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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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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就这样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什么资格拖累别人。
    阮阮忽的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卓尔,一个转身,躲开海薇儿伸出来的手,也使得她避开了卓尔可能的攻击,然后轻轻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安排——希望莱卡的杀招放出来,自己能跟卓尔同归于尽吧。
    没想到,却感觉卓尔勒在她腰上的手臂一松,并有一股推力把她抛了出去,让她直直跌落到石榴树上,一树红花,刹那落英缤纷。
    雪花停了,预想的电闪雷鸣也没有到来。
    阮阮挣扎着在枝杈上稳住身形,探出头想看个究竟,却见战斗的地方,莱卡神情莫测,卓尔不见踪影,而海薇儿正在康宁的搀扶下,用一种由衷倾佩的眼神看向自己。
    ……妹子,你都联想到了啥,这真的不是两男大打出手抢女朋友,这是严肃的推理复仇戏幕,她作为当事人分分钟有可能被当炮灰,所以请收起八卦的表情,好吗?
    可惜,阮阮无从解释,只得虚弱的招招手:“你们……好歹来个人把我弄下树啊……”
    “来了。”康宁扶着海薇儿,挪动脚步,莱卡没说话,动作却比他俩快,一个飞身过来,就把阮阮抱在怀里,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阮阮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才扶着她落到了地上。
    几乎一落地,莱卡就把手松了开来。
    这很不对劲,莱卡习惯了小时候的相处模式,经常忘记自己的人形身份,求蹭求抱,像这样主动避讳的,从未有过。
    再联想到之前的刻意隐瞒,莫非他跟卓尔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可是这两人刚才打斗招招都是狠手,也不像是朋友啊……
    阮阮想不通,现在也不是开诚布公问莱卡的时候,于是她咳嗽了一声,强行米分饰太平道:“那个没什么事的话,康宁你带海薇儿先回饭店吧,顺便跟我妈说一声,我陪莱卡先回家去处理一下伤口。”
    海薇儿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慌忙摇头,指着自己湿哒哒、皱巴巴的衣服“啊”了两声。
    小两口浑身湿透的样子,确实不适合见长辈,阮阮刚想建议两人要不去买衣服,就听老妈的大嗓门从林荫道上传来:“你们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哎哟,这天真热!”
    阮阮赶紧推了一把莱卡,让他躲起来先,他这浑身是血的样子,可不能吓着她妈,莱卡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道银光闪过,直接化成了他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肉呼呼的小哈士奇,即使身上带着伤,也无法掩盖它的可爱。
    这是要她再收养一遍的意思?!
    康宁望着一言不合就变身的莱卡,明显懵了,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偶像、天才钢琴家莱卡·沃夫先生是这么个货。
    唔,但愿他不要联想到曾经缠着他要羊奶喝的那一只。
    啊,来不及想七想八了,她家老妈已经过来了:“这大热天,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阮阮赶忙一个侧身,把小哈士奇·莱卡藏到自己身后,朝她妈妈憨笑,却见自家老妈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径自打量着康宁和海薇儿道:“嗨,这俩孩子,都多大了,怎么还跑到公园里玩水,掉到河里怎么办?”
    康宁&海薇儿:“……”
    “别着凉了,”阮妈妈伸出手,推了康宁一把,嗔怪道,“老康那里我去说,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快去~”
    康宁趁机拉着海薇儿,道:“谢谢阮姨。”说完,拉着海薇儿,逃离了现场。
    只留下风中凌乱的阮阮:“老妈,你干嘛说人家玩水,人家那不是玩水——”
    “——我知道,我知道,”阮妈妈叹了口气,神情悠远,自认为很懂的道,“看那浑身上下湿的,肯定是一时想不通跳河殉情了,妈这不是给他们找台阶下吗?”
    “妈,”阮阮伸出大拇指,“你真会找台阶。”
    阮妈妈哪里听不出自家女儿的真实意思,没好气的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敢调侃你妈,没大没小!”
    阮阮立刻配合的龇牙咧嘴,阮妈妈笑着还想再说两句,就听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呜呜”叫了两声,细细小小,有气无力的,阮妈妈拉过女儿一看,立即惊道,“哟,这是哪家的狗,跟我们家那只可真像,怪可爱的,怎么还受伤了?”
    “呃,不知道,刚捡的,”见自家老妈恨不得贴过来,阮阮连忙道,“看上去像是流浪狗,挺脏的,老妈你——”
    “——哎哟,真的?”阮妈妈两眼放光,偷偷看看左右,确定没人,立刻弯腰抱起莱卡拢到怀里,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走走走,赶紧回去,没人要正好,我养了!”
    “……”

  ☆、第二十九章 混乱中

    也不等阮阮反应,阮妈妈就跟做贼似的,用衣服把幼生态的莱小哈拿衣服一包,揣回了家里。
    回到家,阮妈妈自然是把这货当成祖宗伺候,又是洗澡,又是喂奶,还找出了医用纱布,包扎伤口。说实话,莱卡伤的这么重,又是魔法造成的伤,阮阮真怕她妈把他给治坏了,不得不打断她爱心满满的举动,道:“那个,妈,康宁和海薇儿的事,你不是要去跟康叔叔康阿姨那边打招呼吗?”
    “哎哟,”阮妈妈这才恍惚的反应过来,“坏了,我怎么把正经事给忘了?”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纱布,拿起钥匙道,“时间不早,妈去跟老康两口子说完事,就直接去花店了,小狗你好好照顾——”
    “——放心吧,妈,你赶紧去,养狗这种事,我有经验,”阮阮说着,很有眼色的把包和她妈的手机递给她妈,然后恭送她老人家出门,挥手,“老妈再见,老妈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啪”的赶紧关门。
    再转头,莱小哈已经挣脱了纱布,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露出白肚皮直喘气了。阮阮伸出手,习惯性的摸了两把,脑海里一不小心联到这家伙变成人的样子,那么,软蓬蓬的肚皮部位就是……,呃,画面瞬间不可描述起来。
    不自然的松开手,干咳了一声,往莱卡身上扔了个毛巾遮住,阮阮背过身道:“那个,你先躺会儿,我去隔壁喊露西阿姨过来给你治疗。”
    “等等,”一道银光闪过,莱卡化为人形,抓住她的手,“毛毛,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阮阮转过身,见他嘴唇毫无血色,明显状态很差,不忍道:“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吧。”
    “我怕我伤好了,就没机会说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阮阮朝他露出疑惑的眼神。
    莱卡见她这样,不答反笑,只是那笑容,怎么都遮不住疲惫和无奈,他抓着她手,坐到自己身旁:“毛毛不是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不告而别吗?”
    阮阮张了张口,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狼人一族也想得到r抑制剂。”
    “……我猜到了。”
    莱卡震惊的抬起头,阮阮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很难猜,毕竟你总是和卓尔一前一后的出现,这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嗯,还不错。”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保护你……”
    “我知道。”
    “不,”莱卡深深的望着她,却轻轻道,“毛毛,你不知道。”
    也对,夹在她和狼人一族中间,莱卡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也肯定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抱歉。”
    “毛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说抱歉,”莱卡摇头道,“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r抑制剂,狼人一族怎么想也跟我没关系,反正,他们……早就放弃过我。我当时受长老会的指示,加入战局争夺r抑制剂,却被卓尔打的伤势过重,几乎没有再幻化成人的可能性,长老们巴不得王位少一个继承人,想都不想就把我抛下,是你救了我,唤醒了我。”
    救了他还好说,“唤醒了你?”
    “你不记得了吗?”他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是狼,不是狗,所以不会摇尾巴,别人都骂我笨狗,可是你却一直对我很好。”
    “你是我养的啊,那不是应该的吗?!”
    望着她理所应当的样子,莱卡忍不住露出笑容:“嗯。”
    他家毛毛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把他划拉到自己羽翼下,护着他,对他好,却不知道,这对那个时候他的来说,有多重要。
    犹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下着大雪,他偷偷溜出门,想去小区门口接她放学,结果被一群坏小孩盯上,追进了小巷,嘲笑,踢打,扔石头。
    他平日里被阮阮教的脾气还算温和,从不攻击人,尤其是小孩子,一般看见的话,远远就避让开了。可是那天被欺负的避无可避,懵懂中,野性未除的他忍不住露出獠牙,冲上去就想咬那些孩子——真要较真,他一只狼,怎么可能会打不过几个小孩子?
    可是他家小姑娘却忽然冒了出来,死活不让他冲过去,说他如果把孩子咬伤了,他一定会被当做犯了狂犬病的狗抓走,到时候命都会没有的。
    他怕小姑娘哭,就忍住了,没想到她却跑去跟一群小孩打架,说帮他出气,结果被打的很惨,回来的时候,她抱着他的狗头,啊不,是狼头,对他说,他根本不是蠢狗,对她来说,他是不会说话的人。
    她的家人。
    就这样,慢慢唤醒了他的意识。
    “你说我是不会说话的人,是你的家人,所以,我才想当一个人,重新成为了人。”这个过程,痛苦而又神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惜,那帮长老会的老古董,一厢情愿的认为,是你给我服用了r抑制剂,我跟他们解释说,你没有,但是他们不相信,呵咳咳——”莱卡说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使劲咳嗽了起来。
    阮阮伸出手,抚拍他的背,莱卡平静下来,拉着她的手,眼神有那么一点点骄傲:“我家毛毛有没有r抑制剂,我还能不知道吗?让他们瞎折腾好了,反正,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有那么一瞬间,阮阮很想脱口而出,告诉他自己或许真的有r抑制剂,可是瞥到他的伤,想到他身后的那群人,眨了眨眼,柔声道:“好,我现在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也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你休息吧,我去隔壁喊露西阿姨。”
    “不用了,你扶我过去吧,免得你妈妈回来撞见,吓到就不好了。”
    阮阮想想也对,扶着他挪到家门口,露西已经等在门外了,恭谨的朝莱卡鞠了个躬,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回了隔壁。
    阮阮转身回了自己家,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忽然觉得无所事事。
    明明她有那么多事要做,想查清真相,想知道冤屈,想快意恩仇,可是,只因为她太弱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讽刺。
    望着窗台上的桔梗,在烈日下蔫蔫的,她可有可无的提起水壶浇水,直到水漫出花盆,才回过神来,脖颈上的铃铛已经被她取下,捏在了掌心。
    望着铃铛,阮阮想起巫格格曾经说它是狼人一族的宝物,心里一动,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巫格格,问她如果铃铛在莱卡手里,是不是比戴在她身上更有用。
    巫格格立刻回了她一句:你这不废话吗?那本来是给狼人用的,挂在你身上根本是暴殄天物。
    怪不得戴在身上一直感觉很鸡肋,阮阮默默,把铃铛塞到口袋里,决定找个机会还给莱卡。确认了狼人一族也想得到r抑制剂,直觉告诉阮阮,这个狼人一族的至宝,自己还是不要跟它有瓜葛为妙。
    不是不相信莱卡,她是怕连莱卡都不清楚狼人那些所谓元老们的打算。
    做了决定,阮阮感觉心里还满是迷茫,有点希望像上回一样,巫格格能给自己算算,消息写出来,眼前浮现起海薇儿刚才惊险的一幕,犹豫了一下,她又删掉了。
    卓尔和狼人一族都太强大了,她不能总拖累朋友。
    阮阮一直没回,巫格格倒是又发来一条新信息,道:我妈想让你帮我带点东西回学校,你有空去我家拿一下呗。
    阮毛不扎手:收到,我现在正好没事,你跟阿姨说一下,我过去拿。
    格格巫:乖孩子,摸毛,我继续干活~#233……
    阮阮看到消息里的乱码,以为巫格格的手机又被多罗踩着玩了,囧囧的收起手机,没再回复。
    却不知道,手机的另一边,巫格格正身处一间布满蜘蛛网的古宅中,拿着手电筒,边咳嗽边道:“多罗别闹。”
    多罗“喵嗷”了一声,爪子又拍在屏幕上,摁出几个字母。
    “多罗,”巫格格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这是我和妈妈欠她的。”
    “喵!”
    “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就跳到屋顶帮我看看,秦嘉才去世没多久,这间宅子就荒废的这么厉害,很不正常。”
    多罗不满的踢开手机,纵身跃上屋顶,打探情况去了。
    巫格格举着手电筒,小心的避开蛛网,往一扇格子窗挪去,伸手推了推,果然像她预料的那样,推不开。
    门忽然无风自动,“咿呀”了一声,开始缓缓关上,巫格格早有准备,伸手摘了头上的黑色尖顶帽,朝门上抛去,那门便又“咿咿呀呀”的开了。
    她伸手接住旋转返回的帽子,冷声道:“谁在那里?”
    门外毫无动静,宅院的另一端,却隐约传来小孩的嬉笑声,像是在引诱人往黑暗中去。
    巫格格没有转身,因为随着门的开合,光线移动,她被墙上一组泛黄的老照片吸引注了目光。为首的照片上是两个女孩,都是民国女学生的装扮,大的大约十五六岁,小的似乎只有十一二岁,应该是姐妹。待到了第二张,姐姐已经变得时髦起来,烫着当年流行的波浪卷,身穿旗袍,妹妹还是原来的样子,巫格格开始还没察觉出不对来,等到了第三张就恍然了,姐姐已经做妇人打扮,手里抱着婴儿,而妹妹还是小女孩,装束变了,但容貌、身量并没有什么变化。
    巫格格拿着手电筒,凑近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照片里的小女孩应该就是杀害秦嘉的凶手,姜婉——由于卓尔出手在先,姜婉最初的样貌她和东方白并未看到,所以未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事实上,巫格格对姜婉的了解少的可怜,与卓尔向阮阮预测的情况不同,废了姜婉血族血脉之后,东方白花了手段延续姜婉的生命,但却一直没有办法让她配合审讯。
    卓尔倒是说了她的来历,但是血族亲王大人说的话是否可以相信,谁都不好讲,这也是巫格格出现在姜家老宅查探的原因。
    此时看到老照片里有姜婉的身影,确定姜婉和秦嘉确实有渊源,巫格格拿出手机一一翻拍下来,打算带回去给东方白作为线索证据。
    “喵~”多罗去而复返,踩到她肩膀上,急急叫了一声。
    “别担心,多罗,”巫格格举着手机,试图在屋子里找到更多的线索,嘴里安慰它道,“这里有姜婉的印记是正常的,毕竟这里曾经是她的家。”
    “喵嗷!”
    “你是说,”巫格格抬起头,“陷阱?”
    黑暗中,小孩的笑声似乎更欢快了。

  ☆、第三十章 受委屈

    阮阮骑着自行车,往巫格格家而去,酷暑艳阳热的惊人,忽然间,她感觉周身一阵冰凉,心也砰砰直跳,慌的厉害。
    似乎预示着什么正在发生。
    阮阮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异常,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摇了摇头,最近事情太多,没想到连骑个自行车都心神不宁了。
    巫格格家离的并不远,阮阮骑了大约五分钟,就到了她家门前,谢了的紫藤花垂挂着枝叶,撑起一片荫凉。阮阮把车停在树下,刚想去摁门铃,发现门是虚掩着,喊了一声“巫阿姨我来啦”,便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巫阿姨就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份病历,发着呆。
    “巫阿姨,巫阿姨?”阮阮倾斜身体,坐到她对面,招手卖萌,“格格让我过来给她拿东西。”
    巫阿姨把目光移到阮阮身上,点点头,“你来了”,说着把手里的病历递给她,“这个你看看。”
    阮阮疑惑的接过来:“什么?”
    “当初,阮先生给我写的病历。”
    “巫阿姨见过我爸爸?”在她的记忆里,巫阿姨和格格是在爸爸去世后才出现,和她们家成为朋友的。
    “抱歉,一直隐瞒你和你妈妈,”巫阿姨顿了顿,苦笑,“因为之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阮阮想起巫格格的星座占卜师身份,隐隐的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低头打开病历,果然是记忆中爸爸的字迹,还像康叔叔说的那样,用毛笔写的。
    “怀孕十周,婴儿胎心不清晰……怀孕十八周,胎儿体重偏轻,唐氏筛查正常,排畸显示不明朗……”阮阮念了两页,望向巫阿姨,“这是您怀孕时的病历?”
    “是的,格格的能力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是因为她有一半的女巫血统,承袭于我。”
    巫格格还好,阮阮真的很难把眼前温柔和善的巫阿姨与女巫联系起来,巫阿姨见她一脸惊奇,笑了笑:“看着不像是不是?其实巫阿姨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我答应过格格的爸爸,生下格格,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噢噢,”巫格格是遗腹子的事,阮阮还是知道的,连连点头,生怕戳到巫阿姨的伤心事,转移话题道,“只是我记得我爸爸是内科医生,阿姨怀孕不应该去产科吗,为什么……”
    “女巫也属于黑暗种族。”
    “啊?”阮阮一直以为女巫属于人类来着,她从小跟巫格格一起长大,没觉得她哪里不像人。
    巫阿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想强大,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从黑暗中获得的力量,更是如此。”
    “所以?”
    “所以,黑暗种族注定游离于人群之外,背负诅咒,且各有各的限制,血族惧怕阳光,狼人失控会化身为狼,而女巫则不能孕育后代。”
    “阿姨,阿姨的意思是说,”阮阮捏着病历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我爸爸真的有能消除黑暗种族负面属性的r抑制剂?还给阿姨用了,让您生下了格格?”
    巫阿姨轻轻点了点头,又道:“但二十二年前,我并没有听说过r抑制剂,我是按照水晶球的占卜结果找到了阮先生,预言说,他可以帮我。”
    阮阮忍不住站起身,蹲到她身边急切道:“然后呢?爸爸帮了你然后呢?那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还在追问r抑制剂?!”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把格格生下来,阮先生查探了我的身体状况之后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胎儿一天天虚弱,他终究动了恻隐之心,拿了药丸给我吃,并配合古老的东方秘术,让孩子转危为安。但是他再三叮嘱我,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与他有瓜葛,所以我生下格格就搬到了其他城市,直到听说阮先生发生了意外,才回到这里。”
    怪不得巫阿姨和妈妈一见如故,怪不得格格明明是那么不合群的一个人,比自己小,却总是像姐姐一样照顾自己,原来,她们两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那这么多年,巫姨查到什么了吗?”
    “我回来的有些迟了,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并不多,这是我通过各方关系拿到的资料,”巫阿姨说着,从茶几下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阮阮,边道,“至于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血族亲王卓尔先找到阮先生,希望他交出r抑制剂,狼人的老首领听闻消息继而插手抢夺,后来,不知是何缘故,事发当天,双方高层交手恶战,狼人一族老首领当场战死,血族亲王销声匿迹,你父亲去世。”
    “莱卡说,是卓尔杀了我爸爸。”
    “莱卡是狼人老首领的幼子。”
    这件事莱卡从未跟她说过,阮阮愣住了:“巫姨的意思是……”莱卡也未必可信吗?
    “你误会了,莱卡愿意把族中至宝交给你,对你肯定是坦诚相待的,我的意思是,”巫姨说着,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推到阮阮眼前,“当时他还年幼,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后来受重伤又被族中遗弃,这本身就很奇怪,所以我怕,他知道的,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他知道的。”
    想到莱卡如今在族中的尴尬地位,不得不说,巫姨猜测的很有道理。只是刚刚确定了杀父仇人,又变得不确定起来,阮阮不甘心道:“可是事情都由卓尔挑起,现在他还追着我要r抑制剂,还差点杀我——”
    “——也许卓尔当初确实想杀你父亲,甚至现在还想杀你,但前提是,他已经得到了r抑制剂,”巫姨反问,“假设你很想要一样东西,会在得到之前,杀了原主人,致使东西下落不明吗?这不符合逻辑。”
    是了,卓尔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身处险境,但确实没有真的动手杀她,反而还救过她,之前她还想不明白原因,如今被巫阿姨点破,阮阮立刻明白了:“比起要我们的性命,他更想要r抑制剂。可是这样的话,同样的理由对狼人也成立,那我爸爸就不应该被杀才对。”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也不排除两边杀红了眼……”
    顺手把她爸灭了,阮阮懂她话里的意思,身处那样的地方,她爸只是个普通人,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当时案发现场离她家并不远,年幼的她被禁止靠近,只远远的偷望过,一片将要拆除的老巷子,几乎被轰炸成了废墟。第二天,官方出来解释说,这是连夜爆破拆除导致的,而她可怜的爸爸就是那个下了夜班,没看到警示牌,不小心经过的死难者。
    这么多年了,妈妈说她不甘心,觉得丈夫不应该死的这么憋屈,事实上,她又何尝甘心呢?那些年,那些孩子在背后指指戳戳说她没有爸爸,还会不忘加一句,“你知道吗,她爸爸是个倒霉鬼,被房子压扁死的!”
    那种双倍的痛和伤心,让她不敢去回忆。
    难道事情兜了一圈,她的爸爸仍然是个可怜的炮灰吗?
    好不值得,好不甘心。
    阮阮打开文件夹,望着里面爸爸面目全非的遗照,忍不住嚎啕大哭:“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的爸爸,谁来救救他……”
    不要让他死了,还受这份委屈。

  ☆、第三十一章 化功散

    大哭了一场,从巫姨的家里出来,阮阮只拿走了爸爸亲手写的病历,却没有带走那份追查凶手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的东西她已经看过,凶手的范围很明确,为了争夺r抑制剂的所有权,当时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有:经历千年圣战、从沉睡中苏醒的血族亲王卓尔,血族十三氏族的领主们,前任狼人之王,以及辅佐他统治的长老会成员。
    可以说,两大种族的这次对决,集中了整个黑暗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虽然当时死伤过半,但留存下来的人,更强。
    也因此,这十二年来,巫格格和她的妈妈只敢潜藏在人类之中,偷偷查探这件事,不仅不敢提r抑制剂,还要假装不相信它的存在,以保证阮阮一家的安全。
    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可是做了这么多,巫阿姨还是抱歉的对她说:“对不起,孩子,阿姨能力有限,没能查探到这其中到底是谁杀害了你父亲。”
    “不,已经足够了,”望着一张张照片,阮阮忽然看透了,“其实这些人都是凶手,他们都想要抢夺爸爸手里的r抑制剂,至于是谁像对待蝼蚁般,给了爸爸一刀,说到底,区别不大。”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们不可能跟两族都对上,我们实力不够啊,你……不是从小跟莱卡关系好吗?你养了他那么些年,现在正是时候……”
    想查出真相,审判并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就需要比他们更强大的力量。如果做不到的话,揪出主犯,拉拢一拨人,去打另一波,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巫阿姨的意思,阮阮明白:“莱卡的事,我心里有数,可是巫姨,其实我们想岔了。”
    “什么?”
    “我们不应该被仇恨蒙蔽住眼睛,”阮阮擦掉眼泪,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道,“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报仇,而是找到r抑制剂。r抑制剂是我和爸爸的催命符,可也是我们的筹码。”
    血族和狼人一族,能够为了r抑制剂开战一次,就能够为了它开战第二次,能死伤一半,就能,全灭。
    阮阮骑着车,抬头望向天空,天骤然阴了,大朵大朵的乌云聚集,暴雨“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在身上有点疼,可是,她只觉得痛快。
    仿佛那些伤痛,卑微,不甘,与委屈,都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一口气骑回家,阮阮早已浑身湿透,只是站在电梯里站了一小会儿,脚下就积出一小滩水,她抹抹脸,冲出电梯,打算回家换衣服。
    走到门口,顿了顿,她转而又伸手去敲隔壁露西家的门,想问一下莱卡的伤势。谁知,敲了半天,没人回应。
    记起莱卡说过,怕疗伤之后没机会跟她说话,阮阮猜测可能为了安全起见,露西转移了地方,也没往心里去,回了自己家,锁上门窗,掏出贴身放着的病历,幸好病历是塑料袋包着的,只湿了开口一点点地方。
    阮阮以人生最快的速度换了t恤,然后擦干手臂,小心翼翼的把病历取出来,摊在桌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她老妈的吹风机,想把病历吹干了。结果找了半天,吹风机没找到,倒是找到一根蜡烛,罢了,蜡烛就蜡烛吧,阮阮拿打火机点上,举着病历凑过去,努力烘干。
    为了烘的均匀些,她还把每一页都翻了开来,在火光上晃了晃,包括空白页。
    然而,明明她没敢靠太近,空白页还是渐渐焦黄色来,阮阮先是吓了一跳,缩回手,可是又觉得不对,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焦黄的地方,竟觉得隐约像是个字。
    阮阮往前又翻了一页,前一页正是爸爸写下“胎儿宫内窘迫,需要立即治疗”的地方,只是医嘱栏并没有写医治方法,巫姨只知道爸爸给她吃了药丸,至于这个药丸究竟是什么,她并不清楚。
    莫非?
    想到化学课老师做过的那些实验,什么变色变浑浊,都是小意思,爸爸学医出身,化学作为基础学科,那必然学的不错,靠科学手段,绕开黑暗种族的变态力量,留下些提示,是个好主意。
    没错,我们要相信科学!
    阮阮精神一震,又把那张空白页凑过去,果然那焦黄的地方又变清晰了些,慢慢的显出三个字来:化功散。
    化功散?!
    一瞬间,阮阮有种西方魔幻大片“哐嚓”一声破了边界穿到武侠片的错觉,雷了三秒钟,然后才想起来,爸爸留下的《阮氏古方》里,确实出现过这么一剂药方,只是她在灵塔里,心神不宁,并没有太留意。
    想想也对,一群黑暗种族跑到华夏地界抢东西,那必然是抢的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把“化功散”叫做“r抑制剂”,大约只是没见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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