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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大人是只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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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着自己方才坐着的动作,他把人偶放在石柱后面,头隐在阴影中,只露出半条腿和一角衣袂。
  “像不像?”墨殊抬头问道。
  宋昌愿站在院门口,远远地望过去,皑皑白雪里那个人偶坐姿自然。玄色衣袂分外显眼,还真像墨殊坐在那里,顿时就点了点头。
  墨殊就抚掌一笑,“像就成了!也不枉我坐在那里那么久。总算是派上用场了!走吧。”
  两人一猫匆忙出了交芦馆。
  玄武门前,因着这附近宫人来往极多,临近宫巷的那间宫殿,火苗才刚刚蹿上屋顶就被人发现了。
  路虎担忧地看向墨殊。“主子……”
  墨殊低眉顺眼地装着太监,闻言一笑,“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然,没隔多久,四间宫殿的大火就被人发现了,“不好了!死人了!”
  就有侍卫急急忙忙跑去了养心殿的方向。
  墨殊见状就在阴影里藏得更深,悄声对路虎道。“还有一刻钟,可要藏好了!”
  前头有宫殿接连失火,没出人命也就罢了,可如今一连四间宫殿走水,还死了人,死的虽是不重要的宫娥,但能杀一个就有可能杀两个,万一伤到了国君那还得了?
  没过多久,就有侍卫策马冲出王宫,去请司掌邢狱廷尉大人入宫。
  宋昌愿躲在阴影中,望着侍卫策马跑过的身影,猫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果然死了人才算大事,权贵们担忧的可不是宫人的死活,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性命。低贱的宫人死了不要紧,可若是自己的小命不在了,那就是大事了。
  

  ☆、章七一 与晋同在

  宋昌愿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墨殊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那只猫已经不见了。
  可眼下也不好追出去了,只能耐着性子等。他蹙着眉,转头看了看路虎。
  路虎紧张兮兮的站在他身后,完全没察觉到某只猫的离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虽然知道宋昌愿不会有事,可墨殊还是心跳如鼓。紧张得全身绷紧。
  好似过了一个时辰那么长的时间,就在他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出去找人的时候,宋昌愿回来了,墨殊看了眼她眼底锐利的冷光,猜出了她去做的事情,转过脸没说话。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侍卫急匆匆地出了宫。
  墨殊悄悄用余光瞟了宋昌愿一眼,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死的人多请的就是大人,死的人少请的应该就是仵作了。
  一刻钟后,玄武门前,马车络绎不绝,一看马车上挂着的徽章就知是有地位的大人。
  墨殊心中叹气,却并未多说什么,这是闹大事情的最好方法,也是给他们趁乱出去的最好时机。
  他走出阴影,道,“出去吧。”
  两道身影一暗紫一墨绿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这种搭配在宫里很常见,一看便知是有点地位的大太监。带着没地位的小太监。
  墨殊低眉敛首地在宫巷中走着,偶尔悄悄看一眼远远跟着他们的宋昌愿,心中很是佩服。
  分明是活生生的一只猫,偏偏走得毫无生气,走在角落里,十个人看过去有九个人没看到,剩下那一个还是早就知道她跟在旁边的自己!
  这种明明有人在但是一眼望过去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感觉……真他娘的像见鬼了!墨殊瞟了眼宋昌愿提线木偶一般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
  宋昌愿蓦地就转过头,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更显得森冷荒寂,墨殊一惊,以为她是在看自己,旋即又觉得不对,猛一转头,他们背后一辆马车正风驰电掣地冲过来。
  瞬间冲到他们面前,一个宫娥翻身就从马车上跳下,动作干脆利落。
  宫娥一身荷花粉色齐胸襦裙。梳着最常见的双螺髻,全身上下无任何首饰,额前不过用朱红胭脂画了一朵梅花而已,看着便分外的气势凌人。
  这一身高高在上的傲然气势实在少见。墨殊眸光只大略一扫,便肯定地道,“锦阳公主。”
  锦阳公主高傲地颔首,睨了他一眼。“公子殊,”这一声便算是打过招呼了,而后她眸光一转,道。“你在外头有人接应是不是。”
  她说的是疑问的句子,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墨殊一噎,哑然失笑,“并无。”
  锦阳公主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中,掀开一角车帘,冷道,“上车!”
  这时宋昌愿也走了过来,锦阳公主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撇开脸,“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墨殊低头扫过宋昌愿的沉静的眼神,放心地走上马车,“恭敬不如从命。”
  掀开车帘,墨殊抬眼一看,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宋昌愿看着墨殊走上马车踉跄的身影,奇怪地看着锦阳公主紧绷的脸,也跟着蹿了上去。
  一上去宋昌愿就惊了一下,哑然地看着主座上被人五花大绑堵着嘴巴的姬思正,难怪锦阳公主掀车帘时只掀开了一点点。难怪墨殊脚步不稳,难怪她愿意给他们驾车,原来还有这一茬。
  路虎小心翼翼地坐在车辕一角,悄悄瞥了下锦阳公主。锦阳公主压根就没看他。一甩马鞭就驾马而出。
  玄武门前,侍卫刚要阻拦就被马鞭上挂着的那个碧霄殿的宫牌给吓了回去,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急忙开了宫门。
  彼时不少马车正从宫门进入,各种探究的目光在锦阳公主身上打量,她面色不改,路虎却吓得直低头,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出了宫门。走到玄武大街上,锦阳公主一勒马绳,马儿便乖乖地停下脚步。
  跳下马车,她掀开车帘。看着墨殊道,“我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墨殊优雅点头,“这是自然。”
  她又看了眼开始唔唔叫唤使劲挣扎的姬思正。眼神一晃,有瞬间的柔软,随即又冷硬起来,她冷冷道。“记得照顾好我弟弟!”
  撒手甩下车帘,转身离开了。
  姬思正扭着身子,嘴里唔唔喊着,眼圈发红,眼神倔强。
  墨殊叹了口气,掀开窗帘,看着那个如荷花一般亭亭玉立的背影,问道,“那你呢?”
  锦阳公主脚步一顿,随即又大步往前走去,风雪夹杂着她的声音扑来。
  “本宫与晋国同在!”
  大雪瞬间模糊了那道荷花粉的身影,只见那点薄粉越行越远,不过片刻,天地间,唯白雪茫茫。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马车里,姬思正挣扎的动作骤然一顿,头无力地砸在坐垫上,眼泪如溪,汩汩不停。
  墨殊放下车帘。习惯性地掏出丝帕擦手,对外头的路虎说了一声,“走吧。”
  姬思正也不再挣扎,只是闭着眼。一滴滴的水从他的脸上划下,扑、扑、扑、扑,宛若雨中的黛色屋檐,雨水从瓦隙滑下。一滴一滴打在水汪汪的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大大的水花。
  浅黄色的地毯上,一块深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渗开。宋昌愿见此也是一叹,似被他的情绪感染,心头也微微泛酸,一种被称之为羡慕的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还未成长就被她掐了去。
  宋昌愿转过头,眼神荒寂地望着车帘。
  姬思正性子赤忱单纯。他的内心就如孩童一样简单干净,黑白分明,执着坚定,说白了就是个一根筋,倔得很。若是没人劝劝他的话,估计他是可以哭到明儿天亮的。
  安静得只闻水声的马车里忽然响起了清朗的声音,“你的王兄来寻过我。”
  姬思正依然闭着眼,眼泪滑下的速度却忽然慢了一些。
  墨殊倚着车厢,一边仔仔细细地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骂骂咧咧地进来,言语难听地骂了一大通话,却在临走之时塞给我一块东西。”
  姬思正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章七二

  墨殊好像没有察觉到姬思正的目光,只是幽幽地望着前方,擦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给了我一块路引,和一句话,他说……”
  墨殊转头看着姬思正,将姬思齐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就是可怜了我那王弟。一听说你被召了来了交芦馆,急得跟什么似的?有你陪晋国一起亡,也不枉他为你着急一场不是?”
  “后来我才明白,他是要我带你一起走。”墨殊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艳羡,“你可真好运啊!有一个待你这么好的王兄,和一个处处为你着想的王姐。”
  角落里,宋昌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厮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这语气听着这么假?
  “之前我说你王姐野心有余,智慧不足。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你王姐没有野心的时候,智慧还是很有余的。”
  姬思正不知何时睁开看眼睛,听到这话又是好笑又是骄傲,一边笑一边流泪。
  墨殊转头看着他,“你可冷静下来了?若是冷静了我就帮你解开绳子,绑成这样你也不好受,总归你是回不去的了。你安静一点,我给你解开绳子,这样大家都好做人。”
  姬思正想了想,而后点点头。墨殊便俯下身去给他解开绳子。
  绳子有人的两根手指那么粗,绑的手法也极复杂,墨殊慢慢地给他解着,一边解一边叹道,绑这么严实,他那王姐可真是亲姐。
  绳子不好解,墨殊便耐着性子给他慢慢解开,马车行驶得极快,一刻钟后城门便遥遥在望。
  宋昌愿蓦地站起来,墨殊耳朵一动,飞快地扯出最后一个活结,两人对视一眼,墨殊拉起姬思正。宋昌愿转身按倒路虎,立刻滚出了马车。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破风而来,唰唰扎进马车,瞬间将马车扎成了一个刺猬。
  宋昌愿滚到街道一边。翻身起来一看,城墙上站着的人那张俊美的脸分外眼熟。
  姬思正扶着发冠站起,眼睛往城墙上一扫,失声叫道。“赵玉子!?”
  赵玉子?墨殊眼神一闪,丞相赵合的嫡子,他怎地在此?
  赵玉子站在城墙上,右手抬起。弓箭手立即将箭矢对准了街道边的几人。
  嗖嗖嗖,又是一阵箭雨铺天盖地。墨殊一步向前,袖子一挥,箭矢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而后轰地掉了地,溅起一阵飞雪。
  这样的功夫极少见,可城墙上的弓箭手慌乱得并不多,墨殊面色一沉。扯着姬思正掉头就跑。
  城墙上,赵玉子垂眸沉思,喃喃自语道,“公子殊?公子正?”
  军师走上前,悄声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比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赵玉子摇摇头,“不必,我们现在首要的是守好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至于他们……随他们去吧,量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空荡荡的大街上。回响着几人慌乱的脚步声,墨殊看了看纷飞的大雪,道,“先回汀兰馆!”
  宋昌愿回头往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头微沉,墙头上的那些弓箭手,动作整齐,临危不乱,素质极高。看着不像是晋国的军队,晋梁王若是有一队素质这么高的军队,哪会被人攻打上门?
  莫名地,她就想起了那个黏得她难以逃开的胶阵。想起那天在赵府看到的明亮灿烂的谢青,以及那双狭长迷离的凤眼。
  那些军队只怕是……私军!
  宋昌愿眯了眯眼,一个臣子,豢养私军做什么?养的还是素质比羽林卫还要好的私军。
  一国重臣。与他国来使私下有来往,还豢养私军……
  宋昌愿看了墨殊一眼,见他也神色沉重,浅灰色的眸子游移不定。不知在想什么。见他也猜到了这事儿,宋昌愿心下一轻,旋即又想到,豢养私军。不知那是赵家自己养的,还是谢青他们也有份儿了?
  两人都没瞧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姬思正,也转头望了眼城门方向,神情瞬间阴沉。
  几人也不知跑了多久,一路上都不敢停下来歇歇,一口气跑回汀兰馆,到达的时候全都累得瘫坐在地上,歇了一刻钟才缓过来。
  墨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对路虎道,“把衣服换了,然后收拾收拾行李,我们便出发吧!”
  后面那句却是对着宋昌愿和姬思正说的。
  于是宋昌愿嗖地蹿到门后面,翻出了自己的那把小刀,找了块布装好背在背上,再低头看看地上的松子和佛手,想了想,也把它拖出来准备让墨殊带上。
  想喝茶了就拿出来泡茶,肚子饿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填填肚子。总之带上它准没错儿!
  弄完这一切,墨殊还没好,内室安安静静,墨殊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宋昌愿就瞟了一眼她旁边的酒缸。她酿的酒……到现在一口都还没喝过,酿了这么久,算算日子也该好了。她亲手酿的酒,一口都没喝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她瞟了一眼内室。再瞟一眼酒缸,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脚就不由自主地爬上了酒缸。
  揭开保暖用的棉被,打开酒缸的盖子,一股清甜的酒香就扑了出来,宋昌愿抬起鼻子,深深地吸了两口,陶醉地进了酒缸。
  她酿的是黄酒。此时酒液不多,酒缸里都是酒糟,她便兴冲冲地跑到桌子上,叼了个杯子下去,按进酒糟里,酒液瞬时涌进杯中。
  宋昌愿就凑上前舔了一口,入口极甜,酒液也清,宋昌愿眼睛一亮,低头又舔了舔,不由自主地往前两步,大半个身子都探进酒缸。
  她起初还有些顾忌,怕墨殊出来看见,喝了两口之后她看内室安安静静,便又喝了一口,看一眼内室,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
  墨殊换完衣服收拾好行李,一出来就闻到了满室的酒香,心头咯噔一跳,惊得立马看向门后,果然见到门后的酒缸盖子打开了,清香的酒气正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他走过去,低头一看,就见到酒缸里趴着一只猫。
  

  ☆、章七三 要搞事情

  酒缸里的那只猫,脸朝下趴在酒糟里,已经醉得死死的,背上还背着一柄比猫身还长的小刀。
  墨殊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将宋昌愿从酒缸里提出来,翻过来一看,宋昌愿居然还醒着,抬起圆圆的蓝眼睛。软软地叫道,“喵~”
  神情是挺可爱的,可惜脸上粘满酒糟,瞧着活像一张酒糟饼,滑稽又好笑。
  墨殊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眸光往地上扫,酒缸旁还放着一个包袱,看那包袱的模样,极像上回她背着的那包松子。他刚要弯下腰去捡,宋昌愿忽然打了一个嗝,吓得他一撒手,扑通,宋昌愿就滚回酒缸里去了。
  她圆滚滚地滚回来,趴在酒缸边沿上,嗷嗷地叫着,墨殊不理她,她便继续嚎,“嗷嗷嗷呜——”
  少顷,门外传来路虎和姬思正惊慌的叫声,“怎么这么多老鼠?!”
  话音刚落。一大波老鼠涌进房里,瞬间占据房里的所有空地,一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墨殊瞬间黑脸,“宋昌愿!”
  宋昌愿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墨殊气得一巴掌拍了上去。
  “嗷!”
  “叫什么叫?你还有理了?!”
  满地的老鼠,挤得那是密密麻麻无处落脚,墨殊想走都走不了。一只个头肥硕的老鼠还冲过来,恶狠狠地踩了他两脚,然后望向酒缸上的宋昌愿,眼神谄媚讨好。
  墨殊眯了眯眼,再次拍了宋昌愿一巴掌,老鼠立即在他鞋子上跺了两脚。
  墨殊:!!!
  姬思正站在门口,惊得结结巴巴,“这……这是?”
  脑海中灵光一现,墨殊瞥了一眼姬思正。抓起宋昌愿就丢了过去。姬思正下意识地伸手,轰一声黑压压一片老鼠,似一条宽阔的黑色河流,哗啦啦地漫过门槛。流过门楼,流下台阶,最后汇聚在了院子,一大片老鼠齐刷刷地抬起头。看着他……
  手中的猫。
  姬思正捧着宋昌愿一脸惊恐,转头向墨殊看去,墨殊已施施然走到内室门口,淡定地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他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猫。一身酒糟,酒气熏人,两只小爪子扯着他的衣角,嘴里嗷嗷不停,一边嚎一边站起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姬思正不是头一回见喝酒的猫,却是头一回见到发酒疯的猫,这般如人一样嘴里骂骂咧咧扶着东西站起来的模样,真有种猫成精了的感觉。
  墨殊倒退回来。从珠帘中探出头,很是淡然地道,“喝醉酒而已,殿下你这回可有眼福了,昌愿每次喝醉酒发酒疯的模样都很像人,殿下你一定没见过,不妨多见见。”
  话刚说完他便走没了影儿,只剩下一道珠帘晃晃荡荡。
  姬思正看了看帘子,又低头看看手里浑身酒糟的猫,心里直嘀咕,这是眼福吗?!墨殊那急急忙忙跑开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再一转头。院中的路虎也有样学样,早早地就溜了。只留下姬思正,手里捧着发酒疯的猫,面对着底下乌压压的一群老鼠。头大如斗。
  不过数百只的老鼠而已,他怎么看着比朝廷上的大臣们还可怕?!
  有一点,墨殊是没说错的,宋昌愿发酒疯的时候的确很像人——或者说,总算有了点人样。
  平日里暮气沉沉没半点儿情绪,一遇到事情只知动手动脚舞刀弄枪的人儿,这会儿竟玩儿起了鬼点子耍起了小性子。
  宋昌愿伸出两只毛绒绒的爪子,揪着姬思正的衣服站起来。对着墨殊的方向嚎了半天自己都不明白的语言,见墨殊没反应,一双海洋蓝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而后便抬起一只猫爪。捂着嘴嘻嘻窃笑起来。
  那模样,瞧着鬼极了。
  若是墨殊在此,定会发现,宋昌愿那个转眼睛和捂嘴窃笑的动作。跟他十一弟宋昌咏一模一样!宋昌愿在她自己都无意识的时候,学上了这些鬼机灵的动作。
  可这些姬思正却是不知道的,他看着宋昌愿这一连串自自然然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更让他见了鬼一般的是。宋昌愿在窃笑完了之后,放下捂着嘴的爪,一只爪子揪着他的衣服以稳住身形,另一只爪子背过身后,在猫身与小刀的缝隙中间摸啊摸。
  摸了半天,从里面摸出一块青铜牌子来。
  姬思正干瞪着眼,颤抖着手想去接,“越、越国路引?”
  “嗷!”爪子一缩,宋昌愿将路引背到了身后藏着,抬起那张圆圆的猫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很是得意骄傲,就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
  姬思正:……墨殊真的没说错,她这会儿特别像人!
  他到底也是孩子心性,被宋昌愿这么一闹,那些烦恼的事儿全抛到脑后去了,姬思正缩回手,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嗷!”宋昌愿站在他手上。两只爪子抱着路引,不知在想什么。
  那块路引很大,挡住了她一个身子有余,这样看去。只看见一个圆滚滚的猫头,又软又绒的毛发被风蓬松松的,一会儿向左歪,一会儿向右倒。让人看着便很想伸手摸一把。
  姬思正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做什么?”
  反正这会儿不管他说什么宋昌愿都会回他一句嗷,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也不管她是不是听懂了。
  某只猫歪着头站了一会儿,眨巴眨巴蓝眼睛,然后就手脚并用地往地上爬,她爪子里抱着路引,就不好动作。咕咚滚了下去,炸得地上的一群老鼠飞起,似往平静的黑色池塘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溅起一片黑色波浪。
  宋昌愿翻身爬起来,甩了甩头,就跟没事人似的,叼起路引就跑,她身后,一群老鼠似黑海退潮一般,缓缓地跟着她退出了院子。
  姬思正一头雾水,“你要作甚?”还是抬腿跟了上去。
  宋昌愿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她被墨殊欺负了!要报复回来!
  也不知她是不是酒喝多了就暴露了本性,若是平时,先挠一爪子再说,这会儿嘛,就存了些恶作剧的小心思。
  她直冲外馆而去,寻了个墙角,将嘴里的路引放下,宋昌愿看了看,又叼起来,不行!不够隐蔽。
  她这头纠结着没想出个办法,一旁的肥老鼠就凑了上去,站在她身旁讨好地看着她,宋昌愿眼睛一亮,指了指浅浅的地洞,肥老鼠就会意地开挖。
  

  ☆、章七四 有狼肉吃

  嗯!没错!要把这块路引藏起来,藏得深深的,再也不让墨殊找到!
  最肥的那只老鼠都亲自上了,剩下的瘦老鼠们能不上么?于是,一个接一个的,老鼠们都进入了挖坑的队伍。
  姬思正站在边上,傻眼地看着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没一会儿就挖出一个一人高的大坑。
  泥土源源不断地被拱出来,很快就拱出了一个小山丘。一盏茶时间不到,数百只老鼠就全部进入了大坑——现在应该说是地道了。
  老鼠生来就爱打洞,有这么多老鼠在,挖个地道不是难事,更别提这里还是鼠害成灾的汀兰馆。
  汀兰馆鼠害成灾,倒霉的不只是人,还有整个馆的植物。一只老鼠爱打洞、喜欢啃植物的根倒还没什么,可若是成百上千只老鼠喜欢打洞喜欢啃树根就影响很大了。
  那些老鼠闲着没事就在地底下挖挖洞,疏通下道路什么的,顺带着啃几口树根填饱肚子,只是汀兰馆没住人之前还不严重,宋昌愿和墨殊他们来了之后,老鼠们死的死伤的伤,驱逐的驱逐,于是一夜之间,馆里的树木都遭了殃,外加着汀兰馆地下瞬间多出三千地道。
  那些地道纵横地底,蜿蜒盘旋,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地宫了。地底本就被打通过。现在要挖一个更大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数百只老鼠一起动爪,一些负责搬泥土,一些负责挖,还有一些在后面跟着,等前面的挖累了就替换上去,合力协作,分工明确。
  一刻钟后,姬思正震惊地望着那条地道,要看了看身旁泥土堆成的山丘,对着洞口喊了声,“昌愿!昌愿!”
  深深的地道里头,宋昌愿动了动耳朵,继续往里走。她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嗯,要把这东西藏起来。藏起来。
  藏到哪里好呢?她歪着头,一脸迷惑,不管了!反正藏起来就是。宋昌愿跟着老鼠们一直走一直走,地道越挖越长。挖得泥土纷飞,汀兰馆的小山丘也越积越高。姬思正站在外头左等右等,没等出来宋昌愿,反倒等来了四处找人的墨殊和路虎。
  墨殊望着那个泥土纷飞的洞口。以及洞口旁那个高高的山丘,愣了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姬思正也一脸无语。你问我我问谁去?
  路虎神情惊诧,一语道破天机,“这、这是在挖地道?”
  墨殊闻言眼神一厉,抬头看天,天空乌云密布,天色沉黑如铁,“什么时候了?”
  路虎算了算,道。“丑时末。”
  “丑时末?”墨殊一怔,这个夜晚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居然才丑时末,他低头沉吟起来。
  城门一般都是卯时正开,夏天提前半个时辰,冬天推后半个时辰,除此之外都照常开启。可是现在城门有赵玉子把守着,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逃了去,而且现下时间紧迫,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那还不如……
  “再等半个时辰。”墨殊道。
  “还要再等?”路虎大惊,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墨殊看了他一眼道,“若只有我一个人。要离开自是简单,可有你们在,我可没把握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不被人发现,要知道。赵家私军可不比晋国羽林卫。”墨殊说着,眼睛斜看向姬思正,眸光意味深长。
  姬思正的神情顿时就黯了下去。
  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墨殊姬思正几人站在地道旁,眼见着泥土纷飞的动静越来越小,山丘越来越高,到最后,完全静止下来。
  墨殊侧耳听了听。微微一笑道,“走吧!”
  “走去哪?这地道?”姬思正惊诧道,“可你怎么就知道这地道一定安全了?”
  “你不走走看又怎么知道安不安全?”墨殊说着便走了进去,地道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昌愿可比城门口的那些人安全多了。”
  ……
  暗夜沉沉。
  城门外两三里远,苍茫的白雪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黑点,黑点渐渐扩大,从点变成圆。黑色的泥土乱飞,洒在雪地上,看起来分外惹人眼球。
  没多久,一只肥硕的灰老鼠探出了头。天色正黑,这一身灰不溜秋的颜色在黑泥土里极不起眼。
  那双小小的绿豆眼在黑暗中发着绿光,见四处寂寂,灰老鼠便哧溜一窜,溜了出来,将四周的积雪和泥土推开,恭恭敬敬地候在洞口旁。
  老鼠一只接一只地往外窜,跑出来就自觉地往肥老鼠身后排,排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方块。
  方块排好不久,洞口处就晃晃悠悠地出现了一个黄白色的身影。
  宋昌愿迷迷糊糊地爬出来,四下看了一圈,入眼都是冰冷的雪白,只有北方是高而威严的城门,上头烛火点点。
  赞许地拍了拍肥老鼠的肩,宋昌愿叼着路引,就开始找地方藏。
  还没找到藏东西的地方,身后就传来了一些响动,宋昌愿一转身,就看到了墨殊的头。
  没有身子,只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浅灰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
  宋昌愿惊得毛都炸起来了,抬爪就将嘴里的路引砸了过去,路引啪地一声砸在墨殊脸上,好半晌才滑下半截。
  口水黏黏糊糊。恶心得要死,墨殊扒下路引,气得一声怒吼,“宋昌愿!”
  他蹭地站出来。随手掏出帕子抹了抹脸,怒气冲冲地要找人算账。宋昌愿早跑到那群老鼠背后去了,鼠海茫茫,一眼望去,连根猫毛都没见着。
  脸上黏糊糊的感觉犹在,墨殊恶心得汗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掏出帕子,抓起一把雪就往脸上擦。
  擦完了就发现手里还有块路引。路引扔吧,去越国还用得着,不扔吧,他拿着恶心。他气得甩手一砸,将它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踩完还没出够起,墨殊一抬眼就瞥见一片绿豆光的光海背后,多了一对龙眼那么大的光团。他立即弯腰,抓起一团雪球,扬手就抛了过去。
  喝醉酒的宋昌愿反应不够灵敏,身子一挪,抬起头,一团雪正正砸中她的脸。
  “嗷呜——”
  一声狼嚎响彻曲沃。
  城墙上忽然有些响动,一个士兵慌道,“前面……是不是有狼?”
  “慌什么?”尉官骂道,“你在高处它在低处,还能跳上来吃了你不成?”说着他指了指前方,“声音是从前边来的?”
  “是。”
  “那正好,今儿有狼肉吃了,弓箭手准备!”
  

  ☆、章七五 硝烟四起

  那位尉官的回音在城门前回荡着,话音刚落弓箭便从四面八方射来,墨殊往前踏了一步,刚欲出手,突然耳朵一动,猛一回头,身后也有弓箭嗖嗖射来。
  前有狼后有虎,走也来不及了,墨殊心思电转,脸色发黑,到底是谁?!路虎姬思正也是面色惨白,望着前后夹击的弓箭吓得无法动弹。
  唯有宋昌愿神情淡然。打了个酒嗝,手一挥,大批老鼠涌向地道。
  说时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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