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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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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头闻言爆出一串长笑,笑中透着股子深厚的内力,不知为何,白雷再看陆禹的时候竟发现他脸色瞬间透出淡淡苍白,额间隐隐汗迹。
  一串长笑过后,老头双目又回到白雷脸上,带着丝高深难测的意味,又道:“你要寻的那人可是一身白袍,模样俊俏,身手不凡,气定神闲?”
  白雷直觉脑中闪过一道光亮,一步又迈上,忙不迭的点头应道:“是是是!对对对!老先生真是仙人啊!字字都用到精华上了!老先生,您,咱真是……打心底里爱慕你啊。可惜这心魔教门槛太高,不然我一定拜到门下,跟着老先生您,一辈子刷刷马桶,给您梳梳头发我心甘情愿啊!”
  那老头对这白雷的一通马屁拍得似乎不像陆禹和白风那般排斥,倒是一副受用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上面那群乌合之众,你可别着了道。倒是你,性子和模样,倒真像我十几年前的一个朋友,真是……像极了她啊……”
  随着他淡淡一句,白雷瞬间感到这近乎是套成了,赶紧跑到老者身旁,又是忍着恶心要帮他抗蛇尸,又是要狗腿状的扶他手臂。倒是那打从进了这心魔神袛就一直大显身手的陆禹,在这一刻,似乎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一路走来,直到走进一个门口挂着火把的铁屋门前,一路来如不是陆禹手中的火苗,根本是漆黑的,这那老人闭目淡颜,似乎对这里的道路已是了熟于心。
  老者停在了铁门前,白雷和陆禹的脸色明显暗淡,那是因为铁门的另一边,传来了像耳鸣一般伊伊嘶嘶的声响,游荡不绝,渗人通体。
  “这是……”白雷双肩发抖,一只脚已伸到了后侧,似乎是准备随时逃跑的阵仗。
  “蛇窟啊!”老者好似在说馒头咸菜一般的平淡。
  白雷又咽下一口,畏惧地说道:“我说的是……是我那个朋友,你,你不是说他还活着吗?”
  那老者一笑:“我何时说过他还活着了?”就在白雷脸色即将被惨白淹没的一瞬间,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据我推算,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在那里话家常呢?”
  “话家常?”白雷这就完全听不懂了。接着老者上前了几步,竟开了那无锁的一扇铁门,持着门口的火把走了进去。白雷哇呀一声乱叫逃到陆禹身后,可过了许久,陆禹竟也稍稍向前移动了几步。
  “白雷兄弟,那老头进去了,你看,里面的蛇也并没有逃出来,我想,这里是有什么机关,人只能进,蛇不能出。”白雷闻言仍是半信半疑,紧挨着陆禹的身子一同向前了几步,这才看清,那洞里果真是满满的蛇群,粗的细的都有,花的彩的皆是。
  最令人称奇的是,老人进入石洞后,洞里的蛇群竟自动避开了老人的周身,好似惧怕着他一样。而最最让白雷吃惊的是,老人用手中的灯火指着一方暗处,笑道:“这不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么?”
  白雷的嘴角,瞬间抽搐了。一直趴在陆禹身后露出的半个脑袋,腾地跳到了石洞之中,在他脚边的几只花蛇也被他惊得四处逃窜。接着,惨白的脸色微微泛上一丝红润,放声喊道:
  “大师兄——!”
  只见那石洞深处,白风一身白衣,微微沾染了污色,却仍不毁他玉面英气,凛然风姿,只是,白雷的那声呼唤在石洞中几番回转,明明应该已被他听见,却不知为何,白风持剑而立,双目像看不到四周一切,只是目视着前方。
  白雷不明,又唤了一遍,立在他身旁的老者却将手里的火把一转,又道:“你师兄现在,似乎心思不在你这里呢。”
  白雷借着这火把才惊见一物。那竟是一根比那陆禹的腰身还要粗上半圈的一只庞然大蛇,血盆大口正开,身体盘成了一座小山,而白雷身边这些青蛇花蛇就好似那大蛇身上的小虫一般,原来,这一洞的蛇怕的不是人,而是那蛇王。火把的移动,照亮了白雷的眼前,原来白风正专心和那蛇王对峙,白风的袖上有一道缺角,微微有血色渗出,而那蛇王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一处有一臂那么长的刀痕,青色的血液从那里缓缓流下。
  至此,白雷和陆禹在一旁,惊得再不敢发一言。
  白雷想起当年老爹对他说过的话:通常的蛇是活不过四十年的,千百蛇中难寻一只,然这活了四十年以上的叫‘灵蛇’,能活到百年以上的,更是千年难得一遇,那便是王蛇,王蛇必是经过百年以上蛇食蛇的经历才能活下来的蛇中之王,传闻中它是路上水中万蛇之王,身形庞大獠牙锋利,最奇特的是雌雄同体,可称得上是神物。你若是碰上它,便是被吃了,雷子,那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福气?我呸!活着才是咱最大的福气。
  白雷摇了摇头,再观那洞中的形式,似乎依旧没有好转。白雷扯了扯一旁陆禹的衣角,眼色中似乎流溢出一道凄惨中期望求助之色,陆禹却是有些纠结,手中握着的长剑一阵发抖,一脸的凝重。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上前送死。”老者明明没有回头,却好似看透了身后之人的动作和所想,接着又道:“现在他二者可说剑拔弩张,谁也不敢轻动一下,只一瞬间,一命便失。说起来,能在我心魔王蛇洞中活到现在的,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个。只可惜,他来的太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白雷赶忙问道。
  “你看那蛇王身后的一堆石砾,可有看到?”
  白雷望去,就在那蛇王身后不远处,真的有一堆似乎坍塌过后的石堆痕迹。
  “你这朋友触动机关,上层的土路崩塌,那时王蛇正好产下两枚幼卵,可惜,正好被压在那石堆之间,我也试图将石头移开,可巨石过重,实不是我力所能及。王蛇此时暴怒,你这师兄,恐怕这次凶多吉少啊。”
  白雷听完老者一席话,又看那崩塌的石堆,再转目,双眼如一道急光直射陆禹脑门,似乎在说:瞧你小子干得蠢事!我师兄要替你喂蛇啦!
  陆禹自责,脸带愧疚的低头不语。
  白雷又悄悄挪动了一步,再看那石堆一眼,目光落在那巨石间的缝隙里,一副沉思状,未几,又悄声道:“那卵是不是已经碎了?”
  “那倒未必,王蛇虽大,其卵却只有巴掌这么大,王蛇将他们置于石洞缝内,只是,若在那破壳之日仍未……哎?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白雷未在意老者的呼喊,人已转身并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石堆旁边,就连那远处正对峙得水深火热的一蛇一人似乎也在同时投向了这边一眼,谁料那白雷竟抻着胳膊前后扭了几下腰,回头笑道:“老爷子,我师兄神仙下凡你算是长见识了吧,得!也换咱,给你露两下子。唉,倒是成不成,老天保佑吧!”说罢,白雷两只手同时抓在一起,伸进了那巨石的缝隙之中,先是双手,接着是扭在一起的手肘,肩膀,接着是头骨,一时间漆黑的蛇洞里,除了群蛇的嘶嘶声,竟还夹杂着几声‘咔吧’‘咔吧’得怪异声响。
  陆禹的下巴,微微脱出了臼。那老人的双眼,一时间不知是过于惊异,还是什么旁的,身体的颤抖,从手指,一路攀向了眉头……
  白风细眸移来,远处的火光映在那里面,忽闪不定,与他对峙已久的王蛇也松下了身上紧绷的每一寸皮肉,远远看着。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其间,有几声细石滑落的声音,洞外的人人蛇蛇皆是一阵惊颤。这石堆是由落石堆起的,虽说巨石间的缝隙大,可若碰到了错落堆叠在一起的小石,又会牵连到上面的石头滑下,一块连着一块,有得动的,有得,却是动错就会粉身碎骨。
  老者从震惊的颤抖中缓缓平复下来,替代的,是一脸得担忧。陆禹有些着急,人已跑到那石堆缝里,忍不住的探头向里看去。而白风的眉头则微微皱起,手指间巨力扭得青筋泛白,似连那远处的王蛇也感到了周围渐渐凝聚的压抑气氛。
  “来、来了。”对着陆禹的这一句说完,一只灰色的好似手掌大小的青斑蛇卵被一双灰泥覆盖的双手捧了出来,渐渐,缓缓,露于人前。接着是手肘,然后是肩膀,就在那人的脑袋带着一头土灰冒出的时候,众人惊见,就在他的下巴和颈间,居然还夹着一颗蛋。
  王蛇嗖地一声甩身而来,然而白风的‘追仙人’亦是同时而发,竟真快了那王蛇一步,持剑挡在了那灰脸之前。
  白雷的下身还没有爬出,双手推了那两颗蛇卵到王蛇的面前,似乎因为太近距离,以至于没出息的他脸上的苦笑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开口,一股子土灰喷了出来:“那啥……噗、噗噗!俩都热乎着呢!你瞧,我刚开始放胳肢窝夹着的时候,它还会动呢,痒得我都受不了呢!大仙!放心吧!一个都不会少!”
  那蛇王明明是冷血之物,却好似真的读懂了白雷的话一般,它最细的蛇尾也有白雷的大腿那么粗,微微一摆,稳稳拖着那两个蛇卵,游身而去,未进黑暗之前,王蛇竟又回头盘望了这边一眼,长舌一吐,舔去了眼角滑下的青血,双眼内睑闭合,目光似在白雷身上,又好似是停在那白风的脸上,太暗,实是看不清楚。
  就在那王蛇彻底连个鳞片都瞅不见的时候,陆禹双眼一亮,一脸笑容的似是满满的赞美之意,只是话还没出口,便又听那露着半个身子的白雷,扭曲了的灰脸,一手拍着地上的土灰一面挣扎着嚷道:
  “快把我拖出来啊!哎哟妈呀!”
  白风闻言,赶忙低身探上前去,眼盯着白雷身下的石缝,蹙眉道:“可是被落石砸到了哪里?怎不早说?是腿吗?千万不要硬拉!”平日里淡无一丝波澜的面色,微微泛黯。
  就在白风陆禹这厢不知当从何下手之时,却又听得那白雷骂了一句:“他狗屎个亲爹的!忒久不动身骨,抽了爷爷的大腿根子了!你们要我抽筋儿抽死在洞里吗?还不赶紧把我拖出来啊!哎哟哟哟哟——!抽掉啦!抽掉啦!”
  一直在远处持火而观的老者,手中一晃,火把差点落去了地上,久久,扯出好弯地一笑。
  陆禹也笑了,刚伸出手便被白雷死死抓住,一时笑得有些无力,却只能喘着气向外拉他。
  白雷的脸还是扭成一团,又是哭又是笑的,好似抽筋的不止他的大腿,还有他丰富的脸。白风在一旁,噙着那嘴角的一笑,缓缓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扶在他肩下,手间微微凝力。那是一丝无人可查的高深内力的传运,哪怕是受力的人,若不细心凝神,也不会有所感觉。
  只是那时一脸泪花,哭天骂爹的一副嘴脸,当然不会有所察觉。当然,至于察觉到他胸前那两颗舍不得吃留到现在的美味大包……被揉成了碎渣,也是好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神铰附体,重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
  这世上总有许多无法向人解释的事,同样,也有许多解释不清的事。就像白雷这样,他有一身不能向人直言的病痛,人人都觉得他是玩世不恭、贪钱怕死,可只有白雷自己知道,自己如此脆弱的小命,不知何时就会飘逝于风中。又像一夜之间发生在虹玉楼的惨案,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认定了白雷是杀人放火的凶手,没有人听他的解释,所有证据都在指向他,可是,也偏偏有人没听白雷只言片语,就相信了白雷的清白。
  即便是这样一个让白雷觉得心安的人,对他,白雷还是不得不又编织了一个谎言,企图能再次骗过他……
  “哎哟哟……还是不行,还是不行,你们都别动我,我这抽筋和你们练寻常功夫的人不一样,一旦转了筋儿,半天好不了。”白雷推了推身旁的白风,苦笑着又道:“师兄,我在这儿抽会儿就没事了,别管我,千万别管我!”
  白风眸光微黯,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那久未开口一身神秘的老者浅笑着说道:
  “若各位信得过老朽,其实……我略通此症,不妨让我一试。”
  白雷先是怔了一下,再看那身旁白风陆禹二人,且犹豫着点了点头。就见那老者凝力于指,轻晃手腕,枯如秋木的五指有如棉软脂苏以极快的速度点落在白雷瘫软的膝下。
  白雷肩头一晃,双目微瞪。白风身已探上一半,却见那老者笑而摆手:“无畏,无畏。”
  未几,白雷果真一个咋呼:“哎爹呀!行啊!真、真不抽了……”瞬地扯出一丝笑意。
  “你不要急,试着慢慢将气运于膝上,若感一道激热蹿到膝下,则是血络通矣。”
  白雷赶紧点了点头,一脸乐呵地随着老者吩咐运力而下。之前一直抽动不已的双腿终平复了下来,白风和陆禹见状,皆松了一气。见白雷无碍,陆禹似又想起一事,于是示意白风与他走到偏僻一处。
  此时四人已走出了蛇窟的铁门之外,陆禹将来这里之前在地道遇到的种种向白风一一解释了一遍,当然因为之前答应了白雷绝不可透露下跪恳求的那段,此段被自动略过只交代了二人不放心便来蛇窟寻白风。期间,这陆神捕隔三差五的插上几句自己对白风是何种何种的担忧,又对他是如何如何的愧疚,白风听得虽仔细,却偶会将目光移向白雷坐立的那边,只淡淡略过,将落又移。
  而此时的白雷却是无心在外,一脸惊异的悄拉过那身旁老者的衣袖,忍住那阵阵飘来的恶臭,低声问道:
  “大仙!您果真是大仙啊!我这腿,这抽筋,你是咋治好……”
  白雷话还未说完,老者先行打断了他,嘴角一扬:“你这小子,怎看都不如你那同门的师兄老实啊,吹嘘遛马,油嘴滑舌,嘴里……没一句实话。可是,倒也有些良心,你这腿明明是在在石缝里被毒物咬伤了,你却装作是抽筋,想必……只是为了不让你师兄担心吧?”
  白雷肩头一晃,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吐了吐舌头,只道:“哎!那你就错了!咱白雷还真不是条汉子!想我跟我师兄相识十几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大显身手,好不容易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我只是……不想搞砸了咱这英勇形象,死要面子不想说而已。”说罢,白雷从腰间缓缓掏出一个小瓶,不用想,绝一是那小神医白晴专用的丹药瓶子,此物正是上次陆禹中毒时白风拿出来的,那时白雷借花献佛是一,其二就是顺手牵羊地把这瓶儿给顺了回来。
  白雷真是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呀!一脸奸笑着刚打开那药瓶,却被老头的一只灰手挡了一下。
  “你的毒已经解了,不用再服其他药了。而且,我这里蛇窟里的毒物常年深埋地下,蛇食蛇,毒易毒,也不是凡间那解百毒的药就能化解的。”
  白雷手间一抖,又摸了摸那左腿的膝盖,似乎,真的没有刚才那么痛了,怪了,这老头究竟啥时候帮咱解得毒,完全没感觉啊!
  “仙人!大仙!蛇仙爷爷!你可别唬咱啊?你这是啥毒,药都不用吃就能解?我一会儿要是到了外面挂了,咱这贱命可就要挂您大仙身上了,您……可不能作孽啊!”
  老者见他那一副怕死的样子,又是一笑,倒是一脸兴味地反问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自己身上藏着能解天下奇蛊异毒的宝贝,你自己不知?莫说是区区毒物,有此神铰,你这贱命……怕是想死都死不掉呢!”
  白雷眼珠子一瞪,死死地看着那高深莫测的老头子的神情,似乎,虽是一脸的笑意,却,不似在与他开玩笑的样子呢。白雷愣愣地摸了一把膝下那刚刚还剧痛不已的伤口,手指间瞬间传来的触觉,更是令他浑身一个机灵,脸色煞白。
  “我,我的伤口……”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语气。“大仙,你对俺施法了吧?”
  老人摇了摇头,一脸的平淡,此时白雷脸色有多慌张,他就有多淡定,老者笑指着他的一脚,说道:“似乎,你只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我教的圣物,心思神铰,却不懂得如何使用。无论这世上的千奇百毒,皮外伤患,只要你运气于伤处,神铰便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白雷的脸色似乎在他的话语间变得更加苍白了,眼神偷偷的望向了白风和陆禹所立的远处,恰那时白风也正看向了这边,视线对了个正着,白雷惊得赶紧一缩,扭脸回来:“大仙,说实话,我……我就当你刚刚说的,都是些胡话,因为,我是真的从没见过那啥神铰,想我白雷这么谨慎的人,连吃个包子都要掰开看看馅子的人,我、我根本就没吃过啥神铰哇……还有,一会儿,大仙您千万别再提什么神铰了,咱一条贱命,实在担不起您抬举哇!”
  老者远看了那白雷避之惟恐不及的远处的一抹白衣,那人似也正看到了这边心虚地白雷的躲避,正缓缓走来。老人微微一笑,似有所悟,待再起身的时候,白风那一身洁白长袍,立如松柏,双眸中寒星射夜,对着老者,拱手一鞠。
  “今日晚辈三生有幸,得见老前辈,更是有幸目睹心魔教早已失传十年的绝技——响尾手,之前晚辈陷入僵战,此时才向前辈拜礼,还望前辈见谅。”
  白风这一鞠,白雷似有所悟,也赶紧跟着双手前伸,拜大仙状地趴在地上磕了俩头。老头望望那一脸正经俊颜神采的白风,又看了一眼那地上小鬼求饶似的白雷一眼,一时间,只能挤出个苦笑不得的表情,抱拳回道:
  “老朽我早是过去之人了,倒是那崇华的白洛英,十几年未见,他竟教出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得弟子,还有……”笑着眯起的眼神微微落在那白雷的身上,又道“如此奇葩!我忽又觉……似乎活着也不是太枯燥无味的事。至少,还是有机会看到些奇人奇事的,老头我……也想谢谢你们呢!”
  白雷没看见那老人富含深意的一眼,只觉对方竟连自己和师兄的崇华第子的身份都看透了,嘴巴一张,又是拜大仙状地扑腾了两下。
  老头显然有些受不了了,白风意会的极快,一步上前便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皱眉道:“腿好了?好了就好好站着!”
  白雷扑了扑一身的土,果真规规矩矩的立在了白风的身边。只是,白风始终没看到,白雷一双忽闪不定,祈求连连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老者。老人虽在暗处呆的久,眼神却不差,朝那白雷笑着点了点头。
  陆禹此时也走到了这边,提议趁天黑前离开这地道,白风闻言,又向那老者一拜,正是拜别之意,又向老人讨教名号。老头双眼流光溢彩似已是极中意这得见不久的晚辈,不止如此,临行前,竟又与他们爆出极重的一料:
  老人轻剥开身前的衣物,原来,常年不见日光的皮肤,除了脸上的脏污,胸前是白皙的几乎透明的颜色,那里分明纹着一直盘旋的青蛇,蛇身缠绕着一根金针。
  是心魔教的图案,但……却又与前时白雷三人在外面见到的那些有所不同,那是极其细微的不同:不是一丝弯曲的细线,而是一根金针。
  “我的名号,世人、我自己早已忘却了。只记得,这心魔神袛就是我的家,这群凡人惧怕的毒物们,就是我的家人……”
  白风细睫微颤,薄唇轻启:“如果晚辈没有猜错,在这一方暗道里的一众教徒,并非真正的心魔教徒,只是……一群旁门左道。”
  白雷和陆禹闻言皆是一惊,直到那老人极为淡然的点了点头,陆禹这才开口说道:“白兄,这就难怪了。我刚见过那新教主一眼,气质神韵什么的就不说了,单是那好色的性子,我怎么看都不像一代魔教教主呀!竟是群鸠占鹊巢的骗子?”
  一切似乎终于清楚了,什么心魔教十数年来余孽未清伺机而动的传言,什么心魔教寻白雷夺神铰为莫孤恒报仇的谎话,在这一瞬间,全部都不攻而破了。
  四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白风开口又道:“既然这些人是打着心魔教的旗帜在这招摇撞骗,前辈为何……”
  老人又笑,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我除了蛇,除了黑暗……都快忘了人究竟是个啥样子了?他们要玩,我便当做是乐子,看唱戏嘛!如果不是他们,我又如何能遇见你们?是缘,随缘,活着……不就是边活边看嘛?”
  老人说罢,带笑的眼神终又落在了那躲了半个身子的白雷身上,愁的那小鬼又是一阵小颤,心中只怕又要生变,于是扯了扯师兄的一角衣袖,又道:“师兄,外面天都黑了……”
  白风侧头看他一眼,再回老者身上时,却见他已掸衣背身而去,手在空中微摆:“走罢。下次再来,动手的时候……记得小心点我的兄弟姐妹,打了东西无谓,但凡活物,还望手下留情……”
  白风一怔,心下明白,刚刚他刻意和陆禹躲到了远处的谈话,还是被他这怪物级的功力给听了去。他口中的下次,自然是陆禹回城后派人围剿这假心魔教的时候,而那些他所谓的兄弟姐妹,自然就是这神袛里的毒物们了。
  白风示意了身旁的陆禹。白雷见他二人一走,赶紧随了上去,临走时,却也不忘回头看了那老头一眼,隐忍地咬了下唇角,终是一狠心开口喊了一句:“大仙!我是崇华排名老三名唤白雷,待我出去要是能存下小命洗了冤,俺说好,定会带着外面好酒好肉再来看您的!大仙!您可别忘了我啊!”
  石洞四壁,幽声回荡,黑暗间,四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于墨色之间。
  老人看着那微弱的火把,眼中终闪过一丝晶莹,微红的眼眶轻轻闭合,拂手一摆,火光尽灭,一切重回无边的黑暗之中。
  “教主!您把神铰给了她的后人,是否……再无遗憾,是否,终于可以瞑目了呢?”
  黑暗,虚无,空洞,谁也不会知道,那是一个只属于心魔神袛最深处的秘密…… ……
  白雷小心翼翼地跟在师兄的身后,兀自寻思着:
  那天从乾洞越狱遇见莫孤恒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疑点,那么……问题果然是出在咱爬出来的时候,脚底那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莫非,莫孤恒真是趁那时候把什么玩意给扎到咱脚底板子里了?
  还有,都说这什么神铰的又是这功效那功效的,可为何咱胸前这两块……不但未愈,还……恶化的更快了呢?
  白雷摇了摇脑袋,实在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想不通虹玉楼的一场大火,想不通自己会背上命债,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哪位大人物,想不通……失踪一年的老爹,究竟是死是活。
  …… ……
  这一路再回,白雷与来时已是大不相同,没有喋喋不休,没有怨天尤人,似乎来这心魔神袛走了一遭果真是让他受益匪浅。三人脚下疾风,轻功并行,于是未多时便顺利的到达了心魔神袛的另一个出口,这里不再是棺材、乱葬岗,一条石道越走越窄,直到,三人走到了一面墙之前,一道月光射下,投在地上,照成了一个圆圆的光圈。
  白风走在头前,缓缓伫立四下而望,这里四面墙壁,抬头是一方井天,外面的天色已黑,井口正中悬着一轮明月,白风抬头而观,心下寻思:这里便是出路了。未想到原来地道的另一个出口,正是镇里的一口荒井。
  恰那时,月光如银瀑般倾洒在如脂白肤之上,明亮坠入他幽深的眸中,像是天地精华正被他吸去一样,洁白的长袍在随着井口的阵阵微风摆动、跃然,即便是与凶恶的王蛇经过了一场殊死之战,再立于此,仍是孑然一身,发无半丝凌乱,超凡脱俗,即于月光中羽化而登仙一般……
  “这里有个扶梯,看样顺着这里就可以出去了……”白风微微侧目,向着白雷和陆禹说道。
  谁知二人竟一时间看的神魂出了窍,白雷在被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个机灵的回了神,一把抹去那嘴角的口水,故作镇定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前。
  只是,那时的白雷没有发现,这短短几步,他是以同手同脚的怪异姿势走过来地,接着,彪悍地把袖子一撸,怪笑道:“哈哈!那啥,这回都别跟俺抢……俺走头里。”说罢,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藤蔓编织得梯子之上,怎看都有些像些落荒逃窜的姿势。
  陆禹见那白雷开始爬了,这时也回了神,不知何时张开的嘴巴微微合上,接着绕过那白风的身边,也是有些怪异的腔调,笑着抬头说道:“那啥,小兄弟,你可小心点,可别再抽了筋儿。我还是在下边接着你罢!”
  说完,陆禹刚要上脚,谁料那爬在前头的白雷不知回了句啥,总之是引得那藤蔓一阵晃动,一阵土灰漫天降下,亏得那陆禹身手敏捷,躲得快,这才没中招。
  “咳……咱还是一会儿再上吧!”说罢,后退到一旁佯装看着那黑乎乎的墙壁。
  白风微微蹙眉,只觉这二人似有异样,却又说不个所以然,只摇了摇头,抬头吩咐那爬得吃力的白雷要小心一些。
  也不知过了几株香的时间,白雷终于爬到了洞外,直到一只脚终于踏上了地面,一丝得意的笑容,迎风在这清爽的夜风间缓缓扬起。“哇哈哈哈哈哈哈!我白大雷又重见天日啦!”
  跳出了井口,白雷接着朝那井下的二人挥手喊道:“哈哈,这儿是个荒苑,连个鬼都没有,赶紧上来吧!”
  陆禹笑了笑,回头朝那白风道:“白兄,那我便先行一步吧!”白风自然应承,于是就见那陆禹轻车熟路手脚麻利地行于那藤蔓之上。
  见陆禹已快行到井口处了,白风又回首环顾四周一番,心下总有些莫名的不安。入这心魔教的神袛时虽说是陆禹的大意才触动了机关,但也算是险象环生,可这出关,一路行来不但未见半个守卫,说是这冒名教主的大喜之日,但如此顺利地到达了城镇,总觉得……顺利得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江湖中人略感不安。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临时成立的打着十几年前心魔教的名义的小门小派,似乎,是他太过谨慎了。
  白风叹出一气,松了松一直紧绷的双肩,无论如何,总算是离着他们所探究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哎!白兄——!”
  白风听到那井口处传来的呼喊,这才发现陆禹早已出了废井,心思又回。他将一角衣摆掖入腰间,一手伏在剑上,双脚一个用力,平地而起,单是这一踮,便已跃起了半个井深的高度,在力见减弱之时,白风伸出一手攀在一截藤蔓之上,凝立一推,身子跃然又起。这一跃,刚好是露出了井口三丈之余的高度,翩然一个纵身,缓缓,低调中……一个华丽丽地落地。
  “好一个燕子转身,这种腾空无凭式的轻功纵式……我陆某也只是听过,这还是头一次见呢!”
  白风本身便没有卖弄的意思,只图省力,微愧地摇了摇头,只道:“陆兄莫要抬举。”
  陆禹可真心不是抬举,先前总是听说同朝为官的白风是如何如何堪当天下第一如何如何身手不凡的,这次同行,他可算是相信此非虚言了。听着白风的一句谦言,又是自愧不如的摇起了头。
  “白雷啊,你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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