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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忘川-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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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应该快要醒了,他的伤势虽重,自愈能力很强。你不好奇他们两个来到天秀镇之前的故事吗:”韩遂知道朱雀心性纯良,对夕霜更是忠心耿耿。即便再藏不住心事,也从来没有露过口风,曾经的她经历过什么?更不要提口风更紧的小圆,怕是再三查问也问不出个究竟。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要在意外在的环境,我只看他们的心,他们与我如同家人一般。我娘亲走了以后,清霜镜铺就是我的家,朱雀和小圆就是我的家人。再后来,我捡到了你,捡到了平生最大的幸运。”这些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刚刚发生一样,夕霜能够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嘴角露出若隐若现的笑意、
韩遂更是被她说得笑起来道:“明明是我捡拾了你,我在镜泊湖边,见到被雪狼重重包围着你。那时候,我真没想到我们还会继续交集,直到今天这一步。”
夕霜额头上刚才被他亲吻的位置顿时又变得火辣辣的,韩遂这话说的,让她忍不住想多了点儿,想得耳朵根后面也热乎乎的。
“宁思剑会找到谢怀宇的,我有种预感,谢怀宇自以为修为突破到一定境界,能够自己打造出前所未有的灵物,却不知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违背了天地自然法则,他只会被反噬之力,困得更深,逼得更加走投无。”韩遂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夕霜脸上的尴尬,这丫头毕竟还小,怎么越看越像是他趁机欺负人的模样,可偏偏还是忍不住目光,就喜欢停在夕霜的脸上,看着她脸红,看着她目光躲闪,看着她没有往日的自信大方。韩遂心里仿佛开出一朵温暖的花,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
“找到以后呢,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夕霜知道时间有限,不能再旖旎于男女之情。哪怕她心中对韩遂的欢喜越来越明显,可解决不了眼前的麻烦,时间不等人,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到时候想要补救挽留,都很难了。
“找到谢怀宇问出天秀镇到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应该知道是谁用利诱,给他设了一个长达近20年的局,让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苟延残喘的躲在幻象之中。他拼命想要找寻谢安在,只是想换到那个健康的驱壳。谢安在就在天秀镇,谢怀宇反而不来追查,还是说,他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韩遂的语速加快,给人造成的紧迫感也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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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于心不忍
夕霜听得几乎屏住了呼吸,真想多问一句,天秀镇已经成了谢怀宇的囊中之物,既然谢安在就在天秀镇,谢怀宇为什么没有出手?
为什么反而有种天秀镇目前很安全的错觉,只要谢安在留在这里,就不会出现任何的岔子,谢怀宇自己不敢来天秀镇了吗!夕霜突然抬手指着韩遂的鼻尖问道:“那场红雨是不是你下的?你现在告诉我红雨是不是你下的!”
韩遂以为她憋着脸要问什么重要的事儿,一听这个问题,仰头朗声大笑道:“你怎么会怀疑红雨是我下的,天秀镇上的修灵者,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有几个人想要恢复修为?恢复修为等于是暴露了藏匿之地,他们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故事,否则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躲着不出去,因为出去都是敌人,太危险。”
“阿霜!”朱雀突然醒了,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夕霜,“阿霜,有人偷袭了我们。那个人,我看到了那个人!”
夕霜想到朱雀在幻象中口口声声认定偷袭他俩的人,长了一张和韩遂一模一样的脸,以为朱雀又要说出相同的话。
“那个人是苏盏茶,就是曾经冒充你的那个苏盏茶,我看得一清二楚,不会错。,即便是有人模仿了他她的长相也模仿不了她举手投足的气质,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个恶毒的美人。”朱雀撇了撇嘴角道,“这次我绝对不会认错了,哪怕是认错人,我也不会认错她的本命镜,皎月宝鉴镜,哪里去找一模一样的!”
她又轻轻地握住了还没有醒来的小圆的手:“苏盏茶是要杀了我们,要不是小圆,拼尽全力护着我,他其实可以一个人逃走的,可他没有这样做。他救了我,我会等他醒过来,一直等。”
哪怕是偷袭的人是肃鸢,也不会让夕霜这样吃惊。苏盏茶亲自过来,再一次到了清霜镜铺,要杀死朱雀和小圆,目的何在,灭口吗?上一次冒充她被当面揭穿的时候,苏盏茶非但没有动气,反而助她一臂之力,炼成了日月花枝镜。为什么隔了短短的时日,突然后悔了,甚至要补刀杀人!朱雀说地对,要冒充苏盏茶的确不容易,美人的风骨才最难模仿。所以,来的多半就是苏盏茶本人,“那她没有说什么要杀你们的理由吗?”
“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开了大杀招。”朱雀气得眼圈红了,“她冒充你在铺子里白吃白喝的那些天,我和小圆绝对没有怠慢她,更谈不上得罪,可她一心要我们死!”
夕霜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苏盏茶恨她,所以把这笔账算在了清霜镜铺头上。既然她不在,就拿两个孩子开刀。出于对他的了解,苏盏茶判断出,朱雀和小圆要是因为她而死,会比杀死本人,更加令夕霜痛不欲生。
“不对,她说了,只有一句说你们去死。”朱雀学苏盏茶那种高贵冷艳的口气,平静如水的语调,学得惟妙惟肖,“然后她直接出手,我没有见过那样的招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等我反应过来,小圆已经挡在了我的身体。”
“那你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夕霜一定要问清楚细节,这样才能让她把真假完全的区分开来。
“她重创了小圆,这样伤我的时候,我已经放弃抵抗,自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与其被她折磨,要死都死不成的话,还不如一招致命干净利落。”朱雀痛苦地回想着那一瞬间,“可是她没有继续出手,她直接走了。我开始不相信,她只要再多出半招,我和小圆就不复存在。可她甩袖走人,没有丝毫的犹豫。阿霜,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时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她不在乎你和小圆的性命。在她看来,你们不过是蝼蚁一般,随时可以拿捏死的那种。”夕霜被朱雀说的有些后怕,要是苏盏茶当时没有直接抽身离开,她回到清霜镜铺,所看到的会不会是两句尸体,甚至因为留下的线索很少,她没有办法查到行凶之人是谁,更没有办法为两人报仇。”
“阿霜,你说是不是因为上次她冒充你的事被我们给识破后怀恨在心,所以才回来要报仇?”朱雀挠了挠头发,“那她上一次就应该出手,隔了这些天,我们也没说她什么坏话,他何必要来杀我吗?”
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夕霜心里很明白,苏盏茶要回来杀人,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细节无意中被朱雀和小圆发现,这两个傻孩子没有反应过来,苏盏茶却是内心不安。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夕霜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苏盏茶遗留下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朱雀有一句话不差,只要在多递送半招杀人的目的就达到了,哪怕再大的事情,也不差在分毫之间。苏盏茶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又或者是被其他人给阻止了?这个人未必要全身出现,传音入耳,同样可以交流。苏盏茶被他直接说服,避免双手沾染了鲜血,来无踪去无影,反而给他们留下了一团的疑问。
“不要管这些,保住性命,才最重要。如今天秀镇已经维持不了多久,我看你这个清霜镜铺可以先关一关,他们俩带回甘家,交给甘家家主照顾,那里至少要安全些。”韩遂直接替他们做了主,“你看这里乱糟糟的,没有办法做生意了,该收的收一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并带走。”
“阿霜这些年收集起来的好东西,前一阵被苏盏茶已经都花销得差不多了,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朱雀撅着嘴,总觉得韩遂或多或少有些包庇苏盏茶的意思,怎么就不能说她的不是了。她又是骗人,又是要杀人的,以后见着,必然当面问问清楚,无冤无仇,怎么说杀就杀!还算什么第一美人,仙子一样的容貌,却是豺狼一样的心肺。
韩遂一看朱雀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的,哭笑不得道:“我不需要包庇他,已经到这个时候留下来只有危险。”
“只有危险,你和阿霜还特意跑回来,跑回来做什么?”朱雀的手指被小圆用力拉了两下,她一低头,看着小圆的眼神,有些明白是让她不要再多嘴,以免夕霜尴尬。
韩遂这个人的性格磊落,他既然否认了是包庇,姑且就相信他的话:“那我可说好了,下次要是遇见苏盏茶,你也在场,你要帮我讨回公道,还有小圆受了重伤,也是一样的。”韩遂连连点头,笑着道:“好,看到她一定问问清楚,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杀人,虽然没有杀成,也让你们一个重伤,一个受惊,总要她拿出点态度来。否则,饶不过她。”
朱雀听了这话才一脸满意道:“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帮着把店里能带走的一并带走。随后,你们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保证听阿霜的话。”
夕霜环顾一周,清霜镜铺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毕竟是她这些年心血的累积。这一旦离开,还不知几时能够回来。天秀镇不断在改变着状况,看起来实力是越来越强,实则是越来越凶险。
“这店里的东西虽然不值钱,可零零碎碎的不少,要带走也是麻烦,不如用这个。”韩遂说着话,将乾坤袋取了出来。
夕霜眼巴巴地看着乾坤袋,知道这里面还关着一只影兽,可不敢轻举妄动:“你不会说是要把东西都装在这里吧?”
“影兽只对修灵者有攻击倾向,你把这些杂物放进去没有影响的,哪天想拿出来就拿出来用就是。至于这只影兽,我们找到合适的地方,还需要把它放归自然,没准到了天然的环境之下,它那些暴躁的心情,会慢慢修复平整,最终归为平静。还记得在还确山中吗?被带走的那一只,应该也是相同的状况。”韩遂边说,金瑶边听得聚精会神,韩遂的意思是,找到合适的地方,将娘亲和兄长一样放逐到自然山林中,重新修炼,吸取天地精华,总有一天,能够恢复常态,要是真的这样,真是太好了。
它连忙蹭到夕霜身边,轻轻咬住夕霜的手,夕霜一低头,就懂了:“你放心,我们虽然不能把你娘亲放出来,可也要护它周全。对灵物来说,它是无辜的,是被人为强行改造,才成为这个样子。要是它真能好了,我们也替他高兴,替你高兴。”
乾坤袋的能力很给力,不多时,已经把清霜镜铺里能带走的一并装了进去、夕霜见韩遂要离开的意思,是要把天秀镇扔下不管不顾了吗?外面那些死掉的修灵者,还有受了伤的,她虽然心有不忍,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只要能够让宁思剑阻止所有的同伴不再听信谢怀宇的命令,那么所有的伤害全部终止,不会再有扩大的趋势,这已经是他们力所能及,能够做到最好的程度。可是宁思剑一去不回头,此时此刻,又在哪里?
谢安在从门外进来,左右看了看夕霜和韩遂,他刚才的确是刻意躲避开。总觉得两人,有些私房话要说,他这个外人在场,未免有些不妥,只是心中略有苦涩。明明,他和夕霜才是青梅竹马,要不是没有那场意外,就会一同长大,可现在连他自己也把自己编排在了外人的行列之中。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宁思剑,它一出去就没回来了。”夕霜没有闲工夫来揣测谢安在的心情。
更何况谢安在掩饰的很好,只露出一点温和的笑容道:“我见着它向祠堂方向跑了,应该不会跑远。它有了决定,会做好的。”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假的真不了
又是祠堂,夕霜皱了皱眉。幻象中,她也是来到了祠堂附近,然后见到了乌桕,乌桕此时此刻还在幻象之中。她求救般看向韩遂:“我们去祠堂隔壁看看好不好?我会有点心里头不安。”
“祠堂隔壁又是什么?祠堂里的那些灵位,可有什么变化?”韩遂这一问,谢安在有些傻眼了。祠堂中的令牌不是供给死人的吗,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变化?
怎么韩遂一句话,就让他后背凉飕飕的,止不住额角都开始出冷汗了,他连忙附和夕霜的建议:“那我们就去看看,看看祠堂那边到底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夕霜每次前往祠堂,总留下些不好的回忆,又多多少少会有些新的发现。因此心里很是矛盾,走得就比平常慢些。韩遂察觉到她的犹疑,没有过问,反而伸出一只手来给她。夕霜握了上去,他的掌心暖暖的,一下子叫人觉得无所畏惧。
“还记得第一次来祠堂的时候,无意中见到尉迟酒的灵位。那时候,我就知道天秀镇这个地方不简单。”韩遂沉声道,“尉迟酒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草草了却此生。天秀镇的秘密太多了,要不是情况危急,应该再顺着线索找一找,没准还会有更多的发现。”
“这里!”夕霜冲着那个眼熟的小院喊道,“和幻象中的一模一样,就是这里。”
“谁带你来的,幻象中,谁把你带过来的?”韩遂瞳孔收了一下,腰背挺直做出防备的姿势。
“小圆,幻象中小圆说这里住着一个可以帮忙的人,我们过来遇到了乌桕,也就是在这里,我确定身在幻象中,朱雀和小圆都是虚影,而乌桕是幻象中制造出来的,现实中不可能出现。”夕霜的话,没有说完,也没有办法说完,面前院门从里面打开。
乌桕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一脸的茫然,随后恢复成警惕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还能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外头有多危险,不知道吗!死了多少人了!”
韩遂轻轻看了夕霜一眼,夕霜完全没有从震惊的表情中缓过来,怎么可能一个乌桕在幻象中,这里还有一个乌桕!她本来以为找到了分界点,就分清楚了真实和幻象的差别。这会儿乌桕一出现,夕霜整个思维再次变得混乱。韩遂走到她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未必就是不好。”
夕霜深吸口气,就一句话没有敢问,身边的韩遂,到底是真是假?这个答案,她恐怕自己承受不起,下意识地看了看韩遂脚边地下,一道影子,清楚明白。她不觉失笑,这是慌乱之中,想出的笨法子。哪怕是在幻象中,那些人也都是有影子的,怎么可能没有。
乌桕领着他们进了院子,赶紧反手把院门锁得紧紧的,做了一个不许出声的手势后,继续把人往屋子里带。夕霜满心警惕,哪里肯直接进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陷阱,而且只隔着一道墙,隔壁就是祠堂。
祠堂那边似乎安静地过分,这会儿,反而让人觉得慎得慌。
乌桕先进屋,见几人留在外头,不知在想什么,急得直跺脚,又不敢发出高声,对着他们连连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屋。留在外面,只有死路一条。韩遂先进去,夕霜想了想,紧随他其后。谢安在反而没那么在意,能够在韩遂面前,装神弄鬼不被揭穿的人不多,更何况他们三人这会儿无病无伤,真要联手起来,哪怕是和一个高手过招,想来也不会输。既然不会输,就没什么好怕的。
夕霜硬着头皮进屋,不知为何想到了苏盏茶,苏盏茶意外出现,一路哄骗把他们晃倒了天秀镇,即刻失去了踪影。然后,通过朱雀的描述可以得知,她又在清霜镜铺骤然出现,而且直接出手就要杀朱雀和小圆。中间这一段时间并不算短,苏盏茶又去了哪里?她难道没有摸进天秀镇?夕霜否认了这个可能性,与其说苏盏茶失踪,不如说是她提前一步进了天秀镇,趁着两人被幻象拦截,去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韩遂已经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询问乌桕道:“这里和隔壁只差了一道墙,隔壁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什么异常不异常的?死了这么多人,难道是正常的吗?”乌桕用力地瞪了韩遂一眼,“那些不信邪的,跑出屋子去的,不都死在了外面。听说镇上来了很多很多怪物,我们不是怪物的对手,躲起来,怪物就找不到我了。”
夕霜听他说得煞有其事,立刻反驳道:“你们怎么打不过怪物!在红雨落下之前,你说这话还能应付过去,谁不知道那场红雨过后,天秀镇大部分修炼者恢复原来的修为,何止是翻了一倍。怪物毕竟只是灵物,和厉害的修灵者怎么抗衡!”
“小丫头不要嘴硬,说什么都是假的,外头那么多死人,你可看清楚。红雨过后,是有不少人提高了修为,可不是人人都提高了很多。你看看我,不过就是比原来能多走些路不喘气而已,修为能有多大的改变?怪物要是趁我没有防备扑上来,我自认不是对手,只能束手就擒。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躲在这儿,但凡有一丝机会,冲出镇口,外头可要安全的多,可怕就怕我没跑出十多步就被怪物发现,扑倒在地,随机咬断我的咽喉,那我还不如乖乖地躲在屋子里等着,或许有人来救我。”
这个乌桕比幻象中的那个口齿还要灵敏,但明显要窝囊得多。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下看了看夕霜:“我说你看着这么眼熟,是不是小圆那一家的店主,那个开镜铺的。听说,你到离驭圃去过好吃好喝的日子了。怎么赶着怪物杀人的时候又回来了,这是好日子过不来,偏要回来撞在这生死关头上,值得吗?“
一听乌桕提起小圆,两段线索直接在夕霜的脑海中碰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条直线,再也没有其他的裂缝,真假完全衔接上了。正如刚才韩遂说的,假的真不了,但假的也未必是坏事。乌桕竟然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幻象中的那个已经消失殆尽,和朱雀小圆一样,不过是个影子。夕霜越发觉得这个幻象不是出自谢怀宇之手之人,必定对天秀镇很熟悉,知道镇上住的什么人,又是什么性格?只单单的乌桕来说,这真的和假的完全一模一样,说话的语调,睥睨的神情。
夕霜可以说两个要是同时站在她面前,她恐怕是分辨不出来的,制造幻象的手段高明得很呢。夕霜一把将自己的思维拉了回来,确认无疑地对韩遂道:“那个幻象,不是谢怀宇的手笔。是苏盏茶,是苏盏茶事先做了那个圈套,引着我入内。但凡我在里面选择错了,或许是累了怕了,不想走了,就会被困在幻象之中。你想想,她跑到清霜镜铺去杀朱雀和小圆,又把我骗进了几乎不能够生还出来的幻象,前后都是算计好的。还有我终于明白一件事,她当初为什么要冒充我留在了天秀镇的清霜镜铺中,肯定不是躲避仇家,后来更不是想要制镜,手痒难忍。”
上一次,夕霜只是简单地以为,她是要利用清霜镜铺的制镜炉和材料,炼化什么宝器。要知道在附近找一座制镜炉,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可她想错了,苏盏茶不是要炼化什么宝器,她是要和天秀镇上的人多多接触,了解他们的习性,,语气和姿态,紧接着放在幻象之中太容易迷惑人了。要知道夕霜在天秀镇,生活了十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甚是熟悉。一个人对自己越是熟悉的地方,越是容易放松警惕,就像回家了以后,就不会始终绷紧神经,等待着敌人上门。
“在还没有确认真假之前,我可不愿意,先动手伤人。”夕霜这句话是说给乌桕听的。
乌桕倒是聪明,这时候也顾不得掩饰哇哇大叫道:“我是看你们站在门口危险,好心好意放你们进来。你们疑神疑鬼得做什么?我一个孤家寡人,还能是你们几个强强联手的对手?我就算是个坏人,也该有点眼力见,不会挑选你们三个来做我的敌人,这才是人之常情。”乌桕一翻话,说得有些纳闷,又发不出脾气。
“他是真的,绝对不是什么幻象中的。”韩遂的目光片刻没有离开过乌桕,既然他能够确认好了,夕霜没有异议。只是,那个幻象中是否还有另一个乌桕?
“刚才我问,祠堂那边有什么动静?你还没回答我呢。”韩遂直接放松下来,夕霜和谢安在跟着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乌桕被她差点逼迫到了墙角,这会儿勉强壮着胆子道:“祠堂那边供着的都是令牌,死人的灵牌。那些怪物进去,又没有目标有没有吃食,最多逛一圈,就跑了。同伴之间,相互传递消息,不会再有其他的怪物冒冒失失闯进去。所以隔壁,只在最开始的时候闹腾了一阵儿,就彻底安静下来了。要我说当真无路可逃的,还不如躲在祠堂里,那些怪物来搜查过第一次,应该就不会来第二次。比起在外东躲西藏,留在祠堂里的生还率可要高得多。”
“你刚才又说,逃出镇子,外头是安全之地,只要够运气,跑出怪物的攻击范围,一到镇外,没有怪物,没有攻击。那接下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去哪里呢?”夕霜的问题突变,连带着乌桕还有些迟钝,没转过弯来。
………………………………
第二百九十九章 自求多福
隔了片刻,乌桕才结结巴巴地回道:“你问我外头是什么情况,外头是不是比这里安全,我只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韩遂没打算放过他:“听你这意思,从怪物一出现,你就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镇外是安全的地方?”
“那还用问吗,你看看你们几个,身上穿的戴的,明显要比天秀镇的人过得好。你们又可以进来,而我们一个也出不去,经过这些细节拼凑到了一下,你说我还要不要解释为什么外头是安全的选择。”乌桕越说越理直气壮,“这里是我的家,好心没好报!”
“外头的杀戮很快就要停止了。”韩遂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乌桕的耳朵快要竖起来,要听听清楚韩遂是怎么足不出户,还能了解外头的情况,“宁思剑应该是完成了它要做的那一份任务,回头谁要是找到它,赶紧发出讯号,千万不能让它跑了。”
“完成任务了,怎么它还要跑?”谢安在有些听不明白了,“它还能跑到哪里去,要知道它身上的契约还在,根本跑不远。”
“其他的灵物可能跑不了,而它就说不好了。”韩遂记得宁思剑说过的每一句话,“它打一开始就是抗拒和谢怀宇签下饲主合约的,既然是被强迫的,没准它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它留下来不是因为无法脱身,而是需要借助外在的力量,尽力救回它的全族。别忘了,它是王,哪怕是曾经的王,不会有所改变的。”
夕霜才是对乌桕最为了解的人,通过乌桕,她识破了幻象的真相。也是通过乌桕,她把小圆和朱雀的影子分辨出来。她的目光片刻没有离开过乌桕的一举一动,要从中看出点破绽。因为经历过,她无法相信,乌桕在现实中会是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人,苟且偷生,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善意。
尽管她不喜欢乌桕,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这人说话,行动浑然天成,也不像是刻意做出来的姿态。乌桕应该是察觉到了夕霜的目光,这一次没有躲避,直接迎了上来:”你这个小丫头,以前和我也没交集吧,无怨无仇的,怎么看着我老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们无怨无仇,以前又没有交集的!”夕霜不和他多废话,直接用日月花枝镜把记忆中的一些片段倒映了出来。
乌桕看得津津有味,等到镜面的画面完全隐去,他兴致勃勃地问道:“刚才你给我看的都是我吗?我几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是另一个你,在幻象中差一点把我骗到走投无路,所以我不能确认现实中的你是不是也会这样。也是一个骗子,还有着更好的伪装。”夕霜见他毫无心虚,反而比她还来劲了。
乌桕非但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冲着夕霜笑嘻嘻道:“我要是有这能耐,也不待在天秀镇了,外头好地方多的是,这里住得越久消耗越大,得不偿失啊。”
韩遂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特别的线索,这是他以前在天秀镇从未听人提起过的。夕霜和他是同样的反应,两个人对视看了一眼,韩遂让夕霜开口问道:“你说的消耗是什么?修灵者在这里隐藏了身份,恢复成普通人的日常,怎么还会有消耗?”
“我一看你这个丫头啊,就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或许带你来的那个人,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记得你在这儿也住了很多年了,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吗?”乌桕把左手的衣袖卷了起来,一直往上卷,卷到手肘的地方。
夕霜看到了一根红线,她不明所以地回看了乌桕一眼。乌桕指着夕霜、韩遂、谢安在三个人,冷笑了一声道:“你们都不属于这里,所以你们尝不到这种苦。这条红线最早在我的手腕上,经过这些年到了手肘。据说在天秀镇住的时间越久,它越往上跑,有人过了肩膀就死,这是不可化解的诅咒。当然,要爬到肩膀,据说至少也要三百年,我们这样的修灵者,哪里活得到300年,这样一想,又觉得能换来生前的太太平平,也就值得了。”
夕霜默默地把衣袖卷起来,左手臂肌肤白皙,哪里有什么红线。韩遂和谢安在就更不要提了,夕霜很快想起了一个人,这人恐怕在天秀镇住了不止三百年,按照韩遂的话来说,尉迟酒与他功力相当,要不是惨遭横祸,应该还健在人世。他死在天秀镇唯一的原因是,三百年的期限到了,没有再继续延命的希望。
“你可知道,我说的消耗是什么意思?可不只是这条红线。”乌桕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体内原来的灵气,或多或少,会被天秀镇的结界吸取,也就是说,虽然我们隐藏了本来的面目,可只要进了天秀镇,修为再无进展,只会停留在进入的那一刹那。不能反悔,不能退出,这是一笔没有公平性的买卖。可为了活命,我们都妥协了。”
乌桕低下头来,苦笑了一下:“你或许会问,我为什么要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来到天秀镇。因为在外面活不下去了,有人要杀我,在我身上还种下了定位咒。无论我躲到哪里,这人就能杀到哪里。寝食难安,唉,最长的时候整整一个月,没有敢合眼。一直到了天秀镇,洗刷去了过往,让仇家再也没有办法找到我。当我再一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觉的时候,我就想,原来普通人过的日子,也不错,也不错。”
“你以为你这样讲,我就会相信了吗?”夕霜没因为乌桕说得特别叫人感同身受,就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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