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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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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大家正在五谷当分吃饭,有几个人不知怎么就聊起了诸魔黄昏。
一个说:“天之雪的头有这么大,像一座房子,身体,像十座房子。跺一跺脚,咱们的飞烟镜泊,就要沉到海里面去了。”
“不对不对。”另一个说,“天之雪的身体只有蚂蚁那么大,但是他的力气很大很大,能够钻到别人的肚子里,把人家肚肠绞烂。当年,他就是这么打败飘渺魔君的。”
小欢与小流面面相觑,他们说的天之雪,是他们家里面的那一只吗?
小欢又快哭出来了,“应该不是吧,雪的名字,不就是雪吗?”
“可是我听叶叔叔说,雪的全名就叫天之雪。”小流满面惊恐。
一旁的几人已经争得热火朝天,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天之雪,真的非常非常厉害。小流这时候又持否定态度了,“应该不是我们的那个雪,我们家的雪,不就讲故事好听一点嘛……”
向来与他一拍即合的小欢,这次却大不认同。在她的心里,她家的那个雪,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比别人口中那个,“跺一跺脚就能把飞烟镜泊沉到海底”的天之雪,还要厉害上好多倍。这么想着,她真的好想念好想念他了,他说会来看她,结果一次都没来过,还是他来了,她没有发现呢?小欢朝左右看了看,一个恍惚看到云逍。
云逍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把眼睛移了开去。
小欢撅了撅嘴,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惯云逍了。偏偏身旁那一堆小姑娘们,平时叽叽喳喳最多就是云逍云逍,听得刺耳。就连很多男孩子,也都爱跟着云逍。他越不甩他们,那些人就越来劲。小欢觉得自己真是看不懂外面的这个世界,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去流云天舒。
耳旁关于天之雪的讨论已经趋近白热化,终于有人忍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辟谣,是饮秋露。
“你们这些人都胡说八道什么呢?”饮秋露说,“天之雪的修为比任何人都高,长得比任何人都美!”
“你才胡说!”另外一个小男孩子也是来自修仙世家,见识也是有一些的,正是爱与旁人唱反调的淘气年纪,“天之雪难道比,北群漫说加晴方加千堂加东皇襄加音尘绝加云出岫加很多很多很多,都还要厉害?长得,难道比云逍加宫城遥加夜寂流加音尘绝加千堂加很多很多很多,都还要美?”
大部分人都被他这一连串的“加”弄得头晕,饮秋露则被他的胡搅蛮缠气得头疼,气哼哼地说不出话来。五谷当分中热火朝天的讨论继续,大家逐渐忘了形。
“统统不要吃了!”一声冷喝从大门处传来,打断众人。
许多小弟子当真手一抖,饭碗打翻在桌上或者地上,没的吃了。
千堂仙尊开学时特意宣布过的纪律,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竟然没人遵守。是谁告诉他们,他今天不在飞烟镜泊的?!
面壁,还是面壁!等他们会写字了,那就是罚抄弟子规了!
很多人没吃饱站了一个时辰,下午的写字课都很有些没精打采。小欢虽然吃饱了,但她一样没精神,因为中午的时候听大家提到天之雪,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家的那个雪,但她就是好想她家的那个雪。
精神不振又百无聊赖之际,她提了笔墨决定使一点坏。云逍坐在她的前面,她对着他洁白的后心,墨笔悄悄点了上去——嗯,画几朵墨梅,那是雪教她的。宁颢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下课的时候围观云逍后背的人越来越多,墨梅点点绽开,就像许多小猫爪子耍着赖皮。云逍明白过来以后,一下子就把外衫脱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结果傍晚的时候,他就着了凉,额上发起了热。
小欢却还不知道,一个人在弟子房外晃悠晃悠着。天上的星星逐渐亮了起来,她仰头望着星空,心里想着要怎么才能回去流云天舒。她虽然会御剑,现在却没有剑。正当她出神的时候,一个人却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抱到弟子房后。
朝思暮想的熟悉怀抱,小欢的心里快乐得不行,一抬头,却对上雪的一张冷脸。她真的很少很少见到,他这么严肃的模样,他这是怎么了?
雪道:“小欢儿,你今天做了什么坏事?”
“啊?”小欢仔细想了想,垂下头道,“吃饭的时候说话,被罚站了。”
“不是这件。”
“那是什么……”小欢想不出来,她觉得衣服脏了,洗洗不就是了?他应该不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吧?
雪道:“你害得云逍生病,去给他道歉。”
小欢愣了一下,眼泪好像珍珠,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云逍,又是云逍,她就知道,云逍会慢慢抢走雪对她的全部宠爱。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就是画了一些小花,他怎么就被她害得生病了!
一见她哭,雪的心又瞬间软了下来,亲了亲她的脸蛋,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小朋友做错了事情,就要知错能改,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你在他的衣服上画东西,那就是不对的,应该道歉……”
小欢现在却哪里还听得进去,一面哭着一面捶打他,“我不去给云逍道歉,你走,你以后不要来看我了!我以后也再也不回天舒了,你自己带云逍回去吧,呜呜呜呜……”
好在周围设了结界,旁人也听不见他们说话。天之雪想要跟她讲道理,她又哭个不停。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教育真是失败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么想着,心里又存了气,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咬了一口,沾了一嘴咸咸的泪。
柔嫩的小脸却已经能感觉到疼了,小欢一吃痛,哭得更起劲。
他只能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横抱在了怀里摇晃,“小欢儿,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嗓子就哑了,啊,不要再哭了……”
小欢哭累了,自己渐渐收了泪,一抽一抽的。
天之雪替她擦擦小脸,刚提“云逍”两字,她的眼泪就又冒了出来,万分委屈地看着他。他只能先不提云逍,带着她爬上云头,说了好一会话,直到把她哄得开心了,趴在他肩上睡着,才悄悄将她送回弟子房中,然后去看望另外几个孩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嗅青梅
后面的那几年里,清欢与寂流、城遥的感情越发好了,对云逍,却越来越觉得讨厌。这种讨厌发展到后来,几乎已经到了有些偏执的程度。当然,这与云逍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八年级时的学年比试,城遥输给了云逍。
清欢很不开心,二人从论剑台上下来的时候,她冷眼打量着云逍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想着这家伙不过侥幸取胜罢了,还真就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云逍本是从她身边经过,就在这时停下步子,侧眸冷瞥了她一眼,说:“不服?”
清欢立时气鼓鼓地回瞪他,“当然不服!”
云逍也不多话,长剑犹未出鞘,遥遥斜指住她,说:“来。”
虽只一个字,但面对少年的挑衅,清欢登时就怒了,想也不想提剑便上。大庭广众之下,三招两式便渐招架不住,即将饮败时,身前扬起一阵清风,城遥拦在她的面前,剑指拨开云逍剑锋。
“够了,云逍。”城遥说。
云逍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转身离去。
到一无人之地,清欢红了眼眶,却仍是憋了一股子闷气,紧紧抿着唇角。
城遥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也疼得揪成一团,声音却还是像水一样柔和,“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下次,一定赢回来,你别不开心了……”
清欢嘟了嘟嘴,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真的是,想到云逍就生气。
然后,城遥就轻轻地抱住了她。
清欢的眼泪还氤氲在眼眶,身子却僵住了,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了起来。
“你打我吧,全都怪我……”少年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头顶。
清欢抬起头来看他,立时就跌入了一双温柔深邃的眼睛。
懵懵懂懂的情愫,在镜泊旁的青草地上,静静悄悄地流淌。
郎骑竹马,青梅开花。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她与他之间的情感,产生了微妙的转变。这种转变,融化在二人时不时的相视一笑中,晕染在靠近彼此的气息时,各自微红的面颊。
最近的一次触动,是在什么时候?好像,也就是在不久以前。
炎热的天气,她看见小流冲荡在翻涌的瀑里,自己也身形一闪,跟着他进入瀑内。强劲的水瀑却比她想象中的力量还要再猛上数倍,一下子就把她给冲撞倒了。寂流伸手要来拉她,却没拉住。
眼看就要一头撞上大石,城遥从旁掠了过来将她护在怀中,自己的后背却重重撞在了石上。
少年白皙的后背红肿起一片,她在房中为他擦拭从千堂仙尊那里得来的药膏。她的手掌轻轻划过他的背,也不知是谁最先开始脸红,然后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好像是要燃烧起来。
清欢发了一会的愣,忽然省起自己依旧还依偎在他的怀内,面颊,已似记忆中的一样滚烫,她连忙从他怀里坐起了身子。
城遥也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并肩坐了一会。微风从湖面吹来,也不知是吹乱了心扉,还是吹得面上红云悄然暂退。
最后,还是城遥先和她说话。
“后天就要入世了。”他说。
清欢“嗯”了一声,心里有些发愁。
九年级时为期一年的入世历练,是每个人都需通过的基础师门试炼。历练期间彼此不得有任何联系,只能于紧急时刻向师门求助。师尊们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检测法则。
回想起小时候每次分别都需抱头痛哭一番,那之后,他们,还真的是从未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
一枚细腻温和的玉坠,被少年动作轻柔地挂在了她的脖颈。
“小遥……”她知道,这是宫伯伯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对他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其实,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也留在她身上了。但有些话,他想留到以后再说。或许,是等他们历练回来。又或许,有些话,本不必说。
他的额轻轻抵在她的额上,“替我好好保管着,好不好?”
她的面颊又红了起来,垂眸看着他樱花般柔润的唇瓣,轻轻点了下头。
少年的唇畔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意,与她额头相贴了一会,说:“欢儿,你会不会想我?”
她停顿了一下,再次轻轻点了点头。
城遥一笑,将额头挪开,“那,要不要像小时候那样,分别以前哭一场?”
她看着他温柔好看的眉眼,也跟着笑起来,“才不要。”
两天以后,孤身一人行走在中原大地上的时候,她的心里,依旧暖暖的,满满的。他的玉坠,熨帖在她的心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来到这个繁华热闹的人间。这一下,当真是看什么,什么新鲜。可是最初的兴奋劲头过去,她的心里又袭上一股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师尊们给的指示,是让他们这一年里多做好人好事,磨炼提高自身。好事可大可小,但清欢走了这一路,就连“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好事也没能够碰上半件。因为她所处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和谐了——贞国东南富庶之地,梅城。老奶奶们显然都很自立自强。
清欢在城内晃荡够了,左手提着一小兜糖果,右手擎着一串糖葫芦,就往城外晃荡。晃得天快黑了,糖吃完了,她察觉自己身上住店的钱也没有了。真是糟糕,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忘记此次入世,师门只允许他们每人带一个银锞。
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者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在这个时候,她被捕了。
其实以她的身手,那几个宵小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一来她无处可去,无地可栖,二来也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就顺水推舟装了晕菜。反正技艺傍身,她的心里一点也不犯怵。只是用来装她的那个麻袋,味道实在是很不好闻。
然后,她就被卖到了歌扇飞花楼。好吧,原来和谐只是假象。
她被关在一间简陋的下人房里,同房的还有另外几个满面泪痕的小姑娘。清欢想着,看来自己做好事的时机到了。
清欢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她醒来,那几个小姑娘大概是哭累了,也七倒八歪地躺在床上。
上锁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粉衫的男人走了进来,自我介绍叫作“香君”。香君很强势地宣布了自己这方面的主权——
“你们已经被我们歌扇飞花楼花重金买下,以后能成为一流的歌舞女,还是粗使丫头,就全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骗谁呢,还重金。清欢心里想着,皱了皱鼻子。她明明听见他们议价,自己卖的钱都不够进去酒楼里吃喝顿好的。
其他的小姑娘又吚吚呜呜地哭了起来。香君看清欢大眼睛眨呀眨,一点想哭的意思也没有,就问她:“你想什么呢?”
清欢想起自己这时候还是一身男装打扮,长发全都学习小流扎在脑后,就粗着嗓子问了句——
“管饭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 喊抓贼
香君被清欢吓得一哆嗦,上上下下打量她,“水灵灵的小姑娘,开口怎么是这个声音?!”
清欢满额黑线,自己男扮女装得真是有够失败。
因为这一句粗声粗气的“管饭吗”,清欢被理所当然地从歌女里边踢除了,跟着其余几个小丫头进入了舞女的考核。考核过关的继续学习深造,登场表演,不过关的就成为粗使丫头,服侍楼子里的歌舞女们。
落迦天中向有乐舞课陶冶性情,清欢还领跳着每年的月梦清华舞呢。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借了城遥的光了,但她的舞艺确实也还不错。所以这什么舞女的考核,根本就不在话下。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她即将干成的一件大好事。
这天晚上,清欢两拳打晕歌扇飞花楼里的两个看守,对同房的小姑娘们说:“你们快跑吧!”
小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还正迷瞪着,总之面面相觑,一点也没出现清欢想象中那种争先恐后往外跑的景象。
清欢急了,说:“你们怎么不跑呀?”
一个小姑娘说:“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清欢愣了一下,说:“你们不都是被人强来这的吗?”
小姑娘们点了点头。
清欢说:“那你们为什么不跑?”
一个小姑娘说:“我们来的都是我们的父亲、哥哥,我们就算跑了,也没地方可以去。香君还会带人去找我们家里人的麻烦。”
清欢沉默了下去,心却揪着痛起来。她自小衣食无忧,少通人情世故,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所谓的父亲、兄长,可以为了几个银锞,就把自己的女儿、妹妹,入歌舞楼为奴为婢。
当然,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选择把孩子入歌舞楼的,都还算是有良心的。若的是,那所得银锞可就要翻好几倍,但孩子的命运,则远不是“凄惨”二字所能形容。
谁说富庶之地就没穷人?甚至反过来说,富人越多的地方,穷人相对也就越多。若非是穷得活不下去了,谁愿意骨肉分离?
说香君,香君就到,身后还带着几个长相蛮霸霸的汉子。香君只瞟一眼,就看出了谁是今晚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然后清欢就被拘禁了。因为怕她再煽动其他小姑娘开溜跑路,她被关在了单独一间下人房里。一连三天,除了送饭的人,清欢什么人也没见到。不过她倒乐得自在,只是觉得有些无聊。但是想着接下来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要打发,也就打消了跑路的念头。
让清欢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天来,除去送饭的那人之外,她第一个见到的,竟然是云逍。
云逍从窗台上跃入她房中的时候,清欢被吓了一跳。虽不知道他来这干嘛,但她自然没好声气对她。
云逍亦然,开口便是冷冰冰的一句,“回天舒。”
清欢道:“为什么?”
云逍道:“话已带到。回不回,随你。”
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挑起她的怒气,清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他这算是什么语气?还有,就算要回天舒,传信灵鸾呢?为什么得要他来告诉她?这又是个什么鬼?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香君的声音,清欢看看窗台上被云逍弄断的锁链,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坏主意,扯起她那粗嗓门大喊,“抓贼啊!!!”
云逍眯眸斜了她一眼,由窗户一跃而出,香君进入时,只看到清欢一个人站在大开着窗户的房内。
香君分外狐疑地看着她,“你喊……抓贼?”
清欢看看只有一张桌子一张的房间,自己也有些心虚地点头。
这下好了,香君本是要来放她出去,如此继续再关她三天。还派人加固了门窗。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清欢心里对云逍恨得不得了。虽然对她来说,出去干活还是继续被关禁闭,她自然是选择被关禁闭。
香君一走,云逍又闪了进来,这一次没再破坏公物,却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清欢甩啊甩甩不脱,就开始用脚踹他,“你放开我!”
云逍果然将她放开,双眸冷冷注视着她。
清欢说:“你走,你再不走我喊人了。我就算要回天舒,也不会和你一起。”
云逍没再看她,自己走了出去。清欢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里,闷得不行。什么叫话已带到,回不回,随她?那他又来拉扯她做什么?这人真是有病啊有病啊有病……想到天舒,想到雪,她的心里,再次气鼓鼓的。
这些年,她对他的依赖还是一如既往。就像她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舒一样,与生俱来,自然而然。甚至在她半年多前第一次来癸水,也是想也不想就跑回了天舒。
雪当时的表情也是一愣,然后急忙唤来了阿洛,教会她处理这一类的事情。可是在那以后,雪就不许她再和他一起睡觉,也很少再亲她。
虽然知道这是自己长成了大姑娘的缘故,但清欢的心里就是很不开心,觉得是云逍抢走了雪。往日里,雪总对她百依百顺,唯独一涉及到云逍,他就总是会说“小欢儿,你要乖乖”,“小欢儿,不要不听话”,“小欢儿,你不要老是针对云逍”,好像全是她的错似的。
清欢吸吸鼻子,在上翻了个身。虽然她是很想回天舒,但这一次,她就是……不回去。
三日之后,清欢被香君放了出来。
歌扇飞花楼,其实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作为一家歌舞楼,能与江海余生楼齐名,凭借的自然不是它的歌舞生意。歌舞生意只在第一、二两层,真正厉害的,是它的第三层,经营着这天底下无人能做的生意——出情报。
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无关乎军政国要,大多能在这里寻得答案。每月的初一、十五,楼中还会举办拍会,高价拍出一些至关紧要的消息。比如某些秘宝的下落啦,仙神灵地的方位啦,异族圣兽的行踪啦,等等。
大概是看她手心白嫩嫩的干不了粗活,长得还一副机灵相,香君非常有识人之明地问她:“你识字吗?”
“识啊。”清欢说,未注意已经露出了原本清脆脆的嗓音,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香君斜了她一眼,还是让她成了情报贩处的一名小伙计。
当然伙计们也是分作不同档次的,以她的级别,所能接触到的也就是那些最低端的消息,基本是两三日内不掉就要过期作废的那种。比如谁家的小黑狗走丢在哪啦,谁家的白菜被谁家的猪给拱啦之类。
当然,歌扇飞花楼也接受消息的,比如谁想知道自己家的白菜是被谁家的猪给拱了,付完订金之后,歌扇飞花楼就会派人帮你去调查,此等小事大概半日之内就会有结果。
这日晌午日熏人困,楼中并没几个人,清欢趴在柜台上打瞌睡。一人在她趴着的桌子上敲了敲。
清欢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一边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口中嘟囔,“家长里短此处咨询,高端消息请往里走。既得消息明码标价,另有要求酌情收费。客官,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嗓音是难以形容的慵懒好听,“哦,我想问问,要怎么才能把犯犟的小孩儿带回家?”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初相见
清欢一下子完全清醒了。面前的男子一袭赛雪白衣,斗笠垂下轻纱。虽看不见面容,但这样的声音和身形,她又怎么会不熟悉?
她愣愣地怔在原地。雪也并不说话,只是透过轻纱看着她。
这一层的主事兰君倒是立即迎了出来,“贵客光临,想来必有要事相询。请入贵宾阁入座,兰君当亲自招待。”
雪也不推辞,只是掏出两粒金铢递予兰君,指着清欢道:“让她来便可。”
兰君一愣,点头照办。
清欢噘着嘴进入雅厢,心里还在继续赌着气。
雪摘下斗笠坐在椅上,唇角未动,桃花美眸已染三分轻笑,然后笑意逐渐放大。
“小伙计,给我倒杯水吧。”他的指尖轻轻叩着桌面。
清欢瞪了他一眼,走近他身前几步,刚提起水壶却被他伸手按住,转而拉至自己身畔。
“还生气呢?”他笑着看着她。
清欢撅了撅嘴,“你来干什么?”
雪笑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来带一个犯犟的小孩儿回家。”
清欢说:“我没有犯犟。”
“好,你没有。”
清欢说:“你为什么要云逍来找我?”
“因为小云儿离你最近啊。”雪说。
“随便派一只灵鸾来,都比他来的好。”清欢皱了皱鼻子。
雪说:“这个地方,灵鸾飞不进的。”
清欢也没在意,很多地域地气特殊,又或结有法阵,灵鸾确是难以飞入,水镜亦难穿透。歌扇飞花楼,想来就是一个具有特殊地气的地方。
却听雪又说道:“何况,让小云儿来,有什么不好?小欢儿,你总不能一直这么针对他,小云儿对你,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他不提还好,一提,清欢心里的各种委屈又翻涌了上来,“我针对他?那是我对他有坏心眼吗?”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雪的心又瞬间软了下来,“我们不说这个,先回家再说,好不好?”
“不要!”清欢一把甩开他的手,“有云逍在,我就不回去了!流云天舒,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小欢儿……”雪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这种话,小时候说说也就罢了,现在你都这么大了……”
清欢红着眼眶看他,“我就是要这么说,他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小欢儿……”雪无力地叹了口气,“你不能这样,天舒,也是云逍的家。”
清欢的眼泪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我就知道,你早就不想要我了,你就是喜欢云逍,不喜欢我……”
“傻丫头。”雪将她搂到怀内,“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好不好?”
清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一抽一噎,“那你把云逍赶走,再也不许他来流云天舒,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小欢儿……”
清欢哭着推开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雪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抱着她掠上云天。旁人纵使能见,亦不过一团模糊光影。
清欢在他怀中捶打他,“我说了,我不要回流云天舒!”见雪不理她,她在他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雪松手将她放开,说:“那你想去哪?”
清欢一愣,喊道:“我不要你管!”
雪的眸色凝住。
清欢一抹眼泪,脚底御出飞剑疾掠而出。直到飞出好远距离,察觉雪是真的没有追来,她的眼泪,才又大颗大颗地洒落。
清欢不知自己飞了多久,等到她又冷又累想要停下,天色已经全黑。再往北,是冻沼四布,毒瘴弥漫的大泽之荒。
低头看见自己还是一身小伙计的打扮,她万分气恼地扯落头上方巾,之后闪进草丛,换回了一身白衣装束。
虚囊里面空空如也,看来今晚必要遭受冻饿,清欢扁了扁嘴,想着反正哭了也没人心疼,她就忍住不哭了,靠坐树下抱紧自己,眼睛酸涩,不知不觉迷糊入梦。
朦胧之际却被人推醒。
“醒醒,快醒醒。”
清欢有些不耐地转了个身,想着不是离开师门了吗,怎么还要早起去上课?
那人继续不依不挠,“快醒醒啊,喂!你这样睡在荒郊野外,很危险的!天域这边的夜晚很冷,还会有野兽四处游荡!你不被冻死,也会被野兽吃掉的!”
清欢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吵啊?天色太暗,又背着月光,她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一对眼睛十分明亮。
是一个少年人。
那少年见她醒了,好像十分开心的样子,继续絮絮叨叨,“你总算醒了,你怎么会一个人睡在这里,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清欢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他的衣物,便扯落下来想要还他。
那少年一边在林地上生起篝火,一边连连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女孩儿家身子骨弱,你盖着吧。”
清欢顺手一摸脑后马尾,这样的发型,梳在小流的头上实在是再英气不过,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好像谁都能一眼看穿她是女孩儿似的。
火光亮了起来,在这寒冷的夜里沁出点点暖意,清欢忍不住向光源处靠近了些许,也看清了那少年的面容,十分俊朗的模样,下巴是流利硬朗的线条。
第二百二十章 噬念貙
少年坐在火堆边上,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一小袋干粮,自己嘴上叼了一个,在火上烤着另外一个。
被热烫了的油奶馕发出丝丝甜腻的香味,清欢感觉自己肚中饿得不行。
少年把烤热了的油奶馕递到她手边,说:“吃吧,小心烫。”
清欢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说:“谢谢。”
少年咧嘴一笑,一边嚼着自己口中的馕,一边又从包里翻出一块熏马肉来,拿小刀细细切成薄片,分给清欢。
清欢吃了一片,只觉入口一阵松油和马肉的清香,唇齿之间熏香四溢。
少年问她:“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清欢吃人嘴软心不软,反问道:“那你怎么也一个人在这里?”
“我跟你不一样啊,”那少年笑道,“我是男孩子。”
清欢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儿?”
少年想了想,笑道:“一眼就看出来了啊,哪里有男孩子会俊秀成你这个样子的。我见过最斯文秀气的男子,就是我的二哥了,那也没有像你这样。”
清欢“哦”了一声,继续吃着手中的食物。
少年继续主动跟她说话,“我叫公仪偲,是离国人。此趟是跟着我大哥来的天域,他与人议事需得耽搁几天,我就自己一个人出来闯荡了。你呢?我看你的模样也不像天域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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