睡在地上的女子。月光之下,女子铺散在枕头上的长发隐隐泛着光泽,那盖着毯子的肩背看上去比平日里更显得单薄。她也还未睡着吧?借着月光,他能清晰的看到少女背对着他的肩膀,带着一点些微的颤抖。
她是在哭么?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江南风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层层的无奈。寸寸收回了目光,翻了个身,江南风平躺在床上,一双墨色眼眸睁得大大的,空洞的看着头顶上的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脑海中细细过着遇到这个海客的少女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还有她凝视自己时渐渐变化的目光。感动么?他不知道,或许是感动的吧?毕竟,一个得不到回应,还肯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子,恐怕他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一个会如此尊重他,会对他说“我介意”的女子,恐怕错过她,他也不会再遇到了。虽然,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思虑之间,时间已是点点滴滴过去,一片静默之中,他终于听到了地上的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暗暗呼了口气,江南风微微的偏了偏头。终于睡着了么?只是,从那蜷起来的身子来看,她睡得并不安稳。
视线从地上的女子身上挪开,顺着月光点点上移,借着打到墙上的些微光亮,江南风眼睛凝固在了那幅熟悉的画作之上。
《明滨的海港》
深夜的屋内,这种程度的月光,几乎是看不清画作的轮廓。微微的抬起手指,隔着大块的空气和距离,江南风用指尖细细的描述着那画作的线条。不需要看得清楚,只要它在那里,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幅画每一处的辗转和颜色。
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顺着手指的描述,江南风将视线准确的定位在画作中那女子被海风带起来的长发之上。
如果,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肯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子,必然是欣慰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能 午夜十二之前 再更一章
☆、所谓成熟
恋雪几乎是半宿未睡。
她那句“我介意”说出口,江南风便再也未说什么。一片静默之中,江大公子只是自然而然的转过身去,动作流畅自如的翻出被褥毯子,开始铺垫地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洗漱利索躺进被窝的!
因为无法面对,所以她选择了背对着江南风。干巴巴的眨了眨眼,她发现,尽管之前自己喝了那么多的米酒,身体完全不缺水,可是此刻,她的眼睛却已经流不出泪来。
他不介意,那样话,听在她的耳朵里,要远比全然的拒绝更让她感到讽刺。然而,待到酒劲散去,她彻底的冷静下来再回味那句不介意,感觉却又有了不同。
期待他说愿意么?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江南风对待她虽然不似对待钟岩的态度——保持那种礼貌的距离。但,若说已达到可以肌肤相亲,那确是不现实的。她们之间,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那么她希望他能怎样?甩她一巴掌?用力推开她?
若是他真的那么做了,她又要如何自处?
以前,她一直觉得在亲热的紧要关头问对方是否愿意,那实在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而如今,她却是庆幸自己愚蠢了。
那个时候,江南风若是直接说不愿意又如何?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恐怕不会比现在少一点点。若是江南风清楚明白的说自己不愿意,那么她之前的行为,就是强迫。若是换在自己的世界,立场颠倒过来,违背对方的意愿而强迫与之发生关系,那就是犯罪!若事情真成了那个样子,那么,她以后要如何面对他?
他说不介意,于是,她的本能反应就变成了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在那个时间,她竟是片刻没有想到,自己在问那句之前的行为,都是违背对方意愿的半强迫!
想到这里,恋雪发觉自己的身子竟是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她很后怕,然而,比起后怕,她却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即使找了那么多的理由来解释江南风的那句不介意,即使那些理由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她心中也是明白,那个时候的江南风,那么说并不是出于顾及她的立场,他是真的不介意。
不单单是因为他后来对她重复说了那一句话。她虽然不至于身经百战,但一个男子究竟是为了不伤到她,还是真正的不介意,这点她还是区分的出来。再加上,江南风最后的又加了那样的一句,她简直连犹豫连不确定都不用了。他,是真的不介意。
他心中的人不是她,这点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而那样的事情,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他竟然是真的不介意?
想到这里,恋雪的嘴角连一个苦笑都扯不出来。她心仪的这个男子,是生长在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古世界。而他,却是比二十一世纪出来的自己还要放得开了?!
不自觉的用手抚住自己的胸口,恋雪只觉得漫延开来的苦楚简直就要将自己淹没!心中到底是为自己不值多一点?还是心痛他多一点?她不知道。比起那些,她现下却是更为懊悔自己的冲动,如果不是她把持不住,酒后乱来,事情怎么会失控到这种程度?其实,比起纠结与他的反应,她更应该做的是反省自己的唐突啊……
辗转反侧之中,恋雪竟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而,心中堵塞,到底是睡不踏实,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她早上睁开眼睛之时,外面的天空刚是蒙蒙有些亮。
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恋雪索性爬起身来。一抬眼,床上江南风正背对着她,听那规律的呼吸之声,似乎是睡得正沉。
轻手轻脚的穿戴好衣物,恋雪惦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挪出了屋去,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她有多久没比江南风起的早了?似乎除了刚被江南风“收留”的那些日子适应不良外,几乎两个人在一起,他都是起的比她要早,很多时候她起床之时,他已是做好了早餐为她打理好了一切。
这些如今想来已说不出是酸涩还是甜蜜。深深的吸了口气,恋雪打算去院中接一点井水洗把脸,然后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问题。
出了主屋的大门,恋雪十分意外的发现,厨房的门竟是大开着,而其中隐约还传出来些许的洗刷之声。
当看到陈莫的身影出现在自家的厨房之时,有那么一个瞬间,恋雪几乎是忘记了自己满腹的心思,脑海中只剩下了感慨。
习惯了江南风的优雅端庄,再看到陈莫那样一张脸忙碌于锅台之间,恋雪一时之间竟是被震撼的丧失了言语,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在胸口来回的飘荡——这个陈莫,可真是长的够丑……
恋雪的愣神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在她站在门口看到陈莫的同时,陈莫也看到了她。
嘴角扯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陈莫十分不好意思的举了举手中的鸡蛋,有些喃喃的和恋雪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恩,要在此处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奴家手艺还算不错的。陈小姐若是不嫌弃,以后奴家可以做三餐给二位……”
看着面前那样一张脸扭曲着五官做出了那样一个表情,恋雪使劲的眨了眨眼,勉强克制住眼皮的抽搐,尽量热络的回道:“啊……不必这样陈公子……其实,平日里在厨房我也是会帮着我家南风打下手的……你也不用太客气,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切随意就好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般,嘴里一边说着,恋雪脚下几个大步迈进了厨房,然后熟门熟路的摸出来几根香葱,开始动手扒了起来。
见状,陈莫先是一愣,续而便是带着几分羡慕的微微笑了笑。手下动作未停,陈莫就着原本厨房中的素材,简简单单的烧了几个家常菜,又煮了一小锅粥,恋雪则是跟在一边打着下手,随便告诉陈莫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两个人边干活边随意的聊着天,恋雪发现,打开话匣子的陈莫,其实是个很健谈的男子。加上,陈莫之前没少看书,各种各样的传奇典故竟都是能够详详细细的娓娓道来。虽然,陈莫的说话始终带着几分的羞涩和怯意,不像南风、韩天或者小牧那样的口齿伶俐。但,若是用语言好好的引导,和陈莫聊天却也有着一番不同的乐趣,有一点那种恬静自在如沐春风的味道。总之,并不会让她觉得闷或者无趣。
待闻到锅里飘出了米香,恋雪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就这样在厨房和陈莫闲聊了一个早上。而此刻她满腹的惆怅,竟是在这种不知不觉当中,渐渐的沉淀成了尘埃。
手中端着两盘刚出锅的菜出了厨房,恋雪迎着朝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这古代的空气果然是无比清新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椎,恋雪提了提神,几步进了主屋,将盘子放在了主厅的饭桌上。
江南风似乎还没有起来,这倒实在是少有的现象。恋雪扭头看了看屋外的天空,不由得摇了摇头自行叹了口气,其实也难怪,这个时间实在是太早,平日里恐怕她们两个人也是都没起床。而今天,她也只是因为心中有事儿,实在睡不着才……
一转身出了主厅,恋雪打算回到厨房将另外两盘端上桌去。而手里忙碌之间,心却是渐渐平稳了下来,进了厨房看到正在熬着什么什么粥,往那锅里添加东西的陈莫,恋雪发现不自觉中,自己竟是由衷的给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陈莫或许不知道,但是一早上这种简简单单的忙碌,却是奇迹般的安抚了她躁动的神经。让她用最短的时间,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的身体细胞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活性化了,使得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奔三的女人了,有些事情,她应该更有所准备才对。
在原来的世界,她所在的那个人心骚动的年代,人和人之间想要建立那种全身心的信任,并不容易。她也年轻过、执着过、相信过、努力过,然后也失望过,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成熟,但她前半段的人生给她的经验教训,就是不要轻易的将自己交付给别人。有的时候,或许对方并不是故意或者刻意,但,即使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和角度,一些对对方而言或许只是无伤大雅或者无关紧要的言语或行为,也是能给交付者带来致命的伤害的。
然而,为了自我保护的那种有所保留的爱恋,往往却是让人觉得更加寂寞。也会因为精神得不到满足,从而更追求身体的温暖,那至少来的实际。
以她的年龄,已经很难轻易的将自己的全部心意交付出去。很多时候,对自己和对方有所保留,已经成为了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即使离开了对方,日子一样能过,这是之前自己的最底底线。无论如何,她也要对得起自己。
然而,到了这个世界,遇到了江南风,她之前的那些应对方式却全然不适用了。面对江南风,她克制了,也想要自我保留好自己的,可是,一番接触下来,她却是先爱上的那一个。而且,在这样一个女子为尊的世界,她的角度和立场,却又都是占着优势的。至少眼下,身为女子,她在这里不存在离开江南风,日子能不能过的问题。这点无关于有没有银子,这是一个大的环境,或许她还要很久才能适应——身为女子,她竟然不再是弱势的那一方。
江南风有过去,这一点明明白白的放在那里,她不是现在才知道。
每一次的尝试遭到拒绝,每一次的努力都石沉大海,她也不是不失望的,她也退缩过,甚至偶尔,她也自我剖析自我唾弃过,放弃算了,她一个女人,何必受那个委屈?何况,她自认,自己并未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
然而,每每看到江南风清澈的眼睛,干净的笑容,她又不禁扪心自问,她尽力了争取了么?若是现在放弃,她不会后悔么?她对得起自己么?
有的时候,她也会换过一个角度来尝试着去理解江南风。如果是原来的世界,她背负着过去,一个敲了几次门就打了退堂鼓的男人,她会不会觉得真心的不够?会不会觉得对方不够认真?然后,会不会庆幸自己幸亏没有选了那样的一个人?
每每那么想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会的,于是,就更不愿意放弃一直以来的努力。至少,她不希望江南风日后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她。
不会轻易的交付出去自己,但一旦做出了决定,便要用尽全力。这一点,是在现代丛林打滚了n年总结出来的结论,是适用与她的安身立命的方式。她不愿意让自己因为没有尽力,而错过江南风这样一个男子,她不愿意自己以后会后悔。所以,至少眼下,她还不能放弃。
将另外两盘菜摆到了主厅的桌子上,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一身青色的长衫,江南风仍是她熟悉的优雅端庄,眼睛里仍是一贯的清澈,面上也仍是自然而然的神情。
看着这样的江南风,恋雪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不由的飞扬起来,自己在纠结什么呢?既然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放弃,那么,身为一个女人,她只要有所担当,勇往直前就是了。
江南风看到面前少女那阳光般的笑容,在某一个瞬间竟又是愣了一愣。很快,江南风便回了一个自然而又温柔的笑容,那样子就和平常一样,宠溺却又淡淡的。眼睛动了一动,江大公子轻声说道:“这是陈公子的手艺吧?”
恋雪看着江南风笑容,嘴上还未等回答,门口处却是穿来了陈莫的声音:“恩,江公子,我看厨房中还有一些材料,就自行动手做了一些小菜,我记得应该都是你爱吃的口味。啊,陈小姐,抱歉,因为我不太了解你的口味,所以……”
闻言,恋雪面上保持的笑容,心头却是不由得一动。
陈莫,与江南风竟是在她之前就认识?
☆、端倪(上)
很明显,答案是肯定的。
饭桌上,恋雪发现自己基本没有什么插话的余地。两位男士从彼此爱好的饮食开始,进而讨论到了做菜的技巧,然后话题发展到了瞭望的小吃,再然后又转移到如今正是出海捕获青勾和海驮的时候,再然后又开始讨论出海的各种趣闻,再然后又飘移到了各种描写远海的书籍,再然后又深入的探讨了彼此喜欢的作者以及她们写过的各种书籍,再然后又从作者的书籍引经据典到了历史事件上……
吃过了饭,两位男士基本就是无视她的存在,一直一直的继续他们并不热络但却平和的讨论。两个人一起收拾了桌子,一起去厨房收拾好了碗筷,再烧了壶开水,再冲了壶香茶,然后,一边简简单单的清理着这个不算大的宅院,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恋雪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个人旁边,偶尔接过江南风自然而然递过来的抹布或者扫帚,顺手擦拭或者清扫一下江大公子眼神飘过来示意到的地方。
不但陈莫知道江南风的饮食喜好,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江南风对陈莫很明显也有一些了解,至少,他也知道陈莫的饮食喜好。最初听到这样的话题,恋雪不由的皱了皱眉。虽说,两个人之间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熟悉,但是,按照她们一路过来的接触程度,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连彼此的饮食喜好都知道。
当话题说道一些瞭望的事情之时,已经可以确定两个人之前彼此相识。陈莫不只一次的提及,当初江哥哥介绍的那一家什么什么铺……这类的往昔。而江南风也是微笑着点头,然后再具体回忆一下细节。
恋雪说不出究竟是哪里怪异,但是看着三个人貌似平和的相处,她确实是感到怪异的。
昨晚醉酒之后手下的触感,她其实还在隐隐回味。而经过一夜加一早上的心理挣扎,她本以为,和江南风之间会是多少有些尴尬。即使江大公子看上去总是那么泰若自如,但昨晚的事情毕竟……总之,在她好容易整理好自己的心态,本以为自己首先应该面对和解决的,应该是和江南风之间的问题。
可是眼下?
恋雪用盆洗干净抹布,然后端着盆去院子下水口处将脏水掉到,再刷了盆打了点干净的水,待她再回到客厅,两位男士已是收拾干净了主屋,在一片窗明几亮中,双双围坐在桌子旁,一人手中端握着一杯已经不太冒热气的茶。
话题已经飘移到了彼此看过的书籍。陈莫依旧是那种带着些羞涩的样子,正在诚恳的感激着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当初,江南风推荐他看过的某一本书曾让他受益匪浅。江南风则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端庄,微笑着听着陈莫的感激,然后开口将话题引到关于那本书的某些观点上。
恋雪依旧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走过去,见两个人的眼睛都顺着自己的动作看向自己,便回了一个示意的微笑。两位男士的聊天几乎未停,眼神回过之后便继续着那些关于立场的讨论。
自行给自己倒了杯茶,恋雪很是悠然的坐在了江南风的旁边,一只耳朵继续听着两个人的聊天。
据陈莫昨天自己的讲述,在他嫁人之前,除了书店,他应该是基本不出门的。而他嫁的人是钟晴,一个大家族二小姐的正夫,那还是一个颇有能力的二小姐。一个大家族世女的正夫,按理来说,应该也是很少出门才对,而且即使出门,也不会就是孤身一人。
那么,江南风之前是怎么认识他的?
恋雪慢悠悠的抿了口茶,视线则是淡淡的落在了陈莫身上。
江南风的过去,最初她不愿意知道,是不想招惹那样的麻烦,后来不愿意知道,是不愿意背负那样的负担。而现在,虽然她的感觉立场都变了,但她同样还是不愿意知道,甚至,更加不想知道。
不问,不代表不会在意,更不代表她对此没有留意,没有感觉。
回想起来当初在瞭望,那店小二对江南风的态度,再结合一年多接触下来的点点滴滴,有些事情,她虽然不愿意多想,但却也是多少心中有数的。既然,江南风不曾主动提起,那么,她觉得她还是不多问的比较好。如果江南风也是希望那些都翻过去,她又何必再多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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