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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洪福齐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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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落到寒潭里,被极寒灵气所伤,这药能祛除寒气。乖一些,今日喝了,明日便没了。”
  虽然墨夙哄得很温柔,木清晚还是很不情愿:“真的好难喝啊!”
  一双剪水凤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墨夙心肠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好吧,只要你喝了药,我便舞剑给你看。”
  “真的!”
  凤眸顿时亮了起来,木清晚握住墨夙的手腕:“你可不能反悔!”
  墨夙有些无奈:“为夫的话,自然不会反悔。不过到时候,需要娘子替我弹琴。”
  “没问题!”
  木清晚生怕墨夙不答应,一口就将那黑苦的药给喝完了。
  “就这么想看我舞剑?”
  墨夙看着木清晚苦得伸舌头,往她嘴里喂了一颗蜜饯,顺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蜜饯甜丝丝的滋味在嘴里划开,木清晚眯着眼,心里在盘算着让墨夙舞哪一首曲子。
  唉,要是有筝就好了!
  木清晚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想起一个人——空衍,他不是会制琴么?
  说不定能找他制出一把筝来!
  坐在穷奇的背上,木清晚一路打听着,来到了空衍住的屋舍。
  空衍正坐在院子里,身前放着一把琴。木清晚认得,那是他特意制给霜琉璃的。
  木清晚正想跟空衍打招呼,却见空衍指尖忽的燃起一缕火苗,朝那琴上点了过去。
  他竟想烧了那把琴!
  木清晚心里着急大喊了一声不要,也不知怎么的,凭空里就起了一阵风,将空衍指尖那缕火苗给吹灭了。
  空衍闻声抬头,见到是木清晚,有些惊讶:“师叔母,你怎么来了?”
  木清晚却没顾上回应,自径走过去抱起那把琴:“这不是你特意为你的霜师姐做的琴么?怎么好端端你要烧了它?”
  言辞之间,隐隐带着一分关心。
  空衍心中微动,为木清晚的关切生出一些动容,看到她怀里那把琴,神色却又黯淡下来。
  “留着没用,烧了也好。”
  “怎么会没用!”木清晚想起那日,男子认真诉说自己爱恋的神情,将那琴抱得更加紧了。“这琴不仅是一把琴,更是你的赤诚之心,你怎么忍心把它给烧了?”
  “赤诚之心,呵……”
  空衍仿佛被这几个字给刺痛了,眼里的光忽然锐利起来。
  “心诚,又有何用?在天离,修为和境界能决定一切,没了修为和境界,赤诚之心,又算得了什么!”
  被空衍这般吼了一顿,木清晚都被吼愣住了。
  为什么……空衍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苍玄山弟子,会这么说?
  是发生了什么吗?
  空衍发泄完心中戾气,回过神来看到木清晚,神色稍显不自然。
  “抱歉,师叔母,空衍失礼了。”
  木清晚摇摇头:“空衍,你怎么了?”
  女子带着关切的凤眸,让空衍有些犹豫,最终他却只是摇头:“空衍无事。师叔母,如果方便的话,就将琴还给我吧。”
  木清晚看了看怀里的琴,又看看空衍,往后退了一步:“不行!这琴我……我暂时征用了!”
  她这么说,倒让空衍有些好笑:“师叔母,您不至于要抢我的琴吧?”
  空衍这么一说,提醒了木清晚,对啊,她是师叔母,是长辈,就算无赖一下,空衍也不敢违逆。  “没错!空衍,我和你师叔刚好要用到一把琴,你这琴我觉得不错,就暂时借用了。”
  见木清晚把琴宝贝似地抱在怀里,空衍忽的生出一种奇异情绪,竟有些不敢看她。
  “既然这样,师叔母就拿去用吧。”
  木清晚松了一口气,抱着那把琴正想走,一脚踏出院子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回头。
  “空衍,修为和境界,并不能真的决定一切!如果有人这么告诉你,那么他只不过是没有用真心对你而已。”
  说完,木清晚横坐到穷奇背上离开了。
  空衍忍不住追逐远去的那一袭红色身影,目光里有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
  回想起昨日,白衣女子清清冷冷的表情。
  “空衍,你的根基损伤了,还是安心修养。日后我不会去那座小亭,这琴,你也带回去吧。”
  他一直都知道霜琉璃的冷,可是从未有一刻,感觉到那女子有这般遥不可及。
  原来,他能跟在她身边,靠的不是他的关心、他的体贴,靠的只是他还算不错的修为。
  一旦得知他根基损毁,无法再提升境界,女子便会摆出如此冰冷的神色,冷得他万念俱灰,体无完肤。
  满心欢喜地想庆贺她出了思过洞的自己,也许只是一个笑话吧。
  他错了,是他错了。
  是他太过天真。
  昨日以来,空衍一直是这么想的,因此,他想烧了那把琴,烧了一直以来自己可笑的痴傻。
  然而今天,却有人对他说,错的人不是他。
  “修为和境界不是一切,真的么?”
  喃喃地,不知是在问已经听不见的木清晚,还是在问他自己。

  ☆、神秘罗盘

  空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木清晚在回精舍的路上,一直回想着空衍的神情,正好迎面碰上了空雪,她忙把人给叫住了。
  “师叔母。”
  空雪现在见到她,一改往日的尖酸,显得十分恭敬。
  经过这几次事件,空雪对木清晚的印象大大改观。想到之前自己对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空雪特别不好意思。
  课修的时候,听到授业老师们关于正邪之分的教诲,空雪只觉得那是老生常谈。没想到一转眼,自己却正是犯了老师们常说的“臆断”一罪,光凭着“想当然”去评判他人了。
  木清晚自然不知道空雪心里那些绕肠子,拉着她的手有些着急。
  “空衍是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师叔母,您竟不知道么?”空雪有些意外,“空衍师兄强行抽空丹田真气,损毁了根基,师尊他们几番查看,都说日后恐怕不能再增长境界呢。”
  “抽空丹田真气?”木清晚忽然想起自己被空蝶她们拦住,落下山崖那一天,眉心拧起,“怎么会这样?”
  空雪看木清晚神色忧虑,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倒有些奇怪。
  她还以为墨夙早就将这事告诉她了呢。
  “师叔母,你还记得那天你掉落寒潭……”
  空雪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木清晚,木清晚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那天获救的背后,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所以,空衍他是为了救我,才会损伤了丹田,对不对?”
  空雪有些为难地看着木清晚:“师叔母,话不能这么说。修道之人理应秉承天道,一旦见死不救,那就跟堕入魔道没有什么两样。空衍师兄虽然是为了救你,但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一颗道心。这个结果虽然可惜,但并不能怪你。”
  这番话,空雪说得很恳切,木清晚知道她并不是在故意安慰自己。
  修道,即修心,心若入魔,对修道之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空衍的遭遇,只能说是命中注定吧。
  木清晚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她想起那日抱着琴,有些羞怯地向她吐露自己对霜琉璃爱意的那个青年。
  明明几日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谁知一转眼,就成了令人惋惜的悲剧。
  木清晚比别人更清楚,不能提升境界的废物,会面临着什么。
  回到精舍,她心不在焉,连洗浴都有些潦草。
  就算空雪百般解释,木清晚依旧无法释怀——空衍就算为了救她,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么?
  “夫君,丹田损毁,真的无药可医么?”
  墨夙看她一头长发还滴着水,满脸落寞,心知她已经知道了空衍的事。神色微动,拿起一旁巾帕,替她擦头。
  “娘子,你身为魔尊弟子,怎么连丹田损毁都不知道?”
  木清晚顿时心里一慌,随口扯了个理由解释:“我……我不过是忘了……”
  糟糕,又漏了馅儿!
  好在墨夙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她:“你呀!在为夫面前,犯些迷糊也就罢了。要是对着外人,不可这般随意,知道么?”
  这话听在木清晚心里,仿佛含了一层弦外之音。
  他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墨夙是在提醒她小心自己的身份?
  木清晚还在惊疑不定,墨夙已经将话题岔开了。
  “既然娘子忘记了,我便再与你细细说一遍,这回,你可要好好记清了。”
  木清晚点点头。
  随着墨夙的娓娓道来,她第一次对修炼之事有了细致的了解。
  修者修炼,是将天地之间的灵气吸入自身经脉,用以驱使调用。当然,一开始修炼的时候,修者只能让灵气贯通经脉,却不能将灵气驻留。因此,境界在铸元以前的修者,严格来说都不算入了修真的大门。
  随着修者境界的提升,开始能够将灵气化为真气的时候,便有了贮存真气的能力。而此时,一个特殊的穴位就发挥了它无与伦比的作用——丹田。
  丹田,或者称为气海,位于脐下三寸处,是修者最为重要的一处穴位。人人都有丹田,在未修炼前,丹田有如鸿蒙之初,元气未开,是一团混沌。
  当人开始修炼后,丹田处的混沌元气渐渐开始变幻,慢慢分出了两个部分。轻而清者,盘旋在外,犹如一团气墙。重而浊者,凝缩在内,成为一片液海。
  当丹田混沌破开,修者便有了铸元的基础,真正开始能够将灵气化为真气,存于丹田之中。
  因为丹田外的气墙十分脆弱,真气又很是霸道,若是就这般炼化真气,没等丹核结成,丹田气海便会不堪重负,溃败破损。为了让丹田能够更为牢固,修者需要将凝练的一部分真气附着于气墙上,巩固丹田。
  这部分的真气,特称为真元,平时不能轻易动用。一旦真元抽空,再想调用真气,则很可能引起丹田损毁,轻则影响日后修炼,重则称为废人。
  而空衍为了拦住空蝶,强行将丹田内的真元抽空,致使气墙破漏。虽不至于无法修炼,但他的丹田已经凝结不了丹核。
  这也就意味着,今生空衍无法铸元,只能止步凝脉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
  喃喃地,木清晚低下头,不可避免地有了自责的情绪。
  墨夙放下巾帕,将木清晚的头捧起:“娘子,这不能怪你。”
  “可空衍的确因是为了我毁了自己,你叫我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空蝶的鄙夷和戏弄,穷奇的以身相抵,再到后来身坠寒潭。
  没有修为的她,到底该如何才能生存在这片强者为尊的大陆上?
  “墨夙,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我最恨我只是一个废物,就算想替他做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木清晚此时的悲伤,不仅仅是为了空衍,还为了她自己。自从来到天离,她接受了自己“妖女”的身份,接受了自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接受了成日被人唾弃鄙夷的日子。
  她以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能活得坦坦荡荡。然而接二连三的意外,却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得这般天真。
  前世,她是燕王妃,即便身不由己,到底还有一个王妃的身份在,能够掌控住自己的命运。可今生,她不过是来到这片异世的一缕幽魂,孑然一身,空无一物。自己的人生已经飘渺未知,如今却还要搭上别人的前程么!
  彷徨、孤苦、无助。
  太多的情绪忽然杂糅在一起,心头一酸,眼眶中竟然有了热意。
  墨夙看到那双凤眸中沁出淡淡的水光,心中仿佛被她眼里的情绪给击中了,无比疼惜。
  将人按在自己胸口,墨夙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语调中夹了一丝慌乱。
  “傻瓜,我是你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空衍的丹田并非真的没有一点办法,玄散师叔的一卷残经里,曾经记载过一道古方,能够修补丹田。只要师叔能够参透那古方,不论需要什么天材地宝,为夫踏遍整个天离也会替他找来。到时候空衍一样能够修炼,绝不会因为你而变作废人!”
  胸口传来一阵濡湿,墨夙听到很小声的啜泣。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伸手拍着女子的背,墨夙的口吻变得很温柔,“不哭了,好么?”
  在百般哄诱之下,木清晚渐渐在墨夙怀里睡去。伸手抹去怀中女子脸上的泪痕,墨夙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悄悄在她额间吻了一吻。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离魂之人,但墨夙未曾预料到,自己的情绪会这般轻易地被她左右。
  几乎是一见到她的泪,自己的心就完全不听使唤,恨不得将一切都拿到她的面前,只为叫她展开笑颜。
  这是他隔着离魂镜见她时,无法体会到的情绪。
  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原来,情爱竟是这般的滋味么?”
  伸手缓缓描摹女子面颊上的曲线,墨夙想起自己定下的那个计划,忽然觉得无比抗拒。
  也许……
  心里闪过几个想法,却又被墨夙一一否定。最终,他只是长叹了一声,放弃了那些念头。
  把木清晚安置妥当,墨夙披上一旁外袍,去了方外林。自从空衍丹田损毁,他知道木清晚一定会自责,因此连着几夜,都去找玄散研究那张金玉培元丹的方子。
  只不过,这方子残缺不全,实在难以参悟透彻。到底能不能真的制出这奇药,只能看天意了。
  木清晚哭累了,睡得也特别沉。在迷梦之中,她又一次看到了那张经络图。
  然而跟以往两次不同的是,这一回木清晚发现,那丹田处原本躺着的那本灰扑扑的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奇妙的罗盘。
  “什么时候,我体内有了这个东西?”
  木清晚自然不知道寒潭之中自己丹田里的异变,她看着那方罗盘,越看越入迷,心神一转,倏地一下,神识竟被吸到了那罗盘内!

  ☆、数术脱困

  俗话说,万物有灵。在天离大陆上,但凡天材地宝,经历了数千年孕育演化,或多或少都生出了灵智。越是厉害的宝物,灵智越高,若是修行不够,极有可能被宝物反噬,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像罗盘这样的宝物,因其特性,最善迷人心智。稍有经验的修者都知晓,不能让心神沉迷于罗盘之中。万一心神迷失在罗盘内,那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可木清晚一个离魂之人,哪里知晓这些门道?她看到罗盘之内浩瀚如同星海般的光点,就仿佛看到了仙境,被眼前玄而又玄的景象给彻底惊呆了。
  浩淼深宙宇,手可摘星辰。
  一颗微蓝的星子,在木清晚眼前微微闪烁,它的周围绕着一颗更加细小的星点。长长的光尾划过,轨迹组成一个圆环,而这两枚星子,又一同环绕着一颗更加硕大的星子悠悠移动。
  就这般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所有的星子都在有条不紊地徐徐旋转。
  无比精妙,却又无比零落的星图,让木清晚心神俱迷。她的目光追随着其中一颗,却不知不觉,又被另一颗给吸引了。星子无穷无尽,木清晚的神智便这般一颗接一颗地,缠绕在那些星子之上,融入到了这片神秘的星图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入迷了多久,仿佛历经了数万年,却又仿佛只是白驹过隙,蝶翅微振。
  天色,已经亮了,熹微晨光洒落在精舍内。
  床榻之上,原本应该躺着的木清晚,却被墨夙扶着盘坐起来。
  背心上的大椎穴正被墨夙的手掌按住,一股浑厚精纯的真气,由手掌涌入木清晚的体内,将她的神识牢牢牵引住。
  昨夜子时,墨夙忽然察觉到木清晚的气息绝断,当即惊醒。一番查探,才发现木清晚的神识竟被丹田之中的罗盘给吸了进去!
  墨夙当机立断,以自身浑厚无比的修为,将木清晚的神识稳住。由子时到现在,约莫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
  那奇书罗盘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吸力巨大。修者想要于它抗衡,对真气的消耗非比寻常。也亏得木清晚身旁是墨夙,要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一道被吸入罗盘,从此迷失在其中,无法自拔。
  墨夙稍稍分心,看了一眼床榻旁的白玉更漏,眉心有了些许皱痕。
  倘若这般一直耗下去,即便他的修为再精深,也总有耗尽的一刻。
  她到底,在里面如何了?
  木清晚依旧随着那些星子周游在罗盘之内,渐渐地,她开始有些疲倦于无穷无尽的盘绕与旋转,想脱离星轨,休息一会儿。
  然而她动了动神识,却发现神识好似被一股吸力吸住,根本无法离开星子的轨道。
  木清晚有些慌乱,神识奋力挣扎,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也变作了一颗星点,被困在罗盘之内了!
  这个认知,让木清晚生出无比的恐惧。眼前瑰丽的星空此时已经化作幽深的黑洞,仿佛要将她永远吞噬。
  如何才能离开罗盘?
  木清晚稳住心神,看着眼前的星轨,想到了一个办法。
  上一世,她待嫁闺中之时,闲来无事,曾经找府中的门客解乏。其中有一位门客对数术颇有研究,木清晚天生聪颖,稍稍听了一些,竟生出浓厚兴致,好长一段时日都去找那门客研究。
  那门客原本心怀大志,想着凭借自己在数术上的造诣做出一番大作为。无奈朝堂之中,人人钻研权谋心术,对他的数术之法嗤之以鼻。门客心中郁结,满腔热血无处可发,成日闷闷不乐。
  刚好此时碰上了木清晚,门客见木清晚对数术悟性不俗,索性将自己的毕生心血,全盘教授给她。
  木清晚对数术的领悟,远远超乎门客的预料,仅仅两年时间,门客就已经教无可教,有时还被木清晚给问住。只可惜木清晚身为女儿家,就算再怎么出色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后来她嫁给燕王,门客唏嘘不已,离开木府。听说重洋之外数术兴盛,他干脆出了海,到大洋彼岸去了。
  这段经历,虽然对前世的木清晚来说,不过是一件打发消遣的无聊事,此时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罗盘之内星轨遍布,如果她能推演出星子运转数理,说不定能够找到脱身的办法!
  有了这个主意,木清晚稍减慌乱,凝神定志,开始在心中演算。
  木清晚对数术造诣非浅,当年的那位门客后来都自愧不如。眼前的星轨虽然复杂,却也被木清晚找到些许门道,尝试着推出几道算式。
  然而那些算式却仅仅只能涵盖几颗星子,稍稍多一些,算式便没了作用。
  木清晚从一颗星子,推演到十一颗,接下来的变化她穷尽了思绪,也无法再推演出合适的算式。
  她看了一眼周身繁无止境的星空,成千上亿的星子在不断闪烁。光是十一颗星子的变化,已经复杂得木清晚几乎无法演算,若是接下来要算上百颗上千颗,她要算到何时才能算得完呢?
  木清晚走进了死胡洞,而墨夙这里,情况也有些麻烦起来。
  墨夙身为仙尊,每日都要去指导弟子课修。今日事发突然,他无法分身通传,定会让门中弟子起疑。
  木清晚身上的变化,决不能叫人察觉!
  墨夙正思量间,精舍外传来霜琉璃的声音。
  “师叔,您今日未去正殿议事,掌门师尊特意嘱咐我们来问候一声,是否有要事耽搁了?”
  他这才想起,今日原本要去和墨渊商讨带弟子下山历练之事。
  此时墨夙全身真气都牵引在木清晚体内,无法开口说话,他心知霜琉璃若是听不到他的回答,一定会闯进门内,情急之下,心里冒出一个主意。
  霜琉璃和同行的另一个女弟子在精舍外站了半晌,见墨夙一直没有动静,两人都有些困惑。
  “霜师姐,你看这……?”女弟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十分犹豫,“仙尊都不答应,我们怎么办啊?”
  “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进去?可这是师叔寝舍,我们这般是大不敬……”
  霜琉璃没等她说完,自径一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女弟子看着霜琉璃背影,咽了咽口水,也跟着踏进了精舍。
  待两人绕过屏风,看清床榻上的情形时,全都惊呆了——只见墨夙衣衫半褪,怀里正抱着木清晚。而木清晚肩头雪肤微露,上面还印着一个淡紫色的痕迹。
  这是情形,显然就是……在双修!
  墨夙仿佛才听到两人的动静,转过头来,一双丹眸里泛着几许□□,正不悦地瞪着两人。
  女弟子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而霜琉璃则是瞬间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
  她连自己前来所谓何事都忘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床榻上两人的情形,惨白的唇瓣不住颤抖。
  他们……墨夙和忻娆……她爱慕了多年的男人,和那个妖女!
  同行的女弟子见霜琉璃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呆了,连忙扯着霜琉璃说道:“师叔恕罪!我们马上就回去禀告掌门师尊!”
  说完,将霜琉璃拉出了精舍。
  木清晚对自己的遭遇毫无所觉,她被繁复的算式打击了一阵后,消沉了一会儿,骨子里的不服输又让她开始打起精神,思索起来。
  想起当年那门客曾经告诉过她的话,数术,其实推演的是一种规律。只要她能找对规律,就能找出解开的算式。
  为了找出规律,首先要做的,就是观察,细致入微的观察。
  木清晚仔细看着眼前的星空,她发现,星子有大有小,而不同大小的星子,运转的轨迹也有所不同。
  那些最小的星子,都是盘旋在稍大星子的外围,速度也很快,几乎成了一道光环。
  而稍大一些的星子,则动得稍微慢一些,它们绕着更大的星子旋转,相对与小星子来说,显得更为自如。
  以此类推,越大的星子,周身绕着的星子就越多,动得也就越慢,仿佛星子的大小就是这片星海的不二法则。
  木清晚忽然想起,那门客从海外归来后,曾经到燕王府求见过她一次,向她讲述了海外数术的一些研究。
  在海外,数术的研究兴盛繁荣。那里的人通过推演,得出这样一个奇妙的结论——万事万物之间,都有一种叫做“引力”的东西。
  这“引力”是一种互相吸引的力道,只要有“质量”,就会产生“引力”。平时所见的事物都有“质量”,但“质量”都不高,因此“引力”便很小,小到人根本无法感知。
  若是事物的“质量”无比巨大,大到如同日月星辰,那么“引力”便会很大,将周围的事物都吸引过去。
  当年她只当那门客是在说胡话,也未曾将这些事放到心上。如今看到罗盘之中的星空,这段记忆忽然之间就跳了出来。木清晚心道,这不正是那门客曾经说过的“万有引力定律”么!
  这星子看似细小,但他们之间能够相互吸引,想必“质量”一定很大。星子越大,“质量”也跟着变大,“引力”便越强,能够吸引的星子也就越多。
  如果她能够变作“质量”最大的那颗星子,那么这方罗盘不就困不住她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说明一下,文文里的逻辑和实际物理学是有差距的,只是借用一下其中的部分理论,宝宝们千万不要当真啊!

  ☆、执掌罗盘

  这个办法说来简单,但执行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那门客对这“万有引力定律”的理解并不深,致使木清晚也是一知半解。她不知道,影响“引力”的要素除了“质量”,还有一点,那就是“距离”。
  “距离”对“引力的影响,比“质量”可大得多。这些星子之间彼此并不交汇融合,正是因为互相之间有“距离”的牵引。
  木清晚想要变作最大的星子,没有办法打破“距离”,却又谈何容易?
  不过这罗盘内的星图不知运转了多久,原本十分稳定,突然多出木清晚这么一缕神识,星图便产生了一丝细小的变化。
  有言道,变则通,通则达。有了这一丝变化,星图内那些原本安稳旋绕的星子,稍稍波动了一下。
  大约也是木清晚天生有好运气,这一下波动,一颗细小星子恰好就向她靠了过来。这般一靠,星子与她之间的“距离”缩小,引力便猛然增大。
  那星子和她立时纠缠在一起,木清晚一心想要增大“质量”,紧紧缠住那星子,不一会儿,星子便被她吞噬,让她变大了不少。
  木清晚的“质量”增大,“引力”顿时也增大了,又将左近一颗稍大的“星子”给吸了过来,依样画葫芦的被她给吞噬了。
  这番变化,像火药的引子,立时引起了一连串的变动。整个星图因为木清晚而开始动荡起来,星子之间开始动荡不安,因为“距离”的变化相互“吞噬”。随着吞噬的过程越来越久,罗盘之中的星子也越来越少。
  到了最后,只剩下木清晚与另一颗庞大而明亮的星子,互相盘旋着,叫嚣着,要将对方吃拆入腹。
  木清晚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看能不能将这颗最后的星子给一举吞噬。
  罗盘之中,两颗明亮的星子在“引力”的作用下,越动越快,越来越近,很快纠缠到了一起。
  这颗星子比起其它被木清晚吞噬的星子,不仅个头上大了一倍有余,力量更是翻番。强大的吸力让木清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识,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对方不断吸噬,那种至强的吸力,几乎让人无法抵挡。
  就在木清晚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股新的力量忽然传进了罗盘之内,与她的神识紧紧交融。
  这股力量,很强大,也很温暖。有了这股新加入的力量,木清晚的“质量”一下子增大不少,终于能够奋起反击,将那颗最后的星子一举吞灭!
  当她将罗盘内的星子全部吸收完毕的那个瞬间,罗盘的整个空间产生了异变。木清晚眼前,很快闪过幽幽浩宇,无数的星子从她面前经过,又消失,仿佛一场浩大星雨。
  木清晚看着眼前的星空,心中掠过一丝很模糊的情绪,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似乎已经被她掌控。
  是什么力量呢?
  啊,好像是……
  刚刚想出一点头绪,木清晚的神识就被那罗盘给送了出来,回归到自己体内。
  当她看清周身的情形,发现自己竟然衣衫半褪地被墨夙抱在怀里,心中慌乱之下,一掌将墨夙推倒在床上。
  谁知原以为修为高深的墨夙,在她这么随意的一推之下,竟然整个人躺倒在床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木清晚吓了一跳,都顾不上方才的羞恼,忙去看墨夙:“喂,你怎么了?”
  墨夙说不出话,自他成名,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那个神秘的罗盘,力量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就是奇书了力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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