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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忘川-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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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鸢无声地看着夕霜脸上各种游走的表情,直到定格成一种保护性的淡然。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催促,更没有进一步去点穿夕霜的心事,而是以沉默的陪伴姿态,两人不知并肩站了多久。韩遂为苏盏茶治疗了多久,他们就站了多久。
沉睡中的苏盏茶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韩遂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你醒过来了,知道自己在哪里吗?”韩遂一见苏盏茶睁眼立刻抽身,保持两人应有的距离。他本来不忌讳这些,可不知为什么想到夕霜就站在不远处,身体很自觉地做出了反应。
苏盏茶倒是利落地坐起身,点了点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睡得有些迷糊了。”
“是挺久的,那人将你掳走带到这里,你可认识他?”韩遂是从夕霜口中听到了,关于肃鸢怎么在清霜镜铺把苏盏茶制住并且带走的过程。苏盏茶的反应在夕霜眼中是完全不记得肃鸢这个人的存在,其中必然还有什么未解之谜,韩遂想要问问清楚。
苏盏茶的目光挪移开,停留在了肃鸢的身上。突然,本来黯淡的眼底,爆出一点星辰之光:“我认识他,我当然认识他。”
韩遂一听这话,立刻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起了一些什么,关于你失踪的这五百年间所发生的。”
“五百年,真够长久的。”苏盏茶从棺木上一跃而下,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躺着的是什么地方,这本来就是为她定制的棺木,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非但没有惧意,反而嘴唇上扬,似乎笑了笑,“醒过来的感觉真好,无论身处哪里,总比混沌不见天日,要强得多。”
韩遂虽有些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总觉得苏盏茶应该是想起了什么。这时候,有肃鸢这样的外人在场,又不能细问。见苏盏茶径直向着肃鸢走过去,他没有加以阻止,既然想起来,那么由她自己亲手来解决,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我醒了。”苏盏茶面对肃鸢,似乎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让身处一边的夕霜,有些不适应。要知道苏盏茶面对男性修灵者,一直摆放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哪怕是韩遂,更不要提尉迟酒那样的人。苏盏茶尽管与其是旧识,言语间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可她正对着肃鸢的时候感觉不一样,夕霜能够体会的出两人之间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苏盏茶和肃鸢,难不成,还真有什么!
“醒了就好,他们只以为我要加害于你,也只有你醒过来才能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过是要从你身上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别的我什么都不会多要。”肃鸢说完这句话,眼睛看着的是夕霜,“我说我不会害她,现在你相信了吗?”
夕霜点了点头,既然苏盏茶自己也没有异议,身为旁观者,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别人不说她当然不能多问,只是韩遂,韩遂该怎么办?夕霜转过头来,突然想到肃鸢对她说的那一番话,韩遂和苏盏茶之间,是她迈不进去的一个阵法。哪怕她和韩遂已经走得很近,可这种近,在苏盏茶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夕霜心中哪怕再不愿意承认,这数百年,长久的时间线摆放在那里,是她脱了鞋子光着脚,一心想要追赶,也未必能够赶得上的。
韩遂到了这个时候,才缓步走过来。他很确定,苏盏茶绝对不会受到肃鸢的威胁,阿茶清醒以后,肃鸢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他这个帮手:“阿茶,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还有这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可记得?”
“他说的话都对,我身上的确有属于他的东西。要是一定有个说法,算是寄存吧,别人的东西我也不要,所以还给他了。你们也知道,我的记忆有些偏颇,想不起来的时候,看他就是个陌生人。他应该不想把伤害放大,才会设计让我不能抵抗。我能想起来一部分,也算是冰释前嫌,你们不用计较。”苏盏茶说得很认真,算是给韩遂一个交代,“我已经离开了你,不会再回去。除非你愿意离开离驭圃,离开那个该死的甘家,否则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韩遂朗声笑道道:“阿茶,我看你并没有想起多少,快要忘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情,正如我也不会勉强自己,跟随你而去。离驭圃需要我留下来帮忙,这是我想做的。至于你和他的事,我们没有计较。”
“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早就没有了。”苏盏茶的语调中并没有多少怨念,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夕霜一眼。这人在与不在对她来说没有差别,她看的是韩遂,看的是韩遂的态度,看的是韩遂的决定,“既然你顽固不化,那么,我继续会离开。”
“不要嘴上说离开,又在眼皮子底下作怪。”夕霜这时候忍不住了,要知道苏盏茶可是鸠占鹊巢,在青霜镜铺做了不少的事儿。至少她辛辛苦苦存着的那些材料被用得精光。这一点夕霜可以不和她计较,可她不愿意小圆和朱雀再次受到欺骗,“你离我的铺子远些,那里不欢迎你。”
苏盏茶这时候才选择与她面对面,四目相对:“你说的是那个小铺子,里面真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留恋。我当时不过是懒得走太远,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练练手。眼下练手已经差不多,自然不会再去。对了,你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是觉得我浪费了太多东西,对你造成了麻烦,那么给你补偿就是。”
“我不要你的什么东西,我只想奉劝苏前辈一声,离我的铺子远一些。”夕霜的耐心本来就不好,苏盏茶的话中明显带着挑衅,尽管是前辈,她也不会胆怯退让半步,“那是我的地方,哪怕又小又破,也容不得外人入侵。”
“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苏盏茶轻笑着,似乎是抱怨道,“我说了给你补偿,你怎么还不信呢?你放心,花销掉的全部赔给你,而且双倍都不止。”
“我不要什么补偿,不需要!”夕霜本来就是骨头硬的个性,苏盏茶花销掉的那些材料,虽然数目众多,也不是稀有的物件。大不了她以后带着小圆和朱雀重新累积,更不会当着苏盏茶的面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可她眼前一晃,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锦囊,而苏盏茶的手指,正指着锦囊的方向,明显是她不知从哪里取出来的。那锦囊停留在夕霜的面前转了两圈,夕霜把脸别转过去,不去多看它一眼,锦囊仿佛有了灵性,每一次都正好在她视线范围内,兜兜转转,底下的流苏一晃一晃。
“你不用和我客气,更不用逞能。材料是我用的,还给你相应的东西,你应该收得心安理得。要是你逞强说不要,那我也有办法让你应承而下。”苏盏茶的手指又往前送了两寸,锦囊差点就砸中了夕霜的鼻子,她连忙用双手把锦囊握在手中。明明是个实体,可锦囊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手心之中。等夕霜再次把手指张开,掌心空无一物,苏盏茶到底给了她什么东西?
“你放心,我不会辛辛苦苦跑到那个镜魄湖边,把那么零碎的东西重新再收集起来给你。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力气,我给你的东西是你受用的,拿着就好。”苏盏茶说完这句话,递给肃鸢一个眼神,“我们之间还有没有了结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肃鸢笑了笑道:“那你又打算怎么做?”
“你给我先选择的权利,就不许抱怨不公平。”苏盏茶抛下这句话,越走越快,身形渐远。肃鸢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两人先后消失在了夕霜的视线之中。
夕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苏盏茶几时和肃鸢走的这么近了?明明在出事之前苏盏茶亲口和她说,根本不认识肃鸢,根本不认识的人,怎么会是那样亲密的口吻!
“韩遂,苏盏茶跟着肃鸢走了。”夕霜突然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可以求救的救兵呢,这个韩遂怎么也不拦着,虽然他们是来救人的,目的上没有达到,这被救的人和肃鸢再一次走在了一起,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还有,苏盏茶对待韩遂的态度,比上一次离开前,更加疏远,更加生硬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担心。”反而是韩遂一脸的坦然,“阿茶和肃鸢是认识的,眼神瞒不过人。她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又能跟着走,说明两人之间没有恩怨仇恨,可能有些小小的纠结,自然要想办法解决好。”
“你就不担心吗,肃鸢这人可不简单。”夕霜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又说不出来,苏盏茶这个人,无论说的话还是行事高调,都不讨喜,可夕霜并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更不想,明明可以救回来的机会放弃,不要回头出事了,还得又要再救一次,“我可说清楚了,我着急过来救人,是因为我以为肃鸢借着我的手抓走了苏盏茶,她会有性命之忧,这才火急火燎的。既然你说无妨,等下一次出现状况,我不会再来相救。”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日月花枝镜
说完这句话,夕霜自己笑了起来。苏盏茶的修为要远远在她之上。虽说是来救人,还要仰仗韩遂的帮衬。没有韩遂,夕霜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肃鸢的对手,她刚才似乎把话说得太满,幸好韩遂没有露出任何不自然的表情,才化解了那一层尴尬。
“既然不用救人,我们回离驭圃,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韩遂对着她伸出手来,“苏盏茶给你的东西必然是你受用的,你们同为镜师,她最了解你的体质,你不好奇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吗?”
夕霜收着那个锦囊,好似拿着个烫手的山芋,这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苏盏茶硬是塞过来,又不得不收。本来她念着找机会还回去,天知道苏盏茶居然当着韩遂的面,跟着肃鸢走了。夕霜有些说不出来的纳闷,苏盏茶和肃鸢之间的感情难道要胜过韩遂?
既然韩遂多嘴问了这一句,夕霜索性当着他的面,研究一下锦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锦囊的实形已经被吸入了体内,夕霜真猜不透,苏盏茶会留什么东西给她,小心翼翼地在体内稍一探究,这才吓了一跳。
韩遂一看她表情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找到阿茶给你的东西了吗?”
夕霜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道:“找到了,就在那里,她给我的,就在那里。”明显是受了惊吓,说话都不利索。
韩遂来不及多问,一手搭住她的手腕,随机放松开来,眉毛动了动,也是很诧异的表情:“你的体内有本命镜了。”
夕霜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既然连韩遂也这样说,应该是没有问题:“她到底给了我什么?怎么说有就有了!”
“你体内本来已经有了内核,只差这一步。”韩遂见她慌乱,分析给她听,“我就说你们同为镜师,她最了解你的体质。应该是取出一些修为给你,你们体质相近容易吸收。这修为一旦融入你的体内,把以前损耗的部分修补起来,就有了属于你自己的本命镜。”
“可本命镜不是应该要炼化而成,这么突然就出现,真的是属于我自己的吗?”夕霜为不少人炼化过本命镜,临到自己头上反而不确定了,不会是傀儡镜这一类的东西,否则哪有那么容易的!
“说容易也不容易,你的体质早就应该形成本命镜。一来是体内的封印压制,二来是天秀镇特殊的地理环境,才造成你已经成为镜师这些年,可自己体内的本命镜迟迟没有形成。到了甘家以后,你的体质再次发生调整变化,加上苏盏茶送给你的加持,一蹴而就,并非不可能。”在韩遂看来,什么例外的事都可能发生。既然苏盏茶临走的时候,一脸淡定的模样,应该就是算准了夕霜缺少的是什么,心里渴求的又是什么,如果这是补偿,还真是特别的补偿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夕霜依旧是手足无措的样子,明明是好事儿,怎么弄得心神不宁!
“是不是属于你的,取出来一看就可知道。”韩遂再次把手伸向她,“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夕霜连连摇头,你们这些修为高深的前辈,是不是不把自己灵力修为当成一回事儿。说送人就送人,要知道填补空缺,可不是拿一成来补一成,甚至是用十成来填补那一成。
苏盏茶几时变得这么大方,让她有些看不透。要是连韩遂也要把修为送给她的身体里面,几种完全不同的灵力纠缠在一起,短期内看起来会突飞猛进,实则隐患甚大,夕霜可是不敢接受的,没准要在身体里打起来了。
“你别动,你千万别动,我自己来试一试。”夕霜伸手对着韩遂做了一个拒绝的姿势,她分摊开左右手臂,让水魄和金瑶从身体里出来,以免第一次寄出本命镜的时候,两只饲养的灵物受到震荡,会得受伤,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幸好水魄和金瑶十分配合,前后从夕霜的体内脱离而出,两只灵物落在地上,相互依偎在一起。夕霜斜眼一看,禁不住笑了起来,自己饲养的灵物几时变得这么要好,连她也不知情。是不是她最近变得木知木觉,身周的变化让她应接不暇了?
祭出本命镜的感觉十分微妙,夕霜身为镜师,接触过的本命镜也是不少。她算是天赋异能,虽然没有人手把手地教过她,可有些东西无师自通。加上跟在韩遂身边,回到甘家以后,也见识了不少。可是旁观别人的和调用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她需要点时间,慢慢体会。
毕竟是第一次调用属于自己的本命镜,夕霜的动作十分谨慎。镜辉从她的指尖慢慢散发而出,柔和的光晕将她整只手包裹在其中,仿佛是簇动的火苗,徐徐燃烧,越烧越旺。
韩遂眯了眯眼,看着那一面日月花枝镜,随着夕霜的五指完全打开,镜体上花枝蔓延,形态瑰丽。
夕霜更是连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因为异于常人的体质,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很难修炼出本命镜。哪怕有一天,奇迹发生,修炼而出的多半也是最为普通的双草镜或者四兽镜。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本命镜会是日月花枝镜。尽管眼前镜师还比较单薄,但是身为镜师,她知道日月花枝镜的潜力无穷。只要她以后潜心修炼,修为绝对不在苏盏茶之下。
“是不是很意外?”韩遂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我一直觉得你很有天赋,果然没有看走眼。”
“那也不能和你的仙人过海镜相比。”夕霜抿住嘴角,忍不住笑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以前没有的时候,想着哪怕再普通的,有一面属于自己的也好。现今给了我这么好的,我还心有不足了。”
“或许连阿茶也没有想到,从你体内孵化出的本命镜,会是这个。”韩遂示意夕霜将日月花枝镜彻底地释放出来,他在旁边为夕霜护法,看看镜体能够成长到什么程度。夕霜壮着胆子,没有再压制镜势的情况下,日月花枝镜足足长到有她半个人形的大小,才停止下来。镜辉依然柔和,所照射的范围之广,完全不在韩遂的仙人过海镜之下。这样大的动静,一下子把白衡齐和谢安在全部给吸引过来,要不是白衡齐不许其他的甘家弟子接近此处,怕是看热闹的人更多。
金瑶受镜势的吸引,始终在夕霜的脚边徘徊不去,仰着头,双眼中完全是日月花枝镜的倒影。影兽本来就依靠吸取饲主的灵力维持,夕霜的修为不高,金瑶的年纪又小。这还是金瑶第一次没有顾及地将饲主镜势发挥出来的灵力,尽数吸取在体内占为己有,等到夕霜有所察觉低下头去看,发现金瑶整个体型大了一圈,双目有神,皮毛更见光泽。她失笑道:“我才刚拿到本命镜,你倒是坐享其成了。”
金瑶吃得满足,欢喜地绕着她双脚,跑来跑去活泼到不行、夕霜可不能厚此薄彼,冲着停留在高处的水魄招了招手,示意水魄回来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水魄歪过头来看着夕霜,仿佛是考虑了一下,突然展开翅膀带着风扑冲而下。夕霜不避不躲,对它十分信任,水魄在接近她尺余的距离,猛地收住了翅膀,稳稳当当地停留在最喜欢的那个位置。
白衡齐目睹此番场景,愣愣地硬是没说出话来。他听到动静,看到完全不属于韩遂的镜辉蔓延,想过是夕霜有了什么造化。没想到夕霜一下子突飞猛进,陵越在他之上,把他给比了过去。白衡齐非但没有嫉妒,反而心生欢喜,只差在夕霜面前喝一声好字。
而谢安在曾经亲眼目睹了甘望竹因为强行要脱离开甘家,本命镜被甘望梅硬生生抽出体外剥夺而去的场景。所以他比谁都更了解夕霜无法获得本命镜的痛苦。此时见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不禁替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心。
修灵者都知道,本命镜的形成必须循序渐进,在体内练出内核后,送往相熟的镜师手中,炼化而成实形。第一次人镜合一需要费老大一番功夫,随着熟练度的增强,才能自如地调用。而夕霜的这一面本命镜与谁的都不一样,似乎来得容易,可又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隐患。他思来想去,还是张口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有了本命镜,或者是早就有了,藏着掖着没有告诉我们,今天才露了真容。”
夕霜对他俩人没有丝毫的隐瞒,把苏盏茶假冒她的身份,潜伏在清霜镜铺中,又被肃鸢掳走救回,两人反而冰释前嫌。苏盏茶执意要给予她的赔偿,将自己的一部分修为取出,送给了她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整个过程有韩遂在旁边坐镇,倒是有理有据,很是信得过。
白衡齐对苏盏茶的了解更深,有些担忧的问道:“她不像是那么大方的性子,这不会是另外一个陷阱吧!你身体可有其他的不适,这本命镜是千真万确的吗,会不会又是幻象!”
“绝对不是幻象,这一天我可以证明。夕霜体内内核已经形成,只差最后这一步的加持。也是机缘巧合,苏盏茶给她的正是她所需要的,让她形成了本命镜。从此,她就是寂望平原中屈指可数的镜师之一了。好事啊,这是好事。”韩遂见不远处人头攒动,分明是甘家弟子都来打听消息,他一扬手,夕霜立刻明白,很有默契地把日月花枝镜重新收回到了体内。水魄腾空而起,再次展开翅膀长鸣一声,声音嘹亮,几乎穿透云霄。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善意的谎言
“如果本命镜有假,两只灵物应该比我们察觉得更早。这会儿它们受益匪浅,显然是受到了本命镜的催化,所以更不会有问题。”韩遂见夕霜弯身将金瑶重新抱在怀中,金瑶原先是小小的一团,这会儿夕霜双手环起差点抱不过来,他笑着喝道,“这么大只的灵物,已经不是幼兽,不用这样抱来抱去。”
金瑶分明是听懂了他的话,把脑袋贴在夕霜的臂膀上蹭了又蹭,模样别提有多乖巧。夕霜哪里还舍得把它放下来,抱得更紧,口中连声道:“金瑶还小呢,它又不重,抱着就抱着。”
“灵物的大小和寻常的牲畜可不是一样计算的。”韩遂走到夕霜跟前,金瑶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两只前爪紧紧抱住夕霜的手臂,分明是对他有所忌惮。韩遂的手掌抵住了金瑶的脑门,垂眼看着它:“它比常人更加聪明,知道该如何来讨得饲主的欢心。以前它虽然认你为主,你的修为不高,它与你是平等的关系。眼下,你今非昔比,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它主动讨好,便是要求食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水魄的存在明显要对夕霜更为有利一些,维系的坚固程度也更强几分。韩遂把手掌抽离开,金瑶方才敢再次抬起头来。
“不要耍小心思,也别以为她会纵容你,她不会的。”韩遂曲起手指,在金瑶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道,“你要记住是你自己选择了她,没得后悔的。”
夕霜不知道韩遂从谢家把金瑶带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飞快地转头去看谢安在,当时他也在场,想必知道的要多些。只见谢安在脸色发白,笑容倒是柔和,冲着她摇了摇头。夕霜立刻明白过来,有些细节还是不要追问得好。
“尝到了甜头,金瑶会不会一直要来找吃的,我要是供给不足,会发生什么?”夕霜可是很清楚,那两只成年的影兽因为无法获取需要的灵力,在离驭圃做下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只为了填饱肚子,杀死不少修灵者,包括谢安在的娘亲,秦云行在内。谢安在能够对金瑶不计前嫌,应该算是十分宽容大度。若是性格上有稍许的偏激,怕是早就趁着金瑶羽翼未满之时,直接将其杀死,根本不会留给它任何的活路。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在谢家遇到了什么?”韩遂压低了嗓子,用只有夕霜能够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反而是夕霜肩上的水魄,听得清楚,翅膀稍微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夕霜很清楚,韩遂带着谢安在回到谢家,绝对不是一段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谢怀宇已经走到了绝路,钻进了牛角尖,发妻惨死,亲生儿子罔顾。他走出的每一步,就没有打算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我相信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会告诉我的。”夕霜把体内的本命镜安置妥当,突然多了这样一件心心念念的东西,她忍不住一直去关注它。要知道修灵者的本命镜没有御敌或者危险之时,就是安静的潜伏在体内,和水魄这样的灵物没有差别。夕霜却生怕本命镜,是一种幻象,在她不察觉的时候,说不定就消失了。所以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去查看,她的心思太明显全写在了脸上。
韩遂看着好笑,再次低声道:“不用一直去看它,它总在那里跑不掉,你看看谁的本命镜不是跟着生老病死的?”
“我娘就没有。”夕霜这句话一出口,站在不远处的谢安在脸色更白。白衡齐的神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件事他原先是不知道的。在他心里,家主是高高在上,毫无缺点的存在。偏偏谢安在阐述的这个事实,家主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家主曾经把亲妹妹的本命镜从身体里挖出来,再没有归还。
修灵者的本命镜会随着生命陨落而自然消散,落入镜川之底。那么甘望竹临死之前的这段日子,她的本命镜又在哪里呢?有些想法,如同火苗一般,不能点着。否则很快会烧成熊熊大火无法扑灭,甘家的这一段往事,便是如此,夕霜努力地想要改变甘望梅在自己印象中的形象,至少在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甘望梅没有那么不堪。虽然个性蛮横强硬,那也是为了统筹甘家的根基,甘家可是掌握着整个离驭圃的命脉。
谢安在才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被白衡齐的咳嗽两声给阻止了。这个时候,夕霜要的不是安抚,更不是解释,有些话不如等到家主清醒过来,亲自和她说明,比外头人胡乱猜测,妄自菲博要强得多。白衡齐又暗暗庆幸,夕霜是个顾大局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心中的这一点疑问,在关键时候抛下整个甘家不管,无论家主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儿,夕霜看的是眼前,守的是甘家弟子。
夕霜勉强笑道:“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以后若是谁的本命镜出了问题,交予我来修补,一定包君满意。”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多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抱着金瑶转身离去。有些现实,的确不能多想,否则下一刻她就会选择背弃甘家,离开离驭圃,回到天秀镇上去。
“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谢安在总是不放心,蹭到韩遂身边,嘀咕着问道。
韩遂目不斜视反问道:“你的伤,养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我这伤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凑合,要谢谢前辈搭救,否则我就栽在自己家里头了。”谢安在的动作幅度不大。生怕伤势明显会被夕霜看出来。他和韩遂这一行,看起来毫发无伤地回归,实则心惊胆战,差些丢了性命。
谢怀宇没有守着谢家也是奇怪,谢家几乎没有活人了。韩遂有些不明白这些,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和谢安在几乎翻遍了整个谢家,几次闯过机关,却没有找到那一副绘着无凝烟的画轴。谢怀玉和影兽连带着画轴一并消失了,这让韩遂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宁愿谢怀宇招兵买马,大刀阔斧地与甘家做对为敌,也不要这样,有种敌在暗我在明的危机感。
“你感觉到了吗?谢家虽然没有明面上见到人,暗处又像是藏着无数双的眼睛,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些是什么?”韩遂想了很久,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谢安在的感觉虽然不如韩遂敏锐,毕竟几次三番经历了生死,哪里会体会不出来。他和韩遂走的每一步都仿佛在别人的监控之下,对方没有出手,也能让他们时不时游走在生死之间。谢家几乎变成了一个修罗场,里面不知填进了多少人的性命。要不是有韩遂,谢安在简直不敢细想,他挣扎了一下才道:“我们连邱家家主都没有再见到,哪怕是个赝品。”
“或许是你爹修为再次暴涨,把所有能够带走的全部带进了那幅画轴之中。而画轴放在了结界里,我们看不见,哪怕就在身边也看不见。”韩遂抬手在谢安在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有些事儿,不用那么老实都告诉夕霜。让她安心,她才得了本命镜心绪不宁,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还有在她的面前不要提当年的事,哪怕你亲眼所见我也知道你没有撒谎,但是你不要提。”
谢安在顿时明白韩遂警告的是什么:“可我亲眼见到,她要是来问我,我不能对她撒谎。”
“她不会来问你的。”白衡齐有些恨谢安在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心中早就有数,怎么会来问你。要是问了你,知道了实情,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待下去。善意的谎言,你懂不懂!”
“那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总可以了吧,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谢安在忍着伤痛,憋着口气,又不见夕霜的身影,索性拂袖而去。
留下白衡齐愤愤然地站在原地干瞪眼道:“你不相信他的话,哪怕知道他不会撒谎,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是骗人的。”
韩遂是没有见到当年的真相,一切都是从谢安在的嘴里说出来。现在甘望梅依然沉睡不醒,没有办法来对峙。白衡齐的态度很明确,不能刺激夕霜,不能让她那个心结越来越大。要知道夕霜现在有了自己的本命镜,一旦心结超过了承受的范围,就会变成心魔,到时候心魔一旦映入本命镜,再想洗刷干净,就是难上加难。
“甘家家主迟早会醒过来,她的伤并非致命,只是损耗太大,身体需要调养。我再去看看,看看她是否恢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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