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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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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家弟子气道:“你懂什么,在剑主斩邪仙断了灵脉前,这天下第一剑从来都是她!”
  北境皇子:“反正现在不是。”
  云家弟子:“……”
  云家弟子气得踩了他一脚。
  北境皇子吃痛,他倒也不叫,只是闷闷一脚回了过去。这一来一往,两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居然就这么在弟子里打了起来。
  朱韶原本关注着秦湛,如今弟子突然乱了起来,他不得不分出心神去照顾这群孩子。
  正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厮打中的两人忽然不动手了。
  北境皇子忍不住伸出了舌尖,舔了一朵飘下的雪花,他的眼里是高兴:“下雪了,是雪!”
  云家的弟子也见到了雪。
  虽说昆仑常年积雪,但这个时日,在剑峰却不该是下雪的时候。
  众人不免看向了执剑的秦湛。
  秦湛剑意刚出了一瞬,便引来冬日酷杀,直面她这一剑的司幽府君松开了手。
  他不甘不愿道:“我输了。”
  秦湛收了剑:“不错了,进步了,这次是两招。”
  司幽府君烦闷:“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和你打。”
  当对方天赋高出你太多,又与你在同一起跑线上,过大的差距带来的不是激励,而是一种不甘。司幽府君不由地更佩服起一剑江寒,待在秦湛这种怪物身边这么久,他是怎么做到还能跟她做朋友的?
  司幽府君输了,他也不含糊,转身就走。
  秦湛道:“阙师姐不在峰里,她去朔先生处见小花了。”
  司幽府君闻言顿了一瞬,他又回头向秦湛拱了一手:“多谢。”
  司幽府君走了,秦湛又走了回来。
  她一来便见到了先前混乱的痕迹,不免挑眉:“怎么了?”
  北境皇子瞧着他,张口就是:“长老,收我当徒弟吧!国师说我天赋很好的!”
  秦湛:“……?”
  秦湛不太明白的看向了朱韶,朱韶微微眯了眼,他说:“我师父不收徒弟。”
  北境皇子居然也敢顶回去,他说:“你是长老吗?不是就不做数!”
  秦湛见着那北境皇子,简直像是见到了当年刚上阆风的朱韶。
  她笑了笑:“我是不收徒弟了。”
  秦湛极为镇定地说:“我感觉有点不太妙。”
  朱韶闻言一惊,他连道:“师尊,可要我带你去北境寻朔夜爵?”
  秦湛道:“北境倒是不用了,你带我去找一剑。”
  她揉了揉额角:“怕是要飞,找他护个法。”
  朱韶:“……?”
  见到一剑江寒的时候,不仅一剑江寒困惑,秦湛自己也困惑。
  天梯不是斩断了吗?怎么还有飞升呢?
  虽然秦湛也想过没了天梯后,他们再悟道,所得大约会是真正的天道——但秦湛是从未想过,这么悟下去,居然还能飞升。
  没有天梯飞升,这要飞去哪里?
  秦湛心里不太有数。
  天雷滚滚,电闪雷鸣。秦湛的这次飞升,总算是有点她从前看的那些故事里飞升的模样了。粗壮的约有人宽的紫色雷电当头劈下,秦湛一边挥剑抵御,一边还要心焦力竭地对一剑江寒道:“我也没想到的啊,这才四十五年。”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光是远远站着,衣裳都要被雷光灼烧,他皱着眉道:“你别说话了,小心你的命。”
  秦湛道:“还好还好,阙师姐妙手回春,经得住。”
  她玩笑着,竟也这般抗下了八十一道雷劫。
  雷光散去后,她的皮肤都被焦成了炭,却又在她轻拂后如灰般散去。
  “锻仙骨,铸仙身。原来这才是寻仙。”
  雷劫过后,秦湛的脑海里反倒没了困惑,一些关于天道,关于她的剑道的理解反而更深刻了起来。正如她和一剑江寒猜的,天梯为此事带来的、是一条看似快捷,实则终点是死路的“伪道”。天道塑造三千界,立下三千界可往天上城,天上城却不可往三千界的规矩,其实便是予以三千界的路。
  它的确宠爱三千界。
  它一早便将自己留在宙海里,留在三千界里,只等着他们寻到它,悟明它,而后登上宙海,化为仙身,与它共生不灭。
  秦湛遗憾道:“一剑,我得先走一步。”
  一剑江寒道:“你去吧,我晚些跟上。”
  秦湛忍不住笑了,她说:“好,我先上去给咱们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向一剑江寒郑重的行了拜别礼,而后踏上了登天途。
  破碎虚空,重登宙海。
  秦湛再次见到了日月星辰行走间立着的那座白玉城。
  不同于她上次来是为了斩天梯,她此次刚一现身,便有两位天上城人躬身迎候着她。
  那两位仙者道:“恭迎尊者,我等已久候多时了。”
  秦湛闻言一怔,便是天道因她飞升,在天上城显露了三千界的登仙途,也不至于是“久候”。这个词用的,仿佛她们一直在翘首以盼等着她来一样。
  秦湛顿了一瞬,她问:“两位认识我?”
  那两位女仙互看了一眼,皆忍不住掩唇而笑。
  她们说:“谁不认得您呢?放眼宙海,也只有您一人能逼得尊上那般了。”
  秦湛:“一人……逼得那般?”
  那两位女仙说:“重玄大人讲的故事呀,在城里可受欢迎了。哎,您难道不是秦湛尊者么?”
  秦湛:“……”
  秦湛道:“我是。”她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还请问两位一句,那位重玄大人可是一把刀体漆黑唯有刀刃雪白的一柄剑?”
  “还劳请二位去告诉他,故事挺有趣。”秦湛顿了一瞬,慢条斯理道,“我来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白:惊恐。jpg 正文结束啦!
  接下来是番外1,燕白视角,秦湛上来之后的事,包括再见道子。
  虽然这段也是大纲里的,但我的能力……可能会写成搞笑剧场吧。
  燕白:我是该先气眠冬,还是该先装死。
  接下来是卖安利时间!看我微博的朋友应该知道,奚染老师准备去写一剑和秦湛建立的昆仑中心的故事。
  而鲜鱼口大大则准备去写桃源的祖师羲和君的故事!


第93章 番外·燕白
  燕白还叫重玄的时候,也是见识过宙海翻腾,万魔群舞的、由天道孕出的第一把代表着“杀”的诛灭戾器。他配着道子平定了宙海,自然也就见证了天上城的建立。这使得他虽然是一把剑,但在天上城里的地位却有些独特。天上城的人们不会将他只当做一把武器,而更多的会将他当做道子的第一亲随。
  类似凤鸣这般看似和善,实则骄矜又幼稚的,见了他虽然不会恭恭敬敬喊一声“重玄大人”,但也不敢拿他如何,就算被他气个倒仰,却也无可奈何,最终也只能求一个眼不见心为尽。
  凤鸣和凤舞抱怨道:“重玄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下去一趟回来后处处都针对我,我在下面得罪他了?”
  秦湛斩断了天梯,因着天道规则,天上城的人若是没有通过天梯回来,是无法带回任何有关下界具体的记忆的。这也算是天道对三千界的一种保护。
  凤鸣与凤舞的情况又更特殊一些。他们是通过天梯回来的,可偏偏是重伤的状态回来。凤鸣受伤严重,以至于渡天梯后,也受了秦湛斩断天梯时的影响,对下界的记忆变得混混沌沌,甚至还没有道子清楚。凤舞对于下界的事情似乎还记得不少,只是她惯来沉默,缄口不言。
  她不说,凤鸣便也默认她与自己一样,是在天梯被斩断时的震动中同样没能留下记忆,就好比这次,他也没真的想从凤舞口中得到答案,不过只是随口表示对重玄的不满。
  却不想这次凤舞却道:“按照重玄所讲的故事,你真的得罪了他也未定。”
  凤鸣闻言不赞同地说:“你难道还真信他胡言乱语的话?你与我都不记得,他一把因天梯断了而被排斥出三千界的剑还能记得不成?”
  凤舞慢慢道:“他是宙海生出的剑,天道对我们定下的规则,未必对他同样适用。”
  凤鸣只觉得凤舞在异想天开,若是重玄毫不受影响,天梯都被下界的人斩断了,他怎么还能回来?不该早就在混乱中被丢下下界,再也回不来了吗?
  也亏得凤鸣这话没说,若是被燕白听见了,大概更是要嗤之以鼻。
  他不是三千界的剑,天梯断,当然会被排斥而出。但是记忆这个东西太玄妙了,谁会觉得一把剑会有“记忆”这种东西呢?燕白管他记得的东西叫做“时光留下的痕迹”。
  排斥三千界,你总不能把时光刻在剑身上的痕迹也给抹了吧?
  谁让他是一把剑呢?
  燕白自己也觉得很寂寞,他在阆风待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竟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得,连个一起聊聊当年的人也没有。凤鸣只会说:“你说的是什么疯话,我会被压着打?不可能的,我受重伤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而凤舞呢,她只会:“嗯,好像是。”这样来敷衍燕白,既不会接话,也不会陪他回忆当年。
  至于剩下的那个。
  燕白连和他提的勇气都没有。
  道子回来之后,便似乎又变回了端庄持重的天上城主,他曾经见过的,他在下界时曾显露过的情绪都好似一并丢失了一般。燕白实在是瞧着难过,正巧有别的天上城居民好奇道子在下界的经历,又从凤鸣凤舞处问不到,也不知怎么想的,便来问他。
  燕白正好是唯一记得的那个,他眼珠一转,也为了开解自己,便声情并茂地和这位在天上城内任文书一职的同僚将了一个经由他润色、更加曲折动人、悱恻凄怆的动人故事。
  简单来讲,大约就是一个爱恨不得的师徒文烂俗话本,唯一与旁处不同的,也就是这里面的徒弟是天上城的城主。
  这类故事,在朱韶背离秦湛当了玉凰山之后的那段日子里,南境白术国内是没什么人敢写,但离阆风稍远些的地方,以秦湛和朱韶为原型的烂俗话本在凡尘里不要太多。秦湛不知道,燕白可是从一位家在南境与西境毗邻处的筑阁弟子手里见到过。那女弟子以为无人得知,却不晓得她躲在一旁看话本的时候,燕白就在她的身后,也跟着津津有味的看。
  如今燕白便跟着那本大纲,把不喜欢的剧情给踢去,再将自己喜欢的剧情着重描绘再多说一点,混上道子在下界的真实经历,还真给说出了个爱恨不得的缠绵故事。
  天上城少娱乐,或者说娱乐方式还停留在远古时期。燕白说的这个话本经由那位文书之手传遍了全城,大受欢迎,甚至还有许多人特意跑来城主的住处,就是为了听燕白说书。
  燕白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恳求一件事,他一个激情盎然,和那文书又讨论了讨论,将这故事编成了章回故事,在城中摆了个摊,开启了连载。
  于是这故事,最终就从最初的“秦湛尊者与道尊相识,朝夕相处之下渐深情愫,却因困于师徒之名而历经波折,最终憾然收场,两界相隔”这个与事实还比较将近的版本,变成了“秦湛施救于道尊收其为徒,道尊恋慕于师长,却求而不得,最终愤而黑化,强取豪夺经了遍,最终也未能求得恋慕,绝望悲怆之下,最终自尽归天”这样除了开头没一个字能信的版本。
  偏偏这版本还受欢迎的不得了。
  城中少女每每听见“尊上登昆仑山峰,骤雪之下,双膝跪地恳求师尊怜悯见他”这段的时候,总是要擦一擦眼泪,感慨一下他们城主真是不容易,太苦了。再听见“秦尊者于昆仑山内无声落泪,却不敢见他。只因玉凰山主为人狡诈,若是被他得知,尊上恐有性命烦忧”这段的时候,更是要抽泣两声,说一句秦尊者也好可怜哦,因为下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得不和城主划清关系来保护他。
  凤舞第一次听见这故事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终于就下界的那些经历主动同燕白说了一句话。
  她说:“你这般编排,不怕出事吗?”
  燕白正在兴头上,他说:“不怕,尊上到现在还在想我身上带回来的那枚昆仑碎玉的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就算听见了,也不晓得秦湛是谁的。”
  凤舞欲言又止,她想说的不是道子会不会生气,而是燕白有没有想过,以秦湛的能力,她会不会能寻出天道留给三千界真正的飞天途来,从而来到宙海,来到天上城。
  要是秦湛听到了这些……燕白不怕死吗?
  燕白当然怕死。
  所以在秦湛经由两位热情的仙娥带路,见到了在天上城中间摆着桌子,激情当着说书先生的燕白时,燕白乐此不疲的那句“她背对着他,与他隔着昆仑不化的雪,无声落下一滴泪”不过刚说了个“雪”,便再也说不出了口。
  燕白:……我是眼花了吗,我怎么好像看见了秦湛?
  低下听戏的小姑娘听了一半没了声,忍不出催促:“重玄大人,后面呢,你该说秦尊者流泪那段了。”
  燕白便见着他眼花里的秦湛微微露出了笑,活灵活现地,甚至还开口说了话。
  秦湛说:“我还哭了啊……我怎么不记得。”
  燕白:“……”
  那两位仙娥有些兴奋,对燕白打招呼道:“重玄大人,三千界证道了!正像您故事里说的那样,秦尊者真是厉害,她是第一个证道的人呢!”
  “您看,她也是牵挂尊上的,她来寻尊上了!”
  那两位仙娥刚说完,城里原本听戏的人即刻都看向了秦湛。
  秦湛太熟悉这种目光了,虽然与凡尘人们看她有点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看啊,说书人嘴里的角色成真了!
  秦湛本以为,她作为一个斩了天梯,重创了凤鸣凤舞的人,在天上城本该不受欢迎,却不想因燕白这么一搞,她竟成了天上城人眼里启明星一样的存在。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很热切,热切中还带着心痛。
  秦湛感受着天上城人对她的热情,默不作声,冷冷一眼扫向了燕白。
  她敛了笑意,慢声道:“许久不见了,我听了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燕白:“……”
  秦湛甚至还没有说第二句话,只听靠近燕白的那天上城人惊呼道:“哎呀重玄大人,您怎么摔了,您没事吧?唉?您别晕啊,剑也是会晕的吗?”
  燕白装着死,听了这句,竟是又生生咬牙道:“对,剑也会晕,我晕啦!”
  秦湛忍不住笑了。
  她走了过去,对那天上城人道:“无妨,他在下界做过一段时间我的剑,我知道怎么救他,你且放心。”
  那天上城人果然给她让开了通路。
  秦湛见着在天上城似乎便有了实体,不再是一团虚幻的燕白,缓缓蹲下身,也不说话,只是将腰侧眠冬拔出了一瞬。眠冬本就是无鞘之间,刚离了龙角剑鞘,寒意遍即可散了出来。
  白霜甚至还没有靠近燕白的指尖,他便立刻睁开了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叫道:“眠冬!”
  秦湛道:“你倒还认得眠冬。”
  燕白见着了秦湛腰侧佩着的眠冬,脸上神色变换,他眼里充满了“震惊、委屈、不敢置信”,一句“你竟然在我不在了之后,回去拿眠冬”还没来得及质问出口,便听秦湛道:“你认得眠冬,认不认得我?”
  “你故事里的我,我怎么不认得。”
  燕白:“……”
  燕白道:“秦湛,你证道啦?真是厉害,眠冬也厉害。对啦,你要不要见尊上,我带你去见尊上吧!”
  秦湛:“不急。”
  燕白:“……”
  燕白的头上流下了汗,他在这一刻开始后悔为何不曾听凤舞的话,而天上城人这时还要忍不住惊呼一句“咦,我第一次瞧见重玄流汗,剑也会流汗啊?”
  燕白:“……”
  对啊!剑不仅仅会流汗,还能被秦湛折了呢!你觉不觉得很惊喜啊!
  燕白只觉得自己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正想着一定要把剑体藏好千万不能落进秦湛手里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剑体接近了。
  天上城人见了来人,皆让开了路,躬身行礼。
  来者佩着剑,他道:“我听凤舞说,三千界有人证道飞升?掌‘世间镜’者何在,可有查出是何人?”
  那两名仙娥刚想要说“早查了,是秦湛啊尊上!故事里你喜欢的那个!”,道子先见到了站在众人之中未行礼的仙者。
  她这次倒是不穿白袍了。昆仑的服制是晕染渐变的蓝白色,远远瞧着,似天上雪。她着云裳,手握一柄寒气凛冽的剑,眉目有些锐利,与天上城中大部分的女仙皆不同。
  道子怔住。
  他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个人,可他却忍不住攥紧了挂在腰侧的、破了些许的络子,觉得无端心悸。他对着眼前刚刚飞升的修者轻声道:“阁下便是证道者?”
  秦湛微微颔首。
  道子本该说些有关证道的话,再说些城中有关她的安排。却不想开口却是一句:“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天上城人都是知道道子不记得他在三千界中具体发生的事情的,听见道子说这句话,都恨不得在他耳旁大喊一句:“这是秦湛啊,尊上你不记得难道也没听过重玄的故事吗!”
  秦湛闻言倒是笑了,她说:“应该是没见过。”
  她说着,接着眠冬的剑气于手中凝了一朵花,道子见着那冰花成型后,又有一朵淡粉色的,似桃花又非桃花的花在冰层之下绽放了开来。
  天上城人从未这么用过凝冰五行之术,一时瞧得聚精会神集了。
  他们见秦湛拿了那朵花送给了道子,听她笑道:“我来的匆忙,也未备礼,此物聊赠予君,便算是见过了。”
  “对了。”秦湛不甚在意道,“我叫秦湛,不知阁下?”
  道子握着那朵花,耳朵尖不受控制地一点点也被花中的颜色覆满。他忽而微微笑了。
  他的笑意温和,连眼中深处都是暖意。
  他说——
  燕白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
  天上城的人看戏看的也很快乐,他们甚至忍不住问:“重玄大人,是不是可以讲新的章回了。”
  燕白一眨不眨的看着,连点头道:“有,有,明天就开始说新的!”
  引着秦湛来的那两人闻言,双眼一亮,她们凑过去对重玄道:“哇,那正好,名字我们都先想好了,重玄大人,您看这个好不好——”
  宙海无垠,燕白在听完了那个题目后,瞧着天上城人民期待的目光,又对上秦湛的眼睛。
  他觉得这章回要是真讲了,他离被秦湛折断也就不远了。
  但燕白是畏惧强权的剑吗?
  他对身旁的人道:“过夜的时候,帮我一起把我的剑身从城主府里偷出来藏好吧。”
  燕白认真道:“我怕我活不到明天讲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感情戏,大概也只能这么留白着写了!


第94章 番外·年少
  温晦初见秦湛,是在白术国的东殿里。
  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身着绛红色的宫衣,带着嵌着翡翠的金器,乖乖巧巧地跟在商陆的身后,学着大人的模样,有板有眼地向他行礼。
  温晦那时候就想,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真是玉雪可爱,连这样大红大绿的衣裳都能穿得不显难看。
  他这么想着,便也走了过去,弯腰去和那孩子搭了一句话。这是温晦有限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和小孩子搭话的经验,他想了许久,才想出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修仙去?”
  那小姑娘闻言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了一句:“还能修仙的啊?”
  温晦觉得秦湛不仅是生得可爱,人也有趣。不过十岁大的孩子,却和他投缘得很。或许是阆风的掌门催得太狠,温晦瞧着秦湛,觉得若是收一个这样的徒弟,大约也不错。
  正如温晦觉得秦湛有趣,秦湛也觉得温晦有趣。
  秦湛对温晦的第一印象,是王后口中住在东殿里不可冲撞的贵人。对温晦的第二印象,是和她一起站在东墙角杏树下仰头看着果子的年轻人。
  那时候秦湛看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便是在东殿里问自己“修不修仙”的贵人。她只是满心牵挂着想要的果子,见身旁站着个个高的,便朝他招了招手说:“你弯腰下来。”
  温晦不明所以,便弯下腰。结果这穿着红衣的小丫头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踩着他的膝盖便爬上了他的身上去,一直踩上了他的肩膀,催促着他道:“站起来,站起来。”
  温晦当时直接就被踩懵了,他活到这把岁数,莫说被踩上肩膀,便是膝盖也不曾让人踏过。但那时小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恳切,温晦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扶住了她不太稳的身子还真的站了起来,瞧着她踩着自己的肩膀摘到了杏树上最高的果子。
  直到她摘完了自己想要的,低头打算道谢,这才发现了自己踩着的人到底是谁。
  温晦原本想,这下知道后怕了吧?
  却没想到这位白术国的小公主,竟然立刻绷住神情,像是完全没认出他一般,拍着他的头严肃的吩咐他放她下来。
  温晦想看看这位小公主下来后打算怎么办,便也顺从地让她再攀着自己的肩膀爬了下来。
  秦湛下来的时候冷静极了,她从自己的怀里分出了几颗杏子送给了温晦,说了声:“谢谢”。便在温晦看着自己手中杏子的时候,转过了身,提着裙角就这么跑了。
  那时温晦怔了好半晌,才拿着那几颗杏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秦湛还在前头闷头跑着,温晦却以缩地术,在转眼间又出现去了秦湛的身前。他瞧着小公主不敢置信的目光,将杏子还给了她,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问:“修不修仙,你如果修仙了,以后摘果子都不用请人帮忙,它们能自己跳进你手心里去。”
  温晦说着,伸出手指在秦湛手心的杏子上点了点,他虽以剑闻名,但五行术也修得十分精妙。秦湛眼睁睁地瞧着手中的杏果忽然间便抽了芽吓得伸手一抛——她这一抛,那几颗杏子落地生根,竟然在转眼间便生成了葱郁杏树,又在转眼间结出了累累果实!
  秦湛惊极了。
  温晦站在她的身后,弯着眼问她:“修仙么?”
  秦湛飞快地看了温晦一眼,转身跑地更快了。
  温晦也不急,他在东境王宫里待了足足十日,十日里,秦湛几乎每天都能碰见他,被他问上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
  秦湛有时被问烦了,也反问:“修仙有多好?我又不想长生,就算不修仙,一句话下去也有无数的人替我摘果子来。”
  温晦想了想,说:“天高任鸟飞,你说好不好?”
  秦湛没说话。
  温晦又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剑给这小孩子看:“你要是跟我走,我就送你这个,你喜欢剑吗?”
  秦湛看着他身上佩着的那柄流光溢彩的子母剑,眼睛亮了。
  长生没能打动秦湛,落地生根的果树也没能打动秦湛。一把握在手里触感微凉的剑却打动了她。
  秦湛说:“好!”
  那时秦湛尚小,握不得寻常尺寸的剑。温晦便将鹿鸣的子剑给了秦湛,用这把剑骗走了她。
  临行前,王后对她千万叮嘱,你跟着的这个人是阆风剑阁的阁主,是当今天下第一人。连四宗掌门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阁主”,你父王在他面前更是连个响都发不出,你跟着他可千万不能耍公主脾气。
  秦湛记着了。
  也就只是记着了一天。
  她跟着温晦出门的第二天,她就将手里的小梳子递给了温晦,对他说:“梳头。”
  天下第一人是什么,阆风阁主是什么,统统没有梳头重要。
  温晦接过了梳子,一时茫然:“……梳头?”
  秦湛道:“对呀,我不会,都是母亲和婢女替我梳的。”
  温晦当时捏着梳子想,那你是把我当你母亲还是当你的婢女了。后来温晦又想想,觉得这事情不能细究,细究了不痛快的不是秦湛反而是他,所以他接过了梳子,沉默地替秦湛梳头。
  只是温晦也从来没做过这些伺候人的活计,他会的也就是将自己打理好罢了。小姑娘家梳的发髻他是一个不会,秦湛让他梳头,他也只能给秦湛梳个男孩子的发髻。
  秦湛在湖边照水瞧了,由衷地评价:“好丑呀。”
  温晦:“……”
  温晦没法子,只能去同山间住着的妇人学了女孩子家的发髻,每天替秦湛梳头。当他终于给秦湛梳出了一个她满意的双环髻时,秦湛正咬着农妇给的糖面饼。她见着新发髻十分高兴,高兴地连喜欢的面饼都分了一半给温晦。
  温晦瞧着她开心,心里想着,徒弟多少是个公主,娇生惯养惯了的,修剑道本来就够苦了,旁的能满足她的就都满足吧。
  也正是因着这个想法,温晦正式不幸走上了除了要当秦湛师父,还得当她爹、当她妈的日子。
  秦湛走两步走不动了,没有轿子,那就温晦背着。
  秦湛说自己在长身体,不能学辟谷,那就温晦学着生火做饭。
  秦湛说小孩子任性是天职,要掏鸟蛋,那温晦就得给她骑着去够小鸟。
  不给就闹。
  温老师忍不住同师弟感慨:“小孩子有这么难带的吗?”
  收了信特意替掌门来瞧一眼温晦徒弟的宋濂,默默看了眼在山里追熊逗虎,俨然一副山大王模样的秦湛,将“小孩子不是这样的,阆风里的那些弟子乖得很,你这位特殊了点”给咽了回去,只是说:“天赋好的孩子,多少都有点个性。”
  温晦想了想,觉得对。
  秦湛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徒弟。她会因为温晦炙的肉难吃皱着眉蹦出杀意,却从不会因温晦严厉而动一分眉睫。
  温晦近乎苛刻的要求,若是放在阆风那些弟子身上,怕是早就撑不住疯了。也只有秦湛觉得理所当然。
  温晦要求她一日内练熟剑势,她问温晦:“你用了几天?”
  温晦说“一天”,那秦湛哪怕不眠不休,也要在第二日太阳升起前练会它。
  温晦给她一柄剑,让她一人去杀凶兽筑基。秦湛也不问那凶兽到底有多厉害,提着剑就去了。
  她在一些方面闹得要命,却又在一些方面乖得要命。
  温晦有时感慨:“阿湛,你这般可不行,遇事当谋定而后动。你这样问也不问,提剑就冲,可不是好习惯。”
  秦湛却答:“那你替我谋好不就行了,我不喜欢想得太多,剑会不够快。”
  她顿了一瞬,又说:“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今晚住哪儿。师父,咱们没钱了,这儿可是东境,不是南境,我的名字在这儿提不出钱。”
  温晦想了会儿,对她说:“能睡野外么,师父借你当床。”
  秦湛严肃道:“不行。”
  温晦没办法,他只能当着徒弟的面,无奈地进了赌坊。
  一剑江寒说,秦湛是个出千的行家老手。他却不知道,真正出千的行家老手是温晦,同温晦那手出神入化的千术比起来,秦湛那手功夫,只能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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