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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父有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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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翁爷爷说过要阿爹好好休息的,可孩儿出门倒了一杯茶,回来阿爹便不见了,呜呜……”
凤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上满是惊慌害怕,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一抽一抽,瞧着可怜极了。
“别哭,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我们去找他,别怕!”
这话也不知是安慰滚滚还是安慰自个儿,凤凉凉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倒是下来了。清泽都伤成那样了,不好好待在太曦宫里休息,能去哪?莫不是魔族的人潜进来抓走了他,还是天帝真的对他动手?
越想越害怕,凤凉凉一把抱起凤璆便往外头走,提着一颗心到处寻找起来。
魔族大军刚退,整个天宫乱的很,天兵仙娥都忙着清理,也没人搭理凤凉凉,她一路问过去,都说没见着清泽。
“阿娘,阿爹到底去哪了啊……”
遍寻不见,凤璆哭得越发厉害,他一出生就只有爹没有娘,五百多年来,清泽虽然不苟言笑寡言少语,可待他却是好的不能再好,给他的关心和爱护绝不会少于那些拥有娘亲的孩子。
“会找到的,别怕别怕……”
凤凉凉又何尝不是哭得泪眼婆娑,找不到清泽的恐惧感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里,叫她脚步踉跄喘不过气来。
“小七?”
带着点疑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身戎装的言夷出现在凤凉凉面前。
“二师兄……”
看到言夷,好似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凤凉凉仰起头哭道:“二师兄,师父不见了,师父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不到他,你帮我好不好,师父,呜师父……”
“别怕,小七不怕。”言夷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又安抚地将她拥入怀中,“夜澜的人守在天宫外,师父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带你去找。”
在他的安抚下,凤凉凉勉强止住眼泪,抱着凤璆继续寻找起来。
三人沿着玉廊挨个宫殿花园去找,奇怪的是哪都没有清泽的身影,就在凤凉凉又要崩溃大哭时,不经意地一个扭头,通往诛仙阵的浮石路上,一个熟悉的背影跃入眼帘。
“师父……师父!!!”
弱水干涸的诛仙台上,长发如瀑一身带血的白衫,缓慢又坚定的往前走,此人正是清泽。
“师父——”
凤凉凉不知清泽为何要往诛仙阵走,但靠近那个危险的地方绝不是明智之举,惊恐之余她把凤璆塞到言夷手中,拂袖飞身下去,朝着清泽狂奔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师兄你们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93。天将降【三】
第九十三章
*
五百年前; 凤凉凉被众仙所害,丢入弱水中受尽折磨,后为恢复真身而跳下诛仙阵,此举令清泽悲痛欲绝,震怒之下捣毁莲池化干弱水; 只留下几块悬浮的圆石。本文由 www。lwχs520。com 首发
仙族大乱对诛仙阵没有影响,它依旧盘旋在诛仙台的尽头; 道道戾气快速飞转,贪婪又翘首以盼的搜寻着附近的猎物。
药翁为清泽接好了断臂和断发,可他为保护凤凉凉而舍去的那几万年修为是不能恢复的; 身上被诛仙阵造成的内伤也无法治愈; 只能靠他自己花大量时间闭关调理。
天帝对清泽在刚才一战里的表现甚是不满; 药翁是冒着被降罪的危险偷偷跑到太曦宫为他医治的,临走前千叮万嘱要他马上动身去峨眉找绯烟,借她的保护静心闭关养伤。
凤凉凉并不知道; 夜澜已成了言夷的地盘; 门下弟子更以言夷马首是瞻; 清泽便是回去也没有落脚之处,无奈之下才带着凤璆住在太曦宫,厌烦的应付天帝和众仙。可他这些年为了撑住不周山; 耗损了太多灵力修为,整个人可谓是已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 全靠药翁给的仙丹每日撑着。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清泽不再是昔日威风凛凛一呼百应的夜澜上神; 为保不周山不倒他已耗尽心血,混沌结界又迟迟没有修复,导致妖魔鬼怪依然在人间肆虐。他曾向天帝请求过,希望众仙能献出一点灵力修为,以此来修补封印结界,可仙族里没几个愿意出手帮忙的,个个锦衣玉食游手好闲惯了,对三界和苍生不闻不问,巧言令色百般推辞。
清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动过闭关调养的念头,但混沌结界一日没有修复,他便无法安心离开。更何况现在凤凉凉回来了,留她和自私自利的众仙周旋,他实在放心不下。
不管她对他还有没有情分,他终究是放不下她的,所以刚才冒死也要去诛仙阵上救她。那拼尽全力的一扑,虽令自己受到重创,但也成功救下了凤凉凉和玄朝,不仅如此,他还在诛仙阵里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看到的人……
“清儿。”
女子温柔缥缈的声音骤然冒出,一缕轻烟缓缓升起,身着暗红色衣袍的织云出现在诛仙阵边沿。
“这怎么可能……”
凤凉凉错愕地停下脚步,无法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当日她跳下诛仙阵能不死,全靠身上残留的五色石灵力,可织云分明已魂飞魄散,一身修为融入混沌结界之中,为何此刻却出现在前方?
“阿娘……”
清泽显然也能看到诛仙阵上的织云,嘴里呢喃呼唤着,手往前伸,像离家许久的孩儿终于见到娘亲,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期待,想要投入娘亲温暖的怀抱。
“师父!”
虽不知织云如何能起死回生,但凤凉凉潜意识感觉到了一丝诡异,便扬声呼唤清泽,同时加快步伐朝他跑去。
“清儿,到阿娘这里来。”
织云端坐在诛仙阵的边沿,逼人的戾气在她身体周围穿梭飞窜着,她却一点都不受影响,依旧慈爱的浅笑着,招手要清泽过去。
清泽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整个人恍恍惚惚,脚步更是虚浮不定,似踩在柔软的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师父,别过去!”
凤凉凉追到天阶下方,猛地伸手攥住了就要往上走的清泽。
“凉凉……”他回头看她一眼,神情有点迷茫,少顷,又回头去看诛仙阵上的织云,“是阿娘,凉凉你看,阿娘没有死,她还活着……”
“对啊,清儿,阿娘没有死,你上来,上来带阿娘下去。”
织云的说话声听着虚无缥缈又十分空灵,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说话的语调。
“别上去!”
凤凉凉攥着清泽的手不放,微一使劲,硬是将他拉到身后。
清泽重伤未愈,被她一拉扯,高大的身体摇晃一下,直接瘫倒在地。
“师父!”
凤凉凉一惊,忙矮下身去查看。
“清儿——”
这时,织云的声音倏地尖锐起来,凤凉凉抬头一看,发现她变了一个模样,脸上身上全是戾气留下的伤痕,半个身子趴在诛仙阵边沿,朝清泽伸着两只血肉模糊的手。
“清儿救我!快救阿娘离开诛仙阵,清儿!!!”
织云一对眼睛睁得浑圆,脸上“滴答滴答”外下流着血,嘴里发出凄惨的呼救声。
“阿娘……阿娘!”
清泽本已精疲力竭,见到织云如此,登时有了力气,猛地推开凤凉凉,站起身扒拉着天阶就要往上爬。
“师父!”
凤凉凉挣扎着爬起来,抱住他的腰不放。
“清儿,阿娘好痛啊,清儿……”
织云如鬼魅一般不断发出夺命的惨叫,两只血手往下垂着,一副非要把谁拉上去的可怖样。见此情形,凤凉凉再傻也看出“织云”根本没有复活,眼前的她不过是用来欺骗清泽的幻像。
“清儿,阿娘就在这,你快来救阿娘,清儿!”
幻像不停催促清泽爬上去救她,而救母心切的清泽确实上当了,由于伤势过重身体亏虚的厉害,导致他分不清眼前的一幕是幻像还是真实,眼看“织云”受苦哀嚎,他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一心只想快点抓住阿娘的手,拼了命也要把她从诛仙阵里救出来。
“师父,这是假的,你快下来啊,师父!”
凤凉凉死死搂着他的腰,可惜力气太小,一时半会儿没法把他拉下去。
“阿娘!我要救阿娘!”
清泽已经彻底被幻像所惑,一步一步慢慢爬上天阶,诛仙阵的戾气毫不留情地摧残着他举起来的手,一道一道似利刃划破他的肌肤,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
几滴血珠飞溅到凤凉凉脸上,她一怔,随即松开了勒着清泽腰部的手,趁他为失去束缚而放心往上爬时,出其不意飞扑到他背上,皎月箫往前一挥,击碎了织云的幻像。
“阿娘!阿娘!”
清泽以为织云掉下去了,惊恐之下大喊着要往诛仙阵内栽。
凤凉凉握着皎月箫的手往下一放,寒意森森的玉箫横在清泽脖子上,灵力源源不断输入他的体内,同时她拥着他往后跳去,落地后迅速收手旋身到他面前,张
94。凄凄
第九十四章
*
出了太曦宫; 走过一条长长的玉廊,拐个弯沿着浅黄色的宫墙往前走; 没几步远便是太晨宫了,玄朝便是宫殿的主人。
未到宫门前,远远便见巷道里候着一列仙娥一列天兵; 此外还有数名背着药箱的仙医聚在大门处; 个个都满脸的着急苦恼,压低了声音交谈着什么; 想来是在说玄朝受伤一事。凤凉凉走过去时,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礼数虽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他们脸上的神情却多少都带着一些不屑和勉强。
凤凉凉懒得搭理他们,冷着一张脸大步往前,她来此的主要原因的确是为了找药翁,一方面是要他去太曦宫救清泽,另一方面是有些事情要质问他。
五百年前做了几日的太子妃,故而对太晨宫的构造,凤凉凉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入得宫门后一路往寝宫方向疾行,沿途时不时碰到几个仙娥天兵的; 她依然不做停留不予理会; 只管自己走路。
“玄朝!”
大约是心急了; 没进门便大声喊了起来; 结果进门后才发现玄朝的母亲琼舒娘娘也在。
“呃; 琼舒娘娘。”凤凉凉略窘,忙收起无礼的姿态,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他已睡下,不知神尊有何事。”身着华衣的妇人缓缓起身,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按身份来说,凤凉凉如今是上古神尊,便是天帝天后见着她都要好好行礼的,琼舒此时随意回礼,乃是心中有气。
凤凉凉并不在乎礼节这一块,便没有察觉琼舒的异样,踮起脚往内室里头眺望着:“他可好些了?”
“多谢神尊关怀,经药翁救治,我儿已无大碍,将养个几百年便能恢复。”琼舒淡淡理了下袖子,言罢缓步走到门口,有些红肿的眼睛直直看向她,“请神尊见谅,琼舒有句话想问问神尊。”
“呃……”凤凉凉不知她为何突然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琼舒娘娘尽管问便是。”
“神尊如今归来,还是我儿的太子妃吗?”
“啊?”
凤凉凉微微睁大了些眼睛,眸中满是诧异。
“我无意为难你什么,只是我儿对你一片情深,当年不顾天帝的责罚,以身相逼,执意要娶你为妻,可你之后却与清泽神君纠缠不清,更生下……那个孩子……若你是利用我儿对你的感情,如今五百多年过去了,从前你那样利用他还不够吗,现在还不放过他?琼舒斗胆,求神尊放过我儿,若对他无意,当尽早斩断他的情丝,免得他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
琼舒一番话说罢,脸上已是泪涟涟凄楚无比。
凤凉凉有口难言,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五百年前的成亲说起来是个误会,但玄朝的确算救了她,只是没料到之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作为玄朝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子受伤,心有怨怼也是正常的,她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我知道了。”
她抬手行了个礼,再看了眼内室里模糊的轮廓,旋身离开。
“阿瑶——”
玄朝的声音猝不及防响了起来,紧接着他人也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奔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紧紧抱住她。“阿瑶别走……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利用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阿瑶,都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好,不够强大,不能保护……”
“玄朝……”凤凉凉咬了咬嘴唇低低出声,手坚定地抵在他的胸前将他轻轻地推开,“你晓得我不善言辞,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你不用说什么,只要让我继续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就可以了,阿瑶,我……”
“玄朝!”凤凉凉又一次打断他,而后抬起眼定定注视着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不爱一个人,就是不爱。不管你在我身边多久,为我做什么,我对你……依然不会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阿瑶……”玄朝哽咽一声,苍白的脸颊两行清泪滑落,他垂死挣扎地举起手抓住她一片衣袖,“为什么呢,阿瑶,为什么你不能看看我……我可以等,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可你现在便是连一丝希望都不给我了吗……”
凤凉凉一点一点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衣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起伏,她很冷漠甚至可以说是绝情的看着玄朝,“无论你等多久,从前今后,我都不可能对你有任何的喜欢,因为我所有的爱和期待都给了清泽。我爱他,是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爱,哪怕他曾经欺我骗我利用我,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爱他。”
“阿瑶……”
玄朝踉跄一下,若不是琼舒及时接住他,恐怕他已瘫倒在地。他双眼含泪看着凤凉凉,眸中布满了绝望,衬得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更加憔悴。
“话已至此,太子殿下,你我今后不必多言!”
凤凉凉狠一狠心甩下这句话,末了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后院。
“阿瑶——”
玄朝失声大哭起来,沙哑破碎的哭声落到凤凉凉耳中,她闭一闭眼,眼角同样有泪珠滑落,但她脚步不停,毅然决然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外头还有那么多仙娥天兵围着,凤凉凉不想自己流泪的事又被他们传到玄朝那里,便径直飞身离开了太晨宫。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依靠在宫墙上,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嘴里小声喃喃着“对不起”。她并非有意如此绝情的对玄朝,只是若她再心慈手软,便如琼舒所言,只会继续伤害玄朝,长痛不如短痛,他还那么年轻,将来一定有机会寻到一个彼此·相爱的女子。
“嗯?凤丫头,你在此作甚?”
药翁疑惑之声蓦地冒出,凤凉凉一怔,忙抬手用衣袖抹去眼泪。
“清泽眼下气息奄奄的躺在太曦宫内,纵然你对他还有怨,可他到底是你师父,又是凤璆的爹,看在凤璆的份上,你好歹在那照顾照顾,跑到这里做什么?”
药翁发丝撩乱满头大汗,身上有未干的血渍,看样子像是刚从哪个受伤的神仙那走出来,看到凤凉凉独自一人在此,想到太曦宫的清泽无人照料,一时担心便对她有些责怪。
凤凉凉略调整一下情绪,随后几步走到药翁面前,抬起眼凌厉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刚才就差一点点,清泽就跳进诛仙阵了!”
闻此言,药翁大惊:“什……什么?织云她还是那样做了!”
“还是?”凤凉凉眉头一皱,“你早知道诛仙阵有织云的幻像?”
“……”
“她想做什么,骗清泽跳下去给混沌结界献祭吗?”言至此,凤凉凉猛地想到元神归位后,有一次一时兴起去了魔海附近,在魔族边界徘徊时无意间看到过沧阙,之所以还记得他,乃是因为他和灵赟关系匪浅,本人又生得那样高大强壮,威严冷厉的气场又屈指可数。“沧阙!沧阙没有死对不对!”
五百年前,沧阙惨死的消息传回天宫时,众仙都不敢置信,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与魔尊交手过几次都是平手,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直到这一刻,凤凉凉才明白原来沧阙根本没有死!什么仙骨撑天灵脉大损,通通都是用来骗清泽的!
“你们这样对他……你们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他最相信的人,这样骗他,将他往死路上推,是不是一早就算计好的!甚至于他千辛万苦的重生,十几万年来的修炼,都在你们的计划里!”
难以想象,清泽一直都被最亲的母亲和朋友欺骗算计着,从小到大,重生后十几万年来的努力和艰辛,想换一个母慈子孝的结局,不料从始至终都在亲娘的算计里。也许织云早便料到蓬莱的结界会有被破的一日,所以让药翁佯装不经意提到蓬莱岛,引清泽前去查看发现结界……
“织云是为了天下苍生,担心蓬莱的结界不稳,所以想让清泽去施加封印的,没想到那孩子竟要救织云出来,利用你导致了混沌之祸。”药翁艰涩的开口,目光移到别处,不敢和凤凉凉对视,神情带着几分愧疚。
凤凉凉呵呵一笑,“不怪师父会被你们骗,恐怕谁也想不到沧阙会和你们联手,假死来骗师父撑天,趁他灵脉大损身虚体空之际,用诛仙阵的幻像引诱他跳下去献祭……真是个完美无瑕的好计划啊!”笑着笑着,眼里一片水雾,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落。她深吸一口气,心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钝痛,像被人拿锥子狠狠刺着,锥子上还有倒刺,将她的心撕成血淋淋一片片。
“织云是师父的娘,她真的是师父的娘吗?”她歪着头问药翁,言语里充满了讽刺。
药翁低下头,久久没有回话。
凤凉凉不愿再多说什么,挥袖化作一道清风离去,她想快点回到清泽身边,只有到他身边抱着他,她心里的痛楚才会好受一点。五百年前,他待她确实有不好的地方,可和织云比起来,他又是那样的好,好到这时都能看清楚了。他太笨了,又不会说话,保护她的方式有点过分,但终究是真心实意想保护她。
没关系,过往的错,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她可以叫他弥补,可以原谅他,只要他好好活着……
“师父!”
带着哭腔落到地上,凤凉凉冲进内室,想扑到清泽身边抱着他,但她冲到塌边时,床榻上只有凌乱的被褥和星星点点的血渍,清泽不在上面。
“师父!师父你在哪,师父!”
凤凉凉慌了,大叫着跑到外头寻找,可她找遍了整个太曦宫都没看到清泽,连二师兄言夷和凤璆也不见了。
“师父——”
95。天将降【四】
第九十五章
*
“师父!二师兄!”
偌大的太曦宫寻遍了; 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惊慌之下,凤凉凉在周围寻找起来; 可不管她怎么呼唤都无人应答; 唯有几个路过的仙娥奇怪侧目。
“可见着夜澜上神!”
凤凉凉逮着几个仙娥问话; 对方都摇头说没有,之后甚是惶恐地快步远去。
先前下得那场雪尚未消融; 没有金乌的温暖; 整个天宫内外寒气森森一片雪白,夹杂着刺骨寒意的风时不时呼啸掠过,使得向来仙雾萦绕金碧辉煌的九重天甚是萧瑟凄凉。
凤凉凉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积雪里,恐惧不安的泪水凝在睫毛上,她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不知接下去要怎么办才好。
“师父……师父……”
堂堂一个神尊,这一刻仪态尽失; 毫无形象可言,睁着一对慌乱的眸子,似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固执又焦急的寻找着。
宫墙转角处伸了一枝腊梅的枝条出来,怒放的红艳花朵被雪花包裹覆盖,凤凉凉路过时一道劲风骤起; 吹得红花上的积雪“扑簌”落下; 她一怔; 下一刻迅速回身; 皎月箫“铮”的一声挡下了一柄匕首。
“是你!”
看清意欲偷袭自己的人后,凤凉凉瞬间清醒,暂时将心中的慌乱压下,戒备警惕的看着来人。
“……”
大概是没想到凤凉凉反应如此迅速,偷袭失败后,来人显得有几分慌张,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与她四目相对,默默不语了片刻后倏地双膝跪到地上,上半身整个扑到雪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呯……”
积雪深厚,她还磕出了闷响声,可见这一拜动了真格。
“灵赟,你又想做什么!”
凤凉凉冷眼瞥着跪在地上的灵赟,皎月箫一转对准了她的脑袋。
灵赟缓缓直起身,双膝仍跪在雪地上,她看起来有点狼狈,一身灰旧的衣裙,头发用木簪随意挽着,不少发丝垂落散在身前脑后。“……”她欲言又止的仰望着凤凉凉,额上有几道伤痕,胳膊处束着一抹带血的白绸。
“……”
自她和魔族勾结背叛仙族后,这些年来,听说仙族一直在捉拿她,可她毕竟是女战神,虽无力和天兵相抗,但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因此仙族迟迟没能将她抓回天宫受审。
“你看清楚了,我已不是当年任凭你欺辱的小凤凰!这里是天宫,只要我喊一声,天兵势必过来抓你!”
凤凉凉是没工夫和她耗,所以出言威胁她,想马上摆脱她去找清泽和凤璆。
“抓便抓了,我不在乎!”灵赟终于开口了,纵然没了仙族女战神和天宫郡主的身份,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态。她握紧了拳头,强忍着不跳起来和凤凉凉拼个你死我活,微微垂眸,掷地有声的:“你要杀要剐要报仇,都可以,只是你必须答应我救一个人!”
“……”
凤凉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正欲直接走人,灵赟倏地起身挡在她面前,双手掐指,一团白雾升起,待雾气散开,沧阙赫然现出身来。
“古籍上记载,补天用的五色石,也就是女娲石,有起死回生之效。你既是女娲身边的神女,应当能用灵石救沧阙才是,我……”
“嘭!”
皎月箫挥过,不等灵赟说完,沧阙的肉身已被凤凉凉击成粉末。
“……”
灵赟睁大了眼,震惊和恐惧同时出现在脸上,她下意识伸手想把飘散在半空中的粉末抓住,嘴里颤声喃喃:“沧阙……沧阙……”
凤凉凉抿紧了唇,她知道沧阙还活着,灵赟手里的躯壳是假的,一想到沧阙暗害清泽一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贱人!你这个贱人!”灵赟僵了片刻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扑向凤凉凉,张牙舞爪要找她报仇,“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啊!为了保住他的躯壳,这五百年来我日日用自己的龙血养着,我说了!你要报仇尽管对我来,他有什么错!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眼看沧阙“魂飞魄散”于自己的眼前,灵赟彻底崩溃,声嘶力竭的大喊,赤手空拳便要和凤凉凉拼个你死我活。
凤凉凉侧身避开,皎月箫直戳她的腰部,反手便是一掌将她拍飞。
“噗——”
这一掌下得极重,灵赟一时受不住,喷了一大口血摔倒在地。
“我告诉你,灵赟,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掌还算不清,日后我自会寻你再好好算一算!”
说罢,凤凉凉甩袖离去。
“小畜牲!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身后传来灵赟暴怒的吼叫声,凤凉凉不理她,招了一朵白云到脚下,飞身往别处寻去。
……
大片亭台楼阁从脚下掠过,天兵仙娥在清理着魔族尸体和打斗的痕迹,凤凉凉站在云端仔细查看,不见清泽的身影便往南天门而去。
刚到南天门上方,还未落下去,就看到池玉扶着清泽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师父!”
凤凉凉提着的心放了放,忙飞落下去。
“你来的正好,搭把手帮忙扶着他。”池玉轻喘一口气,神色看起来略显苍白。
凤凉凉拿起清泽一条胳膊,钻到他臂弯下架着,“师父怎么了,为何会和你在一起?”她离开太曦宫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回去时便不见他,找他找了半个时辰,合起来拢共一个时辰罢了,伤重还未恢复的他能去哪?
池玉抹一把额上的汗,拧眉道:“一言难尽,先回太曦宫。”
“……”
二人便扶着清泽回了太曦宫。
刚把他放到榻上,他突然睁开了眼,神情疲倦的望着凤凉凉,“凤璆在夜澜,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别怕,等我醒过来……”
话音未落,又闭上眼昏死过去。
“师父,师父?”凤凉凉心里一酸。
“让他好好休息吧。”池玉轻声制止她,“你随我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
凤凉凉深吸一口气,将眸中的水雾憋回去,为清泽拉过被褥盖好。
木桌旁,池玉的脸上亦带着几分倦色,衣袍也顾不上撩起来,径直往草席上一坐,伸手拿过杯子,倒了杯不知搁了几日的凉白水出来,仰头一饮而尽。
“你怎么会和师父在一起,师父他刚才去哪里了?”凤凉凉旋身过来。
池玉又喝了几杯,而后没好气的哼道:“赤焰山!你师父去找那骚包凤凰,想让他帮忙把魔族那份补天神石拿回来,骚凤凰懒得搭理你师父,丢了几只炎魔出来对付他,幸好我路过,不然清泽现在早进了炎魔肚子里!”
“……”
倒是没想到清泽会去找花鎏年,不过他不愿出山帮忙,凤凉凉早就知道,她走时也说过此事,他确实不愿意。
“对了,小丫头,五百年不见,你竟摇身一变成了上古神尊,厉害了!”
在不周山时,听闻凤凉凉没死,还化身女娲尊下的神女归来,着实让池玉吃了一惊,本想赶回天宫见她一面,不料后头发生了一些变故,他受伤被绵绵带走,今日才得以回来。
“什么神尊,都是虚名罢了。”凤凉凉摆摆手,末了有些严肃的望着池玉,“不周山现下如何?师父以自身灵力维持着灵脉不断青天不陷,但终究不能长久,何况师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撑不了多久。”
提到不周山,池玉眉头拧紧:“此番回来,我正是要与你说此事。言夷说女娲后人和你关系匪浅,蓬莱寒铁神树一事,你还曾救了她的性命,之后她便不知所踪了,你可知她如今在何处?便如你所言,不周山的灵脉根本撑不了多久,依我看,最多五日,灵脉就会断裂,皆时天塌地陷海水倒灌,生灵涂炭三界没落……”
“停停停,别说了,越说越吓人……”凤凉凉忍不住打断他,顺便在脑中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真的……很可怕,因为她曾经经历一次,那是连回忆都觉得可怕的场景。
“不说还是会发生的。”池玉耷拉着双肩恹恹的,“为今之计,便是尽快找到女娲后人,再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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