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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殇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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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蜃同她简短地说了几句,付饮是个聪明人,这一说便什么都清楚了,泪水已经盈上眼睫,带着浓浓的伤感。
“唉,世事变化无常,可为何你的命总那么苦,不过现在好了,既然来了仙界,便先安心待着,直到将身子养好,戾气除尽,一定是有法子的。”她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我才想起来她适才发怒的模样,便问道:“快别担心我了,倒是你,怎么之前会有那么大的火气?”
付饮的眸色有些黯淡,“别提了,我都快被那死狐狸给气死了!”
我瞪大双眸看她,死狐狸?貌似是说的秋灵,我便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是说秋灵么?他怎么你了?”
付饮一拳砸在桌面上,“他给我跑了!我找了他整整三个月!”
我呼出一口气,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又是这样,他们二人总是离离合合,秋灵倒不是不喜欢付饮,只是他向来任性妄为惯了,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如何受得了约束?
我却立刻疑惑了起来,转眸看她,“你不是给他下封印了么?”
付饮恨声道:“是,但他又不找其他的女人,我又狠不下心去折磨他,也就任他给跑了。”
我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唉,你们两个人总是这样,不如多等等,他性子生来如此,要强求去改变,却也是不现实,不过时间久了,他总能发现你的好处。”
付饮用手指头敲着桌面,道:“但愿如此吧。”
我与她又闲聊了半天,帝蜃便将腰间的那个锦囊拿了出来递给付饮,她有些疑惑地望向帝蜃,问道:“这是?”
说罢她便摊开掌心,将那些水凝石都倒了出来,眼中满满都是惊讶之色,“天哪,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色彩的水凝石。”
帝蜃淡淡颔首,道:“不错,她体内戾气多于灵气,须得以一些至圣之物来调解,你是雕师,手艺自然是不用多说,这东西交由你制作,我也放心。”
付饮点一点头,恭敬地问道:“那帝子想要将它做成什么?”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暖意涌上心间,原来他幸苦寻得这水凝石便是为了给我。
“做个颈链,你先做着,待会我再倾注些灵力进去。”他倏然微笑。
付饮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轻声一叹,道:“这兜兜转转的,你终是回到了帝子的身边,造化弄人啊。”
水凝石五彩的光芒开始散发,似那雨后初霁的彩虹一样。
第二百零三章 初见清瑶
我的话语声在不经意间变得柔和了许多,我静静看着他,曼声道:“世态炎凉,是好是坏,谁都不清楚。”
水凝石在付饮的手中不断穿梭着,凌空浮起,那耀眼夺目的光芒无一不显示着这石子的尊贵之处。
帝蜃从指间处释放出灵力,淡蓝色的光晕便围绕在水凝石的周边,从中传出淡淡的香气,我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周身舒畅。
这些石子用帝蜃的灵力穿连起来,每一颗之间都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他亲手从付饮的手中接过,我便配合他转过身子去,石子贴在嫩白细滑的脖颈上有凉意。
却很舒服,这是他的心意,我也感念,虽然心中还是在不满他的所作所为。
包括强行将我带来仙界。
但此刻垂首看着这水凝颈链,心境慢慢平和,那些怨念与仇恨亦不知是从何开始,消散无踪的。
告别了付饮,他一直牵着我的手,他的掌心暖意如旧,不知何时,走路间我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笑意。
他走的极慢,也是在迎合我并不快的步子,“这几日先好好休息,将体内戾气压一压,待不那么难受的时候,我再带你去修炼。”
修炼,也许是唯一的法子,我自知这幅模样能活到今日已是大大的奇迹了,便撇撇嘴没再言语。
才走至辞宁宫门口,就听见里头吵吵闹闹的。
心下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景儿一脸忧虑地走了出来,也没有看路,便撞在了我的身上,好在有帝蜃护着,并没有撞痛。
她猛地抬头,连忙拉住我的手左看右看了一番,担忧不已地道:“哎哟,姑娘你没事吧,景儿太莽撞了,可有撞痛,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她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语声也很是急促,我淡淡一笑,“我没事,你别那么紧张。”
倒是帝蜃蹙眉看她,沉声问道:“里面是在作甚,为何那么乱?”
景儿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发髻上的几串叮铃作响的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跺脚,冷哼一声道:“还能是什么事儿,玄仙大人领着一众侍女气势汹汹地就来了,现在找不见人,正在里头发怒呢!”
帝蜃的眼神很阴沉,如乌云密布,景儿漆黑恬美的眼珠轻轻一转,道:“姑娘先躲一会儿吧,那个玄仙大人可是不好惹呢。”
帝蜃却直接回绝道:“不必,也该让她知道。”
说罢便紧紧拉着我的手,作势便要朝里头行去,我拽一拽他的衣袖,低低道:“要不要我避开一会儿,毕竟这样不太好。”
他垂首看我,没有言语,仍旧拉着我朝里边儿走去,待行至正厅时,刚好看见那个红露。
正一脸嚣张地站在主位旁,下面齐齐站了一排侍女,都恭敬地垂首不语。
那主位上正端坐着位美人,只见她着了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粉色的牡丹花,这牡丹素来便有花中之王的称谓,还用了银丝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的一排海水云图,素雅中又不失高贵典雅。
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泉,又带了几分寒意,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又是一个倾城绝色之人。
暖轻正站在座下,也不垂首,有股子倔意。
清瑶轻轻仰首,一眼便看见了我与帝蜃,我欲要将手挣脱,怎料他却握的更紧,拉着我朝前走去。
那主位被她坐了,此刻帝蜃便满脸冷意地站在下头,清瑶连忙站起了身子,盈盈走了下来,步履之间已是婀娜生姿。
红露一见帝蜃,便喜笑颜开,却死命瞪了我一眼,清瑶双手提起裙摆走着我们二人的身前。
她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嫌恶,朱唇轻启,已是眉目含情之态,“蜃哥哥,你终于来了。”
语调轻柔动人,更带了几分蜜意,她顾盼间已是含了万种风情,我想,能够对她不动心的男人,应该是很少很少的吧。
帝蜃只淡淡应了一声,则坐去旁侧的椅子上,他此举无疑是在暗中表现了对清瑶的不满。
我便坐在他身侧,没有言语,她的容貌其实和清苧还有几分相像,只是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儿可有回来了,若论起性子,这姐妹二人差的也太多了。
红露便有些不满了,走到我身前,微微仰首,眼中尽是不屑,“还请姑娘给我家大人让个座吧。”
我端起小台上沏好的茶水,细细抿了一口,便冷眼看向红露,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死死盯着她。
红露被我这眼神给渗到,神色便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还带了几分惧意。
清瑶站在一侧也不言语,似是胸有成竹一般,心里头一定想着我会知难而退,但是她错了,有些时候,无关紧要的东西可以让,因为不属于自己的,都不是好东西。
但是属于自己,是她抢也抢不走的。
帝蜃看向暖轻,使了个眼色,她便立时去了一旁亲手端了张椅子立到帝蜃的对面,恭恭敬敬一福,朝着清瑶道:“大人请坐。”
她眉头蹙起,满脸的不悦,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双手放于腿间,朱唇紧抿,帝蜃挑一挑眉,语声冷淡地凝视于清瑶,轻声道:“从雪澜宫过来有些脚程,下次有事让红露来就行,何必亲自来一趟。”
清瑶似是忍了半天,终于开了口道:“我听红露说蜃哥哥带了个女人回来,便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不详之物呢。”
我将茶盏重重放下,冷眼瞪着她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一听我开口,修眉一挑,道:“还这般不懂礼数!我可是玄仙,要责罚你便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儿了,更何况你这红眸女子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仙界,你竟还妄想能有个容身之所?简直是太可笑了。”
“玄仙是个什么东西,帝蜃,原来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子。”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垂首看着怀中的暖炉淡淡一语。
暖轻站到了我的身边,那清瑶似是难以置信一般,双眸瞪得老大,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红露急道:“你怎敢直呼帝子的名讳!这可是大忌!这下好了,待我家玄仙大人去禀报陛下,定要将你这妖物逐出仙界!”
我冷冷翻了个白眼,帝蜃眉头紧锁,我知道,他已经忍了许久,只见他右手朝着红露重重一挥,一道明晃晃的亮光便砸在她身上,红露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女,哪里能挡得住,那光穿过她的胸膛, 随即消失不见。
她面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口中呕出了鲜血,将这白玉地砖给染得鲜红,清瑶脸色煞白,连忙去扶红露,帝蜃看她着急不已的样子,便冷冷道:“放心,我不过是做个小小的惩戒,让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
清瑶此时已经眼含泪意,“她不过是个外人,蜃哥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一直在等你,等了那么久,难道你要同我说,我等来的就是这个女人么!”
她伸手指着我,满脸悲愤,我的心下突然有些厌烦,便要起身,帝蜃没有看我,眼神却是冰冷至极,“你坐着。”
我无奈,便只有坐着,清瑶让侍女来将红露扶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是是我见犹怜。
“他们都说你被妖孽给魔障了,我偏生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我才算是信了,陛下不会允许她存在的。”清瑶的眼中清清冷冷的。
帝蜃冷哼一声,道:“她是我的女人,清瑶我也不瞒你,你这么多年一直执着,又是何必,放弃吧。”
她却倔强地摇一摇头,我的心中猝然一痛,清瑶长叹一声,“我不会放弃你,我执着了这么久,如果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那么蜃哥哥,我告诉你,我不甘心。”
帝蜃双眉轻轻一挑,他的声音凝伫在我的耳边,“你若喜欢,便一直等着就是,也别怪我。”
清瑶许是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难受不已,痛心神色溢于眉间,她的双手握成拳状,便一拂袖,怒然转身离去。
我神色凄然地看着她悲凉至极的背影,微微一叹。
暖轻命侍女来将地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依依走到我身侧,道:“让姑娘烦心了。”
我缓缓摇首,道:“唉。。。。。。”
帝蜃缓缓起身,眉眼间还有怒气,暖轻从一旁的玉台子上拿过一个锦盒,递给了帝蜃,轻声道:“玄仙大人送给帝子的东西。”
他都不接过,便直接厌烦地挥一挥手道:“让人送回去,以后她再送什么东西来,一律拒绝了就是。”
我有些哑然,“你怎么不收下?”
帝蜃冷笑一声,“我如果收下,如何对得起你?”
我轻叹一声,脑海中浮现出清苧的面庞,便转首问道:“清瑶是否有个妹子,叫做清苧的 ?”
暖轻连忙笑道:“是呢,姑娘是如何知晓?”
我转一转脖颈,道:“我想见见她,那个时候,她受了很多委屈,但我觉得清苧是个不错的女孩儿,性子很好。”
帝蜃赞同地点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她们姐妹二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
第二百零四章 青殇发作
仙界其实是没有黑夜的,即便我已经来了那么长的时间,却仍不见天色变暗。
可是困意来袭,灵体终究是虚弱的,又如何比得上他们的仙体,我便让暖轻陪着回了房间。
她服侍我躺下后,便去将落花香料拿了来,又命人将香炉置于我床榻的旁边,用银质的小勺子轻轻舀了些往里头撒去。
香气顿时弥漫整个屋子,窗户只开了个缝隙,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亮光,便朝着暖轻道:“暖轻,你帮我把帘子拉上吧,亮的有些刺眼。”
她淡淡颔首,将枣红色的帘子拉上,屋子顿时暗下来不少,我闭上双眸,闻着这清甜的花香味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甚是安心。
我醒来的时候,有些吃惊,帝蜃就安静地坐在我床榻边,垂首看着我,他的眸色有些哀伤,双眉不自觉地蹙起。
见我睁眼,这才缓和了些,“醒了?睡得可好?”
我双手支着床起了身,暖轻没有在,这屋子里此刻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窗户的帘子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有柔和的亮光洒了进来,暖暖的,他揽一揽我的肩膀,道:“不知道你昨天是有多困倦,你看看,竟连衣裳也没有褪去。”
我淡淡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感觉到脑袋有些轻微的疼痛,眼神也有些恍惚,但只一瞬的功夫,便好转了些许。
他凝视着我的神情有些复杂,我蹙眉不解,掀开被子起了身,他却伸手一把将我摁住,道:“你坐着缓缓吧,先别动弹。”
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更加奇怪了,额头又开始震痛了,我直直望着他,冷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帝蜃轻声一叹,抬手抚上我的额头,他的掌心冰凉,我有些不适地朝后躲开,他的眸色沉了沉, 道:“你,一点都记不得了?”
我细细回想了一番,便淡淡同他说道:“昨日我疲累的紧,便让暖轻服侍我睡下了,后来睁开眼睛你就已经在我身侧。”
帝蜃轻轻哼了一声,转而抚上我的脸庞,我有些难受地道:“你别碰我,很冰。”
帝蜃眉目间尽是忧愁之色,如浓墨般化不去,也散不开。
“不是我的手凉,而是你的身子突然间烫了起来,青离,你觉着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暖轻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你却突然惊醒,浑身戾气甚浓,挥散不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凝在我的身上,没有言语。
我双手捂住脑袋,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
门外头有侍女交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里,却似一把钝重的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我的身上,直至遍体鳞伤。
“听说青离姑娘昨天伤人了,暖姐姐现在还没醒呢。”
“可不是么,云儿的尸体送走的时候,我偷偷看过一眼,全是伤痕,就像是被野兽抓过的一样。”
“啧啧,可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帝子在里头呢,待会姑娘醒了还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
“又听不见我们说话,不过你说的也对,走吧走吧。”
待她们离去,且声音愈发微弱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愣在了那里,目光呆滞,难以置信。
头好痛,就像是被细密的针给扎了一样,难受的紧。
帝蜃轻叹一声,便起身去为我拿了件大氅来,我牙关紧咬着,再仰首时,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额头的青筋在跳动。
我强忍住这种不适,定定望向他,语声里已经带了几分颤意,“我杀人了,又杀人了。。。。。。”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心也跟着在颤抖。
他将那件暖和的大氅为我系好,我深吸一口气,便直直朝着铜镜的方向走去,椭圆状的镜子中映出了我的脸来。
双眸依旧猩红,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可我总觉得哪个地方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他的声音沉静如那冰下冷泉之水,轻轻走至我的身后,双手握住我的肩膀,似在劝慰,又似在哄,“不过是些侍女嚼舌根子的话,不听也就是了。”
我沉沉摇一摇头,眼中有些濒临绝望的神色,瞬息黯然。
“不必安慰我,这次发作同上一次一模一样,我根本就毫不知情!”我的语声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狠辣之意。
恍若有森冷的风刮进眼底,眼前的一切都带了氤氲之气,我垂首落泪。
他心痛地捧起我的脸颊,用指尖为我拭去泪水,可看他神色有些奇怪,当他将手离开我脸时,我才惊觉点点血红染在他的指腹上。
似深冬最娇艳的红梅,朵朵绽开般耀眼夺目。
我一把将他的手挥开,双目死死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缓缓流淌下来的,不是眼泪,而是猩红的鲜血!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妆台上有净白的帕子,我伸手去拿,才发现手指竟是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我用力往面上擦拭,直至再看不见一点血渍。
帝蜃看我将整张脸都擦得通红,便一把拽住我的手,斥道:“够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使劲去挣脱他的手,可他攥的越紧,我怒吼一声,“你放开我!人是我杀的,暖轻也被我伤了!”
我已经有些失控,帝蜃便一把将我用力搂紧,在他的怀中,我才能稍稍安静些,却不敢再哭泣,我害怕见到那一滴滴的血泪。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帝蜃,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此刻的我满面悲怆,眼底尽是雪亮的哀凉之色。
“不要胡说,什么怪物,那不过是青殇之力在你体内作乱,总会有法子的,放心,一切有我在。”他的语声沉沉。
“暖轻,对了,暖轻她怎么样,还有那个云儿,我想去见见她们,云儿,死了,那她的尸体在哪?”我语无伦次地将这些话说完,心底却是浓烈的恐惧感和愧疚。
又有人因我而死,我又如何能安心,我是渡魂使,而不是杀戮的修罗!
帝蜃伸手拍着我的后背,动作十分轻柔,“云儿我已经派人去安葬了,至于暖轻,她倒无大碍,只是身子很虚弱,我带你去看看她。”
我连忙点头,轻轻推开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定定望着他道:“不对,你骗我,这是仙界,仙体的逝去便是魂飞魄散,什么都不会留下的!”
帝蜃微微恻然,“不要自责,死去的也回不来了,倒不如放宽心。”
我的眉头紧锁,浓浓愁色在眉间挥散不去,“生命在你眼中就那么不重要?还是说她只是个地位低微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活下去!”
我此刻的确是有些失控了,抑制不住地朝他大声吼叫。
他也有些受不了我这性子,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怒斥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没有办法让她活过来!按照仙界的规矩,你是要赔命的,难道你就那么想死?”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震住,双唇紧抿没有说话。
他叹了声气,又继续说道:“我好不容易将你的灵体保存了下来,你的命已经不再是你自己的了,我要对你负责,你自己也是一样,青离,别再对我说这些话,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我 双拳紧紧攥起, 锋利的指尖几乎要将掌心给刺破。
敲门声响起,帝蜃侧眸望去,声音竟是出乎意料地低沉,“帝子,姑娘,景儿能进来么?”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底有些难受,生怕会伤害到景儿一样,我连忙挣脱帝蜃的怀抱,神色极其不自然地道:“我,我去后面待一会儿。”
他却仅仅拉住了我的手腕,语声里有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许去,就待在我身边。”
我有些慌乱,景儿已经推门进来,她没有昨日见到的那样开朗,本应平和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愁绪。
她走了进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道:“姑娘你没事儿了?那就好那就好,暖姐姐让景儿来看看姑娘,让姑娘别多心,她没事儿的。”
我心下感念不已,也松了口气,却不愿意朝景儿走过去,我害怕自己又再次失控,这样的变化我再经受不住了。
“对不起,景儿,我,我过几日再去看她。”我充满了歉意,可却又害怕自己体内的青殇之力。
我没有过去,景儿却直接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脸上心疼不已,“姑娘你别想那么多了,身子要紧,别人的闲话你也别去听,景儿会教训她们的!‘
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倒是让我心里没那么难受,我牵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可是看着她的双眸却有些模糊,景儿的身影在我眼前慢慢变成了两个,而我眼里的世界也从正常的色彩变为了红色。
我猛地摇晃自己的脑袋,拼命从炙热的喉咙中吼出话语来,“你走,走啊!”
景儿许是被我这个样子给吓到了,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见景儿离去的背影,急匆匆的。
眼前的一切又重新进入了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百零五章 压制
这一次醒来,便没有在之前待着的屋子里,我睁开双眸,浑身却是严寒难耐。
彻骨的冰冷袭遍浑身上下,我不禁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才惊觉浑身**,不着片缕。
而且,此刻待着的地方,是处不断冒着寒气的池子。
我的脚底踩在一块块的鹅卵石上,有些难受,冰水没过我的肩膀,只差一点点便要浸湿我的嘴唇。
这一定不是普通的池水,否则不会是这样的感觉,我的双唇在不断地打颤,身子也是一样。
我朝四周望去,除了水,还是水,我想要挪动双腿,却发现已被冻僵,无法动弹。
顿时眉头深深蹙起,雾气缭绕,使得我看不清周围的景色,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景儿的背影突然从我脑海中闪现,我才惊觉,颤抖着声音喊了句,“有人在么?”
声音在空气中凝伫,久久没有散去,我在水中瑟瑟发抖,却连个上岸的地方都没有。
“姑娘醒了,帝子,她醒了!”
这是,暖轻的声音。
我连忙仰首朝四周望去,暖轻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而眼睛周围的雾气也渐渐散去。
这是处由巨石堆砌起来的池子,因为石头过于大,我便看不见外头的景致。
暖轻一脸焦急地朝我跑了过来,她蹲在岸边,手上拿着我的衣裳, 我哆嗦着望向她,暖轻的眼里竟有些泪意涌现。
我因为动弹不得,便只能这样看她,“你,你没事吧。”
她连忙摇一摇头,道:“奴婢无碍,姑娘放心就是,还有景儿,她也没有事。”
帝蜃从她身后行了出来,满面的担忧之色,他同样蹲下了身子看我,眼里浓浓尽是心疼之色。
“你昨日又发作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带你来这里。”他的语声中有深深的无奈,雾气在他的发丝边缭绕。
“这是什么地方?我,我可有伤人?”我双眉紧蹙地道。
帝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微微眯了眼睛,才发现他的袖口有丝丝血迹。
我深吸一口气,凉透的空气灌入鼻翼,我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静静望向他,道:“你袖子上的血是哪来的?”
他撇了撇嘴,将手臂抬起来轻轻摇晃两下,便淡淡朝我道:“你的眼泪,忘了?”
这池水清澈,我便将双手紧紧护住胸前*光,双颊不自觉地泛起一阵微红色,他双眉一挑,浓浓的愁色聚集在眉间。
我的心有些微微的抽痛,他轻叹一声,“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个地方,叫 做净池,本是一种酷刑。。。。。。‘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冷声道:“然后呢?”
他的眼中尽是悲悯之色,我鲜少见过他这般失色的样子,倒有些不像他了。
“你体内的青殇之力比我想象中还要难以抑制,当时你已经发了狂,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自身真气将你禁锢住,想到这个地方,修仙之人多有犯错之人,犯得过错很严重的人,便会遣来这池子浸泡,便能洗去所有的修为,也意味着要从头再来过。”
他的语声清清冷冷的,但这一番话从他口中说出,这刑罚听起来倒没什么,不过对于修仙之人,或是已经成仙之人,便是致命的打击,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修为没了,也相当于个废物。
我听了之后,没有太大的讶异惊叹,反而有一丝喜悦从心底涌上,我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些希望的光彩问他:“这么说来,我的青殇之力,也能够被洗去,是么?”
他的眉头却越蹙越深,我不解,可心底已隐隐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过不了片刻的功夫,帝蜃就凝视着我道:“这便是最让我头疼的事,当时抱着你跳下这池子的时候,你的确是安静过一段时间,我本以为,能够起到效果,可是你的双眸仍旧猩红,只是神智清醒了些。”
我双唇紧紧抿着,半晌没有说话,暖轻看我二人的神色尴尬,便连忙在一侧柔声道:“帝子,您看姑娘也在池子里泡了那么久,虽然不能去除青殇之力,但好在能够暂时地压制住,不如就先带姑娘出来吧,泡在这池子里,可是不好受。”
她的语声恳切,我感念于暖轻的悉心照料,只是心底仍存了愧疚之感,“对不起,暖轻,都是我的错。”
她却释然地摇一摇头,道:“奴婢并没有怪过姑娘,你看,奴婢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她说罢,还展开双臂,转了个圈给我看,的确,她的面色也恢复了红润,并没有看出太多的不适来。
我这下才稍稍安了心,帝蜃则一直凝视着我,他的眼神有些深究的意味,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而且,这池水清澈,我的身形已被他尽数看去。
红晕渐渐浮上我的脸颊,我冲着暖轻道:“恩,暖轻把衣裳给我吧。”
她笑一笑,刚要拿衣裳给我,便尴尬地收回了手,道:“那个,姑娘,帝子封住了你的穴位,要他才能解的开,姑娘你也才能上来呀。”
我焦急不已,便道:“可是我什么都没穿啊!”
暖轻低低一笑,竟有些揶揄之态,帝蜃缓缓站起身子,从暖轻的手中接过衣裳,便要朝我走来,我连忙道:“你做什么!别过来。”
他嗤笑一声,轻轻挑一挑眉,道:“我不过来,难道你还想继续呆在里头,如果你不冷,我倒觉得是好事, 能多压压青殇之力。”
他明明看出来我是在难堪,可还要故意这样说,我便紧抿双唇,没有言语。
他又继续道:“行了,我又不是没看过,我抱你上来。”
我嘴边那个“不”字还没有说出,他就跳了下来,将我揽进他的怀中。
突然有了暖意,我便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
待上了岸,暖轻便赶紧将衣裳给我穿上,我浑身已经冻得像块儿坚冰,却还好好的,这也算是个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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