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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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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三生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年01月
ISBN:9787550008458

编辑推荐
绵延两世的纠葛,缠绕千年的执念,只为陪你共一场人间烟火……
★仙魔大战之中她遭遇彻骨的背叛
★纵使他声名显赫惊才绝艳前尘已断
★“狐仙”之恋 你若开口 我必成全
★青春文学浪漫异想系的创造者梦三生最新奇幻力作

内容简介
她曾是魔族的公主凤朝,她的名字是所有亲历过那场仙魔大战的参与者的噩梦,然而在凤朝公主的赫赫凶名之下,是一个拥有仙魔之体的孤单小孩在吃人的魔窟中艰难长大的过往。连唯一信任的守护者也将她背叛。
失去记忆身受重伤堕入人界的公主尝到了从未得到过的温暖与爱情,然后……再一次被狠狠背叛。然而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曾经那么深刻炽烈的爱恨情仇,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终于,因为一对男女的闯入,失去躯体、被封印在墓穴中的她以木偶之躯醒来,失去所有的记忆,忘却所有的执念,以另一个名字,再入红尘……

作者简介
梦三生,江苏通州人氏,本名张凤,2005年底以“梦三生”之名开始码字生涯,不喜欢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无奈,宁可梦里迷醉三生,喜欢聆听键盘上那带着节奏的音符,键盘中流淌的故事,你能为之感动吗?已出版作品:《美人殇》、《笑倾三国》、《春秋大梦》、《银色十字梦》、《奇妙糖果屋》、《荆棘天使》、《如果当时不放手》、《大侠,别怕》、《狐仙记》、《银月巫女》、《汉室瑶光》。


第一章 缘起

  一、金缕玉衣
  那依族部落最近出了一桩大事,圣女眠秋怀孕了。
  这事儿是神庙的掌灯琴姑姑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掩藏在宽大白袍下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足有七个多月的样子。
  按照那依族的规矩,圣女必须献身于那依大神,终生在神庙侍奉,以庇佑那依部落风调雨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族长震怒自是不必说,那依百姓更是人人自危,唯恐大神降下天罚。
  大雨已经接连下了三天,眠秋始终没有供出那个胆敢亵渎神灵的男人是谁。
  到了第四天,琴姑姑给她送饭去,一推开门,便发现眠秋不见了。
  大雨滂沱,戴着斗笠的男子和身披蓑衣的女子沿着山路跌跌撞撞地走着,形容甚是狼狈。
  突然,那男子脚下一个趔趄,那女子慌忙扶了他一把,“小心些。”
  “眠秋,我们回去吧,雨这么大,万一不小心掉下山去,我们就尸骨无存了啊!”年轻的男子惊魂未定地握住女子的手,哀求,斗笠下那张俊俏的脸一片苍白。
  “翻过这座山便不是那依族的范围了,再忍忍。”眠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安抚着年轻的男子。
  “翻不过去的……”那男子连连摇头。
  眠秋正要开口安慰,天空突然打下一道闪电,然后便听到山上传来一阵轰鸣声,仿佛天崩地裂一样的响起,连脚下的山路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天……天神发怒了……”扶住山壁,那男子如惊弓之鸟一般叫了起来。
  “只是打雷闪电而已,不要怕。”眠秋皱了皱眉,强拉着那男子往前走。
  那男子拗不过她,只得叹了口气,跟着她继续往前。
  走了很久,眠秋渐渐感觉气力有些不继,到底是身子重,她停下来扶着山壁喘息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不由得苦笑,这雨下得,仿佛天都破了似的,莫非真是天神降怒?
  “眠……眠秋……你看……”那男子突然惊呼起来。
  眠秋顺着那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到一个山洞,那山洞不大,以前她也曾爬过这座山,并没有见过这个洞,大约是被刚刚的雷击开的。
  奇妙的是,那洞里竟然有金光透出。
  好奇心起,眠秋和那男子走进了山洞。
  沿着那个很窄的山洞往里走,初时那山洞只容一个人通过,眠秋和那男子一前一后走着,走了一阵,眼前竟豁然开朗。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相当开阔的房间,似乎是一间墓室,但显然并非那依族人所建,因为那依族实行的是火葬制,讲求的是人死之后,随飞灰升天。
  因为雷击的关系,这间墓室上方也开了一个洞,大雨正从那洞口倾泄而下。
  墓室正中央摆着一具散发着异香的棺木,棺壁四周雕刻着奇特的花纹,棺盖已经被雷击得粉碎,那耀目的金光便是从那棺木中散发出来的。
  大约是被金光所惑,那男子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然后猛地一把拉下斗笠,那张俊俏的脸上染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金……金缕玉衣!”他惊呼出声,声音微微颤抖。
  眠秋愣了一下,也走上前,看了一眼那棺木。
  果然,棺木中那具尸首身上所穿的,正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
  金缕玉衣的传说在那依族由来己久,传说中,金楼玉衣可以使尸身千年不腐,并且还可以使死者复生。
  “眠秋,我们把这件金缕玉衣带回去的话,族长一定会原谅我们的!”那男子转身一把握住女子的手,激动地道。
  眠秋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抓得生疼,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摇头,“不可能的,就算原谅了我们,族长也一定下令会打掉我们的孩子。”
  “那有什么关系?”那男子反驳,转而一脸狂喜地爬进棺木,试图要将那金缕玉衣剥下来。
  那有什么关系?
  眠秋后退一步,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原本被雨水冲刷得苍白的面色更是惨白一片。
  “生安哥哥,不要亵渎死者了,我们快些赶路吧,按这样的脚程,明天中午之前我们一定能翻过这座山的。”咬了咬唇,眠秋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劝说道。
  符生安不耐烦地一把挥开他的手,着了魔一般将那件金缕玉衣扒了下来,然后笑道,“哪里是什么死者,分明是一个木偶嘛。”
  说着,便脱下湿漉漉的斗篷,将那件金缕玉衣包了起来。
  果然,那个被符生安弃置于地上的人形,不是什么尸首,而是一个木偶人。
  那木偶是一个女子的形状,面部雕刻得栩栩如生,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眠秋被他大力一推,一下子撞上了山壁,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了下去,蓑衣下的白色襦裙一下子被血染透了。
  符生安收拾好东西,一转头,便吓呆了,他冲到蜷在地上的女子身上推了推她,“眠秋,眠秋,醒醒……你不要吓我……”
  眠秋动了动,似乎想睁开眼睛,但又没有力气,口中只喃喃着,“救……救孩子……”
  符生安伸手想扶起她,却在触到她肩膀的时候顿住了,然后缓缓缩回了手,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山洞。
  如果不是眠秋遣人送出信来,威胁他不与她私奔便要将他的名字告诉族长,他也不会这样大的雨天冒险和她一起逃出那依族。
  现在天也助他,没有人知道眠秋跟他出来,如果眠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失了踪,那么……这件事情将永远都是一个秘密……
  眠秋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那个男人仓皇离开的背影,腹内疼痛如绞,脚下的血已经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洼,那血和着雨,将整个山洞染得一片红。
  孩子……
  我的孩子……
  她自己低头扯开裙摆,将蓑衣挡在腹上。
  “呜哇……”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在山洞内响了起来。
  听到那声响,眠秋眼中有了些光彩,她吃力地弯下腰,自己掐断了脐带,将孩子抱在了怀中。
  是个男婴,因为不足月而显得有些瘦弱。
  她想将这个拼了命生出来的孩子带出山洞。
  可是……生产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在万般的不甘与怨恨中,她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仿佛知道了生母的离世,那孩子的哭声愈发的响亮了起来。
  大雨哗哗地下着,冲刷着世间一切的罪恶与污浊,被浸泡在血水中的木偶指尖忽然微微动了一下,所有的血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涌向了她。
  得到了鲜血的滋养,那木偶渐渐变得圆润,竟俨然有了一副血肉之躯。
  她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在看着破了一个洞的墓室,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躺在这里,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
  唯一知道的,是她似乎一直在等一个人。
  但,她不记得他的姓名,不记得他的模样,甚至……不记得他是她的谁。
  全部……空白……
  “呜哇……呜哇……”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惊醒了她。
  她伸手扶住棺木,缓缓站起身来,手脚因为长年未动的关系,而显得不是那么灵活,她适应了一下,才如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个不停啼哭的婴孩和那个已经气息全无的女人。
  女人满身血污,披头散发,孩子却被女人小心地裹在怀中,身下垫着蓑衣,一点也没有沾到污水。
  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张着嘴巴大声啼哭,仿佛在诉说着天大的委屈。
  她想了想,眠秋……是这女人的名字吧。
  那她呢?她是谁?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蹲下身,看看不停啼哭的孩子,又看看面色青白一身狼狈已经失去了气息的女人,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站起身在山洞里转了一圈,最后,她在棺木前停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广袖长裙来,比了比,套在了身上。
  一切都很自然,仿佛她天生就知道该这么做一样。
  裙子并没有因为年代久远而腐烂,甚至连一丝污迹都没有沾上,看起来就仿佛是新的一样。
  低下头,她看到裙子的领边上绣着两个奇怪的字,字体漂亮得像花纹一样,偏她就认得,那是“青月”两个字。
  青月……是她的名字吧。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她走出山洞,迎面吹来微凉的山风,漆黑的天幕上悬着一轮弯弯的月亮,眼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
  仿佛记忆的深处,也有这样一座山,这样一弯月亮,可是,又仿佛有些不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血有肉,与那个在山洞中失去了气息的女人并无不同,可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她又想起了那个盗走了她的金缕玉衣的男人,忽然生出了一些兴趣,便打算循着他的气味去找找。
  那个孩子还在啼哭,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山洞,将那个孩子抱了起来。
  又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女人,她撕下了她的裙摆,将赤身裸体的孩子包裹住,便抱着孩子下了山。
  雨后山间的空气十分清冽,那孩子估计已经哭得累极,在她怀中沉沉睡了过去,她也不太在意,一路走一路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她闻得到那男子身上的气息,便一路循着那味道下了山。
  天大亮的时候,她才走到了一个村落的外围。
  村落的外围是一条很大的河,河水清澈,几个年轻的女子正在河边浆洗衣物,她们一边用棒槌使劲地敲打着手中的衣物,一边说笑着。
  “这雨总算是停了,再不停人都快要发霉了……”
  “是啊,我家阿嬷说这是那依大神降下的惩罚呢!吓死人了啊,要是这雨一直这么下,可就要发洪水了,到时候整个村子都要被淹了呢。”
  “你们听说了么,昨天夜里,圣女不见了……”有个女子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八成是被那依大神惩罚了吧。”
  “不是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仿佛是触到了什么禁忌一般,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风将她们的谈论声送入青月的耳朵,她驻足听了许久,才缓缓走进了村子。
  刚踏进村子,她便被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围住了。
  她有些莫名地看着那些手持长矛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因为那依族部落地处偏僻,族人都是自给自足,所以几乎不与外界来往,可是眼前这姑娘的衣着打扮分明不是村里人。
  如果是个穷凶极恶的男人,他们倒可以痛打一顿,再押到族长那里好好审讯一番,可偏偏是个美貌的少女,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守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视线统统聚集到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看起来也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唇边一圈细细的绒毛让他看起来稚气未脱,见大家都看着他,他面皮微微一红,终是放下手中的长矛,上前一步,试探道,“这位姑娘十分面生,不是村里的人吧。”
  青月点点头。
  “那姑娘从哪里来?”
  青月转身指了指山的方向。
  那男子想了想,自行理解为从山的那边来,又问,“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贵干?”
  她终于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找人。”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这两个字的发音并不利索,好在尚且能够听懂。
  “姑娘是来寻亲么?”那男子一点也没有奇怪她的发音,只猜想这位姑娘大概对那依族的语言不太精通。
  青月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寻亲?算是吧,便点了点头。
  那男子挥了挥手,一旁的守卫们便放松了警惕,各自散了去,有人临走时还对那男子眨了眨眼睛,大约是艳福不浅的意思。
  那男子微红着脸瞪了回去,又转头对青月笑道,“我是村里的守备队长,你管我叫阿落就好了,到村里的人按规矩都必须先去神庙拜拜,你跟我来吧。”
  青月点点头,抱着孩子跟上了他。
  “对了,你怎么称呼啊?”阿落看了她一眼,又问。
  “青月。”
  阿落点点头,又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看这姑娘的模样打扮分明还未出阁,为什么会抱着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呢?不过想归想,他倒是没有好意思开口询问,万一冲撞了人家便不好了。
  青月自然不知道阿落在想什么,只是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下打量着,村子里炊烟袅袅,空气里飘散着很好闻的气味,一时之间,她倒忘记了去追寻那个男人的味道,只顾着闻那香甜的气味了。
  相较于村子里的温馨怡人,神庙里的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青月一踏进神庙便感觉到了,似乎有人在黑暗中窥伺着她一般,令她十分的不舒服。
  “琴姑姑在吗?”领路的阿落倒是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叫了一声。
  “是阿落啊,有什么事么。”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一个老朽的声音,间或还有几声咳嗽。
  “琴姑姑,这位青月姑娘是从外乡来寻亲的,我按规矩带她来神庙拜拜。”阿落语气十分恭敬地道。
  “外乡人?”那老朽的声音透了一丝诧异,“那依族好久没有外乡人来了呢。”
  “是啊,琴姑姑。”阿落摸了摸后脑勺,笑呵呵地应道。
  一个老妇人拄着拐仗,佝偻着身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走到青月面前站定,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啧啧有声,“倒是个标志的姑娘。”说着,视线又落在了她怀中的婴儿身上,在看到婴儿身上裹着的布料时,她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在琴姑姑的指引下,青月入乡随俗地拜了那依大神。
  “不知道青月姑娘要找的亲人叫什么名字?”拜过大神,琴姑姑突然问。
  青月想了一下,便道,“生安哥哥。”
  琴姑姑一愣,随即失笑,“姑娘好生有趣,姑娘可知道他的全名?”
  青月想了想,再没有印象了,便摇了摇头。
  “那姑娘可记得他的相貌?”
  青月还是摇头。
  “那可难办了,生安这个名字十分的普通,那依族里叫生安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啊。”琴姑姑笑着道。
  青月其实并不为难,只要循着那人的气息,要找到他十分容易,正要开口时,一直在她怀中沉沉睡着的孩子不安地动了一下,突然咧开嘴大哭起来。
  她愣愣地抱着哭闹不休的孩子,一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琴姑姑伸出枯枝一样的手,从她怀中接过孩子,搂在怀中轻轻摇了摇,“这可怜的孩子莫不是饿了?”
  饿?
  青月极其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困惑,为什么会饿?
  见青月一愣茫然的样子,琴姑姑笑了一下,对阿落道,“带这姑娘去村西的吴大婶家,她刚刚生过孩子,先让她帮忙喂一下这孩子吧,这么个哭法孩子太遭罪了。”
  阿落应了一声,利索地抱过了孩子。
  “对了,青月姑娘初来乍到,不知可有地方住?”琴姑姑叫住了正要跟着阿落往外走的青月,忽然道。
  青月摇头。
  “那不如先住到族长家吧。”琴姑姑笑得十分和蔼,“有个落脚处,而且你既是要寻亲,住在族长家也方便些。”
  青月想了想,点头。
  听闻是琴姑姑的指示,吴大婶十分热情,喂过孩子还留他们吃早饭,阿落再三推辞,才作罢。
  青月抱着吃饱了又甜甜睡去的孩子,万分惊奇,原来这样的孩子是要吃东西的啊。
  一路领着青月往东走,阿落看着青月仍是一脸沉浸在惊奇中回不过神来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族长家在村子的最东头,是一间很大的宅院。
  刚到门口,便有个姑娘迎了上来,笑得十分讨喜的样子。
  “表哥,您回来了。”
  青月看了阿落一眼。
  阿落有些腼腆地摸了摸脑袋,指着那姑娘介绍道,“这是我表妹盘玉。”
  “她是谁?”看到阿落的表情,被唤作盘玉的姑娘侧过头看了青月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友好。
  尤其是在看清青月的容貌之后,空前的危机感让她的视线仿佛带了刺一样。
  青月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这位是青月姑娘,她是来村里寻亲的,琴姑姑说让她在我们家暂住。”神经粗壮的阿落倒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来,笑呵呵地给她们相互介绍着。
  盘玉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青月怀中的孩子,表情微微和缓了一些,“好可爱的宝宝,是你的孩子么?”
  我的孩子?青月低头看了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孩子,将盘玉的话自行理解了一番,想着既是她抱来的,那便算作是她的孩子吧。
  见青月点头,盘玉立刻笑着将青月迎进了屋里,十分热情地道,“快进屋吧,吃过饭了么?”
  青月摇头。
  “厨房里还热着小米粥,先去喝一点吧。”盘玉眼睛很大,笑起来弯成月牙一样,十分可爱。
  青月便跟着盘玉踏进了族长家的大门。
  阿落去房间换衣服,盘玉十分热情地招呼青月先随她去吃东西。

  二、吃货
  在原计划中,青月是打算直接找到那个叫生安哥哥的男子,好取回她的金缕玉衣,并且将孩子还给他,然后……
  然后怎么办她倒没有想那么齐全,或者是回山里去吧。
  可是当盘玉笑吟吟地端出一碗小米粥一盘酱黄瓜,还有一碟子点心的时候,她便突然不是那么急着想要回去了。
  小米粥很香甜,佐着酱黄瓜吃,更是说不出来的美味,点心糯糯的甜甜的,咬了一口,好吃得让她忍不住连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盘玉站在一旁,看着青月吃东西的样子,傻乎乎的,连嘴角沾了米粒都不知道,探究的目光渐渐地变成了鄙夷。
  “好吃么?”很好地将眼中那一丝鄙夷掩住,盘玉笑着问。
  青月猛点头。
  “对了,你既是来寻亲的,那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啊,我在村里熟人多,也许可以帮你一起找找。”在青月对面坐下,盘玉笑眯眯地试探。
  “生安哥哥。”喝粥的间隙,青月回话。
  “你要找的人叫生安?”盘玉挑眉。
  “是生安哥哥。”青月强调。
  盘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姓什么,多大年纪了啊?”
  青月摇头表示不知道。
  ……盘玉眼中的鄙夷快要遮不住了,是个傻子吧,莫名其妙生了孩子,却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弄不清楚?
  真是不知廉耻,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那依族,那是要浸猪笼的呢。
  盘玉想起了那个失踪的圣女眠秋,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本来只顾着埋头吃东西的青月忽然抬头看了盘玉一眼,盘玉脸上冷笑和鄙夷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青月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看得盘玉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你的表情好奇怪。”咽下口中的粥,青月忽然道。
  盘玉愣了一下。
  “你不喜欢我?”凭着直觉,青月问。
  盘玉皱眉。
  “那你为什么刚刚要对我笑?”青月一脸不解地问,完全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样子,只是纯粹的好奇。
  真的是个傻子吧,盘玉完全确定了。
  阿落换了衣服走进厨房的时候,便见青月和盘玉正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就算是神经粗壮如他,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诡异。
  “怎么了?”
  听到阿落的声音,盘玉立刻收敛了脸上有些怪异的表情,等转过头看向阿落的时候,又是一脸天真明媚的样子了,“阿落哥哥,我给你留了早饭,青月姑娘也正吃着呢。”
  阿落便不疑有他,笑着点了点头,也在桌子边坐下了。
  盘玉抿了抿唇,转身将温在炉子上的粥和点心端了过来,放在阿落面前。
  阿落道了一声谢,刚拿起筷子,便见青月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点心看,眼巴巴的样子十分有趣,不由得笑问,“想吃?”
  青月忙不迭地点头。
  阿落笑了一下,将自己面前的点心推到了她面前。
  青月老实不客气地拿了一个点心,咬了一口,嗯,比她的还要香甜可口,便三两口吃光了。
  盘玉的脸色立时有些不好看。
  可是青月完全没有要看她脸色的样子,毫不自觉地舔舔手指,又抓起一个点心来吃,转眼间那碟子点心就被她吃空了。
  阿落倒是十分开心的样子,一边看着青月塞点心,一边呼噜噜喝完了粥。
  “我爹这两天有点忙,不见外客,所以姑娘你只管先安心住着就好了。”喝过粥,阿落对青月道。
  青月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阿落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在,“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的。”
  “身份?”青月学舌,脸上带了几分不解。
  点心渣子在她的唇边糊了一圈,像个白胡子的老头儿,让她原本精致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分外的迷糊可爱,偏她自己还不知道,模样令人发噱。
  阿落一下子笑了起来,笑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像天上的阳光一样耀眼,“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他是族长的儿子,他还担心她会忌惮他的身份,原来都是他自己庸人自扰。
  青月见他笑,不由得更加困惑,表情也就更呆了。
  结果阿落笑得更畅快了。
  那依族圣女失踪的阴霾随着大雨的停歇也渐渐散去,圣女眠秋的名字变成了一个禁忌,再没有人提起,随之而来的,是紧锣密鼓的新任圣女挑选仪式。
  这期间,青月一直待在族长家的大宅里,吃吃喝喝的十分快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盘玉虽然极其不喜欢她这番不自觉的样子,可偏偏她又不是这宅子的正经主人,不好撵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落看青月的目光一天比一天更令她心惊。
  盘玉娘亲早逝,是姑母将她带在身边,和表哥阿落一起养大的,所谓青梅竹马不过如此,更何况幼年过家家的时候,表哥阿落曾信誓旦旦地说长大了要娶她做新娘子的。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她早已经长大,可是表哥却仿佛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她今年都已经满十八岁了,按照那依族的习俗,已经到了嫁人的最后期限,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可偏偏他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原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在青月的出现之后,更是被搅得一团乱。
  但是青月是不知道盘玉的这些烦恼的,盘玉咬着手绢暗自饮恨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猫在厨房里,眼巴巴地看厨娘蒸点心。
  蒸笼里散出的诱人香味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哎哟,我的姑娘,小心烫着!”
  手刚碰着那蒸笼,胖乎乎的厨娘便大呼小叫起来。
  然后,青月感觉手上一痛,猛地缩回手来看时,手上已经红了一片。
  “我的傻姑娘啊,这蒸笼你又没见过?这东西哪里能乱摸啊,被烫坏了吧。”胖乎乎的厨娘唠叨着,赶紧拉了她的手来看,一边看一边还“呸呸”地吐了两口唾沫在她手上,“口水能消毒的,下次可不能乱摸了。”
  青月心有余悸地乖乖点头,也觉得那蒸笼甚是可怕。
  从此,青月对厨娘都万分敬畏,觉得她能驾驭那么可怕的蒸笼,还能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十分的了不起。
  阿落巡逻回来,便看到青月抱着孩子坐在门槛上,看着手心发呆。
  他脸上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走上前,“青月姑娘,我回来了。”
  青月点点头,抱着孩子站起身来。
  阿落在看到她的手时,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抓起她的手来,仔细看了看,便见原本白皙纤细如玉石雕成的手指红肿一片,还起了水泡,不由得大惊,“这是怎么了?”
  青月被他一抓,痛得缩了缩,老实地轻声道,“蒸笼烫的。”
  阿落赶紧松了手,“简直胡闹,没事去碰那东西干什么。”
  青月眨眨眼睛,大概是因为疼痛的关系,眼底泛起了一片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十分委屈的样子。
  阿落怔怔地看着她,感觉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不由得赶紧收敛心神,“跟我来,烫成这样还不上药,会留疤的。”
  青月点点头,乖乖地跟上了他。
  这是她头一回进阿落的屋子,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架子上排着一摞书,墙上还挂着弓箭。
  阿落从柜子里取了药来,转身便看到青月东张西望的样子,不由得气笑了,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她单纯得和她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差不多,完全不解世事,总是一副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样子。
  他拉了她坐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给她上药。
  凉凉的药膏涂在手上十分的舒服,原先火烧火燎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见,青月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样子像足了一只慵懒的猫咪。
  谁都没有注意窗外盘玉怨毒的视线。
  “这两天我帮你打听了一下,那依族叫生安的有十六个人,其中有十二个是超过五十岁的老人。”阿落一边上药一边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青月心不在焉的应着。
  “生安是你什么人啊?”阿落忽然状似不经意地问。
  青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才道,“我想把孩子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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