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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女主掉了金手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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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村长笑眯眯地给大家揭了底,“认不出来?当年蒋婆家的净丫头!她是有大福气的,后来修仙去了!”
  这话像一滴油溅到水里,突然炸起一片水花。
  “是净丫头?!我看看,还真是!这眉这眼,就没变过!”
  “就知道净丫头是有福的,这都多少年了,还是小姑娘模样,可不就是成仙了吗?哎净丫头……不不、仙师,能帮我冶病吗?”
  这话一出,得到了许多村民的响应。
  裴净扫了一圈,人群里有许多张眼熟的脸,都是小时候见过的叔叔伯伯婶婶们,只不过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们都老了。
  望着一张张殷切又透着朴实的脸,她耐着性子说,“有需要的可以上前,我帮大家看看。”
  一个上午过去,裴净给村里的人大致看了一遍。
  属于无关紧要的小病痛的,她稍用灵力运转梳通,轻易便能解化。
  有些常年重症,裴净取出了益气丹,掰碎了,取一点丹渣溶在水里给他们服下,帮他们梳理气息,解郁气通血脉,虽不能完全去除病症,但也能解缓一些痛苦。
  还有一些属于自然老去的年老体弱,她无法干预,便给了一些益气丹的丹渣溶液,效果都很不错,服用了的村民都说感觉身体年轻了二十岁。
  眼见裴净好说话,他们也不太拘束,放开怀说起来。
  裴净心知他们好奇,能说的便说一些,一时也让他们听得啧啧称奇。
  她望了一周,围在祠堂四周的几乎都是中老年人,青年人也不多,小孩子很少,这实在是不太正常,裴净一边和村民们闲聊,一边问道:“为何村子的孩子这般少?”
  村长闻言掐着下巴的胡子笑眯眯地道:“何县附近的山头,有个隐居的仙师,前段时间县里出了瘟病,死了好多人,原本不理世事的仙师看不下去,出手救了许多人,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十里八乡还住了个仙师,最近听说仙师要收弟子,我们村的人也跟了去看看,能修仙最好,就算不能,服侍仙师也好嘛。”
  裴净心里掀起波澜,面上却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喔?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这位道友。”
  大牛婶候在一旁,早等着机会说话了,一听这话,急急地挤了进来,“丫头……不,仙师,我家的大妞去了,你若是去找仙师,帮大牛婶个忙,看看我家大妞?”
  裴净瞧着大牛婶,“大妞怎么了?”
  大牛婶小声地叹了声,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上次送过去时,听仙师的门人说大妞没灵根,留下也不能修仙,但大妞不知怎的,说要一辈子服侍仙师,我家大妞十五了,本来都要说亲,她这一去又不肯回,我这心怎么也难安啊。”
  她浅浅地笑着,手拍拍大牛婶的手背,安抚着,“大牛婶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去看看。”
  大牛婶没想到裴净会这么说,惊喜之余又升起些许愧疚,“姨婆当年横死,你又被掳走,我那会真的是担心极了,幸好你是个有福的……”
  她吞下了后面没说的话——蒋姨婆因为横死,又寡居多年,唯一的儿子早失踪不知哪去,身后事只能由大家各出一点草草了事,女人不能进祠堂,但蒋姨婆又惨了点,因为没后人,连香火牌也没给一个,她想到这事,有些不安地看了眼裴净,又望了望村长。
  村长也是突然想起这事,心里暗叫不好,趁着裴净没提出来之前,自己便咳了声说道:“既然蒋婆生前将你当成孩子,你回来了便算有后人,香火牌也该立一个了。”
  裴净来时本来就想办这事,看着村长那副精于计算的嘴脸,也懒得和他计较,反正自己给村子多点好处,不信他还敢亏了蒋婆婆,于是点头应了。
  村长搓着手笑起来,“我马上安排人去办,把牌位放进祠堂里!”
  有村长话下,大伙的动作都很迅速,不过两天,就把蒋婆婆的墓迁进祖地,牌位也很快起好了,摆进了祠堂。
  她走进去,看着烟雾缭绕的牌位,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三个头,默默看了一会,才起身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火炉上。
  祠堂外,还聚着许多村民,孟小竹的父母被人围在中间,平时寡言少语的老实人此时兴奋得双颊发红,一双眼睛闪亮有神,听着村民们的恭维,有些羞涩又自豪地摆着手。
  之前,孟小竹和孟小菊的父母找到她,小声地问她可见过他家两个女儿,她抬眸便笑了,回道她们在缥缈宗过得很好。
  事实上,看着蒋婆婆的墓被迁进祖地时,她曾有过犹豫,是否要将孟小竹身死的事说出来,但话几次到了唇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修士的生命漫长,就让他们抱着希望,以为孩子在外努力着吧。
  拜完了蒋婆婆,她在众人面前,将十块灵石和两瓶益气丹放入匣子中,匣子放进祠堂里。
  她言明,若村子里的孩子有灵根得以修真,可以取用;普通人若有需要,经众人同意也可以取出丹药碾碎了服用,为了防止有人不按规矩,她在村长及几名负责的村民身上下了个同言契。
  这契的作用是,在共同立契的物品上,要求持契人须得同一意愿,匣子才能开启。
  村长和几名村民本来还有些兴奋,被裴净用仙法一点,感觉彼此之间多了几分难言的约束,心中大骇,顿时再也不敢胡起小心思。
  眼见要做的事都办了,她同村民们告别,脚踩飞剑遁入云中不见,祠堂外留下阵阵惊叹。
  裴净在云中看着村民们指着天上,兴奋地说着话,她眼睛一弯朝大牛婶和夫子等一些帮过她的村民家飞去,悄悄在他们屋子里留下金银,希望可以改变他们贫苦的现状。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真正离去。
  和村里人短暂相聚,压在心上经年的心事一了,裴净的心境松了不少,因为好奇那位突然出现在莲云山的仙师,她没再做逗留,直接朝何县飞去。
  何县并不小,附近几座大山的村民们经常来此赶集,因此县里除了本地居民,周边村民也不少。
  没有用多少功夫打听,裴净一提姓姚的车夫,便有热情的大婶拉住她,细细地说起了他的事。
  姚车夫在这一带很有名气,他的女儿死而复生更是奇事一桩。
  听到死而复生四个字时,裴净眼皮一跳,再三和大婶确认,大婶却指着天发誓,他女儿是真的噎了气,当时和慧娘一起染病断气的还有好几个,她就在现场,看得那是清清楚楚!
  “后来仙师从天上飞下来,说这些人有救,就带走了,后来送了回来,居然真的活生生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县里刚出这件事时,常常有外地人过来打听,这些日子才消停,大婶好不容易又等到一个和她提起这事的人,当即说得明明白白,酣畅淋漓。
  道别了大婶,裴净往集市走去,远远看到了集市,望着里头乌压压一片人头拥挤,吵杂声沸天,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停下了脚步。
  她打量着四周,集市口倒是停了几辆马车,但是并没有见到之前遇上的那位车夫。
  她等了一会,上前找了一位老车夫,向他搭话。
  结果一问才知,原来姚车夫家中有事,好几日没有出来了,裴净当即问明姚车夫住所的位置,急急而去。
  说不上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有一阵不太妙的预感。
  穿过长长绕绕的小巷子,她来到一处数人合住的大院,站在穿堂里,里面有个女人瞅见她,惊讶地走了出来,“姑娘你这是乍啦?找谁呢?”
  裴净没有看她,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个方向,“我找姓姚的车夫。”
  女人诧异地望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转身往里屋里大喊:“老姚,找你的!”
  过了很久,姚车夫才急急出来,他穿着单薄,肩上披着件外衣,脸色愁苦,完全没有前几日见到的精神。
  他一下子就认出裴净来,惊讶地睁大眼睛,“是你!有什么事啊姑娘?”
  裴净睨了他一眼,并不说话,面色凝重地望着他身后,几息后,一道人影飞快地撞着姚车夫跑了出来,眼看就掠过裴净逃到门外去。
  “慧娘!”姚车夫趔趄了下,稳住身子怒吼。
  裴净的身影突然间模糊了,待姚车夫再定眼看清时,便见慧娘被这小姑娘紧紧抓着,动弹不得。
  他一时又惊又怕,慧娘自从病好后,性情就变得十分古怪,这两天更是说着什么要离家的胡话,他不让她去她就想偷偷去,没想到关也关不住,而今趁他不注意又想逃。
  他急走两步,过来拽着慧娘手臂,痛心骂着:“慧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裴净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慧娘手上拿开,姚车夫惊诧地望着她,就见她转身将他挡下,面色冷冷地望着姚慧娘,“你是什么东西?”


第78章 幕后之人
  姚慧娘低垂的头突然抬起,迅速睨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姚慧娘长得并不丑,相反,在何县这种小地方,她的长相算是十分出挑,然而此时她发丝凌乱,从散发中透出的眼神木讷且怪异,那忽然而至的笑容让裴净心头一跳。
  下一刻,姚慧娘的手臂突然变得炙热,她的手仿佛烙在热铁之上,她猛地一甩,缩回手,不想姚慧娘一得到自由,立刻又暴起,以一种奇快的速度窜出门外。
  “慧娘!”姚车夫站在裴净身后,怒喝一声,上前两步本想追去,又觉得女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这突然造访的小姑娘或许知道些什么,他踉跄着转身,一下子看到裴净去了一层皮露出通红血肉的手掌上,霎时倒抽口气,“你你、你的手怎么回事?!”
  裴净左手正紧紧地攥着右手,一股难言的痛楚从右手手掌源源不绝传来,她低头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掌,咬牙拿出丹药来吞下。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外伤,当年在一丈天遇到犽时大腿曾被狠狠咬一口,但那时,她右手的神念及时保护了她,是以当时看似严重的伤实际上却无大碍。
  但是如今,没有神念的保护,她所受的伤都要自己扛了。
  迅速调动体内气息,汇至右手,在灵力的推进下,手掌上散发的阵阵炙热未见消退,反倒有越演越烈的倾向。
  她的眉心微微蹙着,这样不行,还是需要从本源上解决问题。
  随手在衣摆上撕出布条,将血糊的手掌包好,叮嘱姚车夫,“我现在去追她,你在家等着。”
  说罢,裴净从原地御起飞剑扬长掠去,留下的姚车夫和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女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净祭剑飞行,打的主意就是迅速抓住姚慧娘,然而追了一路,她渐渐有了另一个主意。
  姚慧娘的逃跑明显是有目的地的,她并非胡乱逃窜,而是一直往北逃出城,往荒山里钻。
  想到传言中治好姚慧娘的仙师,许多村民前往拜访的仙师,她心中愈发警惕,干脆就趁此机会找到这个躲在背后的人吧。
  于是远远在其后感应着姚慧娘的气息,追跟着,这一追,就从白天追到晚上,追到了深山林中。
  姚慧娘仿佛不知道累,一路疾速,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进食。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裴净原本以为姚慧娘被某些精怪附身,虽然凡人看不到,但裴净却能看到她身上死气萦绕,明显就不是正常人所拥有的状态,但若说她已经死了,她又有神智的事该怎么解释?
  她曾听说过,云极西域的魔修有一类邪功,可以控尸,他们有时为了夺取资质上佳的傀儡,会伏击修士,杀死他们炼制他们的尸体,将尸体变成一件可以攻击的法宝。
  但是,姚慧娘可不是修士,大废力气炼一个凡人?好像没什么作用。
  再说,姚慧娘看起来还是能思考的,这才是她猜她被精怪附身的原因,夺体重修,是她所想到的结果。
  但看如此,或许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她压下心头的不详感,来到了一座山谷中。
  这是一处地势下陷所造成的山中腹地,植被十分繁茂,密集的滕生植物和野草们比人还要高,站在这里,向前望去,只望到满眼的绿。
  姚慧娘的身影早已从绿植中消失,气息也中断了,像是被人发现了抹去一般。
  此处应该是幕后人的大本营了,她紧握住绑着布条的右手,手掌上的痛楚一下子激烈起来,她调动起灵力来抵挡痛意,闭目感受了一下方向,纵身飞去。
  她往山谷中心飞去,在半空中时,从上往下看,只看到满目绿色,无一处能下脚的空隙,看起来毫无破绽,但将灵力聚集在双目上之后,便能看到中心向外延伸数里的部分,空气的流动有些异常。
  她确定了方位,直直飞去。
  果然,在飞入中心地带时,她感觉到自己一头扎进法阵当中,一阵滞涩之后,她眼前变了几变,景色扭曲,绿色迅速水化消去,露出了中间的一大片空地。
  她低头看向那片空地时,立即便被空地上密麻的人群给惊呆了。
  为何荒山林中,会聚集这么多的人?
  这一念头才在心中转过,就见地上那片乌压压的人群,竟齐齐地抬头,扭头望她。
  喝!
  裴净猛地倒吸口气!
  这一张张完全不相像的脸,表情却一模一样,淡漠、木讷、眼神迟钝,简直、简直就像是傀儡一样!
  她停在半空中,眼神在底下迅速一扫,没发现姚慧娘的身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飞快起身掉头就朝来时方向飞去。
  眼看就要飞出去了,一道雷击突然在她前方炸响,若不是她反应快及时躲开,这会只怕已经直直撞上雷击身受重伤了!
  她脚一顿,换了个方向跑,一道水吟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来,来不及躲眼看就要正面迎上了。
  轻虹剑瞬间出现在左手上,挥空一斩,水吟龙刹那间被斩成两半,她顺势冲了过去,未想到,擦身飞过破开的水吟龙时,两半水吟龙忽然又动了起来,复合在一起将她一裹。
  裴净便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水球当中。
  她在水中飘浮,轻虹剑在水球里挥刺,完全不起作用,没等她挣脱开来,一个从头到脚藏在黑色布料之下的黑衣人慢慢走到她眼前。
  他全身包得紧实,头上脸上更是围着布,只露出两只像毒蛇的眼睛,一见到裴净,一阵沙哑得意的笑声从布下传来。
  “你是谁?你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裴净受不了这人阴冷邪气的打量,这让她有一种躺在垫板上任人鱼肉的错觉,是以她微抬高下巴,冷冷问道。
  “想知道?”黑衣人手一抬,水球骤然破了,裴净摔在地上,“桀桀桀桀,不如你亲自体会体会?”
  说着就朝她捉来,裴净反手拍在地上,腾身而起,一剑砍在他手上,本以为这一剑就算不能斩下他的手,也能让他受伤,不想这一剑竟然没能伤害到他,反倒被他扣住了剑身。
  她牙一咬,眼看就要祭出红莲业火,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然的喝止声,“放了她。”
  黑衣人一顿,眼中有过短暂的挣扎,片刻后还是放开了剑,迅速后退,站到他那群傀儡之前。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从后方信步走来,他穿着素白的长衫,头发高高地束着,气质淡然却叫人难以相忘。
  裴净眼睛微微眯起,在他银色面具上打量了几眼,轻虹剑在身前摆出一个可攻可守的姿势。
  面具人却没有理她,只是略侧着身子对黑衣人说道:“这么多人,够你用好久了,这一个,你不能动。”
  就是现在!
  裴净双手迅速交合,组成火印,红莲喷出,业火朝着面具人涌去。
  她人一边后退,一边防着黑衣人追来。
  不想,两人动都没动,面具人在红莲业火快烧到他时,突然伸出手,将烈火尽数抓在掌下,她听到他叹息一般地说道:“想不到还能见到红莲业火!”
  裴净的眸子猛地一缩,不行,这两人太强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匹敌的!
  必须撤!
  她一瞬间下了结论。
  她不再犹豫,脚下使出疾风步遁走,一边不管不顾地放出红莲业火,一时间,山谷中一片火海。
  “雕虫小技!”面具人冷冷地道,两手一张,竟将全部业火招到自己周身,他将面具一抬,露出线条硬朗的下颌,嘴一张,业火就被吸到嘴里去了。
  面具人抿一抿嘴,打了个饱嗝,将面具重新戴好,这才好整以睱地脚一跺,追着裴净而去。
  面具人的速度奇快,他矫健的身体刚落在裴净身前,堵住她的去路,转身便挥出一片黑色的刀雨,攻势凛冽,叫人几乎无法阻挡。
  裴净只来得及横起轻虹剑,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睁大双眼,不甘心地咬牙,不,她还有一拼之力——
  她一瞬间调动全身灵力,放出了轻虹剑中的涅槃之息,借凤凰皇鸟之势震退刀雨。
  但是涅槃之息太过耗心神,也不好控制,她拼了全力也只能将正面的刀雨挡下八‘九,一些漏网之鱼直直穿了过来,接连地钉在她手脚之上。
  噗!
  她捂着身上一处伤口,摇摇欲坠的身子后退两步,强撑着不倒。
  面具人原本闲逸的姿态,在她放出涅槃之息后变了,气息变得锐利凛然,仿佛一把出了鞘的刀。
  他紧随着刀雨,上前将再无反击之力的她一抓,直接扣住肩膀一带,只听见他冷哼一声,两人的身影齐齐消失在原地。


第79章 囚
  “啪、啪、啪……”
  阴暗的空间里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裴净低垂的头微微一动,记忆如流水般涌入脑海,神智瞬间回到身上,刹那间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口气。
  原来不是梦啊……
  她真的大意了,无法想像在中原这种凡人聚居的世俗国家中,偏远的乡镇里,居然还藏着这种修士,修为远超过她不说,还一下子碰见两个。
  那天面具人捉住她之后,便将她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空间,她不知道面具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因为对方极少说话,从未透露过任何信息,他只是每一日必到她这里,给她身上添上新的伤口。
  她自嘲地扯动嘴角,或许对方就是想看她能被折磨到几时,一口气咽下时,她这具身体说不定就成了黑衣人的新傀儡……
  想到那一双双麻木的眼睛……不,她不想变成那样,她垂下眼眸,她该如何是好?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眼睫毛轻颤,她抬起眼眸,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前的人。
  不是面具人,而是黑衣人,这人好像是……面具人的下属?
  黑衣人阴狠的眼神在她身上自上而下缓慢一扫,啧啧两声,“真不知……为什么要留你?给我多好,天知道我多久没见到女修士了,真是漂亮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将头挨近她脸颊,在她颈间嗅着,发出轻喟的叹息,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伸手握住插在她肩上的长钉,骤然发力狠狠一推。
  裴净冷不防被痛得一搐,眼睛一时瞪得圆大,牙关紧紧咬住下唇,冷汗潸然滴下。
  “叫啊!痛就叫啊!嗯?!”黑衣人将头靠在她肩上,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表情,说话声音轻柔,动作却截然相反,完全不留情,用力一推后又是一扭。
  裴净整个人被缚在一条横木之上,双手被分缚在两侧,此时这双手因疼痛而青筋暴起,扯动绳索,拳头攥得死紧。
  她心中一股怒意突然博发,凭什么?她只能这么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那面具人,她奈何不了,但这黑衣人,靠得这么近,既然给了她机会,那就和她一起试试疼痛的滋味吧!
  被分开的双手各自瞬发结印,她眼中迅速凝成一股肃杀之气。
  她要用红莲业火,烧死这些邪修!
  黑衣人敏锐地感受到杀意,他快速地飞离裴净,然而经已太晚,从裴净双手上,两道火柱各自从缔结成圆环的手印中喷出,朝敌人袭去。
  “啊!”红莲业火化为滕花无情地缠绕上他的身体,一点点吞噬他的肌肤、腐蚀他的肉体。
  几道防御光亮从黑衣人身上先后闪现,红莲业火在光亮之后渐渐消弱,但却没能被扑灭,裴净冷冷地看着黑衣人在地上翻腾打滚。
  突然间,原本粘得黑衣人死紧,无情地灼烧着他的业火像是一息之间被驯服,忽然温驯下来,缩成一朵紫红色的莲花,旋转着朝外飞去。
  面具人身着白衫的身影不知几时,悄然站在洞口,红莲业火便迎向他,在他手指上跳跃着,他静然默立,墙壁上火把昏黄的光芒,照在他银质的面具上,反射出冷漠的弧光。
  “贱、贱人!”黑衣人痛得直打哆嗦,他缩成一团,佝偻着背扶着墙慢慢起身,望向裴净的眼神杀意临然,恨不得当场将她凌迟。
  “出去。”面具人蓦然出声。
  “我被她烧成这样!你让我出去?你明知我身体……”黑衣人扬高声音,却被面具人直接打断,“出去,最后一遍。”
  黑衣人闭上了嘴,不甘又狠毒地甩给裴净几个眼刀子后,才拖着隐隐能闻到肉焦味的身体走出去。
  黑衣人走了,裴净却没有感觉到轻松。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具体实力,但从两人所展现的相处方法以及散发出来的威势,面具人明显才是真正的主脑。
  且不说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面具人心血来潮在她身上制造的,单看这人完全让人捉摸不出头绪的做法,也让她忌惮十足。
  面具人向前两步,停下步子,他微偏着头,像是在和她闲聊又像是自言自语,“单手结印?还是无印发动?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唔……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银质的面具之下传来低低的笑声,他右手横在胸前,左手肘垫在手上撑着脸颊,“啧,我想想,接下来做点什么好?”
  裴净的瞳孔一缩,又要来了吗?
  她拧紧拳头,很想给他一通业火燃烧,最好像黑衣人一样被烧得呱呱叫,但是,他和黑衣人不同,他完全不怕红莲业火,不止红莲业火,她能感觉得到,紫阳真火对他也无用,这些异火,恐怕还是送上门的补药。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她施放的异火,全部被他吞噬了……不是消灭或压制,而是吞噬!
  多么可怕的实力!
  裴净的指甲深深地插在掌心上,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然后抬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下巴上一捏,清朗的声音犹如呢喃般低诉,“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你好。”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在她右肩上一掠,那支穿过她肩骨的长钉就被直接拔出,带着鲜红的血液,划出一道血腥的弧度,‘哐当’一声,被丢到地上。
  裴净的身体一阵抽搐,疼痛让她眼前出现短暂的白光。
  但面具人没想停,他的手在她伤口上一按,顿时血流如注。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伸手抓住她肩部的布料,粗鲁地一扯,‘撕拉’一声领间开裂,一下子露出了浑圆白皙的肩头,裴净原本木然的神情遽然紧张起来,她剧烈地挣扎着,阻止着他的碰触。
  “乖,一会就好。”
  面具人向前俯下,仿佛情人间温柔的怀抱,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穿过她腋下,绕到她背后轻轻地按在她的肩胛骨之上,刹那时,一阵炙热得仿佛能烙到魂魄上的痛楚将她淹没。
  “啊!”
  她痛极出声,头颅向后仰起。
  面具人走出地下洞穴时,站在暗与光交界的地方,突然间脚步一阵趔趄,他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重重地敲打自己的脑袋,沉重的喘气声从面具后传出。
  片刻后,他又恢复正常,慢慢走到阳光下,微微抬头望着太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净做了个梦。
  她在无边无际的野草地上跑着,追逐着永远追不到的光,忽然间,天地骤变,狂风骤雨冷霜雪雹相继袭来,无从躲避的她只能站在原地受着,不知多久,她终于悟了,这个天终是变了,既然它要降下无边的风雪,她无法改变,那就让她换一个方式来追逐目标吧。
  她开始疾速,在狂风暴雪里奔跑,天还是亮的,她能看到她的光,路不好走了,她也不会停下,她要追上去!
  一阵‘窸窣’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一阵细微的咬痛从手腕间传来,裴净一动,立即警醒,翻身坐了起来。
  阴暗的、潮湿的地洞,墙壁上仅有的一支火把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熄灭了。
  又是这个梦,裴净无波的眼神扫过眼前的困境,心头一阵低落。
  自从被面具人捉到这里,一开始被绑在木桩上受折磨,后来面具人不知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痛极昏了过去,醒来后躺在地上,被困在这方密闭的空间中不得自由。
  自那日后,面具人和黑衣人再也不曾出现。
  她恨极了面具人,心中却也对他的行为存疑,若他真的有心想折磨她,为何不直接破了她的气海,让她再不能修炼?这样不用他下手,她也成了废人一个。
  后来,她躺在地上慢慢恢复了元气,便开始调息打坐,她的修为没有受到任何破坏,所有的伤皆是外伤,原本以她修士的体质,没有受到要害之伤,总能养好,毕竟这些伤除了给她带来真切的痛楚,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
  但是……她的手移动到右边胸口处,她忘不了面具人将手放在她肩胛骨时,给她带来的痛苦,那种魂魄都要被烧伤的痛,她不相信真的只有一阵痛。
  因为她的身体,自此后便时不时地会陷入昏迷,然后便复始地开始做梦。
  “吱吱”,许久没等到她反应,小灰鼠不耐烦地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裴净低头,捏着它的后颈肉将它提起。
  便是它将自己从睡梦中唤醒,她莞尔,轻轻点在它头上,“小家伙,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不知自己在这里困了多久,法阵的困力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判别,这只躲过法阵的困束,偶然间钻到她身边的小灰鼠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当即对小灰鼠用了‘万兽通灵’,不废多少力气便建立了心灵沟通,小灰鼠自此成了她的眼睛,帮她钻出地面查探消息。
  小灰鼠吱吱喳喳了一会,裴净原本静静地听着,半晌后忍不住扬起眉头,“你说,有个男人带着个死人来了?”


第80章 秘境藏踪
  裴净捧着小灰鼠,掐着小灰鼠的耳朵,叮嘱道:“我不需要你打听这些消息,远着他们,听到没?”
  将小灰鼠放走,看着它灵活的小身子无视阵法的束缚,直接闯进阵法,角落的空气一阵扭曲之后,灰色的小鼠消失在眼前,裴净盯着它消失的位置,陷入了沉思。
  地面上。
  柳奇转着手指上的芥子戒,看着眼前站着的数十名傀儡,面上难掩吃惊地微张着嘴,心里掀起十丈巨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人懂得阴冥宗的秘法傀儡术?
  柳奇按住芥子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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