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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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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邪愠怒不已,说起来要不是她,他何至于如此狼狈。

    宗曳试探性地问道,“那之于你来说,我重要吗?”

    镜邪说不上话来,他要是回答重要,她一定又会死缠烂打,说要跟他一起走,他若回答不重要,她依旧还是会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他似乎回答哪样,都会被她缠上。

    从他诞生以来,他几乎没有和女性有过接触,故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会这么麻烦,而且姬潭夕居然会会主动找上这种麻烦。

    真像是自寻死路。

    她一鼓作气地说,“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但是我一定要跟着你。”

    她有多固执,不用他多说。

    所以除了带她一起走,他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镜邪扶住她的肩胛,掌心微微用力,“你答应为我完成的计划,到现在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你打算怎么办?”

    “计划是可以延迟的。”

    镜邪说不上话来。

    “我也想去壹城,我恨壹城,我知道,在大人看来,我是你的阻碍,可是我也在努力,不成为大人的阻碍,就算这样,大人还不愿给我一点机会吗?”

    她说得支离破碎,那段话几乎不成体统。

    她眨了一下眼,眼底流光四溢,“而且即使大人要甩脱我,凭我也可以找到大人。”

    “你!”

    镜邪无以反驳。

    但是,他最终还是用很冷硬地语气说,“不许跟来,就是不许。”

    “好!”

    她听话得点头,走到山崖边,就要往下跳,镜邪心一慌,赶忙把她扯了回来,“你疯了,竟然用死来威胁我?”

    她信誓旦旦地说,“是,我有无数种方法让大人同意,因为我知道,大人是舍不得我死的。”

    镜邪捂着胸口,胸腔一阵起伏。

    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杀她,她的命和他相连,她有事,他自己也没好事。

    隔了好久,他的情绪才有所平复,“走!”

    简单而沉重的一个字,让宗曳发出一阵雀跃的欢呼。

 第一百章 不归命途(一)

    第一百章不归命途(一)

    镜邪的密诏在三天内传到了肆城,肆城的士兵开始集中在叄城的周边,不过那其实是一个幌子,更多的人人乔装打扮,偷偷地转移,他们来自柒城。

    镜邪改变了策略,他准备放弃叄城,趁着离析和元希大打出手的时候,前去壹城,切断元希的后路。

    所以他计划先用肆城的兵做掩护,让元希误认为他的重心还在肆城,并准备在叄城与他针锋相对,那他就会从附近的洱城借兵,用来抵抗肆城。

    这时洱城防卫空虚,他对壹城顾及不暇,那他再用柒城的兵暗中去夺壹城。

    这样一来,元希哪怕侥幸得到了叄城,也会得不偿失。

    计划的很好,但是宗曳是个不稳定的因子,只要她不出什么意外,那么这个计划就会很完美,意识到这一点,镜邪最近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变化。

    他得杜绝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宗曳偶尔回过头来,会询问他,“大人,那些犯人能让我亲自处理吗?”

    她的神情是格外陌生的。

    记忆里,宗曳不该有这样的神情。

    谈起一个仇人时,她总能咬牙切齿,双眼充血。

    可如今她说起那些人,只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镜邪记起,她仅存的记忆里,有对壹城的恨,但是她其实并没有曾经的记忆,那些恨因为失去了根据,变得莫名其妙,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会不怀疑,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总觉得,她曾做过闻名天下的杀手,不应该这么糊涂才对,可是事实上,自从她失去了那些记忆,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怪异,就像是最初姬潭夕在轮回之境碰到的那个女孩,她现在就像那个一片空白的叶黎。

    他想,或许叶黎就是一张白纸,而宗曳记忆里的颜色是黑色的,那张白纸上就这样被污染了。

    于是现在记忆消退了,她又变成了空白的纸。

    说起来真像一场梦一样虚幻。

    宗曳的神情有些变化,“大人!”

    “什么事情?”

    镜邪回过神来时,宗曳双手捧着一朵红莲来到他的眼前,“是我亲手做的,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那是一朵丝花红莲,很美,做得很精致,说明她却是用了心。

    镜邪拿着那朵红莲,直接扔在地上,“你太废了。”

    他满脸都是怒气不争,哀其不幸。

    修罗宗曳不该是这样的,那时他恍然觉得,他毁去了一个人。

    宗曳茫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大人不喜欢红莲吗?”

    “你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度想叹息。

    宗曳委屈地垂眸,“是因为我受伤了。”

    镜邪满脸冷色,“不是。”

    宗曳不禁反问道,“那是什么?”

    只听他突然问道,“你现在还能杀人吗?”

    宗曳迷惑地看着他,似乎回答不上来,她是应该回答不上来的,因为她失去了往昔的锐气。

    士兵行走在旷野里,一声不发。

    她的目光越过天空,同这世界一样空洞洞的,她似失去了灵魂。

    不管如何,她最后总算安静了下来,说是安静,其实更像是在思考什么,具体她在思考什么,镜邪也知道,无非是她缺失的那段记忆,她找不到衔接合理的地方了。

    “下雨了。”

    这雨说下就下,柒城入壹城正好可以坐船,巧妙地避开了壹城的监视,他把战火丢给了他们,又即将给另一个地方带来战乱。

    船行得越来越远。

    在绵延的大雨中,走来一个人。

    他满身都是水,一身黑斗篷被雨淋湿,紧贴在他干瘪的身上,好像他全身上下都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他的消瘦不似常人。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辨不清容颜,只能依稀看见她有一双幽蓝的双眼,繁星一般的美。

    她无声无息地站在雨幕下,亲眼看着镜邪领着军队消失在了视线里,她哑着嗓音说道,“离析和元希在叄城厮杀,镜邪趁乱要攻打壹城,顺势灭掉洱城,那现在,我们也把柒城肆城解决了吧!”

    楼九重若有所思地说,“柒城不宜解决,毕竟那还是他的老窝,防备不少,肆城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

    卫一梨冷冷地笑出了声,“此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真是有意思。”

    “让褚墨他们过来吧!那些我们研制好的毒药可以用上了。”

    楼九重刻意压低了声音,“屠城未免太血腥,所以我采用更斯文的做法。”

    卫一梨眉眼一沉,“更斯文的方法指的是什么?”

    楼九重别开眼,银灰色的瞳子里散发出惨淡的光,“你见过鬼吗?真正的鬼。”

    他招手,天边晦暗下去,虚空里冒出了一些黑影,他们没有实形,不会思考,只会听从主人的吩咐行事。

    卫一梨眸光一抖,“这是什么?”

    “这便是虚空里的鬼。”

    他缓缓眯起了眼,黑影听随他的指示,在旷野里行走,天色灰蒙蒙的,不到一会儿他们就消失无踪了,过了一会儿鬼影冒着大雨回来,手下裹挟着一群动物的尸体,血淋淋地扔在卫一梨的脚边。

    由此也可见它们的危害之大。

    卫一梨避开脚底下的尸体,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疑惑地问道,“难道你要以它们来对付镜邪?”

    楼九重咧开森森的白牙,发出一阵阴冷的笑,“不,我是在提醒你,你正在鬼的身边站着,稍不留神就会被吞噬,劝你还是谨慎一点好。”

    卫一梨听出了他的暗示,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不要多问,更不要多管。

    一旦他生了气,那他就会让那些鬼吞噬她,毕竟他本人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鬼王。

    她暗道自己以后还需万分小心才好,毕竟与虎谋皮的下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楼九重被鬼影蜂拥着离去,剩下她睁着一双眼,看着空旷的天空,她想,新的暴雨要来临了。

    逢天灾和人祸,岐山翻了个底朝天。

    当姬潭夕在树林里醒来时,不出意外,他对玉炀发了大火,他一向待人温柔,喜怒不言以表,玉炀从未见过他这般疯狂的模样,他冰冷嗜血,一度变作了真的恶魔。

    手中银丝缠绕在玉炀身上,一圈下来,她几乎变作了一个血人。

    玉炀泪水肆意地流淌,“都说了不是我,是她自己执意要走的,你觉得我劝得下她吗?”

    她曾经和他交过手,那个时候,他还不至于像现在那样冷血。

    他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温度,“她为什么要走?”

 第一百零一章 不归命途(二)

    第一百零一章不归命途(二)

    言外之意就是说,就是说玉炀在从中作梗。

    玉炀心里深恨,当下就反驳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走?她要走的理由有无数,你凭什么以为是我之故。”顿了顿,她颓然地说,“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索性杀了我得了。”

    姬潭夕的神色愈冷,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哪怕他真的杀了她,也无济于事,叶黎一定是被人抓走了,也许他还能见到她,那就是敌人拿她来威胁自己的时候。

    现在受了挟制,不能主动出击,真是烦躁。

    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不知道叶黎到底落在了谁人手里,要真是镜邪,他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他现在思绪紊乱,想什么事情都是没有一点头绪。

    玉炀气不过,不禁唾沫了一句,“现在这烂摊子你不去收拾,执着一个女人有什么意义?”

    她刚一骂完,姬潭夕立刻就警醒起来,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他要是不赶快振作起来,那么等待他自己的也将是一场吞噬,一旦连他自己也被吞噬了,叶黎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扫过身边几个遍体鳞伤的人,沉声说道,“随我去河山吧!”

    “慢着。”

    昏厥很久的元斐适时醒来,他睁着眼,与他对视,眸底的光不明意味。

    “离洛的手段我熟悉,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至少要派个人去河山鹭草那里试探一番,看看鹭草是不是已经对离洛投诚了。”

    派出的这个人必须能确保自己能活着回来,所以这个人必须具备一定的本事。

    这里姬潭夕不能去,笛之昏迷,元斐受伤,为今只剩下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玉炀。

    “玉炀,你愿意去吗?”

    玉炀赌气地说,“我不愿意。”

    “那你从速离开这里吧!”

    姬潭夕当即下了驱逐令,玉炀瞪着他,“你就知道威胁我。”

    “随你愿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但我有资格让你离开。”

    “这还不叫强迫我,我去,我去好了吧!”

    她心中说不出的愤懑,但一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她绝对不可以现在就被赶走。

    末了,心中再委屈,也只得怀揣着偌大的委屈前去了。

    元斐的目光冷冷的,一路追随她的身形远去,“这个柒城人,可以利用但绝不可以轻信。”

    姬潭夕悄悄收敛起眸中戾气,“我留下她,并非是因为信任她,而是因为我想知道,她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

    元斐盘腿而坐,开始与他分析情况,“现在山穷水尽,若是河山的人不帮助你,反倒还要陷害你,你准备怎么办?”

    姬潭夕反倒问他,“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元斐无奈,“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要怎么做。”

    姬潭夕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岐山是没了,这件事闹得那么大,河山闻风后,定然会彻查此事,而且,河山长老鹭草属于中间派,他若知道我受难,他心中的平衡势必会打破。”

    这下连元斐也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了,“你既然知道他会对自己不利,那你还向他去求助?”

    姬潭夕微笑,这笑容颇凉,“我在逼他做一个决定,不是逼他向离洛靠拢,而是逼他来向处境艰难的我伸出援助之手,到时候他虽得罪了离洛,但有了我为他撑腰,总不至于两边都不讨好,这种时候,他可以做乱臣也可以做功臣,不是吗?”

    元斐还是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救助你,而不是拿你的人头献给离洛?毕竟,比起一手遮天的离洛来说,帮助你的风险太大了。”

    他不由地冷笑起来,“那就要看他心目中的主子是谁了,我奉命而来,奉的是城主离鹤的命令,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畏惧于城主离鹤,还是肆城支持下的离洛?”

    经他这一提醒,元斐尚才恍然大悟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们二人之争,其实总体说来,是叄城和肆城的争斗?”

    “离洛公然与肆城结盟,这便是他最大的弊端。”

    他捏着指尖断裂的丝线,心情起伏不定,“这里是叄城的土地,始终不是肆城可以为所欲为的,我会告诉他,叛徒原大林已被诛杀。”

    元斐叹息道,“诛杀原大林,毁败岐山就一定是好事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毁灭型的救城啊!如果人都死在了这里,那还何谈一个城。”

    姬潭夕不可置否地摇头,“不破不立,这里虽大,但人心各异,总是如一盘散沙,而散沙底下聚集的都是作祟挖窟窿的老鼠,毒蝎,你也知道,叄城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这些人不除之以后快,叄城迟早要完。”

    “笑话,这些老鼠那么多,你杀得完吗?”元斐觉得他过分的猖狂,说出来这番话自己放到笑了起来,是一记自嘲的笑。

    他其实是想,自己若是有着决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壹城早就是他的了。

    姬潭夕还是摇头,“我没想都杀完,只要杀死其中最大的几只老鼠,那这些成不了气候的为了保命,就都会四散逃命。”

    元斐沉着头,神色已经有些黯淡了,“你想得真好,可是……做起来绝对是困难重重。”

    “是!”他抿唇一笑,很笃信很低沉的一记笑容,“所以,首先河山这关必过,我只有这一次机会,绝不可以失败。”

    只此一次,可以成为生死攸关的转折点。

    如果鹭草背叛他,那离洛的步步紧逼,还有肆城和壹城在背后虎视眈眈,于他们而言,将会是灭顶之灾。

    河山,二长老鹭草府邸——

    坐在书房里的垂暮老者,心思似乎很不安定,他在书桌前徘徊了很久,突然顿足,拿起书桌上的那封信,反复打量了几遍。

    那封信空空如也,他的目光全然胶着在落款处那刺眼无比的红莲图腾之上。

    望着,望着,他越觉刺目惊心,竟一下将其攥紧在手掌心里,不知不觉中,就已攥出了一手的冷汗,“这红莲,简直可怕!”

    这红莲代表的意思是什么一目了然。

 第一百零二章 不归命途(三)

    第一百零二章不归命途(三)

    三年里,整个天下人尽皆知,卫无道喜欢红莲,确切地说是,他所宠幸的琴师镜邪,喜欢红莲嫣红如血的颜色,所以他爱屋及乌,广肆播下红莲之花,和突来的烽火一般逐步蔓延到了七城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再现的红莲让他的心跳地十分快。

    他的身前,弓着腰站立的路管事,腰的曲折度又大大加深了。

    鹭草无儿女,最信任的就是与他相伴多年的这位管事,听说当年他为了扶植离鹤上位,在战乱中被无意刺伤,从此就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能力,因为这件事,离鹤一向很纵容他,甚至让他由一个无名的守卫变作了长老,也是从那件事后,他变得与世俗落落不合,有人说他不参与夺位之争是安分守己,也有人评论他是老奸巨猾,但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安享晚年而已。

    就这样,还要被那兄弟逼得里外不是人,可见这长老之位,这天赐的殊荣,得到了,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这是离洛送来的信。”路管事有些犹豫地提醒道,“看来,大人逼不得已要做下决定了。”

    鹭草摩挲了一遍那一大朵妖异的红莲,神情明显不安,“这离洛究竟都在干什么?和肆城的人勾结在一起,非但不藏着揣着,还要广而告之。”

    路管事叹息不止,“这还用说吗?他传来消息给您,就是想逼您尽快表明态度,奴才觉得这种时候,还保持一贯的中庸态度,反倒容易里外不是人。”

    鹭草头痛不已,“是啊,我也知道,目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杀死离析,来向离洛表明衷心,要么助离析一臂之力,反杀离洛。”

    “很显然,离洛传来红莲信笺就是想告诉您,他势不可挡,您必须投靠他,才能安然无恙。”

    路管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半晌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阵吵杂的响声,鹭草掷下信笺,走出书房,“外面怎么那么吵?”

    几个下人连拉带扯着玉炀,从不远处踉跄着走来,他们见了鹭草,连忙下跪,“奴才们拦不住她。”

    鹭草的眼神微微一颤。

    眼前这少女衣裳破碎,蓬头垢面,可以说是狼狈至极,可是她的目光一直很犀利,那是一种令人恶寒的犀利。

    鹭草正在奇怪,却听到玉炀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有一事,想要告知长老。”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原大人的亲信,这次前来,为的是请求支援,想必您都听说了岐山覆灭的消息,而现今原大人就被困在岐山脚下,等待你的援手。”

    “原长老怎么会受难,怎么如此?具体过程究竟是什么……”鹭草的脸色苍白至极,他似乎承受了一个巨大的打击,一瞬间变得浑浑噩噩。

    玉炀不耐地打断他的话,“他遭人诬陷,被三公子所害,我们几个手下还在那里护着他,生死不明,只有我冒着风险前来,大人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这叄城现在还不是三公子一人的,不去营救原大人,来向大公子尽忠,难道你还想去得来他的尸体,献给三公子。”

    “哪怕大人顾忌三公子,不想亲自动手,那也请大人送我一些人马,原大人是我的主子,为主子效忠是做奴才的本能。”

    “我自己也囫囵此处,实在不能去岐山,不过我会给你一对人马,希望能为原长老尽一点绵薄之力。”

    他哪里是囫囵,哪里是自身难保,恐怕真是如她所料,要秘密潜入岐山,找到原大林的尸体,送给离析,讨好他,他本不是个精明的人,但关系到自己的的命也被迫精明起来。

    “大人有这样的顾虑是对的,毕竟原大人明着背叛了三公子,你也在提心吊胆自己这条小命吧!”

    鹭草被她说得一阵面红耳赤,随即一眼扫过四周,眸光游离不已,看起来好似是在做什么准备。

    玉炀暗自警惕,她有意地说道,“他若已死,我的任务便是护送他的尸体,前去主城,但是一定会有三公子的人闻风前来,毁坏他的尸体,我希望大人不要外传,引来有心人暗下杀手!”

    “你放心,这点道理我懂!”

    玉炀得到了他的重诺,一刻也不敢停留下来,即刻就往外走。

    路管事的目光接触到他的视线。

    他在暗中招手,“动手!”

    很快暗卫们一涌而至,将她团团困住,知道了他的意思,玉炀没有反抗,直接就佯装无力抵抗的样子,被他们关入了牢中。

    路管事急切地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鹭草欣然抚掌,“你立刻在派去的人中安插几个暗线,杀死原大林,另外,秘密派人去找三公子,暗中带他到府中来。”

    路管事心事重重地问道,“难道大人决定好了要支持三公子?”

    “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不成。”鹭草免不了叹息一句,“我不糊涂,我要守城,守的是叄城,而不是肆城。”

    “是!”

    路管事露出一点微笑,俯身称辞。

    三日后,姬潭夕带着自己的人前来,他的身畔多出了玉炀,这时暗卫跑来,在他耳畔说了玉炀逃跑一事,鹭草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他的试探,幸亏当时他的答案让她满意,要不然他想象不到自己会不会被当场杀掉。

    玉炀狞笑一阵,“鹭草长老,我们又一次见面了!”

    鹭草浑身一抖,然后就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也是,这种时刻,是要稍加注意的。”

    姬潭夕直接命令道,“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你立刻给我准备一些人马和药材,我今夜就要走。”

    鹭草面露惊诧,“今夜就要走?为什么这么急?”

    玉炀附和道,“他若留下,你这里就该出事了,而且留的越久,麻烦就越多。”

    鹭草忽然明白过来,他还正在被离洛追杀,他估计是不想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于是他笑说了一句,“多谢三公子体恤。”

    姬潭夕眯起了眼,神情带着一分若有若无的试探,“我原以为长老不会放行,原来长老的心还是向着我的。”

    鹭草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叄城就靠你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第一百零三章 不归命途(四)

    第一百零三章不归命途(四)

    姬潭夕又和他说了几句闲话,很快路管事就把车马都牵了过来,他站在马上,回头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颇深,他低低地说,“长老,保重!”

    转而他又回过头来对玉炀说,“你现在就去连山给我们打探情况,你必须比我们更快一步。”

    姬潭夕好像使唤她习惯了,这一次使唤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玉炀刚想问一句,“凭什么?”

    但是他已经提前洞悉了她的意思,笑盈盈地说了一句,“现在你除了听我的话,别无他法。”

    “是不是?你是想和我合作也好,想和我互相利用也罢,结果都一样,你必须听从我的一切命令。”

    玉炀甩袖离去,远远地飘来一句,“我上辈子欠你的。”

    缩在马车最里面的元斐忽然笑了起来,“你骗了鹭草。”

    姬潭夕不禁挑眉,“何以见得?”

    “你之所以急于离开,并不是要保全他,而是准备避难。”

    元斐目光清明,好像能看透一切,“呵呵……离洛的动作总能先你一步,想来先前,他就已经威胁了鹭草,此番他若答应了离洛,死的是你,但若他帮你,死的人是你也是他,所以,你才急于出逃避难,为的就是让敌人扑空,而且,还有元希在背后步步紧逼,准备随时吞噬你,你只有从速解决离洛,才能有足够的精力来解决元希。”

    姬潭夕很讨厌被人猜透的感觉,故而,他的神情警惕到了极点,“元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和你结盟吗,在此之前,你已经是个弃子了,而我从来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顿了顿,他饱含意味地说,“有人想要你活,出于另一种目的。”

    元斐狐疑发问,“那个人是谁?”

    “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但你总有一天会自己明白过来。”他的眉眼深处都是冷意,“听好了,就像事先约定好的那样,你我互惠互利,我助你诛杀元希后,你掌控壹城,助我灭了洱城。”

    元斐神色幽冷,“你不在意叄城的死活,反倒要灭了洱城?你这么做,是亏是盈?”

    姬潭夕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在乎输赢,我只在乎她,凡是她报不了的仇,我来报,凡是她灭不了的物,我来为她灭,凡是欺负了她的人,我来杀,凡是她过不去的坎,我来助她。”

    他是那样用力说出每一个字,可是却得来了元斐的嗤笑。

    “她一定是很累的。”元斐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一动不动,好像是透过了他的眼睛看到了另一个人,他喃喃地说,“因为她承载了不少情,但是情本身是有重量的,过重的情会把她压垮……”他说到后面,似乎是说不下去了,目光别开,死灰色的阴影覆没了他半张脸,“你说你只在意她,但你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你囫囵至此而无能无力,接下来该要怎么做呢?”

    他叹了口气,看着姬潭夕深沉的脸,说道,“元希要杀我,同样不会放过你,离洛要杀你,可也不会放过我,这样一想,其实我们都被同样的人惦记上了,同样是深陷绝境中,不得逃脱。”

    “如果是必死无疑,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抬手,一道丝线擦过他的肩胛,径直落到他身后,半空里一道撕裂声乍响。

    “咻!”

    一支飞来的长矛倒插在马车上,瞬间整个马车四分五裂。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眼里冒着杀意,“出来,我看见你了。”

    元斐带着笛之,快速躲避在他身后。

    四周空前的静,没有丝毫的声音,仿佛刚才所有都是一个意外,但他们都知道,敌人就在附近,等待他们松懈。

    就在他们煎熬的等待中,响起了突兀的第一声。

    陶笛吹响,杀气在风里喧嚣,错落的枯枝里,一道如看死人的目光将他们望着。

    姬潭夕抬手,丝线划开身前的障碍,所有的枯枝都被扫清,方才看见站着他们身前的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那是楚稚。

    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把她还给我。”

    他口中的她无非是笛之,他对笛之的执念还真是一点也不少。

    他怨恨地说,“你从来就只会伤害她,要不是你,她何至于活得这么狼狈。”

    元斐无以反驳,他只有一味地躲闪。

    他看着这满身都是伤痕,还处于昏睡中的少女,忽然极不不愿,“等她醒来再说。”而后,他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居然又补充了一句,“她不愿意,你纵是强人所难也不可以。”

    殊不知就是这句话激怒了楚稚,“这就由不得你了。”

    姬潭夕心头警铃大作,“你让开!”

    话音被拉长,呛人的风一阵阵地钻入了他们的胸腔中,他们看见,有一个满头红发的女人拿着陶笛走来,吹响的音乐连绵不绝,诡谲乐声里,笛之的身躯开始抽搐。

    果然,楚稚只是一个幌子而言,真正的敌人在后面。

    白衣墨龙的杀手从四周涌来,最中央站着那个黑色斗篷披身,肩头绣着金鹰的男子,那是天阙的护法褚墨,那想来那个女人就是天阙的少尊主司徒安了。

    褚墨一眼扫过他们,眼神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只要吹响了这笛子,她就会醒来,而唤醒她的代价便是无休止的杀戮,这就是渡魔的厉害之处。”

    元斐容颜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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