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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师有计出师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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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夫的家!”那满脸生满胡子的魔魂答道,“你现在,在老夫家里!”
竹爷爷向着这魔魂走上一步,一手抬起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我告诉你,要论辈分,我不知道大你几辈,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称老夫!”
魔魂一手伸出,把竹爷爷枯槁的手从鼻子跟前拍落,这一拍,痛得竹爷爷哇哇叫了两声:“老东西,老夫告诉你,在这里,就数老夫最大,你若不服,老夫打地你服!”
竹爷爷细长的黑眼睛转了转,心想,在这鬼地方要论本事,就是有再大的神通,的确还是敌不过他们魔魂:“哼!老子不跟孤魂野鬼一般计较!”
小玉一下坐直了身体,拍起小手高兴地叫道:“哎呀呀,牛腿终于烤好了!昱吉,快帮我切一块下来!”
林缘晨向着她瞥了瞥,从储物袋里掏出三把泥土烧制的平底锅,又掏出了三把小勺,手上掂着军刀,走到牛腿旁,一块快地往平底锅中割了起来。
不多时,割了三大锅,一锅往小玉跟前一砸,另一锅端到竹爷爷手中,抱着剩下的一锅坐回草地,一勺勺吃了起来。
竹爷爷揣着平底锅,坐到了林缘晨身旁,三人均都不再说话,低头闷吃。
空气中飘散着烤牛肉一阵阵的香味,三人的嘴中不时响起吧唧声和吞咽声。
“外公”两个虎眼直勾勾地盯着三人的吃相,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舔嘴唇的细小动作,要说有声音?似是没有,要说没声音,可是竹爷爷还就是听见了,幸灾乐祸地抬起头:“小子,嘴馋了吧,你魔魂在这鬼地方是有能耐,可是有什么用呢?光看不能吃!哈哈哈!”
此时小玉很天真烂漫地推波助澜起来:“昱吉,这牛腿可真好吃,我跟你说的吧,这月山上所有的猛兽都很好吃!以后我们一个一个抓来吃。”
林缘晨抬头看了看“外公”,只见他两颗紫黑色的圆眼珠一动不动地瞧过来,眼中似是怀着无限的憧憬和向往,又有深深的失落。
看着他这副样子,林缘晨皱起了眉,心中似有所动,慢腾腾地开口说道:“外……外公,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吃东西?”
“小七,自从你外婆死了以后,外公的兴趣就只有吃东西了。”
“可是现在连这个兴趣都没了,哈哈哈!你说,在这个鬼地方做天下第一有什么意思呢?”竹爷爷继续打击着“外公”,“我孙女既然叫你外公,那我以后就喊你亲家!亲家公!嘴馋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哼!”外公一挥手臂,赫然转过身去,不再对着三人看来,然而魁梧的肩膀却细微起伏着。
☆、第二百五十一章 猎鹿
林缘晨看着他萧瑟的背影,犹犹豫豫着开出口来:“外……外公啊,我倒是可以让你吃饭……”
外公瞬间转过身来,眼中闪着晶莹的光:“小七,能让我吃饭?你可没骗我?”
“嗯……我有一种丹药,可以让魂体灵体吃饭,不过只有我的飞鸾试过,在人身上还没有……”
“快拿出来!”外公一窜而出瞬间来到林缘晨面前,向她伸着手。
“你……你等等,我最后一次给楚天行炼了十万丹,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林缘晨在身上一阵搜罗。
“楚天行?十万丹?快拿出来!”外公脸上此时全然兴奋起来。
“好好好,你耐心等等。”终于,摸出一个储物袋,心神沉入一看之下,拿出一枚知味丹,“还好还有一些。”
“那就全都拿出来!”
林缘晨咽了咽口水,又从储物袋里拿出来几颗,凑在一起一共有六颗:“只有这么多了……”
外公伸手一把夺过,六颗知味丹,一咕噜往嘴里塞了进去,仿佛是在嘴里嚼了几下,只见他伸了伸脖子,一口吞下。
三息后,他的两颗虎眼中放射出无比闪亮的光彩,冲到火上的牛腿边,空手就扯了一大条肉下来,放在嘴边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眼中的光彩越是浓亮,片刻就把这一大条牛肉吃完,似是没吃饱,又从牛腿上扯下一条更大的肉条。
就这样,半个时辰不到,整只如象腿一般大小的牛腿就都被他吃完了,只剩下一根硕大的腿骨,依然横在火堆上。
林缘晨呆呆地看着他,此时看他吃完,心中腾起一股欣慰之情,咧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外公,好吃吗?”
外公此时背着身,伟岸的后背轻轻颤动:“张少通竖子说得没错,找到了天道之身就有办法……”
竹爷爷对林缘晨一通摆手:“孙女,他都把我们的肉吃光了,你别理他!”
此时,外公幽然转过身,两眼放射着凝重的眼光,沉声说道:“小七,以后你每天给外公出去打猎!”
“啥?外公你本事那么大你不会自己去打猎?真是好心没好报!”林缘晨重重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跌在草地上。
四人吃饱后,竹爷爷取出一个大酒瓮正准备喝个一醉方休继续睡觉,却被外公一把抢了过去,一口气就喝光了一瓮,竹爷爷干巴巴瞪着两眼,口中咒骂声不断。
于是,外公又要求林缘晨不光每天打猎,还要到林子里去搜罗各种水果,酿各种美酒。
林缘晨双眉紧皱,一个听不下去,拉着小玉就走到池塘边上,脱了个精光,在池塘中泡了个澡。
第二天,林缘晨正在一间泥巴房子里做着现代社会念书工作的美梦,脸上就传来噼噼啪啪的痛楚,被外公扇醒了:“小七,外公今天要吃鹿肉!”
“鹿肉?哪里有鹿啊!”林缘晨还没有去猎鹿,脸上已然出现一丝疲惫之色。
“从这里向西走,有一片生着金黄色树叶的密林,那里面有很多鹿!只不过那片林子还有沼泽,你到时候留意着点,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吧,外公肚子饿了。”
“外公,既然你都了解,为何不自己去啊!”
“傻孩子!外公从小被人伺候惯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自己去呢?要不然,我要你干嘛?还不快去?”
林缘晨回头看了看土炕上打着鼾的小玉和竹爷爷,咬了咬压根,从炕上跳下地,走出了泥巴房。
然而刚出门,就撞入了满头的雨水中,这雨密集而猛烈,就像丝丝晶莹闪光的帷幕,厚重而迷蒙。
“外公,外头在下雨呢!”她抱怨了一声。
“下雨也要去,外公肚子饿!”
“咳!”叹息一声,一头扎进了雨幕中,齁着背,低着头,向着西边的方向快步跑。
月山上的雨水,又厚重又冰冷,林缘晨背上被砸得生疼,眼睛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生涩,还没有走到生着金黄色树叶的林子里,心中已然是叫苦不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心中的骂声早就延伸到嘴里,一个劲地低声骂着张少通:“我根本就不该在数学课上睡着,在梦中见到了张少通!”
“我根本就不该离家出走,碰到了徐凯杰!”
“我最不该回到了地球又回来!”
“我根本就应该早点和风御鸾成亲!”
“张少通,你是普天下最大的恶棍!就连这破地方也和你一个样!一点都不由人……”
就这样骂了许久,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个陷落,踩到了一潭沼泽中。她胡乱挥舞着双手,但却越陷越深,挣扎中眼前一片金黄色的微光晃动着。
最后,沼泽没过了胸口,她不敢再动,脑中无数念头闪过,一阵慌乱之后,强压下心中纷乱的念头,终于渐渐镇定下来。
她缓慢地在沼泽中张开双腿,同时张开两条手臂,向着沼泽边缘半人高的野草抓去。
张开的两腿依次向着斜上方挪动,口中憋着气。
终于,被她抓到了一把黄草,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能一点点地拉着黄草,向着沼泽边挪去,如此这般挪了十几柱香的时间,才趴到了一片夯实的泥地,双臂紧紧趴俯其上,两腿依次重叠挪动。又过了十几柱香时间,才连滚带爬一般地上到了泥地。
胸口剧烈起伏,喘着一口粗气:“张少通!我恨你!”口中冷冷憋出这六个字。
雨依然在下,她两眼紧紧盯着脚下,走一步之前,定要伸出脚尖试探一番,行进的速度骤然缓了下来。
眼前一个橙褐色的身影一跃而过,林缘晨猛然间静止不动,两颗眼珠缓缓朝着那身影移动过去。
“瞪羚?外公说的鹿,就是这瞪羚?在沼泽地?要我空手猎杀一头瞪羚?”
只见这头瞪羚和地球上的瞪羚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生得大了一圈,然而在速度和敏捷上却是更甚不少。
林缘晨深深地……深深地低下了头……她的一双眼中,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深邃。
☆、第二百五十二章 骂师
重重叠叠的雨幕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步一挨地从远处走来,雨水将她的身影冲刷地淡如水墨,在她身后,拖着一头比她还要高大的瞪羚。
她一步步地走在雨幕中,头深深地低下,紧紧看着地面的双眼中,充满着一股森然的神色。在她的身体周围,一股强大的气息隐隐波动,搅动着雨水生出众多回旋的旋涡。
终于,她拖着那头瞪羚来到了那片圆形的青草地,然而却两眼一闭,一头冲着草地栽了下去。
泥巴房内,闪烁着一片彤红的火光,火光上,架着几块瞪羚肉,流着油光,溅到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林缘晨已然苏醒,在火光前烤着身子,两眼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彤红之火,嘴唇紧闭。
“昱吉,别闷闷不乐了,既来之则安之,幸好我们这里有四个人,比小小飞霞当时一个人要好多了……”小玉在一边安慰道。
竹爷爷拿出一个酒瓮,砸到林缘晨身边:“孙女,喝不喝酒?喝酒暖身。”
林缘晨迅速抱起酒瓮,咕隆隆喝了几大口,喘了一口气,接着又喝了几大口。
“小七,醒来了就不说话,是不是怪外公让你去猎鹿?”外公坐在火光的对面,此时沉声问道。
“老头,你别自作多情了,她在和别人生气,和你没关系。”小玉用一根树枝戳了戳火上的瞪羚肉,漫不经心地说。
“那是和谁生气?说来外公听听。”
林缘晨仿佛一句都没听到,抱起酒瓮又是一通猛喝,半瓮酒下肚,浑身发出一阵燥热,脸上一片绯红,眼中显出迷离。
“还能有谁?她是在生张少通的气!”
听到张少通这三个字,林缘晨胸中一阵翻滚,带起一连串剧烈的咳嗽,眼中的迷离立刻消失,又换上一副森然之色。
心中恨意滔天,心念一动之下,笼罩在月之仙山上的水月向着苍穹中传出一阵强劲的神念:“张少通,我恨你!我此生此世不会与你双修,更不会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耳鬓厮磨,执子之手!我恨你!”
这一声神念,向着整个紫月大陆播散开来,更是沿着天地信誓之力的牵引,一路传到了阳之仙山。
张少通此时正倚靠在一个悬崖边的山石上,仰着头将一个酒壶一饮而尽,烟雨迷蒙的双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天边的红日,酒入喉中,缓缓闭上了双眼。在他的脚边,横着七八个空酒壶。
冷不防的,阳之仙山上空,林缘晨的神念幽然震动,山上的弟子们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神念有如一阵至幽深的寒风,震得人心中发冷。
张少通听罢,没有任何表情,依旧闭着双眼,待片刻后,将手中的空酒壶高高举起,向着悬崖下扔去,酒壶在空中落下,打了几个滚,口冲着海面,扎进海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阿爹,刚才骂山的人是谁啊?”张霏露抱着一张琴走到他身边,在他腿边坐了下来。
“你不认识……”张少通依然紧闭双眼,口中淡淡答道。
“阿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知道,但什么是耳鬓厮磨,执子之手啊?阿爹,骂山的女子,是不是你在山外结交的心上人?”
张少通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显出一片空灵的萧瑟:“霏露,去找凯杰玩吧,阿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阿爹,自从你回来了以后,一直就躺在这里喝酒,都多少天了……阿爹,你总是一个人,不觉得烦么?不觉得闷么?”
张少通两眼又是一闭,沉默不语。
“凯杰,他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那奇怪的房子里了,再也没出来过,我去看过他好几次,可是里面都拉着帘子,我既看不见他,他也不回答我,不过我心里面却有一点点高兴。”
“哦?为什么?”
“因为听小吴歌说,凯杰这次肯定是和那女孩分手了,受了刺激,才会这样。不知怎么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听了以后,真的有一些高兴。”
听到这话,张少通心中终于强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痛,一只比例完美的大手往胸口抓了一把,然而另一只手中,却又出现了一个酒壶,一手拉过痛饮了几口,口中幽幽念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耳鬓厮磨,执子之手……”
张霏露抬起头,对着他凝神看了片刻:“阿爹,你怎么了?”
“阿爹没什么,那……你去找原彻玩吧。”
“原彻不理我了。他和刚才骂山的女子一样,说恨我。”张霏露转过一张小脸,眼中流露着一股迷茫,“阿爹,御鸾叔叔,他和那个女孩成亲了么?”
“没有,你御鸾叔叔生病了。”
“生病?生了什么病?那个女孩呢?以后,难道还是要来到这里,拜阿爹为师么?”她纯真的心中经不住一阵紧张。
“嗯。”张少通提起手中的酒壶,一口气喝了个见底,又一次将酒壶高高地扔向了悬崖外。
张霏露抿着小嘴沉默,慢慢地,竟然从眼角滑落两行泪滴:“阿爹,霏露不喜欢你!”哭着哭着,抛下一句不喜欢你,头也不回地向着听海居飞去。
紫月大陆上,听到林缘晨神念的修士间纷纷议论开。
“张少通找了个女修结双修?”
“看来人家还是被迫的。”
“这神念是从哪儿来的?”
“看方向像是月山上传来,此事不应该有假……”
……
“这不是昱吉小姐么?她怎么?怎么又要和张少通扯上双修了?”
“是啊,不是要嫁给风御鸾的么,怎么又出了个张少通?”
“她要和张少通双修了,那我们少宗主咋办?!”
“听声音像是在月山上,看来我们少宗主没希望了……”
……
大陆西南的丘陵地宫中,黄素琪站在地宫大殿青砖上,浑身瑟瑟发抖,向着身旁侍奉的女弟子大吼一声:“你们都听她说什么了?”
几个女弟子浑身一震,不敢出声。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耳鬓厮磨,执子之手,是这样说的么?!都说话啊!”
……
月山上,林缘晨痛骂完,即刻醉得不省人事,三人将她放在了土炕上,各自吃着烤瞪羚肉。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两年后
月山上的雨,一下就下了半年。
林缘晨也是后来才知道,在月山之南密林一带,半年是旱季,半年是雨季,而且这雨片刻也不会停歇。
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在这里经历了两场雨季。
密林最深之处,光线比别的地方更加幽暗,在此地,就连无处不在的幽蓝色荧光也显得更为稀疏。
一个身影在一枝树梢间像风一般跳跃,下一眼已然落到了百丈开外的树梢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几片硕大的树叶被拨开,露出一双太息一般的眼神,然而这眼神却闪烁着惊人的明亮光彩,在这双眼的对面,是一片密密麻麻枝叶交错覆盖的树冠,从树冠中,闪过一小块斑斓的色彩,叶子间太息般的双眼立刻一凝,无声无息间,从这双眼的下方,一道破天的气息冲出,竟然是一支流星之速的飞箭,这剪上透着强劲无比的罡气,直接朝着对面斑斓的色彩而去,只听得沉闷的一声,箭矢中的。
紧接着,对面那一片树冠上咔咔声震,一条巨蛇一窜而出,巨大的三角形蛇头上,一双碧眼闪烁怒火。
然而,当它刚一窜出的同时,空中飞来三道箭影,这三道箭影上的罡气更为强劲,在它巨大的身体上一穿而过。
蛇头高高抬起,仰天长啸一声,双眼逐渐暗淡,蛇身从空中直接摔落在地,失去了生机。
一个无比敏捷矫健的身影从树梢上跳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面上,一手叉着腰,平静地看着眼前死去的巨蛇。
这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她穿着一件绿色的高腰紧身背心,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裤。
四肢纤长,但却透着肌肉起伏的紧实,她的腰身笔挺而纤细,在腹部露着六块隐隐约约的腹肌,臀部的肌肉浑圆中高高翘起,在大腿处紧紧一收,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线。只是一个侧影,就充满着一股至极而令人咋舌的野性之美,温柔而有力量,能令所有见到的人瞬间屏息。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箭囊,手上,抓着一柄木质的小弓,此时向着地上的蛇尸一步步走去,脚下毫无声息,就像一头行走在夜色中的猎豹。
来到蛇尸近前,向着三角形的蛇头抛出一根麻绳,这麻绳瞬间缠住了蛇头,脚下一迈,拉着向前慢慢走去。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密林,来到了一片圆形的青草地。这草地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百来只酒瓮,尽头的泥巴房子,也多了两间,六个白色的魔影正在草地内相互嬉戏,见到女子的到来,齐齐停止嬉闹,向着她飞来。
“林缘晨……林缘晨……”又是摸头又是拉手一阵亲热。
“哈哈哈,一二三四五六,别闹了,痒死我了!”
“小七,找到蛇了?”外公从一间泥巴房子内走出,只见他与两年前有了一些不同,在他透明的魔魂身体上,似是看到从喉头中心一线向下生出了许多筋脉,还有一颗搏动的心脏。
“嗯,外公,是烤着吃,还是煮汤喝?”
“你想怎么吃?”
女子一双如夜空星辰般浩瀚明亮的双眼在眼眶内转了转,脸上微笑着回答道:“我想喝汤,蛇汤对皮肤好!”
“好啊,那就这么办。”
“外公,爷爷和小玉呢?”
“哼!别提了,睡到现在!”
在青草地的边上,横着一把破旧的黑剑,女子走过去,把剑拾起,只对着蛇尸隔空一挥,强劲的罡气就将蛇腹剖开,又利落地将内脏撇去,将蛇身段开,剥了外皮,劈成小块,放在一口平底锅中,搬到泥巴房子后的池塘洗了洗,又直接在草地上钻了一蓬篝火,将平底锅架在火上。
女子矫健如猎豹的身子在地上坐下,两眼对着篝火看得出了神。
这女子便是林缘晨。
两年来对她而言,似乎过得挺快,每天打猎,酿酒,雕木,做工具,偶尔也会去林子里采些蚕茧缫丝编织,再有,就是痛痛快快地喝酒。
这两年她的睡眠仿佛好了很多,再也不会做一些浮梦,就连张少通,也一次没梦到过,只是在她的心中,这个名字已经藏地至深,从不谈起,从不想起,从不念起。
心神中的对眼之影,也离得很远,远得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再也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动作,然而两人中到底是谁故意站得这么远,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而现实就是,到目前为止,两人彼此之间已经站得不能再远。
就这样,她两眼看着眼前的篝火发着呆。
外公从密林深处再次向着青草地走来,手中还抱着一个长条形玄红色的事物。
“小七!过来。”
林缘晨从一片空白的呆愣中被唤醒,站起身朝着他走去。
“外公,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外公还未求魔之时,是个大琴师,在大陆上远近闻名,就是修魔成名后,还有人来求外公斫琴。这两天给你斫了一床琴,你来看看。”说着把手中的琴横了过来,送到林缘晨面前。
林缘晨伸出手来,摸了摸琴身上闪着蕴藉光芒的生漆,眼中闪烁:“外公,原来你这许多天在林子里就是做这个?”
“嗯,喜欢么?”
“喜欢,可是……我不会弹。”
“外公可以教你,还有一年你就要走了,不学会弹琴怎么行?”
听他如此说,林缘晨心中却是困惑:“外公,去阳山,和弹琴有什么关系?”
“没有必然的关系,只不过……张……你师父,最爱听琴。”
林缘晨充满笑意的脸庞瞬间冰冻:“外公,我不学!”
“小七!就算外公爱听琴,你也不学吗?外公在此地都不记得多少年了,一声琴音都没听过!我以前有个琴艺出众的女儿,可是,她很小就死了……再也没有人弹琴给外公听了……”说着说着,竟然抬起透明的魔魂之手,在眼角边认真地擦了起来。
林缘晨眉头一皱,脸上的冰冷略有消散:“好了好了,外公,既然你要听,我就试着学学,不过不一定有你女儿弹的那么好……”
外公似是破涕为笑,这一招在这两年里,他百试不爽。
拉起林缘晨的手,摆在七根蚕丝制作的琴弦上:“小七,这琴是我一生最好的作品,我给它起名叫焚心,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它。”
☆、第二百五十四章 焚心琴
林缘晨就地一坐,把琴横在面前的草地上。
她虽然没有弹过七弦琴,但是丝竹之器都有一些共通点,对于这七弦琴,她看得也多,也具备一定的了解。
比如这按弦,要从琴尾之处,琴弦与琴身接触的地方按下,向内滑动到音准之处,这基于七弦琴没有品和相,如果在弹拨之时骤然抬起左手按动琴弦,弦声就会发闷发哑,其他的要点她也均都了解,当下就在七弦之上逐一弹拨,又按了几个不同的弦音,大致了解了各弦各处的音准,又随意拨弄了一阵,逐渐了然于心。
“外公,这琴真不错啊,声音很好,脆如环配相鸣,苍如残雷相照,幽如老树迎风,枯如烈火相焚,是我听到过最好的琴!”
“嗯,好就行!弹琴讲究随心,各种指法没有固定的要求,我看你指法上不用再多学,外公这就教你识谱。”说着,拉起林缘晨的小手,一股魔识传入林缘晨心神中。
无数密密麻麻如天书一般的文字在她心头略过,这些全然无法看懂的文字,就是传说中的古琴谱。
外公一边向她心神中传入无数的古琴谱,一边教她认识这些无法看懂的文字,半天之后,林缘晨便已然会看谱,也记下了众多的琴谱。
当下让她弹奏了其中较为简短的一曲,听来却是像模像样,没有任何纰漏:“不错,小七,你是外公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以后不出去打猎的话,你就弹这琴给外公听。”
弹罢一曲之后,林缘晨心中倒真有些喜欢上了这古琴,古琴指法随性,能表达各种各样的心绪,表现力和感染力都是琵琶洞箫所无法匹敌的。
接着又弹了两首比较宏大的曲子,外公一边听一边点头:“小七,你弹琴不像女孩,你手法苍劲写意,又恣肆潇洒,颇有大家之风,此去阳山,必得你师父喜欢。”
林缘晨双手在七弦上一劈,琴弦发出铿锵之声,一张脸又满是冰霜一样的颜色:“外公,我不会弹琴给他听,他如果爱听琴,可以自己弹!”
“小七!你这是要辜负外公的一番心意么?”
“外公,如果说一年之后我真的要去他那里,我还不如一生一世都在这里,这里虽然到处都是猛兽,但是日子过起来比外面逍遥很多,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你不想离开这里?你不是说风御鸾和楚天行那小子打架,受了重伤么?不看张少通的面,那风御鸾你也不管了?”
“风御鸾……”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中又起了一阵说不清的揪心之痛,“就当我是为了风御鸾才去他阳山吧!”
“岂止是为了风御鸾,还有屋里睡的那丫头,她生生世世和你贴在一起,你就不想找到两人分开的办法么?”
“我……”她想开口辩解,然而却找不到有力的话说。
“魔海漂泊的亿万魔魂,也在等着你俩分开,你们一天不分开,你就只能一天寄你师父篱下。换句话说,只要有一天你们分开了,你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是跟谁一起走,你师父一根手指也管不着,你明白外公的话了么?”
这番话她从没有听任何人讲过,自己更是没有想到过那么深入的地步,此时听在耳边,就犹如心头霍开了一个大洞,看到了洞外别样的天地一般:“外公!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想到啊!那我和小玉要怎么才能分开?”
“你们要分开,很简单,战天剑和恨天剑,你俩是阴身,那必须要恨天剑。”
听到此地林缘晨的后背重重向后跌去:“外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找战天容易,只要凑齐七大仙剑,恨天那是丝毫线索也没有!”
“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该到哪里是哪里,不要和你家师父较真,和他较真没你什么好处。”
“咳!”
“你该去看看蛇汤好了没,外公肚子饿了……”
林缘晨从地上一撑而起,走到篝火旁,看也没看,直接将火上的平底锅取了下来,往地上一砸:“好了,你来吃吧!”自己则是满腹心事地往几个酒瓮上一靠,抱起近前的一个酒瓮喝了起来。
月之仙山,靠北的冰川地带,一个苍老的身影迎着如刀般的风雪向前缓缓走着。
他便是黄素琪贴身侍奉的老者居雄。
他来到此地已经有一年的时光,这一年对他而言,并不怎么好受。先是毫无知觉一脚飞进月山以北的海面,然而没飞多远就一头栽了下来,他和竹爷爷一样,虽说是大能,却不会游泳,以前都是靠修为在水中闭气行走,这一次却在海中吃尽了苦头,差一点淹死在海中。
后来,所幸被海浪冲到了岸边,浑身却冷得只打哆嗦,眼前只见到一片茫茫的冰川,而且此地的冰川,无法御起修为抵抗寒冷。接着他发现,就连神识也丝毫无法散开,他来此地暗杀林缘晨,然而眼前茫茫无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正当他咬着牙走向冰川时,海中却出现了三只巨大的海兽,张着满嘴的利齿朝着他俯冲而来,此时,他才又发现,神通修为一样都施展不开,就连毒功也是一丝也无法散出,他修道比别人早,更加没有什么机会修习拳脚之术,这一战,对他来说是个噩梦。
最后一溜烟靠着双腿从三个海兽的眼皮下跑出,毫不犹豫地跑向冰川之内。
进入冰川,那便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寒冷,他随身所带的储物装置中,法宝毒丹无数,可是连一件厚重一些的衣物都没有,更没有什么火种火折,几经濒临冻死,一步步地走向这冰川的腹地。
他已经在这里走了一年,眼前一片白茫茫,抬头依然是永恒不变的暗蓝色星空。
他再一次抬起了头,空空洞洞的眼神望了一眼星空,喘了几口气,这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化成细小的白烟,他抬起手,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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