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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父有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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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谁,便几步走到言夷身前,“我奉天帝之命搜寻补天石,整个东海包括瀛洲在内都找过了,只剩下夜澜没有查看,言夷可否行个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你们不能搜夜澜,我师妹也不是补天石!”
  不待灵赟说完,言夷已泪眼婆娑地摇头摆手。
  “二师兄!”
  言恒简直要被言夷气死,别人还没说几句话呢,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你师妹?”灵赟眉头一挑,神情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呵,几百年不见,大哥居然没告诉任何人就收了个女徒弟?”
  “东海水君未免太过放肆,身为举足轻重的上神,私藏补天石不说,还瞒着天帝擅自收女弟子。”
  手持拂尘头发花白的道昌老君踏云下来,在他身后还有密密麻麻一万仙兵立在云端。
  “见过老君。”
  一见着道昌这个仙族第一多事缠人的报告精,言恒更加头疼,忙讨好地拱手同他问好。
  道昌并不买账,别开脸阴阳怪气的哼道:“仙君客气了,我的品阶还不如仙君高贵,仙君哪用得着和我一个小仙问好行礼。”言罢甩了下拂尘,“你们口中的小师妹现在何处,清泽上神就是要收徒,也得有天帝和众仙的同意才行,哼!”
  话音未落,后山倏地一阵电闪雷鸣,一道雷决拔地而起,与此同时还有个娇小的身影随雷决往空中腾飞,片刻后又落入地下不见。
  “……”
  言恒忍不住掩面扶额,暗道小师妹真是会添乱,他正想编个谎拖住灵赟和道昌,不让他们搜山,结果她自己主动现身了。
  灵赟和道昌果然拔腿往后山走,池玉不好插手此事,只能对言恒做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末了低头吃茶。
  言恒忍不住推搡一下先前说漏嘴的言夷,“二师兄,你怎么回事?本来可以骗一下郡主拖延时间,我们再找机会通知小七师妹逃走的,你那样说,不是把小七往火坑里推吗!”
  “……”言夷低头垂眸,看不清是什么神色,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眼里大颗大颗往下掉着泪,“是我对不起小七。”
  “你!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什么哭啊,快到后山去看看啊!”
  言恒恨铁不成钢地捶他一下,说完转身朝后山跑。
  作者有话要说:  二师兄有伏笔
  ☆、灵赟
  第五章
  *
  后山。
  凤凉凉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白皙的额上挂满了汗珠,甚至打湿了散落下来的几缕秀发。
  “师父,徒儿学会雷决了,师父……”
  她自言自语着,粉唇扬起,灿若星辰的眸中是盈盈喜色。这雷决是她学会的第一种具有杀伤力的法术,为此学了将近一百多年,今日才算成功。
  口诀多背几遍总能背下来,但法术动手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凤凉凉一直以为是自己资质太差的原因,便咬牙在清泽房前日日勤学苦练,直到多年后才明白这时施法困难,乃是因为凤凰身躯多有束缚,她元神修为再高也不好施展。
  无论如何,眼下这会,刚学会了雷决的她是非常欢喜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奔到清泽设下的结界外,趴在上面圈着手凑过脸,张开小嘴冲里头喊:“师父,凉凉学会雷决了,师父你方才可看见了,好闪的一道雷呢!等你出来,凉凉再耍给你看!”
  “啪!”
  什么东西拍打地面的声音,使得凤凉凉疑惑地转头,便见一位面目不善的高挑女子立在身后不远处,手里握着条火光烈烈的长鞭。
  “你是谁?”
  凤凉凉不解地询问,不料对方二话不说扬起手里的长鞭卷住了她,再用力一勒拉了过去。
  “难怪天帝不允许上神品阶的私自收女徒弟,看看你这张脸,果然是祸害苍生的料!”
  持鞭的女子低了低头逼近她,满脸的傲慢无礼,眼里还有厌恶与杀机闪现。
  凤凉凉觉察到了对方的不友善,便想挣扎逃离,谁知缠在身上的鞭子极为厉害,她一动就缠得更紧,鞭上的火光还点燃布料灼烧到肌肤。她吃痛后不敢再动,只瞪着眼怒视女子,“你到底是谁,擅闯夜澜还敢对我动手,就不怕我师父出关后灭了你吗!”
  “你算什么东西!”
  女子不屑的冷哼,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小七!”
  言恒慢了一步赶到,恰好看到凤凉凉被人打歪了头,心中登时火冒三丈,“唰”的一下冲到二人面前,竖起两指施法解开了鞭子,带着凤凉凉退到后方。
  “三师兄……”凤凉凉哽咽一声,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但她强忍着没流出来。
  “小七不哭,师兄看看。”言恒看她要哭就慌神,忙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查看,见着雪白脸颊上的五个手指印后,火气“蹭蹭”往上涨,什么也不管了,挺身对着灵赟大喝:“你抓人便抓人,上来就打是几个意思?这是在夜澜,她是我师父夜澜上神的徒弟,打狗还得看主人,灵赟郡主是不是过分了!”
  灵赟自持身份地位皆比言恒这个树精儿子要高,法力修为又更为厉害一些,此刻清泽闭关,夜澜无人是她的对手,便趾高气扬地抬高下巴:“小畜牲对本郡主出言不逊,本郡主打一巴掌怎么了,你若不服,尽管打回来!”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香,灵赟面上多了几道红痕。
  “……”
  “……”
  “嘶——”
  言恒瞠目结舌的看着给了灵赟一巴掌的凤凉凉,末了赶紧拉回到身后藏好,“我的姑奶奶,这下你可闯大祸了!”
  灵赟是谁!当今天帝他孙女,天宫郡主,又是五洲四海三山八方难能一见的女战神,当年仙魔大战撞倒了不周山,以清泽为首的仙族拼尽全力撑起塌陷的天空时,正是她带领着仙兵仙将同魔族对抗,凭着过人的勇气与实力将魔族一次次打退,为仙族撑天补柱赢得了许多时间。
  身份高贵,实力又强,放眼整个天宫,找不出几个敢给她脸色的,众仙待她可谓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避之不及,现在凤凉凉居然甩了她一巴掌,后果可想而知有多么的严重。言恒双腿打颤,脑子里已经在考虑是强闯师父结界找他出来救师妹,还是赶紧脚底抹油带师妹跑回昆仑去。
  然不等言恒想清楚,灵赟已怒发冲冠,一条玄火鞭甩得他眼花缭乱,没几下就将他身后的凤凉凉带了过去,这次就不是缠腰而是直接缠在脖子上了。
  灵赟用力一拉玄火鞭,有意折磨凤凉凉,让她呼吸困难被火焰灼烧脖子,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地挣扎,痛苦不堪地蹬着腿。
  见此情形,言恒大怒,抽了长毫出来,正欲同灵赟打个你死我活,言夷飞扑过来抱住他,嘴里哀求道:“郡主手下留情!师妹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小仙代她道歉,请郡主务必看在师父的面子上饶了她这回……”
  “那你最好祈祷这小畜牲被我丢进诛仙阵前,你师父能出关来九重天求我!”
  灵赟冷笑一声,接着带着凤凉凉踏云离去。
  “小七!!!”
  言恒眼睁睁看着凤凉凉被带走,又急又气,偏言夷抱他死紧,等天上来的人都走了,他才放开他。
  “二师兄,你不是要我好好保护师妹吗,为什么刚才你不救小七师妹,还反过来阻止我!”
  言恒气得不行,对着言夷发脾气。
  言夷一个劲儿地抹泪,哭哭啼啼不回话。
  少顷,言恒丢下他往前殿跑,冲到还留在殿内品茶的池玉面前,“扑通”一下重重跪在地上,拱手:“还请池玉上仙助小仙一臂之力!”
  “何事要我助你?”
  “小仙要强闯师父结界!!!”
  情况紧急,哪怕是自损元神,他也要冲入结界里告诉师父,师妹被灵赟郡主抓走了。
  ☆、凉凉
  第六章
  *
  小三师兄屋里的书籍曾言九重天上的天宫景色极好,仙气袅袅,白玉为砖黄金为梁,到处富丽堂皇贵气无比。
  可惜凤凉凉没那个福气好好参观一番,灵赟将她带上天时,她已被玄火鞭勒得昏死过去,待醒来时,已身处仙牢之内。
  仙牢也是牢房,天宫的牢房只比凡间的牢房干净宽敞些罢了。
  厚厚的墙壁隔绝了外界,除了牢门用来送餐的小口子能透进一点亮光外,四周漆黑一片,伸手都难见五指。
  凤凉凉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耳朵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滴水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响。曾听远在不周山镇守的大师兄说起过,天宫的仙牢个个都有单独的结界,囚犯往里头一丢就等于是与世隔绝,关个千年万年都是独自一人,见不到任何人,也不能和任何人沟通交流。孤单寂寞比任何惩罚都要厉害,漫长岁月,终年待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常有受不了的犯人因此发疯或是自尽。
  起初她还觉得大师兄言重了,仙牢虽与世隔绝,但独自一个待着也没什么不好,可在住了几日后,她确实有些受不了。
  仙牢阴暗潮湿,一日内,逢三餐时间都会有极寒之气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将整个牢房变作寒冰地狱。
  凤凉凉极为怕冷,食物也顾不上吃了,变回原形躲在稻草堆下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可寒气却无孔不入,层层压下,将稻草都冻成冰条。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下,她吃不下睡不着,反复几日,待池玉到仙牢接她时,她已寒气入体病的不轻。
  “才关五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稻草堆下病殃殃的凤凉凉,池玉吃了一惊。
  “还请上仙恕罪,仙牢是怎样的地方,上仙应该是晓得的。”
  负责看守的仙兵走进去将凤凉凉捡了出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
  池玉无意为难仙兵,只道“无妨”,接了凤凉凉便走。
  仙牢离仙殿有段距离,他原想将小凤凰搁在袖中带过去,但又觉得此举不太妥当。小凤凰好歹是清泽的人,总不能像个物件似得随意塞在袖中,于是两手抱着,揣在怀里犹如揣了块千年寒冰,冻得他都打了个哆嗦。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凤凰肯定挨不了仙牢的寒气,父君非不信。这下好了,冻得硬邦邦冷冰冰,还气若游丝一副要坐化的样子,清泽要是见了,难保不会怒的当场与灵赟那臭丫头开打。”
  池玉扯一扯袖子,念念叨叨,怕凤凉凉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夜澜那边不好交代,便就着托住她的掌心传了几缕温热之气过去。
  “唔……”
  得了灵气滋养,昏迷两日的凤凉凉嘤咛着清醒过来。
  “上仙……”
  夜澜时,她与池玉有过几面之缘,晓得他是师父的好友。
  “醒了,能否变回人形?”池玉再输一点灵力过去。
  “……”
  凤凉凉勉强撑起身子往地上一跳,落地时化出人形。
  池玉怕她摔了,忙伸手去拉:“你小心着!”
  “没关系,我还好。”
  明明虚弱的站都站不稳,她却扯出一抹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我还是再输点灵力给你吧。”池玉看着她脖子上那一圈伤痕,眉头皱了起来,暗道灵赟下手真是狠。
  玄火鞭留下的伤痕便是以法术灵力治疗,也要数日才能痊愈,池玉略略使伤口不会那么吓人,便带着凤凉凉往仙殿飞。
  一路乘云驾雾,大片金莲在脚下掠过,几尾锦鲤跃出水面嬉戏,又化作红光落入云雾弥漫的仙池中。
  二人行至仙殿前,一名仙兵先入内禀报。
  凤凉凉仰头望着镶金嵌玉的大门,再顺着门往殿内张望,看到了站成两排的神仙们,个个恭敬颔首神情肃穆。正中间高台上有一扇金光熠熠的大屏风,屏风下云团上坐着个一身金色衣衫的男子,此人便是众仙之首天宫之主,掌管着仙凡两界的君主——天帝。
  在瑶山时,闲来无事,玄朝会说些三界的事与她听,若她没记错,他当时说过天宫的天帝性子十分古板严厉,若有朝一日她飞升上仙后去面见时,记得千万恭顺谨慎,定要低头垂眸,切不可一双眼睛到处乱溜,更不可走神,否则惹得天帝不快,那就有苦头吃了。
  是以,待仙兵出来命她与池玉进去时,凤凉凉将脑袋垂得低低的,就差变回原形藏到翅膀里了。
  二人缓缓进入仙殿,入得里头后,池玉拱手行礼便可,凤凉凉地位太低,便得在高台下方俯首三叩九拜才行,末了端正跪好。
  殿内鸦雀无声一片静谧,氛围可谓是极其威严压抑。凤凉凉小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眼睛盯着膝盖下方跪着的白玉瓷砖,暗叹天帝真是有钱,连铺地用的砖都是白玉的。
  “派人去长欢宫请郡主和上神,就说那小凤凰已经从仙牢提出来了,正在仙殿等候。”
  闻此言,跪在地上的凤凉凉怔住,清泽闭关前同她说过,此番闭关至少要五百年,可现今一百年不到就出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思及此,心中不由有几分担心,按耐不住抬起头,不顾仙殿内众人探究的注视,频频朝后方张望,眼巴巴盼着能早点看到清泽。
  作者有话要说:  凉凉要搞事,注意了!
  ☆、质问
  第七章
  *
  长欢宫。
  “长欢”,从宫名可见灵赟在九重天上极其受宠,上至天帝下至仙俾,众星拱月风光无限。
  灵赟为人,一向我行我素眼比天高,能入她眼的没几个,清泽算是很入她眼的一个。
  先前便说过,好看的东西总是更受人喜欢,像清泽这样好看俊俏的神仙,放眼三界,就是魔族都有爱慕倾心者。灵赟再心高气傲到底也是个女子,与诸多倾慕夜澜上神的女子一样,想着盼着,能和他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而清泽这个人,清心寡欲之程度,绝不低于昔日第一仙山的崃央上仙。大约是岁数更大,活了将近快二十万年,对红尘俗世早已看破,儿女情长当作浮云。要想让他动情,除非是蓬莱的寒铁之树开花,诛仙台下的弱水干涸,总之比登天成神还要难。
  正因为众所周知清泽绝情断欲,是以,当他居然瞒着天宫擅自收了个女子为徒时,灵赟十分震惊,在看到凤凉凉惊为天人的容貌后,震惊又悉数化为妒忌与不安。
  美丽的东西往往潜藏着未知的危险,这一点不仅适用于清泽,同样也适用于容貌过于出众的凤凉凉。
  “你收她为徒,是不是像昔日的崃央上仙般,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乱了心动了情?”
  灵赟强忍着心中的嫉恨,厉声质问站在宫门口的清泽。
  清泽默默不语,手心动了动,现出一柄发着寒光的银剑,剑身周围包裹着冷冽的寒气,剑柄上方系着一块色泽极佳的玉佩。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为了一个卑贱的妖女和我大打出手?”
  眼看他唤出贴身佩剑白泽,灵赟既吃惊又悲凉,双眉痛苦地皱着,嘴上却勾出个笑来,不知是自嘲还是觉得可笑。
  “昔年仙魔大战,郡主为救清泽性命垂危之际,曾赠此玉佩给清泽,让清泽能带着郡主的一份心诛魔降妖。”清泽面无表情的启唇,接着毫不迟疑的一道法术割断了缠着玉佩的青绳。
  “不要!!!”
  灵赟失声尖叫,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青绳玉佩脱离白泽剑。
  “早该奉还此物,是清泽失礼。”
  清泽冷漠地将手里的玉佩以法术送到灵赟手中,末了提着白泽剑转身要走。
  “大哥!!”灵赟不甘心的追上去,抓住他一边胳膊,“你明知此物意味着什么,如今这样还给我,是不是证明你的确对那妖女有意!你别忘了,你是上神,长生不死,肩负天下苍生的安危!而那妖女是凤凰一族,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届时你要如何,难不成像崃央上仙般置众生不顾,强行与她姻缘引五洲四海生灵涂炭战火不断吗!”
  “要让郡主失望了,清泽收她为徒不过是看中她体内的补天神石罢了,此事你二哥玄朝没有向天帝禀报吗?”
  “什、什么?”
  灵赟愣在原地,满脸的诧异。
  清泽挣开她的手,侧了侧身,神情淡淡:“郡主方才说清泽是肩负天下苍生安危的上神,即是如此,凤凉凉也是清泽要庇佑的生灵之一,她体内确有补天神石,但不可强取,否则会伤及她的性命。收她为徒一是为了让补天神石不会落入魔族手里,二是想等她死后拿到补天神石,凤凰一族寿命极短,三千年于我们而言只是须臾之间,难不成郡主非要此时杀了她取神石?请恕清泽不敢苟同,亦不会赞同。”
  他是寡言少语的性子,一般不会一次说太多的话,但凡说了,必定是极有道理份量的。灵赟听完他一席话,心中半信半疑,“你真是如此想的?对那凤凰妖没有旁的念头?”
  “……”
  清泽不再说话。
  这时,两名仙兵踏云下来,在二人面前跪下,恭谨行礼:“上神,郡主,天帝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凉凉大概想对灵赟说:我和清泽要不要姻缘,关你屁事
  ☆、天宫
  第八章
  *
  灵鸟绕着彩霞盘旋翩飞,金碧辉煌的宫殿一座座耸立在云端上方,南天门雄壮威严,仙兵仙将并排而立,个个手持利器身穿盔甲,守卫巡视着整个天宫。
  仙殿之内,天威厚重,众仙皆笼袖站着,便是向来随意惯了的池玉,此刻都不敢露出散漫之色,颔首垂眸静立于一侧。
  凤凉凉多日未进食,又是带病之身,羸弱的身子有些受不了长跪,强撑许久,一时眩晕便趴在了地上,嘴里也发出几声呻·吟,音量虽小但还是惹得众仙瞩目。
  “听说这小凤凰就是夜澜上神瞒着天帝擅自收的女弟子,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莫说是夜澜上神,就是我都要动心了。”
  “仙君慎言,此话怎可在这说出来。”
  “嗳,我说与不说,这小凤凰生得貌美娇艳可是事实,不知夜澜上神是不是和崃央上仙般,名为收徒实则……”
  “咳咳!”
  “……”
  一名头发花白板着脸的神仙重重咳嗽一声,交头接耳的两个神仙立刻闭了嘴站好。
  殿内的都是神仙,除非是用密语,否则不管声音多小,其他人还是能听清对话。
  高台上的天帝自然也将对话听在耳中,不由冷眼瞥向台下跪着的凤凉凉,见她即便是面色苍白头发蓬乱也依然难掩清丽之姿,面色登时不太好看,浓眉深深蹙起,脑中想到了一些令人心烦的事情。
  凤凉凉许是觉察到了天帝不友善的注视,忙撑着身子重新跪好,可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溢出。双膝跪久了真真疼,偏清泽和那什么郡主的迟迟不来,她想偷个懒又被众仙盯着,无奈只能咬牙苦撑,心里巴不得清泽快些现身。
  “清泽拜见天帝。”
  倏地,熟悉又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愣了一愣,随即按耐不住回过身去。
  清泽还是穿着闭关前那套深灰色常服,与殿内众仙浅淡色的朝服格格不入,大约是急着上天,头发都未束,仅以发带简单缚起一些,其余则散在背后。
  “师父!”
  凤凉凉忍不住起身飞扑过去,埋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憋了数日的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打湿长睫毛,大滴大滴往外掉。
  “师父,我好怕,牢里好黑好冷,我的脖子好疼,我好饿,我好累,师父,师父呜,师父……”
  几日前灵赟打她时,她其实很怕的,玄火鞭在脖子上灼烧着肌肤时,她更是痛得想大哭求饶,可她不敢,怕自己一哭对方会更得意更嚣张,所以忍着,一直忍着,到了仙牢里还是忍着。池玉来接她时,她还硬撑着说没什么关系,这会子见到清泽,所有的委屈和难受都道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她见到他才真正安心放松,有他在,她才敢哭,才敢露出无助又软弱的一面。
  “先放开。”
  清泽下意识抬手覆在她的腰上,顿一顿,看到高台上黑着脸的天帝,便将怀里的凤凉凉拉开。
  “师父,徒儿难受……”
  凤凉凉一半是假哭一半是真难受,不想再跪,又担惊受怕多日,此刻只想要他抱着。假装眼里除了他谁也看不见,被他拉开后复又黏回去,伸着手要抱他,双眸湿漉漉可怜极了。
  “仙殿之上,不得失礼。”清泽略略蹙眉。
  “师父,我……咳咳咳!咳咳……”她哭了几声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没咳几声居然咳出血来。
  “凉凉!”
  这下清泽绷不住了,忙捧起她的脸仔细看着,目光触及脖子上那道结了痂的焦黑伤痕时,眼神一冷,面上瞬时寒霜密布。
  灵赟瞪着满脸痛苦站都站不稳的凤凉凉,没好气地冷哼:“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呢!先前在仙牢不是还很有精神大骂我来着么,见了清泽就知道装柔弱扮可怜了,妖女就是妖女!”
  “师父,我没有骂人……”
  凤凉凉双腿打颤,身子极度虚弱,要不是清泽扶着,她恐怕已经昏倒在地,听了灵赟的话后,吃力的出声为自己辩解。
  “……”
  清泽眸中有怒意浮现,但他很快收起,面上还是那副清冷寡淡的样子,看一眼高台上的天帝和身边一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仙们,冷声道:“收徒与补天神石一事,稍后清泽自会寻时间同天帝说清楚,告退。”
  言罢,弯腰抱起半昏半醒的凤凉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仙殿。
  “这东海水君太放肆了吧,仗着自己是上神,就连天帝也不放在眼里!”
  背后传来道昌老君愤愤不平的叫声,清泽脸上露出几分厌恶,而后依旧大踏步往前走,出了仙殿后御气往自己在天宫的住处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凉凉没事,不虐她
  ☆、兔儿红
  第九章
  *
  太曦宫。
  白墙灰瓦,巷道两侧每隔几步便栽种着一株桂花。仙气灵泽养着,终年不谢,一簇簇堆在枝头灿烂盛放,金黄色的小花甚是惹眼。灵赟极其喜欢桂花所制的食物,是以九重天上随处可见香桂树。然仙族中人大多喜欢清淡纯净的调调,觉得桂花花香虽馥郁扑鼻但太过浓郁,不如桃花莲花的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不过众仙虽不喜桂花,但还犯不上因为几朵花就和女战神过不去,几株桂花罢了,灵赟郡主喜欢种便种,大不了掩着口鼻不闻那花香便是。
  凤凉凉亦觉得桂花花香太过熏人,清泽抱着她在巷道走时,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
  “……”
  她在清泽怀里直起身,与他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他凉凉出声道:“不装了?”
  “师父……”
  “不装了就自己下来走。”
  清泽说罢,手一松。
  凤凉凉忙扶着他稳住身形,神情有些尴尬。初出仙牢时,身子的确虚弱地站都站不稳,但池玉输了几道灵气给她,体内的寒气便被驱散不少。等肚子填饱后,其实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实在不想继续跪在冰冷的白玉砖上,所以才装哭呕血……
  清泽伸手,拇指蹭了蹭沾在她下巴处的红色液体,道:“装得挺像,这是何物?”
  “果子……”凤凉凉低着头期期艾艾,“池玉上仙接我出来后,肚子好饿,路过一处宫殿时见里头的果子长得甚好,便、便摘了几个。”
  “这是兔儿红,药翁种了入药用的,若生吃,头上会长出红色兔耳,数日才可消。”
  “啊?兔子耳朵??”
  凤凉凉一怔,接着赶紧去摸自个儿的脑袋,结果还真摸着了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
  “……”
  清泽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面色缓和了一些,手往下伸到她脖颈边,想碰触又收回,眸上凝了一层寒意。脖子上的伤痕可不是装的,是货真价值玄火鞭缠绕后留下的伤势,伤口虽已结痂,但看着还是十分可怖。
  “师父,我们快回夜澜吧,你看徒儿的耳朵,旁人一看就晓得徒儿做了什么,到时候那什么郡主的又要打徒儿了!”
  凤凉凉没觉察到清泽骤冷的神情,一手压着脑袋上的兔耳,一手拉着他想跑。
  “……”
  清泽微微叹了口气,反手在她额前点了点,白光闪过,一只长着兔耳朵的小凤凰蹲在了地上。
  “师父,你将徒儿变回原形做什么呀!”
  凤凉凉不解地跑到他脚边,扒拉着两只翅膀想往他身上爬。
  清泽弯腰捏住她两只兔耳,将她提了起来放到掌心,另一只手覆在她头顶盖住兔耳,而后旋身进了太曦宫。
  宫内有仙娥当值,正在修剪院中的桂花,见了清泽,忙三三两两聚过来给他行礼。
  “起来吧。”
  清泽脚步不停,直往休息用的内室而去,入得里头后,才把凤凉凉放到榻上,自己则转身到架子边找药膏。
  “师父?”
  凤凉凉病体未愈元气受损,眼下没有自己变回人形的能力,就只好趴在软榻上看他,两只兔耳朵随着她脑袋动来动去。
  不多时,清泽找到药膏回来,“还差两味药草,我要去药翁那里取,你在这等着。”
  “啊,我和师父一起去!”
  凤凉凉说着站起来。
  清泽揪她脑袋上醒目的红色兔耳,“你这是要自投罗网?”
  “……”
  她给忘了,兔儿红!
  “好吧,那徒儿在这等师父回来。”
  “嗯。”
  ……
  清泽取药归来,将捣好的灵草同药膏搅在一起,挥手让凤凉凉变回人形,捧着小碟屈膝坐到她身旁。
  她闭着眼趴在榻上,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方留下两片阴影,面色比之先前要红润一些,但唇瓣还是毫无血色。
  “凉凉。”
  清泽轻声唤她,一句之后未得回应,知她睡死过去便不再出声。
  木片在小碟里搅着,带起点点散发着清香的药膏,他伸手为她捞起垂落到身前的秀发,露出皓白如月的纤细脖颈。木片小心翼翼伸过去,怕弄疼她,上药的动作轻柔的不能再轻柔,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皱起眉头嘤咛几声。
  “师父,疼……”
  凤凉凉睡得迷糊,嘴里下意识叫着清泽,却不知委委屈屈的一声听得他心中一颤,无法言语的滋味涌上心头,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婆贪吃这个毛病真心没得改
  ☆、师父有毒
  第十章
  *
  上完药后没多久,池玉带着言恒进来了。
  言恒甚少上天,这次要不是担心凤凉凉,也不会在南天门苦守多日,直到池玉出来接他才进来。
  “这就是师父在天上的寝宫啊?好气派啊!比夜澜华贵多了!”
  言恒两眼放光打量着太曦宫的陈设,东摸摸西敲敲,脑子里飞快盘算要是把这些都搬回夜澜去得走几趟。正兴奋不已的算着,一个转身看到清泽从里间出来,吓得赶紧规规矩矩站好。
  “徒儿拜见师父。”
  “你在南天门胡闹什么?”
  清泽缓缓行至主位,一掀衣摆坐下。
  “啊?师父看到徒儿在南天门了?”言恒睁大眼,随即很是委屈地扁嘴,“那师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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