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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有个石头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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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寒焰的眸子闪着噬人的杀气。
被那双赤红的双眸盯得发怵,一时间桑榆直觉心头狂跳,明明隐去了身形,就连那树妖也未察觉出,而付瑾欢这一世更是没有慧根,就算有月婵珠在身,她的修为也远远在自己之下,她又是如何察觉出的!莫非她看出了自己的真身?
思及此,桑榆暗道不妙,正欲借机离开却没想,白衣女子先她一步,一个瞬息闪身飞跃而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看到我没死便想逃了?”
月光之下,女子的面容冷戾如冰,手握寒光闪闪的利剑,剑身银白森寒,剑尖还滴着血。
付瑾欢看着此人,面前女子神情孤傲,眼底却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惧意。
“哼,难道还怕你不成?”
女子面露讥笑,就算是畏惧也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这妖物若是怕我,今日便不会来此取我性命。”
被付瑾欢当做妖物,桑榆竟暗暗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付瑾欢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墨衣女子无言,付瑾欢眸中怒火更甚,刚刚让徐凌霄致命的一击,便是此人从身后偷袭的!
不再与她多费口舌,付瑾欢迅速出剑,只逼身前女子。
骇人的戾气竟有冲天之势,桑榆自诩修为在天界也算极高,可与付瑾欢过招时却十分吃力。
更令她胆寒的是这一世的付瑾欢怎的有魔界的力量!而那法力更是远远在她之上。
桑榆躲闪不及,白衣女子眼底闪现的熊熊怒火却丝毫没有消散殆尽之意。
忽然,付瑾欢一个侧身挥剑而来,这一剑虽毫无章法可言,但喷积而出的剑气却应着此人的力道直击桑榆的要害!
桑榆奋力躲过致命一击,猛得后退几步,才堪堪定住身子,却觉脸颊一凉,随即温热的液体自眼部流淌下来……
灼热的疼痛袭来,桑榆惊恐地张大眼睛,手贴于面上,清楚的感受到被利剑划开的伤口,顷刻间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蔓延。
白衣女子举剑再次袭来,桑榆慌忙躲闪,眼前忽然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口吐黑色毒烟,趁着付瑾欢视线被挡,来人立即拉着桑榆飞身逃离。
黑雾消散,眼前却没了那女子的身影,抓着剑柄的手指不禁微微颤动。
白皙的脖间暗纹也在不经意间慢慢淡化。
付瑾欢收回手中的剑快步走向徐凌霄所在的方向。
寂静无声的樟树林里,紫衣男子静静倒在血泊之中,凉薄的月色倾泻而来,毫无血色的容颜此时却像沉睡了一般。
付瑾欢扔下手中的利剑,扶起徐凌霄,探手过去鼻下呼吸全无。
怀中男子鲜血流尽,付瑾欢僵硬地收回手指覆,唇瓣颤动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周身寒冷彻骨。
本以为有缘便是江湖再见,可如今他却以命相救。
付瑾欢怔愣片刻,心中突然闪过一种明悟,眸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徐凌霄,今日你舍命相救,我又何惧?
心中明明是有感触的,可却说不出来,也想不明白。
但她清楚应该怎么做。
黎修先前被栖迟打成重伤,一直想方设法得到她的月婵珠,许是这月婵珠还有续命之效,怀中的男子眉眼紧闭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若要让他还魂,便用月婵珠为他续命,如此两不相欠也好。
思及此付瑾欢缓缓将男子置于身前,薄唇轻启,随着咒语从唇中荡出胸前金光环绕,涌动的暖流自胸腔而出,一颗通透晶莹的玉珠出现在眼前。
看着那道金光慢慢隐没于男子的胸腔,付瑾欢紧绷的一张脸终于缓和,虽不知晓这是否有违天道,可她明白徐凌霄是一定要救的。
即使从此以后,两人殊途道远,江湖不见。
第20章
九重天上,一身华服的男子正坐于大殿之上,栖迟看着司命呈上来的运簿,凤眸微挑。
“你的意思是说,付瑾欢这一世情劫未破?”
一旁的司命毕恭毕敬站于一侧,微微颔首道,“石心未褪,情窦未开。”
司命说着心下也不免暗叹,这瑾欢仙子的命格着实古怪,越往后头越偏离了运簿,令人匪夷所思。
闻言男子眸色清冷的眼底闪现笑意,见着一旁的司命,神色稍敛,一脸正经。
栖迟手捧运簿,盯着那处记载姻缘的位置看了好半天,上面写有人名的地方已被黑色的毫笔划去。
不得不承认,他心底竟隐隐窃喜。
忽然便见运簿上印着付瑾欢三个字的地方竟慢慢变成了红色,见状栖迟凤眸骤缩,随即起身扔下手中的运簿,快步出了大殿。
殿前的司命悄悄抬眸,发现一眨眼间的功夫天神竟没了人影,白衣老头一惊,连忙捡起运簿一看便傻眼了。
……
付瑾欢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黑魅。
当她将月婵珠放入徐凌霄体内不多时那黑衣黑脸的阴差便出现了。
只是这第二次见面着实让人猝不及防……
放下怀中的男子,付瑾欢谨慎地盯着来人,暗道不妙,阴差这个时候出现许是来勾徐凌霄的魂的。
思及此,付瑾欢上前将男子挡在身后。
看着来人沉声道:“你可是来勾魂的?”
黑魅一脸肃静,“姑娘难道忘了?在下黑魅,正是地府引魂者。”
“姑娘且快些跟我走,莫要误了投胎的时辰。”
什……什么?
闻言,一双杏眼骤然大睁,付瑾欢不可置信地看向黑魅,讷讷道,“你是来勾我的魂的?”
眼前黑魅端着一张黑脸,微微点头。
付瑾欢不甘心,这还没被树妖杀了,怎的突然死了?
于是再次追问:“我这是又死了?”
黑魅闻言嘴角一阵抽搐,黑炭似的脸看不出情绪。
付瑾欢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徐凌霄,脸上血色恢复,许是那月婵珠起到了作用。
“他还活着是吗?”
“嗯。”
黑魅瞄了眼地上躺着的男子,阳气未散,应是昏迷了。
黑魅的话似一颗定心丸,付瑾欢攥紧的拳头终于慢慢松开,此刻只觉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原想着没了月婵珠,自己只是少了修为,这般结局或许徐凌霄本就命不该绝。
既知二人未来殊途,如今只不过变成了一人一鬼。
天命轮转,匆匆一世,投胎以后又是新的开始,她和徐凌霄的缘分也便到这了。
……
通往阴间的道路寂静又诡异,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路跟着黑魅,付瑾欢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再次来到幽行路时,周围阴气弥漫,偶尔能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尖锐刺耳只令人头皮发麻。
身前带路的人语气森森,冷不丁忽然冒出一句,“姑娘,这回可要跟紧了。”
黑魅在前,付瑾欢紧跟其后,深怕这次一个不慎又掉进畜牲道去。
这一世投胎成兔子,幸好遇到徐凌霄,一想到他,付瑾欢心底不自知地叹了口气,既然离开了便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前头的黑魅健步如飞,付瑾欢只得小跑着跟在他后头。
幽行路前面便是奈何桥,架于忘川河上,桥畔有日,夜两位游神把守着,桥下晃荡的白衣游魂,个个脸色青黑,目光空洞。
等着喝孟婆汤的鬼不在少数,付瑾欢觉得这情景很是熟悉,忽然想起自己在人间排队买烧饼的时候,于是默默排在了队伍后头。
轮到了付瑾欢,她吸了吸鼻子,犹豫着要不要喝,碗刚放到嘴边,耳边却传来一阵骚,动。
循声望去,队伍后头又多了一名穿着黄色衣衫的女子,只不过被两位不同于黑魅的鬼差押着,那女子奋力挣扎间惹得其他孤魂野鬼一阵骚,乱。
女鬼身旁的鬼差顿时横眉怒目,这妖女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
死后躲藏人界已有数年,偷食凡人精气而活,又以妖术蒙蔽了引魂者的眼睛,如今捉拿了她,更是这般不知好歹。
见状其中一位鬼差手握大斧快步上前,二话不说便对着那女鬼的腰际砍了下去,一瞬间女鬼的身体被利斧硬生生劈成了两半,耳边只闻一阵凄厉心碎的惨叫。
付瑾欢愣愣地看向那姑娘,墨黑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却依稀能看见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
两位鬼差拖着女鬼的两截身体离开了奈何桥,桥畔又是一片寂静。
群鬼皆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规规矩矩地排着队等着喝孟婆汤。
付瑾欢站在桥头,举着手中的瓷碗看着里头的汤水却难以下咽。
“她执念太深,怕是投不了胎了。”温润如玉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付瑾欢猛地回头。
那人一袭锦衣华服站于她身后,在地府诡异阴森的暗光下竟衬得一张白净阴柔的脸愈发俊美。
男子从她手中拿过瓷碗,付瑾欢抬眸,视线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移,看向面前的栖迟。
栖迟将那瓷碗递给了一旁的孟婆,随即牵起眼前的人带下了奈何桥。
被唤作孟婆的老妇连忙拭亮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俊俏少年,在暗黑的地府呆了近万年,大大小小的神仙也见过无数,可这远古天神还是头一次见着个活的。
应着此人的到来,晦暗无光的地府此时竟笼罩在薄薄微光中,男子周身散发的仙气舒散奈何桥周遭的污浊与阴气。
被栖迟带下奈何桥,付瑾欢竟一时无言。
投胎之后这一世算是结束了,这人怎的还找到这了?莫不是要取回他的珠子……
见她耷拉着脑袋,栖迟垂眸看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但愿他不要问起那珠子。
“月婵珠也给了徐凌霄?”
“……”
见眼前的女子不说话,栖迟温和的凤眸闪过无奈。
许是看出了女子的心虚,栖迟伸手为她拂去额前的碎发。
末了道:“既然如此,历劫先缓缓等拿到了月婵珠再投胎也不迟。”
闻言,付瑾欢睁大了眼睛,“我这刚把月婵珠给他,况且我人都在地府了,取回来也太不道义了。”
栖迟心知那徐凌霄为了救瑾欢不惜丢了性命,可却没想到这丫头竟会以命换命……
“月婵珠与你心脉相连,你将它给了徐凌霄,自然活不了多久。”
“既然他是为你丢了性命的,而你也以命换命,这月婵珠便等他在人间寿终正寝再取回来。”
送了人哪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付瑾欢小声嘟囔了几句,置若罔闻。
男子语气温和,像是没听见她细小的嘀咕声。
“如今先随我回天界,时辰到了黑魅自会带你去投胎。”
付瑾欢不情不愿地被栖迟带在身边,星云流转间,便到了一处星光熠熠,浮云笼罩的地方。
耳边不是传来几声凤鸣,付瑾欢不禁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奇。
这传说中的天界果然金光灿灿不一般啊……
行走间云雾缭绕,付瑾欢这才发现此时正被一双大手牵着,反应过来立即用力抽回手,却不想刚有动作,栖迟将她握得更紧了。
掌心摩擦产生的温度,像燃着的火苗,付瑾欢只觉自己的耳朵都是滚烫的。
这人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身旁的女子秀眉微蹙,栖迟侧目竟看到她在翻白眼,见此男子唇角浅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张俊脸很是一本正经,“放心,本天神岂会嫌弃你?”
付瑾欢:可我嫌弃你……
见她一脸不情愿,栖迟放缓了步子柔声道:“好好走路,牵着你才不会丢。”
闻言付瑾欢紧抿着唇,还是默默抽回了手。
掌心一空,栖迟眸光一滞,心头无奈,看来有些事急不得。
云雾中的建筑若隐若现,但却宏伟瑰丽,付瑾欢被栖迟牵着,一路到了琪玉殿。
前殿富丽堂皇,看着便觉这主人身份尊贵,付瑾欢睁大了一双圆溜的眼睛东瞅瞅细瞅瞅,这天上的建筑还是头一次看到。
不知何时身前的人忽然站定,付瑾欢没留神一头撞上了那人的后背,坚硬的像块石头。
“近几日你便在这安心住下,若想出去我便陪你走走。”
付瑾欢定眼打量面前的房间,装饰不多,极为简易,清冷的格调与这屋子的主人倒相似。
付瑾欢不知,这并不是栖迟的卧房,看得出来往的仙娥将此处打理得很是周全。
身后的栖迟带她进入内殿,看着她缓缓道:“昭华殿是以前神后居住的地方。”
闻言付瑾欢暗暗咋舌,原来是正宫娘娘住的地方,还挺朴素的。
“我住这或许不大……”
“你且安心住着,并无不妥。”
付瑾欢原想说,她一个外人住在人正宫娘娘的地方着实不便,却被这回答噤了声。
付瑾欢定定看着栖迟,眼前的人却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耳边传来他温热的气息。
“瑾欢,我很想你。”
三百年的轮回转世,我怕你忘了我,可眼下这般情形,你不仅忘却了过去,连对我昙花一现的情意也一并忘了。
第21章
夜里晚风习习,付瑾欢睡在昭华殿里翻来覆去。
头一次失眠了……
眼睛一睁一闭都是栖迟的面孔,还有白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某姑娘脸颊一阵燥热,最后干脆瞪大了一双眼睛木木地盯着房梁看。
莫不是思春了吧……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付瑾欢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肯定是太闲了才会这般胡思乱想。
付瑾欢合衣起身,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缝那细看。
月光下的昭华殿很是冷清,门前只有一位守夜的仙娥,睡得正沉。
付瑾欢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脚下的仙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某人心底窃笑,打量了眼四周,于是悄悄带上了门。
栖迟所在的琪玉殿很大,付瑾欢沿着石板路走了许久才出了宫门。
浩瀚的的星河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付瑾欢走在其中,仿佛置身梦境。
沿着眼前的路直走,本是从未来过的地方,脑海中却闪现熟悉的路线。
鼻间飘散来的果酒香,陌生而又熟悉,付瑾欢似轻车熟路一般循着这味道一路前行。
云开雾散之际,果真眼前出现一片偌大的果园。
虽说是果园,却没有一处标识的牌子。
付瑾欢垫脚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估计是无人看管的园子。
于是便正大光明的进去了。
园内闪着金光的果子高悬在粗壮的树枝上,一闪一闪像极了黑夜里的星星。
付瑾欢忙拭亮了眸子,快步走到树下,扬起头拉长了脖子,直勾勾地盯着树上的果子看。
走近才发现,这树不是一般的高……
盯着这树眼巴巴瞅了许久,付瑾欢吧唧着嘴不甘心,虽然没了法力,可玄光剑还在身上。
这仙树硕果累累,若一整棵都砍倒了,既可惜又浪费,关键是她吃不了那么多。
于是付瑾欢瞅准了一处缀满金果的枝干,握着手中的剑,看准位置砍了下去。
谁曾想,用力过猛,眼前的一整棵被劈开了……
分成了两半……
耳边传来树根拔地而起的声音,付瑾欢快速闪身后退了几步,便见眼前的树轰然倒塌。
好好的一棵树就这么砍了,付瑾欢有丝愧疚,接着惆怅不安地从枝干上摘下一颗金果子。
酒酿的香味扑鼻要来,付瑾欢咽下唾沫,一口吞下半个,嘴里顿时灌满了新鲜的汁水,甜津津的,细腻爽口。
酒香虽浓,但入口却不满满都是这个味道。
付瑾欢坐在残树中央,吧唧着嘴还不忘在兜里揣几个。
直到吃得打了几个饱嗝也没见人来,付瑾欢这下放心了,原来此处还真是个荒废的园子。
……
星光之下树影晃动,栖迟站于暮云亭中,静静看着远处的禁果林。
俊颜清冷,却眉眼含笑。
在他身后,一绿衣仙人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外界都道,天神栖迟为人淡漠,行踪诡异不定,可此时怎么出现在他的千香园了?
绿衣仙人正是看守这仙界园林的上仙,扶辰。
今个夜里小憩,忽闻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声,定睛细听,这声音竟是从禁果林里传来的。
扶辰起了身连忙往园里跑,谁知被突然出现的天神给拦住了。
“仙人正往何处去?”
听闻此声,绿衣仙人立即顿住了脚步,见到来人一阵惊讶。
“拜见天神! 小仙刚才听闻一阵轰鸣声,定是有人闯入了我的禁果林。”
男子凤眸微转。
“这禁果林若不是上仙之位,一般散仙进不去的。”
“天神说的是,但微臣不放心,还是得去看一眼以防不测,若真的出了事,小仙可担不起罪责呀!”
绿衣仙人满是担忧之色,栖迟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温朗的声音慢慢道:“今夜月色不错,上仙可否同本君一同赏月?”
闻言,扶辰半张着嘴,满脸惊讶。
莫不是自己听错了?天神竟邀自己一同赏月?
扶辰一抬头便见栖迟眉宇温和地看着他。
面前一张俊美的容颜浮现一丝轻浅的笑意,扶辰看了不禁心头狂跳,捋了把胡子讷讷地站于栖迟身旁,赏月……
扶辰心里紧张,抑制住想狂奔到禁果林的冲动,眼睛只得一个劲往禁果林的方向瞟。
虽说是赏月,可身旁的栖迟也与他一同朝禁果林的方向看着,一副淡然之色。
不多时,远处的果林恢复了平静,可那处闪着金光的地方也随之暗了下去,见状扶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无奈又急切道:“恕臣失礼,禁果林今日定有异常,臣必须得去看看。”
栖迟却不疾不徐:“此事本君自会处理,你先回去吧。”
这……
此事怎敢劳烦天神亲自去,扶辰虽疑惑但见栖迟眸光坚定,于是微微颔首,拜谢后离开。
见扶辰离去,栖迟缓步走向禁果林。
走入园中,便闻酒香四溢,栖迟竟有些怀念这股味道。
从前有个小小石妖,每隔几日便要偷偷来这园子摘几颗“金果子”吃。
那时她懵懂无知,初化人形,只知这发着金光的水果口感极佳,却不知这是天界禁果,吃了便情难自控……
一想到那小丫头憨红着一张脸,一遍一遍叫他栖迟。
他不得不承认,心如止水是假的,对她动情是真的。
待栖迟走到那棵残树前,便看到醉醺醺的付瑾欢正抱着一处粗壮的树干酣睡。
一袭锦袍走上前,俯下身欲将沉醉中的女子抱起。
怀里的身体温热而柔软,看着她两颊绯红,双眼紧闭,长密的睫毛微颤。
栖迟情不自禁离她愈近,付瑾欢暖暖的鼻息轻吐在栖迟唇前,还有浓烈的酒味。
禁果又叫醉仙果,就是连神仙吃了都会醉的果子。
栖迟不觉轻笑,这丫头究竟吃了多少?
白皙的指尖抚上女子的面颊,滚烫中柔软的触感竟像软软的糖。
朱唇微张,惑人至极。
栖迟眸光一暗,横抱起怀中的女子快步走出禁果林。
回去的路上,付瑾欢却极不安分,栖迟放缓了步子抱着怀中的女子手臂微微一松,许是抱得太紧让她不舒服。
可女子安分片刻,又是一阵乱动,半梦半醒间,还嘟囔着什么,栖迟俯下身子,一时间有些娇憨的轻言软语传入耳畔。
栖迟听了轻笑出声,垂眸便看到付瑾欢半垂着的掌心中还紧握着一颗金灿灿的果子。
无奈摇头,几世轮回竟还像从前一般改不了贪吃的本性。
温润的声音缓缓道:“是你的,都是你的。”
连我也是你的。
回了昭华殿,几位仙娥焦急地候在殿前,看见栖迟连忙迎了上去,栖迟一个眼神示意她们退下。
将付瑾欢放置在床上,还未替她掩上被子,栖迟便欺身吻了上去,灵巧的撬开她的牙关,摄取女子唇齿间残余的酒香。
两人沉重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栖迟眸色愈暗,喉头滚动,只觉下腹一片火热,在付瑾欢下意识地挥掌而来时,栖迟快速离开了那双唇瓣。
耳边只闻他如雷的心跳声,床上的付瑾欢一个翻身沉沉地睡去。
栖迟敛起神色,为她掩好了被角才离开。
第22章
一大早,扶辰上仙便急匆匆赶去了禁果林。
刚入园子倒没发现异常,四下审视一圈,扶辰只觉得他此刻站着的地方空旷了许多。
半晌,脑袋一拍想起来了!
偌大的一棵禁果树没了……
昭华殿内
付瑾欢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爬起疲惫的身子只觉得脑袋昏沉。
不多时屋外进来几名仙娥,皆穿着嫩黄色的衫裙,
“栖迟呢?”
眼前女子竟直唤天神名讳。
为首的仙娥打量了眼付瑾欢随即道:“天神随帝君去长麒殿议事,正午才会回来。”
原来这天界除了栖迟,还有一个叫帝君的,付瑾欢问那仙娥。
“栖迟和这个叫帝君的,谁的官大呀?”
“这……”
头一回被人问这话,还是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残魂,被问住的仙娥奇怪地看了眼付瑾欢,并不想答她的话。
这仙娥摆明了不想搭理她,付瑾欢讨了个无趣,一番洗漱后连早点也不愿吃了,趁着栖迟不在,她便到处逛逛。
昨晚一番摸索竟寻到一方好去处,不过那金果子虽然好吃,但比现代时的酒心糖还醉人,昨夜不知吃了多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付瑾欢想着如今只是一抹魂魄,许是醉了以后自己飘回来的……
轻车熟路的出了琪玉殿,付瑾欢漫无目的的四处溜达。
天界的景色虽如梦如幻,可却人烟稀少,着实比不上人间,太过清冷了。
琪玉殿所处的位置更是人迹罕至,在这浩瀚星河里显得孤清又寂寥,栖迟怎想着把宫殿建到了这?
不知晃荡了多久,付瑾欢看着前方沉默在云雾中的宫殿,方方正正,构建极小,看着只跟栖迟的侧殿差不多大。
门外无人把守,冷漠凄清。
不知是好奇还内心直觉的驱使,付瑾欢推开殿门,里面的建筑和摆放的物件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一步一步迈入正殿,付瑾欢觉得这大殿后面应该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菜园子。
此刻付瑾欢所站着的地方,模糊的记忆告诉她,她曾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久很久。
“你是谁?”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音。
付瑾欢闻声,眉头微蹙,怎的这般熟悉?
身后女子径直走到付瑾欢身前,四目相对时,女子眸中闪过惊异,薄唇一张一合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被个不认识的姑娘这般盯着,付瑾欢一时尴尬,不知自己该不该别过头去。
欲打声招呼,私闯别人的宫殿确实唐突了。
“……瑾欢!”
女子先她一步开口,顺便将她抱个满怀,语气里的激动听得付瑾欢一脸懵。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好不自在。
“瑾欢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身前女子将她抱得忒紧,说话间带着哽咽,纤细的手臂卡着付瑾欢的脖间,怀中的人只觉勒得要断气……
觉出女子并无恶意,付瑾欢也不好对她出手,只得扯着手臂挣扎,这姑娘却抱得她更紧了。
付瑾欢无力望天,腾出的右手只想一掌劈晕她。
好一会,啜泣的姑娘这才放开了怀中的付瑾欢。
两只手胡乱抹着眼泪,两行亮晶晶的液体又从鼻中流出。
“瑾欢……”
刚哭过,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付瑾欢看着她,善意提醒道:“你的鼻涕流到嘴唇上了。”
此话一出,女子脸色绯红,忙从袖中取出手帕,重重擤了下鼻涕。
付瑾欢沉默无言,那女子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从她一大堆类似叙旧的话语中,付瑾欢终于听出了重点。
“你说,你叫嫦娥?”
付瑾欢挑眉,不可置信。
女子重重点头,又道:“虽然你都忘了,但只要我还记得,就不算忘记。”
名叫嫦娥的女子语气坚定,付瑾欢定定看着她,前尘往事虽已忘却,可心尖滑过的暖流此时却最为真切。
此处原来是广寒宫,天上还真有一位仙女名唤嫦娥,看着女子哭哭啼啼的样子,付瑾欢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劝慰。
“你真是嫦娥呀?”付瑾欢试探性地问她。
“岂会有假,我可从没骗过你。”嫦娥说着朱唇微翘,见付瑾欢真对自己没了一点印象哭丧着脸十分憋屈。
“那你是不是还有只玉兔?”
嫦娥点头。
“兔子呢?”
嫦娥看着她,望向付瑾欢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讷讷道:“被人烤了吃了。”
闻言,付瑾欢不禁称奇,没想到天界还有此等奇葩,连只兔子也不放过。
“我们一直在等你,虽然有些事都忘了,但你能回来就好!”
嫦娥说着,牵起付瑾欢的手眼巴巴瞅着她。
她口中的我们,应该也有栖迟吧。
付瑾欢被她这样牵着,指尖无力,既未回应也未拒绝。
嫦娥带着付瑾欢去了内殿,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
她说,她在广寒宫困了数千年,几百年前来了一只小石妖,这石妖修为在她之上,时常为了帮她,在天界闯下不少祸端。
付瑾欢默默听着,女子说的一切
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付瑾欢却知道,嫦娥口中的石妖应当就是她了。
怎的是块石头呢,付瑾欢很惆怅……
长麒殿内
天帝凛夜一袭金色龙纹蟒袍,脚蹬龙靴,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场。正坐于蛟椅之上。
看着大殿中央的女子,剑眉一蹙。
“桑榆,你有何要事禀奏?”
男子沉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启禀天帝,微臣在凡界看见了付瑾欢。”
说这话的正是西海女皇,桑榆。
今日一袭墨色长裙,长发用青玉簪挽起,腰带上是用珊瑚珠配着金线绣的花纹,而她妖艳至极的脸上竟有一道剑痕横贯而过。
狰狞可怖的伤疤隐隐泛着红色。
凛夜道:“付瑾欢确实在凡界。”
闻言桑榆眉眼一凌,“微臣见到她时,她体内有月婵珠。”
“嗯”
凛夜对此不置可否。
天帝的话让她心头一紧,桑榆暗暗攥紧了拳头,眼底一片阴鸷。
“可她被贬下界已无修为,怎会有月婵珠护体?”
凛夜知她心有不甘,沉声道:“是天神将月婵珠给她的。”
呵,原来如此。
桑榆心头一震,喘息间只觉喉间阵阵刺痛。
看着墨衣女子失魂落魄的走出大殿,天帝无奈,只叹桑榆执念太深。
待那抹身影慢慢消失,凛夜望向身后,便见栖迟阴沉着脸从金屏后走出。
桑榆脸上的剑痕分明是被玄光剑所伤,栖迟凝眸,看来她和瑾欢在凡界交手了。
凛夜道:“看来桑榆对你用情至深啊。”
“西海女皇擅入凡界,你作何处置?”
清冷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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