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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有个石头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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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溢满她的掌心,接着橙黄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出,泄在她的绣花布靴上,伴着一阵浓烈的尿骚味。
这该死的畜生竟然尿在了她的身上!
冯如茉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鼻尖恨恨的出着气,抬手将那兔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三人所站的位置本就临近荷花池,那兔子许是受了惊吓,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就算张申手速再快也未抓住它,便见兔子扑通一声,顺着池边掉了下去。
一时间那兔子的叫声尖锐又刺耳。
冯如茉冷眼看着张申跳入池中,眼底却是一片惶恐,双手攥紧了绣帕。
看着张申抱着那团白色上了岸,冯如茉定定的看着那只一动不动的兔子,终于颤着声问他:“这兔子是……死了?”
张申看着怀中淹死的兔子,不相信的撩动几下终是没反应,陡然间变了脸色!
肃静的一张脸顿时一黑,声音暗沉:“死了。”
第29章
闻言,女子心尖骤然一缩,俏脸煞白。
冯如茉僵着身子愣愣后退半步,手足无措地看向那只死兔子,面露惶恐。
就这么死了?
张申是皇帝的贴身随从,若此事传到了徐凌霄的耳朵里,又该如何……
思及后果,冯如茉禁不住心头狂跳,众人皆知皇帝喜爱养兔子,对这些白团子可是宝贝得紧,真若是知道了,她定要受罚的。
而面前的张申脸色已是一片铁青,也是愣了半天,半晌才沉沉一声:“奴才告退!”
说完这话便抱着怀中的兔子离开。
已是深秋,萧瑟的风迎面吹来让人清醒了不少。
此时的冯如茉脸色极为难看,身后的巧儿连忙上前搀扶,担心道:“娘娘您没事吧?”
耳边只闻女子鼻息沉沉,便见其眸光木木地看着前方,面色惶然。
见那道身影出了御花园,冯如茉这才收回了视线,愣了半晌才对身旁的婢女道:“扶我回去。”
难道娘娘是为了那只死去的兔子伤神?莫不是怕皇上怪罪……
“娘娘……”看着冯如茉,巧儿像是猜到了什么,安慰的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被婢女搀着回凤鸾殿,平日里走过无数遍的碎石路此时却变得格外冗长。
每走一步冯如茉便觉心也一同惶惶然下坠。
弄死那只兔子着实是无心之举,自知那兔子的地位比她高,冯如茉似乎已料到徐凌霄勃然大怒的模样。
只是她没想到,一切来得比她预料中更早,当晚一道圣旨便下达了凤鸾殿。
“罪臣之女冯如茉自今日起罢免皇后之位,禁足凤鸾殿。”
张申一身宫服,神情严肃,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
看着女子一副颓然模样,张申抬手,身后的两人立即上前。
看了眼身后人端来的杯盏,张申对跪在地上的女子慢慢道:“娘娘,殿下特意吩咐,让奴才看着您饮下这杯酒。”
闻言冯如茉抬眸,入眼的便是太监手里端着的金樽清酒。
“这是……要我死吗?”
无意弄死了那只兔子,他便要自己一命抵一命吗……
张申无言,静静立于一旁。
“我如果不喝呢?”
冯如茉木木地盯着杯盏中的清液,凄惶一笑。
“娘娘莫要为难奴才。”
“这酒不足以致命。”
冯如茉凝视着那杯酒,金色杯盏,酒纯净透明,盈盈一握,触及指尖,一下凉透了心。
“皇上为何不来见我?”
“陛下忙于政事,还请娘娘快些喝了。”张申催促道。
脑中忽然闪现一阵明悟。
或许父亲起兵叛变之时皇帝便已有了杀意,留她至今就是因为这副嗓子。
如今差人送来这杯毒酒,便是今生都不会再见了吧。
冯如茉喃喃低语,木然的看着前方,像是那人在身旁一般。
“我以为你会来,对我疾言厉色也好,可如今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若不爱,为何还要让她抱着一丝幻想。
杯盏缓缓举至唇边一饮而下,辛辣的刺痛感顿时蔓延至整个唇腔,喉间如刀刺般传来一阵剧痛,冯如茉颤着手抚上脖间,朱颜惨白一时疼得冒出了细汗。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殷红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
冯如茉想唤巧儿过来,出声已喑哑不成调,嗓音像筛过的沙砾。
一杯毒酒已然毁了这副嗓子,女子双眸空洞,两行清泪慢慢滑落香腮,滴入杯中。
自古帝王都是这般铁石心肠,怨只怨自己痴情错付……
看着女子颓然倒地,张申依旧面无表情,随即遣了身旁的二人一同离开。
待三人走后,一直跪在地上的巧儿早已泪流满面,跪趴着过去扶起地上的冯如茉,泣不成声道:“娘娘,娘娘……”
她只想着皇帝会发怒,可如今这般哪还顾念了与皇后往日的情分?
恍惚间眼前一暗,冯如茉留了一丝力气睁开双眸,入眼的便是巧儿哭得梨花带泪的脸。
她想说,她还活着,徐凌霄留了她一条性命,可张口间却发不出声音。
永和殿内,徐凌霄听完张申的禀告,凝眸片刻沉声将其遣退。
心知冯如茉是无意之举弄死了那只兔子,但这当头一棒让他认清了现实。
那只兔子终究不是付瑾欢,冯如茉的声音与她再相似,也都是假象。
而他也终究没有等到他要等的姑娘。
一夜之间,冯如茉从六宫之主沦为冷宫弃妃。
众人哀叹之际,无不为其惋惜,大都猜想应是将军府失势,连带着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宫。
冯远谋反事大,若要算株连九族,皇后定是要连坐,如今皇帝只是将其打入冷宫,许是还顾念往日的夫妻情分。
可冯皇后进宫已有多年,至今诞下没有皇嗣,当真是造化弄人。
是年岁暮,隆冬飞雪。
锦阳城外樟树林中,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立于院外,望着烛光摇曳的竹屋不知过了多久,落在院门的手终于收回。
“回去吧。”
紫衣男子神情淡淡,转身离开,身后的张申连忙跟在身后。
月色渐浓,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林中,徐凌霄沉沉对身后的人道:“派人暗中保护好她。”
跟随在徐凌霄身边多年,张申却是第一次跟他来这个地方。只知这竹屋内住这个老妇,却并不知其身份,主子不说,张申也不好多问,闻言立即应下。
此时的樟树林早已不是从前一般模样,没了惑人心智的瘴气,月光透过云层浅浅的落在林中,四下明朗却又添了几分寂静冷清。
待二人行至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张申便见身前的男子忽然定住了脚步。
细细打量了眼周围,张申也觉奇怪,偌大的树林怎的忽然有这么一块空地?再看眼前的皇上神情看似淡然,却像这深冬的霜雪,让人觉得孤独又寂寥……
呵出的气息混着寒风在空气中泛着氤氲的光泽。再次途经此处,徐凌霄只觉做了一场梦,梦里不知不觉过去了六七年。
当年业火布阵的地方如今寸草不生,被沉沉的积雪覆盖。
一双桃花眼盯着眼前的空地愣神,雪花飞扬的月光下,恍若那日被困业火的女子还在,黎修也并未堕入魔道。
大雪纷纷扬扬不见停,停留片刻,霜雪便落满了两人的头顶。
张申站在徐凌霄身后,上前将手上的披风盖在男子身上,不禁提醒道:“皇上,变天了,咱们该回去了。”
而徐凌霄好像并未听到他的话,在此地伫立良久,身后的人也噤了声默默跟在其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积雪落满徐凌霄的衣衫,轻巧的雪花悄悄落在他长密的睫毛上,眨眼间又落入尘土。
徐凌霄终于回过神来,正欲身后的张申说话,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瞬息之间,空气凝滞,纷扬的雪花定格在半空中,张申站在他身后似被认定住了身形。
见状,徐凌霄快速抽出匕首,警觉地看向四周。
便见面前走来一人,一袭玄色锦袍,黑发束在金玉发冠之中,眉眼如画,恍如天人。
徐凌霄敛眸,暗暗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来者何人?”
只闻那人沉沉道:“栖迟。”
如水的月光下男子穿过滞顿的空气走到他身前,在这酷寒的冬日更显冷冽。
“你阳寿将尽,本君前来取回月婵珠。”
紧握袖中的匕首,徐凌霄蹙眉:“何为月婵珠?”
闻言,栖迟冷哼一声,目光阴恻恻的看向面前的男子,沉声道:“付瑾欢的内丹。”
蓦然间,紫衣男子瞳孔骤缩,像生根般定在原处,脑中哄的一声,喉间干涩如同被尖针刺破,愣了片刻,怔怔道:“她在哪?”
付瑾欢将内丹给了他,那么,她在哪?
一旁的栖迟将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眸光愈深却带着森森寒意。
“死了。”
便见此人眸光忽的暗了下去,似有星流陨落。
徐凌霄盯着栖迟目光灼灼,只希望面前的人说的是假话。
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徐凌霄问道:“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信便是真,不信又与我何干?”栖迟听罢薄唇紧抿隐隐透着怒气。
见此人反应激烈定是对瑾欢还存着不轨的心思。
“本君今日便拿回月婵珠,生死天定,那是你的事。”
说罢,栖迟离他愈近,掌心腾起的一圈微光正对徐凌霄的胸膛。
就在那道微光逼近之际,徐凌霄闪身自袖中抽出匕首刺向那人脖间,却没想玄衣男子比他更快一步,一个侧身极为轻巧的躲了过去。
栖迟躲过这一击,眸光一沉,在凡界不得使用仙法,对付一个凡人却也是绰绰有余。
就在栖迟准备再次取月婵珠的时候,面前的男子忽然像没了骨头一般,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地。
随即一道红光划过,顿时没了踪迹。
栖迟看着脚下的男子,面色已然惨白,毫无血色,俊朗的面容瞬间枯竭,紫衣下的身体却像是死去很久的尸体。
见状,栖迟快步上前,掌心凝力正对男子的胸膛,微光萦绕片刻忽的收回了手。
此人心脉早已停跳数日,肉体尚存可魂魄早已不知去向,而他体内的月婵珠更是不知所踪!
思及刚刚那抹闪现而过的红光,栖迟眸光一凝,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下只觉不妙。随即起身,破开了结界。
……
九重天上
嫦娥拉着付瑾欢溜出了缘起阁,门外被迷晕的小仙童竟还未醒过来。
对于方才没找到的往生镜嫦娥嘴上一直念叨着,一旁的付瑾欢听后无言,扫了眼这姑娘,只觉她絮絮叨叨的模样委实像个上了年纪的大婶。
走了一路,付瑾欢终于慢下了步子,背后止不住一阵发凉,猛然转身四下却无一人,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何方才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着。
莫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周围烟云缭绕并无异常,付瑾欢一直跟在嫦娥身后,而走了一半的路,面前的姑娘却忽然变了方向,喋喋不休的一张嘴此时紧抿着一声不吭。
付瑾欢心下疑惑,问道:“这是要去哪?”
“带你去个地方。”身前女子缓缓开口,面上含着盈盈微笑。
“跟着我走便是了。”
付瑾欢看向嫦娥,眸光清冷如水,末了点头。
状似不经意间与身旁的人隔开了距离。
第30章
付瑾欢跟着嫦娥一路来到了虚妄池。
此处位于仙界边缘,面前空旷的星河一眼望不到边际,然扑面而来的戾气却让来人皱紧了眉头。
沉眸默默跟在“嫦娥”身后,步入这戾气蔓延的地方,身前的人终于停住了脚步。
定定站于她身后,付瑾欢开口道:“怎的不走了?”
说话间目光停在女子的身上。
嫦娥转身,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语气不似平常,“你可知这是何处?”
女子抬眸,轻扬起下颚,看着付瑾欢。
付瑾欢不答,沉沉地望向眼前的人,随即清冷的眉眼间竟带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沉默间指尖暗暗凝力。
“你笑什么?”女子忽的拧眉,眸中寒光闪过。
“西海桑榆,你当真以为我识不出你?”
说话间,手中的玄光剑现出了原形,付瑾欢紧握剑柄,直逼面前的女子。
“嫦娥在哪!”付瑾欢手速飞快,持剑径直抵上面前女子白嫩的喉口,却迟迟未出手。
只见眼前蓝光乍现,似水流动,‘嫦娥’顷刻间变了一副容貌。
桑榆一袭墨色长裙,妖艳至极的脸上狰狞可怖的伤疤隐隐泛着红色。
“百年未见,你倒比从前能耐不少。”面前女子说着,一丝诡异的笑绽放在唇角。
闻言付瑾欢眸光一寒,脸色愈发阴沉。
“嫦娥在哪?”。
“我现在用的便是她的身子,你若要取我性命大可朝我的心窝刺。”桑榆轻笑,丝毫没有畏惧抵在喉间的利刃,唇角微弯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刺。
见身前女子仍未有所动作,桑榆含着笑意味不明道:“你前世可是来过这的。”
“怎的能忘呢?”
眉眼愈发凛冽,付瑾欢盯着那处渐渐沾了血的剑刃,极力忍下想要一剑刺穿她喉咙的冲动。
墨衣女子突然转身,轻笑道:“当初你在天界,栖迟为了让你死可是费尽了不少法子。”
像是回忆起了一桩趣事,付瑾欢看见眼前的桑榆嗤笑出声,绽放在脸上的笑颜伴着那道疤痕很是刺眼。
闻言,白衣女子身形一滞,眸光微转,不知何时暗暗攥紧了拳头。
桑榆嘴里说的,便是她前世的记忆,明明都已忘却,可在听闻这话时,心头却没来由的涌过一阵酸涩,说不清的情绪慢慢发酵。
栖迟为了让她死,费尽了不少法子。
这便是他不愿恢复她的记忆的原因吗?
那人曾对她说,过往的一切忘了便忘了,更无需再记起。
往后的岁月有他便足够。
栖迟经常说些胡话,她从来只当耳旁风过了就过了,可若眼前的桑榆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如今出现在她身边又是为哪般?
付瑾欢不敢细想,脚底骤生的寒气已然席卷她的心头。
桑榆早已看到身前女子眸中闪现的怒意,长剑抵在她脖间却迟迟无任何动作,于是猛地抽身后退,奋力向虚妄池的方向飞去。
蓝色身影突的弹开了剑刃,径直向前冲。许是应着主人的怒气玄光剑忽然间剧烈颤动,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付瑾欢持剑飞跃上前,紧跟在桑榆身后,而此人反应很是敏捷,闪身后退了数米。
二人一进一退,待落在虚妄池边桑榆终于定住了脚步,妖艳至极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
“毁我容貌之仇,今日定要同你算账!”
说话间桑榆因情绪激动而面部抽搐,颤着手抚上那道疤痕,凸起的位置似蠕虫一般匍匐在她脸上。
像是怒极,桑榆咬牙切齿,面上一阵青色。
“你不是恨我杀了徐凌霄吗?如今有这能耐大可将我杀了。”
此刻的桑榆像是有意激怒她,不知此人意欲为何,付瑾欢二话不说一剑刺入墨衣女子的胸膛。
桑榆生生挨下这一剑,顿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浓郁的血腥气随即四散开来,身前的女子忽然笑了,狰狞可怖的疤痕因为这一刻的剧痛而牵动着面部一阵抽搐。
紧握剑柄的手再次用力,狠狠地将利剑穿透桑榆的胸膛。
鲜艳刺眼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墨衣女子惨白一张脸已然没了血色,颤着声露出得逞的笑。
沉沉道:“付瑾欢……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付瑾欢冷眼扫过,干净利落的抽回了剑,伴着此人尖锐的惨叫,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倒地的女子一只手抓着她的裙角,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包含了极大的恨意。
心知这一剑定会要了桑榆的命,可付瑾欢却不知这一剑下去嫦娥会如何。
脚下的桑榆已经断了气,而伴随着她的死亡,周围的云雾忽然暗沉,闪耀的星河埋没在一片片阴云中,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虚妄池的黑浪不断翻涌向前,卷起几丈高的浪墙,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虚妄池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似是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察觉出周围的异动,付瑾欢凝眸,背向缓缓后退。
霎时间,虚妄池的黑洞里飞腾出一只巨型怪物!
黑浪翻腾中,便见一浑身漆黑如夜的九头巨兽,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顶着一身污浊一跃上了岸,赫然入眼的便是一条血红血红的舌头,正舔着尖刀般的牙齿,呲着嘴那钢针似的黑色胡须也在颤动。
那九头妖兽全身抖了两抖,迈开大步离白衣女子愈近。
忍下心头的狂跳,付瑾欢暗暗后退,紧握剑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面前的妖兽像极了巨型的怪物,此时正睁着一对火炭似的眼睛盯着她。
鼻尖喘出的气大得像阵风,这猛兽一抬爪便足以摁死她!
周围的血腥气不见退散,九头妖兽寻着这股味愈发暴怒,狂怒而出的吼声惊如天雷,眨眼间利爪直直扑向面前的白衣女子!
付瑾欢见状反应飞快,侧身一闪堪堪躲过一击。
尖爪扑了个空,九头妖兽顿时暴跳如雷,鼻中沉沉喷出一团闷气,灼热而滚烫像是欲燃的焰气。
那妖兽面露凶狠,张牙舞爪再次扑了上来,来势极猛付瑾欢躲闪不及,无奈退于其尾后,不料这妖兽极为狡诈身形巨大却十分敏捷,布满尖锐利片的长尾飞速扫向身后的女子!
猛力一击,手中的玄光剑顿时飞离了掌心,尖锐的长尾直直扫中女子纤细的腰际,强烈的巨疼席卷整个上半身。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白衣女子纤瘦的身躯像被一箭射落的白鸽狠狠跌落在地!
倒下的付瑾欢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几番依旧站不起身,这九头妖兽神力不可小觑,堪堪受了这一击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付瑾欢没有气力再站起来。
眼看妖兽愈来愈近,付瑾欢死心,只觉自己这下连带着这抹魂魄也要灰飞烟灭了,形如蝼蚁,这九头妖兽只要动动脚指头便足以踩死她。
巨大的黑影沉沉罩了下来,锋利的尖爪直直朝她挥来,付瑾欢干脆两眼一横,死就死吧!
意料中的一击并未出现,待付瑾欢睁开眼时便见身前一人,为她挡下了袭来的利爪。
而巨兽此时却像被定住了身躯,细看那人掌间有一银色匕首,匕身大半截早已遁入巨兽厚实的蹄子。
付瑾欢看着来人,足足愣了半晌。
此人一袭耀眼的红衣,黑发倾泻而下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在这混沌不堪的污浊之气下,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妖魔降世。
只这背影,付瑾欢便觉无比熟悉。
身前男子凝力一掌,轰然间一身巨响,九头妖兽硕大的身躯重重仰翻在地,长啸一声冲破天际,在腾起的尘埃中四脚朝天很是狼狈。
付瑾欢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可腰际传来的剧痛丝毫没有减弱,定定的看着红衣男子朝她走来,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五官似精雕细刻过得一般,棱角线条分明,一对桃花眼很是熟悉。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人的身影,与之很是相似,却极为模糊。
对上那道深邃锐利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付瑾欢强撑着半面身子,便见此人单膝跪地长臂一挥,将她揽住支撑了其半个身子。
“你是谁?”付瑾欢抬手,吃力的抹去嘴角的鲜血。
“不告诉你。”红衣男子眉眼轻佻,待他从头到脚将女子察看了一番后,忽然伸手直直摸向付瑾欢的腰际!
“你要做什么!”此人一举动,付瑾欢惊异立马挥手打了过去,怎的是个咸猪手!
“你说我做什么?”被付瑾欢挥开了手,男子又覆上她的脸,用了些力道捏了捏。
男子对着行动不便的付瑾欢“上下其手”,又认真打量了一番,末了才懒懒道:“还真是你。”
见身前的女子已然有了怒色,煜泽终于收回手,从掌心中变出一颗月白色的珠子,
付瑾欢骤然一惊,这分明就是月婵珠!
怎的在他的手里!
“你是谁!为何会有月婵珠!”
煜泽神情一淡,敛神道:“我拿命换来的。”
言罢,便将手中的月婵珠推入女子的体内,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付瑾欢顿时便觉体力恢复不少,于是立即站起身。
怀中落了空,红衣男子竟有些失望而后喃喃道:“可惜了,本想着亲你一口来着。”
付瑾欢听后无言,此人方才救了她一命,现又这般胡言乱语。
“这九头妖兽很快便会苏醒,若你现在不杀它,待会我可不保证还能救得了你。”
煜泽说着这话,可面上却丝毫不见一丝惧色。
说话间,九头妖兽便有了动静,挣扎间已然翻过身来,此刻见到面前的两人更是发了疯一般直冲而来。
原想着趁着妖兽昏迷之际赶紧离开,现下这情形怕是容不得她逃了。
红衣男子巍然不动,语气慵懒道,“看我作甚?我可斗不过它。”
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付瑾欢无话,收回玄光剑迎面挡下九头妖兽的一击。有了月婵珠,灵力大增,行动也愈发敏捷。
妖兽步步紧逼,打斗间付瑾欢处于上风,而不远处的红衣男子便在一旁围观,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妖兽似是耗尽了体力,愈发暴躁,像是被捆住一般在原地恨恨踏着蹄子。
“砍光它的脑袋,它才会死!”
煜泽终于出手,却也只是用结界困住了妖兽的行动范围。
付瑾欢一听,眼下便是杀掉妖兽的最好时机,于是举起玄光剑对着兽头用力砍去!
九颗脑袋委实多了些。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剑又一剑落下,耳边只闻一阵接一阵凄厉嘶哑的咆哮。
见状,红衣男子脸色一黑,这声响怎弄得跟宰猪似的,若要招来了仙界的人又是麻烦。
思及此煜泽快步上前,长臂一挥,周围顿时惊现无数利刃,齐齐刺向只剩五颗脑袋的妖兽!
顷刻间,一声惨叫后九头妖兽再没了声响,已无气息。
面前的九头妖兽现下没了四颗脑袋,剩下的五颗更是被万千匕首穿透刺成了无数个血窟窿。
付瑾欢持剑喘着粗气,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方才为何不出手直接要了这妖兽的命,亏得她与之周旋半天。
此地不宜久留,见这天界的护界圣兽已死,煜泽转身欲离开。
“你到底是谁?”身后女子问道。
闻言红衣男子身形一滞 ,末了缓声道:“日后自会知晓,姑且留个好印象吧。”
第31章
虚妄池畔,弥漫着浓雾,戾气横生。
墨衣女子躺倒在地气息全无,不多时便见一道蓝色水光环绕其四周,最终包裹着桑榆慢慢消失化为一团水汽。
同样的位置嫦娥现出了形,静静躺在地上。
见状,付瑾欢快步上前,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嫦娥面上了无血色,但呼吸清浅应是陷入了昏迷,于是铆足力将地上的女子扶起。
妖兽已死,凝聚在此地的煞气也愈发浓重,虚妄池中黑色的巨浪一丈高过一丈,极有暴风雨欲来之势。
周围气压低沉,让人喘不过气。付瑾欢凝眸看向四周,得快些离开才行。
耳边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势之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付瑾欢一手握着玄光剑,一手扶着怀中的人迅速加快了脚步,果不其然,还未走出虚妄池,便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众多兵将模样的人手持长,枪盾牌突现在迷雾中。见到二人天兵天将立即上前,举起长,枪迅速将她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中年男子身形很是魁梧,利眉黑目,一袭盔甲着身气势威严。
真武元帅捋了把胡子,见到女子身后元神逸散的桑榆以及身形残破的护界圣兽,心猛然一揪,粗黑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团,双眸犹如烈火,厉声道:“大胆妖女!竟然杀害了西海女皇和护界圣兽!还不快束手就擒!”
说着指向女子的手指气得颤抖。
无暇顾及其他,付瑾欢紧紧箍住嫦娥的身体怕她倒下去,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人措手不及。
怎的杀了一只妖兽,竟无意闯下祸端,招来了这么多天兵天将。
“杀害西海女皇现又砍杀护界圣兽!罪加二等!”
“来人!把这妖女给我拿下!”
真武一声令下,众多兵将齐齐上前,长矛直指付瑾欢。
闻言女子瞳孔骤然一缩,望向众人一脸戒备。
手中的玄光剑似是感觉到了杀气,剑身抑制不住的颤动。
对于杀了桑榆一事,付瑾欢不以为意,今日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怨不得别人!
但闻眼前的人把那九头妖兽唤作“护界圣兽”,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名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可知方才二人合力斩杀的……便是天界的神兽?
看向身后尸首分离的怪物,一阵惊异闪过眼底。
莫非这便是桑榆的“借兽杀人”?
可惜她算错了一步。
来不及多想,便感觉脖间一凉,数把长戟架在付瑾欢的脖子上,对方来势汹汹,她还未弄清楚状况已被拿下,若是硬来定是斗不过的。
“还请仙君放过嫦娥,今日之事与她无关。”付瑾欢并未反抗,以卵击石划不来。眼下情形只得跟他们走一趟,但嫦娥确实无辜。
谁知那一脸粗犷,利眉黑须的男子拔高了声音道:“今日之事重大!你们二人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话语一落,便有天兵从付瑾欢手中接过嫦娥,动作粗鲁地架起还在昏迷中的人。
白衣女子稍有动作,天兵抵在她脖间的矛头便重了几分。
付瑾欢持剑护住身旁的嫦娥,眉眼凌厉。
众人皆是忌惮这妖女的修为,能砍杀得了护界圣兽,修为定是在他们之上。
眼前的妖女竟还想着反抗,真武元帅忽的拔高了声音道:“你若是反抗,嫦娥就算无罪也必定跟着你一起遭殃!”
此话一出,女子果然停止了动作。
真武二话不说口中念咒,突的双目怒睁,接着出现一道泛着紫气的铁链,紧紧地缠住付瑾欢,从头到脚捆得密实。
顿时被人锢住了身形,付瑾欢奋力挣扎那铁链收得愈紧!
捆仙锁岂是她这般就能挣脱的?
真武一扫冷眼扫过去随即发令,“来人!将这妖女押往鸿宁殿!”
这为首的大将竟如此狡猾,“要绑就绑我一人,为何不放过嫦娥?她与此事无关!”
却闻那人冷哼一声道:“哼!此等大嘴怎的说放就放!你们二人谁也别想逃!”
天将一用力,付瑾欢脖间已然染了一丝殷红。
眼下直接成了案板上的猪肉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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