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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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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颢谈兴正浓,却见清欢忽然从桌旁站了起来,捂脑袋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怎么啦?”宁颢问她。
  “有些头晕。”清欢在被子里闷声答道。
  “喂喂,大夏天的,你别把自己焖熟了啊。”宁颢走过去,把清欢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
  清欢道,“我本来就没有发烧,只是刚刚忽然有点头疼,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清欢晃了晃脑袋,感受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答道:“嗯。”
  “好吧。”宁颢叹气道,“那我将要告诉你,一个可能会让你继续头疼的消息。”
  “什么?”清欢警惕起来。
  “我今天碰上晴方仙尊了。”宁颢道,“他让你明天上午去汗牛烟海找他。”
  “嘶……”清欢吸口凉气,捂住额角佯作头疼,“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说。”宁颢道,“但我觉得……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清欢脸儿垮下,“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宁颢分外无辜,“不是你问我八音会的事情的吗?”
  “好吧……”
  “好啦好啦。”宁颢替她揉了揉太阳穴,安慰她道,“又不是千堂仙尊,怕什么?早点睡吧。”
  清欢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就重新倒了下去,固执地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宁颢回到自己床上,独留下一盏莲灯漂在床头,然后从盒子里翻出一大堆五颜六色的丝线。
  清欢瞄见亮光,也不知她在捣腾什么,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第二日上午,清欢特地挑了个两节课间的休息时间去到汗牛烟海——他们虽已结课,但晴方仙尊却还有其他许多小弟子要教导。
  可她来得好像还不是时候,因为无论那间汗牛充栋的藏书大殿,还是楼上晴方仙尊那间格外宽敞的画室,都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可画室里正对桌案的墙壁上,却挂了一副格外狭长的画卷,宽大概两尺,长却有近九尺。
  画卷之上,点翠苍山连绵逶迤,九天飞瀑银河直落,层林尽染斜阳,天宇淡抹微云,成群飞鸟远逐落日渐飞渐远。
  渐飞渐远?!
  清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发现那些鸟儿真的是在向着红彤彤的落日飞去,逐渐化作了天边的几个小黑点。不止如此,画卷上的水瀑亦在流动,甚至日影也在缓缓变换着方位,天际白云正随淡风舒舒卷卷……
  清欢一手捂住嘴巴,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却见落日旁的几个黑点逐渐放大,最后终于看清是鸟儿的形状,是那群飞鸟又对着画外人飞了回来。
  “哈……”先前震惊渐去,清欢瞧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指,触了触那画上的水瀑,眼前忽然就浮现了那夜何以方圆后山,云逍发梢缀满水珠的样子。
  指尖的一点冰凉让清欢很快回过神来,却见那画中瀑布竟真在她指尖分了流,可她手上却没沾染一丝水。清欢心下一动,心血来潮,干脆平摊开一只手掌托举瀑下,也学那日云逍一般,阻住这瀑布飞落。一时便见画中水花四溅,她也当真是玩得兴高采烈。
  忽然只觉身前一股莫名吸力,随即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来及站稳身子,耳旁便已充斥轰鸣水声。清欢睁开眼睛定了定神,自己竟已位处群山之间,瀑流之畔,头顶,是星河璀璨的浩渺夜空。
  第七十一章 画中江湖远
  这一下,就好像是蓦然踏入了另外一个时空,不但变了景象,就连日月星辰也一同更改。
  清欢的第一反应是这一切定然与晴方仙尊的那副画有关,所以她也不太慌乱,第二反应则是御剑察看一番此地的全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心随意动,手上掐出探囊取物之决,可是弟子佩剑却未如期出现在她的手上。心下一惊又试几次,依旧全无半点反应。不止如此,她的仙脉之中还再没有了半点灵力,只变得如同普通人一般,却与之前被高唐黩等人偷下镇灵散时的景况十分不同,周身灵力不像是被束缚压抑,而是凭空消失了。
  她的心里有些着了慌了,不由对着群山喊了一声,“有人吗?”
  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吞没在了轰隆瀑鸣中。
  清欢无奈,观察了下四周,自己位处半山腰间,便只能沿着山路向前行去,方才绕转过半峰,眼前豁然一亮,数点火光进入眼帘——群山之中尚有人家。
  原只以为不过山间一栋草房,谁知这房子的规模却比她想的要大上许多,火光便是由轩窗之中透出,屋旁还聚了几只萤火虫。清欢敲了敲门却无人应,踮起脚尖在窗户外边喊了几声也没人理她,往里面看又看不分明,回到正门处轻轻一推,门竟开了。
  清欢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正厅之中燃着温暖的火光,桌椅几案一尘不染,仿佛主人不过刚刚小离片刻。
  “有人吗?”清欢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她只能象征性地道声“叨扰了啊”,往正厅后头走去。
  正厅之后,是一个还要再大上数倍的厅堂,可是厅堂中心却空无一物。三面墙上,却排列了许许多多道门,通向另外的一些房间。清欢大概数了一下,这三面墙上的门加起来,没有三十,最起码也有二十。
  门上,竟还有字。
  清欢依次看了过去。
  经史、国政、民生、医药、百器、百鬼、群妖、阴阳、五灵、四绝、八音、百门、三神天……
  这些名词她大多熟悉,摆在这里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脚步继续挪动,蓦然望见“天之雪”三字,赫然出现在北墙正中的那道门上。鬼使神差的,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飞快瞥了一眼剩下的那些门——创世、始神、封天、四境、神魔双分、飘渺魔神、魔城三十六、魔城七将、魔界四公子……
  开始倒还好,后面的那些,她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了。心底不知怎的就升腾起一股渴望,仿佛她苦苦追寻的东西就在那道门之后,清欢没有半丝犹豫,推开了标有“天之雪”三字的那扇门。
  门内无人,桌上,却依旧燃着火光。房中,五个竹制书架贴墙而立,堆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见到如此多书,清欢反而舒一口气,因为这屋中的景象,与汗牛烟海之中是如此相似,她也明白过来,门上的那些标签,是在给此地所藏之书分门别类。那么这一整个房间中的书籍,都是相关于“天之雪”一个人的记载吗?
  目光缓缓扫过。
  前面两个书架,所陈乃是他的生平事迹,由少年之时初露锋芒,一剑连挑诸天神佛数十高手,到最后一人一剑拦阻十万魔兵,剑斩飘渺魔君,事无巨细一一详列,唯恐所述不够详尽;
  第三个书架,则是对所有与他有过交集人物的详细记载;
  第四个书架,一直到第五个书架的最上面两层,所录都是他生平所历无数大小战役,光是封天一战,便被载成了厚厚三大本书;
  中间的两层书架,是对他所用术法的各种分析,清欢开始望去便觉有些奇怪,仔细一想,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一个人最多只能掌握三项五灵术法,因为另外的两项与自己的先天灵力相克,这就好像是如同一加一等于二般简单的道理。可是在这两层的书架上,清欢却同时发现了关于金木水火土五灵术法的记录。此外,自然还有各种各样她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知道是什么的招法。
  最后的两层书架,是对天之雪所用器物的详细记叙。一套茶盏,一支毛笔,都能够被录入在内。就连他曾用过的“流韶剑”,也被单独列成一册。清欢随手翻了一翻,书中所述此剑何来,铸造者为谁,历代剑主为谁等等已不可考,于天之雪手中诛杀过多少妖邪,遭逢过多少大小战役却是一一详录在内,剑界名家对此剑的推测、品鉴也是作为附录,尽皆附于书后。
  一般的人物记载,多是夹在历史的洪流中数笔带过,好一些的,则被列入英雄人物范畴,独立成书。所以说很多时候,一个人真的都还不如一柄剑。清欢想着摇了摇头,平凡如己,怕是连被数笔带过的价值都没有吧。可她确实也只是有感而发,随便想想而已。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只要能跟亲人朋友待在一起,她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清欢想着皱了皱鼻子。她失忆前的那些亲人一定是不要她了,也罢,那她也就不再去想他们到底是谁,是些什么样的人,公仪一家才是她的至亲。
  把《流韶剑》放回原处,清欢取下第二个书架上的最后一本,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分外苍劲,看上去就非常有气势,大概也是封天战役的最后一战——《诛魔黄昏》。
  可她方一打开扉页,便愣住了,“啪”的一声把书掉在了地上。
  扉页之上是一副天之雪的半身像,而那张脸——
  赫然便是云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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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狐狸尾巴现
  掉落地上的书籍被捡了起来,晴方仙尊顺手掸了掸书上沾染的尘埃,看得出来他对这些书实在是非常爱护。
  无论是会动的山水画,还是骤变的异时空,都及不上天之雪的那张脸,给清欢的震撼来得大。所以此时见到晴方仙尊,她都还没有顾得上欢喜,便指着扉页上的男子道:“晴方仙尊,这……”
  晴方低头看了看画中人,然后将书籍递到清欢眼前,说:“你再看看。”
  清欢接过,仔仔细细打量起了画中男子——长得确实很像云逍,眉目间至少有着七八分相似,可是毕竟不是云逍。云逍还是少年模样,眉宇间更是常年缭绕着几丝他所特有的孤寂感。画中男子看上去却要比云逍成熟许多,已是成年男子的样貌,且作画之人将他的神态捕捉得极好,嘴角一点似有若无笑意,桃花美目凝眸斜睇,仿佛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天地万物却又尽落在他掌握。那是一种全不同于云逍的气质。
  “这是……天之雪?”清欢问了个蠢到家的问题。
  晴方仙尊含笑点头。
  清欢道:“那他为什么,会长得和云逍如此像?”
  “这个问题,”晴方笑道,“天之雪自己也回答过。”
  “他怎么说的?”清欢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清欢就觉得自己完了。因为她已陷入了“探究云逍与旁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怪圈。
  而晴方仙尊显然没有城遥那么“善良”——嗯,或许只是对清欢而言。总之他并没有那么快据实以告,而是狡黠一笑:“你猜猜。”
  你让我猜我就不客气了啊。清欢腹诽一句,张口道:“父子?”天之雪这么厉害,云逍也这么厉害,两个人长得又那么像,清欢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
  见晴方仙尊不说话,她又小心翼翼猜了一句,“祖宗?”
  “罢了罢了,你还是不要猜了。”晴方仙尊满额黑线,“天之雪的官方回答呢,就是……”
  “什么?”
  “大抵天下美人总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清欢决定还是关心下自己好了,“晴方仙尊,我们这是在哪啊?”
  “在哪里你看不出来么?”
  从来都不肯正面回答……清欢老老实实展露自己的不长进,“看不出来。”
  晴方仙尊扶额,“好吧,是在我的画里。”
  “画里?”
  “嗯。”
  “那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力都没有了呢?”
  “你做梦的时候,能在梦中使得上力吗?”
  “能啊。”清欢道,“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把小流和云逍,打得很惨啊……”
  “……可是这是我的梦啊。”
  “……”
  清欢拽住晴方仙尊的衣袖,晴方仙尊掐了个诀,两人就从画里跳了出来,回到了那间非常宽敞的画室。此时再看墙上画卷,竟已由黄昏时分景致,变作了深夜,黄昏之时掩映青山中的屋舍,此时透出晕黄火光,让人察觉到它的存在。而他们所处的这个真实世界,依然还是艳阳高照。
  “这真是……太神奇了……”清欢对着画卷感叹。素闻晴方仙尊画绝之名,却不知他笔力竟当真已经通神到如此地步。
  “雕虫小技而已啦,只是用了一些术法,并不全是画出来的……”晴方仙尊解释道。
  清欢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晴方仙尊,那我是怎么被吸到这画里去的?”
  “画中乾坤也分成阴阳两气,昼夜交替的时候正好两气失衡,你一靠近,就把你也给卷入了。”
  清欢的心神还在这神奇的画上,“哈,那你是怎么发现我在画里面的?”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走在山道上嘛。”
  “那那屋子里的书,和我们平时看到的,又有什么不同?”
  “自然是一些更精益的内容。不过也有些是例外,比如关于天之雪的记载。他并不喜欢别人议论知晓他的生平,但是这些东西,总得要有人来保存。”
  晴方仙尊一连回答了她好几个问题,清欢觉得非常痛快,正准备要问下一个。却听晴方仙尊道:“你的问题还真多啊你,可你问了这么多,怎么就不问问,我寻你来干嘛呢?”
  “哦,”清欢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寻我来干嘛?”
  晴方仙尊面上浮现一丝笑,清欢却觉得他笑要比不笑可怕数倍。
  晴方道:“我曾见过一人画作,无需任何术法加持,便能使人望流水而闻水流之声,观香花便逢花香之味。他笔下丹青多是水墨之作,却总能让人感受到最不可言喻的万紫千红。明明是挥毫泼墨,信笔由缰,却总能于细微处极尽妍态,入木三分,寥寥数笔勾勒出画之精髓。此外,无论磅礴大气之意境,还是潇洒隐逸之风骨,于他而言都是信手拈来……其实也不仅仅是作画,他实在是一个,能将这世上的任何事,都做到极致的人物。”
  清欢听得神往,也就忘了追究这与晴方仙尊说的找她来有何关系,口中问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有啊。”晴方仙尊笑道,“若是给你一个近距离向他学习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清欢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想!”
  “反对无效。”晴方仙尊道,“明日一早,你就上去流云天舒,给雪尊打小工。”
  “上哪?给谁?!”清欢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流云天舒啊。”晴方仙尊道,“雪尊的话,就是诸魔黄昏,天之雪。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注意保密!”
  事情来得太突然,清欢呆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我不要!为什么是我啊,晴方仙尊?”
  “你不是失忆了么?”晴方道,“这是师尊我在帮助你啊。听我的,去天枢府待上一段时间,保你获益匪浅!”
  总有一种,被硬架上贼船的感觉……
  清欢苦着脸儿回到弟子房内。城遥与寂流听宁颢说了晴方仙尊传召她的事情,也都一齐在她们房中等她回来。清欢见到他们,差点没像见到亲人似的扑上去哭诉。想着晴方仙尊虽吩咐要保密,大概也没指望她真能对他们几个保密,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宁颢目瞪口呆,城遥与寂流却只是互相望了一眼,来表达他们的惊讶。
  “天枢府,已经缺人手到这个地步了?”宁颢拖着腮帮子喃喃,“不过为什么要从我们飞烟镜泊找人呢?还只找清欢一个,有用吗?”
  清欢心中的忐忑一点也没有好些,或许还有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一点——就是莫名其妙的排斥,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不要担心。”城遥对她笑道,“是件好事。”
  清欢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小遥,你去和晴方仙尊说一声,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城遥道:“我倒是愿意,只怕雪……尊,那里……”
  清欢自然也没有真的抱有指望。神话传说般的人物,忽然就被拽到了自己面前。她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好。
  第七十三章 风华不见颜
  第二日,清欢依照晴方仙尊吩咐,一大早就来到了汗牛烟海之外。因为没说此趟一去需得多少时日,所以宁颢与寂流、城遥三人颇为不舍地对她十八相送。
  一架小小的云舟停落在她的身畔,晴方仙尊倚在汗牛烟海的大门上笑望着她,也不催促。
  清欢看了看宁颢。宁颢满怀壮烈地拥抱了她一下,面上赫然“保重!”两个大字。关于此趟天枢之行,二人昨夜讨论了一宿。清欢最挂心的自然还是这天之雪的性情如何。但很奇怪的,他的事迹宁颢张口就能说出一大堆来,但对于这些问题,却还真是从未听人提过。但是二人总结过后认为,剑挑诸天神佛,斩杀无数妖魔,就连最穷凶极恶的飘渺魔君也死在他手上的人物,自然……不会是什么易与之辈。
  所以清欢的小心脏很有些忐忑。
  不过宁颢又认为,像天之雪那样的大人物,自然不会为难她们这样的小虾米,所以她安慰清欢放宽心,只要认真做好他交待给她的事情就好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又来了,天之雪会要清欢干嘛?又或者说,清欢她能够干嘛?清欢想来想去,从晴方仙尊日常对小流惯用的那一招入手,估摸着她的唯一用处,大概也就是抄书了。
  雪尊的新著作要人誊抄?然后就向晴方仙尊借了个人?他自己没有徒弟吗?宁颢说,还真没听说过天之雪有收弟子的。
  清欢理了理乱七八糟的思绪,对城遥道:“小遥,你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城遥微笑摇了摇头,大概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些话,便道:“早些回来。”
  清欢心里苦着,这哪是她能决定的呀。
  清欢看向寂流,寂流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这两个人!……清欢瘪了瘪嘴,说:“那我走了啊。”
  三人一起向她挥手。不同处在于宁颢一脸担忧,城遥与寂流却是一个云淡风轻,一个阳光灿烂,反正都是笑嘻嘻的。
  晴方仙尊站在原地挥一挥衣袖,云舟便带着清欢往天际飞去。
  清欢看着脚下越变越小的四人身影,直到整个飞烟镜泊都变作了一粒珠子,最后被云雾遮掩,再也看不见了。
  整个天地,好像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如同浪潮拍打心礁,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想念宁颢他们。鼻间忽然就有些酸酸的,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嫌弃自己太过矫情。
  清晨的凉风吹拂在耳畔,晨曦的光辉散落在头顶,将四面云霞都染作漂亮的淡金。云舟的速度并不很快,甚至比寻常御剑还要再慢些,所行路线却十分曲折。四面都是云彩,所见又没个参照物,清欢瞧得眼花,干脆就不瞧了,闭目养起了神。
  这一闭目,竟然就趴在云舟上睡了过去。大约是昨晚与宁颢聊得太晚,她的心怀又太忐忑,一宿都没睡上什么觉,此时在这云天之上,竟不知不觉放缓了心神,困意袭来,安然入梦。
  梦中,是一袭风华绝代的白衣。
  他给她的感觉无比亲切,她却看不清他的面容。依稀只觉自己变做了四五岁小女娃儿的模样,一会在他怀里撒娇,一会追逐着他嬉戏,最喜欢的就是要他抱抱,有时就连吃饭也要他喂。下雪的日子,她偷偷把一团冰雪塞入他的后颈,然后咯咯坏笑着跑远,他便佯怒要来打她,抓到以后却只是宠溺地拧了拧她的鼻尖,她就笑得更加开怀……
  清欢在梦中笑出了声,然后猛然惊醒,翻身坐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十分清雅的卧房。
  房内的桌椅几乎都是竹制,日头映照的绿窗纱也不知是被窗外绿意浸染,还是原本就是这个颜色。靠近床头的桌案上,摆了一个白玉瓷瓶,瓶中插着几枝三生花——花枝疏缠,细叶掩映,粉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只比梅花略大一些,嫩绛色的花蕊悄声吐露芬芳。
  可是她的目光,还是落在那白玉瓷的瓶身上。细腻的笔触,描绘出几朵荡涤清涟的芙蓉花。她忽然一下就想起了晴方仙尊说的“望流水而闻水流之声,观香花便逢花香之味”,也明白了何谓只用水墨两色,便能展现出最绚丽的万紫千红——笔墨三分落在画内,七分犹在画意之外。
  清欢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明媚的阳光刺得她微微眯了下眼睛。从昨晚起,她就暗暗设想过无数遍传说中的天枢府该是何等模样,无论富丽堂皇,还是端庄神圣,她都绝没想到——竟然只是数间相连的竹舍。竹舍之外是一片开阔的青草地,草丛中盛开着各种不知名的花,几株碧树错落草丛之间,远一些的地方花树才渐渐变得茂密。
  此外,她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安置在了房内,更无从知晓自己已经到达此地多久。她甚至还有些怀疑——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流云天舒?
  瞧见右边一间竹舍大门开敞,清欢便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一声清淡话语轻飘入耳,无从辨别方位——
  “睡醒了么?”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好听的男子声音,一不小心就能让人沉沦着迷,却又带着一点淡淡的慵懒。可是当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像是并不那么愉快。
  所以清欢的心里咯噔一下,立时就生了惧,这不会就是、就是……
  “嗯?”
  见她不回答,那人又问了一声。
  清欢的面颊微微红了起来,低头道:“醒了。”
  此时,她一点也不敢怀疑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流云天舒了。
  可是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再说话。清欢逐渐不安,向着竹舍里边探了探脑袋,试探着唤了声,“雪尊?”
  外厅自然无人,内里她也看不见。只听得一声,“什么事?”也分不清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
  可这已足够说明对方的身份,竟然真的就是天之雪……
  天之雪没有让她入内,清欢只敢老老实实在竹舍外面站直了身子,管他看不看得见先恭恭敬敬行了一揖,然后说道:“弟子叶清欢,奉晴方仙尊之命前来。不知雪尊有何吩咐?”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去花园修剪花草,这段时间就住你刚刚睡过的那间屋子。”
  “……是。”清欢没有敢问“花园”在哪,如蒙大赦似的逃离。
  清欢御着飞剑,在流云天舒低飞了好几圈,发现这个地方,除了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天之雪,竟然真的一个人也没有。而流云天舒也真的是建立在了云天之上,占地还非常广阔,方圆加起来几有半个飞烟镜泊大小。若说花园,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整个流云天舒,都可说是一个大花园。
  不过还好,她在离竹舍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真正的“花园”——竹篱笆围出的一块园地,园门也只是简陋的竹门,可是这里面的花团锦簇,却比她在任何地方所见都要浓墨重彩。没有任何的精心搭配,又或巧妙设计,只是大朵大朵鲜艳花卉的交织,却又有着一种目不暇给的杂乱之美。一刹那的感觉,好像是全世界的春意都集中到了此地的盛夏,也许,还不够。
  清欢原先还在腹诽,还天之雪的花园呢,竟然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可是现在她觉得,若这个地方叫作“花园”,那世界上的别的花园,就只配叫作“草园”、“土园”了。
  在洋溢满了清雅调调的流云天舒,这样一个艳丽至极,绚烂至极的花园,实在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清欢甚至想着,这好像不太符合天之雪的喜好。可她很快回过神来,她又哪里知道人家的喜好了?
  花园中心是一个小小的凉亭。亭中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桌旁的石凳却有五张。清欢没太注意这些,只是径直走向园子的东面,拨开几乎压断枝头的大朵繁花,寻到了一个放置园艺工具的木架。略作挑选,便抄起一把十分巨大的园林剪,开始修剪花枝。
  脑海之中,蓦然浮现一幅画面——
  小小的女孩子被白衣男子抱在怀中,双手挥舞着大剪刀,对满园花朵毫不怜惜地咔擦咔擦,玩得不亦乐乎。男子一边心疼花草,一边还要担心怀中的小人儿伤到她自己……
  可是,清欢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一不小心剪在了自己手上,疼痛让她瞬间回过神来,清欢却只顾盯着指尖血珠发呆——
  自己怎么会知道,那些花的后面,有着这样一个摆放工具的木架?
  还有,她竟然会修剪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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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当不起称赞(十更求首订)
  一道迅疾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哎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来我来。”那人一边夺过清欢手中花剪,一边在指尖氤氲起淡蓝色的水光,缓缓绕转上她受伤的食指,疼痛消止,伤痕渐愈。
  想不到流云天舒还有自己没发现的活人,清欢看着眼前眉若远山、面似冠玉的青年男子,觉得有些熟悉,却是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道一声“谢谢”,然后说:“请问你是……”
  那人好似斟酌了一下,之后笑道:“我是叶辰。”
  “叶辰?”清欢道,“是树叶的叶,还是夜晚的夜?”
  “本家啦。”男子面上展露笑容。
  清欢想着,难怪看着如此面善。便也笑了起来,说:“你是雪尊的徒弟?”
  “徒弟?”叶辰又想了一会,“算是吧……”
  清欢也没去问什么叫“算是”,接过他手上花剪,重新忙碌了起来。叶辰便也寻了工具,陪着她一起修剪这满园子的花花草草。
  “听说,你好像失忆了?”叶辰一边干活,一边随口询问。
  清欢停了下手上的动作,对着他点了点头。
  叶辰道:“失忆……是什么样的感觉?”
  清欢想了想道:“开始的时候挺难受的,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头疼……不过现在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叶辰道:“为什么呢?习惯了?”
  清欢琢磨了一会,自己也有些说不上来,但是只要想到城遥和宁颢他们,就觉得无比舒坦。叶辰又问了她一些关于飞烟镜泊和她入世时的事情,清欢想着,这也许是他太久没离开流云天舒的缘故,所以对外界的事情都很感兴趣?
  有人陪聊,手头又有事情忙碌,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清欢的肚子轻轻叫了一下。
  叶辰听见,对她笑道:“饿了吧?”
  清欢点了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叶辰道:“走吧,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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