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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师有计出师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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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凯杰被她问的心慌,支支吾吾地说:“我……如真世伯要带你去他山里,我,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到了约定的日子,御鸾师父还没有送你过来……我在山门之中,也很想你!”
“你这个坏蛋,你是把我卖掉了吧!”
“林缘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林缘晨听完之后愈加哭得伤心,徐凯杰似是再无言以对,就这样一个哭,一个用袖口擦泪,直到许久后林缘晨哭得够了,这才哼哼戚戚止住了泪水。
“你不是要请我吃东西嘛!”嘟着一张小嘴,林缘晨斜着眼睛瞥着徐凯杰。
徐凯杰本来在死撑着一股硬功看她掉泪,听到这句话就像溺水的人偶然窜上了水面吸到了一口空气一般:“好啊,哭得饿了吧,走,我们去丰凯楼!”
两人拉着手,走出了房间。来到天井中时,风御鸾依旧站立在此地,看到两人亲昵的神情,不由得双眼一横。
“师父,我和徐凯杰想去对面吃饭,你和我们一同去好吗?”
风御鸾两手一背,沉声道:“师父不去了。”
“师父,那我先带林缘晨去了。林缘晨,你看门都关了,我们是不是飞过去?”
“好呀好呀,你带我飞过去,你上次带我从悬崖上下来,还没带我飞过吧?”
“胡说,我都带你飞过好几次了!只不过你都不知道而已。”
“那你现在带我飞一个?”
风御鸾被两人忽略在一边,心中起了一阵酸意,大袖一甩,径自朝西|厢|三楼走了上去。
林缘晨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徐凯杰临空飞出了云珠楼天井。在丰凯楼门槛前落地。
“老板,老板娘,您二位来啦!”冯仲满脸笑容迎了出来。
“冯伯,许久不来了,我今日又来吃饭啦!哈哈!”林缘晨此时换了一张脸,和方才哭哭啼啼之时全然不一样,徐凯杰跟在她身后迈入了门槛,内心十分赞叹这女人变脸的本事。
大堂中的许多俊男靓女闻听得丰凯楼从来没露过面的神秘“老板”现身,身边还带着“老板娘”,纷纷转过头来向着两人张望。
两人前后直接往楼上去,林缘晨伸手摸了摸脸蛋:“徐凯杰,我的妆花了……”
“林缘晨,你什么时候会关心妆花了这样的话题?那到楼上给你化个妆?”
“徐凯杰,你们家还有柜员?”
“怎么没有?”
徐凯杰领着林缘晨到了卖妆品的一层,只见一个同张妈妈年龄相仿的美貌妇女迎了上来。
“给她化个妆。”
那妇女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盆热水,拿着一条面巾擦去了林缘晨脸上花了的妆。开始给林缘晨化妆。
徐凯杰则在一排排架子前转悠,他似乎连自己店铺里到底具体有哪些东西也不是十分清楚,走到一排架子前,看到众多玻璃小瓶,小瓶里装的都是各色散发着莹润光泽的液体,随手拿了一瓶清水蓝绿色的,揣在袖中。
又在另一个架子上看到众多绣花帕子,随手揣了三四条。向着林缘晨走来。
“林缘晨,你看,我这里还有指甲油!”说着从袖中把那瓶清水蓝绿色的液体掏了出来,在林缘晨面前晃悠。
“指甲油?徐凯杰,你真心会做生意!”林缘晨伸出两只小手想去抓那指甲油,徐凯杰却不让她抓。
“这是我玉卿师妹炼制的指染,你们云珠楼没有。魔宗女子经常来买,这指染和你那里的指甲油不一样,涂抹在指甲上,再用清水洗净,颜色深入指甲本体,既不掉色,也不会剥落,而且色彩和光泽都是指甲油比不上的!”
“徐凯杰,你别晃啊,快给我看看!”
“你别动,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涂。”
林缘晨乖乖地摊开两只小手,徐凯杰往旁边一坐,旋开指染的盖子,拿着盖子上的小刷往林缘晨极其小巧的指甲盖上涂抹了起来。
“林缘晨,你的指甲好小!”
“徐凯杰,你的指甲好大!”说完这话,两人相视,均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凯杰,一会儿亥时我要去东郊树林与魔宗的剑术高手比剑,你和我一起去吗?”
“比剑?魔宗?你在这里生活地好滋润啊!”
“魔宗要我炼制知味丹,我就让他们每天来跟我比剑,这个月和我比剑的是贺伽哥哥,你听说过么?”
“贺伽,剑魔贺伽?你赢过他了么?”
“只赢了一次,但那个时候他是用他的拐杖对我的竹剑,没有御上剑气……自从他用了普通的剑之后,我就再也没赢过……他再和我比三次就要换一个人来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最终战胜他……”
“可以的!林缘晨,我相信你!”
此时从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明朗洪亮的嗓音:“这位朋友,你确定昱吉能赢贺伽,那不妨和在下打个赌?”
二人回头,只见来人是楚天行,手中还搀着一个身形娇弱柔媚无力的千金小姐。
“天行哥哥,是你啊!你这是带女朋友来逛店铺吗?”
听得林缘晨说女朋友这个新鲜的词,那千金娇羞地一低头。
☆、第一百七十章 赌局一
徐凯杰不慌不忙地替林缘晨继续染着指甲,慢悠悠地说道:“是魔宗的少宗主楚兄啊,打赌就打赌,我赌我的未婚妻陈昱吉,三战之中必有一战获胜。”
“未婚妻”三个字一出口,楚天行双眼一凝:“原来这位兄台就是丰凯楼的老板,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徐,叫徐凯杰。”
“徐兄,那我就赌昱吉三战全败,我要是输了,就把噬心剑赠与徐兄。”
“哈哈,噬心剑,不错啊。那我要是输了呢?”
“我看你这家铺子不错,徐兄要是输了,这家铺子就输给小弟,你看如何?”
“好啊!一言为定!”
“等等,你们两个怎么一下子赌起来了?天行哥哥,你不会是看上了我家的铺子了吧,这铺子可不能给你!”
楚天行听得她说“我家的铺子”一句,心中一阵翻腾:“昱吉,你若不想把你家的铺子输给我,你就要打败你的贺伽哥哥哈哈哈!”
此时,十个细小的指甲盖均都染好,徐凯杰扶着林缘晨的双手,浸没在旁边的一盆水中,在指甲上轻轻揉搓:“林缘晨,指甲染好了,一会儿就会变漂亮了。”
林缘晨张大着双眼,迫不及待地把双手拎出水面,对着光细细地看:“徐凯杰,你家的指甲油果然漂亮,这好像是天生的一样,还晶莹剔透闪着光。咦?还有一丝香味,这香味好像是薄荷味带点柠檬味,你闻闻!”
林缘晨把双手摆到徐凯杰的鼻子底下一阵摇晃。
这一个场面楚天行冷冷旁观,却是转头对着身边的千金说道:“小姐,楚某今日也替小姐染个指甲如何?”
那千金一阵低头,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林缘晨此时格格地笑着,一眼都没有朝楚天行这里看过来,楚天行内心一阵失落,走到架子边上,拿起一瓶樱花粉色的指染,朝着那千金走过去。
徐凯杰则一把拉住林缘晨,再而往楼梯上走,只听见林缘晨对他说:“徐凯杰,要是我把你的铺子输了怎么办?”
徐凯杰哈哈一笑:“输了就输了,输了就再开一家,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就这样把这铺子输给别人,你说是么?”说话间,伸手捏了捏林缘晨的小鼻子。
“呜,我可没你这样的信心!”
楚天行在一边给那千金染完指甲,对着身边的小月扔下一句:“今日晚了,送小姐回府!”便径自踏上楼梯独自到六楼去用餐,也不留那千金一同吃饭。
三人隔着一堵墙,在两间相邻的包房中各自吃着菜喝着酒,楚天行听着不时穿过墙来的笑语之声,心底里翻起阵阵醋意,不自觉喝了许多的酒。
隔壁的笑语之声一直不间断传来,足足持续了两三个时辰,到了将近亥时,才听得两人步出包厢。楚天行也一步走出了包厢,揽在了二人身前。
“徐兄,亥时快到了,昱吉要去东郊树林与贺伽比剑,我们三人一同前往,你看如何?”
徐凯杰抬眼瞥了瞥楚天行,眼中生出些许意味:“好啊,那就由楚兄带我俩一同去便是!”却是一把将林缘晨拉到了身边。
“天行哥哥,你今天要去看我比剑?”
“是啊,你以往每场比剑我都去看了。”
“嗯?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在旁边,噢!你是不想让我师父看见,是这样么?”
“天行哥哥不喜欢你家师父,所以不想让他看到!”
三人一同下了楼,迈出丰凯楼的门槛,齐齐往空中一跃,冲着东郊飞行而去。
东郊树林中,已然聚集了众多的魔修在此地赌博吃喝交易。三人身影刚一落地,就围上来十几个魔修:“少主,你今天也来了?”
“哈哈,这是要看我们未来的少主夫人比剑来的吧!”
“未来的少主夫人?”徐凯杰内心一沉,把林缘晨拉到贴近自己的胸前,一手把在她的肩膀上,自己隔在了林缘晨与楚天行中间。
“嗯?这个人是谁?怎么对我们少主夫人动手动脚的?”
楚天行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这是昱吉的朋友,你们不要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该干嘛干嘛去吧。”
“切!”众人皆都甩袖一哄而散。
此时贺伽从一群人堆里跳了出来:“昱吉小姐,你今日来得好晚啊!你贺伽哥哥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贺伽哥哥,你既然等得这么着急,那我们就开始比剑吧?”林缘晨一挥手,剑阵整个横在了空中,散发着一股磅礴的剑气。
“昱吉小姐,我和你只剩三战了,三天后贺伽哥哥要走了,我可真心舍不得你啊!”
“贺伽哥哥,你不要跟我肉麻,快出剑吧!”
贺伽眼皮一翻,祭出一柄青色大剑,这剑才是他真正惯用的一柄,只见这青色大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入空中,散发阵阵魔气。
林缘晨不及对方先打诀,率先剑阵变换,如同一阵风暴一样朝着青色大剑卷动过去。
青色大剑被卷入剑阵之中,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响,抬头所见如同一片雷云一般,又听见一阵嗡鸣之声,青色大剑从剑阵中刺出,在空中爆发出一片让人汗毛直竖的剑气,这剑气轰在剑阵之上,出现片片波纹,剑阵从头到尾荡漾开去一阵震动。
林缘晨心神内稍作调整,剑阵又朝着青色大剑席卷而去。这一次剑阵卷动中带着铺天之势,更有一股纯净而强大的剑气透出,与嗡鸣一声骤然来袭的青色大剑卷在了一处。
这一卷,瞬息间就有无数竹剑与青色大剑碰在一起,碰撞声如滚雷一般响起。空中闪现着道道金光。
林缘晨眼中爆发出一阵神采:“机会来了!”心念变换之下,剑阵卷动青色大剑超天空甩去,一阵剑气的对决之后,青色大剑被甩出了剑阵,就在青色大剑刚一甩将出来之时,剑阵当空破开一道裂缝,仿若破天一般,往青色大剑剑身上破开一条骤亮的闪电。
青色大剑在空中一顿,颤抖了几下,又稳在了当空。
“昱吉小姐,这是道祖风知雨的天渊诀?真是名不虚传啊!”
林缘晨脸上挂上了一抹得意之笑:“贺伽哥哥,我差点就把你打下来了!哈哈!”
☆、第一百七十一章 赌局二
贺伽听得此言发出一阵狂浪的笑声:“昱吉小姐,接下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林缘晨只觉得四周起了一阵幽风,这幽风里透着一阵刺骨的森然,天空中的青色大剑通体发出青光,这青光一处四下萧条,升腾起万般的魔气,朝着剑阵一阵刺来。
林缘晨心念一动,剑阵骤然收缩,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剑雨,这剑雨罩着青色大剑的来势攻了上去,响起一阵刺耳的碰撞之声。
剑阵的剑气却是不敌那青色大剑,三千竹剑之间的联系瞬间断裂,有半数的竹剑摇摇欲坠就要掉下。
林缘晨心神瞬间分化,分成三千,稳住每一根竹剑,同时三千竹剑均都剑头一转,向着青色大剑又一次攻击而来。这一波,如三千枚钉子洒落在盘中一般,没有对青色大剑形成任何的影响,竹剑却纷纷朝着两边被震开。
林缘晨再一次凝聚剑阵,心神归一,朝着大剑攻去。
接下来的战势,就是剑阵无数次地组织攻击,而每一次都被大剑的剑气所震慑,这青色大剑横在天空,让林缘晨感受到一股牢不可破的困闷。
黎明十分,贺伽张了张眼皮,瞅到一抹日光,双眼猛然一睁,大剑临空嗡鸣一声,带着林缘晨所见最强的一次剑气,冲入剑阵,剑阵瞬间涣散,不少竹剑来不及稳住,纷纷掉落在地。
林缘晨抬手收起剑阵与地上的竹剑,重新化成篦子,向着贺伽一抱拳:“贺伽哥哥,今日劳你教导了我一整夜,多谢了,天亮了,昱吉输了,昱吉这就告辞,今晚再见!”
说完,转身看到了一直站在身后的徐凯杰,冲着他咧嘴一笑。
“林缘晨,比好了?”
“嗯啊,输了呢……”
“没关系,和我回去吧?”
林缘晨望了望另一处的楚天行,眨了眨眼:“天行哥哥,我要回去了……”
“嗯,回去吧。”
徐凯杰低着眉也冲楚天行一望,拉着林缘晨的手一脚跃入空中,向着城门方向飞行。
“林缘晨,为什么魔宗的人说你是他们未来的少主夫人?”
“嗯?徐凯杰,你不会吃醋了吧,哈哈,这是他们喜欢我,跟我开玩笑的!”
“真的是开玩笑么?还有,我偶尔才出得山来几次,但是有一次听说,你要嫁给御鸾师父了?这也是开玩笑吗?”
“徐凯杰,你不要多想,我是不可能嫁给他的,我来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以后永远不嫁人的吗?”
徐凯杰飞行中低头沉默了一阵,随后又像是要确认一般地问道:“你真的就像你所说,永远不嫁人,永远和我在一起么?”
“永远不嫁人是真的,永远和你在一起的话,这也不一定……徐凯杰,说不定以后你会遇到愿意嫁给你你又喜欢的人呢?”
“不会的,我的想法和我当初说的一样,就是永远像这样地陪在你身边,不会改变!”
“欸,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了,漫漫修真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林缘晨低下眉目,心神中回忆起了先前的梦境,梦中张少通也如这般的询问自己,是否愿意一辈子与他在仙界,不成亲,而是终日对坐。她内心动荡,为何自己能答应张少通,而却不能答应徐凯杰?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在内心里不曾存在着答案。
徐凯杰伸出一手,把在林缘晨后脑的发间,摸了几下,才发现后脑左右五片参差的发片:“林缘晨,你怎么会梳这个发式?风御鸾帮你梳的?”
“是啊,师父说这叫抱首髻。”
“不好看!回去我帮你梳另一个发式!”
林缘晨嘴一撇,却是嗅到了一股别样的味道:“徐凯杰,你怎么生气了?是因为师父给我梳头才生气的么?”
“你以后不要再梳这个发式了,很难看!像四十几岁的老太婆!”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像是稳定了一番情绪,却是没有稳定多少,紧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先去丰凯楼梳头,梳好头再送你回云珠楼!以后你起了床,就来丰凯楼上找妈妈们梳头,不要再梳这个老妇女的发式了,真的很恶俗!”
林缘晨抿着嘴长长地“嗯”着,嗯到最后转了个调调:“徐凯杰,紫月大陆上的风俗习惯是不是,男人给女人梳头就是要娶她做老婆?所以你才会那么生气?”
“不是这样,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个发式……”
“好吧好吧,不提梳头发的事情了。你店里除了能梳头,还有什么好东西?”
“除了能梳头,在后堂的牌楼里,还有spa馆,小姐们能在里面洗澡做脸保养身体!”
“还能洗澡!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上次在云珠楼洗澡被师父撞见了!”
听她这么说,徐凯杰一手紧握成拳默不作声,屏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以后你不管梳头还是洗澡,都来丰凯楼!”
林缘晨眼珠一转:“哦,那我天天来洗澡!”
二人来到丰凯楼之时,正好刚开张,林缘晨一步走近大堂,穿过大堂后的月门,来到丰凯楼后面的牌楼底下。见到牌楼底层设着两扇精致的拱门,一扇拱门上面挂着一块白布,上面用墨水写着一个大大的汤字。
林缘晨朝着这扇挂着汤字白布的拱门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一长排都是实木条隔成的小隔间,这些小隔间每间都有一扇小门,小门上垂着油布阻隔视线,从油布的缝隙中冒出丝丝白烟。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林缘晨的跟前:“小姐是要浴汤吗?”
“嗯!这位妈妈,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能泡什么类型的澡?”
这中年妇女一手背过身后,从背后的罗带间抽出一本小册子:“我们有很多种类的浴汤,小姐您看看是要哪种。”
林缘晨翻开粗略地一看,只见这里的汤水花样众多,名字看都看不懂,只有一个大致可以猜到一二,指着那个汤水说道:“我就要,盐泥滚汗汤!”
“小姐,您朝着这过道走,最里面第三间便是,衣服脱了以后呀,放在靠近门口的柜子里,不会潮湿。”
林缘晨按照她所讲走到过道最里面第三间隔间,掀开油布,发现里面是一个小池,这小池分成了两半,一半装满了乌漆墨黑的浴汤,一鼻子的浓烈盐味渗着泥巴味,另一半全都是清水。
林缘晨三下两下脱去了衣衫,赤着身子走入那乌漆墨黑的浴池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赌局三
林缘晨半躺在泥水中,感受到一股热气从腰椎处升起,一直蔓延整个后背,不多时就满头大汗,汗水从额头滴下,她抬起手往额头上、脸上撸,最后整个脸也沾满了泥浆。
“这澡堂还真是舒服,要是我比剑输了,那岂不是每天要来吃天行哥哥的饭?说什么也不能把徐凯杰的铺子输了!”一边想,一边伸手在身上一通乱搓。
待她搓得够了,被汤泥的热气熏着,合起眼来,竟然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又进入了梦境之中。
“昱吉,你睡着了?”林缘晨睁开眼,只见自己趴在一块石台上,对面坐着张少通,他的身周覆盖着一层扭曲的气息,让人无法看清具体的面貌。
“师父,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你又来梦境里见师父了。”
“师父!见到你正好,你可会御剑?”
“御剑,呵呵,你觉得师父会不会?”
“以前总是在梦中向孟玄天学剑,但是那些画面只是只字片语,并不完全。我却从来没有在梦中和师父您学过剑。”
“那你认为御剑讲究什么?”
“嗯……速度,技巧,还有就是强劲的剑气。”
“别的呢?还有么?”
林缘晨挠了挠额头,回答不上来。
“御剑最大的一点就是剑意,就是意境,你可感受过剑上的意境?”张少通说着,向天空挥出一片无形的气息,这气息化成一柄无形之剑,横在二人头顶之上。
林缘晨也祭出一柄竹剑,向着那无形之剑靠近。
转眼间,无形之间卷起一阵气浪,向着竹剑盘旋而来,片刻就卷动无数气浪将竹剑包裹住。
林缘晨心神沉入空中的竹剑,感受着那无形之剑。试着转变心念,御着竹剑与无形之间周旋。
然而却始终触碰不到那无形之剑。只是感觉那剑如同有心有神一般,卷动着自己的竹剑,四下横飞。
即使自己变换方向和速度,都被那一片气浪卷动,每变动一次,这气浪便如影随形,所到之处尽是一片看不见摸不着,但强悍而热烈的意志。
这剑中有意志,林缘晨调转剑头笔直向上冲入空中,无形之剑在周围旋转,生起更多的御空之力,与竹剑徘徊着一并冲入空中,一直向上,直到无穷之高。
“师父,和你对剑心里面感觉好舒服,好畅快!虽然始终摆脱不掉你,但也没有让人感觉胸闷难受。”
“你可有感受到剑意?”
“好像有那么一丝……师父,你御剑好有性格!和孟玄天不同!”
“呵呵,那你御剑的性格又是什么?”
“我?我没有你们那么强劲细腻又无所不能的剑气,也没有一击即中强悍的魄力,可能我比较善于缠斗吧,就像打架似的。”
“缠斗,呵呵,也不错。”
“对了,缠斗,任凭他照面之下有多强悍多凌厉,也经不起一*的死缠烂打,御剑要是能像打拳一般就好了!”
“御剑像打拳?昱吉,你可想和师父打一场?”
“好呀!师父,我们从来都没过过招,昱吉都从来没想过呢!”
二人从盘坐中站起,走到一片空地,各自摆了个架势,林缘晨当头冲了过去,但是挥出的拳头却被张少通伸来的手臂抡了一下,随后两臂交缠在一起:“师父,你也会打太极拳?”
“师父这几年新学的,怎么样?和师父打,好玩么?”
“师父,昱吉终于在这里遇到一个推手的了!”
说着两人轮着手臂推开了去,可是越推林缘晨越是觉得张少通的身骨气息如一潭无底深泉,丝毫探不到深浅。
“师父,你是高手,我打不过你!”
“打不过也要打,你不是善于缠斗么?”
林缘晨应了一声,展开身手向着张少通一次次地攻去。天空中的剑依然卷在一起,向着四面八方不断地改变着行进的方向。
就这样,一边御剑相缠,一边拳脚相缠,林缘晨的心中慢慢地有了一丝明悟:“剑意,好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还是有那么点意思!”
“我的剑意,就如同这一次次的缠斗一般,连绵而不绝!生生而不息!”
此时,天空中的竹剑上,勃发出一丝不同先前的气息,随着这气息的出现,竹剑剑身一震,随着无形之剑一同翻卷,带起另一种气浪,两柄剑这下才真正相融相和地缠斗在一起,不分彼此,直冲上云霄之中。
正当林缘晨在梦中尽兴之时,徐凯杰来到了澡堂之中。
“公子,公子不要进去,此地只收女客!”那老妈妈一路追在徐凯杰后面却是阻拦不住。
来到尽头的第三间隔间,掀开油布帘子,只看到满脸泥浆的林缘晨睡在一池泥水之中,上前就用巴掌拍打她的脸颊:“林缘晨,快起来!”
林缘晨浑浑睁开眼:“徐凯杰,我在洗澡,你进来干嘛!”
“你都洗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洗完?”
林缘晨这才恍然回忆起梦里的情景:“我和师父待了两个时辰?你出去,我要把泥巴洗掉。”
将徐凯杰赶出门,林缘晨纵身跳到旁边的清水池中,闭着气一头沉了下去,又是在身上一顿乱搓,直到身上的泥浆全都洗净,才从水底站了出来。擦干身子,穿上罗裙,掀开门帘。
“徐凯杰,你以后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随便闯进来,知道吗?”
徐凯杰一根手指狠狠地戳向林缘晨的额头:“你还好意思说,洗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我不来叫你,你还在里面睡呢!”
“哎哟好了好了,走,不是要去梳头发吗?”
徐凯杰把手一收,往前头一走:“跟我来!”林缘晨乖乖地跟在了后面。
二人走到一排边上的梳妆间,徐凯杰让一个老妈妈给林缘晨梳了“垂丝髻”。这垂丝髻需要将满头的长发都编成小辫,上半部的小辫合拢在脑后绕成两个圆髻,其余的小辫垂下,是大陆上未成年女子梳的发式,徐凯杰让人给林缘晨梳了个小孩儿的发式,自己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等到梳好的时候,在镜子里左瞧右看,一番臭美:“徐凯杰,这头发好像是比抱首髻漂亮多了!还很可爱呢!像新疆女孩一样!”左右甩着脑袋,垂下的小辫晃晃荡荡,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徐凯杰将林缘晨本来的两个银插梳在脑后的两个圆髻旁插上,这才满意地道:“我说了,那个发式是老妇女梳的,这个发式才适合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赌局四
“是这样吗?抱首髻是老妇女梳的头?师父为何要给我梳个老妇女的发式呀……”林缘晨疑惑地侧着头看着徐凯杰。
“都跟你说了风御鸾是老变态,审美观和别人不一样,以后他给你弄的东西你都不要拿,审美观有问题!”
“嗯……可是他做的裙子都很漂亮啊,炼的胭脂颜色也很美腻……”
“你才认识他多久,他可是活了数百年,数百年的老家伙,不是变态是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那我以后就梳这个头咯。”
“嗯,接下来你是要回云珠楼,还是跟我在丰凯楼吃东西?”
“我肚子不饿,不想吃东西,更何况我一整夜没回去了,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找我……”
“真麻烦,走走走!”徐凯杰听得她说担心风御鸾寻找自己,一阵不耐烦,挥舞着手臂把林缘晨拉了起来,向着屋外大步走出。
两人从云珠楼店堂穿过月门走入天井中时,迎面又撞见了独自站立在天井里的风御鸾,徐凯杰心底里一阵胸闷:“风御鸾这老变态从昨天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过?”
风御鸾斜着一双清目向着林缘晨看过来,一动不动地看几秒钟,林缘晨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一股甩到胸前的小辫,担心风御鸾会不会因为头发的事情生气。
“昱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风御鸾并没有说到头发的事。
林缘晨心下一松,微笑着回答:“师父,比剑比到了天亮,后来我去丰凯楼洗了个澡……没想到,洗澡的时候睡着了,就睡了两个时辰。”
“师父,是我带林缘晨去丰凯楼洗澡的。”徐凯杰伸了个懒腰,却是故意这样说了一句。
风御鸾垂下眼睑,反问徐凯杰:“你什么时候回阳山?”
“我?回阳山?师父,我不回去了,我在这里陪着林缘晨,顺便和林缘晨一同伺候您老人家,尽我们做小辈的孝道。”
林缘晨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风御鸾清咳一声:“你若不回去,我让张少通过来领你回去。”
林缘晨一听让张少通来此地,兴奋地两眼睁得滚圆:“师父,你会让张少通师父来吗?”又转过头去,对着徐凯杰说道:“徐凯杰,这么说我就要见到他了!不用等上三年?”
风御鸾胸口一阵起伏,沉默了下来,徐凯杰两眼瞪了瞪林缘晨,说道:“他才不会来呢!你做美梦呢?”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捏住了林缘晨的脸颊。
风御鸾双眼闪烁,背在身后的手指刚要抬起作为,西厢便闪出一个褐色的人影:“孙女,一整天没看见你,你到哪里去鬼混了?”竹爷爷窜到了三人面前,一把拉住林缘晨,往西厢拖了过去,“走,爷爷饿了,我们爷孙俩去吃饭!”
“嗳,这老头是谁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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