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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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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韩天,恋雪心中有些纳闷,她们这是出来做什么来了?总不会是打算袖手旁观看热闹吧。。。。。。
这样两个大活人从楼里直径跑出来小牧自然不会看不到。高喊了一声:“韩天!陈恋雪!!”趁着李宋秋转头看向她们之际,小牧三步并作两步的绕过李宋秋一路小跑至两人近前,拽着韩天的袖子一闪身,整个人躲到了韩天身后。
“韩天?”见状李宋秋手中折扇一转直接来到两人面前,“在下李宋秋,听到小牧叫你韩天?不知小姐可是毕府韩家的人?”
毕府?恋雪不明所以的望向韩天,韩家就韩家,怎么这前面还加了一个前缀?
韩天在小牧躲到她身后的那一瞬间似乎就从贫嘴的学生变回了云霄外初见时那种温文尔雅的世家小姐。落落大方的抱拳一让,韩天看着李宋秋的眼睛笑意融融的答道:“在下正是毕府韩家的韩天,不知我们云霄外的牧明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家少主?在下在这儿先替他给李少主陪个不是,还希望李少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个男子计较。”
韩天这几句话,软中带硬,几乎算是拿话呛着那李宋秋说的。偏偏说这番话的时候,韩天的态度放的很低,语气又十分的诚恳,竟是没让听的人感到半分的不快。
李宋秋颇为意外的重新打量了一番韩天,手中折扇一转正好绕过韩天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小牧的肩膀,见韩天那带着几分和气的眉头轻轻一皱,李宋秋收回折扇直视着韩天的眼底问道:“在下和韩家也算有几分的交情,怎么竟是从未听说过韩家有一位叫韩天的小姐?”
这句话一出,连恋雪都跟着一愣,一双眼睛竟是不由自主的顺着看向了韩天。
闻言韩天眼中笑意未变,只是轻描淡写的答道:“天下韩家姊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纵是李少主也不见得每一个都听过。韩天虽是韩家人,却并非生于本家,而且又是庶出,李少主不知也是自然的。”
韩天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任谁一时间也挑不出一二来,李宋秋显然也不十分在意这一点。听了韩天的答复,李家少主耸了耸肩,眼睛一挑看向小牧不紧不慢的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小牧应该先是我百川楼的人,如今他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呢。韩小姐现在就把他纳入云霄外的名下,似乎还欠了点什么吧?”语音一顿,未等韩天答话,李宋秋眼神一转却已是看着恋雪继续说道,
“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前几日陈小姐拿到金玉阁的紫金镜我看了,实在是人间异宝,精美绝伦。非常感谢陈小姐如此照顾我们家生意,若是陈小姐日后还有其他异宝想要出手,可别忘了我们金玉阁哦~”
这话一出,恋雪和韩天一时都未做声。小牧的事情其实恋雪并不十分清楚,不过看此刻韩天的反应,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恐怕这李少主所言非虚。李宋秋先是强调自己手中握有小牧的卖身契,接着就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看这架势恋雪心中大概有了些眉目,听言词似乎这金玉阁与李家颇有渊源,提了小牧再指明金玉阁是与她李家相关的买卖,这是在给自己什么音儿么?
果然,见陈韩二人都未做声,李松秋手中折扇一转很是客套的说道:“上次与陈小姐相谈曲子的事宜是李某晚了一步。如今我倒是另外有一桩买卖想和陈小姐谈,不知陈小姐可否愿意将故乡的一些故事传说之类的卖给我们李氏书坊?价格就比照云霄外收曲子的价钱再翻一倍,你看如何?”
☆、李氏书坊(中)
恋雪突然觉得自己很想仰天长笑。好一个李宋秋,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韩天却是真的笑了出来。世家小姐的韩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息,即使明明是那种充满了讽刺的笑,也给人几分如浴春风的错觉。一番长笑之后,韩天的语气无不嘲讽:
“真是难为了李少主一番良苦用心!何必呢?想与我们恋雪合作,去云霄外约个时候不是更好?这风雨欲来的,李少主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岂不是容易被风扫坏了身子?再说,我们小牧男儿家的不比李少主习过武,身子骨弱,少主有话不妨进屋再谈如何?”
韩天脸上的笑容一直未变,可那言词态度却是毫不客气。恋雪站在旁边听的直是咂舌,这个韩天,嘴上可真是不饶人啊。先是挑出眼下这幕李宋秋早有预谋,然后又说了这预谋预的没劲,之后又指出她这个海客现在是韩家罩着,再来讽刺了李宋秋白白站在风里等人,还随便诅咒了人家一番,再之后嘲讽了她对小牧的骚扰没有风度,而最后却是来了一个请君入瓮。谁不知道这东临楼是她韩家的产业?只要进了楼内,无论如何她们三个都吃不了亏。
陈恋雪好歹也在染缸里听过几年推来绕去的车轱辘话,这种程度自然不至于听不懂,那李宋秋更是大家族出身从小玩心眼儿长大的,何况韩天的话说的已算直白。
李宋秋手中折扇一转,面上分毫未动,而看向韩天的目光却是渐渐透出了一丝玩味。收扇冲着韩天潇洒一笑,下一秒李宋秋却是将视线移回了恋雪脸上:
“听金玉阁金瑞提起,陈小姐送来紫金镜时可谓妙语连珠。李某想结识陈小姐的心由来已久,虽说上次被陈小姐拒绝了去,可李某想结识陈小姐的心却是更胜了一筹。本打算过几日便去云霄外相请小姐,没想到却在今日此处得以相见,实在是意外之喜。这小牧原本是我百川楼的人,如今契约未到期就另投她家,我在此等他也不过是要一句交代,确无难为之意。不过,今日既然得知他和陈小姐有交情,那这事儿就此作罢,也算略表我想与陈小姐相识的诚意。”
李宋秋说这话的时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语气依旧是客气,可无论恋雪还是韩天都不禁暗中佩服这李家少主的迅速反应。短短一番话,不但挡了韩天咄咄逼人的语刀、解了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控诉,还表明了自身的立场、澄清了态度、甚至还铸造了一下自己的大家风范,顺带着又卖了恋雪一个不得不收的人情。
不亏是老江湖,果然是魔高一丈。恋雪敬佩之余却也发现,纵使自己身上有着悠久的历史沉淀,可她那些千年的寻常墨水却着实比不上眼下这些异世界的中古精英。李宋秋的那席话无论实际是说给谁听,但至少面子上都是冲着她说的,而她却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一时反映不出应该回些什么。
李宋秋自然不会给陈恋雪深入思考的时间。手中折扇一转,未等一旁韩天接口便接着说道:
“ 若不嫌弃,还请陈小姐三天后到我百川楼去,我定好好款待一番。刚刚的提议也请陈小姐好好的考虑一下,所说是将故事传说卖个我们李氏书坊,但故事的润色成稿并不需陈小姐费心,那些我们自然会安排专业人士代笔。当然,定稿之后李氏书坊必然先将初本送给陈小姐过目,你认可了,李氏才会正式出书。价格就像李某之前说的,比照云霄外收曲子的价钱再翻一倍。”一收手中的折扇,李宋秋看了一眼韩天身后的小牧说道,“三天后,我在百川楼等陈小姐,希望无论买卖成否,大家都做个朋友,还望陈小姐赏李某这个薄面。”语气一顿,李宋秋又看了一眼韩天身后的小牧,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李某还有一事相托,小牧虽然现在人在韩家,但名义上毕竟还是我们百川楼的人,还希望陈小姐看在李某的面上多多帮扶着他。……看样子陈小姐还有约会,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三位了,后会有期。”
一番话说完,李宋秋竟是不看三人的反应如何,直接转身走了开去,任是留下三人站在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景,回味她刚刚留下的话。
到底是韩天最先反应过来,起脚便向前追去。不知为何,追了几步却见韩天又生生的将脚站了下,只是冲着李宋秋的背影大声喊道:
“李宋秋!你就是这样韩家才不愿将小牧还回你身边!在云霄外,小牧虽然多少会受些委屈,但至少会我们会护着他不让他吃大亏!”
整个天空都是乌突突的,海上的浪一波一波涌上岸边被石头一激,蹦起来老高。在这样风雨欲来的日子,没有几个人不窝在家里还愿意跑外面到处行走。眼下这大街上一共也见不到多少行人,就是匆匆几个来往路人听到了韩天的话可一抬头看到韩李两人的行头气度,也不会多做停留。李宋秋的脚步似乎顿了一顿,可却也只是抬起手臂挥了挥手,便直径向前走去,从始至终,都未回头看一眼。
陈恋雪却是张大了双眼顺着韩天的话转回头看向一直未深留意的牧明。小牧正咬着嘴唇,一双眼睛张的大大的追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眼底隐隐看得到水光闪动,却硬是忍住了没让泪花掉落下来。
看到这样的小牧恋雪不禁想到了第一次去云霄外的那天,那天一切事端也是因他而起,之后遇到李宋秋知道那原本是一场有预谋的挑衅,却是因为自己的意外出现而让事态走了样。那个时候她以为李宋秋雇人砸场子是因为云霄外的生意,如今看来,兴许是她想的方向错了,那个李宋秋当初的行为,或许不过是因为云霄外有一个小牧。想想也是,明滨城数的上数的世家大族说多也不多,就是那么几家,彼此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李宋秋身为李家少主就是想要挑衅,也不会选一个那么笨的方式才是。这样的道理老祖宗不是早就教过她么?根盘交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道理虽然不难,可是真正设身处地,却依然是眼界浅了,恋雪不仅暗暗苦笑,看来光懂理论还是不行啊,比较起来,她的千年沉淀不过是纸上谈兵,上不了战场。
这样的气氛下无论如何是不适合弹唱了,好在韩天小牧的乐感记忆都是一等一的,恋雪将刚刚在自己脑中出现的歌给两个人哼唱了两遍,两个人听了记下,这教曲儿的任务就算结束,至于事后编曲磨合等两人有心情时候再自行琢磨,那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还剩下大把大把的时间,韩天恋雪两人决定陪着小牧去逛街购物。每次小牧出场子受委屈,事后都会上街去疯狂转悠一圈,未必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大概只是借此发泄一下情绪吧。这次韩天放下话,看上什么随便挑,一切算在她的账上,恋雪也赶紧从怀中掏出三个银币,笑盈盈的逗着小牧说朋友一场不能没义气,大的她管不了,小吃什么的尽管吃,管够。
这样阴霾的天气逛街的人自然也不多。各家店铺都是冷冷清清的,偶尔见到进来客人,伙计们也都是强打精神招待、介绍、推荐、解释,算不上热络。韩天和恋雪陪着小牧从北集市首饰街开始一道街一道街的逛过去,首饰、成衣、胭脂、挂饰,一下午时间几乎是把几个主要的大店都逛遍了。
每到一家店,小牧都是兴致勃勃的跟着伙计到柜台前挑来挑去,一会儿拿起这个、一会儿拿起那个,每次都比量到身前转身让韩陈两个人看看效果,两个人自然不会吝啬言词,该夸奖该反对也都是中中肯肯的给于评价。而评价之余,韩天和恋雪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些其他的话题,其中自然少不了提及中午时候李宋秋的那一幕。
看着小牧进去试穿一件浅蓝色的短褂,韩天皱起了眉头轻声问恋雪:
“李宋秋提起的那桩儿买卖,你是怎么想的?要接么?”
恋雪从衣架上挑出一件水墨色的长衫,示意伙计给小牧送过去一起试穿,嘴上犹豫了片刻轻声答道:“还没想好。不过,接或不接得先问问你们云霄外的意见吧?!毕竟我们有契约在先。”
独自负责家中日常采购已有两个来月,恋雪怎么会不明白?五个银币一首曲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五个银币,也算得是相当高的价格,换做寻常人家恐怕也得是一两个月的收入。若不是有传言铺垫,要她这个海客的信息卖得独家,单是几个曲子哪里值得这样的价钱?
闻言韩天的眉头又紧了紧,看了一眼小牧尚未出试衣间,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单从买卖上说,韩家和李家本就互有联姻,所经营的主要产业又各有不同,你的故事传说卖给李氏书坊,对韩家并无不利影响,相对的,还会带来不少益处。”
顿了一顿,看到恋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韩天压声继续说道,“不过,即使你不将故事卖给李氏,于韩家也没什么损失。这件事情,你不必考虑韩家,按你自己的意愿即可。关键是,你怎么想?”
恋雪抬头看到小牧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点了点头表示那件浅蓝色短褂效果不错。小牧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撇了撇嘴又在伙计的示意下进了试衣间去试那件水墨色的长衫。
收回了看着小牧视线,恋雪叹了口气轻声答道:“即使韩家没意见,这事儿我也是犹豫不定。按理说有银子赚当然是好的,加上那李宋秋话里话外都流露出若是与她合作,愿意拿小牧的契约做交换,就是冲着小牧,这买卖正常来说我也应该接下。”说到这,恋雪抬起眼睛直视着韩天的眼底,继续说道,“可是,以李宋秋目前的处事方式来看,和她合作我真是有些不放心。不说别的,单从紫金镜那次与金玉阁打交道就能看出一二,李家名下的生意,未必能容得我那些一二三四。”
韩天自然也想到了这个海客的少女与自己签契约时提出的那些条条款款。的确,情况有所不同,以李宋秋的风格,三日后若去了百川楼恐怕是不会给恋雪提出那些条款的机会。若是没了那些后缀条款……韩天扫了一眼身侧的少女,这个海客的少女身上恐怕有一些她自己都无法解答的不稳定因素吧……若是没了那些后缀条款,恐怕日后她会因为违约而被李家吃的死死的,她所担忧犹豫的,恐怕就是这个。
付了那两件衣服的银子,韩陈两人跟着小牧继续一路逛下去。胭脂和挂件韩陈两人的观点略有不同,加上此世间男子本身也不大使用胭脂,挂件什么的小牧也就是看看新鲜实则用不上,这两道大街三人个人竟是逛的飞快。
挂饰下一道街是书画街,很显眼最好地段最大的几个书坊画廊都是李氏产业。恋雪如今的识字能力基本还相当于**岁书院学童中的中游水平,这书坊中的书籍基本是看不懂的。好在小牧对书籍书法兴趣也不是很大,大概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墨汁纸笔便出了去,未多留恋。
丹青斋是北集市中最大的画廊,只经营丹青画品,据说斋中即使看门的伙计看画的眼光都很是毒辣,丹青斋墙上所挂之画更是无一凡品。据传丹青斋的当家是个只认画不认人的主,无论其画手名气如何,能入得丹青斋的画必是得有独到之处,否则一概不挂。看着小牧和韩天一幅画一幅画认真认真的看过去,恋雪跟在后面暗暗有些无趣。虽然学过几年琴,但恋雪对音乐以外的艺术并没有多大的赏析细胞。对她而言旷世名作蒙娜丽莎还不如漫画中画的漂亮的男女角色,不如街边上一两元一份的明星海报。正是百无聊赖之际,画廊拐角之处一幅水墨山水却是不经意间入了她的眼帘。
这样的山水画恋雪不算陌生,她落脚的宅子里墙上就挂着好几幅,不过更不陌生的是画的落款,虽说恋雪还认不全那几个字,但上面一个清晰的风字她还是认得的,这画的落款确实是和她宅子里的那几幅一模一样。
挥手唤了伙计过来,恋雪指着墙上的画问道:“这一幅,麻烦小妹给我介绍一下是何人所作?有什么特色?要价多少?”
小伙计奇怪的看了一眼恋雪,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自家墙上的画,一一答道:“回这位客官,这幅画是念风雨所作。这念风雨出身年龄不明,大概是十七八年前出道的一位画手,以山水画为擅长,近七八年世面上都未见到新作。您看到这幅是她中期的作品,你看这画的用笔,多为细劲中锋、纤而不弱、力而有韵。还有这山石的皴法,多有短砍、长皴、顺笔、逆毫、方折、圆转等笔墨。更难得的是其中林木、房舍、溪流等景物,穿插有序,密而不窒,杂而不乱。整幅画墨色淋漓,又富浓淡变化……”小伙计瞟了一眼恋雪那张明显有听没有懂的脸,舌头硬生生的打了弯儿将下面的介绍拦了过来,直接说道:“总之,这幅画是念风雨中期作品的代表作之一。标价80个银币。”
80个银币!恋雪直勾勾的盯着墙上那幅黑白山水,脑海中蹦出了一大堆圆滚滚银币向她挥手。80个银币!这丹青斋怎么不去抢呢!80个银币是什么概念?就是她这种高收入的平民,也得不吃不喝的赚十六个七八天、一百二三十个日日夜夜!更别提一般家庭了!
愤恨的又看了一眼墙上那张吃钱的纸,恋雪一扭头追着前面的小牧和韩天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一脸鄙视的小伙计。
看了一眼一脸愤恨的恋雪,又透过恋雪看了一下不远处鄙视目光依旧的小伙计,韩天笑嘻嘻的凑到恋雪耳边小声问道:“怎么?看上念风雨的画了?”
恋雪抬胳膊推开一脸贫笑的韩天,撇撇着嘴角小声说道:“我只是不理解,不过一张泼了墨的纸而已,竟然就要80个银币!竟然还有人买!那买的人也实在是脑袋太大了!”
韩天看着恋雪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吃吃笑着摇了摇头:“念风雨的山水确实是有特色,不过还算不上是大家手笔。很多成名古画的价格都要在你看那幅的后面加个零呢!”
恋雪听了直乍舌,连连摇头说道疯了、疯了。脑海中却想起了宅中墙上的那几幅画作。
恋雪知道自己出门的时候,江南风一般哪都不去,只是窝在屋中临摹墙上的那些字画。临字她看不懂,但临画却怎么也能看出像或不像的。很难形容自己第一次独自出门回来看到江南风静静在屋中临画的那种感觉。江南风手中握着笔,整个人弯着腰上身几乎与桌子成了平行线,那脸上的神情则是异常专注的、深邃的、温柔的。那个瞬间,恋雪竟有种错觉,仿佛江南风整个人都要融入进手下的画作中去。江南风专注的神情仿佛他的笔下就是他的整个世界!那样的江南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竟是晃得她张不开眼睛、又挪不开视线。后来,她独自出门的时候多了,亦是每次回去都能见到那样的江南风,白玉无瑕、又光彩夺目。
收了收脑海中的影像,一回神却是见到韩天和小牧两人都一脸莫名的看着她。呵呵的傻笑了几声,恋雪拍了拍两个人的胳膊朗声问道:“怎么?看完了?看完了我们出去逛下一家吧。”
顶着一干小伙计鄙视的目光,恋雪跟在韩天和小牧的身后灰溜溜的出了丹青斋。两人见这海客的少女糗的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相互对视一笑,也都收了消遣她刚刚在画廊丢人的言词,摇摇头便向下一家逛了去。
这书画街几个主要的大店还未逛完,天空中就开始细细密密的下起来小雨。几个人赶紧跑到后道杂货街买了三把雨伞,商量着下一步要去哪里?
小牧看着韩天恋雪手中的大包小裹,抬起头向着两个人感激一笑。又看了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银线,幽幽的叹了一声,轻声说道:“今日谢谢两位相陪了。我明日在航海学院还有场子,两位把我送回东临楼吧。”
韩天恋雪对视了一眼,都未做声。只是一左一右的默默走在小牧身侧,慢慢的向东临楼行去。
雨中的沿海大街仿佛长的走不到尽头,头上乌压压的天空,不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下了她们三个,三把伞、三个人。小牧略略快走了几步,想了想,却又停了下来。韩陈两个人一手举着伞一手拎着大包小裹看着突然站着不动的小牧面面相觑,他怎么了?
天海一片的灰色中,伞下的小牧一身的落寞是挡也挡之不住。看着面前两个张充满了担忧的脸,小牧深深的作了个揖,轻声说道:
“今天真的是由衷的感谢两位!小牧实在无以为报,我身上有价值的,就是我的这副嗓子。所以在此,我真心的请两位收下我最真诚的谢礼,这也是我唯一能拿得出的东西了。”
小牧开口的瞬间,恋雪整个人都为之一振,小牧唱的,正是中午那首她临阵换上的那时那刻在她脑中出现的歌:
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
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
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里
写信告诉我今夜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著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听海哭的声音
叹息著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写信告诉我今夜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著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听海哭的声音
叹息著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李氏书坊(下)
恋雪只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开始沿着脊柱一路上袭而来,等发现之时,泪水已在不自觉中淋湿了眼眶。
这首歌的原唱是女声,但也有很多男声翻唱过,比如歌神张学友就在演唱会上唱过这首歌。然而,小牧的清唱与恋雪之前听过的所有版本都不同。他将声音整体放得很靠后,每一小节的尾音都充满了沉痛的悲伤。而高~潮~部分他却是将声音拉到了云霄,没有声嘶力竭、没有压抑紧绷,只是将那种悲清亮的放到了云端,悲伤、但是大气!小牧是用胸腔产生的共鸣,将自己的身体放成了音响,让歌声直直穿透层层雨雾、天地阴霾,回荡在陈韩二人的耳侧,直达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若论歌技,小牧的实力放到恋雪的世界恐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这孩子天生就一副敞亮的好嗓子,而且音准、声域宽、气息稳,就是寻常唱一首,也是余音绕梁的效果。何况此时此刻,他是在用整个灵魂全译这首歌,歌达心声,闻者实在是无法不动容!
若说起来,其实比较起韩天,恋雪对小牧的接触要多的多。韩天是只有在约定好的教曲儿日子才会出现。而小牧,只要恋雪去云霄外,十次有八次都能赶上小牧的场子。二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算长,可说短也不算短,足够恋雪对小牧有一个整体的了解。其实,私下里的小牧毫不出众。相反,因为从小就抛头露面,小牧身上有着很浓的市井气息。恋雪见过他软着嗓子对揩油的客人撒娇,也见过他叉着腰撒泼骂街,见过他趾高气扬的打压新来的唱曲儿小弟,也见过他低眉顺目的向拿他撒气的掌柜陪笑脸。小牧任性、小气、记仇、小心眼,而且爱占小便宜,不过他也懂得分寸。就像这次逛街,小牧大包小裹的挑了一大堆东西,却一共也没花了她们多少钱,比较起他给两人带来的收益,根本就是蝇头小数。
可是,就是这样的小牧当开口唱歌的时候,却是有着一种铅华褪尽的美。那种美超乎了性别、年龄、外貌、阅历,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灼目光芒,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小牧的光芒也不是只靠着天赋就能达到的。为了保持嗓音的质地,酸、甜、苦、辣,所有有可能刺激到嗓子的食物小牧都一概不碰。除此之外,小牧每天都要重复繁重的功课。恋雪见过几次小牧练功,作为现代人她大概明白小牧功课中的一部分是在锻炼他的腹肌和肺活量,但还有一些功课是锻炼的哪些器官、有什么作用,她不是专业人士确是看不明白。不过,小牧的用功恋雪是看在眼里的,也正是有着那样的努力,唱歌的小牧才会有着如此耀眼的光芒。
泪眼朦胧中,恋雪想到了自己宅院中的男子,那个风华流转、优雅端庄的江南风。江南风的博学多才、眼界见地恐怕也是付出过不少的努力吧。恍惚之间,恋雪觉得江南风伏在桌前那专注于临摹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宅中已有无数临摹出的作品,除了落款,以恋雪的眼力完全分不出它们和墙上的真迹有何区别。字迹、丹青、文采、见地,天赋之余哪一样不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投入学习才能通其一二?她认识江南风已有段时间,却从未见过他做什么功课,看样子他的那些才识是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沉淀好了。恋雪无法想象,无论是时间、精力、金钱、还是阅历,到底要多大的投入才能塑造出如今她见识到的江南风!
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小牧已将最后一个音符唱完,正红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她们二人。恋雪收了收自己的心神,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深想,不能再深入!江南风的过去不是她应该探究的,她也不能去探究!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多就会发现这里与自己世界的相通之处越多,或许她一年也回不去、十年也回不去、一辈子也回不去,可是,她能允许自己不去寻找回去的可能性么?她能放弃回去的希望么?不可能!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弃,不能放弃,无法放弃!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使劲鼓着掌,恋雪和韩天都对小牧报以最高的赞扬!两人都是学过乐器又爱好音乐的人,能听到如此高水准的演唱,两人都觉得就是再辛苦也值得了!
将小牧送到东临楼,天色基本已大黑。外面也从淋漓小雨发展成了瓢泼大雨。韩天唤东临楼的管家给三人各备了一套干净衣物,各自进房间换好。韩天又叫管家备了马车,说是要先将恋雪送回家去。
大雨瓢泼,恋雪自然也不会这在方面和韩天客气。告诉了车娘自家的详细地址,恋雪便一低头钻到了马车中去。
听着雨水打到车篷上的声音,看着对面韩天那张在灯火跳动中越显平和的脸,恋雪忍不住吃吃的笑出声来。
韩天甚是奇怪的瞪了恋雪一眼,只是这一瞪经过油灯灯火的过滤显得毫无杀伤力,甚至带了几分娇羞的错觉。恋雪见状笑着更厉害了,伸出手指指着韩天身上的海蓝色双排扣立领学院制服笑问道:
“我说韩天啊,你到底有几套同样的学院制服啊?连颜色都一样!”
韩天顺着恋雪的手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撇撇嘴答道:
“五套,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怎么?不好看?”
“五套?”恋雪听的直乍舌,“你可真是闲的!要玩制服诱惑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闻言韩天一愣,可一看恋雪那一脸的坏笑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嘴角张了一张,倒硬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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