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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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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阮阮明白,他已经做了取舍,留在原地被剩下的是自己。
所以当莱卡再次望向她,心不在焉,却仍旧在重复自己不想要她的任何东西时,阮阮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件小小的器物,温柔的放到他的手心:“你的铃铛拿好。”
“过两天我会召开拍卖会,你可以过去看看。”
“没其他的事了,就这样吧。”
☆、第五十一章 说清楚
阮阮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出莱卡的房间的,几乎一离开他的视线,她就忍不住埋在卓尔的怀里哭了起来:“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呜呜,他果然不是狗,是狼,是白眼狼……”
卓尔抱着她,没有开口,只是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阮阮哭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好受了点,擦擦眼泪,本想直接走,经过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前,却又顿住脚步道:“估计以后也没机会来了,我进去收拾一下东西,我还有考研资料在屋里。”
卓尔自然依她:“好。”
本来也是临时借住,屋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可是阮阮收拾了好久都没收拾完,到最后干脆扔掉手里的鼠标,抱头道:“头疼死了,够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起来!”
她说完,转身又把书从自己的背包里倒出来,伸手去掏里面的里袋,抓出一个宠物奶瓶,里面灌着棕色的液体,像是熬好了的中药。
“喏,我再也不想见他,你帮我送给他吧。”
这个“他”不言自明,卓尔看了一眼阮阮递过来的中药,没有接。
阮阮晃了晃手中的奶瓶:“这里面灌的不是r抑制剂,是我之前调配的给他治疗暗伤的药,虽然看上去他未必需要,但是做都做了,当然不能浪费!不管怎么说,他占着王位,总比那些反叛者上位少些麻烦!就是这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心软的!”说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奶瓶硬塞到卓尔手里,“你就帮我送一下,我在这里等你,啊嘶——,我的头好疼~”
卓尔一把扶住她:“不行,你随时都有可能疼晕过去。”
“你不是能帮我把记忆压回去的吗?”阮阮抓住他的手,搭到自己脑门上,“先压一下,压完我就不疼了,我在这里等你。”
“好吧。”卓尔无奈,叹了口气,还是凝起一簇魔法,安抚了她的记忆,然后拿起那个让他很不爽的奶瓶,瞬移消失了。
然后出现在了莱卡的房间里。
莱卡正在懊悔自己让阮阮那么难过,却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见卓尔又回来找他,立刻像是找到发泄口般,咆哮道:“是你,一定是你,又是你挑拨我和阮阮的关系对不对?所以她才会哭得那么伤心!都怪你!”
卓尔把奶瓶甩到他身上,面无表情道:“让她伤心的是你。”
“你胡说,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我甚至都不知道毛毛有r抑制剂,我只想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是啊,你什么都没做,可你身边的人都替你做了。”
“你说谁,露西娅吗?”莱卡理直气壮道,“露西娅只是太关心我了,她不是有意的,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
“哦?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默许了事情的发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最近被你打伤了,一直在养伤。”
“我出手重不重,你心里清楚,你在糊弄谁?”卓尔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出戏,“你我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在她的认知里,我强大到能抵御一切伤害,而你弱小的只能靠她的保护。因为这样的认知,一旦我们发生冲突,她必定会偏袒你、保护你,生怕我欺负你,这件事我清楚,你也清楚。你配合露西娅走了这样一步棋来示弱、博同情,无非是想再次离间我跟她,不是吗?”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这样想,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监控的魔法,让她看着,然后来套我的话?”莱卡仰起头四处张望,喊道,“毛毛,毛毛你不要相信他,他在误导你!”
“噗,”卓尔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很想笑,“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我竟然把这样的人当做对手,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卓尔敛起笑容,望着莱卡桌上的照片,漂亮的小姑娘正抱着她的大犬,笑得一脸灿烂,“她很敏感,也很聪慧,记忆力很好,尤其擅长古文,对药草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认知,对医术的理解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是天生的医者。大约是父亲早逝的缘故,她很能忍,有时候恶意她可以当做没看见,有时候不信任她也可以装作很相信,只因为她想活的更容易些。
所以,她其实很会伪装。
她从九岁开始就哄着我对她好,让我舍不得她、护着她,哄得我对她全心全意,她却仍能保住阮家最大的秘密,让我措手不及。即便失去记忆,她也懂得审时度势,保护自己,让所有人顾忌。
从头到尾,从过去到现在,她唯一相信过的,划归到自己防护范围里的,只有你。
而就在刚才,你出局了。”
“你不要在这里吓唬我,毛毛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理我,或许她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够了,你给我闭嘴!”卓尔喝道,用眼神烧了照片上那只碍眼的大犬,抽回毛毛的部分,转过头,懒得再跟他兜圈子,“我真不明白,狼族选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没人教过你,不要在医生面前装病吗?”
td露了这么大马脚,还要想怎样啊!
还有,隐瞒他父亲莱茵·沃夫与阮家几代人的仇恨,比起阮阮更信任露西娅这个阮家的仇人,对r抑制剂态度前后不一,条条状状都是阮阮最忌讳的事,就这样他还好意思说“这点小事”,到底多大脸?!
要不是怕点醒莱卡,卓尔真想拎着他的领子痛骂一顿:b!你没机会了!
卓尔气呼呼的回到阮阮的屋子,还是觉得愤愤不平,替阮阮,更替自己:“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到底为什么宠那个家伙?除了吃和睡,他还能干什么?”
“他还会卖萌啊。”
“……”
“我收养他的时候真的很萌,小小的一团,毛茸茸的,”阮阮望着手机里的视频,眼泪簌拉拉的往下流,“长大之后虽然颜值下降了点,蠢了点,但还是很可爱,也比格格家多罗好养的多,听话的多,呜呜——”
“宝贝,容我提醒你,他是狼人。”
“我知道,我就是感叹一下从前。”
“不,我的意思是,你搞错了他的年龄,”卓尔蹲下身,握着她的肩膀,认真道,“狼人随时可以伪装成幼狼,逃命的时候这更是常用手段,因为有利于缩小目标,也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想起狼人人均两百的平均寿命,阮阮心里打突:“那……他的真实年龄?”
“五十多吧,具体的你可以上异族app上查查。”
“!!!”那莱卡当年岂不是已经三四十?!阮阮用袖子擦擦眼泪,跳起来道:“好了,我不伤心了,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们回去吧。”
卓尔成功黑掉对手,心情大好,一回到城堡就开始忙着帮阮阮布置房间——东西虽然不多,但卓尔和阮阮一致认为,学习还是要有间书房的,所以要把二楼的次卧改为书房。
阮阮把东西都摆好,又巡视了一圈,道:“我觉得得抽空买个书柜。”
“不用,我手工活不错,宝贝想要什么样式的,我给宝贝做。”
“也是,”阮阮给了他一个白眼,“连我华夏水运仪象台这种精密的仪器,有些人都能复制,做个书柜算什么?”
卓尔知道她这是记恨起当年了,连忙陪小心道:“你饿了吧,我去做晚饭。”
“哎,等一下,”阮阮拖住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我刚才压下去的记忆,你帮我恢复一下,我现在想看。”
卓尔面露难色:“这个……”
“怎么了,不能恢复了吗?”
“恢复当然是能恢复,只是解除的方式比较,”卓尔小心的措辞道,“比较传统和古老,你确定需要吗?”
“比较传统和古老……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睡美人》里那样,”卓尔指指她的唇,又指指自己的,“解除魔法。”
☆、第五十二章 我惯的
《睡美人》里解除魔法的方法岂不就是……kiss?!
阮阮的眼神倏地犀利起来:“你什么意思,想占我便宜?”
“我只是实话实说,”卓尔退后一步,很无辜的样子,“你不愿意就算了,等下次被触发,你还是可以再拿回记忆的。”
“下次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不确定,也许最快的方式是你再去跟莱卡吵一架?”
她不想再见莱卡的话,言犹在耳,卓尔这是明知道她做不到,还故意装大方,阮阮横了他一眼:“你给我过来。”
卓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跟前,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宝贝打人也不疼,就见阮阮忽然踮起脚尖贴了上来,嘴里含糊道:“要是不灵,你死定了!”
卓尔:“……”嘤咛,人家还没做好准备,真的!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阮阮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了一般,她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记忆,统统都冒了出来——由于卓尔的失措,她拿回了全部缺失的时光。
“毛毛你好,我是你家新来的邻居,你可以叫我露露阿姨。”春日的阳光下,那个女人笑的一脸无害,却,一步步开始了她的计划。
中考结束,阮毛毛宅在家吃喝玩乐,她苍白着脸,敲开阮家的门求助:“毛毛,阿姨胃不舒服,你能帮阿姨煎一下药吗?”
在那次之后,似乎是感激阮毛毛的帮助,她陡然跟阮家亲近起来,时不时来串门聊天,偶尔,也会听阮家母女聊起阮阮过世的父亲。
月圆之夜,阮阮“无意”间撞破她的真身,她痛苦的将她的来历和盘托出,并道:“是王派我来保护你的,他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但我想以毛毛的聪慧,应该早就猜出来了吧?”
“我不知道阿姨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阮阮封闭了她与露露阿姨的交流,但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卓尔。
事实上,她隐瞒卓尔的不止这些,在早早意识到卓尔并非人类的那一刻,她本能的隐瞒了他许多事情:譬如阮家的秘密;譬如她对爸爸死因的怀疑;以及,她早知道莱卡不是普通的犬类,而是被打回原形的狼人——在逐渐学会中医之术,背着卓尔研究“r抑制剂”的时候,莱卡一直是她的实验和治疗对象。
莱卡毫无征兆消失的那天,阮阮其实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大概是白养一场?
不过幸好,为了以防万一,她稀释了r抑制剂的量,也从未提过它的名。
之后露西娅的出现,她也并不意外,只是更加失望罢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又过去了三年。
期间露西娅以各种借口挑拨,说了卓尔许多坏话,卓尔也让她注意隔壁邻居,怀疑她别有目的,阮阮就这样两边听着,不置可否。
她还没有查清当年的真相,还没有报仇的勇气,除了装傻,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没看到巫姨和巫格格即使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只敢在暗中保护她和妈妈吗?
直到,卓尔忽如其来的告白打破了这个平衡。
从小阮阮对他是有孺慕之情的,尤其是在莱小哈就这样离开之后,她更是告诉自己,就算将来真的有什么意外状况,她也不可以做那只“白眼狼”。
但想破脑袋,她也没有料到这意外状况还包括卓尔要跟她谈恋爱……
这跟**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自始至终他对她好,都是为了诱拐她?
阮阮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崩了,卓尔还没想到办法挽回,二人之间,又爆发了新的矛盾。
露西娅洗脑阮阮多年没有成功,这一回,终于机智的换了个方向挑拨:她故意让卓尔知道阮阮拥有r抑制剂,并曾瞒着他,给莱卡治疗的事情。
于是,卓尔也愤怒了。
他从未这样毫无保留的对一个人好,而阮阮竟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偷偷学会了r抑制剂——他一直以为阮阮只是喜欢医术而已,没想到自始至终,她的目的都是继承父亲的遗志,隔着不同的时空,她们父女俩一唱一和算计了他。
她甚至还使用了r抑制剂,并且让狼人一族看出了痕迹。
卓尔又急又气:“我真的无法理解阮家人的脑回路,为什么永远那么圣母、倔强,让事情一次又一次的不可挽回。难道真的要灭族才甘心吗?”
阮阮却从他的话语间,听出了别的意思:“所以你清楚阮家的过往,也知道父亲的计划?”这可跟他曾经告诉她的不一样,还有,“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你怎么知道我没救!”
“那他们人呢?”
“死了!”
两人不欢而散,矛盾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次露西娅跟阮阮“剖心”会谈,诉说莱卡对她感情很深,所以即使处境艰难,也不愿意告诉她,希望她亮出r抑制剂作为底牌,帮助莱卡稳固王位的时候,卓尔全身燃着幽蓝色的寒冰出现了。他如一尊发怒的鬼神,一招便击的露西娅吐血昏迷,掳走了阮阮。
阮阮还是第一次见他出手伤人,从小到大的时光里,卓尔一直是温和的,就连魔法也似乎只是为逗她开心才使用。就在那一刻,她才猛地意识到,他并不是她臆想中的天使,而是露西娅口中坐镇黑暗世界千年的王者,连地狱都无法容纳的存在。
所以,不光是她不信任他吧,他也隐瞒了她许多,只是:“你哄我什么我都可以理解,真的!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多难过……”
因为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物种啊,他们可以强大到坦然面对陌生人的冷漠甚至恶意,却又脆弱到,无法接受亲近之人一点点隐瞒和欺骗。
她也是俗人。
她宁愿恨一个仇人。
她失声痛哭,哭到不能自已。
如果她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她会努力的站着的,无论怎样,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宝贝……”卓尔叹息了一声,望着她,慢慢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然后朝她伸出手,带着无尽温柔。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阮阮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她卧室的天花板,也不知她昏睡了多久,卓尔正坐在一旁,玩手机,玩的还是她的手机。
感觉到阮阮的动作,卓尔明显一惊,带着点小心翼翼把手机放下,口中解释道:“我没干嘛……就是帮你给东方白回了信息,他问你怎么还没过去……宝贝你,你还好吧?”
“如果我说不好你打算怎么办,”阮阮坐起身,故意沉着脸道,“再消一遍我的记忆?”
卓尔镇定的摇了摇头,眼瞳却可疑的红了。
阮阮气的把枕头砸在他的脸上:动不动就把别人的记忆擦掉重来,会魔法了不起啊,这么任性!“我警告你,你敢再消我的记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卓尔呆了片刻,扯下抱枕,眼睛亮了:“宝贝的意思是,现在原谅我了?真的?”
本来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卓尔之前大约是误会了,她到最后哭的那么伤心,与其是恨他,不如说是恨自己,恨自己对卓尔依赖和无能为力,恨她对莱卡的优柔寡断,被人看清了底牌。
当时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杀父仇人,必定是他们其中之一——可她已经不知该如何报仇。
重来一遍也好,给了她喘息平复的机会,也让她跳出了之前的视野,看清了真相。
更重要的是,她长大了。
阮阮露出诚恳的笑容:“卓尔叔叔,你真的是一个好人。”比心。
“我已经查过人类的网站了,被发好人卡的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卓尔可怜巴巴道,“还有,不要叫我叔叔。你都亲过我了,你要负责的。”
“那不叫接吻,”努力忽略自己初吻没了这一事实,阮毛毛甩锅甩的非常老道,“那只是等同于人工呼吸,放轻松些,boy~”
“……”卓尔默默的转过身,决定找个角落蹲着静一静。
阮阮却又喊住他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该发那么大脾气的,是我不懂事。”
“你这脾气,都是我惯的,怎么好怪你?”他宠溺而无奈。
一夜星空,耀眼的让人泪目。
☆、第五十三章 了因果
阮阮赖在床上,由亲王大人伺候着吃了饭,才在东方白的短信轰炸下,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前往异族协调公会。
结果,她刚站到楼梯口,就被楼下的情形吓了一跳——巫姨、堂伯伯,还有卓尔,一溜排开,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赛巴斯领着两个女仆侍立在旁。
这诡异的组合和画风……
阮阮吸了口气,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卓尔对当年的事了若指掌,他想布局,怎么可能漏了巫姨这一环,难怪巫姨这么稳得住,直到现在才来异族协调公会。至于堂伯伯,今天她除了救格格,还想真正解决掉姜婉,堂伯伯作为苦主,一定想亲眼目睹这一刻。
不得不说,卓尔照顾起人来,十分周到。
只是当看到亲王大人投过来“求表扬”的目光,她还是坏心的调侃道:“怎么,之前心里没底,觉得家里多请点人,我就不好意思给你脸色看了是吧?”
卓尔眼神游离:“……唔。”这是他的主要目的没错啦,不然别人急不急,跟他有什么关系。
真的恢复了记忆,她也同样了解他的,不管他表现的多无害,她都曾深深惧怕过,害怕他言笑晏晏之后,藏着洪水猛兽,又怎么会不反复揣度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微动作。
只是,这是阮阮第一次敢真正的,轻松的表现出对他的了解。
她礼貌的分别跟巫姨和堂伯伯寒暄完,朝卓尔扬起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发话啊~”
“发什么话?”
“今天我得给亲王大人你面子啊,”阮阮一本正经道,“你不发话,我们怎么出发?”
卓尔眨了眨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老脸一红,有些鬼祟的望向其他人,见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才朝阮阮“嗯”了一声,带着众人直接转移到了巫格格的病房。
巫格格的病房内,东方白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阮阮先是眼睛一亮,跟着就被她身后的大部队惊着了:“这是?”
阮阮朝东方白露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身道:“伯伯,我要先给格格治疗,病房空间又小,要不,我让赛巴斯陪你去见见姜婉?你现在用不着怕她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等格格醒了,她证据确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也在一旁看着,好不好?”
原本一直紧张拘谨的堂伯伯,连声应道:“哎,好好,谢谢,谢谢啊。”眼眶跟着就红了。
阮阮也有点鼻子发酸,掩饰的移开视线,示意赛巴斯带他离开了病房。
巫姨早已迫不及待的扑到了格格身边,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手。虽然占卜也好,卓尔的保证也好,都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必定无事,可没有亲眼看到的时候还能忍着,此时看到女儿就这样毫无知觉的躺在病床上,她真的一刻都等不及了:“阮阮,格格她现在怎么样了?治起来困难吗?还要多久?”
阮阮也没多说她一直用药帮巫格格调理身体的事,只是道:“巫姨你别急,马上就好。”
跟着她就抓紧时间为格格做起了常规检查,一边朝东方白吩咐道:“小白,我昨天酿制的药剂你带来了吧,拿给我。”
东方白应了一声,命人端进来一把药壶,双手奉到她面前:“都在这里,阮道友看看可对?”
阮阮接过闻了一下,确认药效火候到了,便又示意他取来药盏,从药壶里倒出一杯汤药来,然后把药壶递回去道:“收好,你人也留这里。”
东方白讶异的望向她,没想到、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主动留自己,以及,他连夜绞尽脑汁改造病房的工程好像白做了,嘤嘤~
阮阮此时可没空顾及他的这些小心思,和巫姨一起扶着格格坐起身,缓缓喂下汤药,又把她扶的躺下去。接着,阮阮从包里取出阮氏家传的金针,半撩起巫格格的病服,露出她的腹部,解释道:“人体有丹田,为储藏精气神之所,有如性命之根本,所以,当被黑暗种族所伤,想祛除它们的负面属性,要从丹田起始。”
“丹田有三,上丹田在两眉之间,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她说着,抽出一根金针扎在了巫格格的上丹田处,又道,“中丹田在心窝,为胸部檀中穴,下丹田的范围则广些,是调理的重要部位。”
她边说,边连续扎针,大约汤药的药性也逐渐起了效果,巫格格的脸色眼见着红晕起来,呼吸也逐渐清晰平稳,一屋子的人看得心中大定,只有巫姨还坐立不安:“怎么还不醒,到底什么时候醒,一定会没事的吧?”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角,巫格格缓缓的睁开眼睛,扯出笑容:“……妈,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格格,”一向内敛的巫姨,忍不住抱住自家女儿,哭了出来,“没事好,没事就好,我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有没有哪里疼啊,告诉妈妈?”
巫格格摇摇头,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定在了阮阮身上:“你记忆恢复了?”
果然,许多事不仅巫姨知道,巫格格也是一清二楚,没母女俩协同作战,她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只是这种时候,阮阮也不好怪谁,哀怨的白了格格一眼,替她拔掉的针,只余眉间那一根,让她能够提提神,然后道:“是啊,我都记起来了,回头再找你算账,先说姜婉的事吧,秦嘉的父亲是我堂伯伯,等着判她呢。”
巫格格答道:“事情正如我们之前推断的那样,姜婉是凶手,我在姜家大宅找到了证据,保存在多罗那里。”
“喵嗷~”多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叼着文件袋甩在东方白面前,朝他竖起尾巴龇了龇牙,然后小心的绕开卓尔,跳到格格的床上,蹭进她怀里,仿佛找回了主心骨。
其实关于案情,本来就是一目了然的事,现在有了证据,姜婉也曾经在审问中承认过罪行,可谓人赃俱获。东方白立通知相关人员前来办案——异族协调公会之所以存在,并且合理合法,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负责与国家司法机关协调,审理并宣判一些非正常的案件。
在没有外在因素的影响下,东方白在这一块一直做的还算尽心。毕竟事关人类的根本利益。
更何况,刚才在治疗的过程中,阮阮不仅把他留了下来,还认真讲解,平白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东方白自然愿意还她一个人情,事情办的迅速又漂亮,直接在巫格格的房间里就宣布:姜婉判死刑,并剥夺魔法权利终生。
于是留下巫姨照顾巫格格,阮阮一行人转道异族协调公会专事行刑的崖壁。
这处崖壁设置的颇有意思,一面是隔绝人间的瀑布,一面是悬崖。阮阮靠近悬崖看了看,发现并不是她想象中深不见底,反而很浅,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隐约可见崖底有一座六角样式的石转盘,正缓缓转动,每转动一格,便似有幻象千万,或人间意象种种,或地狱烈火,饿殍凶兽,不一而足。
伴随着不知何处传来的梵音,显得诡秘而庄严:“六道轮回吗?”阮阮喃喃道。
东方白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点头道:“正是,姜婉从这里跳下去,此生便终结。六道盘会为她选择下辈子的去处,按她的罪责,不是地狱道,就是畜生道,逞凶杀亲,恩将仇报是重罪,下场会比较惨。”
“那我就放心了。”这辈子如此罪孽深重,多受受苦也好,她对罪犯可没什么同情心。
不一会儿,看守成员便领着姜婉过来了,赛巴斯陪同着堂伯伯紧随其后。阮阮以为让堂伯伯跟姜婉聊聊,能纾解心中郁气,没想到此刻看他的表情,却全然是愤怒。
阮阮迎上前去:“伯伯,这是怎么了?”
不待堂伯伯回答,姜婉便嚷嚷起来:“我不服宣判!这不符合我身为黑暗种族的权益,我愿意以缴付赎金的方式抵罪,说吧,你要多少钱?”
“缴付赎金?”阮阮奇怪道,“这是什么梗?”
“呃,”东方白下意识的与卓尔对视了一眼,阮阮跟着也把目光投向了卓尔,亲王大人尴尬的摸摸鼻子,道,“这是一种沿袭了西方骑士传统的赎罪方式,简单来说,就是,嗯,如果被害方愿意接受黑暗种族大笔赎金和解的话,黑暗种族便不需要被判刑,即使是死罪,也可以以沉睡百年的替代办法,一笔勾销。但是这些都是有前提的,需要被害方接受才行。”
“呵,呵呵!”阮阮冷笑,如果被害方是普通人类,他有不接受的权利吗?接受了,再杀,再接受?
怪不得她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向异族协调公会求助过,因为知道没用。
东方白自然领会到阮阮在冷笑什么,赶紧洗白道:“异族协调公会一直以维护人类权益为己任,如果被害方是人类,不同意和解方式的话,我们都会照常执行宣判的,除非……罪犯是某些黑暗种族族长、长老之类,或者有他们的包庇,限于公会实力,我们无法伸张正义,也只能选择暂时妥协。”
他这话说的极妙,几乎是明说阮家的家族不幸是由狼人一族造成的,而且,他们虽然之前没办案,但是留有证据,也不介意现在跟着插一刀。
这改换门庭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阮阮甚至觉得就凭他这张嘴,去竞选个总统都不是问题。
比川普强多了!
东方白此话一出,卓尔连忙甩锅:“不关我的事!宝贝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是不会包庇姜婉的!”
“大人,看在我先祖父与您是旧友的份唔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卓尔慌忙施了魔法封住姜婉的嘴,吓出了一身冷汗,阮阮掐了他一把,表达自己的不痛快,然后温声对堂伯伯道:“伯伯,你是什么想法?”
看表情就知道老人家一直处于愤怒中,只不过身为普通人类,天然的对血族之类的有些惧怕,才强忍着不敢发话罢了。她一问,堂伯伯立即痛苦的道:“我老婆女儿都没有了,我还要钱做什么?要是钱能买命,我早就搭上全部身家杀她了,还用等到现在!她拿这些钱是想要侮辱谁?!”
“小白,听到没有?”阮阮转头道,“被害方不接受赎金和解,只希望罪犯偿命,你们执行死刑吧。”
“是。”
东方白说罢,正了正衣冠,又燃起三柱清香,才恭谨的对着六道盘作揖唱喏:“六道开,轮回现,罪人姜婉,行、刑!”
“喏!”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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