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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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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臭……狗儿爹,至于么?”白雷掏了掏被震的耳朵,撇着嘴,袖子一甩,转身便向门外走。边走,口中还在咕哝,“不就点血么,当初,不晓得谁说……男子汉就是要流血流汗的才有味道?啧啧啧……转脸就不认了。”
  将走到门口时,白雷猛又回了下头,垂目和那门旁的大师兄悄悄地道了句:“那啥,师兄,俺去洗,洗把脸啊……”
  白风微点了点头,脸上,从始至终都无显露过一丝的嫌弃。甚至,看着白雷背影的那目光,居然,好似,还有……那么点儿不舍?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屋子的人,出了个昏迷不了解状况的,老老少少,人人都在心里替白风这大好青年捏了把汗啊!
  此情此景,此等反应,这白风,怎‘处变不惊’二字可喻啊?!
  直到白雷那摇摇摆摆的身子消失在门外,白辰这才红着眼眶,颤抖着两片薄唇,对身旁的白雨颤颤道:
  “二,二丫……你,你说,我,我会不会被杀头?”别说人家老爹是暴君还是昏君了,给自己闺女整成这样,便是百年难遇的贤君,恐怕,也会暴走的吧?
  白雨只是淡淡的回看着他,转目,又凝视了会儿床上面色惨白且昏迷中的田紫荇,眸光微暗,却是未吐一字。
  从一开始就围在床边的除了白辰白雨,还有贤王府内的男女老少三人,思绫在来时已听宁斯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她心中,对于白辰的担心自然是占据了最大的成分。可贤王那个嘴毒的,却就没那么安分了,抿着一抹邪笑,对着白辰道:
  “杀头?呵……要是能赐你个此等痛快的,那还真算你赚到了。”
  话至此,不止白辰,一旁除了宁斯在外的几个人,面上都是一黑。
  思绫眼中的焦急当是最盛,暗自寻思了一阵,终忍不住的问了句:“白辰,她,她若是个女子,这么些年来,为何你一直未说明,一直……都将她当做儿子来养呢?”
  思绫这话一出,似乎变成了一个话题的开端,紧接着就听那一旁的贤王说道:“是啊,你混就混了吧!你就没想过你这么随性,不负责任的折腾一番,将来人家亲生的父母若来寻了,你要如何赔给人家个闺女啊?”
  宁斯起初一直未开口,众人说到了这里,倒是连他也按耐不住了。缓缓,才开口道:“从我初识白雷到现在,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似乎,连他自己也对自己的女儿身,模棱两可,拿不定主意似的。你一直这样骗她,一骗又是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将来……她,或许会恨你吗?”
  字字如枪,句句如剑。
  白辰平日里总是一副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此时此刻,即便自恋、自私、自傲如他,面对着病榻上那一脸苍白,似乎还在噩梦中挣扎的田紫荇,一时间,却也真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肚子的悔,一肚子的怨,却是,说不出,更……道不明啊。
  也不知这样的对峙与静默又持续了多久,似乎,是当众人都忘了这屋内还有‘白雨’这么一号人的时候。突然,她那恬淡如泉的声音,徐徐传来;
  “师叔,是从坟地里将我这师弟捡回来的……”
  白雨淡淡的说着,众人循声看去,原来就在众人刚刚失神的那一会儿,白雨已兀自拧了方湿帕走到了床边,轻柔的擦拭着床上那额汗满布的一张脸,脸擦净了,又用纤指理着那黏在额边的湿发,许久,寒眸微侧,又道:
  “我师叔那年只有十七岁,说起来,却也比现在的白雷,大不了多少。师祖当年,对师叔说过这么一段话,这孩子如果女娃,就交给山下的村妇去养。所以这么多年来,整个崇华山上,除了我师叔,没有一人知道白雷的女儿身。”
  她那淡淡的话语,零落叮当的好似春雨落面一般,缓缓地,确也滴落在了白辰的心头。他不禁怔了神色,呆呆的目光,看着床边的白雨。
  “师叔那年还是青涩的年纪,却做了爹。一个人,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却从来没有动过抛弃她的念头。从包袱那么大小一个奶娃娃,养成了现在这么大,只有,师叔一个人。我那三师弟白雷,是喝百家奶长大的,说的不好听些,下山村路里年纪差不多的妇人们,都是喂过雷子几口的。那些,都是我师叔一天天,一月月,背着雷子去求来的……”
  “嗯……你们只看到白雷是如何邋遢,如何丑陋的一面。可是,你们看到了他的多少呢?白雷,真的是个很勤奋,是比你们所有人……都更加努力活着的人。”说着,白雨的凤眸浅浅移到了那床边最近处的贤王的身上。寒眸低语道:“白雷是个很努力生活的人,六岁进山,七岁独居,上梁下房,整个崇华没有他没做过的杂工。或许,是你们看不起的东西吧,可,你们且去想想,那样的年纪里,你们又在做些什么。为了活人而努力的这份冲劲儿,不是比追忆着已死去之人的那份悲恸,更加值得么……”
  “你……”
  贤王自然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可还不待他那双威严的怒目对上,白雨的凤眸已不着痕迹的游回了田紫荇的脸上。
  梨木塌上,那原本紧闭的一双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促动了几下。
  白雨的脸上,微凝起一笑,手中的那方帕子,也缓缓收了回来,落在了床边。最后,浅叹了口气,又道:
  “对于一个女娃来说,有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贴身养大自己的年轻爹爹,不说穿她的身份,终究,是对谁更好一些呢?”
  白雨说完,床边不远处的白辰的脸上,从初时的惊讶,缓缓变作了悲凉,接着,一双老眼里,红红的凝上了一层水雾。双手一紧,垂目间,长叹一口老气。
  白辰的身旁,沉默许久的思绫,粉颊之上也泛了一道惊色,她惊目所对的不是身旁的白辰,而是,那正坐在床边一副笑得风轻云淡的倾国容颜。
  思绫看着她,心里,却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念头。她是青楼出身的,什么样的人没有遇过啊,可眼前的这个白雨,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少上许多年岁的,可那样一双深邃的眸子,却是,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
  白雨缓缓收回了目光,还未看到那床上的一双闭眸,谁料,握着湿帕的手一紧,正被人握在了手中。
  田紫荇缓缓睁开了双眸,不知何时,那里面早已是噙满的泪水,只是她抬手握住白雨的那轻微的一动,泪水四溢而下。
  许久,那直视着天顶的泪眸微微闭了一下,缓缓道:
  “是我,全部……全部都是我,我的错……我知道的,一直知道的,无论那孩子变成何样,都是我的错。其,其实,又如何呢?她还活着,于我来说……已是最大的幸福了呀。呜呜呜……”
  紧握着白雨的那只手,力气愈重。白雨轻轻的附上了自己的另只手,缓拍着她那紧力的手背,淡淡道:“所有人,也都会知道的……这些年来,你……所受得苦。”
  只是短短几字,田紫荇紧紧揪起的一颗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憩的角落,奔流不停的泪水,似是在做最后的……决堤。
  …………
  …………
  ‘嘎’一声,白风从外面轻轻合上了房门,
  抬头看看高挂在正上的艳阳,金光灿灿的,正是暖日映身,接着深深吸入一气,浅步绕到了厢房的后路上。白风穿过了一条小小的巷子,刚一转角,就看见了那蹲在厢房微启的窗户下的一抹土灰的身影。
  也不知是因为白风的脚步太轻,还是因为那偷听的白雷太过入神了,直到他走进了白雷的身旁,甚至绕道了她的面前,白雷那半躬下的身子始终都未动一下。
  白风俯下身,这才看到,白雷一脸的泪水,确也比那屋内的田紫荇好不了多少,白雷似乎忍得很辛苦很辛苦,为了不发出声音,他把半个小胳膊都咬在了嘴里,露在牙齿边的皮肉红得吓人。尽管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忍耐了,可他的全身,还是在颤抖。
  白风轻轻的拿过他那只咬在嘴里的细腕,缓缓叹了口气出来。细眸中,更多的,却是心疼。
  白雷一怔,泪眸中终于看清了眼前师兄的那张面孔,提气一抽,身子一倒就扑进了那洁白和熟悉的白袍里。
  牙齿切切的摩挲着,泪水,却从未减少丝毫。
  那短短的一句,却是她用了很久的力气,才吐出的:
  “师兄,到,到此为止了……狗,狗儿爹,再,再也不能继续,做,做我的狗儿爹了……”
  那被咬的露了血色的一只手缓缓附在自己胸前心口的位置,紧紧按住。
  那是,十五年来相连的血脉啊,可是,谎话终会有说破的一天。
  当这一天来了。原来,多年以来那一副没心没肺、寡情薄意的样子,都不过是做戏而已。
  往昔的回忆历历在目,现实又像一把刀,剜着她的心,一刀,一刀……
  白风垂目看着胸前的白雷,手,缓缓附在了她的肩头。
  目光掠去,正看到院子里的一汪绿水,映柳含春,又让他想到了那一年。崇华山上,师叔提着小小的一只白雷,一把,就将他丢到了结着薄冰的湖上。
  那时的白雷颤抖着身子,在冰湖里挣扎,呼喊。
  可当他欲起身去救时,师叔却紧紧按住了他的胳膊。
  那时的师叔,看都未看身后的冰湖和白雷,只是一双隐忍至极的眸子微微泛了淡红,巨力握着白风的臂弯,狠咬着下唇对他说道:
  “起、起码要让他学会一样……保命的啊。将来有天,我若护不了他,逃,也要让他逃得出去啊……”
  “这个……笨儿子啊……”
  …………
  …………
  细眸再回,只隐隐听得,那胸前的泪人儿,颤抖着声音,一遍一遍的唤道:
  “老爹,臭老爹,俺,俺地狗儿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


☆、本性愿移,誓做女人

    白雷虽不是个怕生或者文静的人,但他真的很讨厌严肃的场合。
  此理,于白辰来说,同之。
  当屋子里只剩下白雷父子俩和田紫荇对桌相坐时,三人间,差不多沉默了半宿的时间。
  白辰作为雷子的长辈,更作为一个男人,尴尬的状况下,还是歹靠他来打破这气氛啊。
  “咳,咳咳……那个,呵呵。”白辰哑着嗓子的干笑了两声,接着又道:“以前就给雷子批过命,那会儿就曾算出他是大富大贵之命,只是没有想到啊,居、居然……这么高啊。”
  白辰自以为很合时宜的一句话能让在座的人熟络地接上两句,谁知道这话刚一出,待他再抬头看去的时候,白雷一双汪汪大眼里,全是泪了。
  白辰一瞧见那家伙一副受了委屈似的嘟嘴流泪的样儿,不知为何,心中难抑的酸楚,接着,老眼里也泛上了泪光。
  田紫荇这一抬目,这正好看到了对面的父子俩一副凄惨惨的泪泣状,一时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思量了不多时,也唯有陪着红了眼眶。
  尼玛,这仨是要静上半晚再哭上半晚吗?开毛玩笑啊!
  “瞧瞧瞧,咱,咱们仨怎的在这儿哭起来了。”白辰爷们儿的说了一句,接着吸了吸留到鼻子口的清鼻涕,拿起桌上的茶杯被田紫荇倒了杯,又给白雷倒了一杯。
  白辰将白雷脸前那水递到他手里,又道:“雷子,不管怎说,你……都歹唤田姑娘,一个小姨啊。”
  白雷这放荡不羁的性子,简直就要被老爹促的这认亲的场面囧到窒息了,可无法,这个亲生的‘小姨’都推来眼前了,不认都不行了呀。
  白雷硬着头皮端着水杯斟到田紫荇的面前,千分万分生疏地唤了一句:
  “小,小姨……”说罢,自己都给自己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田紫荇听着这二字,心里那叫一个开满了花啊开满了花。手一路颤抖着接过了白雷斟来的那杯水,又抖啊抖的,送到嘴边的时候,已洒出了大半,可她还是十分畅快的一饮而尽,接着,露出了一个久旱逢甘露的会心之笑。
  “乖,乖啊……”田紫荇虽喝了半杯的水,可眼睛里映着对面白雷的那张脸,不一会儿,就有倾了两倍的‘水’回来。
  白雷面上囧色又重。看来这个小姨,真的是很能哭啊。
  三人之间沉静已久的气氛终于被这一声‘称呼’打破,田紫荇脸上的泪虽未干过,却也兴兴地与白雷讲起了她们田氏家族的背景。
  从他们祖传的缩骨神功,讲到了天下第一盗墓世家的名号,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白辰亲身父母的显赫身份。
  这,是白辰和田紫荇共同商议之后得出的结论。以白辰十多年来对白雷的认识和了解,他认为需要给雷子一个逐渐接受的过程,更更重要的是,在让雷子见他父母之前,田紫荇和白辰一致决定:一定要先来个改造。
  不然到最后,要为人家人生负上全责的,还是他们这两只啊。
  “等一等!”白雷一把抹去了脸上的泪,瞪着圆眼插道:“你,你们给我停一停……俺,俺病不病,姑且都不说了。女,女人?!你们居然要我扮……”白雷倒抽上一口大大的凉气,两只手呼呼地摇摆道:
  “不行不行!这个肯定不行,做不来……让我扮猪扮狗都行,唯独这女人?哎爹,你倒是说句话,你心里清清儿的,俺真真是来不了啊!”
  白辰听了他的话真恨不能一拳就照他脑门子上敲过去,刚要伸手下一瞬又收了回来,心中暗道:阿弥陀佛,此乃公主,公,是公……
  靠!公尼玛猪啊?!
  白辰的话和气儿是忍下来了,那田紫荇明显是急一些的,当时就提着气儿唤了句:
  “雷儿,不是‘扮’,怎么是扮呢?你本来就是女娃啊!”
  白雷脸皮瞬地抽动了一下。当田紫荇那第一个‘雷儿’唤出来的时候,白雷就想当众掀桌子暴走了(淡定,他是羞的),待第二个‘女娃’出来的时候,白雷……
  彻底被雷了。
  白雷用一副木鸡般呆滞的表情与田紫荇对峙了一会儿,接着又缓缓移开了目光,撇着嘴皮道:“对不起,那啥……你们玩儿吧,爷儿玩不起了。”
  “雷儿……”田紫荇见他起了身子,心中着急,赶紧也随着离了座。
  白辰锐目一扫,见局势要乱啊!心想道:雷子这孩子从小被白辰教的啥啥父母之命在他眼里根本没啥作用,换了是以前这小子丫的不配合他绝对就直接上硬的了,可惜现在是他小姨妈眼皮子底下,感情,现在是软硬招都使不上劲了啊!
  正当他还在寻思的时候,白雷那小子人已麻溜溜的走到门口的位置了,只见他刚把门推开,探着头就开始唤道:“师兄!大师兄呐?这儿崩啦崩啦!谈崩啦!散伙啦!”
  恰此时,白辰一个追仙人凌步上前,那手快的跟闪电似的,连田紫荇这职业级的神偷还没看清,直觉腰间被人扫了一下,转回眸就见那白辰掠回了桌边,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物。
  “唉……白搭了!我说啥来着?我就说你拿这么大一块血珀宝石……要给他当见面礼,没用!唉,人家瞧都没瞧一眼呐!你这小姨妈的好心,算是白搭了!”说着,白辰刻意把那硕大的一颗血红的宝石转到月光射来的地方,两只手指捏着,边转边看。“得得!你不扮啊!这便宜就归我,我扮,我乐意扮啊!”
  田紫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腰间那一丝触觉,竟是白辰将自己镶在腰带上的宝石给抠去了。一面是不解,另一面却又暗自有些佩服。
  ‘嗖~’田紫荇还没反应过来,又觉耳边一道疾风略过,那速度那势头,更胜方才。
  待她耳旁那被疾风扫起的一缕青丝缓缓落下的时候,定睛一看,原本人已走到门口的白雷,竟又瞬地杀了回来。
  只见她两眼放光,小嘴半开,两只缓缓前伸的手抽风似得打着哆嗦。
  “艾玛!这,这这这……这么大的,比,比鸟蛋,哦不,比,我家咯咯下的蛋还大啊!狗儿爹,这,这是啥……宝石呀?!我天,这歹多少银子啊?”
  白辰瞧这白雷那两只比月光还明的眼死死的盯着自己伸到高处的手,故意不落下给他摸到,还一边得意的摇晃着,正将窗外那月光透着宝石映到了他的眼睛里。
  “你这土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啊!银子?这哪是银子能买来的,百十两的金子都买不到它点碎渣渣呢?”
  “是吗……”平时的白雷对老爹的话,十分里三分都不带信的,可此时,当他的双眼里盈满了那璀璨又夺目的宝石之光时,心中,除了深信,全是不疑。
  “可不是么?刚不说了吗?你小姨妈可是盗墓中的女皇,古董界的二世祖啊!这点东西,在她眼里不过是些碎石渣渣啊!可旁人眼里,这么个小东西,可够咱崇华百十号人过上好些天了!”
  “啊……”说着,白雷嘴里的哈喇子都顺着那半开的嘴皮淌了出来。
  “小姨妈,你说是不是啊!”白辰一面将那宝石很不在意的随意把玩在手中,几个指头间转来转去的。另一面,他又朝着那还在发愣的田紫荇示意的问了句。
  说实在的,田紫荇是个慢半拍,本来还在为那突然就转变了主意的白雷为啥回头而纳闷不已,这厢,瞬又被白辰牵着走了。
  说被白辰牵着走可是一点也不过分,白辰刚反问了田紫荇一句,接着就拿他那双意会的眼睛努力的向田紫荇传递着潜在的各种讯息。那扑闪不定的一双眸子,好似在说:
  赶紧认同我!认同我啊!这闺女的未来,不不,是咱俩的未来,全栓你裤裆,哦不,是裤腰这颗宝石上了呀!你倒是配合呀!菇凉!
  田紫荇头次与白辰配合,显然花了点时间才读懂他的意思,接着又转眼看向那一脸垂涎之色的白雷,整了整脸色,方又道:
  “呃,这颗宝石名唤‘美人泪’,你养爹说的不错,我们田家像这样的宝石实在说的数都数不过来,不过,你别看这颗小,它却是有些来历的。这石头乃是从钱王陵皇室古墓中所盗,钱王乃历代中最富有的皇帝,而他的陵墓也是皇陵中最最难入的,而这颗,就是从他最喜爱的王妃葛铃兰的凤冠上……抠下来的。嗯,市值的话,我是不太清楚,不过……当年我从她凤冠上抠下的最小的一颗蓝宝石,我记得……在京城换了四座别院,而且,都在玄武正街。”(阁子译:你就当咱京城北二环吧!)
  “……”
  白辰一直对着她点头暗赞不已的脑袋,缓缓慢了下来,眉毛朝这田紫荇打圈似的挑了几下,好似在说:
  姑娘!行啊,你这牛皮吹得……艾玛!差点连我都要信啦!
  正当此时,田紫荇却是十分,哦不,是万分轻柔地……缓缓地……扬起了一笑,接着微微朝白辰那微滞的脸色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他手中那还在玩来玩去的‘宝石’,再次,轻柔的点了点头。
  总之,她的意思,就是:
  白兄,菇凉没有跟你吹,没错,你手里正玩的那颗,就是……如此的身价。
  “嘶……”白辰一直挺直的腰板瞬地扭了一下,一直把玩在手中的那颗红宝石也差点被他摔去了地上,亏得他眼疾手快,终在那宝石要落地的一瞬间,及时的,稳稳地,用双手拖住了它。
  就在这时,白雷赶紧随着他弯下了腰,嘴边还嘀嗒着口水,喷着水儿地对白辰说道:“狗儿爹你当心点,这是俺小姨送俺的,可别给俺摔了。哟哟哟,我的心肝宝贝儿哦!”
  白辰身子一起,在白雷那手还没碰到宝石的一瞬间就缩了回来。稳护在心口,一脸的不知所措。
  田紫荇三两步走了上来,脸上同是一脸的激动,一面问道:“你,你刚叫我小姨了。那,那……刚刚咱们说的,那事儿,还……”
  白雷哪顾得旁的,一双眼还黏在那熠着光的‘美人泪’上,没回田紫荇的话,只是,反问了一句:“那,那这石头……”
  “这石头……”白辰恨不能赶紧把宝石给人家塞回去,顺便一爪把白雷那双贼眼儿抠下来。可还不歹他说完,倒是田紫荇抢了一句……
  “你若应了这事,‘美人泪’就,就算小姨送你的见面礼了!”
  白辰闻言,当是一震。此法虽说是他自己想出来要套白雷的,可,可这代价会不会,会不会有点……
  “小姨,好说!不就是扮姑娘嘛!”白雷猛然一回头,双手紧握住田紫荇的手,一脸铿锵之势,接着又道:
  “说罢!你是要文静贤淑的小家碧玉还是豪情四射的绿林女侠,啊!还是乡土民情的农家女?就算是风韵犹存的俏寡妇也行啊!”
  白雷一边说着,一边翘起手指做了个朱丫丫常摆的兰花手的姿势。
  “…… ……”
  只可惜,他的手指太过僵硬,不似兰花,倒……更像鸡爪。
  “嗯,你,你肯答应就好,其实……咳咳,这,要如何学起,我还真是,不太……”田紫荇干笑了两下,接着朝那一直发愣的白辰摆了摆手。
  白辰意会,心疼之余,却也心知已成定局,于是恭恭敬敬的将宝石双手奉还给田紫荇,同时,一面出谋划策道:“唉……难得她肯答应,见他父母前,那,你就多上心教教她吧。”
  田紫荇闻言一愣,接着摆了摆手。“不行啊!你,你有所不知,我是家中老小,我娘盼个儿子多时,我啊,从小也是被俺娘像个男娃娃似养大的。你让我教,那,那肯定是要走上歪路了。”
  歪路?!貌似白雷一直就在歪路上吧?
  白辰面露了难色,寻思一阵,猛又说道:“这院子里可不就有个很女的女人嘛?去找思绫啊!”
  “思绫?那个青楼的……”田紫荇眉头一蹙,说着说着,脑海中居然想象到一副画面:
  未来的不久后,当姐姐姐夫初见自己闺女的时候……
  白雷一身妖艳红妆,扭腰附在门边,一手挥着帕子,一手擒着她那畸形的‘鸡爪手’,杀鸡似的高音儿唤道:
  ‘哎哟~~!爹爹,娘娘!你们死去哪里了嘛!人家,人家盼你们盼的好生辛苦哟~~~!’
  ……(回忆结束)
  “咳,咳咳咳咳咳咳!”田紫荇一口大气没抽上来,连着一通重咳,一道腥甜泛到了嗓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碗血来。
  “不,不不!咳咳,不行!绝,绝对不行!”让是教成那样!他姐姐姐夫,肯定当场就要吐血身亡了。
  “不,不至于吧……”白辰瞧着她一脸喘不动气的样子,还真有些同情起她了,于是又道:“好好,你别激动,那就不用她嘛!”
  白雷拿起桌边的水杯,赶紧给小姨娘递了过去,附和道:“就是,就是,不用不用她。”田紫荇也算欣慰了,笑着喝下了这杯甜甜的水。
  “对呀!”田紫荇猛地说道。“怎,怎么把她忘了!你师姐啊,白雨姑娘啊!她,她才是最最适合的人选啊。”
  白辰闻言先是一怔,又看到田紫荇那一脸兴奋的神情,明显,她是十万分的中意白雨啊。
  “行吧!”白辰纠结一番后,一咬牙:“白雨就白雨,时间现在不等人啊。我去找她!”白辰抬脚就往屋外走。
  白辰刚冲到门口,抬头一看,月光下,一袭锦袍皎洁如月,俊颜明眸,皓齿薄唇。原来白辰,不知何时,人已站在了门口。
  许是刚刚白雷唤他的那一声他听到,便来了,也或许,因为担心,一直就没离开过。
  白辰无心在这耽搁太多,就在错身及白风的肩膀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句:
  “唉……老大啊,下辈子做女人吧,当男人啊,忒苦,忒累啊……”
  接着,如风过境,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于院内。只剩那独立在门口的白风,回视着,也若有似无的露出了个浅浅的微笑。
  …… ……
  …… ……
  白辰疾步,半柱香的功夫人已到了东厢房的别院,眼前离那红漆的雕门还有半丈的距离时,白辰‘哐当’一声就将门推了开来。
  “二丫……”
  屋外的夜风呼一下吹进了屋内。屋里寝间的红纱幔被风撩了起来,烛火扑闪了几下,却未灭,屋内,橘光盈盈。
  白雨就立在梨木塌旁,下身只有一袭薄裙,上身,是luo露的肩膀,整个光洁的后背都被烛火映成了淡粉色,胸前只有一方淡紫色的肚兜遮在那里,却,依旧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和纤细的侧腰。
  那时的白雨正在更衣,确切的说,他的外衣还抓在手里,甚至都没来得及放在床上,可是,白辰突然的闯入,打断了她的动作。那时的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失声喊救,甚至,连她那冰寒的神色,都未变过。
  “…… ……”这下,换做白辰惊慌失措甚至想大声呼救了。可他,还是忍住了……
  白雨收回淡淡的目光,将手边的衣服利落的穿了回去,平静如常的,撩过沙幔,轻步走到了白辰的面前。
  “有何事……”寒眸,淡目,语气也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白雷咕咚咚地咽几口干唾沫下去,嗓子口却还是跟烧似的,涩的说不出一句话。眨巴老眼,看着眼前的白雨,怎有种好似现在是自己被轻薄了的苦感呢?
  “到底是何事?”
  这娃子刚被人看了眮体哇啊啊啊!她是什么石头雕的啊!她肿么就能这么淡定呢?!
  白辰又干咽了几下,直到,整个嘴巴都干的没啥可咽的时候,他顶着一张像被人刚呼过几十巴掌的红脸蛋,逃避着白雨的目光,稀里糊涂的咿呀道:
  “那,那啥,对,对啥事来着?哦,你,请你……能,能不能请,请请请二丫你,教,那啥……教,教我……做,做女人呢?对,就,就是这样?”
  教你,做,做女人?!
  “……”
  呼~~~~一阵夜风又过,虽是夏末的季节了,可这夜里,还是有那么点热呢……
  作者有话要说:  【PS的话】今儿时间,不算很晚吧?!阿弥陀佛,阁子真的已经很快很快很快的在码字了。。。。。。
  还有,娃子们,明儿要去忙了,不能更文,申请请假啊!(泪~~~~)


☆、妾思蚀骨,君思何如

    白雷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喝水要用抿的,笑要闭着嘴的,看人要眯着眼的,走路要并着腿的。
  没错,这不是‘男扮女装’,这是要造孽啊!
  “啊啊啊啊啊————!”白雷疯狂了吼了一嗓子,两条腿一劈,索性将栓在膝上的红绳挣了个四分五裂:
  “去你丫的小碎步!爷要是用这步子上个茅房,岂不半路就叫泡尿憋死了?!”
  此言一出,正是惊世骇俗,直教闻着伤心,见者更是想流泪啊。
  距离白雷最近的一个,是她小姨妈田紫荇,瞧着她那副皱眉挤眼的模样,一面是痛心疾首一面又是不知所措。站在田紫荇身后的,是一脸淡颜的白雨,她只微微耸了耸唇角却也未多言,似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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