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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谣-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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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颔首:“理亏在先,当然确定。”
  她瞳仁一转:“如果雷神要你向他叩首赔罪,你也照做?”
  “不可能。”
  “喂……”
  “我错不致此,自然不会做到那一步。”
  “那么,阁下可以做到哪一步?”
  “恭首道歉,诚心赔错。”
  “倘若对方不肯就此罢休你又待如何?”
  “惟有一战。”
  她哑然失笑:“老狐狸仍然是老狐狸,该有的胸怀有之,该有的傲骨有之。好吧,如果等下你低声下气仍不能使对方消气,本大爷就先将他揍上一顿……”察觉有陌生的气息接近,她蓦地回身,“谁?”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径直走到百鹞近前,两眸痴痴凝望,喃喃道:“好久不见了,狐王阁下。”
  他淡然回礼:“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很好。”他道。
  “很好吗?”对方浅浅叹息,眉目幽幽,神色苦楚,“你很好,我却不好,一直不好。”
  他面无表情:“请设法使自己好起来吧。”
  “……你对我一定要如此绝情?”
  他摇头。
  对方瞳心一亮。
  “绝情或是多情,总是需要有‘情’这样东西的存在。”潜台词是,你我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情”的存在,自然谈不到绝情。
  对方脸色丕白:“你说这样的话……”
  “百某找令兄还有事,恕不奉陪。”他转身。
  哇呜,这只老狐狸纵是看不到人家西子捧心的哀伤,也该想得到在眼下的情形下,得罪这位雷神之妹的后果吧?不过,倘使老狐狸为了其它目的刻意讨好对方,也就不是老狐狸,自己心情也有点复杂就是了。秋观云忖道。
  “百鹞!”垂泪的美人陡然娇喝,“你对我如此无情,难道是你心中还记着那个百 合仙子?”
  哇啊,连百 合仙子这茬儿也晓得,这位雷神之妹对老狐狸的用心不止泛泛呐。秋观云暗叹。
  “与任何人都没关系。”百鹞道。
  “那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何将我所有付出与痴心视若草芥?为何在我为了你背叛兄长背叛未婚夫成为天界笑柄之后你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美人声声控诉,字字含泪,“我只不过是爱你而已,难道就如此罪不如赦?”
  哇哈!秋观云直想拍掌叫好:如此梨花带雨的美丽质控,只怕连小呆瓜热衷的鸳鸯蝴蝶剧内的佳人们也很难发挥,今日真真不虚此行。
  “……你若想在袖手旁观看笑话,可否安静点?”百鹞眸光很是不善地横了过来。
  “啊?”秋观云吓了一跳,“我说了什么吗?”
  “你那些怪叫声很扰耳。”
  “怪叫?”她大眼睛眨巴眨巴,倏尔恍然,“本大爷把心里话喊出来了吗?有多少?”
  “仅是你那些个怪叫就已然令人无法忍受,你还想多少?”
  “那就好。”她释然,“我会克制,你们继续。”
  他皱眉:“又在不知所……”
  “百鹞!”凄厉的娇叱浸泪划过,“你这是……这是……在羞辱我吗?你宁肯对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也不肯看我一眼?”
  呃……
  不男不女的……东西?这说得是哪位咧?秋观云茫然四顾,然后很不甘愿地确定:对方指得是自己。所以说,管你是仙子还是凡人,仅是皮相美是远远不够的,倘若动辄迁怒无辜路人,至少说明优雅度有欠养成,前景堪虞。
  “百鹞,我在对你说话,你为何不回答我?你……”
  “明秀!”一记惊雷般的怒吼阻断哀怨之声,一道巨大的身影威赫逼近,“你到底要把自己作践到多么凄惨的地方才肯罢休?你自己不怕难看,也不顾忌我这个兄长的颜面吗?”
  美人面色苍白:“大哥……”
  雷神虬眉立若刀锋:“我说过的吧?如果你一日不能斩断对这个男人的迷恋,一日不必叫我‘大哥’!”
  美人掩面啜泣:“明秀此生……只爱这一个男人啊,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体谅?”
  “天上地下的男人你可以随便挑选,惟独这只狐妖,绝无可能!”
  “大……”
  “雷神大人。”秋观云施施然出现在雷神之侧,“要想斩断令妹对这只老狐狸的病态迷恋,我有一个法子。”
  雷神猝然转首:“你是……”
  “那个小人物。”她微笑。
  雷神冷哼:“你是云首领的儿子还是女儿?”
  “不重要。”她打开折扇摇了几摇,“为了商谈如何更正令妹的错恋,借一步说话如何?”
  明秀仙子当即大怒:“你是哪里来的无礼之徒?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因为妹妹的怒骂,本来不以为然的雷神反而面色一缓:“好,本神就给你这个说话的机会。”
  秋观云提借转身之际向百鹞眨眨右眸,密语传音:本大爷先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姑且在此安慰你的悲情美人吧。
  他淡嗤:要你多事?
  嘻,又在傲娇了吗?
  闭嘴……
  “百鹞,你和我说清楚,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到底是谁?”明秀仙子又在质问。
  他神色一凛:“正好,明秀仙子,借这个时间,我与你把话说清楚。”
  ……
  回程中,两人下得雷神山后,暂且如普通人般平常行路,百鹞目觑身边意气风发的小女子多时,终归忍耐不住,问:“你是如何说动雷神答应继续遵守先前协议的?”
  她咧出一口白牙:“很想知道吗?”
  “……看你的表情,突然不想了。”他道。
  “有什么关系?”她眉飞色舞,“本大爷很乐意告诉你喔。”
  他更加意兴阑珊:“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内洋溢丰沛热情,“本大爷此刻很想授道解惑,不说不快呢。”
  “……”他很想掩耳疾走。
  “你听着哈,本大爷告诉那位雷神,如果他能够大人大量地原谅你此次的不理智行为,我可以令他家的妹子对你彻底死心。虽然他心存疑窦,胜在本大爷长了一张诚信十足的脸,于是他愿意忽略掉这个小插曲。”
  他反倒好奇:“你如何令其妹对我彻底死心?”
  “这还不简单?”她信心爆棚,“只须使她认识到你这张华丽面孔下的真面目,自然就会幻灭。”
  他怔了怔,唇角抿紧。
  “诶?”她稍讶,“这么容易就妥协默认了本大爷的话吗?”
  他疾行几步,走到她前方,低声问:“看到真面目当真会幻灭吗?”
  “是啊,不幻灭才怪……”她脑际灵光一闪,“老狐狸很在乎?”
  他自是听得出她语中的揶揄,一径埋首赶路。
  她展颜坏笑:“老狐狸如果这么喜欢那位明秀仙子,我也不是不能替你说合,”
  他不予理睬。
  她撇嘴:“开始话题的本来是老狐狸,这会儿装深沉不嫌太晚吗?”
  “你的态度还真是……”他沉声,“没有丝毫的过渡。”
  “不然本大爷该如何面对你?”她虚心请教。
  他短暂缄默过后,道:“如此就很好。”
  “上道!不过……”她忽地跳到男子面前,翘足在其颊上一吻,“本大爷也不排除偶而采用这个态度。”
  ……死性不改。他心中嗤语,唇角隐隐上扬。
  “呜呼,老狐狸,天色已晚,两脚走得太慢,本大爷要用飞行术了,走喽——”她轻盈飞起。
  “……”他纵身追上。
  天际一抹红云,喷薄如火。行路人,相伴在天涯。

四三、闺中密语未设防
  亭外艳 阳似火,亭内的冰镇荔枝清甜爽口。
  作为 多日没有请安的补偿,查获少年运用秋观云传授支瞬移之术跑到岭南摘来新鲜荔枝,再到飞狐城城主府内借来冰块,两手过头奉到巫界美少年面前。
  对此番孝敬,她受用得心安理得,吃得不亦乐乎。
  织罗打量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
  织罗叹息。
  秋观云将一枚圆圆白白的荔枝放进口内,吃肉留核,香甜无比。
  织罗再叹息。
  秋观云分了一半荔枝到她面前。
  织罗又一声叹息。
  秋观云充耳不闻。
  织罗又一声……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秋观云终于认输,亲手剥了一枚送到织罗大人嘴边,“不管您老人家有多少哀怨和忧愁,吃了它,嫣然一笑万事了,做个不知墙外忧愁的美人吧。”
  织罗撇开螓首。
  她惊叹:“我们家内敛优雅的织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了属性吗?”
  “我有话问你,不想被你用食物堵上嘴。”织罗淡淡道。
  她赔笑:“织罗大人请问。”
  织罗清秀面孔上浮现一丝愠意:“我知道你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找回了被织亚的血咒抹煞的记忆,只是为了继续欺负百鹞装作没有,因此我全力配合你的演出。现在,你连声招呼也没有打就与百鹞做回了你们的恩爱情侣,置全力配合你的我于何地?”
  她大眼睛眨了几眨:“需要我说对不起吗?”
  “不需要。”织罗支颌叹息,“是我活该如此,我早应知道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唉~~”
  “不要这么说嘛~~”她把这个闹别扭的少女大力抱住,“人家和织罗才是同体同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老狐狸永远排在你后边!”
  织罗浅哂:“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不怕那位狐王大人吃醋?”
  她极尽扭动之能事:“人家只怕织罗不理人家嘛~~”
  “好了,好了。”织罗有感再任她下去,自己的半截身子会被摇散,“坐好,我有重要的话问你。”
  “喔。”与织罗离得愈近,愈会真正体认到两人曾经是一人的实感,彼此灵魂深处的牵引,以及只有自己对自己才能够完全不必防备的安全感,是而,织罗的任何话她都愿聆听。
  织罗呡一口茶,问:“你和百鹞之间完全没有问题了吗?”
  “……嗯?”她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她双手捧颐,嘻笑道:“就算旧的问题没了,也会有新的问题出现啊,何况我和他的性子如此不同,问题只会更多,不能更少。倘若有一日没有问题了,才将是我们最大的问题。”
  小女子很擅长绕口令吗?织罗轻掀秀眉:“但云首领最为介怀的,是那时的那个选择。”
  她冁然:“母上大人是生我爱我的娘亲,当然会介意。织罗也是毫无条件地完全站在我这一边,对老狐狸也有几分芥蒂对不对?”
  “你不介意吗?”
  她沉吟:“不能说不介意,但若从另一面想,心中便释怀很多。”
  “哪一面?”
  “比如老狐狸和我家老爹一同遇上危险,你认为我会优先选择救哪一个?”
  织罗掩口失笑:“这个世界也流行这样的问题吗?”
  “我一定会先救我家老爹,毋庸置疑。”她道。
  织罗一怔。
  “看吧,那个选择并不是那般不可饶恕。”她神采飞扬,“只需要换个立场即可。”
  织罗默了良久,道:“明明是我该给予你理性与思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却仿佛比我还要能够理智的分析?”
  秋观云也沉静许久,突然怪叫:“啊呜,难道织罗一直认为我缺乏理性与思考?”
  织罗莞尔:“当时分割灵魂的时候,你承载更多得是感性与热情,这不是你已经知道的事实吗?”
  “可是人家在热情活泼的同时,也很有思想深度啊,不管不管,织罗一定要承认这一点!”她又一次如麻花般缠了上去,“快说,织罗快说!”
  “好。”织罗闹她不过,轻轻将将她的手臂拍开,抿嘴嫣然,“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想过很多次你的样子、性情、举止。做任何事,都会想着如果是另一个自己会怎么做。遇上了不甚顺畅的关坎,也会想如果是另一个自己,会如何排遣面对。当见到你时,我便想,如果是她,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到,没有什么人可以伤得到吧?也许,因为那一点闪念,我开始比你更介意你可能遭遇的伤害,比你更想你永远可以开心大笑,快乐奔跑。观云,无论你和百鹞的未来如何,请记得,不要让任何人认为自己有资格伤害你,好吗?”
  她重重点头:“织罗所想,就是我所想。但是……”
  织罗颦眉:“但是?”
  “织罗必须承认我也具备理性与思考!”
  “呃……”织罗偏首望向亭外的蓝天白云。
  她煞是不满:“织罗!”
  “这边的天空分外明亮呢。”织罗神情悠远舒淡,道。
  她大黑眼珠狡黠一转,咭咭怪笑:“织罗~~”
  后者一惊:“我想,用膳时候到了,我们……”
  “坐下。”她两手按住对方肩头,两眸豁豁紧逼,“你和法卡进展得如何?”
  织罗视线移往别方:“不如何。”
  “不如何是怎么个如何?”风水轮流,轮到她来做发问官,将对方巴掌大的小脸扳回,“难道是你仍然没有办法抛开过去带给你的阴影,没有及时回应那位美人的爱情,令人家心灰意冷地走掉了吗?”
  织罗眸睑低垂,低语:“貌似如此。”
  “啊——”她抱头,蹿起大叫,“暴殄天物啊,织罗你暴殄天物!那样世所罕见的美貌是随时可以遇上的吗?那样欺天灭地的姿色是可以随便错过的吗?就算仅仅是为了保养眼睛,也不能让那样的美人从自己的手心溜掉是不是?放跑了那样的男子,天下所有女人都会唾弃你的,包括本大爷,绝对!”
  “……”这番话,和安慰没有一丝的关系吧?
  倏地,她逼近回来:“织罗大人,到了今天还不能甩开那个暴君制造给你的阴冷回忆,难道你仍然被禁在潘雅湖底?”
  “……”这话听着,仿佛有两分深度了呢。
  “那就跑到潘雅湖底痛扁那个暴君发泄一下怒气,然后开开心心的回来,抱得美人归嘛~~”
  “……”果然,好景不长。
  “不管如何,就是不能将那样的美人放给别人,如果……”她两只大眸危险眯起,“你敢将那样的美人放置不理,我就要接手了。”
  “哦?”织罗扬唇,“你想怎么接手?”
  她坏笑:“当然是居为己有!”
  织罗茫然:“怎么居为己有?”
  “唷,纯情的织罗,难道要我在你面前将那些个过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吗?如何捆住他的手脚,如何剥去他的衣服,如何……”呃。
  透过面前织罗诡异的笑容,以及身后逐渐接近的不同寻常的寒气,她意识到自己被暗算了,遂回首,讪讪一笑:“早啊,老狐狸。”
  “哼。”狐王大人立足于正午的阳光之下,一身冰霜之气缭绕不去。
  “有冰镇的荔枝吃不吃,是小呆瓜孝敬……呀!”
  百鹞猝然到了近处,伸臂将她手腕箍住,另手扣她腰际,下一刻将整人扛上肩头,飞抵云端。
  “你这只老狐狸快放开本大爷,警告你——”
  携着她一路的叫骂,惊飞满天的鸟儿,狐王大人径直奔向远方。
  下方,织罗挥手相送。

四四、道高一尺魔一丈
  当女儿 消失一夜,第二日中午才出现在午膳桌旁时,云沧海作为母亲,只能视而不见,并再次庆幸没有将那位太上皇大人带来此间。
  “观 云,你回来了,我大哥呢?”百雀儿问。
  秋观云先喝一口百 合莲子汤滋润喉舌,道:“谁知道呢,没准跑到哪个凌姑娘、冯姑娘的跟前诉说委屈去了。”
  “咦?”百雀儿一愕,“昨夜到今日,你们没有在一起?”
  她耸肩:“是在一起过,本大爷把那只老狐狸好生折磨了一番……”
  “闭嘴!”云沧海又气又笑,“这种话是可以讲得这么高声大气的吗?李壮士也在,你多少也有点避讳好不好?”
  正埋首吃饭的李猛听见自己被叫到,抬头:“怎么了吗?”
  “没怎么,相公。”百雀儿嫣然一笑,为丈夫添上一箸菜,“相公已经吃了两碗饭,如果吃了这碗就饱的话,不如把这盘菜也端走,到外边凉爽的地方吃过畅快如何?看你热得满头的汗呢。”
  “可以吗?”李猛大喜,“我可以端走这盘酱香猪肘吗?”
  “可以。”百雀儿笑得贤柔万端。
  李壮士再向碗内添了一大杓饭,而后一手端碗,一手持盘,乐孜孜离场。
  “好了。”百雀儿轻快拍手,“在座的都是女子,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请问观云,你是如何折磨我家兄长的咧?”
  真真是物以类聚。云沧海无声感叹。
  秋观云一笑:“能怎么折磨?那只老狐狸居然敢无视本大爷的意志,本大爷当然要还以颜色。首先,本大爷唤来小呆瓜帮忙,趁着他被小呆瓜分去注意力的时候,给他用了定身术,然后买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襦裙小袄,为他装扮一新……”
  “噗——”百雀儿喷饭,而后抱腹狂噱:虽然这是个出人意表的发展,但好像更过瘾呢,大哥擦脂抹粉穿女装,好想看,哈哈哈……
  云沧海忍笑忍得甚是辛苦,问:“他居然摆脱不了你的定身术吗?”
  她尝一口蜜栈樱桃,甜得眉眼弯弯:“因为之后我用了老爹的捆仙绳啊。”
  云沧海皱眉:“你什么时候偷了那样东西?”
  “哪里有偷?”她鼓颊,“我是光明正大地向老爹借用来玩,老爹不但慷慨出借,还特别交代如果是用在百鹞身上,他将来会搜罗更多的宝贝给我。有备无患,果然是太好了。”
  “……”云沧海心底无声呐喊:为何自家的丈夫和女儿一定要如此别拘一格?
  百雀儿拭净笑出眼角的泪痕,问:“后来呢?还有没有后文?这就是你虐 待大哥的全部吗?”
  她摇首:“那只是准备,我给他捣饬了恁久,当然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桌畔几位女性皆倾耳聆听。
  “我啊,就请那个村落里几位长者为我们做主,当夜拜了花堂……”
  “噗——” 这次第,喷饭的不止是百雀儿,连娥依诺也中招,织罗亦摇首低笑不止。
  云沧海则是目瞪口呆:“你和百鹞拜了花堂?”
  “是呢。”她喜不自禁,“我是相公,他是娘子,有天地为证,也有司仪亲朋。娘亲大人,观云为你娶了一个媳妇进门,高兴吧?”
  巫界首领眉眼险恶:“亲朋是指?”
  “小呆瓜既是亲人,也是朋友。”她振振有词。
  “哈哈哈……肚子痛死了……哈哈……不过好值……”百雀儿不能自已,“这就叫千年道行一朝丧……哈哈哈……真想看看那时大哥的脸色……”
  秋观云着力回忆了下:“因为有脂粉覆盖,还蒙着喜帕,纵使你在场,恐怕也看不到。”
  “哈哈哈……观云你是天才……”
  “是吧?”她绝对认同。
  “所以,受到你伤害的狐王大人此刻不知去向了吗?”织罗问。
  她点了点头:“话说,玻璃心的老狐狸还真爱离家出走呢,今后我这个为人夫的要辛苦了。”
  百雀儿跺足不止:“观云,你能够出现,真是太好了呢,我永远爱你~~”
  她忖了忖,道:“虽然我已经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了,但如果是雀儿美人,我很愿意脚踏两条船。”
  这孩子越说越起兴了是不是?云沧海黛眉微颦:“你给我好生吃饭。”
  “是。”她恭敬道,“观云想告诉娘,即使孩儿娶了媳妇,也不会忘了娘。”
  “你这个……”巫界首领哭笑不得。
  娥依诺以茶代酒:“恭喜云首领。”
  “……我该说同喜吗?”
  “哈哈……”
  一群女人正以狐王大人为佐料,边消遣边下饭的当儿,门框被轻声叩响:“各位,可否打扰?”
  诸女回首,话题中的主人公站在门外,依旧不沾凡俗般地白衣乌发,宛若谪仙。
  秋观云当即笑靥如花:“娘子~”
  好强!诸女心语如是。背后无论如何编排,只待见了本尊,面对那张冰冷无温的面孔,感受那份冰封大地的气场时,才会体会到秋寒云心理上的强大。
  “云首领。”百鹞面向云沧海,“在下有些关于万年寒冰湖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云沧海敛容起身:“正好,万年寒冰湖与神相大人伽勒山下的喀斯湖颇有相似,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吧。”
  “请。”百鹞引袖。
  适可而止。云沧海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与娥依诺偕肩踏出门槛。
  “娘慢走。”秋观云立身恭送。
  “……”云沧海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娘子慢走~~”后方传来更为温柔甜美的声音。
  “……”不出所料。
  “哈哈哈……”百雀儿忍功告破,不顾就在身后不远的兄长,拍案大噱。
  百鹞面不更色,兀自昂首就步。
  “我家大哥的修养在观云的调 教下,越发进益了。”百雀儿有感而发。
  织罗深有同感:“但是,任重而道远,想想有点同情。”
  “我吃好了。”秋观云持巾拭唇,“两位美人慢用,我要去找我家娘子了~~”
  还玩?百雀儿和织罗互睇一眼,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信息:跟上。
  待前方的人影走了一刻钟左右,她们尾随而出。
  ~
  “咦,老狐狸,你不是在和我家老娘与神相大人讨论大事吗?她们二位人呢?”
  后花园内,清风徐徐的竹林中,只见得百鹞一人独立。绿竹雪衣,煞是醒目好看,她不由小小花痴了片刻。
  百鹞睐她一眼,道:“云首领和神相大人决定先亲自往万年寒冰湖看上一眼,确定那处是否与喀斯湖性质相近。”
  她噘嘴:“娘真过分,为什么不带我去。”
  他淡嗤:“你太闹了。”
  “嘿,娘子还在生气吗?”她促狭扬唇,“莫非在气为夫没有给娘子一个销魂蚀骨的新婚之夜?”
  他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两眸定定凝视着她。
  “……娘子这么看着为夫做什么?”莫非嘴角有没有擦净的汤汁?倘真如此,新婚燕尔,好失礼呢。
  “也好。”
  “也好?”
  “虽然被你戏弄胡闹的当下,我的确是气得五内俱焚,但是……”
  “但是?”
  “从此,你跑不掉了吧?”
  “啊?”
  百鹞一笑:“我手上这份有村长与三位长者签名为证的婚书,虽然夫、妻姓名颠倒,但按照令兄统治的这个世界的法度,总归是一份有法可依的凭证。我拿着它,无论令尊还是令兄,都须承认你与我的牵系,倘若有一日你旧病复发再度跑得没影,我只须到巫界等人就好。”
  “……”这只老狐狸疯了吧?傻了吧?脑浆干涸智慧短缺了吧?或者,一时气急攻心大脑积血了吧?
  不只是秋观云做如此猜想,连跟在后方窃听的两位也有类似迷茫。
  “老狐狸,那张婚书不作数的。”她弱弱声道。
  百鹞淡哂:“村长已经将作为为底档的那份递交到了县上的媒婚署。”
  她顿了数秒,大吼:“谁请他那么做来着?”
  “只能说,那是一位忠于本职的好人。”当然,也是因为收了在下的十两纹银。
  “啊——”她一声怒吼,“本大爷去什么媒什么婚的衙门把婚书偷回来!”带着不可遏制的懊恼,她飞身而去。
  诶?两个尾随者看到这个形势陡然逆转的局面,诧异难解:这场对决,谁输谁赢?

四五、无事自来寻烦恼
  万年寒冰湖。
  百雀儿 立身湖边,久久不能言语。
  “看到了?”百鹞问。
  “大 哥……”百雀儿目光呆滞,“这就是传说中可以将落水之物迅速凝结成冰的万年寒冰湖?”
  “对。”百鹞点头。
  百雀儿语声僵凝:“你们从来没有告诉我它是这个样子。”
  百鹞掀眉:“就算告诉你,情形有什么不同吗?”
  “至少我会先将闯祸的猛哥痛扁一顿。”
  百鹞淡声:“现在也不晚。”
  “大哥……”百雀儿欲哭无泪,“在这个时候,至少请您多爱雀儿一点吧?”
  百鹞瞥向远处的李猛:“你的猛哥此刻明白究竟惹下多大的祸事了吗?”
  “他连靠近这个湖也办不到,想必已经有所觉悟了。”百雀儿怏怏道。
  百鹞冷哼:“彼时他拿着雷锤来到此处的时候,应该已然晓得无法靠近湖畔,否则也不必爬到圣湖山顶再将雷锤抛掷而下。从这点来说,他也算有几分脑子。”
  百雀儿翻个白眼:“难得大哥夸奖了我的相公,我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
  这动作与那个小女子如出一辙,果真是臭味相投得紧呢。他淡嗤道:“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夸他,你不妨省……”
  “不可以喔,老狐狸。”秋观云的脑瓜从百鹞左肩头探出,“口是心非也该有个限度,身为人家长兄,理当率先垂范,不可以做坏的示例。”
  百鹞停顿了片刻,问:“你的事做完了?”
  “哪有什么事?”她撇嘴,从他后背上跳下,“直到我当真冲到媒婚署中才明白,就算婚书被收押为证,但夫为女,妻为男,这桩婚姻无论如何也无法成立。然后,找到那位将婚书递到媒婚署的村长,探到是你拿银子催使他多此一举,本大爷恍然大悟:你是想用这一招把本大爷引开,错过今天的万年寒冰湖探险之旅,对否?”
  百鹞未予应答。
  她提鼻,悻悻道:“你这只老狐狸忒是狡猾,本大爷糊涂一时,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真的吗,大哥?”百雀儿半信半疑,“大哥当真具有那般高尚的情操?”
  秋观云“噗哧”一笑:“雀儿,虽然欺负老狐狸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不过别欺负得太过喔。”
  百雀儿眉梢一扬:“难道你会心疼?”
  她忖了忖,道:“心疼与否有待商榷,可是,如果你连我的份儿也一并欺负了,岂不是剥夺了我出场的机会?”
  百雀儿心领神会:“对呢,我怎么忘了?不管我们怎么欺负,大哥总是不痛不痒,只有朋友你出马,才能切中大哥的痛处。今后,还请朋友对我家大哥多多‘关照’了。”
  她矜持颔首:“我考虑一下。”
  “不要考虑得太久,伤了我家大哥的的玻璃心。”
  “老狐狸的心是水晶,不是玻璃。”
  “咦?”
  听着两个女子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地揶揄,百鹞眉目淡然:“站在此处,还能够谈笑自若的你们,也算是颇有胆色了。”
  诚如他所说,万年寒冰湖委实是一个足以令人心惊胆寒望而却步的地方。初听这个名字,只怕每人皆以为无非是一处长年结冰的苦寒之地。然而,目之所见,却是漫漫无际的黑色湖水,泛着可疑的泡沫,覆载着挥之不尽的死亡气息,照无影,嗅无味,诡异而深沉。
  “这它叫什么万年寒冰湖?黑湖乌湖死湖都比那个名字贴切吧?”百雀儿不自觉向后退了数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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