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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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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绝招的。五年前,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天天都在想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大师兄?”
“……”白风看着她,眼中,却是难言的自责与心痛。
“我啊,全身都不能动又痛的时候,我的眼睛就看着大门,每天都有人从那里进来,我总想着,快了,就要快了,下一个从那门口走进来的就是大师兄了,一天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会继续看着那里对自己说,今天,就是今天,大师兄今天就会来的。然后,身上的疼就忘了,然后日子就很快很快的过去了。好像是我一个睁眼一个闭眼,一年就过去了,我在桃树底下等着等着,五年,就像昨天那么快……两年,只要想着师兄你,就会很快的。”
白风在无法抑制,紧紧地握着白雷的手,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真的好想,好想将她拥进怀里。
“为了说这些话才来这里的,师兄。所以,你一定要放心,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说道保重二字的时候,白雷的泪又一次决堤,怕让师兄担心于是赶紧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
“好,我会的。”白风微涩的声音回了一句。
“咳,咳咳!”两人间刚为分离染上的悲伤,猛地,却又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咳咳,我是不介意端着碗酒在这里晒太阳,不过……上万人在这儿看着呢,你们一个要上前线了,一个还穿着睡袍,我说你们是不是也稍微……咳咳!”
白雷闻声登时一愣,接着循声看去……
一怔。“哥,哥?”白雷吓得一双泪眸定在了那里,看着眼前一身盔甲的宋紫月,又道:“你,你在这儿干嘛?你这打扮……”
宋紫月本是个文生,第一次披甲上阵的他脸上却是掩不住的豪情和自信。他伸手正了正头上的铁盔,又道:“正如你所看一般,你皇兄我会和白风一同北上平乱,一同出生入死。”
“就你?!”白雷惊得肩头一抖,心想:背着几两重的咱都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身板儿还敢喊着要去打仗?
“开什么玩笑,就你这样的去前线能干什么呀?”白雷不信,怀疑的目光试探的看着白风,白风却朝她点了点头。
“不要说得那么绝,打仗不全靠体力,也要靠脑子的,我自小书读各类典籍自然也包括兵法,再说,我此次去是要护着白风,万一前线上他让那北蛮的公主看上了硬要拖回去做驸马,可就全靠我去营救他了。”
“…………”白雷垂着厚厚的白皮一副无语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同情地目光看向白风,说道:“师兄,你这趟去太辛苦了,又要对付蛮人,又要看孩子……”
白风笑着,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缓扬起个笑意。“我无碍的,你顾好自己。”说着,手轻轻松开了白雷的腕,离开了她的发,挥着手:“起风了,回去吧。”
白雷点了点头,眼中的泪已经干了。她站在原地,朝白风挥了挥手:“师兄你上马吧,我在这儿看着你走……”
白风点头允下,接着,一手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三两步走下高台,翻身上马。
白雷就站在那里看着师兄一身的戎装,果真,无论师兄是什么样的打扮身处何样的环境,只要那个人是师兄,就会是最最瞩目的。
白风上马后,最后一次回头看白雷,那时马上的他和站在高台上赤着脚的她,同时间,相视一笑,便是这对眸的一笑,映在了彼此的心底,足以在两年的时间里时时翻出回味。
“出征——————!”当那嘹亮的声音响起,马蹄达达,风扬尘起,人群移去。
北去路漫漫,盼君此去安。
…………
…………
在白雷的笑容和泪水里,白风率军北上。二个月后,白雷收到了大师兄寄来的第一封家书:
师兄一切安好,在北沽城与北蛮人的第一战,北蛮族公主对长皇子宋紫月一见钟情,是夜,趁乱将宋紫月掳去。勿忧,此刻已筹备精英,预连夜营救之……
读完这封信的时候,白雷当时就从榻上摔去了地上,同门师兄弟几个欲上前扶之,不料白雷却抱着肚子笑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作者有话要说: 唉,话说,好纠结~抛开白辰那个倒霉孩纸的出场不说,那啥,下章大婚洞房,这肉,你说说,咱放是不放啊!纠结,纠结啊!肉啊,还是汤儿啊,哎呀,要失眠~~~
☆、好事成双,皆大欢喜
【一年半后崇华】
山中薄雾风吹散,皑皑白雪迎朝阳。
崇华山上峰路乾洞后的一角菜园里,外围是新栽的几十颗桃树,树枝上偶可见几个嫩绿的骨朵,桃林深处竖着一棵又高又大的老桃树,树下置了一块布满了青苔的青花石桌,石桌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两人面面相对,矮的抵在树边,高的面上正是一脸的纠结,凝眉瞅着身前的女子,颤音说道:
“二丫啊,这亲,我看咱俩是成不了了,要不,咱俩偷偷去官媒把户落了,这事儿……咱就私下办了吧。”
“…………”
“不是,你先别哭,你听说我啊。你是不知道我的苦衷啊,你爹,就是我那个师弟,他虽然比我年长可论辈分他比我低啊,这还不是关键,小时候他刚来崇华的时候啊特爱哭,天天儿的就爱跟在我屁股后面,你不知啊,想当年他一天三顿的哭鼻子那咧咧的鼻涕都是我给他擦的啊!不光是鼻涕,吃晚饭还歹给他擦嘴,就,就这辈分,你现在叫我突然改口叫他‘爹’?!就是叫个‘岳父’我也喊不出口啊!”
“…………”
“哎哟哟,别哭了,别哭了二丫,你这一哭,我心肝儿都要碎了呀!”
白辰一脸心疼的伸出手,刚要糊到对面那人的脸上,只听“啪”一声,对方一个利落的当空抓住了白辰的那只魔爪。
对着白辰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啐出一口。“老爹,你这戏做得太假了!旁的不说,无论你说什么,俺二师姐都不会掉泪儿的,她可是白雨,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冷面仙子’,也不知道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小看师姐了。你啊!别做梦了,就算你说不娶她了,她只会把剑□,出的绝对不会是眼泪。”
白雷说罢,将头发一甩,及肩的长发潇洒的被她甩去了脑后。“话说,从你回山给师祖爷爷和师父求亲到现在,爹啊,这都一年多了,你要再这么耗下去,就算娶了我师姐,她也该给你养老了,唉,突然好同情师姐,这不是少妇寡少妇寡吗……”
“死小子——!”白辰收回了先前做戏时那一脸的悲伤,一脸的盛怒,朝着白雷的脑门抬头就敲了下去。
“不在你皇宫里老实实带着,跑这儿来干嘛,干嘛来了?屁用没有,滚蛋!赶紧滚蛋!”
白雷一脸鄙夷地揉了揉脑门,回道:“宫里呆够了,我回来串串门子,再说,是你一大清早跑来要我配合你的,可……你戏烂成这样,我是好心给你提点意见。”
“你这哪叫意见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这么悲惨,天天被自己的师父骂是吃嫩草的老黄牛,被自己师弟叫做土匪流氓,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吧,也觉得咱没出息,啊啊啊!就连俺一手养大的儿子,也来泼咱冷水,这是要逆天,催悲的逆天啊!”
白雷瞅了瞅老爹那悲愤的模样,倒也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于是又道:“老爹,我觉得……师祖爷爷、师父、师姐她们都没错,只是你自己错了。”
“啥意思?”
“老爹,你是喜欢师姐没错的吧?师姐也是非你不可的,那么,成亲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啊。你觉得对师祖和师父亏欠,可是,你和师姐成亲的事儿从头到尾她们二老也没做过实质上阻拦你的事啊!他们除了打打骂骂你,可有关过师姐?可有拼死阻拦你二人见面?可有赶尽杀绝你俩?没有的事嘛!再说说你对师姐,这么多年了,你为她做过什么了让她等了你那么多年,除了一两句甜言蜜语,你连个名分都不敢给她,可是呢……打从我回山,我只看见师姐气你恼你,衣服却不曾为你少做一套,便是一张冷脸也要天天来看你,老爹呀,你那双臭脚我嗅了这么多年还会忍不住发晕呢,可这么久不见,你那么多双鞋垫都是崭新的,这又是谁给你换的啊!你顾这顾那的,对都想对得起,结果……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师姐了,唉……亏得古人常说,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白辰一脸的惊色,静待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这,这些话居然是从你小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我,我怎么感觉这么……失真,像做梦似的呢。”
白雷一副深沉状的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两步,直到离得老爹和那棵桃树够远了,这才遥遥的回看了白辰一眼,意味深长道:“唉……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说罢,裙摆一拂,转身去,再不回头。
只剩白辰在原地又愣了许久,这才一脸余惊地摇了摇头,叹道:“说是情爱什么的最能让人成长,竟是真的?啧啧,如此说来,难不成……真是我,肤浅了?”
白辰摇头晃脑一脸沉思状的走回了屋里,直到这时,人已走出菜园的白雷这才缩着头四下细瞅了一番,接着一溜烟的鼠窜到乾洞后的一个石缝边上,悄声说道:
“师姐,咱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白雨一身淡紫的纱裙缓缓从石缝后走出,笑眸打量了白雷一会儿,只道:“那句‘人生自古有情痴’和‘欲语还休’,你哪里学来的?”
白雷一脸得逞的奸笑,回道:“师姐你不知道,宫里有个‘事事通’(可怜的老人家),我随便说两句他都能给我编成段子,要犀利有犀利,要煽情有煽情。”白雷一伸手,挥了挥手掌。白雨这才看清,白雷那小爪子上密密的一片小字。
白雨一愣,接着道:“感情……这段台词你早编好了?从你出宫的那天起?”
白雷一听,脸上狗腿的笑一收,当是一个跺脚:“切!还说呢!我那是借着你和我狗儿爹成亲的幌子才跑回崇华的,老爹这不靠谱的!我回来都半年了!从他回来求亲都过去一年半了!他奶奶的,还没见这个影儿呢!”
白雨缓缓凝起一笑,微歪着头看着白雷:“让你费心了……”
“哪儿的话!能娶你,那是我狗儿爹百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不怕少了你这媳妇,我害怕跑了你这么好的狗儿娘呢!”
白雨脸上的笑渐渐收去。“雷子,你刚才的那些话,许是……也有几句是说与自己的吧。”
白雷不解的看着师姐,白雨这才又道:“你来崇华后,有三个月未收到大师兄的家书了吧?”
白雷一怔,这才扯出个笑,挠着后脑说道:“啊!那个啊……师兄最后一封信上不是说了,已攻下了单凤城,接着就是兵围北蛮都城了,这会儿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肯定有许多要筹谋的,顾不上写信也是应该的。”
白雨伸手摸着白雷的头,垂眸道:“嗯,再忍一忍,很快,很快,你的幸福就会来了……”
白雷始终笑着,轻轻的点了下头,面上却是始终不移的坚定……
…………
白雷这一辈子,可总结为四个字:一生糊涂。一出生稀里糊涂的被人抱走了,稀里糊涂的被人当做男娃养大,稀里糊涂的被自己仰慕的人推下悬崖,稀里糊涂的,却又把天下第一的男子给收了。好的,坏的,却通通都是不明就里的。
直到这天,白雷才算是做了今生最明智的一件事。那就是间接的促成了老爹和白雨的亲事,虽说直到定亲宴的那天,白辰的脸上还是一坨豆腐色,不管怎样,这门亲事在媒妁双方的协商后算是定下了。
定亲宴前后的几天,白雷可算是忙糊涂了,一是打点宴会,二是收礼,江湖上各路人马送来的礼物全部由白雷统一收集,接了这活白雷可算长见识了,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了。有些个真心祝福的,送来的首饰珠宝什么的也算见多无奇了,奇就奇在,有些对师姐用情至深直至走火入魔的,华贵的礼盒里竟躺着些个符咒、巫蛊、人偶,总之,就是各种势必要拆散白辰俩人的物件。相比较之下,白雷真想说,那些送匕首送毒药的,真算客气的了。
忙了两天两夜,白雷浑身都疲软了,可到了狗儿爹定亲宴会的那晚,白雷还是精神饱满的出席了,而且还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夜她穿了个绯红色的大长裙子,站在门口一脸喜气的迎着宾客。宴会上,面对来客的祝词,她更是一个高兴连干了三大碗烈酒。
期间小白晴几番劝他服下解酒药,却都被白雷拒绝了。“高兴!这酒下肚,高兴!哈哈哈哈!”边说着,又干了一大碗。虽说是穿着一身淑女的衣服,可惜,骨子里还是一副男儿气。
白雨无奈地笑着,夺过白雷手里的酒碗:“好了,这是定亲宴又不是成亲,把你精神头留着吧。”
白雷摇了摇脑袋,刚想说点什么,突又发觉脑中一晕,要说的话又给忘了。支支吾吾手舞足蹈了半天,却愣是一句清晰的话也没出来。
白雨叹了口气。“小五,和你四师兄把雷子抬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叫他吐了你们身上。”
“不,不不……我不走,还,还没看洞,洞,洞洞房唔啊!”吐了一片。
“什么事?”正这时,屋子里响起一道携着内力的低吼。不用眼看都知道是这是师祖白洛英的千里传音,白晴赶紧朝白雾摆了摆手,两个人趁乱架着白雷就冲出了宴厅。
待把白雷运回屋子的时候,定力稍微差一些的小白晴也将晚饭吐了个精光。白雾让白晴先回去,自己又给白雷扎了两针定神的,待他沉沉睡去了,这才离开了院子……
后半夜的时候,白雷可算知道宿醉的难受了,胃里翻江倒海吐又吐不出来,嘴里又干又辣想起身找点水喝可脑袋又沉得抬不动。
“唔,唔额……”白雷在床上闭着眼又是翻身又是呻yin,半梦半醒着,眼角还坠着泪。
就在这时,突然感到一双手将她沉沉的身子扶了起来,接着唇角感到一阵冰凉,一股甘甜的凉水流进了口中。白雷一时间像是搁浅的鱼重回了水中,咕嘟嘟几下子就将杯里的水喝尽了。
“唉……”浅浅的,只听到一阵叹气,白雷努力的抬起眼皮却发现屋子里又黑又暗只能看见一个剪影,那人将白雷重新放回了床上,悠悠叹了一句:“所以,不能喝就不要逞能,酒喝多了,难受的是自己……”
此刻白雷的脑中还是一团浆糊,她努力的想要理清脑子里的杂物,想看清眼前的人,摇了几下脑袋,再看脸前……
隐约中,只看到红色的一抹衣角。
红衣?喜服!
“爹,狗,狗儿爹?”待白雷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这才重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接着推了一下身边的人,说道:
“赶,赶紧去……去洞房去,老爹!要趁热乎啊!”
“洞房?”只听那人笑了一声,接着又道:“现在只是定亲,你就这样坑你师姐啊?”
白雷闭着的眸子使劲挤了几下,眉头皱成了一团,接着挥了几下手,大喊道:“狗,狗儿爹你懂个毛啊!我,我师姐啊!做梦都梦见能和你洞房呢!混账!你都让她等多么久了!还,还不速速滚去?!”
“……”那人又闷笑了几声,接着果真离开了床边。
‘噶~’一声门响。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白雷这才满意的抿出个笑,脑袋朝被窝里滚了两下,流着口水,再次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雷再次被喉咙的沙疼激醒了,这次脑袋清醒了许多,她摇啊摇的支起了身子,一路摸索着走到桌边将桌上的一壶凉茶干了个见底。
“呼啊……好爽!”白雷擦了下嘴巴,脑子瞬间清朗了起来,回想刚刚折磨人的醉酒的片段好似发生在梦中,她抬头看看窗子,银色的月光,还是夜里呢。
酒劲儿刚过,白雷觉得身上还有些热,于是索性推开门去院子里吹吹风。
屋门刚推开,只是一轮明月却将白雷映的睁不开眼了,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了脸前的夜景。
这一眼,白雷登时一愣,院子里的石桌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白雷眯着眼瞅了半天,从背影看去那人是一身深红的袍子,他弓着身子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
白雷大惊,迷蒙的双眼瞬地一瞪。大呼一声:“尼玛————————!”
那趴着睡得正香的人,后背微微颤了一下,正要抬起身子却又听见白雷远远的向这边跑来且边跑边喊道:
“要死啦你,狗儿爹——!!!今晚这么重要的大日子你跑回家来干啥啊!洞房啊洞房!造娃啊造娃!你,你是要气死我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还有十步,七步,五步,恰就在那五步的距离,深红长袍转身而来。
风吹起他耳边的发,撩人胜月;深红色的袍子前面,片片亮甲带着道道斑驳;月光将他的眉目雕刻的更加深沉,他的眸更深了,他脸庞的轮廓比昔日里更加分明了,他那唇边泛着的淡淡的笑……更加醉人了。
白雷生生止住了步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她看着他,只是那样看着,却将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无数次练习的重逢时的那些对话,通通忘记了……
“我,我做梦……了?”白雷不确定的语气,试探的问道,如果这是梦,她的选择,一定是延长它。
白风笑着缓缓站起了身,摇头道。“你醒了,就在刚刚,我也醒了。”
“可是,不可能啊,我、我算了,还有一百二十七天才……”
白风走上来,轻轻抚过白雷惊愕的面容,将她的发撩去了身后,笑道:“如果不是你来了崇华,三天前在京城就可以见到你了。”
白雷依旧是一脸的不信,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却疼的皱起了眉。白风笑的更深了,伸手揉了揉她脸上的红皮儿,继而道:“都说不是梦了,七天前我们攻下了北蛮的都城,长皇子留在都城处理剩下的事,我先一步赶回来了。”
白雷眨巴了几下眼,紧紧地凝着白风,干咽下一口,这才又问道:“七天?不可能的呀,七天,怎么从北蛮赶来这里呢?就是水路,至少也要十三天的……”
白风瞧着她那副呆呆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心中激昂的情绪,他伸开手轻轻的将她揽进了怀里,悄悄在她肩头说了一句:“你不要管我是游回来还是飞回来的,现在,确确实实是我,是我……回来了,而且……再也不用离开了。”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白风手中暗暗用了些力。
直到白雷贴到师兄心口的那一刻,彻夜的酒劲儿彻底散尽了。这一刻,她终于知道所谓的‘风尘仆仆’的味道了。因为此刻的大师兄的身上,就是这种味道,那是类似于尘土的味道,夹杂着北方的风雪搀着南方的晨露,那是夜以继日马不停蹄整整奔跑了七日后的‘仆仆’之味。
只是一瞬间,白雷的脑袋中闪过了刚刚在院中看见师兄时的情景。正是因为七日的奔波,他来到了她的身边,却又因为自己宿醉,他又守在院子里。平日的师兄若是累了,最多只是打坐静息,可是,刚刚的师兄却趴在那里睡着了,那是该有多累呢?
一股酸意攀上了白雷的鼻尖,泪水禁不住的决堤而下。“唔,唔嗯……呜呜,师兄,对不起啊师兄。还有……我好想你啊,大师兄。”
白风拍着她的背,笑道:“这么久没见了,第一句,却要说对不起么?”
白雷只顾哭着:“呜啊啊,我的原计划,呜呜,没有哭这个环节的,更没有喝醉酒!都是你来的太突然了,我们美美的帅帅的重逢没了,没了啊!”
白风笑着,手还在抚拍着她激动的小身子,安慰道:“谁说不美了,刚刚你从屋里出来,我回头初见你时那一眼,你那绯红的长裙好美,让我几乎以为……今夜要成亲的,是我们呢。”
白雷一怔,脑中却想起了刚刚自己从屋里出来时看见师兄背影后喊的第一句话,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尼,尼玛?!
“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好了……”
同一个怀里,一个哭的用力,一个笑的正盛。桃花树下,虽没有满天的花雨,树上满枝的嫩芽却诉尽了无限的生机,无限的春意……
…………
…………
【一个月后,京城】
龙纹轿顶凤纹帐,十人长轿百千人队。
为首的是乐器演奏队,六人一排,整六十六列。队尾有女红细软百十箱,红奁小件数千百桶,各个都是朱漆髹金、流光溢彩。队中的新娘轿,便是纯金的轿顶,纯银的镂窗,便是路人看上几眼也会觉得晃眼。蜿蜒十余里的红妆队从城门一路浩浩荡荡驶向皇城,与那书上所形容的‘十里红妆’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照道理来说,莫说是嫁个公主,便是迎娶个皇后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围观的百姓却是各个津津乐道,面露喜色,待问这是为何?因为,今儿这要出嫁的可是当今皇朝唯一的公主,是皇上和皇后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最最重要的,要做这驸马的,更不是旁人,乃是当今皇朝开国大将兼征边首帅,城中万人敬仰万人膜拜万人垂涎的当朝第一大众情人——白风。
话说此刻坐在红鬃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正是面如冠玉、身躯凛凛。那眉,如墨画;那颊,如桃瓣;那眸,如射星;那脸上的淡淡一笑,直叫众生颠倒。
不过……
美男不是只有一个,同样的,华丽的轿子也不是只有一顶。待问这又是为何?
因为,今天出嫁的不止回朝公主一个,还有一个皇姑母的干闺女,也就是江湖中无人不知的冷面仙子——白雨。
并驾在白风身旁的白辰,本就是美男,虽说略逊了白风少许,可迷倒京城百十号围观的妇女的功力还是有的。
凤眼微微那么一侧,看了看身旁一脸喜气的白风,说道:
“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和我的儿子,哦不,是闺女,一块儿成亲。”白辰扯了扯胸前那多灿烂的有些刺眼的大红缎子,又道:“最最雷人的是……丫,娶我闺女的,和我娶的,来来去去……都是咱崇华的。”
想到这儿白辰就欲语泪先流啊!
老婆是徒弟就算了,岳父大人还是自己的小师弟?娶就娶了吧,老婆的干娘还非要搞个皇家仪式。得!咱一辈子老牛吃回嫩草不容易啊,本想偷着掖着也就罢了,这下好,全城的老百姓都来见证咱这段‘光荣’事迹了。
唉……好想哭,好像回家哦……
“师叔,师叔!”
“啊?”白辰一回神儿,这才听到白风在唤他。
“到了,该下马了。”
“哦哦,好~”白辰翻身下马,抬头远看了眼那即将举行仪式的大殿,又回头看了看停在街道上的两个大红轿子,白辰赶紧将跳到嗓子眼的心往下咽了咽。
白风满心的欢与喜全写在他的俊脸上了,司仪刚说罢‘迎新娘’他就大步流云的走向轿子了,白辰一着急赶紧扯住了他的袖子,问道:“刚、刚刚司仪怎么说?是领进去再磕俩头就算完事儿了是么?”
白风笑。“不是领,是背,嗯,然后进了大殿,行了礼就可以了。”说着,拍了拍白辰的手,又道:“师叔,放松点。你看!你手汗都把我的喜服浸透了……”
白辰低头一看,白风的袍子上果然湿了一角。
“咳咳,我、我这不是紧张,我这是激动。”说罢,朝着轿子走了几步,嘴角却忍不住的抖动了两下,撇嘴暗道:“咋能不激动?一想到一会儿要连着给我从小擦过鼻涕喂过饭的师弟当爹一样的磕俩响头,尼玛,激动的我浑身颤抖啊啊啊……”
白风笑着跟了上去,两人并排着一同朝那轿子里各自的新娘走去。
“二丫,叔儿来接你了。”白辰隔着轿帘,低低了唤了一句。
站在轿子边的喜娘听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白辰瞬间就红了老脸,清了清嗓子。“二丫,快出来吧!别玩了,今儿你师叔我的老命快去半条了。”
轿子里还是没有动静,白辰叩了叩轿门,又道:“二丫?”
轿子里终于有动静了,只听轻轻柔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叫娘子,自称夫君……如此,重来一次。”
“…………”白辰赤红的脸一路窜到了耳朵根子。想他风流才子一辈子没脸没皮的,孰能想到,老天不是不报,是给你攒了一道儿啊!
“娘,娘子哎!夫君这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您赶紧行行好出来吧!”
这话刚说完,轿门‘噶’一声便开了,一个身姿曼妙喜帕遮面的女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背我。”她轻轻、柔柔的说道,语气里却是难掩的欢喜之情。
白辰怔了一下,赶紧蹲下身去,直到稳稳的将白雨背在了身上,这才笑着说了一句:“二丫,哦,娘子啊,你今儿可真美。”
“竟胡话,我遮着脸呢。”
白辰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前走着。“遮着也美,就没见过你不美的时候,这会儿,最美!”
白雨的脸掩在盖头里,白辰自然看不见她那大大的笑。直觉肩头上弱弱挨了一记,知是她害羞了,一个侧头,却又发现身旁并没有白风和白雷的身影。
“咦?雷子他们呢?怎么比我们还慢?”
白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等他们,继续走,赶紧的。”
“啊?”
…………
这会儿纳闷的不止是新郎官白辰,还有那候在轿前的白风。白雷的喜娘又叩了两下轿门,唤道:“公主,快到吉时了,您赶紧出来吧!”
轿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啊?”喜娘开始有些错愕了。
白风却长叹出一口气。“昨晚累了一夜,早晨又颠簸了一路,应是在里面睡熟了……”
说罢,白风凝力于掌,微微向着那轿门一推,门果真开了,里面的新娘蜷成了一团,缩在轿子的最里面,头上的帕子湿了一大片,应该是口水浸的,看那姿势就知她这一路睡的很是惬意。
“呀!公主真是睡着了。”喜娘正要上去唤她,白风却伸手阻止。
“我来吧。”白风笑着,弓身进了那喜轿里,接着将白雷抱了出来。
白雷受到了颠簸,半梦半醒地抖了下身子。白风开口道:“你要是再不醒醒,白日梦可要变噩梦了。”
白雷恍然地一个挣扎,脑子瞬间醒了过来,他这一番动静差点把头上的盖头晃下来,好在白风的手快一把又将那帕子扯了回去。
“呼~吓死我了,喜娘说,我的脸今天不能见太阳,否则三年内必破相!”
白风笑了,将她从怀里落回了地上,接着重新将她背上身。
“师兄,走快点,赶上我狗儿爹和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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