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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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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御剑至九霄之上,因为逃跑成功,而格外欢畅地大笑起来。再往北,就已出了贞国国境,离隳、启两国都十分近。到时候老头儿即使想寻人,那也不晓得该往哪里去寻,她们自然也不忌惮甩脱宁歆了。
但清欢笑了一阵,又有些不安起来,“把宁歆一个人丢在这里,不会有事吧?”
宁颢想了想,摆着手道:“她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有事。再说这还是在自家地盘上呢,她寻不见咱们,应该就会去找官府。放心吧,没事的。”
清欢想着宁歆那一副挺机灵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宁颢换回女儿装扮,两人便往公仪家去。
到达星熠是在清晨,恰好一轮红日破云升起,曦光仿似自寰辰台上挥撒而下,铺满整个都城。
宁颢看了,赞叹连连。清欢顽皮心起,想着这个时候整个公仪家里,除去丫鬟小厮,大概也就公仪修一个人起来了,路上又无几个行人,便带着宁颢,径直往公仪修的院中落去。
飒飒竹林间,眉眼清俊的男子手握一本书卷,缓缓踱着步。他的生活作息,实在是再规律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是身处波谲云诡的风暴中心,那也是自有一派安宁恬淡的。
身后传来动静时,公仪修微微驻了足。
他面上的神情,竟似有片刻的出神。
一条月色锦缎披风,被十分轻柔地搭在他的肩上。
公仪修略挪开身子,用一种非常客气有礼,却又略带疏离的语气对身后人说道:“多谢表妹了,添加衣物这等小事,我自己来便可。旁人代劳,尚不习惯。”
陆婠听着这话,心头便是一黯,面上却仍露出温柔笑靥,“是婠婠不懂事,冲撞了表兄了,日后一定谨记。”
“并非表妹过错,不必介怀。”公仪修说罢,略点下头,转身离去。
年后,老太太更加惦念他的婚事,这面又特地派人回离国去接了陆婠来家小住,是何用意,公仪修自然一目了然,但他就是一直未表态。
陆婠低垂着头,正有些黯然地想要离开院子,却听身前轻轻一声,“咦?”
公仪修也听到了这声音,转回身来的时候再不似方才清淡模样,眉眼间也全漾开笑意,“小妹。”
“二哥!”清欢飞扑上前,抓着公仪修的衣袖,好一阵蹦跳和摇晃。然后瞧见他身上的披风,都被她闹腾得有滑落趋势,便伸出手去替他系紧襟前绢带。公仪修十分配合的,微微弯下身子,并向宁颢打了一声招呼。
他瞧见她今次只带了宁颢同来,心头竟莫名产生一种如释重负之感,面上笑意也不自知的更大了几分,倒似有许久未真的如此欢畅了。
清欢瞧着一旁伫立的女子,先还以为是这府中的侍女,可一来觉得面生,二来看穿着打扮又不太像,便目露好奇地看看她,又看看公仪修。
公仪修笑道:“小妹,这是你陆婠表姐,此趟是来我们家中做客的。你这次回来多久,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清欢立时对那女子笑了一声,“陆婠表姐好。”
陆婠小心藏起心事,也向对方笑道了一句,“妹妹好。”她自是知道眼前二人虽然哥哥妹妹叫得好听,却非是亲生。但公仪修方才那一番好似无意的话语,却已言明对方是主,她是客,亲疏立现了。
陆婠走后,公仪修便带着清欢与宁颢两人,在竹林间散起步来,笑言许多趣事。待瞅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携了她们往祖母处去同用早膳,陆婠也在。
老太太见了清欢,立时心肝儿宝贝儿的唤着,把她搂了过去,又搂着宁颢,仔细瞧了一回。待与清欢说话,一张口就是,“遥遥啊……”宁颢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好在她一直就是笑呵呵的,老太太也未在意。
待旁人未听见的时候,宁颢凑在清欢耳旁打趣她,“遥遥啊……”
“我就知道你要取笑我。”清欢也跟着失笑,要来拧宁颢的脸。
入夜,清欢独自去寻公仪修。
公仪修先前得了她约,早在房后竹林间,备好茶点相候。
清欢轻捷来到,一笑坐在他的对面,指尖一动,石桌上便多出一架琴匣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样的痛
公仪修笑道:“你这是,贿赂我么?”
“说是贿赂也可以。”清欢笑道,“不过,我这可是受人所托的贿赂。”
公仪修轻笑,打开琴匣,眸中便是一亮。待将那琴取出,拂指撩拨两下,立时对月恭谨三拜,两人相视一笑。
公仪修道:“看来你,是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清欢点了点头道:“二哥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啊,”公仪修道,“那你就随便说说。”
清欢想了想,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过去的生活,也是非常简单的。首先,我有一个很不靠谱也很不负责任的爹,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活啥,我一年里都见不着他两回。所以,我是被……他,”清欢指了指那琴,方才继续说道,“我是被他给带大的。六岁的时候,就被他给送去飞烟镜泊了。然后后来,我因为和他闹脾气,就去找了一头噬念貙来,把自己的记忆给吃得干干净净。”
公仪修听到此处不由失笑,“过去的你,真是任性,又……顽皮。他一定没少替你操心。”
清欢吐了吐舌头,“我现在想来也还有些后怕,好在,是遇上二哥你们啦。”说到此处,她自然是想起了公仪偲,但为怕二哥伤心,便也就只如此说了。
公仪修一笑,仔细打量那琴,遍寻琴身却不见有铭文,便向清欢问道:“那他……可有替此琴赐名?”
清欢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哎。不过他倒是有说过,‘睿清’两字与你十分相配。”
公仪修笑道:“承蒙夸奖,那此琴便也叫作‘睿清’吧。”
清欢笑道:“二哥快弹一曲,我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公仪修微微一笑,指尖拨弦而起。琴音伴随林间清风,在月下飘荡出许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清欢就起来了。三哥长眠之所本将落在叶城,祖母不舍,举家迁往星熠时便也携了他灵柩同来,因而公仪偲的墓地,就在星熠城外,于清欢而言,不过三两起落。
指尖抚上冰凉的公仪偲三字时,她的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曾经那样鲜活的生命,而今却只依偎于这一抔黄土了。
她在他的墓前置放出虚囊中的糕点,唇边努力牵扯起微笑,“三哥,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真的好冷啊。你请我吃油奶馕和熏马肉,我也请你尝尝我带来的糕点,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不过比起三哥的油奶馕和熏马肉来,我还是宁愿吃油奶馕和熏马肉……”
她说了一半,终是说不下去了。倚靠墓旁哭泣一阵,又坐了一阵,寻出绢帕来揩干净面颊,方才离去。
朝阳还未完全升起,公仪家中依旧静悄悄的,只有几个负责庭院洒扫的粗仆小婢在宅中来来往往忙碌着。清欢方进二门,便见公仪修负手站在门内,她的情绪本就未完全缓的过来,面上便是一愣。
公仪修看了看她沾满泥渍的白色短靴,柔声问道:“小妹,你去哪里了?”
清欢摇了摇头,想要说没有去哪,眼眶却止不住地湿润了。
公仪修微叹口气,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第一次,还是在离皇宫内,隳离两国交战之时,她不顾自己之险,为他达成他所欲行之事。也因为此,而成高唐黩将她处置的理由。
“你若思念三弟,不必独压在自己心里,也不必怕勾起我的伤心。”公仪修抱着她,缓缓说着,“伤心这种东西,多一个人分担,总会散得快些……”
清欢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她知道,这一刻,他与她的痛,是一样的。
而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未注意,此时另有一道目光,远远的,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宁颢起来,要清欢与她二人往城中闲逛游玩,好好领略一番星熠风光。公仪修笑言近日朝中空闲,恰好陪她们同往。有东道主相陪,两人自然欣悦。
老太太趁机把身旁的陆婠推上前来,笑道:“婠婠来星熠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一直都在家中陪伴我这老婆子,修儿,你们正好也带了她同去,莫要怠慢人家。”
奶奶念叨二哥的婚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看来此趟终是要动了真格,清欢的心里又怎会不知。当下瞧瞧陆婠,嗯,姿色样貌俱佳,配她二哥,倒也不算太过委屈二哥。便对着公仪修,十分古灵精怪地一笑。
公仪修不置可否。
大嫂抱着小璟儿,在旁凑着趣,“是啊,二弟不能只顾了小妹一人,婠婠可也是你的妹妹呢。”
公仪修略微颔首,“奶奶和嫂嫂说的是。”
四人乘了车马出门,宁颢挂念清欢所言,马车便在碧水渠边停了下来。眼前所见便是一副最烂漫的春日风景画。几条画舫划过潋滟湖光,披拂远处山色缓缓入画。目之所及绿柳成行,花开旖旎,沿岸飘散袅娜香风,往来行人衣香鬓影。公子小姐三两结伴出行游玩,成群小童则与天上风筝比赛谁跑得更快。
清欢与宁颢一路笑语,陆婠也微笑着在旁时不时地插上数言,反倒是公仪修显得相对沉默了些。
行至一处码头,人群略微聚集。却见一名青年公子,身形挺拔,面容俊俏,本是十分俊秀的长相,却因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平添不少英武之气。虽是不声不响静立人群之中,却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出挑之感。众人环绕仿似众星拱月,他的态度却并不十分热切,也极少开口言语。
当公仪修一行人靠近时,这青年公子的视线飞快落到公仪修的面上,然后就再未离开。
其他人循他视线所望,也多有识得公仪修的,纷纷上来招呼。
那青年公子却是亲至跟前,对着公仪修抱拳一揖。
公仪修自也识得此人,微笑回礼,“薛将军。”
作为当朝一品武帅薛平祥的独子,薛景熙的身上却无半分富贵公子的骄奢颓靡。他自十二岁起便随父征战沙场,十数年间,并无半分受父庇荫,而是凭借实打实的赫赫军功,由最底层的小兵,一步一步爬到了军中将领的位置。是而大多数人对他的称呼,都是“将军”,而非“少帅”。
薛少将军有名到什么程度?
若是有人能做一个,“星熠城中闺阁少女梦中情人”的调查,那么薛景熙绝对可以排上前三。若问星熠贵族圈里的少年们最崇拜的偶像,那么薛景熙排了第二,怕就无人能排第一。
清欢与宁颢听陆婠身边的小丫头,与她们悄悄言说这些的同时,薛景熙已亲邀了公仪修上船小聚。
公仪修本无推辞之意,再想乘船游览,几个女孩子必也欢喜,便欣然应允了。
方才围着薛景熙的人虽多,但真能得他青睐,陪同登船的,却只一个面上神情有些懒懒散散的青年人。
小丫鬟说了,清欢与宁颢方知原来这人的来头也不小,乃是章台丞涂方鼎的二子,涂方衍徽。
待至船上,宁颢以目相指涂方衍徽,凑在清欢耳旁悄声笑道:“你看这人,乍一眼看去,还以为他是在梦游呢。”
清欢不由噗嗤一笑。然她方绽开笑靥,便正对上薛景熙的视线。薛景熙的面上并没什么表情,但他看着她,就是不挪开目光。正当清欢有些尴尬,笑容半僵在脸上的时候,薛景熙却也朝她弯起嘴角,微笑颔首。清欢便只能将她那个有些僵硬的笑,给继续下去。结果薛景熙再又回了她一个笑。两人这你笑来我笑去的,倒瞧得涂方衍徽在旁乐呵开来,看上去总算像是清醒了一些。
游船渐至湖心。三个男子吹了会风,坐回舱中闲聊。清欢与宁颢、陆婠依旧还站在舱外。过了会宁颢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清欢便与陆婠闲聊开来。
她本不是这样自来熟的性子,但却没将陆婠当作外人,而是作为未来二嫂看待。两人的话题便聊回到了离国风物去,相谈倒也甚欢,不知不觉就由船头踱步到了船尾,四下只一个陆婠由离国家中带来的小丫头,远远的跟着。
二人在船尾驻足了一会,清欢眼看着陆婠距离游船边缘越来越近,正想提醒她小心,陆婠足下却先一个踉跄,跌入水中去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好心相救
一旁的小丫头立时高声呼叫开来。
清欢早被惊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陆婠,自然扑了个空。眼看陆婠眨眼便被湖波吞噬,她立时便也跃入水中相救。人还没寻着自己却先呛了几大口水,指尖待掐御水之诀,却见游船之上,已不断有人在往下跳,飞溅起大捧水花。
游船之上,确实已经乱作了一锅粥。非但识水性的男仆们飞速跃入水中,公仪修与薛景熙两人闻声而出,也立时亲身入水。宁颢在旁瞧见这一番热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左右她晓得叶清欢怎么着也不可能被淹死就是了。
不过清欢此时倒是真的在呛水,但见到已有这么多人下来救陆婠,她也就完全打消了施用御水诀的心思,干脆再多呛几口了……
最先抓住她手的,不是那些精壮的男仆护卫,而是二哥。
公仪修将她救回船上,两人同是冻得够呛。薛景熙也跟着上船,抹一把脸,面色已被冻得青白,面上神情却仍淡然。下人们急忙递上毛巾厚毯以及火炉。
陆婠最后上船,那小丫头早在一旁哭天喊地起来,“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摔到水里去的……”
清欢听了这话,感觉有些不对。
公仪修却似没听见般,只拿了厚毯包裹在她身上,一面拿毛巾替她擦拭着面颊和头发,一面说道:“来,过来一些,离火炉近些,不要受凉……”
那小丫头瞧了她们这般姿态,更加对着她家小姐哭道:“小姐,你说话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推了你……”
清欢一怔,往那主仆二人看去,因为这话里所指再明显不过。
陆婠喝止住下人,“不要胡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姐……”小丫头怯怯道。
陆婠拉紧身上厚毯,忙着向清欢解释,“下人胡言乱语,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清欢点了点头,公仪修自始至终还是未说一语。
这一下,再要游湖却是不能了。船至岸旁,各人上了马车,各自还家。分别之时,薛景熙犹感分外歉然,对公仪修道是他招待不周,船上设施多有纰漏,来日必当亲自登门致歉。
一早有人将情况报至家中,老太太与大孙媳妇齐携了手在家门口等候,待见几人回来,忙命丫鬟小厮们前后簇拥着至房中热水沐浴,换过衣衫,又遣大夫来看过,老太太方略放下心来,仍觉后怕。
宁颢便问清欢,“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
清欢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你有些奇怪,关键时候你怎么就不在了?”
宁颢翻了个白眼,“是,我下次寻地小解,也先向你打个报告,省得你那么傻,跟了不该跟的人走,还差点被人冤枉。”
清欢撇了撇嘴。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嫂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妹。”
清欢前去开门,却见除大嫂外,陆婠也在。
陆婠的手上捧了一个檀木锦盒,一进门便对清欢说道:“妹妹今日好心相救,陆婠着实满怀感激,无以为报。这只玉镯,便算是我的一点微薄心意,还请妹妹收下……”
清欢也未去接那盒子,推辞道:“今日可不能算是我救了姐姐,真要计较起来,我也只是添了倒忙了。何况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上,姐姐不必如此客气的。”
陆婠不肯,清欢又推辞一回,她才只得收了回去。
清欢回来之后,自是与公仪修分开各自收拾,此时便对大嫂道:“不知道二哥那边怎么样了,嫂嫂,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啊。”大嫂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清欢便朝屋子里喊,“宁宁,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宁颢的声音过了会才懒洋洋地传了出来,“你们去吧,我想打个瞌睡,一会吃饭再让人来喊我。”
清欢一笑,便与大嫂携手出门。快到公仪修处时,陆婠竟也寻了个由头走了。
大嫂瞧了陆婠背影感叹,“奶奶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可这两个人吧,你知道你二哥就从未把心思放在这一类的事情上过,这怎么能成事呢?”
“就是。”清欢嘻嘻笑道,“二哥哪有大哥好啊,瞧嫂嫂多幸福……”
大嫂微红了脸,笑啐道:“你还敢来说我,小妹,你与嫂嫂说句实话,上次来咱们家的那三个人,到底哪一个是你喜欢的?”
“呃,这个……”清欢语塞,面颊也有些红了,“反正小流不是。另外两个,我还没想好呢……”
“小流不是啊?”大嫂的面上竟分外失望,“奶奶还说,最喜欢他呢,要是他能和咱家小妹凑成一对,那该有多好啊。不过依我看来,另外两个也好,最重要的,是小妹自己喜欢……”
清欢忍住喷血的冲动,把话题转回到公仪修身上,“我觉得陆婠姐姐挺好的。”
“陆婠……”大嫂倒少有的沉吟了一下,“我只与你说实话。陆婠的话,只怕还是委屈了你二哥了。但是这世上,真要寻出一个能懂你二哥的女子来,又是多难的事情。”
清欢点了点头。
大嫂却又笑道:“不过男子主外,女子主内。人间夫妻与你们修仙的人不同,他们男人家做的事情,我们女人又能懂得了多少了,只要爱他敬他,当他疲累的时候,能有个人给他煮碗面,有一双温柔的臂膀给他倚靠,并将他的血脉延续下去,那也就足够了。”
“是啊。”清欢随着她叹道,“我就是觉得,二哥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
大嫂携了她手笑道:“马上就见到他,我们快别说了。说起来还是婠婠太害羞,连这园子里头都不敢进来,不然他二人今天也不会只发展到如此程度了。”
清欢想着,若说陆婠连这园子里头都不敢踏入,怕还是冤枉了她了,左右还是二哥太不走心。
公仪修的声音由屋子里头传了出来,“嫂嫂在说谁太害羞?”
二人方至廊前,公仪修便已迎了出来朝她们两人微笑。
大嫂笑道:“既然都被你听到了,那我可就实话实说。在说婠婠呢,她连你这园子里头都不敢进来。二弟,你待人家未免也太严肃了些。”
“嫂嫂觉得她害羞?”公仪修的唇边漫上一丝微哂,“怕是心虚吧。”
第二百四十章 描花锦盒
“什么?”大嫂听着便是一怔。
“没什么。”公仪修略作一笑,便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往别处。
闲话片刻,大嫂心中挂念着小璟儿,便先走了。
清欢托着腮帮,倒似有些出神。
公仪修坐在她身前轻笑道:“在想什么呢?”
清欢微拧着眉心,“你刚刚说……‘心虚’?”
公仪修静默片刻,说道:“是二哥的错,没有将你保护好。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心里有数。”
清欢点了点头,然后又笑起来。
公仪修瞧她表情切换得如此之快,不由也是失笑,“你又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我在想……”清欢笑道,“什么时候,要是能多一个,像大嫂这么好的二嫂疼我,那就好了。”
公仪修的笑意凝在眸中,沉默半晌,方才低声问道:“二哥疼你还不够么?”
“不一样的嘛……”清欢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蓦然惊见二哥的眼内,竟似汹涌了一种很哀伤的情绪。
“你真这么想吗?”他对着她问。
清欢虽一时没寻着原因,却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了,慌忙摆着手道:“不,不是。我只是听奶奶和嫂嫂她们说多了,也就跟着凑凑热闹。在我看来,还是二哥开心最重要,你觉得怎样开心,就怎么样……”
她一边解释,一边小心观察着公仪修的面色。一时便觉得刚才是自己一个恍惚,看岔了眼了。二哥的面上,仍如以往一般清淡,看不出半分异样。
接下来的两日,清欢表面上欢欢喜喜,每日都与宁颢在城内城外游玩,公仪修得了空也总会作陪,却再没带上过陆婠。但实际上,清欢却一直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她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封天塔中的那两人。
时间转眼到了上巳,各地风俗大同小异。星熠这边,则是由碧水渠畔折了杨柳,再以铜盆打取渠中之水,家中老人则以柳枝蘸水,挨个房间的泼洒过去。意为老人家德泽广布,福荫子孙,而被泼洒过的房间,则驱晦除尘,开门大吉。
公仪一家虽由离国迁居而来,却也入乡随俗。
明媚春光下,一家人簇拥着老太太四处泼洒雨露。老太太嘴上虽略抱怨着,这星熠城的老头子老婆子精神头真足,也不嫌费事,面上却洋溢着满满的笑容。清欢与宁颢一路逗弄着小璟儿,小璟儿伸展着小胳膊小腿,咯咯直笑。还好抱着他的是大哥公仪倓,这若是换了大嫂或者寻常小丫头抱着,搞不好还真被他挣了开去。
一行人行至清欢所居别院。依照规矩,清欢上前去把门推开,然后站在门边,笑道了一句,“请奶奶赐福。”
老太太笑呵呵地带了人入内,挨间房的洒霖祛秽。待至闺房,公仪倓与公仪修等人就都在外等候,独老太太携了女眷们并几个小丫头入内。
几人洒完甘霖,将出门去,却听得小丫头堆里,一人细细“咦”了一声。
发出声音的,正是大嫂杨氏身边的小丫头。杨氏对待下人自来宽和,也就随口问了一声,“怎么了小夏?”
那叫小夏的丫头犹豫了一会,指着房中的梳妆台,怯怯道:“少奶奶,您看,那是不是您的首饰盒呀?”
众人齐往她所指看去,清欢与宁颢的面上同时流露出莫名。梳妆台上,确实不知何时多出一只描画金花的木盒子来。她二人感情好,也不需人给宁颢另外安排房间,只在床上多添了一床被褥,两人夜夜同榻而眠。
清欢走上前去将那盒子打开,却见其中装满了各类珠翠面首,有几样她往日里确也见大嫂戴过,只不知如何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如此一想,心下便是一跳,这盒子出现在这里,会使人作何联想,那是可想而知。宁颢的面上也很有几分尴尬。
杨氏亦是一脸疑惑。陆婠在旁扶着老太太,面上神色好似不明所以。老太太面上疑窦一闪即逝,依旧展露慈祥笑靥,一副波澜不惊模样,对着屋子外头唤了声,“倓儿,修儿,你们进来。”
公仪修方自兄长手中抱过小璟儿,正逗了他玩没一会,得蒙祖母召唤,兄弟俩立时入内。
老太太指了桌上那首饰盒道:“嫣儿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俩可知道?”
公仪修怀中抱着小璟儿,看了那盒子一眼,眼尾又似无意般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笑道:“前些日子我想寻人打几件首饰给小妹玩,就托了大哥去嫂嫂那里找找样子。大哥没与嫂嫂说一声吗?”
公仪倓笑道:“你嫂嫂现在一天到晚记挂着璟儿,除璟儿外的事情她是昏头昏脑记不清的。我就自个拿了来,不巧小妹不在,就随便寻了个地方放着,过后也就忘记提了。一家人的东西,放哪还不是一样?”
得他二人这一说,满屋子的尴尬氛围才算消散。清欢的心里却雪亮着,一来她不喜欢这些金银首饰,奶奶和嫂嫂都是知道的,二来即使要置办,那也绝对轮不着大哥二哥。所以刚才那一番话,自然是奶奶与大哥二哥着意在为她开脱了。他们轻描淡写欲将此事一笔带过,她也只得默下声来。
杨氏在旁听闻,立时也笑着责怪起丈夫,“谁说我昏头昏脑的记不得,小妹的事情我必然也是上心的。这些个首饰样子也都过了时了,小妹若要,自然还有更好的,这些东西,哪能衬得上她,小妹才看不上眼呢。”
“是,是,是我的过错。”公仪倓笑道,“该当先问过你的。”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出来,方才那场小插曲,便似没有发生过的一般。
清欢的心里却还有些不舒服着,但想起二哥让她莫理那些事情,干脆也就继续装傻了。算算日子这已是云逍与寂流进去封妖塔的第十一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清欢逮着空档,便问公仪修,“二哥,尘师兄什么时候会来啊?”
“他?”公仪修摇了摇头笑道,“不好说,有时候十天半月连着造访,有时候三四个月难见一次,全依他心情定。”
清欢只得作罢,想着能自别的什么渠道,打听到封天塔那边的消息,又不能太露了痕迹,惹宁颢不悦。
上巳的第二日,因着上次落水之事,薛少将军置办了厚礼,亲到公仪家中致歉拜访。公仪修自然亲自招待。席至一半,薛少将军离席小解,完事出来,却见府中一小厮在外等候,请他往宅中柳心亭行,道是公仪修兴之所至,特将筵席迁往彼处。
薛景熙依言前往,亭外红绡披拂,亭中却不见有人。那小厮请他稍待,自己便不见了踪影。
薛景熙等待片刻,仍不见有人来,心中正觉疑惑,亭中忽然飘散起一阵袅娜香风,红绡摇晃,竟让他的眼神也变得迷蒙了,脚步逐渐虚浮踉跄。随即,他便只觉下腹之处,翻涌起一阵无可抵挡的热气。
便在此时,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薛景熙定了定神,但见红绡帐外,一袭丽影,渐往亭中而来。这人,薛少将军自还记得,正是游湖当日,落了水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反咬一口
灰衣小厮来请清欢往柳心亭的时候,她正独自坐在园中荡着秋千,宁颢在屋子里洗澡。清欢上下打量了那小厮一眼,问道:“往日里二哥要寻个什么人传话,总是遣了三宝来,今日怎不见他?”
那小厮笑道:“三宝正有事忙着脱不开身呢,所以二少爷才让小的来这。”
“哦,那就走吧。”清欢笑笑,站起身子,随了那小厮出去园子。
林间夜色越来越重,家中四处都燃起了灯火,两人正一前一后行路,公仪修忽的从旁冒了出来。那小厮猛一见他,差点一个踉跄,掠过二人掉头就跑。
也不需公仪修喊,清欢轻一纵身,便已落在了那小厮身前,拦阻住他的去路。灰衣小厮更为大惊失色,慌不择路就往道旁林间窜去。然他方跑两步,原本平整的地面却凭空而起数枚土笋,小厮立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宁颢口中叼了个苹果,拍拍双手,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清欢笑道:“你来得可真及时。”
“那是。”宁颢勾搭住她的肩膀,一脚还踩在那小厮的背上。
公仪修走上前来,双目冷冷注视着那小厮,“你混进我公仪府来,是为谋财,还是害命?”他的语气明明分外平淡,但就是给人以一种迫人威压。
那小厮果然立时就被骇得面如土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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