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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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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她就下了命令,“犬叔,把她关起来。”

    宗曳咬咬牙,她太冒失了,竟然没有料到龙狩根本不吃这套,实际上是她根本就不了解龙狩,龙狩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男女一身,性格更是泯灭人性的。

    犬叔压制着她,走在龙狩后面,继续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越往下走,眩晕感越重,从甬道里窜出来的阴冷气息好似一把刀狠狠剜过她的脸,就是这股气息,连她这种人都会感到心生恻然,到底里面会是什么可怕的场景,她不但是好奇,还有几分凝重。

    过了片刻,她停下了脚步,点燃了四周的灯火,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样可怕的场面,那是一方血池,池子里都是累累的白骨,在不住地向上翻涌,仿佛恶鬼要挣脱池子的禁锢。

    而池子边都是少女空荡荡的皮囊,龙狩捡起其中一副皮囊,神情残酷如厉鬼,“不听话的都被我杀了,你引以为戒吧!”

    宗曳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你还是人吗?”

    为了练成转阴功,她不择手段,杀死了无数的少女,俨然成了一个魔鬼。

    “我方才正好想到我还差了两个人,你不就可以做其中一个,这便是血池,你好好受着吧!”

    她下了命令,犬叔拖着她,将她扔进了血池,那不是一般的血池,那血池底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将她不断往下拖,以至于她废了好大的劲,都爬不上来,她好不容易扶住了池沿,稳定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那犬叔就立刻用十二根锁链将她重重束缚,她费力挣扎许久,愣是没有半点作用。

    “还有十二个时辰,你就会和血池融为一体了,你该感谢我,让你少受了一点苦,要是别人,我会活生生地拨下她的人皮,再把剩下的躯体扔进池子里。”

    说这话的时候,龙狩居然还会露出同情和怜悯的神情。

    宗曳的脸完全沉下,“你会后悔的。”

    犬叔和龙狩都笑了起来,“我从不知道后悔为何物?”

    宗曳视线冷凝,“你有功夫处理我,还不如去看看封锁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来之前,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为什么要暴露镜邪,那是因为她知道,龙狩要是主动去找镜邪,那镜邪一定会知道泄露消息的人是她,她若是故意泄露消息,那一定是求救的信号,镜邪不过片刻就会到这里来救她。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入浮屠(九)

    龙狩脸色变了变,“犬叔,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看看封锁线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看牢了,不要给任何人有机可乘。”

    犬叔恭从地叩首道,“属下遵命。”

    转而,他回过头来,双眼一动不动地勾住了她的身形,似乎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这样的话,纵是宗曳有心想逃,也逃不过他那双过分专注的眼。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宗曳感觉得到脚底开始糜烂,那是腐蚀的疼痛,血池确实是能够腐蚀肉体的,那句和血池融为一体的话原来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威胁。

    该要怎么办才好?

    宗曳终于有些急迫,如果镜邪忙于和龙狩周旋,最终没有及时赶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样一想,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不能够完全依靠他,这时候她需要的是自食其力。

    随之时间逐渐迫近,她的胸口越来越闷热,仿佛胸口处藏了一团火,急于从里到外放散出来。

    眼皮越来越沉,她身体也开始变得不太对劲,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于是她的躯体也沿着池壁滑落了下去,“哗啦!”

    血水完全淹没了她的头顶,犬叔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你醒醒。”

    触及她皮肤的那一刻,他浑身一颤,一股油然而生的惧意从他心头冒了出来。

    这一颤,他急剧松了手,赶紧往后退去,这时候,身侧诡异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起初他不以为意,但到后来那声音大到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他猛地回头,往后看了看,但是四周都是空荡荡的一片,毫无异样,他才松了口气,继续守在血池旁,等待龙狩的到来。

    可是不到一会儿,那声音就变得更响。

    他环顾四周,一遍遍地观察,可惜哪里都没有问题。

    他费劲地想着,始终都想不通声音从哪里而来,他纳闷地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他再次回过头来时,险些被眼前的场面吓到失禁,那是铺天盖地的黑虫子,那些虫子漫过了血池,将宗曳的躯体托了起来,到现在他才知虫子不是从外面爬进来的,而是从宗曳的身体里长出来的。

    那些虫子缠住了他的脚,源源不断地往上面爬。

    他拼命地晃动着身子,希冀甩脱那些虫子,结果此举却明显刺激了它们,只眨眼间,他整个人就被虫子吞没了,甬道里传来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宗曳睁开眼来,她的眼赤红一片,那双眼的戾光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终于那眼中的鲜血多的渗落了出来,分不清到底哪一处是眼白,哪一处是瞳仁,她漂浮在血池上,似乎是用力过度,随即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昏睡中。

    龙狩从走出去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头就狂跳不止,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她办事没有拖泥带水,先是派人去查探封锁线的安全,虽然派出的人汇报给她的都是好消息,但是生怕他们不仔细,她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确定没有丝毫的异常,又匆匆地赶了回去。

    彼时,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镜邪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封锁线处,他扬手,忽然那墙上溅落了一抔的鲜血,杀戮于此开始降临了。

    等到龙狩回到血池的时候,虫潮已经纷纷退去。

    她看到犬叔破败不堪的身体,顿觉烦躁不安,“怎么会突然死掉了,死相还那么恐怖。”

    他的死相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便是因为没有一具尸体会遍体都是咬痕,整具尸体差不多快被咬烂了。

    这里是她的私人地,除了犬叔和她没有人知道这一处的存在,所以绝不可能是外敌入侵,既然不是外人,那就只能是这里面的人,她稍一思索,就顿时警铃大作,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一个嫌疑人。

    那便是宗曳。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宗曳,她的身体仍旧漂浮在血水上,倒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为了彻底查清此事,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与宗曳非常相近的地方,她低下头,凝视了她半晌,还是什么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她的头再次低了几分,宗曳霍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异常可怕的眼睛,是真正属于厉鬼的双眼,她的眼底都是血腥色,甚至那血腥色一直都在往四周扩散。

    她失控了,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厉鬼。

    她的手从黏稠的血液里探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胳膊,猛一下,就把她的胳膊给扯了下来。

    龙狩发出一阵异常凄厉的惨叫。

    她甩开那只断裂的胳膊,已然骑上了她的身,她低下头,张大血口,一口就咬住了她的喉咙,嗤嗤地吸着鲜血。

    龙狩用仅存的一只手,牟足了力气也没能将她掰开,于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地运用功法,半晌之后,她的指尖多出了一丝白光,那白光积聚得越来越多,多大可以将她整个身体都笼罩起来,她稍稍一动手,白光没入了宗曳的身体里,宗曳松了口,头向后仰倒,口中不自觉呕出一口血。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龙狩也应失血过多,强行运功,变得满脸惨白。

    可是她知道这是一个杀她的好机会,她不能迟疑,她再次动手的时候,宗曳已经对上了她的眼,那双眼便如同血海,将她沉溺。

    “别,别!”

    那一向自信的龙狩立刻就慌了,宗曳的尖长的手指往下落,离她还有三寸的距离,几乎是近在咫尺,她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道宗曳的手滞在半空中,竟然就在下一刻失去了生息,晕倒了过去。

    龙狩劫后余生,这才松了口气。

    转而她就嫌恶地踹开宗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将她即刻杀死,若不然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疯,就会给她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龙狩抬手,指下灌注了全力,一举就要将她粉身碎骨,一道绯色的妖绝身影晃了过来,将躺在地上的宗曳从她手下掠走,动作快到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龙狩面色发青,“是谁?”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入浮屠(十)

    镜邪在她身前站定,狭长的凤眼眯起,妖异的光瞬时乍开,“蝼蚁,滚开,我不屑于对你动手。”

    龙狩拦在他身前,脸色差极,“呵,你胆子倒也是大,不但是冒然闯入了我的地宫,还敢大言不惭和我说这些话。”

    他拂袖,一股劲风径直穿过她的背。

    龙狩跌倒在地,捂着血流涌注的背,却没有因此垂头丧气,她反倒还狞笑着说,“我的地宫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信的话,你便试一试吧!”

    镜邪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出去。

    这时,血池开始骚动,整个地宫都开始动荡不安,呜呜咽咽的风穿梭在地道,掠过他的肩,居然撕破了他的衣服。

    提前感应到后面的杀机,他飞快旋身,让过那股阴风。

    此时,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被白骨堵塞的地道,白骨里龙狩吹响了诡谲的笛音,驱使着白骨前进,牢牢地将他束缚住。

    镜邪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确切地说,是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从背后拿下古琴,稍稍拨弄着琴弦,而后那涌向他的白骨便诡异般地转变了方向,朝着龙狩攻击。

    他扶着那古琴,琴弦划开一道极其刺耳的响声,龙狩一面要抵御白骨的攻击,一面又被那琴声搞得心烦意乱,结果是她既无法继续吹响笛音,也对白骨的攻击应接不暇,不到片刻,她就变得形容狼狈。

    她抬眼,看到他的那瞬间,顿觉窒息,“你是什么人,居然会操纵白骨?”

    镜邪不理会她,任那白骨将她淹没,自己则慢慢向外走去。

    “噗!”龙狩俯身呕出一口血,最后那白骨将要把她吞噬时,一个男人站了出来,拎起龙狩,躲开了白骨的攻击,

    龙狩不自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张面目破碎的丑陋脸蛋,“是你。”

    就是这个人教给她转阴术,也是这个人把所有的消息都给了她,指引她下一步的动作,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他所赐,所以她和他可是相当的熟悉。

    那男子满脸嫌恶,“你真是个废物。”

    龙狩一噎,心口说不上来的郁闷。

    男子颇是厌烦地说,“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令牌拿不到也就罢了,还要打草惊蛇。”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拿什么和她们斗,何况我倒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他们又是谁,尤其是那个女孩,她竟那么的邪门……”

    说及此,龙狩有意顿了顿,心生恻恻然。

    男子冷冷地警告道,“这个猎物是我的,别再去惹她,你听到没有?”

    龙狩泄气地看着他,“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他想了想,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深沉和阴冷,“启动血字阵法,把镜邪困在这里,然后我带走那个女孩,壹城随你处置。”

    听到血字阵法,她难得慌乱了起来,“不行啊!现在条件远远不够,施展血字阵法需要无数人的命,在短期内,我去哪里来找那些人?”

    “你已经大乱了我所有的计划,难道你不应该有所赔偿吗?”男子冷笑,那样子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可怜,“用全城人的命来坐阵,反正你什么都不在乎,这点人命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龙狩还想再反驳什么,男子就已扣住了她的脖子,“要自己的命和未来,还是要全城人的命,你自己选择。”

    龙狩神色晃了晃,“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她其实有一些松动,男子看出了她的破绽,再给她下了一记重击,“你尽快去拖住镜邪,迟了一步,你便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东西,说不定我还会夺走迄今为止给了你的东西。”

    龙狩被甩开,她的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青白,“咳咳。”

    她知道自己不老实听他的话,绝对会立刻死在这里,她本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全城人的死确实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

    她于是踱步,往镜邪的方向追了过去。

    镜邪走了许久,那条地道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他忍不住地喃喃道,“怎么回事,居然走不出去?”

    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下,地底冒出来的都是白骨,拖着他往下坠,虽然被他毁灭掉不少,它们却还是前仆后继,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这些怨灵会这么的疯狂。

    他还在地宫,并不知道第三镇的天空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猩红色,那血腥色正在逐步向四周蔓延。

    龙狩再次赶来的时候,很快就依循那个男人的吩咐,像事先计划好的那样,和镜邪陷入纠缠不休的打斗中,

    她这一次不像是上一次,她每一次都是近身打斗,不管他下手多恨,她都不退让半步,这也就逼得他不得不对此正视起来,在这种极易分神的打斗中,他一不小心扔下了手中的宗曳,那个一直躲藏在黑暗里的男人终于找准时机,趁着他的注意力不再宗曳身上的时候,将宗曳抢到了手中。

    镜邪指尖一抖,发狠将龙狩掐死,然后赶紧追上去,

    他走了半晌,忽然停下了脚步,不动了,因为满地都是虫子,那些带有了诅咒力量的虫子吞噬了白骨,连那个男人也被虫子咬的千疮百孔,最后索性整个人都被吞没了。

    又是那些恶心的虫子。

    他的神情非常不耐烦,也更着急宗曳的处境。

    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地上,地下都开始异变,他不禁凝神望着地底,他竟看见天崩地裂,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隙,目光一路探到底,那条缝隙里窜出了一缕新鲜的气息,以及露出缝隙最底部的那属于人间的光芒。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幻境被打破了,虽然只是一条缝隙,但他确切地看到了希望。

    他猛然惊醒,用手去拨开缝隙,但是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那条缝隙还是以他的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缝隙消失,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样。

    他茫然地看着地底。

    宗曳被虫子拥着走来,她的眼珠子完全被血光吞没,与其说是她体内发生了变化,还不如说是她已是另外一个人。

    她喘了口粗气,神色激动,“你听我说,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她虚弱地咳嗽一阵,脸上都是一片的煞白,“想走出这里,你必须杀死天阙的尊主楼九重,而楼九重不用极端的方法,你绝对杀不死。”

    镜邪奇怪地看着她,“你是谁?”

    虽然她拥有宗曳的身体,但她却不是宗曳,她是那只被楼九重杀死的魇。

    因为力量的消耗,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曾经是一只魇,在岐山的时候,我曾在她的脑海中寄放了一只蛊虫,临死之前,我的意识通过这只蛊虫传达了过去,趁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我把我所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她顿了一下,严肃地说,“但是事成之后,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镜邪沉吟,“什么条件?”

    她满目殷切,“你不要伤害制作我的那个人,那个人是你的死敌姬潭夕,他只是被楼九重利用了,如果你想杀死楼九重,他的力量不可或缺。”

    镜邪不禁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死楼九重?”

    “你先前不是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了眼底,其实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因为楼九重是幻境中催生的造物者,也是你破坏幻境的关键所在,不杀死他,你绝不可能离开这里。”

    到此时,她终于道出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哪怕这真相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镜邪冷笑了一声,似乎还是怀疑她话中的真假,“那你现在和我说的这些话岂不是很快就被他知道了。”

    生怕他怀疑自己,也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好机会,她急切地反驳道,“并非如此,他能掌控万物,唯独不能掌控意识,这正是幻境唯一的局限性。”

    镜邪冷静下来,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所说的极端办法是什么?”

    “你方才看到没有,那条缝隙是真的,通过那条缝隙,你便可以出去,可是它愈合的速度很快,是你远远够不上的。”

    意识在慢慢地消失,她的语气也跟着慢慢地低缓下去,“我在宗曳的体内下了虫咒,她的虫子可以咬破幻境,所以她很快就会被楼九重派来的人追杀。”

    她掩唇咳了咳,咳出了一手的鲜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镜邪要很费劲地去倾听,“方才那个人是楼九重的手下北溟,是个鬼魇的半成品,他没有那么精光的头脑,他只知道宗曳有问题,所以他在观察了几天后,趁着这个你和龙狩纠缠不清的好时机,想把她带去天阙。”

    她惨然道,“而一旦她去了天阙,就只能面对被毁灭的悲惨结局了。你还在怀疑我,已经到了这地步,我不会骗你。”

    镜邪虽然完全明白了过来,但心中的愤怒却越甚,“你的意思是,打败楼九重需要我和姬潭夕合力,破坏幻境全在于宗曳,所以我必须要保护她,把她和我牵扯在一起,也是你干出来的好事吧!”

    她吐出了最后一滴血,脸色变得透明,连瞳色也渐渐地褪去血色,“当初楼九重本意不在此,他是想以宗曳来威胁你,其实说是威胁,也可以说是控制你,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镜邪得知当初别出心裁的算计,愠怒不已,“种在我体内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给我拿出来。”

    到了最后,她的声音低如蚊咬,“那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当初种在她体内的那只蛊虫,现在反倒成了维系虫咒的重要东西,因为那只蛊虫在操控着虫咒,统率着众虫,她才不至于失控,换而言之,要么你拿出那东西,再也出不去,永远地待在这里,要么你保护她,任那东西一辈子种在你体内,交换得来的则是你的自由。”

    “你!”

    镜邪险些大发雷霆,但是当他穿过虫群,走到她身前的时候,那只魇却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愤懑也将永远地埋在心底,发散不出。

    于此同时,血字阵法也开始启动,启动血字阵法的代价是全城人的命,那些死去的人会变作怨鬼束缚在阵法里,对困在阵法里的人发动攻击,所以死的人越多阵法的威力就会变得越大,而一旦发动阵法,就不可以停止。

    地底在摇晃,起初镜邪不以为意,应付起来还相对地轻松,但越到后来,死的人越多,阵法的威力越强,他应付起来也越吃力。

    尤其是那些枉死的亡魂对他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但到了这一步,他还是将宗曳牢牢地护在了怀里。

    他没有机会去深思她的话是真是假,可是到了这一步,哪怕那是假话,他也只得对此抱有信任,因为他知道,只有选择相信她,他才能出去。

    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只此一次的稀有机会。

    彼时,他在奋力逃脱血字阵法的纠缠,另一处,楼九重却站在阴沉的天幕底下,看着天地的异变,唇角敛开,一道弑杀的笑容就这样被勾勒了出来,“原来背地里行动的老鼠不少啊!真愁人。”

    卫一梨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身侧人阴晴不定的脸,突然有些心慌,“这天……是怎么回事?”

    “麻烦来了,派鬼出去看看吧!”

    他张开手掌,那些五官,没有实形的黑影从虚空里冒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往前爬,不到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们到底眼前。

    那是卫一梨第二次看见这种恐怖的东西,她的心跳得却比第一次还飞快。

    那时她想,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而颠覆的同时,也有人急于修补漏洞,那么,到底是修补得快,还是颠覆得快呢!

    这关系的是无数人的命运啊!

    她胆战心惊地问道,“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放弃战场,转道回叄城吗,杀死姬潭夕,绝不可以让镜邪和姬潭夕会面。”

    他没有告诉她具体的原因,可是她分明能感受到他在惊恐,第一次因为这两人而惊恐,哪怕他曾经视他们为无物。

    他一定从没有考虑过,两人联合的后果吧!

 第一百一十九 随我长生(一)

    宗曳体内的虫子咬破了血字阵法,镜邪从阵法中走出,然而,阵法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破了一道口子,于是很多的亡魂也通过那道口子钻了出来。

    这一旦放出来所有亡魂,那么整个天下都会沦为恶鬼的游乐园,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恶鬼的食物。

    以全城人来血祭,这便是最惨烈的后果。

    现在,壹城已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并且那些怨鬼已经开始向周边蔓延,地底塌陷,怨鬼啃食人体,一座座的城池都开始崩坏。

    镜邪带着昏迷不醒的宗曳逃出去的时候,那抹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也紧跟着追上了他们。

    和那些怨鬼战斗,那是逼不得已才能做得事情。

    比起他的无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说的便是楼九重。

    楼九重等待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然而回来的鬼只剩下了一个,它们几乎是面临有史以来最惨痛的伤害,他低着头呕出一口血,这血的颜色异常的浓烈,看起来十分的刺目,卫一梨看着那鲜艳的血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仿佛是遭受了极大的重创。

    他默默地想,他这次也算是自食恶果了,怨鬼破坏的是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和他是紧密相关的,如果他无法阻止那些恶鬼的行动,那么他也免不了会自取灭亡,实际上,现在情况激变,他已然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他从心口取出了一颗珠子,放到了手里,“既然你什么都不满意,那么便让我来重整世界。”

    卫一梨心跳加快,“什么叫重整世界?”

    他咬着牙,再次吐出了一些鲜艳刺目的鲜血,“那些人打乱了我满盘的计划,我阻止不了,所以我必须把一切推翻了,从头开始。”

    “重头开始,也就是说是第二世……”

    卫一梨的牙根都在打颤,“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你放心,这个世界我说了算,为了报答你陪我风里来,雨里去,我会给你的下辈子安排一个非常适宜的身份,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楼九重轻柔地抚着她的额头,那双银灰色的瞳子里,诡测的光一点点地闪过。

    卫一梨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他拿着手中的珠子,默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就将那颗珠子往上一抛,旋即,一场血雨倾盆而落,覆没了人们一身,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忙于奔命的人们,忍不住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但他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地裂成了成千上万的碎片,那些碎片一片片地坠下去,于此坠下去的还有那些虚无的生命,此时,飓风里,他的神情更加邪佞,“呵呵呵呵,在那个重新开始的新世界里,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唔……镜邪,你逃得过宿命,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催动世界的重新开始,就是再造一场幻境,很快新的世界就要被建立了。

    镜邪看着四周的变化,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该死,又被他提前预知了所有的事情,这一次他居然要抹去所有人存在的踪迹。”

    他没有其他办法,几乎可以说是无能无力,唯有任自己的躯体不断地向最下面坠去,就像最初他也曾被姬潭夕拖下了幻境中。

    孟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据说这个世界上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大国,但这个大国绵延了千百年,君臣和睦,百姓安康,人们从未受国烽火的影响。

    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一年前,卫国公家的千金当街赐死了当朝九公主,孟国的政治开始崩坏,甚至于逐渐走向另一个极端。

    夏日的芳草,发出沁人心鼻的芳香,那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她鼻尖,躺在草丛里的少女翻了个身,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将醒未醒的。

    她把自己的身体都暴露在炽热的阳光中,那些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好像要穿破眼皮射穿她的瞳孔,她的视线越来越清明,半晌之后,她从草地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惺忪的眸子,而后还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她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回想起梦中的场景。

    她总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但还没有一个梦能持续十天之久,整整十天她都做着相同的一个梦,这个反常的现象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她在那个梦中,有时竟如同身临其境,能分明地感受到外界给她的伤害,和刺痛。

    她看见带着枷锁的少女,在严密的看守下,蹒跚走向刑台,刑台上伫立着一个守候多时的刽子手,他的刀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了极其刺眼的光,那光映照着她的眼,竟然逼仄出了丝丝缕缕的焦躁之气。

    台下众人争相叫喊,“杀死这个罪人。”

    台上那位官员看着她无辜的模样,嗤笑道,“你应该无话可说吧!不过,过场还是要走一遍的,把你最后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她侧着头,听到另一边也有人冒死叫屈,因为人群的压制,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她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却在无意中对上了一双眼,那双眼里有妖异的红蛇在游走,她仿佛能听见蛇信子发出斯斯的声音。

    她赶紧低下了头去,不敢接触那双眼睛。

    这时,行刑的官员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的王还是很公道的,把你最后的愿望说出来,说不定我闲暇时会为你完成这个愿望。”

    少女突然有些不耐烦,“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她这话一出,立刻就激怒了百姓们,他们纷纷跑上前,冲破了看守的防线,想要把眼前这个罪大恶极还不知廉耻的少女撕成碎片,于是整个现场都陷入了混乱中。

    官员要维护秩序,却无一人做得到,在最混乱的时候,有一双纤细无暇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扯,将她拎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她看见背着自己的人是一个长相非常妖邪的人,而且他身上的气息寒凉森冷,畏惧太甚,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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