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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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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身的陪他一起跳入万丈深渊,那是……同生共死的勇气啊,可此时,又是什么力量,让他的大师兄,离他远了呢?
白雷飘无可依的一颗心,悠悠荡荡,走进了贤王府的侧门,又朦朦胧胧的穿过了院子。
院中的景色依旧,花艳草盛,可是,那一切……都与白雷无关了。
…… ……
…… ……
贤王宴堂正厅的主座上,是一张凝重与忐忑相纠结的面庞,俊眉飞扬,鹰目如炬。那是一身素装的皇上,那是,一颗久寻自己失散骨肉多年终于如愿以偿的仁父之心。
在他身旁一直红着眼眶紧握着田紫荇双手的华衣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唯一的正室,皇朝的国母——田绯莹。
只见她一双泪目早已尽显了疲惫与沧桑,而一直立在她身旁的田紫荇,相仿的面孔,只是脸上的泪,于她更盛。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啊啊啊……”
第一个念叨的,是田紫荇;而第二个声泪俱下而唤的,便是白辰了。
田绯莹一面摇着头,一面甩着泪,似是久难成声。一旁的皇上还留着几分的理智,于那二人说道:
“来时,我与绯莹已说好了,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无论怪谁都是无用了。好在,这孩子……算是找回来了。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还未与你算,又怎谈过错呢?”
田紫荇和白辰一听那‘养育之恩’四字,二人同是一抖,那四字,犹如四把尖刀,字字割心啊!
“可,可是……”白辰正要开口,这时,一直在主座的贤王先他一步开口了。
“杭骥啊!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因为公主从小是被武林中人领养去了,这江湖上嘛,鱼龙混杂的自是诸多不便啊,所以白辰啊,自幼时,便把她当做男孩来养了。”
“什,什么?男,男孩——?!”田绯莹一听,当时就泪奔了,一手握着田紫荇,另只捏着官帽椅的手‘咔吧’一声就将扶手捏了个粉碎。(田家遗传……以前提到过捏。)
皇上一听也是一愣,可寻思一下,还是沉住了气,接着说道:“绯莹,无妨,便是豪气些,倒也随了我,她既是公主身,又有谁敢说他泼辣呀?无碍,无碍的。”
这话虽是为了安慰田绯莹才说的,可确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田绯莹果真拭了拭脸上的泪,点了点头。
白辰见这架势,心中那久悬多日的石头先是落了一半,可就在他终于对今后的人生燃起星星之火时,突然,白雨的一段话,彻底将他雷了个外焦里嫩。
迟来的白雨进厅后,朝着正堂大略的行了礼,接着对一旁的白辰说道:“师叔,白雷她不在屋里,后院也没有,我以为他来了前厅……可是,他,似乎不见了呢。”
“啥——?”白辰一个跳脚,当即蹦了个老高,凑头到白雨耳旁悄悄问了句:“尼玛的白风那小子呢?尼玛,这节骨眼上,是要给我来私奔吗?”
白雨缓缓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接着,白风的声音传入了白辰的耳内,淡淡只几字:“师叔,我送她回来后,就一直在这里了……”白辰这一回头,才见那正厅的一角,白风早就立在那里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白辰这下慌神了,颤颤巍巍的转过身,老眼满是泪水的对着那堂上的二人,说道:
“皇,皇上,那,那,那孩子……有,有点儿……怕生,呵,呵呵呵。”干笑出几声。
“你那是什么意思?”龙颜一震。
白辰吓得赶紧埋头跪了下去。
正当这时,白风不着痕迹的走到了正堂的一个窗户旁,缓缓推了开来。向外探了探,接着回目说道:“他在这里……”
众人闻此言,争相恐后蜂拥而上,而这时,最先探出身子的白辰一个猛子就翻出了窗外,边喊道:“哪儿呢,哪儿呢?雷子————?!”
白辰之后,是白风、田紫荇,连皇上和皇后二人也相搀扶着翻出了窗外。
可窗外空空荡荡,只在那窗下的泥土旁,躺着一只灰灰旧旧的鞋子,那鞋子里面,还缝着四枚铜板。(白雷专利)
“我,我……我的女儿的?”田绯莹用几乎绝望的口吻对着白辰和白风唤了一句。
可白辰脸色白过了又白,在白无可白之际,只缓缓道了几个字出来:“吓,吓跑了吧?”
此时,就连那镇定的皇上也急了眼,四下看去,盛怒道:“这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能跑到哪里去啊?”
白辰黑着脸,看了看一旁的白风。只见那白风沉重的点了下头,接着,白辰缓缓移开了身子。指着自己身后那墙角边的一个只有脑袋那么大小的狗洞说道:
“从这儿……跑了。”
“…… ……”
“…… ……”
“我!我发誓,这本事真不是我教的,这,这玩意儿他生来就会,这丫是遗传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没有更,今晚我把二更合一了,算补偿哈。知道好多人又要骂的,今晚这字数,还算对得起大家吧?
☆、怨也是你,恋也是你
皇朝北玄武门外,金戈铮亮,铁马嗒嗒,一片尘土扬来,御林军队一片呐喊之声,声声震天。
战鼓转快,左右二翼先开而合,是谓之‘夹翼之术’,皇朝一二等大将莫不是点头含笑,对着自己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卫,满脸皆是得意之色。
“停——!”
只听那校场上一声龙威高喝,御林勒马而止,众人惊目而来。
“圣上……”老将军一脸愁容,正不知是何处错漏引得了龙颜盛怒,正待这时,宋帝拂袖而起,一手重重的拍在那城墙的石壁上,蹙眉叹道:
“想我坐拥千军万马又如何?便是你们一敌百,万夫莫敌又能如何?我,我却是……连我自己的女儿都……”
说罢,宋帝长叹出一气,转身再坐回了龙椅之上。明晃晃的袖角一挥,淡颜道:
“算了,继续,让他们……继续吧。”
“是……”几名老将之间互相探视了几眼,接着,令旗一出,训练又起。
…………
这是一场历时半年的御林军苦驯的成果演习,每当这种时候,自幼便善习兵法的宋杭骥总会十分兴奋的看着那支自豪的军队,可这时,对于他来说,任何事都无法让他感到兴奋了。
因为就在前天,原本以为就要到达他这一生兴奋之最高点的宋杭骥,猛地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下来。
整颗心,除了寒,就是凉。
当上书房中沉静了半日后,那一扇朱漆大门再次被人缓缓的推开,一抹白衣,轻脚而入。
那时的宋杭骥还是一脸的落寞,仿佛一个刚刚被人遗弃的孩子,他无神的眼睛扫过了堂中的白风一眼,接着淡淡回了句:
“今天没有心情跟你吵……”
白风微上前了两步,接着,附身而道:“皇上,我寻到‘她’的踪迹了……”
闻言,宋杭骥赶紧抬目而来,眼中的火光刚要盛起来,却又陡然暗了下去。
“便是寻到了又如何?你那日没看到吗?她怕我,她……她躲着我,那孩子一定还……恨着我们呢。”说着,宋杭骥双目一红,微泛了莹光。
“皇上,或许,是你想的太多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宋杭骥微抬目看了白风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沉稳与淡颜,似是胸有成竹般的坚信着什么。又问道:“是啊,你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啊,谁承想,在你身边来来回回那么久的人,就是我苦寻多年都未果的亲生女儿啊……”
“那,白风,你说……她,她见了我为何要跑呢?就因为我是皇上?可她就是公主了呀?天底下多少姑娘做梦都希望自己能一夜之间成为公主,飞上枝头做凤凰啊,可她……为何要逃呢?”
白风淡目,久久,才道了一句:“皇上,你只觉得那些都是好的,便一味的给她,可是……谁又曾问过她,她到底想不想要呢?”
天底下不乏喜欢做凤凰的乌鸦,可是,也有喜爱着自己一身黝黑的乌鸦啊?
白雷是羡慕凤凰,可他,却也从没说过要做那‘凤凰’……
…………
没错,一直以来,白雷过的日子,虽说是有些阴阳失调了,可他起码都是随着自己意愿顺着自己的步伐走的。
如今,冷不丁的就从天上掉下了一个皇帝爹爹皇后娘,这梦,美是美,可白雷明显有点吃不消了。
旁的不说,就说那皇宫深院吧,这么多年来,白雷也只是听说书的讲过几回,连那宫墙有多高,他都没亲身量过……
“唉,朱老爹,你说这皇城的墙有多高啊?”
西街口杀猪圈的第一把刀——朱成柴,将手中磨了半天的剁骨到放到一旁,豪气的一笑,对着白雷数道:
“咱哪知道那墙有多高啊,不过还是看得出来一点:就你这小身子骨啊,就是十个摞起来也抵不过那墙高。”
白雷似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接着又转过脸,一脸认真的再次问道:“朱老爹,那……你说这皇城的墙角会不会有个狗洞啥的,老鼠洞也行啊。”
朱成柴一愣,接着仰天哈哈大笑了一番。“我说白大兄弟啊,你这两天可是没少问我关于这皇城城墙的事儿,你……莫不是有个相好关在里面吧?你是寻着法的往里冲啊。呵,听大哥一句,那里面可是龙潭虎穴啊……你就是只老鼠,钻的进去,却也活不下来啊!”
白雷闻言浑身激起一层疙瘩,接着摇了摇头,正待这时,街口上几个提着菜篮的妇人正向着这边走来了。白雷眼尖,赶紧抄起手里的半月寒刀嗖嗖的在掌心转了几圈,接着‘啪’的一声,剁在了菜板上,一面提着嗓子喊道:
“上好的,新鲜的,土养小猪仔了啊——!凉拌清爽不油腻,榨油喷儿香啊——!另有成年老猪后脚骨,炖汤大补,以形养身了啊——!”
那朱成柴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白雷,暗自点了点头,说道:“起初还怕招了个童工来,这么一看,你这小子还真能干,会切会卖的,还真是我老朱捡了便宜了呢!”
白雷朝着他挤出个俏皮的笑,接着扭头回去继续招呼那上门的几个妇人。
朱成柴愣了愣神,接着莫名地摇了摇脑袋,一面转着身子,一面悄悄的自言道:“刚刚莫不是花眼了,怎……好像看见个女子似的?”
话说白雷此时应征的这个‘猪肉摊子’,其实就在距离贤王府不算太远的西北角的一个旧城巷子里。只是,这里大都是些廉价的早市,摆摊的都是私贩,卖的都是老百姓的生菜生肉,人多又杂,倒也给白雷提供了个藏身的好去处。
许多人会好奇,白雷究竟为何会在那样的场景下一走了之,其实,换位思考一下,白雷的所行,却也不难解释。
首先,从心里角度上来说,白雷是有些生气的。你想啊,每天在一起朝夕相对的人有那么多,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就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可是,直到要见面了,所有人都是瞒着他的。这种被众人背叛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啊。
再来说说,白雷对于‘公主’这个身份的思考。没错,白雷是个很爱财的人,可那种爱,是一种近似于为生活添姿添彩的小趣味,可当这种小趣味被现实无限的放大化了,那么,当这些‘物质’与他鲜明得性格特质相碰撞时,究竟是,是快乐多一些还是压抑多一些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白雷当然想的通。
最后一点,是关于他大师兄的。
直到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一瞬间,白雷终于想明白了那天在贤王府门前与师兄分别时,师兄那番话的意思,还有,师兄那时显露出的那个清寒的背影。
如果白雷的真选择了去做那众星捧月的‘公主’,那么,师兄的那个微寒的背影,就是他留给白雷最后的东西了。
即便是繁琐的礼节束缚着白雷,枯燥的日子等待着白雷,可是……他却还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出路’,哪怕就是一个鼠洞。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她梦到了大师兄那个清寒又写着‘寂寞’的背影,哪怕是给她一个鼠洞,她也会穿过去,跑过很远的路,去寻他,去找他。
可是,这宫墙真的好严密,真的好威严。她寻了每一个角落,却仍……没有一丝的漏洞。
每每想到这个完美到让人心寒的宫墙,白雷的双眸就不禁黯淡了下去。
“要二斤白肉……”
耳边一道女声突然打断了白雷的思绪,白雷这才将视线再次落回了手中的猪肉肉上,头也没抬,只用刀尖划了划猪皮上的一层,回问了一句:
“夫人是要上白肉还是里白肉啊?啊,您直接说是炼油还是煲汤就好了……”
稍待了一会让,那女子微显了清寒的声音才又起:“我要的白肉,是姓白的白,人肉的肉……”
直到这话一出,白雷双肩一抖,手中的砍刀猛地就落到了菜板之上,缓缓抬头探去,果不其然,正是白雨师姐那貌若天仙儿般的一副面容。
“师姐,我说……你,你牛也要有个限度,我藏这儿你都能找得到?你,你是在我身上藏了东西了么?”
白雨微微斜出一笑,回道:“不用藏,只是想想也知道。你那么守财,一不会住客栈二不会民宿;你又没有武功又怕死,所以不会露宿郊外或荒庙;最后,你唯一能在京城靠自己手艺有地儿住又有饭吃的活儿就两件,要么去偷,要么就是做屠户……偷你不敢,所以,我只寻了两条菜市,就看见你了。”
听到这里,白雷出于本能发应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就将右手的大拇指翻了出来,并在师姐的面前颤了好几下。
白雷正要开口赞她两句,猛地又想到一事,接着探了探师姐身后的各个方位,见无人跟来,这才缓下一口气。
“你放心,就我一个人来的。”白雨给了他一记定心丸。
白雷一脸感激的朝白雨点了点头。
“可是,我能想到的,我猜……那个人也能想得到,所以,离他赶来这里……应该也不远了。”
“谁?”白雷一脸惊色。
“除了你大师兄,还能有谁?”白雨这话,明显是把他老爹白辰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雷先是一愣,脸上复杂之色交替不定,只听得白雨又道:“要真正了解你,懂你……还要,关心你的人,才能找得到这里呀。”
白雨这话中的意思,白雷自然听得懂。不待白雷做出反应,脸前的白雨突然伸手拍在了白雷的肩上,接着,长长叹出一气。
“果然,好快啊。雷子,来不及了……”白雨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就听到那菜市的尽头处一声响彻整街的巨吼:
“赶紧跑啊!暴力巡差来扫街啦!大家赶紧撤啊——!”(约等于=C管)
这声刚落,整条街上众人静默了一下,下一瞬,哇啦啦的人群就抱着提着拉着自己的贩摊往街的另一头跑,就在这时,猪肉摊的老板朱成柴急声对着白雷吼道:
“雷子,别光看美女了,一会儿那群衙差来了,要是逮着,可就踹脸拔牙了啊!赶紧跑啊!”
白雷闻言,赶紧回头朝着师姐喊了一句:“师,师姐,几十年的感情就看今天了啊,我还不想见大师兄,我,我再流浪两天啊。那啥,我先闪,你那么聪明,日后一定还能找到我的。”白雷一面将肉摊子上的大肉往怀里揣,一面扭头对白雨喊着,可只见那白雨师姐既没有拦他也没有劝他,只是,用十分同情的目光对着他摇了摇头。
当白雷不顾一切转身就要随着人潮跑去时,这一个扭头,猛地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怀里。
抬脸的瞬间,正迎上了师兄那如春拂柳一般的双眸,浅映着自己的模子,就在那透亮的眸中。
这一眼看去,白雷总觉得,在上一次还这样对视着师兄的双眸与他坐在屋顶上谈笑的那一幕,似是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这时的眸子,这时的话语,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师兄……”白雷手中的肉,一块块落去了地上,耳边时渐渐远去的猪肉摊老板再疾声呼唤他的声音。
可此时的白雷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走不掉了。
“你来带我去那里的,是么?”白雷轻轻的问道,话语间,却是字字刻在心头,尖尖是血。
白风微微的垂下眸,点了点头。
白雷瞬地跨下了双肩,似是还想再与心中的那一点‘可悲’做最后的抵抗,几番隐忍后,又问了一句:
“要是我不愿意去呢?你还是……要带我去吗?”
白风微怔,未几,依旧点了点头。
这一瞬,白雷咬着唇角,双手紧攥成一团,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眼眶不要酸,不要红,接着,狠狠了点了下头。
扯出个有些走味儿的笑容,抬头对白风说道:“好。师兄你要我去,那,咱就去……!”
白风闻此,垂下的双眸缓缓睁开,那眸中的光几乎要再次明亮起来。他回视着白雷,依旧只是,给了他一个‘点头’。
白雷走在白风的身前,当白风与一直立在那里的白雨错肩而过时,只听到白雨淡淡说了一句:
“你替他选了一条……你自以为对他好的路,以后……若是后悔了,也莫要忘了今天的痛啊。”
白辰回看了她一眼。那时白雨的目光,像极了半月前在崇华山顶,白雨步步紧逼的追问着白风伤害了白雷时的一幕,一样的阴冷,一样的,毫无感情。
白辰终是带着白雷渐渐走远,巷子口站了两排御林军而不是什么衙差,白雷上了一顶看上去与自己完全格格不入的轿子,接着,凝着一脸的苦笑,落下了那华丽到可笑的轿帘。
白雷寻到了。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贤王府,白辰和田紫荇以徒步却胜于马匹的速度直奔皇宫……
话说天公总是很会看时候来添气氛的啊!当皇宫里皇上和皇后都华衣翘首盼望着亲子归来的时候,雨点噼啪奏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豆粒变成了玉米雹字,源源不绝的砸向了地面。
白雷乘坐的那顶轿子设备齐全,雨小时,外面下的雨一点都没沾到他,可雨渐渐的变大了,地面也滑了起来,这不,那八人大轿的一角,一个轿夫脚下一个打滑,整个轿子就歪着载了下去。
“咯咚!”一下,正是那轿子里的人脑袋撞在了轿身的声响。
白风一慌,顾不得一身的雨水,探首看去,果真见那白雷眼睛微红,一直手直揉着半边的脑门。
“停一下吧!”白风唤着那些轿夫。“去那茶楼外避避雨再行。”
接着,一行人就冲到了就近的一个茶楼里,白雷出来的时候,手还是捂在脑门上的,白辰想去看他的伤势,却叫白雷推开了。
这一群人就被大雨阻在了茶楼外的檐下,雨水噼啪的打在那停在街中间的华丽轿子上,轿顶的水穿成两条线直落去了地上。
“天意不要我去呢……”白雷撅着嘴,暗暗的唤了一句。
白风侧头看他,未几,突然对白雷说了一句:“你的头发怎么散开了……”
白雷原本没发现,因为头顶的发髻被雨水打湿了,这会儿,水一干,散发便掉落了下来。
“啊!”白雷一怔。“刚刚摔那一下,碰掉了!”话刚说完,白雷拔腿就向外跑。
那速度,甚至连近在他一旁的白辰都未来得及抓住他的身影。
白雷跑到雨中,钻进那轿子里,可是过了许久都未见他再出来。白风疾步而去,赶到轿子旁时,才发现,白雷坐在轿子里手中拿着断裂的那根桃木簪,一脸的落魄与愁色。
那根簪子,正是几天前,白风在一条巷子后买来送予白雷的那个。
“这里漏雨了,先去那边吧……”白风欲带他出来,却不料,那白雷一下躲开了白风伸来的那只手。
“唉……”白风抬头,看着那轿顶渗下来的水一颗颗都滴落到了白雷的头上,于是伸手为他接着那些雨水,一面劝他离开。“会着凉的……”
可待白雷再抬起头来看向白风的时候,谁知,同样也是满脸的水了。
白雷红着眼眶,狠狠的目光瞪了白风一眼,接着将那手中的断簪收进了怀里,从师兄的身边的缝隙一下就钻了出去。
白风紧跟在他身后,却见白雷不是去那茶楼的方向避雨,而是冒着大雨,直奔皇城的正门。
“你做什么?会病的……快随我过去。”白风说着,就要拉他。
可白雷好似泥鳅一样,一个缩手就避了开来,他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张着嘴巴喊了一句:
“不是要我去那里么?去!咱这不都照着你们的意思往前走么?”
“你不要闹,白雷,你听我说,那里……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我现在好气你,好气好气,所以,你现在……暂时不要理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扑上去,咬你一口。既然你要俺进城,好啊!那就进呗。”
白风知道白雷是生自己的气了,一面是心疼他淋着雨,一面,却又不敢强行把他拉回。两难之间,却也只是满腹的心痛。
白雷大步一停,猛地转过身子,雨中模糊了的视线依旧能看到师兄那种微皱着眉头的脸。
白雷深吸一口气,对着他喊道:“师兄!你知不知道我什么喜欢杀猪?为什么要在崇华做屠户,而且,一做就是那么多年?”
白风看着他,却没说话。
“我告诉你!因为……‘杀猪总比杀人好’,因为我不喜欢杀人,杀猪也是用刀,可不用背债。所以,即便是不赚钱的营生,我依旧喜欢干,我甚至愿意干一辈子。”
“师兄,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着打扮成女人?因,因为……师兄你是男人呀?为了这个,要我做女人,我就去做!”
白风回看着她,眼中,是跃跃欲出的光亮,破暗而来,久久,不能消散。当雨水划过他的发,坠落到身旁,那一瞬间,又好像带走了他浓浓的愁郁。
“唉……”雨声太大,以至于听不清白风那微弱的叹息。
只是下一个瞬间,白风突然牵住了白雷的一只手,紧握在手间,接着,大步朝前走去。
“我,本是忍的已经很辛苦的……你看不出么……?”
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话语,雨声中,也不知白雷听清了没有。
远远地,只是看到白雷的嘴角,在那一瞬间,微扬起了一个得意的弯。
…………
“叫你离那么远,能听清他们说什么吗?”田紫荇推了推身旁的白辰。
白辰瞧着远处白雷那二人的身影,一手摸着下巴,思索道:“以我多年对口型的研究,嗯……白风刚刚那句话,我已经猜了个七八成了。”
“他说啥?”
“他说,‘我们,一起去官媒户籍处……把手续先办了吧……!’”
“…………”
“哎哎?!你不信我?刚你没看到雷子最后那个跟狗屎上的喇叭花似的的笑?这还不够明显么?”
“嗯,有道理。哎!你说谁狗屎呢,花!是花!你才狗屎?!”
一直立在白辰身后的白雨,也渐渐收回了目光,抬头看着天上落来的大雨,脸上,终也绽出一个雪灿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呃,太困。话都留着明天了啊……阁子遁去。(植入小广告:顶红牛!开车必备!(⊙o⊙))
☆、喜见爹娘,有人遭殃
皇城的子午正门‘大兴门’,墙高四丈五,护城河河深两丈三,城门宽整二丈,四块整转引路,中石路上左雕龙、右着凤,龙凤戏珠,跃跃如上,人还未进皇城禁宫内半步已是威严尽染。
只见那大兴门外站了两路身材魁梧,亮甲覆身的禁军守卫,他们各个都是鹰眼如炬,目光直直的看向靠近了城门的白雷和白风二人。终于,就在白雷那一个惴惴不安的小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突然,那为首的两个守卫齐齐出列,迎着白雷就走了过来。
“嘶……”白雷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一个侧身麻溜溜的就躲到了白风的身后。(想当年坏事儿干多了)
就在这时,白雷就听到两道整齐又低沉的男声从师兄的身前飘来:
“御首大人,好久不见……”
白雷一怔,感情是认识的?
白风只是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于他们回道:“回来有些日子了,两次入宫,都未见你们几人。听说是参与御林军的演习去了,各位兄弟……可还好。”
白风几句话说完的时候,白雷还保持着那维诺的姿势躲在后面,他没看到那些守卫面对白风时的表情,只是,那些人话语中明显的激动之情和浓浓的泪腔,即使白雷没看,也听出来了……
“大人,兄弟们都想你啊……校场之上没了你的身影,让兄弟们……这这,惆怅伤感了多久啊!”
白雷闻言当是一怔,小嘴一撇:切,一群当兵的大老爷们真是躁的慌了,感情没事儿竟意|淫我家大师兄了。
哼!就叫你们看的着也吃不着。
“大人,您不知道到啊,您走了之后,哥几个是肉也吃不下去了,剑也提不起来了,你以前的勤务小卒,更是眼巴巴望着您的均帐绝食数日,还病倒了……您刚走那段日子,军中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尼玛?!’白雷眼皮上的一坨横肉忍不住地一跳。心中嗤出好是不屑的一笑:一直以为自己的马屁功夫也算千穿万穿了,今儿才知道,感情是个头越大的马屁拍的越响啊!哥几个哎!拍马屁也是要讲节操的好不好!乱了规矩了啊!
白雷这边的鼻孔里的气儿还没全喷完,只听到不远处的城门那边又传来几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以白风为中心的城门前聚着的一群人,彻底炸开了锅。
“大人,白大人,真是白大人啊!”
“我说打刚才就觉着一股子仙气儿迎面扑来。”
“呜呜,大人哇,您,您可算回来了啊!之前听小伍说,我还不信,呜呜……莫不是做梦了吧?哎哟!疼,不是梦!”
白雷:…… ……
就在白雷被囧到一定程度,且即将满格导致爆发的时候,他猛地感觉到身前一震,那震是从师兄的身前传来的。白雷瞬间意识到:是现场某些情绪激动到失控的观众色胆包天的上来握住了偶像的手。
偏偏,这时候,白雷就想起了刚刚不久前,皇城的暴雨还没退去的时候,自己的小手还是和大师兄的握在一起的。
而此时,他独有的东西就这么被人像‘抹布’一样不分对象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占有了,那火气,腾地就涌了上来。
“哎——!”白雷一个猛子跳出大师兄的身后,一手直指着那一群眼中含泪却又被白雷吓得傻了眼的守卫大哥们,瞪着一双大眼放声说道:
“我说守卫大哥!你们是看门还是看人呢?皇城的御林军都是这么混饭吃的?”
白雷这话出口,一反平日,非但没带一个脏字,而且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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